作者：stly
其次，要通过严格笔试、射击考核、枪支保养、心理健康证明、背景审核等一系列流程。
到这里基本就判了死刑了，因为日本黑社会表面上都是合法存在的组织，其成员都是要给政府登记的，因此背景审核这块想都别想，通过了可不是鞠躬大喊“私密马赛”就能搞定的。
至于为什么黑社会在政府这边有记录，这里又牵扯到结社自由，就不过多讲解了。
总之，一般市民可能不知道身边有没有黑帮成员，警方是百分百知道的，没有抓他只是他没有犯事，仅此而已。
可这三个头……星渊辉这会连转硬币的闲暇都没有了，食指和拇指不断摩擦着金属雕刻，看“碇司令”一旦有动作就直接拿下。
旁边的学姐可是他带来的，保证其安全是他此行最基本的目标。
藤原千花知道星渊辉手上的小动作，看到他认真起来，立马就知晓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藤原千花是政治家的女儿，对他们来说打猎这个爱好很常见，她接触过很多相关的人，自然也能联想到这一点。
“碇司令”看他们都盯着墙上的兽头装饰，一只手向外一摆，手指指向那标本道：“怎么？你们都对这些标本感兴趣吗？”
星渊辉笑着迎上来答道：“有点，但更多的是想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
黑帮也有干走私的活，有枪不算什么太难的事。而且现代社会有3D打印技术和网购，自己做几把简易土枪更不是难事，关键是不能见光。
见了光，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渴求进步的警察会嗷嗷叫地往这边地区涌来，端掉所有人。
虽然日本警察确实是现代国家中的饭桶，但再饭桶也是国家暴力机构，你往居民区开一枪会让所有警察都下不来台，民间组织除非有大和超人，不然哪怕使出大记忆回复术随机找一位幸运路人，那也得给公众一个交代。
看着他们警惕的目光，大哥哑然失笑：“别这么紧张，我都还没绷紧呢，大家都自然一点。”
大哥也有话要说的，你们不动声色地就将我们光霞组总部的网络设备全黑了，我现在看着网页转圈圈，看着监控里给我放奥特曼，我还没像只惊弓之鸟一样到处乱跑挥洒焦虑呢，你们急什么？
也就直到刚刚两人被混混围堵，准备上演全武行给大伙看看什么叫做世界之外的力量时，监控才“挑衅”地放了一个画面给他，他也是一下认出秀知院的校服，立刻叫停，并请两位来到他的办公室。
他也确实不想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就算重要的文件资料全部没有上传到网络又如何？那只是牵扯不到其他人罢了，可对光霞组来说，电脑里那些东西已经足够对他们造成巨额的杀伤力，让他们全部去警局坐一坐了。
或许，现在就有人在外面盯着这里，一旦这两个二代出问题，就冲进来呢？
既然是秀知院的学生，又能黑我的系统，证据来源不明不白有什么问题？在钱或权面前总能妥协一二的。
星渊辉听到大哥的话，也不客气，随手抓过桌前的椅子让给藤原千花——只有一张椅子，总不能把沙发搬过来。
同时他开口：“那我就直奔主题了，我想要你们给出荻野家在这里行动的证据。”
虽然还是不太理解这身校服为什么这么好使，但这点不明白不会碍到他们顺着杆子往上爬。
大哥又笑了，这次是释怀的笑：“朋友，你不是在说笑吧？你知道有多少人直接或者间接地参与到这里来么？你还想单独要荻野家的证据？那其他人怎么想？你觉得他们会对一个管不好嘴的人做什么？”
星渊辉回道：“反正你们老大之前和荻野走的这么近，其他人真的会对荻野家放心吗？不如，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反正你知道的，我这边的老大也不容小觑。”
反正有哈萨卡，只要她调查清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不如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们又是哪的人？”大哥看着两个悍匪，随口一问。
星渊辉想开口，但藤原千花拍了拍他的手，并向他回了一个自信的眼神——之后交给我吧！
“或许是仇敌，又或许只是因为怕影响到秀知院的新闻发酵出来，提前来摘除病果的剪枝工？”藤原千花笑笑，露出的嘴角从容且淡定，“这些重要么？也没这么重要吧？反正只是个荻野家而已。”
她从包里拿出不知火调查的照片，按在桌上推了过去：“至少我们没有直接让记者和警察包围这里不是吗？”
大哥没有接，只是继续撑着脑袋，向下瞟了一眼——那是原老大在剧场和荻野结伴走入后台的照片。
新老大咂咂舌：“可这事已经快一个礼拜了，你说为什么网上没有任何相关的新闻出来呢？”
“谁知道呢，不过我们如果想要把这件事传得全城皆知，个人认为不是难事。”
黑道默然，或许是这样没错，就算传统媒体不行，捅到网上那可就不好说了。
就算公安体系中有人帮他们拖着时间消除证据，那也只是缓刑罢了，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藤原千花伸手在大哥的沙发桌上一横，手指有序地敲击着，含笑道：“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换吧，你把荻野家卖给我们，我们放你们一条出路。”
他们只是单纯只想收拾荻野家，还是不想一次性立敌太多呢……
大哥刚把手准备放下来，却想到了什么，继而抱胸直视二人。
那小子手上绝对有什么东西，再加上他们刚刚盯着墙上的兽头，对其来历很感兴趣，还是不要将手放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去吧。
“你们要是不信守承诺，那我不就是白痴了？”他眯着眼睛说。
“那也要你有得选啊，反正现在大家都不想动手，不如按我说的做？”藤原千花循循善诱，充分发挥着自己作为政治家女儿得来的经验。
星渊辉在一旁称奇不已，他或许也可以说出类似的话来劝降，但更大的可能是觉得太麻烦，扯东扯西拖足给哈萨卡的时间就走。
只见她抓住机会，接着低声道：“或者……先准备好逃跑的路线也可以。”
新老大一时之间有点疑惑，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直接到了溃败的考虑上了。
抓住大哥迟疑的藤原千花乘胜追击：“唉，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吧。大哥没了，虽然看似没有影响，你们也重新有了你这位新大哥，但是这可是很危险的哦？
“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数？这几天其他人是不是在疏远你？这是要准备放弃光霞组的意思啊。虽然你是大哥，但是主管金钱和人事调动的负责人是不是有种指挥不来的感觉？
“除了手下那群马仔，是不是其他人你自我感觉根本控制不来？你想要扶持一些人却发现那些大人物不允许？他们已经觉得你不可靠了，要准备清场啦。
“那些大人物也有自己的敌人呀，现在老大在警察手里，说不定在日益接受拷问呢。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一块脏了的，甚至破洞的手套呢？得多有爱心才能去为它重新修补上漏洞啊你说是不是？
“荻野家对于你和他们来说都已经是累赘了，抛下他不能让你们消除这次危机，但可以减缓事情的发生，为之后的事做准备。你觉得，荻野家之后，会轮到谁呢？”
黑道的眼神瞬间就锐利了起来：“这不可能，他们有关于我的证据，我也同样有他们的！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越说声音越低，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而藤原千花见状，打上了最后一颗钉子：“你可以先试试嘛，先和他们说说，打算把荻野家供出来，我想他们一定会很乐意的，说不定还会帮你出主意，比如要怎样不会波及到自己。”
第五十八章 那不重要了
藤原千花说完，大哥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只是抱胸低着头在想些什么，时不时抬头打量着两人。
所以他们到底是借着向荻野家报复的名义掩饰自己想要把其他和他们有关的人一并打击呢，还是……
原老大在出事前的画面闪烁在他的脑海中。
在黑道思考时，藤原千花脑袋向后一仰，和星渊辉对视一眼，看到面罩下两只眼睛一张嘴的后辈穿着和头部完全不匹配的校服，突然有点想笑。
星渊辉注意到学姐的嘴角带着弯，但他现在没精力去纠结这个小问题了——作为此行的安全保障，他得盯着眼前的光霞组大哥，还得耳听八方防止背后有偷袭，实在不想再分一份心去猜谜。
所以他只是略微抬手，将学姐这副老不正经的样子掰了回去，轻轻推着她的脑袋，指尖传来头发包在一起的蓬松柔软感。
藤原千花像被老是纠正坐姿的小学生一样对待，也不生气，继而又开始打量办公室内的陈设，开始复盘自己的行为，看看有没有错，有错又该如何补救。
而他们来得突然，不知火同学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地提供出所有的情报，政治家的女儿只能从这个办公室的布置来侧面观察新老大的性格。
除去一些组织头脑常见的待客沙发，茶几，办公桌，办公椅，档案柜外，这间办公室内仅是些很常见的装饰，没什么好分析。
不过这个新上位的大哥看起来很念旧情呢，室内的陈设几乎都没有变过，在一些不常使用的位置可以看到一层灰……
而且在锁上的柜子中，透过玻璃，藤原千花可以看到几套衣物整齐地折叠在一角，西装、休闲装，最上边是一副和新老大脸上那副大小完全不匹配的眼镜。
而在走进这个房间前，在走廊上，她观察了一路上见到门，其他门都是普通家具市场能见到的普通货色，除了能正常开关，可以用钥匙反锁外，没有任何不同。
但这件房不同，不仅门的木料更高一档，就连把手都是特殊款式的，要是有人来抢劫，肯定不会落下这个房间。
而且从表面使用的痕迹来看，这扇门已经用了很久了，开门时有轻微异响，门轴有点发锈，看上去不够明亮，而且落了灰。
毫无疑问，这就是原老大使用的办公室，而新大哥上位后，却没有对其内的布设有任何改动。
唯一变动的只有那三个兽头，只有它们的头顶没有落灰，其他挂在墙上的标语啥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灰，唯有这三个兽头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专门打理过了。
再说，三个兽头旁边的墙饰和它们离得太近了，不是正对着看，挂画等甚至会被挡住。
除非是喜欢所有东西都贴在一起，否则这些墙饰谁看都能察觉出一些不对劲，而且从其他地方的布置来看，主人很显然没有这种怪癖。
最后，大厅里那些混混没一个敢对大哥的话抱有疑问的……
念旧，凶狠，能服众，一个曾经的忠诚老资历二把手形象在藤原千花心头跃然纸上。
那么，一个仍然对原老大抱有敬意的新大哥，在知道辛辛苦苦打拼的组织或许要被那些扶持它一路走到今天的“天使投资人”断臂救生时，他会想些什么呢？
会立刻准备后路，抛下一切或是带上几位老兄弟逃跑？还是和光霞组一起站至最后一刻？又或许是什么都不做，静静地等着命运的河流将自己带走？
藤原千花无聊地开始闭目养神瞎想——要让新大哥知道的事已经告诉他了，至于他要如何做，没有人能打出包票。
良久的沉默，房间内寂静到只有小巷外的喧闹人流声能偶尔穿透隔音玻璃的阻挡回荡在这片小空间中，让他们能切实地感到时间的流动，而非停滞了一切。
最后，打破这片宁静的是黑道大哥自己，他突然低下头释怀地笑了，站起来，双手自然下垂后一顿，又自顾自地叉着腰，一路摇头晃脑地走到档案柜中，用胸口的钥匙轻轻打开了和柜子融为一体的锁。
他连翻找的动作都没有，抬头一望，直接取了个文件夹下来。
重新关上柜门，听到机械结构传来的锁扣声，他转身将文件夹按在桌面上，轻声说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但我希望你们或者你们背后的人帮我一个小忙。”
这东西早就整理好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已经知道了黑道大哥的选择，但藤原千花还是开口问道：“什么忙？”
“帮光霞组抹去在荻野家的痕迹，这些证据至少够他们全部入狱。”
他的意思很简单——反正再之后，其他你们帮忙掩埋的非法活动就会重新出现让荻野家回到原先的结局上了，可你们得给我做准备的时间。
不需要过多解释，如果他们只是为了荻野家而来，那他们的目的完成了，想要不牵扯其他势力下场，不想徒生风波就给荻野家定罪的话，这里的证据完全足够。
对歌舞剧身家的荻野家而言，少坐几年牢多坐几年牢完全没差别，只要进去了，赖以生存的名声就臭完了，即使早几年出来也无济于事。
可如果他们打算借刀杀人……那么让非相关的人处理荻野的案子，给他点缓冲时间，自然会达成目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补救是痴心妄想，光霞组的未来早就在一步步的铺垫中走向必死的道路上去了。
原来老大的入狱不是意外啊……黑道大哥长出一口气，他一下想清楚了很多之前模糊的细节。
那是哪家准备高升，拿他们当业绩呢？他甚至有闲心想着这种事，嘴角玩味地上挑。
我不仁，你不义，那大家一起下地狱吧。黑道大哥眯着眼，扯得眼窝中的伤疤一阵跳动，曾经的回忆在脑海闪现，进一步刺激他的神经。
光霞组和幕后主使者们互相核威慑共存的未来不可能存在，光霞组和必会出事的荻野家联系紧密，现在就已经弱了一势。
最简单的方法，只要主使者们做好准备，让自己手下的警察闯进夜店，顺便打砸点东西，那么在突然袭击之前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一把火就可以让光霞组百口莫辩，拖人下水都办不到，而主使者们手里却依旧能握紧筹码，彻底将死棋盘。
就算解决了荻野家的问题，光霞组不会引火烧身，但主使者们算计了这么久，看着原计划失败就会继续支持光霞组吗？
不存在的，光霞组本身对他们而言已经是隐患了，不然也不会想着要解决掉它，还拉了个倒霉蛋荻野家当导火索。
“或许吧。”藤原千花却在这打了个马虎眼，没有给他正确答案，“谁知道呢，这事我说了又不算。”
对这话，大哥不置可否，他只是默默将文件夹推了出去，收回手，看着他们不在言语。
最少，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有别人掺乎了也可以，反正现在要的是变化。
藤原千花伸手接过文件夹，随便翻了翻，确认是荻野家之后，也不多废话，递给星渊辉让他塞到包里。
待到星渊辉收好后，藤原千花站起来躬了个身，背着手愉悦道：“好了，那么我们就先行告退啦。”
大哥瞟了他们一眼，又退一步：“请，走好不送。”
这时星渊辉插口道：“放心，本来也送不了。”
话毕，还不等藤原千花向他挤眉弄眼投射茫然的神色，他就左手排着两书包垫在学姐的腰上，直接一个翻越推开窗就往下跳。
靠着敏锐的反应力和非比常人的控制力，星渊辉像是跳马一样左踩一脚右借一道，铁棚传来的“吱呀”声一时之间连绵不绝。
黑道被这番举动惊到了，下意识就摸着手边有夹层的柜子侧边，认识到他们真的跳下去后哑然失笑，也不过去看，只是坐回位置上放空自己。
秀知院的学生……是哪家正义感和中二病齐驱并进的大家族后裔吗？不过这不重要了。
他完全将身体重量交给椅靠，顺着座椅轻微而缓慢的转动，愣愣地将目光逐渐从室内转向室外，在眼镜的遮挡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把视角放回悍匪二人组，藤原千花被星渊辉像是货物一样夹在腰边，在一瞬间的茫然无措后就感到重力的明显吸引，下意识地闭上眼。
听到连绵声响后，再睁开眼就已经是在地面上了，而星渊辉已经放下了她，正检查有没有东西在刚才的成龙式下楼中摔落。
“你这是干什么啊！”学姐边说边在他肩上送了一拳，声调都比寻常时再高三分。
藤原千花这回真的是有点生气，就算你想要玩英雄式落地，也得通知我一声吧！又不是不同意！
要不是我坐过山车多了适应了，这会岂不是要少女般的尖叫了嘛！
“抱歉啦。”星渊辉挠挠头，确实是他这次做的不对，可一直紧绷着精神老费力了，正好看到黑道办公室的窗户没有栏杆，于是心生一计，直接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哼！”藤原千花扭过头去，不看这个喜欢自作主张的后辈。
不过至少也是道歉了，她其实没怎么生气——这个其实挺好玩的，要是刚才没闭眼就好了……
学姐仰着脑袋抬头，鬼知道刚才他们是怎么踩着飘窗一路跳下来的。
她又回过头仔细打量着星渊辉的膝盖，见他一点异样没有，奇异道：“你的膝盖不会是机械改造的吧？”
“其实是曾经有一支箭射中了我的膝盖，然后就有替身跟着我，当我弯曲我的膝盖才会出现……”星渊辉和藤原千花胡扯了几句，认为这里不宜久留，连忙提议道，“我们还是先走吧，毕竟整这一出就是不想和混混们再打一个照面了。”
在夜店里好歹还有人压着些血气方刚的混混们不要乱搞，在他们眼底下出店指不准有没有人会自作主张跟着两人。
又是“哼”的一声，毕竟星渊辉这太敷衍了。但他说得对，所以两人也是一边走一边训斥着星渊辉。
走到车站，乘上电车，终于算是彻底离开那边区域后，藤原千花扯下头套，粉色长发一时胡乱地洒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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