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知院整点薯条 第49章

作者:stly

  就是要苦一苦这根球棒了,他一边打量着能打成W形的施力点,一边随口道:“至少这真的可以吸引到他们的注意力不是吗?我们时间紧迫,所以一切从简。”

  而且也不知道哈萨卡那边进度如何了……可以的话还是多拖一会时间为上。

  然而就是哈萨卡黑了这里的监控设备,让酒保外的其他人根本没意识到有两位不速之客前来,还在肆无忌惮地毁坏店铺资产。(指一罐牛奶和棒球棍)

  藤原千花还在里面啊!早坂看着监控中两人的表现,手以保卫族谱的速度敲击着,整个人全部都麻了。

  我真傻,真的……

  早坂一想到自己因为害怕秀知院的马甲被星渊辉掀掉而没给他联络方式就无比痛心,一个头两个大。

  比起和辉夜大小姐的关系暴露给藤原千花,很显然藤原千花在里面出事的后果更加严重啊!我都帮你们掩盖踪迹了!星渊辉你在干什么?!

  你会打有个屁用啊!里面几十号人,你当你吕布在世啊!

  如果在打游戏,想必早坂打的问好已经刷屏按在星渊辉的脸上了,说不定还要打开麦克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喷。

  正趴在吧台上感叹时间怎么这么久的星渊辉并不知道哈萨卡内心的咆哮,他正百无聊赖地和藤原千花搭着话:

  “实在不行,我们就出钱把这球棍买了吧,大不了我赔十根还给他们。”

  开点玩笑吧,也缓解一下学姐心头上的情绪。

  星渊辉看着坐立不安的藤原千花正不停扭动地身体,带着屁股下的座椅左转一下右扭一边的。

  也是,虽然爱玩爱闹,但其实家教严格的藤原学姐,做不出我干的事吧?

  如果对两人的搞事能力打个比方,那么藤原千花这么多年来面对藤原家的家规也就是泡脚时,用蜻蜓点水般的谨慎点着热水的样子,鬼点子不少,但不够爆。

  星渊辉就不一样了,两世为人,有钱有闲,没少和名义监护人的院长打游击战。和天天在电线杆上跑来跑去做“电工”的猴子一样,看得弟弟妹妹们心惊胆战,有时被电到了掉在地上泡泡水就又好了。

  藤原千花看得出来星渊辉正因为自己不太适应这种做事方法而心怀不安,一根手指抵在吧台上打着圈道:“也不是啦,只是有些……”

  她想了好一会,才勉勉强强地形容自己当前的感受:“无从适应吧,就像是之前天天乘着电车去上学的,可从今天开始电车停运,只能每天骑着自行车上学一样。”

  毕竟都是些做了坏事的人,行雷霆手段没有人能够说不,有正常共情能力的人都能理解,就像你不能用棒棒糖收服杀人的行凶者。

  可说是这么说,有正确的判断不代表会做正确的事,人是情感动物,纸上谈兵时尚且还能“理性”的判断。

  但在现实中,这种“理性”犹如在大脑和神经中隔了一层薄膜,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无视薄膜的存在,而在这,就是名为“感性”的东西。

  她是真心为那位酒保小哥的遭遇感到遗憾的,却也认同星渊辉的做法,这才是她内心一直闹矛盾的点。

  或许我就不该来的?就算自己秉承着“学姐”的责任,但这种责任也是有限度的吧?

  藤原千花自嘲地想,明明自己是想要尽一份力的,却在添麻烦也太……

  星渊辉看着学姐眼神游离在四周,还咬着嘴唇,极为纠结的模样。

  “不用这么烦恼吧?”他轻声道,“做事总有第一次,不去试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合适呢?”

  见学姐抬头看着自己,星渊辉乘胜追击:“说不定一会就靠你咯,谈判什么的我真的不熟,我去市场买菜都不讲价的。”

  听到后辈依赖的话,藤原千花又低着头,后辈看不出她的表情是怎样的。

  这算是成了吗?他不是很确定,但至少学姐不在左右摇晃屁股下的座椅了。

  这下子,主力是哈萨卡这种事绝对说不出口啦!

  对着部分掩盖计划的自己,他有点心虚,和哄骗小孩子打针不痛的护士一样。

  但说真的,我为什么会同意藤原千花参与到今天的计划之中呢?一阵沉默间,星渊辉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过来了。

  是受不了学姐紧追不舍的执着吗?好像不是,院长在国一时对着自己一会打感情牌一会打学历牌的都没把自己哄骗到教室里去,楞是把自己混成一个只在特定时间(指考试)出现的稀有精灵。

  那攻势比藤原千花猛多了,完全触发了教师神出鬼没的被动技能,就像课堂上偷小差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倒霉蛋一样,那时星渊辉总能在音乐室的玻璃上看到一道影子,吓得人要死。

  那是什么呢?星渊辉仔细回味着当时的心境——当时的自己……好像是有点开心?

  只是这开心……

  还没进一步去想,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声音如潮水一般从夜店的更深处缓缓袭来,像是暴风雨前的风暴。

  星渊辉打起精神,抓着V字形球棒,另一只手横在吧台上,靠近调酒师的雪克壶和一系列工作用具,顺便示意藤原千花正主要来了,做好准备。

  等学姐又抬起手时,门被缓缓推开,各种颜色的头发接踵而至,日本混混常见的山本头、飞机头等瞬间挤满在吧台边上,手上的各种铁器噼啪作响。

  那个酒保不在里面,大概是被“主管”按在休息室里坐着吧,毕竟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不太好看。

  一个戴着墨镜的中高级黑道份子上前一步,用粗壮的手臂撑在吧台上,墨镜下落一下,露出其主人的凶恶目光,他沉声道:

  “你们好像在调查什么有趣的事,对吗?”

  他边说,还渐渐将脸贴了上来,就像恐怖电影中常见的慢镜头,骇人的怪物从人体中破体而出,向世界宣告怪物的诞生。

  不过星渊辉不吃这套,他笑道:“看来荻野告诉了你们什么事?但那个酒保没和你们说你的看家宝贝被我折成双截棍了?”

  说完,他直接将手按在墨镜黑道的胸口上,一推就推到吧台的尽头,沿途路上的柜子被他下意识地抓着,没能抵住他后退的驱使,反而还带了几瓶酒下来。

  要不是有人接着他和柜里的酒,恐怕就有血气方刚的小弟耐不住性子冲上来了。

  星渊辉嘴角弯弯,显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有些新入行的黑道小子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想要跑步前进给这戴悍匪头套的小子一闷棍,却被制止了。

  因为这嚣张的悍匪正在将已成V字形的球棒随手拗成了W形,向全场展示他的信手拈来,仿佛只是在玩铁丝。

  “你……”墨镜黑道按着胸口喘气,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跟tm在过山车和跳楼机的组合技下抡了一轮,有点想吐。

  “看到你们,我终于放心了。”星渊辉挪动身子,站在藤原千花前,很是感慨道,“不要过来哦,虽然是来找事的,但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他紧接着说:“你们的老大呢?我有事想和他谈谈。”

  “你凭什么见大哥?”见墨镜黑道胸闷气短说不出话,有人接话向星渊辉问道。

  “看到我这身校服了吗?”星渊辉提着自己的衣领,头套嘴边露出的缝有着他肆无忌惮的微笑,“你们应该有人认得出来这是哪个学校的吧?既然认得出来,最好还是让老大和我谈吧,不然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场。”

  他身后的藤原千花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一紧,屏幕上提示了有人朝她发出消息。

  “……”所有人一致沉默,场面一片寂静。

  有人想冲上来以表“热血”,但都被其他人按住了。

  很好,果然还是有人认得出来这身校服的嘛。

  星渊辉无所谓地想:不过你们冲上来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背后的大小姐可能不是很能接受,所以最好还是回避一下这种情况比较好。

  一旁的墨镜黑道不断地深呼吸,终于是能开口了,他勉强问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新生或者毁灭?”星渊辉随口答道,和小弟们谈太多没有意义。

  有黑道皱眉怒视,显然是不满意星渊辉的回答。

  “只是一次交易而已。”

  星渊辉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住了,因为这是藤原千花在开口。

  好像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不过算了。

  他稍微让开身子守住要道,让黑道们看得见她,却又不能接近她。

  “光霞组未来的一角,不知道这能不能让贵组的老大与我们一谈呢?”她沉声道,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坚决毅然,颇有英气。

  又是一片沉默,有维持秩序的干部脸上露出踌躇之色。显然,干部们知道原老大被警方逮捕后,光霞组在不久未来会遇到的麻烦。

  但再要紧也还是还未发生的危机,就这么答应你了我们还混什么黑帮?

  “……让他们上来吧。”藏在混混们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他手上拿着对讲机,“大哥说他想见见两位。”

第五十七章 朋友,你不是在说笑吧?

  拿着对讲机的混混径直往前走去,其他在前排维持秩序的中高层混混们为两人隔出一条路来,人群中传来的恶意稍稍收掩一些。

  毕竟大哥发话了,要见这俩戴着悍匪头套的“同行”。

  这可不是什么陷阱,来大厅围堵前也没人说有另类“摔杯为号”。

  而且拿着对讲机的人他们也认识,黑道的阶级划分很明显,就算要献上自己的热血以期走得更远也不应该是现在出风头。

  星渊辉打量着这群人神色各异的面容和表情,心中稍微有数,在吧台上放下只能在二次元出场的W形球棒,拿起自己和藤原千花的书包,回首往她耳边低语几句:

  “学姐,走吧,没事的。不过你一会不要站在我的左后方,可能会挡住我的弹道。”

  他从口袋里摸了两枚百円硬币出来,硬币在他手中悄无声息地翻滚着,在灯光中时不时闪烁着金属光泽——这是为了给藤原千花看的。

  待她见过后,星渊辉的手自然下垂,藏在被腿遮挡的阴影处,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手上有东西在动。

  藤原千花点了点头,双手在椅座上一撑就站了起来,丝毫不见手足无措之意,就连刚刚的忐忑之色也被她深深掩埋在心底。

  学姐向星渊辉颔首示意,少年笑了笑,走在前边,含着笑边走边看周围的人群。

  有人低头不语,面带倦意,只能强止着哈欠,却免不了眯着眼。

  也有人对他怒目而视,只是碍于前辈的阻挠才不得已放弃,只能像条哈巴狗那样,在别人身后瞪着他们。

  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和学姐已经在这坐了有一小会了?他们的表现完全不像是知道有外人来的样子,更类似于知道家里进了蟑螂一样,慌慌忙忙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特别是那个墨镜黑道,他不会以为那V字球棒是我自带的吧?

  这和哈萨卡有关吗?明明店内的监控摄像头不少啊……

  星渊辉站在门前,脑中想东想西的也没耽误他打量门后走廊无人后,让学姐先进去,自己殿后最后向大厅内望了望,这才把门关上。

  他侧着耳,除去走廊尽头给他们带路的黑帮,似乎感觉不到其他人,于是便和藤原千花并肩而走,并小声地讨论道:

  “学姐,一会就是你的主场咯,怎么样?还行吗?”

  “嗯……大概可以吧?”藤原千花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思考己方和光霞组“可能”的合作点,想着要如何切入。

  对讲机混混在前面引着路,听到后边这两个悍匪背着他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心中除了不爽外,还在想大哥为什么要见这两个连脸都不肯露的家伙。

  就算要见,那也应该是兄弟们把他们按在身下,先给几个下马威让他们尝尝差不多啊,就算能打,可学生哥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这混混根本瞧不起后边这两人,一路上又是冷哼又是叹气的,最后故作凶狠地猛踩在地上一顿,没好气地低沉说道:“就是这里了。”

  他的态度很恶劣,显然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把嘴里的字吐出来后就站在门边抱着胸,一副门卫的姿态。

  真难得,黑帮这么难混了还能这么忠诚。

  不过换个角度想,也就是盲信什么忠诚啊兄弟的,也才会进入黑道这个连黄昏都排不上的子夜行业了吧?

  还是说你们是怀旧派,想要在半截身子入土的黑道彻底消失前赶着体验体验?

  星渊辉也不管这自作多情的混混,直接上前几步自己推开门,简单扫视门旁没有埋伏后,守着藤原千花进了光霞组大哥的办公室。

  从走动的路线来看,他们应该是来到这家夜店旁边小巷这方向的位置,窗外的景色不是大街而是一片墙壁也看得出来。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又没有那最近每天都能听到的“大哥好!”,躺在靠椅上向外望去的光霞组新大哥悠悠然地转过了身,手臂撑着桌子上,两只手背托着下巴,镜片发光,饶有兴致地瞧着他们。

  你当你碇司令啊,不过还真谢谢你主动抬起手让我检查了,一会要是准备上演全武行可以考虑不让你从窗户飞出去。

  星渊辉只是回望一眼这梳着大背头的大哥后便开始尽职尽责地履行起自己护卫的职责,仔细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

  桌椅橱柜摆放巧妙协调,看来就算是黑道人士,多少也有几个有审美的,没乱得像猪窝一样,满地撒着塑料小雨伞。

  一旁的墙上还挂着个野猪头,不过二师兄不必气馁,虽然大师兄和白龙马不在这,但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的脑袋在旁边陪着他。

  不过,一般来说,寻常人家的兽头装饰唯有鹿头一个就够了,会有更多兽头的实属难见啊……

  就在星渊辉紧盯墙上的兽头标本时,一边的藤原千花也看着那里,稍稍变了下脸色。

  在大间崎,因为地处偏远地带,又靠近北海道,在当地合法具有持枪证的猎人并不少见。

  毕竟要是遇到熊,总不能大家都窝在家里等它自己离开吧?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若是有熊敢仗着自己体格强壮就跑到人类集聚地来,最少都得吃发麻醉弹再走,运气不好就被谁借头颅一用,当作酒会时的谈资了。

  而在那群猎人的家里,就有一些喜欢为自己的狩猎留下实质性证明,喜欢在房间内摆放着不少野兽的兽头标本。

  再看这些兽头标本的成色,看这皮毛的颜色和表面上的痕迹……恐怕不是从市面上买来的,在市面上的标本如果才这种质量,那学徒的屁股不被师父踢爆都算师父今天腿脚有毛病了。

  但黑社会是不可能合法持枪的,有枪就必定是非法持有。

  前面也说过,日本黑道随着法律条款的推进,混得越来越差。

  在局势压迫下,迫于组织存活的压力,有些黑道成为了某些人在外的“白手套”,帮忙打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产业。

  可就算是在体制内有贵人相助,黑社会成员也无法取得持枪证。

  持枪证的取得非常麻烦,日本在枪支的管理上或许只比隔壁的邻居差一点——隔壁连玩具枪也能禁止持有,基本上是前无古人的状态。

  按《刀铳管制法》的规定,你想要拥有一支猎枪,首先必须拿到射击俱乐部、狩猎队这类组织的推荐信,并找到担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