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雨胧月
第44 章 和我做笔交易吧，你无法拒绝
2000年5月，天命总部，德丽莎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头不自觉的就大了起来。
这三个月来，西伯利亚至今都在频频发生的小规模崩坏，目前已经有超过百人不幸丧命，虽然许多人一致认为，这就是第二次崩坏后的余震，但从崩坏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来看，她怎么看都别有蹊跷。
但对于目前的天命而言，最大的事情无疑是天火圣裁的不翼而飞。她清楚的记得，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的爷爷是这么说的：
“神之键对于天命来说至关重要，天命全力追查，一定能很快找出原因。”
而三天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的德丽莎没能沉住气，又问了一遍，此时，奥托是这么回答他的：
“看来对方的手段非比寻常，但能做到如此手段的，整个世界也没几个，神之键或许正是让幕后黑手现身的最好诱饵，我们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一个月后，有关神之键的消息依旧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这位天命的主教是这么答复的：
“最好的办法是让女武神部队在所有可疑地点展开地毯式搜查，可大战刚过，天命损失惨重，善后的工作还需要时间，天命没有这么做的能力。”
而就在三天前，距离神之键不翼而飞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奥托·阿波卡利斯在会议上如是说：
“当初在天火圣裁不翼而飞的头几天就采取行动，也许能获得更好的结果，但现在对方恐怕已经彻底逃之夭夭，一切都太迟了。”
然后，他就将大部分的工作丢给自己和琥珀，自己专心致志研究冰之律者的遗体了。德丽莎自己知道，连奥托花三个月都没能得出结果，自己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答案，她只得把这件事放下。
“拉格纳想要去前线抗击崩坏兽，爷爷却派她到后方帮助民众，已经连续四次申请调换工作……唉，与其在办公室处理没完没了的工作，还不如去前线呢。”德丽莎虽然发着牢骚，但还是提笔，认真写下了自己的处理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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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浮空岛不同，对于5月的西伯利亚来说，温暖只是相对于它的冬天而已，对于初来乍到的人来说，风依旧寒冷。
一间朴素的屋中，艾诺希雅随意的坐在地上，大脑正在高速运转。
随着第二次崩坏彻底结束，她终于能有时间思考让她感到困惑的地方。
根据魍的记忆，魉作为四人中综合实力最弱的一位，在魍成为律者之前就已经确认死亡。
而最强的魑，若干年前似乎步了它的后尘，也被凯文老祖一通暴打后封印了起来，但当魍醒来的时候，魑已经苏醒，根据它们的队内语音，魑由于在和强大的敌人战斗，在非常短暂的通讯后就没有再次联系，也没有选择共享视野。
对此，艾诺希雅猜测，魑应该是在醒来之后遇到了符华，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作为关键战力的她始终没有出现在西伯利亚。既然她在2月15日就安然无恙的回到天命总部，那大概率是已经将魑给击杀。
但剩下的魅，魍只知道它也在地球上，在虺璃一族中是个奇葩，其他一无所知。之前发生的事实证明，虺璃一族比人类更适合成为律者的载体，要是炎之律者，约束之律者，千人律者也有恐怖的恢复能力，也能够制造幻境……
提到律者，那就更奇怪了，从1月31日到2月6日，7天之内出现侵蚀，空，死，风，冰，岩整整六个律者核心，要不是最后一半以上都是自己人，就天命和逆熵现在这水平，怕不是直接完蛋了。
而律者顺序显然也和前文明大相径庭，自己这个原本的十二律者，无论如何都不该诞生在这个时间点上。
她猜测，要么是自己作为穿越者的特殊性，要么…是茧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搞定了。”西琳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们走进了传送门。
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查询信息，再用空之律者的权能进行定点传送。她们两个联手，想要到哪里找什么人或做什么事，效率无疑让天命和逆熵都望尘莫及。
在她面前的，是一间看上去非常简陋的木屋。
“她刚从这里离开没多久，天命那群废物，这么大个移动崩坏源就在西伯利亚转了整整三个月都毫无反应！”
艾诺希雅和西琳虽然是律者，但却在觉醒后不久就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控制过量的崩坏能，身边既不会诞生崩坏兽，和普通人也能够正常交流。在不造成问题的情况下，崩坏能的高低用肉眼看显然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她们能够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西伯利亚。
但米丝忒林不行，作为塞西莉亚投掷沙尼亚特圣血的意外产物，和塞西莉亚相反，一身毒血是个人型天灾，对人类的危害仅次于律者。而由于她的特殊性，即使她想要自杀都做不到。
“唉，天命现在损兵折将，要是和她起了什么冲突……”
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但就以终章二代羽兔的实力作为标准，除去不确定因素太多的奥托之外，单单一个天命，此时恐怕只能靠德丽莎开神恩结界跟她一换一。
艾诺希雅停止了瞎想，快步走进木屋。亚历山德拉躺在床上，好奇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尽管艾诺希雅不是医学生，但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她的状态好不了，再看看她隆起的肚子……这样的身体状态，能把孩子生下，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不等亚历山德拉说什么，艾诺希雅的手，已经轻轻放在了她的脑袋上，开始重复着对塞西利娅的操作。果不其然，和之前一样，拷贝亚历山德拉记忆的时候，艾诺希雅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一起被保存了下来。
数个小时后，艾诺希雅擦了擦渗出的冷汗，缓了口气。亚历山德拉疑惑的看着她，因为自己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
艾诺希雅随即离开了，对于这位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小姐，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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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月后，世界蛇北冰洋基地内，两人靠着米丝忒林，总算是找到了这里。
“嗯？空之律者和侵蚀律者？倒是稀客，不知有何贵干？”面对突然出现的人，灰蛇一开始很是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艾诺希雅闻言冷笑了一声，把手放在它的肩膀上：“是因为不是人类的缘故么，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想，片刻就能让整个灰蛇网络彻底报废。”
“但显然你并不会这么做，不然根本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说明你们的来意吧。”灰蛇的语气依旧游刃有余。
“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有恃无恐啊，唉，好吧好吧。”艾诺希雅一边摇头，一边将天火圣裁拿到了它的面前。
这下灰蛇彻底淡定不下来了。艾诺希雅向前迈了一大步，凑到了它的身边。
“你是一位生意人，那就和我做笔交易吧，你无法拒绝。”
“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余地。”
第45章 新生
自从第二次崩坏结束后，艾诺希雅就在思考以后的衣食住行，此时，一位本杰明·弗兰肯斯坦的大亨进入了她的视野。
和其他极具野心，积极进取的大腕不同，这位大亨在小赚几百亿后，选择了见好就收，从此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很少与外界的政商名流交流。
他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艾诺希雅并不关心。她知道，这位大亨在创业初期进行资本原始积累的时候，干过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情，只不过后来成功洗白上岸了而已。这倒不是说艾诺希雅会去主持公道，惩恶扬善。只不过这样一来，她将律者力量作用于他身上时，自己可以说服自己罢了。
明面上，他和他的家里人都是天主教徒，他们对上帝的信仰真不真艾诺希雅不知道，毕竟对于政商名流而言，嘴里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的不在少数。
她只知道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整个核心圈所有人的信仰全部改成了自己，有了这么些工具人，想要拥有好生活就容易的多了。
半年多以后，2000年九月，太平洋某个小岛上。
一栋豪华的三层别墅终于彻底装修完毕，从后院出去就是私人海滩，别墅的地下则是一个大型的数据空间，虽然和世界蛇地下的往世乐土显然没有任何可比性，但在现文明，除了三大组织之外，肯定再无别人有能力造出来。
这里，就是四人的新家。
没错，是四人，艾诺希雅，西琳，贝拉，还有伊凡。
她是天生的圣痕持有者，这是天命女武神给出的结论，但在艾诺希雅查阅大量资料，做出各项检测之后，她才知道，西琳在西伯利亚，是捡到宝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圣痕持有者，和希儿·芙乐艾一样，是圣痕觉醒者，艾诺希雅确信，只要教育得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2000年9月16日，艾诺希雅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数据空间里，能不能真的复活塞西利娅，老实说，她也没有什么底。
既然连黑渊白花都没法治好她，能让她活下去的方法她也只想到了一种：先保存她的记忆，再造出她的记忆体，然后造出魂钢身躯，最后再把记忆体的数据导入魂钢身体里。这样一来，她就能像奥托一样活下去。
但这其中，最关键也是最困难的一步：艾诺希雅要怎么保证，她构造出来的记忆体，还是塞西莉亚呢？
拥有一个人的记忆，显然不等于就是原来的人。这点，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就是很好的证明。
她拥有符华的全部记忆，拥有符华的身体，同时自认为是符华。但她最终没能得到任何人的认可，没能成为符华，结果愤而离家出走。
做好了充分心理准备的艾诺希雅开始了行动，对于侵蚀律者而言，在拥有全部记忆的前提下，在数据空间内构造一个记忆体无疑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她打了一个响指，在数据空间的角落里，身穿女武神战斗服的【塞西莉亚】就像3D打印一般被制造了出来。
“嗯？这里是……”【塞西莉亚？】刚刚得到了记忆和意识，显然有些茫然。
“不要紧张，请让我问你几个问题，没有正确答案，遵从你的内心就行。”
艾诺希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提问
“你……见到西琳之后，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遵守诺言，成为她的家人。”
毫无疑问，面前的这位【塞西莉亚？】和真的塞西莉亚回答一致，但艾诺希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保险，万一她的根据已经存在的记忆直接抄答案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西琳受到不明力量的蛊惑，扬言要消灭整个人类文明，并且已经直接或间接导致了几千万人的死亡，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塞西莉亚？】没有任何犹豫：“我会消灭她，因为守护全人类，是我身为女武神的责任。”
“那基于前面一种假设，你和天命的其他人拼尽全力，最终消灭了西琳，在你和她的生命都将走向终点的时候，奥托朝你们的位置发射了崩坏能裂变弹，假如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塞西莉亚？】稍作思考后回答道：“我会尽我所能，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温暖。”
“即使她想要消灭全人类？”
“那是曾经的她，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她，并没有消灭全人类的能力，只是一位需要帮助的可怜女孩而已。”
“即使你的帮助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自我感动？”
“确实，提供帮助未必意味着能解决问题，但如果失去了帮助他人的心，就会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得不到帮助。要是连近在咫尺的西琳我都不愿意帮助，那我又如何守护全人类呢？”
“那……在你和她即将被崩坏能裂变弹炸成灰烬的时刻，你恨奥托吗？”
【塞西莉亚？】摇了摇头：“不恨，如果把对抗崩坏看作是一场战争的话，我就是冲锋陷阵的先锋，而主教就是统筹全局的将军。一位将军无论如何爱惜自己的士兵，无论如何有勇有谋，也不可能做到每一场战斗都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如果牺牲我能够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那我愿意。”
听了这番话，艾诺希雅心中不禁嘀咕：“但可惜，奥托从来就没有把女武神当人看过，他让女武神牺牲的目的也从来不是为了战争的胜利，而是他的一己私欲而已，天命的主教，从来没有消灭崩坏的打算。”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将来有一天……”
【塞西莉亚？】：“……”
几分钟后，艾诺希雅刚从数据空间中出来，就看见了在房间内反复踱步的西琳，她一看见自己，就异常激动的跑了过来：
“怎……怎么样了？”
“完事了，接下去就是你们两位的时间了，我就不打扰了。”
艾诺希雅话音刚落，西琳就冲进了数据空间。
随着再次被她拥入怀中，西琳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掌，正在抚慰她心灵的伤口，艾诺希雅没有骗自己，她真的把塞西利娅救了下来。
“西琳，对不起，如果不是艾诺小姐，我就要食言了。结果到最后，反倒是你给我提供了生活的地方……”
“妈妈！”
此话一出，早就把西琳当成自己女儿的塞西莉亚泪腺也打开了闸门。
“嗯。”
伴随着她温柔的抚摸，一个饱受摧残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追寻多年的慰藉。
第46章 西琳家的龙女仆
见塞西莉亚的记忆体得到了西琳的认可，艾诺希雅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好，她没有创造出一个像识之律者一样，拥有塞西莉亚的记忆，但为人处世完全不是她的新生命，而是真的让还没死透塞西利娅重新活了过来。
就像往事乐土里的爱莉希雅一样，她是记忆体，但她是爱莉希雅吗？显然是的，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事情，这就是塞西莉亚目前的状态。
“既然能行，等她们聊完了就把亚历山德拉的记忆体也做出来，之后带娃的工作还得让她们两个生过娃的人来才行。”
伊凡只有5岁，贝拉只会盲目服从西琳的任何命令，西琳自己就是个问题儿童，这三位要是交给自己这个毫无经验的人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就这样，新的生活开始了，一切对外的交流工作几乎全都是由艾诺希雅负责，家里则是两妈带三娃的日常生活。
2000年10月5日，夜。
西琳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炸鸡。
“女王大人，您今天晚上要早点休息吗？”贝拉看了看西琳身边的炸鸡，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跟昨天一样。”正在全神贯注看电视的西琳目光根本没往贝拉身上看。
贝拉没有继续打扰她的打算，而是默默的从西琳的房间里退了出去，径直来到了厨房。
“以女王大人的习惯而言，桶里的炸鸡恐怕在她的娱乐活动结束之前就能吃完，并且那点数量，根本无法满足女王大人的需要……”贝拉一边想一边打开了冰箱。
“果然…速冻的食物都已经吃完了，等到空运新的过来，女王大人肯定已经休息了。”贝拉看着有些空旷的冰箱，陷入了沉思。
至于西琳用空之律者的权能直接从别的地方拿东西吃…除非她这个律者快要被饿死，否则她是一定不会这么干的。
至于让别人服侍西琳？贝拉在这里想都别想，能服侍西琳对她来说是无上的荣誉，除非她有更紧急的事情或者西琳下达命令，否则西琳的衣食住行她肯定不会让别人包办。
“还有三个土豆……就拿它炸薯条将就一下吧”
贝拉拿出砧板，将三个土豆清洗，去皮。然后右手拿起菜刀，左手伸出食指，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手起刀落，土豆很快被切成厚厚的土豆片，再次下刀，将这些土豆片切成和自己手指一样粗细的土豆条。
拿出一个大碗，将切好的土豆条放入碗中，加水至没过所有的土豆条。
放下碗，双手伸入碗中，将土豆条搅拌均匀，洗去表面的淀粉。
将简单清洗过的土豆条放在一边，贝拉再次打开了冰箱。
“女王大人倒是不需要番茄酱…那就不要多心了…”贝拉说着，拿出一瓶冰镇汽水。
“虽然很热…但从冰箱里拿出来还是太冷了一些，还是在常温下放一会儿吧 ”贝拉将汽水放在一边，随后走出了厨房。
“贝拉，这么晚了还在厨房？”客厅里的投影仪动了一下，随后出现了塞西莉娅的全息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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