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组一辈子还玩什么乐队 第10章

　　“感谢大家！”

　　四人一齐鞠躬致谢，并等待着结果。

　　麻里奈并没有让她们紧张太久。

　　“从技巧上看还有不足，后藤同学，吉他英雄的视频我也看过，你的临场发挥还是远远比不上视频里的水平。喜多同学也是，主唱是乐队的脸面，不能一直看着脚下。虹夏同学用力过猛，凉同学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了。”工作状态的麻里奈毫不留情地点出了问题，“不过总体上还不错，确实有个乐队的样子了。”

　　点评完，麻里奈重新变回了她们的朋友。她重新露出和蔼的笑容，转向示子：“示子同学你觉得怎么样呢？”

　　示子的双眼闪闪发亮。

　　“闪耀！”她没有任何别的想法！能实地看结束乐队的live，台下甚至只有两个人！伟大，无需多言！

　　要说唯一的缺点……《吉他与孤独与蓝色星球》和前世不一样了，只有这个。

　　看到示子的兴奋，麻里奈也微笑起来：“确实。”

　　她重新看向台上正在紧张等待的四人。她的表情忽然异常严肃。

　　“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你们，尽力了吗？”

　　示子转头看向麻里奈。这个问题是Bang Dream中的重要老前辈，要乐奈的奶奶，livehouse SPACE的老板娘都筑诗船经常问的问题。

　　结束乐队的四人看看彼此，作出了回答：“是！”

　　麻里奈变回原来的微笑模样。

　　“那么，你们合格啦！”

　　合格。

　　……我们，成功了？无尽的喜悦涌上一里的全身。

　　喜多同学扑了上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摇晃着一里的肩膀。一里已经顾不得羞涩了。

　　“成功了。”“成功了！”好像每个人都在喊着。

　　是啊，我们成功了。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一切的压力，一切的不安，都被跨过去了。

　　放松下来后，胃酸突然涌了上来。

　　一里只来得及说一声“对不起”，就跑到墙角开始呕吐起来。

　　趁着众人乱作一团，麻里奈拿出了一个相机：“各位，要拍张照吗？”

　　“啊，那小波奇快来，地上等会再收拾……一、二、三，”

　　“茄子！”

　　当晚，六人举行了庆功宴。饮料不限量，炸鸡不限量，时尚甜点不限量，统统都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能开的灯都打开了！大厅里亮如白昼。彩带。气球，横幅，示子统统准备好了。

　　饭桌上，先是麻里奈作了个简单的祝贺：“恭喜你们通过CiRCLE的试镜！”

　　“哦——”

　　几个玻璃杯装着不同的饮料在空中相撞，饮料从杯口溅出来，落到别人的杯子里。

　　喜多突然想到话题，顺口就说了出来：“听说，干杯这个习惯一开始是为了防备别人下毒。”

　　“欸？”虹夏喝了一口橙汁，“怎么防啊？”

　　“你看，饮料都溅到互相的杯子里，如果里面掺了毒，那不是下毒的人也一样会喝到吗？”喜多说。

　　“其实我刚刚加了点东西。”凉突然沉下脸。

　　“欸？”就喜多当真了。她脸色发绿，试图把刚刚喝进去的吐出来。

　　饭桌上一如既往地吵闹。倒不如说，今天和以往唯一的区别，就是气氛而已。

　　看着已经开始大吃大喝的众人，麻里奈找了个机会插入谈话：“虽然你们通过了我的试镜，但现在还是没法live的，毕竟也没观众。等到了现实以后，我会向老板申请这件事。”

　　“非常感谢。”虹夏放下杯子，鼓励众人，“好，我们还要为下一首新歌继续努力！”

　　“哦！”是三声不同的呼应。

　　然后，虹夏转向了示子和麻里奈，目光郑重：“在那之前，我们还要感谢两位的帮助。”

　　欸？这是示子和麻里奈都没想到的。

　　“麻里奈小姐帮我设计了乐队周边，小示子帮我做了出来。”虹夏说。

　　“麻里奈小姐还指导了我的吉他！家务也一直都是麻里奈小姐和吴同学做的！”喜多补充。

　　“示子给曲子提供了建议。”凉也是。

　　“还，还帮我改了词……”一里缩了缩脑袋。

　　虹夏双掌一拍，作为总结。

　　“为了感谢两位，我们自己做了一些东西！”

　　她探向桌底，拿出两个早就藏好的礼物。

　　两个巴掌大的石像。

　　“这是……我们？”两人看着自己的Q版形象被摆在桌上，颇感新奇。

　　喜多开始介绍它们的来历。这两件礼物是用荒野上的岩石作为原材料，喜多负责熔化，凉负责塑形，一里负责冷却，虹夏负责打call，做出来的。

　　示子看着那个送给自己的石像。

　　说实话，一点都不像。

　　但这是由结束乐队，送给自己的礼物。

　　示子突然感觉视线一片模糊。

　　好幸福。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幸福从眼眶溢了出来，示子赶紧把它捂住，但还是被看见了。

　　“示子……”一里有点慌。

　　“肯定没事的，示子同学只是太高兴了而已。”麻里奈笑着摸了摸示子的脑袋。面对这种场景，她也十分欣慰，但作为成年人的控制能力让她没有表现地太过明显。

　　示子擦了擦眼睛，赶紧背过身，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四根应援棒：“我也有要送给结束乐队的大家的礼物……庆祝各位通过试镜……虽然材料是用能力变出来的，但组装都是自己做的……只能用荧光粉发亮，因为电路元件这块我不懂所以做不出来……”

　　四根应援棒，粉色，黄色，蓝色，红色，可以明显看出制作者在手工方面的拙稚。四人接过这简朴的礼物，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麻里奈也站起来：“这么说，我也准备了一些东西，虽然比不上各位啦……”她钻进咖啡厅，端出来了一个大蛋糕，上面用果酱写着“庆祝结束乐队通过试镜”。

　　五人赶紧清理桌子，给蛋糕腾出了位置。

　　“咖啡厅里的原料还剩一点，都是从现实里带过来的，我就做了个蛋糕。”

　　这是示子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闪耀的一天。

　　夜晚，几人躺在相邻的床铺上，示子听见喜多和虹夏她们还在小声讨论着什么。这样就好，她想着。即使在这个世界，乐队少女也能快乐地追逐梦想，然后有一天……

　　大地在震颤。

　　“咚！”从地底传来了不祥的鸣声。

　　示子熟练地爬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床头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在黑暗中乱成一团。

　　“地震？”喜多在墙上摸索电灯开关。

　　“这里也会有地震吗？！”

　　还是麻里奈先稳住情况：“震动不大，各位别担心，我去看看情况。”

　　“我也去！”示子率先呼应。

　　“我也去！”其他人也纷纷行动。

　　最终，所有人聚集在通往屋顶的大门前。透过大门的玻璃，几人看见了远方一个模糊的庞大黑影。在那座截断星空的高塔之下，黑影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她们处在CiRCLE里。

　　那影子还在远方。

　　CiRCLE一直能很好地阻碍怪物们的感知。

　　然而，众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声。

　　那影子实在太大了。大到让她们绝望。

　　不知过了许久，那黑影才消失在视线中，震动也渐渐消却。几人沉默地回到了床铺，通过试镜的兴奋，却是再也没有了。

第十章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得很早。

　　“以前没见过这玩意吧？”示子看着眼前深邃的洞口头皮略微发麻。

　　几人已经达到了昨晚那个黑影经过的地方。这里是一片雪山的山脚，她们从未跨越。山脚下原本的地貌已经完全改变，到处都是拖曳与开裂的痕迹，像是地震后的灾区。最明显的要属面前的峭壁。这里原本只有山岩，但在强震的作用下，一个洞口暴露了出来。

　　“要进去吗？”虹夏转过头问几人，“还是先回去商量商量？”

　　“麻里奈小姐的想法不用猜都知道吧……”示子叹气。

　　“不行！”果然，麻里奈小姐没有任何犹豫。

　　出乎几人意料的是，是示子首先反驳：“但是这是我们目前更进一步的唯一机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附近的怪都跑光了，我们今天都没看到哪怕一只！在那些怪回来之前，向这个洞里去找寻是目前的唯一道路。而且，虽然我们现在只靠狩猎就能维持正常生活，但是对于怎么靠近那座塔，怎么回到现实都没有任何进展！我们之前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洞口，这是唯一的机会！”

　　此前，几人已经进行过靠近那座高塔的尝试，然而即使走了一天，也没有任何接近的迹象。如果花几天，几个月的时间进行长途跋涉，也许可以，但那就意味着放弃CiRCLE这个绝佳的据点。

　　“没错。虽然说这样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但果然我还是想回到现实，回到姐姐身边去，”虹夏赞同示子的观点，提到姐姐，她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苦涩，“而且也只有在现实，结束乐队才能更进一步，你们呢？”

　　剩余几人也表示赞同。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麻里奈。

　　两边对峙了许久。

　　“唉，”最终，麻里奈小姐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明天。”

　　“嗯？”几人齐声问。

　　“明天一早再出发，这是底线。”麻里奈瘫到沙发上，捂住额头，“做好准备，你们也是，我也是……”

　　众人小小地欢呼了一声。“麻里奈小姐也舍不得我们呢，还需要做心理准备~”喜多打趣。

　　如今，几人背上背包，站在洞口。附近仍然没有变化，来的路上也是风平浪静，看不到怪物。背包里塞着应急食品，水，以及一系列必要的工具，这是为了应对示子不在身边的情况。从深处冒出了刺骨的寒气。往深处看，什么都看不见，阳光只照亮了浅浅一点区域。

　　就如猛兽的咽喉。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凉先探测一下里面，进去后我来照明，示子用荧光粉做标记，各自小心。”虹夏最后提醒。她的表情比谁都严肃。

　　“是。”众人齐声回应。

　　深吸一口气，示子踏入了洞口。

　　虹夏的光照亮了前方的石壁。这里看上去像是天然的溶洞，没有人工的痕迹。凉轻轻拨弦，可见的声波在狭窄的洞壁见反射，形成重重回响。

　　“里面非常深。”凉提出警告，“不过暂时没见到会动的，这里坡度不算大，可以上下。”

　　随着几人的行进，脚步声也尤为明显。凉一抚琴弦，压下了这些声音。

　　“在这里，我是最强的。”凉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杂鱼的台词。

　　“好好好知道了，快点带路。”虹夏随意应付她，慢慢地向前移动光线，担忧会不会突然跳出一个鬼影。

　　在阳光无法直射的地方，不知隐藏了何物。虹夏的光也只能照亮几人附近的一小块，更多的区域都被众人的恐惧所笼罩。几人前进一步，与之前大同小异的区块出现在视野中，而之前走过的路又重归黑暗。这种环境下，即使是喜多也没有太多话，只是紧张地拽着一里的衣角，用火焰在队伍后方辅助照明。逐渐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在洞壁间回响的脚步声包围着所有人。

　　通道只有一条，很宽敞，但是脚下的路逐渐崎岖，几人不得不扶着岩壁行走。岩壁十分干燥，摸上去冰凉冰凉的。偶尔能看到露出的矿物。没有一点生物存在或曾经存在的证明。

　　“呜——”突然传过一声尖啸。

　　“什么声音？”喜多差点撞在一里身上。

　　“应该是风声，别怕。”示子在喜多后面安慰。

　　“咚！”从岩壁中传来了震动。

　　“这也是风声吗？”喜多颤抖地问。

　　“应该不是……”凉代替示子作了回答。下一秒，她放开了扶着岩壁的手，一把拉住虹夏：“躲好！”

　　下一瞬间，左侧的岩壁炸开了。凉一瞬间支起了声墙，挡住了飞来的碎石和烟尘。一里的水波立即跟上，在凉的辅助下，水全部散成水雾，很快沉降了烟尘。在火光照耀下，一只巨大的节肢动物隔断了五人。凉身边是倒在了地上的虹夏，另一边，示子拉着一里和喜多倒在了一团海绵上。几人快速爬起来，看向来袭的敌人。

　　通体白色，其身体是一个浑圆的球体，覆盖着光滑的甲壳，从甲壳上随机地长出细长的足，就像是把不知多少蜘蛛的足肢折下来，插到了一只身上，再去掉了它的脑袋。从外表上看，完全不知道这玩意要怎么移动，结果下一秒，它就灵活地迈动数不清的足肢，向着喜多等人碾过来。

　　“铛铛铛！”结果撞在几根铁柱上，几根足肢都卡在缝里，暂时动不了。火蛇立即跟上，将敌人烤得鲜香扑鼻。

　　“没事吧？”看到敌人被彻底消灭，几人顾不上检查，赶紧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