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组一辈子还玩什么乐队 第9章

　　“以前我也组过乐队，现在我有时候也会弹一弹。”麻里奈小姐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没有多说。

　　既然她不想多说，那也不用追问。我点一点头，和麻里奈小姐擦身而过。

　　告别了凉同学，我走向仓库。路上经过前台大厅，前台旁的门通向录音棚，从门上的窗户里可以看见喜多同学还在练吉他。

　　只要看到努力的少女，就会感到开心。

　　然而有些人有些过于努力了……前门打开，满身是汗的示子同学走了进来。

　　“都说了多少次了，晚上的外面很危险。”我刻意压低声音，以防被其他人听见。

　　示子同学露出尴尬的表情，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只是在门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CiRCLE得到了能量补充这件事，我也是能感觉到的。”

　　心里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担心。如果强行要求她不要每天晚上出去偷偷狩猎，她会不会听呢？但我毕竟管束不了她……

　　示子不好狡辩。想了一会儿，她才开口。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而我能做的也就这点工作了。”说完，示子微微一笑，走向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全身干爽，换上了睡衣的示子回到了寝室。

　　一进门，就看到虹夏蹲在垃圾桶旁边，看到示子进来，向她招了招手。

　　示子一看，一团粉色占满了整个垃圾桶。怪不得在哪里都看不见一里。

　　这团粉色还在发出声音呢！“想不出来……想不出来……想不出来……”

　　“她是负责写词的，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虹夏说。

　　“啊，对了，写词——我能写出来，我能写出来，我能写出来……”桶里的粉球突然延展开来，变成人型，无视了旁边的两人，离开房间，把自己关进了后台。

　　本来，两人以为着只是一里一次普通的发病。

　　知道第二天，第三天，一里都没有在她们面前出现。

　　整整一周，一里再也没有出来。

　　“已经一周了……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几人站在后台门外。

　　“我知道！”示子握紧了拳头，“坐死关，与己斗——要么破茧重生，要么身死道消！一里，原来是抱着这样的觉悟啊……”

　　“都怪我！”虹夏后悔莫及，“是我给了她太多的压力，她才……”

　　“这就是，”喜多眼中含泪，“乐队人……”

　　“诶——”麻里奈小姐的叹息，胜过了万语千言。

　　凉在啃牛角面包。

　　“吱呀——”门打开一条缝。

　　示子见状，赶紧递上一个纸袋：“这是今天的饭。”

　　门关了。

　　“一——里——”“波——奇——酱——”“后——藤——同——学——”“后——藤——同——学——”

　　这一周，狩猎没了一里的控制能力，几人的狩猎策略不得不谨慎起来，只敢打弱的，像是第一天遇到的肉山之流是不敢碰了。

　　第二天，一里总算走出了后台。

　　哦，各位亲爱的读者，我实在难以描写那是怎样感人的场面：门一开，就有7声礼炮响起，代表着闭关的7天；从那洞开的大门里，走出了一里，我们的英雄，以凯旋的姿态。她走过的路尽铺满了从芙罗拉的园地里采来的鲜花，她的丰功伟绩将被铭刻在石碑之上，饰以黄金与玛瑙。她经历了多么黑暗的7天！在无边的绝望与痛苦中，她是以怎样的坚忍击碎了迷茫，又是以多么崇高的精神摘下了属于她的桂冠——看啊，那厚重的黑眼圈，必定象征了好几晚的煎熬……

　　其实只熬了一晚。

　　昨晚。刚睡下，示子被人推起来。

　　睁开眼，是一个好生面熟的女子！

　　“你谁？”黑漆漆的，示子也看不清。

　　来者没说话，只是扯了扯示子的衣袖，示子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进了后台。

第八章 吉他与孤独与蓝色星球

　　小黑屋一钻，门一关，灯一开，示子才真正明白过来。

　　嗨呀，这不是那谁吗？就是好久不见的……

　　“你谁啊？”示子字正腔圆地提问。

　　一里垂着头，看起来快哭了：“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真的会受伤的……”

　　正是好久不见的一里：有控水的能力在，即使过了好几天她仍能保持整洁。房间里也基本没有变化，只是垃圾桶旁多了几袋垃圾。示子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发霉味。

　　此时，一里手里拿着一本本子，递给示子：“很抱歉打扰你，但是我写好了歌词想先找你看一下……”

　　“为啥找我？”示子接过本子，翻开一看，双眼顿时放射出精光。嚯！好家伙！

　　“因为感觉示子听这种类型的歌比较多……”一里突然觉得不对，伸手遮住了示子正在看的一面——那一面写满了她大脑放空时设计的签名！绝对不能让人看到！

　　晚了。示子如捕猎一般握住了一里的手腕，一里看见了她凶兽般的目光：“先全部给我签一份。”

　　“……什么？”

　　“签名。先按这上面的全给我签一份。”示子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欸……？那……”一里呆滞了半晌，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那你就直接把这一页撕走吧……”

　　示子郑重地把签名撕了下来。她决定如同对待一里第一次给她签的名一样，先把它复制个一千份。一里红着脸看她这副谨慎的样子：“拜托快一点……”

　　示子一干完，一里就赶紧把本子抢过去，翻到歌词那一页，递还回来。

　　一里沉下心，开始阅读。

　　“你不是孤身一人……”

　　“梦想一定就会实现……”

　　“相信吧 来吧 继续前进……”

　　歌词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氛围，不能说全是假话，只能说看不到半点真心。

　　“你还是写点自己想写的比较好。”示子面无表情地递回了本子。

　　一里有点无措。自己就是因为害怕歌词太过阴郁才选择了模仿热门乐队的青春系歌词，考虑到喜多同学的性格，也只有这样的歌词才更适合她。然而就这么轻易地被示子否定了……

　　“你也知道的，我很喜欢听这样的青春系歌曲。”示子继续说，“那些歌词，都是作词者在伙伴的帮助与鼓励下从宝石般闪闪发亮的日常中提炼出来的，都是作词者内心的真实写照，所以她们的歌词才能具有打动人的力量。”

　　“与其写一些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还不如用你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去打动你能打动的人。”

　　听完示子的意见，一里似有所动，但还是有些犹豫：“但是，过于阴沉的歌词，真的会有人喜欢吗？”

　　“我就会喜欢。”示子毫不犹豫。一里在她的眼睛里看不见一点表演的成分。

　　一里垂下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示子见状，悄悄离开，回到被窝之中。

　　第二天，一里带着黑眼圈，交出了花了一晚上重写的歌词。

　　“很小众的歌词。”凉这样评价。

　　一里心脏一缩：“（果然……）”

　　“但一定能打动一部分人吧。”

　　一里看到凉的嘴角微不可见地翘了起来。

　　“真的很不错呢！小波奇！”虹夏也给出了好评。

　　“我很喜欢这一句！”

　　“这一句也是！”喜多也指着一句。

　　她们都在夸我的歌词……在以吉他英雄的身份收到的评价以外，一里再一次尝到了“被认同”的幸福。

　　一里发现，示子也看着歌词，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有示子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加入了乐队，真是太好了……

　　晚上，示子经过后台，听见里面仍然有动静传来。

　　“（一里不是出来了吗？）”她打开门往里看，是凉坐在电脑前打着什么。

　　她不知不觉就走了进去，站在凉的身后。屏幕上是作曲软件。看着在凉手中逐渐成型的熟悉旋律，她轻轻哼了出来。

　　凉注意到来者，摘下耳机，抬起头：“啊？是示子啊。”

　　“抱歉，不知不觉就进来了。”示子不太好意思，“在作曲吗？”

　　凉点点头：“看了波奇的歌词后产生的灵感。”

　　这自然是《吉他与孤独与蓝色星球》的诞生。示子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首歌了，渴望盖过了羞怯，她提出来，想听听看凉现在的半成品。

　　“请。”凉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的耳机递给示子。

　　示子戴上耳机，熟悉的旋律淹没了她。从记忆的夹缝中，有一些珍贵的感情被引了出来，示子勉力维持，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但是听着听着，她皱起了眉头，有一部分的旋律，与她上辈子听的《吉他与孤独与蓝色星球》完全不同。

　　“这一段的灵感，是哪里来的呢？”

　　到了音乐的话题，凉就兴奋起来：“这一段是我从这里的夜景中得到的灵感。那一天我坐在屋顶上，所见之处渺无人烟，头顶上只有属于自然的星空，荒漠的夜晚所包含的孤寂感与歌词可以完美呼应，将这种感觉转化为旋律，是我的得意一笔。”

　　她看起来对此非常满意。

　　虽然只是试听，按理说不该多嘴，但是示子还是忍不住：“但是……既然是从歌词来考虑的话……”示子不善于向人提意见，支支吾吾的。

　　凉浑不在意，斜觑着示子：“你提就好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受到凉的鼓励，示子才开始陈述自己的理由：“孤独感是一方面，但是一里的歌词中更多的是对于关注的渴望，一种暴躁地渴望，想要展示自己的渴望，所以如果这样的话……”一抖手，手中变出一张白纸。再一抖，纸上写上了新的乐谱。

　　凉看了一会儿，尝试着打到作曲软件上，戴上耳机，闭眼仔细感受。

　　“这一段确实不错，和整首歌的风格也很搭……但是……”

　　两人折腾了很久，最终还是凉还是保留了自己的想法。

　　“抱歉，明明只是试听，却说了多余的话。”临走时，示子说。她看起来很平静。

　　凉摆摆手：“没事。你能提出一点意见，我很高兴。”虽然这么说，在她的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示子离开了。凉戴上耳机，重新听了一遍示子一开始写的旋律。她看了一眼示子离开的方向。

　　有一件事她之前没说：她之前听波奇弹过示子自己写的歌，但是这段旋律，和她从波奇那里听到的曲风完全不同，反而像是凉自己的风格。

　　离开凉的视线之后，示子的表情瞬间改变了。在阴影的掩护下，一切都看不真切。

　　CiRCLE试镜的日子很快到来了。

　　ps：晚上还有一更~

　　ps：读者大大能不能说说话qwq单机好痛苦啊╥﹏╥

　　ps：成绩好惨……我存稿已经写到第三卷了，回头看第一卷写的确实不行，但请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qwq

第九章 试镜

　　台上，结束乐队的各位都有些紧张。

　　台下只有麻里奈小姐和示子。

　　这次试镜，面对着的都是熟人。一里身上的压力却比上一次更大。但是，这是能鼓舞人的压力。自从吉他英雄的身份暴露后，她比以往愈加努力地练习吉他，只为了能配上这个称号。这一次的试镜会决定结束乐队能否作为一个合格的乐队走下去。这个乐队是她加入的第一个乐队，她绝对不能让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

　　“接下来演奏《吉他与孤独与蓝色星球》！”

　　这一首歌是结束乐队的第一首歌，也绝不会是最后一首！

　　一里的吉他明显弹得更好了。喜多听到鼓和贝斯也尽了全力。虽然自己是乐队里水平最差的，但是自己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馬鹿なわたしは歌うだけ」（愚昧无知的我唯有放声高歌！）

　　这一首歌是属于结束乐队自己的音乐，是由不同的个性组合在一起，只有结束乐队才能写出的音乐。凉喜爱着这种音乐，想要继续演奏下去，想要写出更多！

　　「なんでこんな熱くなっちゃってんだ 止まんない」（为何我内心会变得如此炽热 无法停止？）

　　直到小波奇就是吉他英雄之后，虹夏一直怀抱着压力。小波奇只是因为性格才没法发挥出她的实力，只要她能克服这个困难，可能其他人都会变成她的累赘。所以虹夏必须尽最大程度去努力，等找到机会回到现实，结束乐队一定能成为超强的乐队，她的梦想也会很快实现！现在，就要踏出重要的一步！然后，让结束乐队的名字，传到所有能传到的地方去！

　　「ぶちまけちゃおうか 星に」（倾诉一切吧 对那星辰！）

　　歌曲结束了。

　　“哈……哈……”四人同时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