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组一辈子还玩什么乐队 第51章

　　“之前差不多，现在是辅助比较强。”

　　“那么正好，远程输出角色已经有点过饱和了，你们到队伍中间的莉莎和伊地知同学旁边，做好辅助工作，同时守好队伍后背，紧急时刻随机应变。”

　　“那么，就这么确定了。”纱夜说。这个队形的可靠性是已经得到实践检验的，毋庸置疑。其他人也纷纷同意。

　　除了一个人。

　　“呃……那我呢？”示子指了指自己。

　　友希那心中早有安排。她面无表情地看向示子：“你留守在飞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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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里不需要我吧

　　“你留守在飞艇上。”

　　这句话一出口，友希那就发现示子的表情变了。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抽离了出去，她的身体随着重心摇摆而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示子逐渐放下了手。

　　“……吴同学？”

　　示子的脸上流露出自嘲：“这样啊，这里不需要我了吗？”

　　“欸？”友希那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她产生这种误解。她还来不及做出应对，示子就无声地站起来，没有拿火把，就转身离开。进入走廊前，她回过头，留下最后一句话：“大家就去吧，我会好好呆在这里的。”

　　她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示子走了。孤独的脚步声被走廊封闭的空间放大，刺进了听者的心里。

　　“示子！”一里站起来，追了出去。见状，喜多也赶紧追去。虹夏并没有追出去。示子毫无征兆的行为只让她感到突兀，同时又有一些猜测。友希那用眼神向莉莎求助，然而对方也是满脸困惑。不过即使如此，莉莎还是站了起来，要跟上去看看。

　　不过还没等她走出第一步，示子就在哭笑不得的一里和喜多的陪伴下回来了。在示子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之前泫然欲泣的表情，反而是一脸好笑的样子：“不是，我演技真就这么好？你们都信了？”

　　所有人宕机一秒，这才反应过来。示子刚刚不过是即兴表演而已。说实话，发现大家都有活做，就她一个孤零零地被丢下，示子的心里确实有过一瞬的冰凉。于是她福至心灵，抓住这一瞬的情绪，将其放大，夸张，再融合千早爱音在《mygo》第九集、第十集的精神状态，没想到就造成了这样的效果。

　　虹夏无奈地摇摇头。友希那的眼神像是要杀了示子一样。示子只能露出傻笑，乖乖坐回原位：“总有人要留守的嘛，我当然最合适，我懂的，我懂的。”

　　飞艇作为她们如今的重要资产，自然需要时刻有人看护。虽然它自带防御系统，但没有人管着总是不保险。示子如今能完全控制飞艇的各个重要部位，最适合留守，同时她的战力也确实有所降低，从两方面考虑，让她留下是最为正常的想法。

　　“不过果然还是会有点寂寞啊……”示子趴在桌子上，轻轻抱怨。

　　“要……要不还是我留在这……反正一个人什么的我也习惯了……”一里说。

　　示子瞟了她一眼：“没事啦，我也一直是一个人过来的，说说而已。”

　　友希那无视了她的卖惨，站起身：“现在出发。”

　　几人从酒吧鱼贯而出，到了舱室边缘的一处出口。示子扭开机械把手，让大家后退，打开了门。艇外的狂风瞬间灌了进来，有几人差点站不稳，发出小小的惊呼。门外就是几百米的高空，让人看着惊心胆战。示子趴到地上，脑袋探出门外，用手遮住风，向下张望。

　　果然她昨晚对下方的清扫对环境造成了一些影响，好多树枝断了。不过，和她们接下来要做的事相比，这还没什么。示子缩回来，给喜多让开位置。

　　喜多没有趴下，只是拉住了门边的把手，就向前倾，让半边身子悬在空中。她右手抬起，没有瞄准飞艇正下方，而是瞄准了稍远处。

　　“吴同学，那三个新人不在附近吧？”烈焰在手中汇聚，她忽然想起这件事。

　　“嗯。在湖的另一边。”

　　“那我就放心了。”喜多右手一握，辉煌之光从眼中迸发！

　　将【涤罪黎明】简化，牺牲了破坏力而扩大覆盖范围，如此创造的法术——

　　【流火之河】！

　　仿佛世界裂开了口。来自地狱的火河从裂口中溢出，流淌在现世的大地上！森林被无声地同化了，化作地狱的延伸。

　　纱夜估摸着差不多，弹动手中的吉他。她的技能名没有那么花里胡哨。

　　【1000】

　　这没有什么别的含义，只不过代表“1000mm”而已。如今，紧接着地狱之河，1000mm的大暴雨倾泻而下，迅速将流火熄灭，雨幕把刚刚升起的黑烟全部粗暴地按回了地上。

　　飞艇缓缓转向，向着那边飞去。雨已经停了。地上已经连树桩都看不见，满是泥泞与水洼。

　　飞艇降落到了泥地上。降落的时候，响起了低沉的汽笛声。

　　“飞艇降落时会有汽笛声吗？”“只是她想这么做吧。”

　　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讨论。示子不理会。随着一阵轻轻地摇晃，她仿佛听见了泥地里水分溢出来的声音。她简直可以想象到舱室底盘上沾满泥泞的样子。

　　“我的驾九州号不干净了……”她嫌弃。

　　“亚子的永夜号不干净了……”亚子一起嫌弃。

　　喜多再次站到门口：“看我的！”火焰再次燃起，到处都升起纯白的蒸汽，把所有人呛得纷纷往里躲。随即响起贝斯声，声波驱散了蒸汽，周围的地面已经干了。

　　喜多第一个蹦下飞艇：“这是人类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土地里还残留着柔软与温暖，喜多在地里重重踩了几下，享受着久违的踏上实地的感觉。

　　在她之后，友希那等人一个接一个走下飞艇。每离开一个人，示子的身边就空了一块。很快，她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

　　“示子同学~之后再见~”亚子向示子招手。其他人也是。

　　示子也微笑着向她们招手。在大家面前，飞艇缓缓升空，直到她们彻底看不见示子的身影。

　　已经看不见地面上的人了。示子垂下一直在挥动的手，叹了口气，才关上了门。她转身向着指挥室走去，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

　　“怎么回事啊……”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自言自语，“明明已经习惯了……”她停下脚步，望向窗外，只有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看不见半个人影。

　　她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再次睁开眼时，她的发色已经是纯白，刘海前有一条鲜红的挑染。她的眼中只剩下坚定与决意。

　　“接下来，我就是Handler One。”

　　陆地上，友希那放下手，收回了凝望飞艇的视线。她回头，有的人已经进入战备状态，提防起可能的敌人，有的人看起来还是很松懈。

　　“底盘果然脏了……”亚子仍然耷拉着脸望着天上。

　　“嗯……伊地知学姐，不觉得这里很适合拍一些灾难片吗？有带相机吗？”

　　“带是带了……要来一张吗？”

　　“大家最好还是严肃一点。”在友希那开口之前，纱夜就出声提醒，“即使扫荡过一遍，这里仍然可能有漏网之鱼。”

　　“好——”

　　荆棘从友希那的衣袖中钻出来：“快点出发吧。”

　　友希那拿出了示子提前给的地图，观察太阳的方位，判断方向。但是还没等她做完，从天上那艘已经缩到一根手指长短的飞艇处就飞来了几道黑影，她还没看清，黑影就落到前方的树林里。随着爆炸声，树林里升起了火光与烟尘，不知多少树干带着藏身其间的魔物一齐燃烧，倒下，正好为她们开辟了一条向前的道路。

　　从空中又传来一声汽笛声，仿佛是在向她们打招呼。

　　友希那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她带领着所有人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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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普通JK会一点摩斯电码很正常吧，水岛努也干了

　　众人在树林间跋涉。

　　说是“树林间”其实不对。她们被笼罩在飞艇的阴影下，一路上都由示子的空投炸弹开路，在树林间硬生生炸出了一条至少八车道的宽敞大路，九人无缝跟进，灭火，空陆协同，配合默契，效率极高。

　　地上的九人甚至觉得有点轻松。几枚炸弹已经足够把那些孱弱的魔物退治，即使还有些半死不活的，在九人合力之前也完全不够看。

　　被冻裂的断肢在一里面前飞起，在地上如朽木一般破碎。本来，它属于一头有十个一里大小的腐烂巨熊。曾经在CiRCLE时期，如果新木小姐不在，五人遇上它也要非好一番力气，但现在只是随手灭杀的杂鱼而已。事实上，已经好久没遇到过需要她们耗尽全力讨伐的单个魔物了。所有危机都是来源于夜晚时的怪海。

　　“（这算不算是……获得成长了呢？）”一里呆呆地看着新的炸弹被投到前方。新的爆炸声响起。一开始她还会捂住耳朵，但现在已经开始适应了。

　　“（但是……）”脑海中又不禁出现了那个似乎无法与之战斗的怖影。一里身体一僵，琴弦扣进了手指里。她的步伐有一瞬的停滞。

　　“（不行……不行……）”她的呼吸变得粗重。

　　“嘿！一里同学！”

　　亚子一拍一里的肩膀，让她回过了神。

　　“怎么了？”

　　“没、没事。”一里勉强扯出笑来，“是我胡思乱想了。”

　　“嗯？”亚子不会读心术，看不见一里的想法 ，但是她也不需要这个。她一如往常地微笑着：“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在这里哦！”

　　亚子的笑容是那么真诚。看着这样的笑容，一里心中的恐惧也慢慢平息下来。

　　“（总会有办法的……吧？）”

　　她一拨琴弦，熄灭了身前的火焰。

　　与一里相比，站在亚子身后，一开始提醒大家注意警惕的纱夜反而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头顶完全被飞艇覆盖了。这为她们的前进提供了空中支援，但同时也让纱夜的唤雨能力失去了作用。纱夜抱着吉他，不紧不慢地行进在队伍中间。该自己工作的时候就要认真工作，不需要的时候也不必强求，这和演奏是同理的。

　　她慢慢走着，突然，面前的亚子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她问的不是亚子，是友希那。亚子停下，是因为友希那也停下了。不过没等友希那回答，纱夜自己就意识到了情况：示子没有继续向前方开路。自从上一次投弹之后，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间隔时间，下一次投弹却还没有到来。

　　纱夜看向天上。头顶，飞艇的黑影掩蔽了一切视线，完全不知晓里面的状况。不过从飞艇仍然好好地悬浮着这一点来看，示子应该还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没有让她们久等，从上方传来了消息。起初是只是几声低沉的汽笛，和环境音几乎混在一起，听不出来。之后，仿佛是示子找到了诀窍，声音洪亮起来，并可以听出节奏。长短相间。

　　“那是摩斯电码？”友希那才想起来之前没有和示子约定好联系方式。她在心里默默检讨。也许她确实缺乏在乐队活动之外做领队的经验。但是只要一点点积累，付出全力，她也一定可以在新的领域爬上巅峰。

　　喜多闭上眼，侧耳聆听。听了一会儿，她开始翻译：“以前方为分界……完全没有魔物……”

　　亚子惊奇地看了她一眼。她会摩斯电码？亚子觉得很帅气！

　　“谨慎观察……就是这样。”她放下了拢在耳边的手掌。

　　友希那观察前方。以她的视力，透过枝桠的缝隙，已经可以依稀看见水光。真正存在异常的区域就在前方了吗？她沉下气，开始分析当下的状况。

　　显然，现在的状况是没有经历过的。没有过往经验可循。

　　前方区域没有魔物，有三种情况。第一种，那里真的非常安全，类似于游戏中的奖励区域。这种情况可以忽略；第二种，那里类似虹夏曾经提过的【刑天】，是一片经过前辈改造的区域。如果这样，危险就不是来自魔物，而是来自区域本身，但是可能获得丰富的回报，如今她们乘坐的飞艇都有一半是归功于此；第三种，类似于现实中一些猛兽会占山为王，那里有可能盘踞着一只极为强大的魔物。

　　极为强大……友希那听说过的，符合这种定义的魔物，只有一头。

　　她们将要去复仇的对象，有着山峰大小、光是移动就会引发地震，还具有远程攻击能力的恐怖存在。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回想起虹夏提到它时的表情，它的恐怖就可窥见一斑。

　　如今，面前似乎平静的区域里就有概率盘踞着这样的一只魔物。还有可能是高风险高回报。即便如此，也要继续前进吗？

　　友希那在心里作出了决定。本来就没有必须要来的理由。即使弄明白了此地的秘密，也有可能对如今的她们并无帮助。让所有人为了不可知的回报而堵上性命，不是明智的抉择，更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该做的事。

　　她刚要下令撤退，心头就猛地一跳。她当即转向危机感的来源。那里只有一颗普通的树，正好在示子的轰炸圈边缘，免遭一劫。唯一的异常，就只有一根树枝上堆积的黑红色污秽而已。那可能只是一只类似史莱姆的孱弱魔物，或者其他魔物躯体的一部分。

　　但是友希那确信，就在上一刹那，那根枝条上还干干净净。

　　下一瞬间，枝条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以友希那164的肉体强化和131的智力强化，她自信自己不可能记错，也不可能看不见污秽产生、消失的过程。是自己刚才在想事情，所以忽略了？不可能。作为前锋，她一直有分出注意力观察四周。

　　“喜多同学，护盾。”她低声示意，同时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于四周。荆棘缓缓从脚下弹出，在地上匍匐着向四周探去。【Lost Garden】，友希那自创的探索性技能，她可以与荆棘共享感官。

　　喜多虽然不明白情况，但还是迅速遵从了指令。她闭上眼，双手握在胸前，作祈祷状。火焰在四周升起，将所有人包裹在其中，却没有伤到她们一丝一毫。

　　【奇迹复现·浴火祷文】，在CiRCLE时期就已经应用过的技能，还成为了飞艇防御系统的原型。如今喜多对此的应用已经更加纯熟。

　　其他人也纷纷进入防御姿态。友希那的五感比她们强，自然比她们更容易感受到迫近的危险。

　　下一瞬间，在队伍身后，虚空中唐突地出现了一个由黑红色雾霭构成的影子。无声无息。

　　而示子看得清楚：湖面所反射的光线，在刚刚出现了一次颤动。

第十九章 我是结束乐队的队长

　　危机感陡然升起。凉本能地在贝斯上一击，声波一震，磅礴的力量向后鼓动！

　　攻击落到了空处。众人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不。刚刚不是什么都没有。凉确信，有一瞬间自己的身后确实出现了一个身影。

　　“凉！敌人在哪？”虹夏手中的星光已经蓄势待发。

　　凉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示子听见了凉的贝斯声。那不是用于回复的密码，那是“遇敌”的信号。

　　而一直平滑如镜的湖面出现了一次颤动。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示子站在舷窗前思索着。

　　地面上，黑影再次出现了。仍然是凭空出现。这一次离众人更近，有一部分已经伸入了喜多的火焰中。然而这一次它没有安然消失，在接触到火焰的一瞬间，众人就听见一次惨烈的啸叫，从黑影中喷出黑红色的泥浆，如血液一般。在众人的攻击落到身上之前，黑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湖面再次闪动。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见了黑影的存在。亚子离它最近，看清了她的外貌。她的嘴巴微微长大：“你会收到律师函的……”

　　那黑影通体都由黑红色泥浆与机械一般的结构组成，粗糙地捏出了半人半鬼的外形，没有下半身，浮在空中，长着赤红色的浓密毛发，扁平的脸上镶嵌着几个黄红色的眼珠，好似电路板，身躯上两条如竹节一般的细长肢体上分别连着发出淡蓝荧光的一剑一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