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组一辈子还玩什么乐队 第67章

第四十八章 魔王城（LOCK生日快乐~）

　　MASKING看向LAYER身边的几个空位。刚刚踏上此程时，那里本来就空着。后来，那里挤满了LAYER。现在，那里又重归空缺，反而让她感到一丝寂寞。

　　“那个。瑞依，”她躺在空着的座位上，仰头看着LAYER，“其他的那些你就这么留在那个城市了？不是说到了伊甸园中心还有活着的人吗？说不定她们有办法呢？”

　　“不是解释过了吗？”LAYER低下头，和MASKING对上视线，“五号说，接下来的路就开始靠近伊甸园中心了，当年那场大灾遗留的沉淀都在那里，危险程度和之前完全不同，她们的实力是不足以应付的，只能把所有力量集中在一个人，也就是我的身上，才是最佳选择。”

　　“哈……”MASKING长大了嘴巴，似乎是在打哈欠，“抱歉，你说过吗？我没听。”

　　“益木，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懒散了？”LAYER皱着眉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最近都打不了鼓导致的吗？”

　　黑日残存的光芒锁定着快艇。MASKING的视线跟着黑日移动。LAYER一提到鼓，差不多半个月没有碰鼓槌的她当即心痒，用手指在自己肚皮上敲打节奏：“也有这个原因，不过我只是有点累了。”

　　她转向RAS的其他成员，主要是CHU?和PAREO两人。CHU?看起来好像正因为作曲上的瓶颈大吵大闹，PAREO正在尽力安抚她。“遇上其他人以前，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我毕竟年纪大，自然要担负保护她们两个的责任。说实话，真的很累啊……”她转回头，继续盯着黑日，“PAREO还好，CHU?总是自作主张，发一些很离谱的命令，问就是‘我是producer！’，但我也只能和PAREO一起尽量满足，毕竟她的命令说到底也是为了所有人好。”

　　“到了这里以后，压力才小了不少，可以做回自己……”

　　LAYER闻言，微微一笑：“那挺好。”

　　MASKING闭着眼反问：“那你呢？加入这里以后，你有什么变化吗？”

　　LAYER想了想，放下手中擦拭的剑鞘，微抬起头：“我想想……除去这段时间的经历，最大的变化就是，加入了乐队吧。”

　　“啊，说到乐队，我也很难相信CHU?那家伙就那么接受让那么多你留在上一个城市。”MADKING说，“她不是对你的技术很看好吗？”

　　“乐队……也不需要四五个主唱吧？”LAYER想到什么，垂下眼睑，“我果然还是有点担心。”

　　“什么？”

　　“吉他手的事。你看，我们不是已经有六花了吗？到时候，CHU?还会给小花一个面试的机会吗？虽然说乐队里完全可以有两个吉他手，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

　　MASKING坐起来：“你啊，只有在关于她的事上才会是这种态度。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呢？”

　　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LAYER就开始讲述她们小时候是如何相遇，又是如何分别，如何在废弃的电车内一起唱完最后一首歌。

　　回忆起往事，LAYER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怀恋的笑容。

　　MASKING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抹起了眼泪。

　　“别哭啊。”LAYER苦笑着安慰她。

　　“才没有。”MASKING说完，又在眼眶一擦。

　　“MASKING同学，别哭了……”

　　“都说了没有！”MASKING睁开眼，却看见六花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再看看对面，CHU?倒是没管这边，PAREO已经递过来一包餐巾纸：“需要吗？”

　　“啊——你们这些人——”

　　而船头，示子就没有那么悠闲了。连着开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船，她无聊得要死，又不敢松懈，生怕前面突然来个急弯。然而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眼皮一张一合，身体晃来晃去，像是成精的海带。

　　“吴同学，你实在疲倦的话就换我吧。”纱夜看不下去，“疲劳驾驶是很危险的。”

　　“不行。”示子昏昏沉沉地摇头，“不管怎么样，油门和刹车都需要我来控制，所以还是让我坐在这里更保险一点。”

　　“那就休息一下吧？”虹夏插话。不管怎么说，示子这次的驾驶时间也有点长了。

　　在光河中，快艇逐渐减速，停在一处凹岸。岸边仍然都是平面玻璃，但内里已经有些浑浊，不复之前的闪耀。友希那踩上去，皱了皱眉。踩踏时的音色也有些改变了。这代表了什么，结合五号LAYER留下的警告，不必多说。

　　怀抱着担忧，三天后，她们看见了出口的光。

　　“下一座会是怎样的城市呢？”PAREO看着远方逐渐扩大的光点，充满期待。

　　CHU?同样看着那个方向，没有答话。

　　在上一座城的时光，是和四位LAYER的亡魂共同经历的最后一段旅行。城里所有的传承都已经被五号取走，又转交给LAYER了，剩下的就只是单纯的历史遗迹而已。

　　上一座城，是由被称为光明天使的一位少女所建，不过城内少有关于她的记载，仅有的那些也基本都是看不懂的字母，只有在那些用于城际沟通的文献中，示子才能看见熟悉的文字，由此得知了守护者的名号，以及城名：塞西尔。看见这个名字，示子自然脸色古怪，不过还是乖乖在新的一本册子封面写下了这几个字。

　　那位守护者似乎活到了大劫之时，也许也正因如此，城内才少有对她的赞颂，取而代之的，都是对伊甸园本身的崇拜：城中随处可见由双岔树与一把剑组成的标志，想来那就是伊甸园在这座城市的象征。

　　按照惯例，为了安抚喜多体内的残魂，她们带走了在中央大教堂发现的半截金色权杖。其上同样镶着双岔树与剑的徽记，五号曾经就是从中获得了传承。

　　回忆着这些经历，来自下一座城市的光芒已然触及了船头。

　　示子呼出一口气。她终于可以再休息一会儿了。

　　然而，在她们离开的这个抽象世界的最后一刻，眼中的纯白光芒瞬间化为紫黑。CHU?还来不及反应，新的风景已经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们航行在血河之中。迎接她们的，是一座地狱般的城市。仿佛固体的天空，呛人的黑霾，昏暗的光线，刺骨的寒风，枯死的丛林，破碎的街道，还有最为显眼的，位于城市中央，完全被黑暗包裹的哥特式尖塔。塔尖早已崩碎，形成的碎石以违反重力的形式环绕着塔身。

　　仿佛来到了游戏中的魔王城。

第四十九章 破碎的街道与铜像

　　“是……魔王城啊……”燐子首先说出了这句话。

　　“这这这……”亚子眼中闪耀着光芒，少见地结巴起来，“我要住在这里！”她腾的一下站起来，不顾糟糕的空气质量，捂住眼睛，就要说出什么中二的话来。

　　“桀桀桀……小姑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多少天才，都陨落在半路上……”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船头的示子就发出一声沙哑的怪笑，挑衅地看向她。显然，这座魔都也很符合她的胃口。

　　然而基本没人管她们两个，纷纷先行上岸了。

　　抛去那些魔幻的部分，这座城市看上去仍然是接近中世纪风格，地上的铺着破碎的石砖路，满是漆黑的碎石屑，砖缝中时不时可看见妖异的紫色结晶，踩上去能听见细碎的摩擦声。

　　空气实在太差，比海岸边更甚。“要口罩吗？”莉莎问大家。她拿出几条提前准备好的布条。示子还无力做出比布片更精密的结构，她们只能用这个替代。

　　大部分人谢了一声，接过布条。友希那、六花和LAYER没接。她们可能需要剧烈运动，不能戴。CHU?已经启动【Apocalypse】，也不需要。

　　CHU?心念一动，扫描了附近的情况。此城规模可以比得上之前的的地形比起之前的几座城镇都要复杂，血河穿城而过，在那座高塔边环绕半周，继续向前流淌。码头这岸是平坦地带，再过去一段有一片丘陵；对岸也有一小片平地，但很快就有高耸的山脉涌起，山脉那头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她低头，发现RAS的其他人还站在她身边，等着她指挥，而其他两支乐队的人已经在前头了。

　　“走吧。”她走在前头。

　　码头上一片安静，只有众人的脚步声回荡。同样是寂静，但如今的气氛比起前几座城更为恐怖。街上的白骨更为密集、破碎，而且来源都以人与禽类为主。街边每一扇门都大开着，或者根本没有门。还有一些，半扇门都被什么东西撕碎，只留残余。木窗也大多破碎。门窗之后，都是凝固的黑暗，内里仿佛藏有无数视线，让队伍中几个胆小的不禁抱紧了身边的人。

　　比如六花，她就躲到了MASKING身边，后者唤出替身，替身金黄的佛光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PAREO看着很平静，但已经暗搓搓给所有人上了buff，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那个AI一般的虚拟人格，CHU?皱了皱眉头，但没有阻止。

　　不知不觉地，LAYER已经提着刀，走到了其他人前面。CHU?嫌她挡视线，往旁边跨了一步，LAYER也没管。

　　码头附近，有一个小广场。广场中心有一个小喷泉，自然已经干涸，然而喷泉上有一铜像，为一名少女，头戴王冠，手持长枪，身着甲胄，肩上立着一只白鸽，神色高傲，栩栩如生。

　　雕像下有一块铜牌，镌刻着字母文字，想来是少女的身份与功绩。CHU?把文字都扫下来，交给AI存储，暗暗记住少女的相貌，继续向前。前面的街道较为宽敞，两侧是联排平房，能认出果铺、酒吧等，然而里面是和码头边建筑一般的黑暗。

　　众人自然不敢进去，只敢在门外关注建筑的外体结构，分析线索。要论专业知识，比如地理条件对建筑风格的影响之类，她们自然不懂，但还是能关注到一两点明显的特征。每一家门的门口，都能看见双岔树与剑的徽记，这一点和上一座城差不多，但是除了这个，还有另一徽记与其并列：那是一杆击碎天空的长枪。结合刚刚的雕塑，CHU?有了些猜测。

　　“（不管怎么说，这座城的守护者似乎有点自恋。）”她想。

　　转头一看，她却发现其他人的视线都不知不觉地集中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她没好气地向其他人质问。她们大都都纷纷收回了视线，但仍然能看见她们肩膀的抖擞。

　　只有示子仍然看着她，捂嘴窃笑：“就是觉得……CHU?应该和那位前辈很有共同语言。”

　　CHU?一急，就要上去追问。幸而，前面一直沉默的凉似乎有了发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凉同学……你在看什么？”燐子发现凉即使在这种恐怖的氛围下也一直脱离队伍，走在前面，现在正盯着一座房子的门口看，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这座房子看起来确实豪华一点。”虹夏凑过来。确实，这座房子和同街的其他住宅相比确实上等了一个档次，单独成栋，外墙的装饰也明显精细不少，连大门都能看出用了更好的木料。

　　凉却摇头。她看的不是这个。她指向门口的徽记处，那里除了伊甸园的徽记、守护者的徽记，还有一个鸟形徽记。

　　这又代表了一种新的存在。CHU?过来查看，和AI的记录对比，发现这种徽记在之前也出现过几次，基本都是出现在高级场所的门口。

　　鸟形徽记，和上层阶级有关。她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友希那闻言，转头看向城市中央的破碎高塔。

　　一般来说，市中心附近都能找到富人区。

　　果不其然，越靠近中央高塔，就越是频繁地看见鸟形徽记。在这段路上，同时也能经常看见守护者的雕塑，都是手持长枪，肩上立着白鸽的形象。这么一看，CHU?很难不联想：她之前以为，那只白鸽只是一个符号，或者一种能力的表现，但有没有可能，它是一个象征，象征着城市中的一种势力，甚至就是另一名守护者的标志？

　　再结合城内明显增多的鸟类骨骼……

　　还需要更多的情报。

　　不对。她烦躁起来。本来，探索这座城市的目的就是找找有没有前辈的传承，然后就赶快离开，自己在这里琢磨当时城市里的势力分布干什么？她瞅向示子，那个人看起来比CHU?专注地多，此刻正蹲在一处墙角，描摹一个无关紧要的花纹。

　　被这家伙传染了？

　　不行，我可是producer，要领导这支乐队，不能随随便便陷进什么东西里去……CHU?提振精神，重新走到了RAS所有人的前面。

　　走在最前面的友希那突然停了下来。她一摆手，拦住了所有人。她侧耳倾听，对其他人提醒：“有东西过来了。”

　　她们正在横穿一片荒废的公园。然而她们此刻无心研究，虹夏指了一片林子：“先藏那边？”

　　“嗯。”友希那闭着眼，正在判别振动传来的方向，“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几人钻进林子，藏好。友希那嫌植被太稀疏，荆棘长出，遮蔽了众人，倒是与环境相合。虹夏也将手探向大地，猩红的杂草与扭曲的枯枝生长，又是一层遮挡。遮挡之间还留下一点空隙，用于观察情况。

　　不久，有一个黑影从远处靠近。它基本呈现人型，身着残破的甲胄，手提篮筐，动作好似丧尸，似乎没有注意到众人，自顾自地慢慢走向一丛灌木，从中摘下一些干瘪的灰色浆果，放进篮子，又缓缓踱向其他地方。这片地区很快找不到果子，她便提着半满的篮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Apocalypse】分析出了结果。

　　那个黑影，在外表上与塑像上的守护者，相似度有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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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菲尔与贝露

　　其他人显然也注意到了“黑影看起来和守护者一模一样”这一点。

　　黑影与守护者的关系毋庸置疑，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位守护者的尸身所化，就如长乐城中的那位老尼姑一般。

　　不过，她为什么要摘果子？CHU?确信，那些果子完全被污染，没有任何用处。

　　背后，一直防备着其他方向的纱夜提醒：“你们看。”

　　CHU?和其他人一起转过头，看见了稀奇的东西：在枯死的枝条上，站立着一只白鸽。

　　许久没有见过真正的动物了。那白鸽就在那里，歪着脑袋看着众人，就如一只真正的无害的小动物一般。然而在此地，正常反而意味着危险。CHU?抬起炮口，蓄势待发。

　　其他人没有阻拦，皆敛息噤声，不敢妄动。

　　似乎是感受到杀气，白鸽扑腾翅膀，从枝条上一跃而起，拍翅飞去。它的飞行在空中留下一道纯白的尾迹。然而它不飞高，只是在林间穿梭，似乎是在指引着众人。虹夏一招手，让结束乐队跟上。友希那看着她们离开，也作出决定，与其他人一起缀在后面。

　　CHU?皱眉，挣扎一会儿，权衡利弊，还是招手，让其他人跟了上去。

　　白鸽控制着速度，纯白的尾迹在树林间蜿蜒，划出一条路线。众人跟着它奔出丛林，离开公园，在城市的阴暗小巷中转折，最后在富人区的一个小巷中停下。

　　“这里……”CHU?警惕地扫描环境。这里毕竟是富人区，算不上逼仄，但小巷这个地点还是让她心有不安。然而这时，又一只白鸽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只白鸽从另一个方向飞来，与原来那只融在一起，化成一团微光。紧接着，又有一只、两只、无数只相同的白鸽飞来，纷纷融进微光中。连附近门口上的鸟形徽记中也飞出一只白鸽，融了进来。不久，微光凝就人形，化为一位少女。

　　少女金色卷发，一席白衣，全身半透明，裸足漂浮在离地三寸的地方。她面容姣好，眉目中却有一丝不解的愁绪。

　　虽然手段很神奇，但既然是人，就有沟通的可能。虹夏站在最前面，站出来试图交涉：“请问，你是？”

　　少女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茫然。不过她很快恢复，嘴唇没动，声音已经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抱歉，你们的语言我听不懂，请允许我直接以意识沟通的方式交流。”

　　这一手，她们已经见识过了，所以都不惊奇，微微颔首，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请你们……帮帮她。”少女说。

　　少女作了自我介绍。她名为菲尔，曾是这座城——被称为“世界之城”的圣苏尼尔城——的双子守护者之一。另一位守护者名为贝露，是一位高傲的少女，她的实力在当初伊甸园的建设者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她仿造世界的形状，与菲尔一起划定了城市的框架。建城之后，她高居王座，自号“神之枪”，统治凡人。而菲尔自己则自愿隐于幕后，每天为她收集城市各处的情报。也因为这点，她在城市中成为了“贵族”的象征，只有上层阶级才有资格在家门口用上鸟形徽记。在百年的统治之中，本就骄傲的她愈发自大，在城市各处都用从青屿镇运来的铜料建造塑像，为自己歌功颂德。她干得确实不错，城市发展很快，逐渐在来往的凡人中获得了“世界之城”的美誉。也因为菲尔的功劳，她对于民情了如指掌，并真心实意地为平民着想，民众对于她也是感恩戴德。

　　然而，这段黄金般的岁月只持续了几百年。当遥远的青屿镇传来消息时，她立即反应过来，以强制手段安排民众避难，并与其他城市的守护者一起启动了在建城伊始就已布置，并在这几百年间不断改良的所有设置，然而全部无用。民众全部在高塔中死去，无一幸存。连她们自己，也只是比其他人撑得稍微久一点而已。

　　本来，菲尔已经释然了。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和贝露共度了一生，她已经满足了。

　　在燃烧的城市中，奄奄一息的两人最后一次靠在了一起。正在侵蚀她们的身体。速度差不多，她们应该可以一起死吧。菲尔想。

　　“……结束了吗？”菲尔听见她的君主，她的友人以从未有过的悲凉语气询问。

　　“……嗯。”

　　有一只正在逐渐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叉。

　　菲尔的指尖颤抖。几百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谢谢。”她听见对方虚弱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见了贝露的侧脸。

　　“……对不起。”她又说。

　　菲尔握紧了对方的手，转过头去：“我已经很满足了。”

　　然而她感受到对方在轻轻摇头，发梢摩擦着她的脖颈。忽然，一股暖意从胸口涌出。她低头，看见贝露的长枪正焕发着耀世之光，插入了她的心口。

　　没有任何痛苦。侵染她的污秽，迅速退散。

　　她看见，失去了长枪庇佑的贝露，全身迅速被污秽吞噬，最后，只留给她一个微笑。

　　“……从那之后，我就躲避着污秽苟活了下来。”少女说，“而贝露，如诸位所见，只剩一缕执念，千百年间一直待在高塔中，时不时出来，搜刮一些物资回去。那座高塔被污秽包裹，我也进不去。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