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瓦西里帮爷爷磨镜片。周青峰插不上手，就跑到隔壁的奥莉加那儿看看大胸毛妹如何玩机床一漂亮妞玩机械， 双份的享受，过于赏心悦目。
别洛夫则找到瓦西里，询问道:“你的新搭档到底怎么来的?”
“是米哈伊尔硬塞给我的。他看上去像落魄的贵族少爷，却毫不掩饰偷钱包。码头浮尸案的线索是他提醒的。给我的感觉是摸不准他到底站那边。”
瓦西里的爷爷插了句，“那小子擅长用枪。奥莉加说他力气很大，这些都掩饰不住。或者说，他就没想掩饰。我猜他是贵族的家仆，偷了主家的钱逃到圣彼得堡。”
尤利娅也在，犹豫一会，说出自己去炸民族先驱党"时失败的细节，以及这小子跟踪自己，还租了自己家的房子。
只是被周青峰勘破'暗恋’‘的事，人妻没说。
别洛夫挠了挠下巴上的胡须，“那小子跟奥莉加争辩时说的那些话很有条理，远超一般人对政治的了解。
逃跑的贵族家仆?真有意思。他的观点很可能就来自他的主家，或许真是英国的某位大人物。”
“那小子会是秘密警察派来的暗探吗?要不要把他叫来质问吗? "瓦西里问道。
“我们这市场来来往往的怪人很多，还真没见过如此放肆大胆的暗探。”别洛夫摇头，“再观察一下。 ”
隔壁，周青峰在帮奥莉加打螺丝，改装一支老式的前膛燧发枪。五十年前，这种枪还挺流行，但现在它早已落伍。
正规军显然不会再用这等老旧枪械，但在黑市里有不少工匠能把前膛改后膛，并且给滑膛枪管拉上膛线。
在使用定装米尼弹的情况下，这种改装简单，成本低廉，性能大增的黑火药枪械很有市场。
非法武装在无法获得制式枪械的情况下，会倾向于花二三十卢布买上一-支。
奥莉加的机床加工铺就干这种活。她会找人收购来自军方仓库的老枪，改装后再出售，赚取差价。
周青峰白天帮忙修好了奥莉加的机床电机。她点亮店里的灯，忙着给枪管重新钻孔。少年谈及白天说过的话，“你这机床主轴歪了。”
奥莉加没好气的"哼’了声，"这机床是图拉兵工厂淘汰的。主轴若是不歪就根本不会当二手货买掉。我也根本买不起。”
“不能修吗?”周青峰瞧不上这手工机床，觉着太老旧了。它原本是皮带传动的，奥莉加硬给改装成了电机驱动。
“能修，但要至少- -百卢布。我早就问过了，这活得请专业的机床工程师来。价钱少了，人家根本不会接活。”
一百卢布，相当于十英镑，差不多是后世的四万人民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周青峰觉着这不就是两三根电子管的价钱么，但奥莉加真拿不出来。
“我赚的钱都被我爸拿去救济穷人了。”
说话间，正拉膛线的机床发出脆响，奥莉加用于加工的钩刀崩了。她沮丧的停机，坐下叹气。
“很多人都觉着我父亲开这么个大市场肯定赚钱。可实际上这地方根本不赚钱，反而在不停赔钱。
我十二岁就接替父亲操作这些加工机械，可我连把好用的刀具都没有。所有这些玩意全是二手的。你还让我招个学徒，有谁会倒贴钱来学吗?”
奥莉加生了会闷气，将钩刀拆下，对着暗淡的灯光，看清缺口，耐着性子准备对其进行重新打磨。
周青峰想了会，问道:“你们的枪械-般卖给谁?”
奥莉加有些警惕，“小子，你干嘛问这个?我们从不透露客户的身份。在市场里问这种问题很容易挨打的。
迟了!
当问题提出，读心术’就将姑娘心里所想传递给了周青峰。
斜堤市场的大部分违禁货物并不是被卖掉的，而是作为军需物资提供给追求乌克兰独立的反政府武装。
这跟尤利娅说漏嘴的信息完全相符，周青峰在无意间接触到一-伙沙俄内部的分裂势力--分裂好啊，我完全支持。
在周青峰看来，乌克兰独立组织跑到圣彼得堡来搞分裂行动，纯属脑子有病。但这不妨碍他支持一把嘛。
“你们这市场人流量很大的，商业潜力没有开发出来。比如，你们为什么没电台从事通讯服务?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可在圣彼得堡，私人架设电台是重罪。官僚深怕普通人掌握自由通讯的权力。
我们也想过偷偷的搞。但不管怎么偷偷的，只要提供服务就会泄密。一旦被发现会遭到秘密警察的严惩。”
奥莉加没说实话。
读心术告诉周青峰，‘乌克兰独立组织私下有架设电台，但电台的位置和频道属于秘密，只有极少数组织骨干才知道。
少年暗想:“没关系，我就喜欢你们偷偷摸摸搞事的样子。”他又说道:“圣彼得堡的广播听众多吗?
奥莉加摇头，“我也知道其他其国家的民众正在享受收音机带来的便利。可沙皇陛下怕死我们收听违禁信息，连报纸都不允许随意创办，广播什么的更是被严厉禁止。
你没看到大街上发放传单和演讲的家伙吗?那些已经是政府容忍的极限。想搞电台进行广播?那是寻死。”
啊..这难道是吸取了历史上对自由主义过于宽松的教训吗?现在的沙皇居然奉行严格的信息管制，对任何反对党都采取冒头就打的策略。
原历史，列宁等革命份子被流放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现在可好，还流放个鬼，一旦被秘密警察认定是乱党，直接就处死。
这就让周青峰很郁闷了，他还指望能在当报社记者之余，通过修电子管之类的活来赚点零花钱- -- 可沙皇搞的信息管制导致无线电市场被封闭了。
唉.......
不对，越是封闭的地方，越是有需求。‘当年美国佬也搞禁酒令，结果就是私下酿酒变得极为暴利。
圣彼得堡分明是个无线电的蓝海市场嘛，只是想吃这块肉得有一副好牙口， 否则就要被秘密警察教做人了。
“你们这能买到电子管吗?”
"很难，电子管是违禁品，管控的比枪支还严格，价格奇贵。’
"报废的电子管呢?”
“也不行，政府部门规定，任何合法使用电子管的机构和人员若是要购买新的电子管，必须将报废的电子管上交。
“天哪，这管的也太严了。岂不是说，圣彼得堡很缺这玩意。我要是能弄到电台或者电子管，肯定能赚大钱?”
奥莉加幽幽的瞧了眼周青峰，“你倒是 去弄啊。真能弄来，我帮你找买家。每台价格不会低于五百卢布。”
"这么贵? "周青峰来劲了，"我要支持俄国人民自由通讯的权力，要有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
我最痛恨对舆论届搞一-刀切， 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政府连点批评都接受不了，更不愿接受民众监督，还用行政手段强行禁止人民的基本权力。这是暴政，妥妥的暴政。
奥莉加听的一愣一愣，“维克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我要从实际出发，给俄罗斯人民送来民主和自由。要团结敢于打破黑暗的人民，就必须把他们联系起来。电台这事很重要。”
周青峰抓耳挠腮，像个猴似的坐不住。他打开自己的虚拟屏幕，点击分裂俄罗斯’的任务，上头规定只能独立完成，不能寻求国内帮助。
“我不找国内，找国外行不行?”
得到的回答是--可以。
11章 团队
日本，箱根，有名的温泉之乡。
此地在神奈川县，距离东京九十公里。
虽说八月份泡温泉有点太早，但在马来亚战役结束后，艾丽.阿尔伯特被迅速从淡马锡被转运到此地疗养，接受精心照料。
与艾丽同行的还有正炙手可热的新派悬疑侦探小说家莉诺德里克及其女儿。两人到日本后收到隆重接待，并被安排四处参观。
日本特首周科阳亲自接见。
艾丽对此理所当然，莉诺却受宠若惊。后者成名后- -直在想自己见到维多利亚女王时要如何如何，没想到见女王之前先见了日本特首。
"我到现在都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到礼遇?难道就因为我写了-本关于远东大国博弈背景的小说?可那位周特首对小说只字未提。
莉诺光溜溜的泡在温泉池内，只露头颈。穿木屐的日本侍女踩着踢踏的脚步过来，送上冰镇的清酒。
艾丽也泡在温泉中，捻起几颗葡萄塞进嘴，其消瘦的身躯恢复不少。至于格蕾丝则在水里扑腾，游来游去。
莉诺继续道:“周特首看我的目光很怪，他让我来回走动，问我的家世，婚姻和身体状况，甚至还问我是否怀孕。
这过于无礼的问题把我吓到了，就像是在审讯犯人。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艾丽浅浅发笑，低语道: "别怕，我也被问同样问题。”
“这是东方贵族有什么独特癖好吗?还是什么稀奇的礼仪? "莉诺急切问道，"我翻遍所有关于日本的书籍，从来没这个。”
艾丽笑着摇头，“莉诺，别紧张。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古怪。特首阁下没什么独特癖好，他其实....
“告诉我真相。”莉诺凑近些，“这几天发生太多古怪的事，我有些不安。”
艾丽欲言又止，倒是游来游去的格蕾丝忽然冒出一句，“维克多说他是东方古国流浪在外的王子。妈妈，你要成为他的后宫妃子。
"胡说，维克多是个英国人，他怎么可能是什么古国王子?我更不可能成为什么妃子。"莉诺大怒驳斥。但她不太确定，又问艾丽，“我说的没错吧?”
艾丽不知如何回答，只嗯嗯'两声， 敷衍道:“亲爱的，如果你不想成为笼中鸟，就别轻易怀孕。我指的是别被那小子搞大肚子。”
当莉诺还要追问，日本侍女忽而过来，低声说道:“阿尔伯特女士，内务省长官请您去一趟特首府。 ”
艾丽闻言立刻起身，向莉诺说了声抱歉，我要先离开'。她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仿佛早就在等这一-刻。
莉诺则非常奇怪，嘀咕道:“自从这对母子到了马尼拉，我的生活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格蕾丝补刀一句，“妈妈，你这表述不对。确切说，是你跟维克多勾搭上之后，生活才发生巨变。
莉诺听不得这话，大怒的抓住女儿的手，逼问道:“维 克多跟你说过什么后宫不后宫的?老实的从头跟我说。”
离开的艾丽在温泉厢房换了衣服，坐上前往东京的轿车。九十公里的路途要走小半天，她斜靠车座，仔细回想最近个月发生的事。
中英在八月初达成协议，英军撤出马来亚半岛以及菲律宾，但印尼等南部岛屿依旧保持其军事存在。
新中华军力明显到了强弩之末，能以较小代价完整拿下中南半岛以及菲律宾以及是走了狗屎运，对于印尼以及澳大利亚真的鞭长莫及。
这条协议算是双方都能接受，进而实现停战--只是停战，不是终战。中英在持久的战争中精疲力尽，需要蓄积力量。
艾丽抵达日本后就要求见周青峰，却被告知暂时见不着。她开始还以为中方要隔绝自己跟周青峰的联系，但很快意识到是那小子又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
至于周科阳，在成为日本特首后也有资格了解穿越者的存在，总算知道自家孙子为什么从小就显得特别。
乘车返回东京，艾丽以为接待自己的会是周科阳，可实际上见到的是中央联络员王弘毅。
后者对周青峰只字不提，反而谈及另一件事，“艾丽女士，您的父亲，英国的阿尔伯特亲王要我们将你安全的送到加拿大，与他汇合。"
“维克多呢?他在那里? "艾丽隐隐感到不妙。
王弘毅摇头道:“我们遵照之前协议，已经将两名中立的流浪穿越者送给阿尔伯特亲王阁下。至于其他人员，不在合作范围内。
艾丽顿时怒了，拍桌子骂道:“我跟你们耗了近三年时间，暗地里充当英国叛徒，帮助你们拿下了日本和菲律宾，连马来亚半岛的陷落也算有我的功劳。
你们现在却要把我踢走?
鬼才要你们的什么垃圾货色?我只要维克多，把他给我，我绝不烦你们。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王弘毅还是摇头，“女士，你再气愤也没有用。周青峰不可能跟你走的，他现在是新中华之王’，今后都不会离开中国。”
艾丽惊讶的-愣，随即摇头，“不可能，维克多不是那种安分的人。我睡过他，太了解那小子的脾气了。他不可能如此绝情，将我拒之门外。
另外维克多是周特首的孙子。特首阁下问过我怀孕没有?明显是愿意承认我是周家孙媳，至少是之一。
王弘毅板着脸，不让表情出现任何变化。
艾丽看对方克制的表情，马上嘲讽道:“我猜的没错，维克多又溜的不见踪影了，说不定连你们都不知道他在那里。
好吧，我愿意回加拿大。但我要告诉你们，那小子闯祸的本事很容易上报纸广播的头条,要找他并没想象中那么难。”
王弘毅终于绷不住，苦笑连连。
与此同时，一架远程客机从基辅方向飞抵圣彼得堡机场。客机上搭载了长途旅行的乘客，包括两名跨越亚欧的英国佬。
矮矮胖胖的荣格和胡子拉茬的汤姆森带着行李走下飞机，带着满身疲惫离开简陋的机场跑道，走到出口。
马来亚半岛战役结束，柔佛的华人游击队也随即解散。游击队里的英国冒险者们顺利获得‘大不列颠叛徒’的称号，被全球通缉。
鉴于这些'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在战争中起到了卓越表现，新中华方面很大方的给了他们每人两千到五千英镑不等的赏金，并提供了庇护。
毕竟英印军丢在战场上的装备总价值就超过一-亿英镑，给‘老朋友送点赏钱是应该的。
大部分老朋友拿了钱便四散而去，倒是荣格和汤姆森作为小头目，被邀请到南到京逛逛。
逛的结果是两人备受打击--这世上居然还有不输于欧美的东方大城市，特别是城里对西方人特别不友好，居然不给超国民待遇。
就在荣格和汤姆森在南京待的发腻，- 份电报送到他们面前。消失好-段时间的维克多问他们愿不愿意去圣彼得堡发财。
“圣彼得堡是个什么样的城市?”
"乱，特别乱，乱翻天的那种。穷光蛋的圣地，冒险家的乐园，野心家的坟场。
"太好了，我就喜欢混乱的城市。南京这鬼地方秩序太好，吐口痰都要被罚款，没天理了。
在电报里，周青峰向两人描绘了圣彼得堡尚未开发的蓝海市场-- --部电台在这里能卖五十英镑或五百卢布，太暴利了。
只要有货，一定能大赚!
荣格和汤姆森听到这价格就坐不住。
由于新中华拼命建厂扩产，最近全球无线电器件的价格暴跌。特别是它还对友好国家出口半自动化的生产线，搞得好些势力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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