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被炸的是座木桥,横跨的河面也就五+米,水也不深。八百多骑兵略作准备,轻松渡河而过,继续向上野方向进发。
伊藤少佐担心有破坏分子半渡而击,派了好几个骑兵小队向四周侦查。折腾一个多小时, 啥也没发现。
于是八百多骑兵再跑五十公里山路,抵达到木曾町。
此地号称'日本屋脊’,险山峻岭,道路难行,多溪流温泉,也是连接东京到名古屋的必经之地。
日本有种木曾马也是产于此地,其战国时的‘赤备骑兵便是骑乘这种精良马匹。欧洲人曾被纵横无敌的日本精骑深深震撼,称赞其为猴子骑狗’,以示自愧不如。
进入山区,伊藤少佐面对黑黢黢的狭窄山路就极为担心。
前面非国民炸桥断路,骑兵还是能策马渡河。可这山势险峻之处若是道路被堵,可真是会延误军机。
提心吊胆到木曾町,山路间有挂着灯笼的村舍。
路口站着几名村民前来迎接,说是接了陆军省指令,知道伊藤大队匆匆出发,没吃晚饭,特地准备了米饭团来劳军。
"搜嘎,我大日本帝国还是有忠勇之士的嘛。"伊藤正饿得慌,半夜里有几颗米饭团充饥再好不过。
村里人特意提了灯笼,带着木桶,将准备好的热乎饭团挨个到路过的骑兵手里,确保无一人遗漏。
伊藤大队原本只有干粮袋里的兵粮,现在有额外补给,求之不得。士兵还惊喜发现村民很贴心的在饭团里加了鱼干,吃起来更加美味。
军民鱼水情,这感觉如梦似幻。
伊藤少佐分到了烧鸡和清酒,更是大喜过望。他倒是担忧一点, 问道:“我们来的路上被非国民破坏了桥梁,你们这里也有同样情况吗?‘
劳军的村民叹气道:“如今乱世,维新党横行,非国民太多了。我们也没办法保证道路安全,只能祝愿阁下武运长久。”
吃饱喝足,骑兵大队再次上路。伊藤少佐心事重重,又对这木曾町的村民倍有好感,拿出随身携带的钱财相送,依依惜别。
只是队伍离开木曾町不到二里地,伊藤少佐就觉着山风刺骨,皮肤发凉,腹中绞痛,只一会的功夫就觉着丹田位置如插匕首,难以忍受。
糟糕,着凉了?
七尺大汉也夹不住一-包窜稀啊!
伊藤少佐下马,命令副官带部队先走,他先找地方思考一会人生哲学。等裤子一一扒,草丛里一蹲,堂堂骑兵军官化作喷射战士。
屁夹粪水,伴随山间冷风,呼啸而出;头冒冷汗,思及首相重托,精神焕发。
拉了五分钟,清空肠胃,伊藤少佐总算舒坦些,喊草丛外的勤务兵送擦屁股的草纸。可他喊半天,勤务兵呻吟的从侧面草丛喊道:“少佐阁下,很抱歉,草纸被我用完了。”
晴天霹雳啊!
不对..深夜雷鸣啊!
有什么比拉稀没厕纸更可怕的吗?那就是别人擦了,自己没擦。
伊藤少佐勉强起身,扯了两把草叶擦两把,心想等作战结束,一-定要 把这不顾大局的勤务兵送去禁闭室做精神注入。
可等少佐阁下再次上马追赶大部队,追出去不到百米就看到漆黑的山路旁停着几百匹马。
策马的骑兵齐刷刷蹲在路边,撅着大腚在山风的吹袭下思考人生。思考之余,他们还现状做了深刻调查. ...
“山本君,有草纸吗?”
“前田君,请分-半草纸给我吧,拜托了!”
“抱歉,松井阁下,草纸被用完了。要不你用土块或树叶凑合一下吧。”
“不行了,实在不行了。啊..真是太失礼,我拉了,又拉了!”
一看部下 全由骑兵进阶到喷射战士,伊藤少佐再笨也明白了。他暴跳骂道: "八嘎,刚刚那些劳军的家伙是非国民,他们在米饭团里下泻药。"
这话没说完,伊藤少佐腹中绞痛再起。他连忙下马,不慎动作太急反被马镫绊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等他好不容易脱了马镫,一个屁没憋住.
窜稀时,人和屁之间的信任竟是如此脆弱。
少佐阁下半步僵住企图夹紧屁股却可耻的失败,只觉有股暖流随屁喷出,顺着两股缓缓流下。
这下失控的状况已不是几张草纸能解决的问题。可忍不住也得忍,还是得脱了裤子往山路便-蹲。
这一-蹲可坏了, 大家屁股都朝路边下风头。伊藤少佐没位置,- 时心急 只能蹲在上风头。
这止不住的喷射刚刚开始,凌厉山风呼的吹过来,窜稀之物随风-裏,从两腿间向前洒落,糊了少佐满脸. .. ..
没法张嘴了。
勤务兵跑过来,欢喜喊道:“少佐,少佐,我找到纸了,找到好多草纸。阁下可以.... .....
等看清长官满脸‘浆糊,勤务兵站在三米外,愣是不敢过来,只一个劲鞠躬道: "对不起,少佐,我来晚了。我去给你找点水,找点水。”
伊藤少佐悲愤至极,却怒不敢言。他没法开口,真没办法,-开口就得吃翔,还是自产自销。
等伊藤骑兵大队再次上路,时间过去三四个小时。
全队八百多名骑兵在喷射中损失大量元气,一个个手软脚软,士气归零。出发时雄赳赳的精锐骑兵全趴在马背上如同死狗,哀叹呻吟。
伊藤少佐吃的烧鸡被格外下料,一夜时间拉了不下十次, 已经拉到脱水的地步。别的骑兵还能在马背上坐着,他只能在担架上被驮着。
“通讯兵,向师团部发报。告知黑川长官,我部在接近长野市的途中路过木曾町,遇敌夜袭伏击。虽经激战击退来敌,但损失较大,急需作战指导。”
说到这,伊藤少佐揪住通讯兵的衣角,虚弱的喊道:“不许提全队深夜窜稀之事,其他的你自己编。”
还在名古屋的第三师团黑川中将接到电报,大惊失色,连忙向东京汇报,驰援上越的骑兵遭遇埋伏,天亮前已无法抵达战场。
在东京的武田信繁看到电报就怒声大骂: "在内陆的木曾一-带居然遇袭, 负责指挥的蠢货怎么不去吃屎? !”
80章应对失措
29日,夜里11点。
一支上百辆三轮摩托车组成的快速分队从山路进发,花费四个小时越过白根山,从长野市抵达东面群马县的沼田町。
快速分队的出现让等在沼田町的刘明浩,坂本,野比三巨头大松一-口气。因为他们组建的'群马县游击队在日军近期的扫荡中损失惨重,再无外援就要彻底溃败。
夜色中,游击队在路边点燃篝火,快速分队的摩托车从崎岖的山路中驶出,借助火光进入临时开辟的停车场。
场地原本是片稻田,地里的水稻长势正好。为了让车队有块地方停驻,当地农户硬是连夜将水稻割倒,腾出地块。
“怪可惜的。这些稻子再过一一个月就能收割了。“骑乘摩托车队的驾驶员换了新中华'陆战队的军服,带着风镜,对车灯前倒伏的谷物颇为惋惜。
车队旁有个十一二岁的小游击队员,举着红色的旗帜充当联络员。他旁边还有个五六岁的妹妹,两人紧紧拉着手,对轰隆隆的摩托又好奇又害怕。
神奈川守备队有五百多辆摩托车,全是英国维克斯’的产品。这家兵工厂不但生产舰炮,还有摩托、步枪、战车,产品门类极多。
翻越白根山并非易事,除了当地人用脚踩出的山道,并没有给大规模军队通行的大路。山里也只有十几个很小的村落,人口不多。
为了联络更多的兵变部队,产生遍地开花的效果,十几个小村落千把号农民在维新党的组织下,提前几天拓宽了山间道路。
百来辆三轮摩托开着电石灯,如夜间长龙,轰隆隆穿过山岭,以最快速度赶到沼田町。摩托车的挎斗里装满了给群马县游击队的武器弹药。
群马县游击队最多时足有上万人,遭受打击后也保留了两千多骨干,且都是经过优胜劣汰的老兵,只是缺装备。
每辆摩托的挎斗里都装了十杆'李恩菲尔德'步枪,两千发弹药和配套的弹夹,还有二十颗手雷和急救绷带之类的军需物资。
已经衣衫褴褛的游击队重新组织起来,一个班接手-辆挎斗内的物资,几分钟内就可以完成换装。
游击小队小瞬间变成兵强马壮的游击大队,兵变人员由此立马增加四成。除了没火炮和重机枪,他们的战斗力丝毫不弱于同等数量的日军步兵。
换装过程中,摩托车驾驶员问旁边当联络员的小游击队员,“你们是兄妹?你们父母呢?”
举红旗的男孩光着脚,穿了件明显过于宽大的土布制服,头发因为长虱子而被剃得精光。
牵手的小女孩倒是有双草鞋,稀疏的头发枯黄枯黄,脸蛋脏兮兮,大大的眼睛不怕生的盯着摩托车。
可他们不说话,只眨巴眨巴眼睛。
野比盯着装备分发,巡视停车场,路过时被驾驶员拦住,问了同样问题。他扭头瞧了瞧牵手的兄妹俩,答道:“他们的父母已经死了。
“因为最近反抗武田信繁而进行的暴动?”
“不,更早。两年前几名英国记者要来调查日本乡间文化,第一师团派了步兵分队跟随保护。
在路过沼田町时,护卫的日军士兵为了向英国记者展现自己的枪法,于是朝田地里耕作的农民开枪取乐,还请英国记者也试试枪。
田地的农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为目标,这两个孩子的父母当场被射杀。
游击队组建时,当地的农民哭着向我们讲述遭受的苦难,每次诉苦大会都是眼泪汪汪,死也要跟我们一起干。
面对弱者的求助,革命者怎能扭过头当做没看见?
这两个孩子当时快饿死了,我们想方设法挤出口粮让他们有口饭吃。虽然他们还小,却已经是坚定的革命者。”
野比叙事时低着头,语气沉重而激亢。他自己也未成年,却如同饱经沧桑。两个孩子则仿佛谈论的事跟自己完全无关,始终沉默,不言不语。
驾驶员听着愣住,手脚颤颤,数秒后双膝跪地,痛哭道:“很抱歉,我曾经在第一师团服役。我见过很多堪比野兽的败类,也干过欺负穷人的事。”
野比等了一会,沉声道:“除了个别罪大恶极者,我们不追溯队员的过往罪行。请起来吧,我们现在是革命的队伍,到战争中去清洗过去的罪孽。
面对跪地痛哭的驾驶员,大些的孩子稍稍鞠躬,接受对方的赎罪。小些的女孩则紧紧抓住哥哥的衣服,躲在后头,还是一一言不发。
接受装备的群马县游击队直接改变为独立大队,编了三个步兵中队。一百辆三轮摩托作为机动力量编为快速中队,也归大队长刘明浩指挥。
全队两千多人鸟枪换炮,立马沿着涉川南下,直扑涉川市,准备进入关东平原的要点前桥市发动袭扰。
作为接受过正规高级作战指挥训练的军官,李健鑫接手神奈川守备队的指挥权后敏锐察觉只接受初级战术训练的周青山作战计划过于保守。
日军太穷,穷到骡马化的机动能力完全没法跟摩步化的神奈川守备队相比。周青山觉着自家兵力不足,希望强调火力优势,等对手上门挨揍。
但李健鑫却认定只有机动作战才能把火力优势和通讯优势发挥出来。普通日军没法快速通过的山野对拥有摩托车的兵变部队来说却不是问题。
这犹如敏捷的轻量级拳击手别指望在正面交锋中打赢反应迟缓重量级选手,应该想办法迂回侧击,打的对方晕头转向才有胜利可能。
维新党良好的群众基础形成一道无形的战场屏障和侦查网。虚假的‘登陆已经持续超过六小时,日军还是没搞清楚具体哪些地方遇袭。
反倒是日军自己乱作- -团的布置被维新党的眼线看的清清楚楚,通通上报到移至长野市的兵变指挥部。
在指挥部的地图上,第三师团的骑兵大队被堵在一百公里 外的木曾町山区,六小时内绝对出不来。
东京陆军省不但催促第三师团主力北上,还要驻扎仙台的第二师团和驻扎大阪的第四师团也倾巢而出,重点保护东京。
新组建的第七,第八,第九师团接过守备任务,弹压地方,免得引发大乱。所有这些部署完全透明,待在东京塔的周青峰看得清清楚楚。
对日军这份极度捉襟见肘的兵力调度,少年感慨万千。
日本穷到这地步,要车没车,要炮没炮,几个师团只能叫做骡马化的大型步枪团。它当年是怎么拿下朝鲜当跳板,乃至蚕食东三省,鲸吞中国半壁江山?
只能说清末民初的中国实在太烂了,被这等又穷又破的蕞尔小国给欺负到差点灭国。可再考虑到明朝亡于只有几万人的建州鞑子,少年只能感叹历史的残酷和无常。
夜里十二点,李健鑫用卡车将兵变部队主力从上越转移到长野,又从长野派出一支千人规模的大队向南杀去做武力威慑,在千曲一带遇到日军侦查队。
周青峰待在东京塔的电讯室,听不到枪声也看不到炮火,只能从前线发回的零星电报中脑补战场情况。
日军侦查队大概百来人,由在高崎的第二步兵旅团派出,乘坐十几辆卡车,连夜行军试图搞清楚'登陆真相',结果一头撞在对手前卫部队的枪口上。
第一份电报发自零点十七分,侦查队表示遭遇不明敌人的埋伏,对手火力强大,有火炮有重机枪,己方完全不能抵抗,只能撤退。
第二份电报发自零点二十五分,前一份还是密电码,后- -份已经是明码呼叫。侦查队表示对手装备装甲卡车,己方完全没有逃离可能,唯有效忠天皇,死战到底。
没有第三份电报了。
就这么十来分钟时间,一支训练有素,装备卡车,有重机枪加强的武力侦查队完蛋了,逃都没逃掉。
遇袭地点深入日本腹地五十公里,这在战场上实属胆大至极。也就欺负日军兵力不足,不能在侧后对兵变部队造成任何威胁。
东京陆军省得知情况,心头都凉了-- 有炮,有重机枪,有装甲卡车,这实属主力中的主力。登陆的敌人至少-一个重装陆战师。
惨了,新中华'不是在玩闹,实属拿出真本事。这牛刀小试,日军就扛不住。
更糟的是随着时间推移,新泻县和群马县各地出现呼应'登陆之敌’的地方暴乱。原本被压制的民兵武装连续袭击基层公所,切断有线通讯,阻挠小股侦查部队行动。
看着地图上失联的区域越来越大,守在东京的武田信繁不慌才怪。他询问陆军省,还有没有信心在天亮前夺回敌人控制的登陆滩头。
陆军省那边只回复一句,日军兵力不足,机动性不够,二十四小时内已无可能。
另外海军省也急报,表示新中华在朝鲜的两个陆战师已经登船出海,且不知去向。新中华在东南沿海的主力军舰全都升锚起航,从琉球出发逼近日军联合舰队。
以海军十五节的巡航速度,从釜山出发的新中华登陆舰队只需- -天半就能抵达新泻。日本联合舰队要不要拦截,怎么拦截就成大问题。
不拦,已经登陆的新中华陆战师绝对能站稳脚跟,武田政府的下台将以小时计算。
拦,在朝鲜半岛的新中华’空军也不是吃素的。联合舰队刚刚过去,只怕就要面对几百架携带十四寸轻型鱼雷的陆基鱼雷机。
反复权衡推演,陆军省给出的对策依旧是尽快把登陆敌人推下海。这就只能让驻守高崎的第一师团第 二步兵旅团全军出动。
除此之外,第一师团另外几个旅团也得出动去堵缺口,避免对手增兵后的兵力不足。于是在战斗打响十小时后,守备东京的日军部队少了一半。
周青山早已乘坐水上飞机返回神奈川,兵营里还有三千补充团,以及不足千人的装甲'先锋’。他发密电给弟弟,是否要开始单刀直入。
周青峰只回一句话,"等, 东京还不够乱。”
81章对日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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