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灯神
她们向上飞了很久，城堡从玩具般的小房子变成了高悬头顶的庞然巨物。直到飞进城堡周围的云雾，领头的老鬼婆才降低了速度，她的长杖尖端亮起了红光，穿透愈发浓厚的迷雾，指引身后的新生们。
霍珀感觉又冷又饿，身上的袍子和斗篷吸满了雾气，沉甸甸地黏在身上。这个时候她不禁对薇拉起了微微的嫉妒，虽然她穿的不得体，至少她可以摆脱湿衣服的负担啊。
“加快速度！”霍珀听到鬼婆怪叫了一声，她咬咬牙，努力拍打着翅膀疾冲而去。
猝不及防的，她冲出了云层，灿烂的阳光差点没把她晃昏。她听到左边的丹雅发出了一声不适应的娇哼。
烬炬堡就这样在她们面前展露了全貌。
黑灰色的城堡并非建立在峭壁上，而是完完全全悬浮在山顶。城堡由无数修长的尖塔和优美纤细的回廊构建成一个巨大的环，绕着峰顶缓缓旋转。刚刚让霍珀吃尽苦头的浓雾就像贵妇的纱巾一样优雅地包围着城堡。
千年肠教授没有给她们多少修整时间，当看到落后的伤员也赶上了后，她就招呼所有新生往城堡底部伸出的一个小平台降落。
平台是用花岗岩拼接的，上面甚至还有一圈环形花坛种满了绿植。而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她们。
“到这里就可以了，千年肠教授，接下来的路我带着他们走吧”
来人是个孔武有力的绿龙裔，延伸到后背的棘冠高高耸起。霍珀略微侧过身，理论上龙裔是不会像他们父母那样拥有强大的压迫力的，但来人给霍珀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
“那是自然，碧冠教授，我乐得轻松”鬼婆说罢跳上扫把，看也没看新生们一眼就飞走了。
“跟我来，你们已经迟到了”绿龙裔直接转过身，往一侧的回廊走去。霍珀旁边的薇拉做了个鬼脸，也赶紧跟上了。
他们沿着外围的大理石围廊走了一阵，又转入向内的走廊，接着折向右，接着又是向内，反复了许多次。霍珀干脆放弃了记住路线的努力。
或许是被碧冠教授的气势和体型镇住了，新生们一路上只字未说，只是跟着他闷头赶路，直到一扇直达天花板的银灰色巨门前。碧冠教授直接推门，门后是个高到看不到顶的房间，除了透过高处数十张雕花窗撒下的阳光再无其他光源。一道笔直向下的阶梯通向下面的房间，里面已经有了好几十个新生，房间里充满了小声说话的嗡嗡声。
“下去和他们呆在一起”绿龙裔吩咐完，自己展开翅膀飞向高处。
霍珀顺着他的方向望去，高处一处凸出的精巧阳台上已经站了好几个霍珀认为是教师的身影。
他们才刚刚站好，阳台处就走出一个戴着铁面具的欲魔。
“很好，欢迎来到烬炬堡，活着来到烬炬堡的新生们”欲魔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即使离着至少五层楼的距离，也清晰的如同在身边“我是烬炬堡的校长，你们可以叫我严苛女士。”
“原来她就是严苛女士”霍珀对拉缇小声嘀咕道“她那个全覆式金属面罩真的很符合这个名字。”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许多出自名门望族”她停顿了一两秒，霍珀感觉她扫了自己前面的薇拉一眼“也有许多新生背后站着各位大公，抱着各种目的来到这里，而并非单纯求学。”
“不要以为自己有多特殊。曾经有无数魔鬼，其中不乏大公级别的人物，想要插手烬炬堡。而烬炬堡也见证过许多大公的陨落和崛起，我不建议你们把自己当做那个可以挑战法令和权威的特例。”
“或许你们有听说过烬炬堡，但我接下来的每句话我建议你们都要仔细听。”严苛女士略微提高了一点声调“在最早期，烬炬堡只为欲魔敞开，现在的烬炬堡愿意教授所有有资格的魔鬼。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会受到完全一样的教导，课程会在尊重你们自己，尤其是你们监护人的意见下逐一定制。”
“烬炬堡的时间与主物质位面保持一致，你们需要尽快习惯”严苛女士向窗户做了个手势“你们的课程将在明天太阳升起时候开始。”
“你们需要的所有东西都会在今晚送到你们的房间。烬炬堡是绝对安全的，因此，所有外来的带魔法的物品全部需要上交，我同样建议你们不要去挑战我们的秩序维护者的魔眼。”
霍珀听到薇拉在小声抱怨规定，她出身高贵，估计是带了不少昂贵的魔法物品。
“现在，你们都可以去休息了，或者趁太阳还没有下山熟悉一下城堡。”严苛女士最后摆摆手，从她的黑袍下飞出数十只乌鸦，她消失了。
“恩瑞耶丝都来这边”出口处有个褐色皮肤的提夫林喊道。霍珀赶紧挤了过去，恩瑞耶丝是欲魔的古称，看来烬炬堡还相当传统。
“各位漆黑羽翼的女士，日安”女提夫林瘦的皮包骨，霍珀感觉她就像一把竖起来的火钳或者底部劈叉的法杖。“我是你们的女管家，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银眸，任何生活起居上的事情都可以找我。”
霍珀环顾四周，恩瑞耶丝的数量不到总人数的四分之一，全都是女性，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男欲魔。拉缇和莉尔在房间的另一端，霍珀无奈地对她们摊摊手。
“我将带领各位先去放置不应携带的物品”银眸指了指外部“各位的房间都安排好了，四人一间，我们会尽量安排同一辆马车的熟人住在一起。”
“我有个问题”有个矮个子欲魔突然开口道“我那辆马车上的人都不是恩瑞耶丝，我会和谁分到一起”
“烬炬堡依照种族分配住处，以便充分照顾各位的生理区别”提夫林点点头，招呼着欲魔们往前走“我们会给您安排其他的恩瑞耶丝室友”
“我一定得把我妈留给我的戒指留下来两个，难道她还敢把手伸到...”霍珀背后的薇拉在跟蕾希咬耳朵，也不知道女管家听没听到。
女管家带着所有欲魔登上一层楼梯，停在一座双手托盘的狮头人身黄铜雕像前。
待她们靠近后，雕像两眼射出两道绿光扫过所有人。接着，各式各样强弱不一的光芒几乎从每一个人身上爆发出来，尤以薇拉和另一个丰腴的欲魔身上光源最多，最明亮。
“请将所有魔法物品放置在盘内”女管家说。
霍珀听见薇拉骂了句脏话。
第三十八章 早课
第二天，霍珀是被薇拉的抱怨声吵醒的。
“我绝不穿这么丑的衣服”
霍珀睁开眼睛，高大的尖顶窗外还是浓厚的夜色，每个欲魔的床头柜上还点着快烧完的蜡烛。
烬炬堡给她们安排的宿舍在塔顶。房间并不大，除了分散在四角的硬板床和床头柜以外什么都没有。
而薇拉现在正光着脚站在地上，手里拎着一件黑色长裙嚷嚷着。
“薇拉女士，您得快一点了”女管家笔直地站在门口，催促道“早课快开始了”
霍珀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床头柜上也放了套叠好的制服。她穿好后发现和自己的长袍其实差不多，只是从里面的晨衣到外面的短披肩以及罩袍全都是一致的黑色。
穿好衣服的四人排成一列跟在手拿蜡烛的女管家身后，走过了寂静无声的回廊，走到薇拉都已经开始抱怨的时候，女管家才把她们带到了一间祈祷厅里面。
她们到的不算晚。
祈祷厅里面摆了十几个坐垫，在女管家带领规规矩矩地跪好后，又陆续来了四五个欲魔。霍珀注意到，来做早课的只有欲魔。
房间里点着熏香，严苛女士坐在放置着讲经台和椅子的高台上，环绕高台的阶梯上点满了蜡烛。她的面具折射着烛光，更显得庄重而威严。
“很好，没有人迟到”严苛女士看到所有提夫林都退了出去，放下了手中的书道。“今天是第一天，由我来带领你们做早课。以后就是你们自己来。”
“早课是烬炬堡的传统，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只有恩瑞耶丝才被允许参加”严苛女士审视着所有的欲魔“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和其他巴特祖的后裔不同，是高贵而不可取代的恩瑞耶丝”
“现在，随我一起赞颂秩序的保卫者，无尽深渊之敌，阻止多元宇宙陷入无尽的熵减的九层地狱吧”
霍珀敏锐察觉出了严苛女士的措辞，她赞颂的是九层地狱本身，而不是九层地狱之王阿斯摩蒂斯，她是故意的吗？还是只是单纯的吟咏诗篇。
在接下来的相当长时间内，所有的欲魔都随着严苛女士的声调吟诵着一卷长诗。
霍珀从没有听过这首诗，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大多数魔鬼光应付自己的上司和任务就焦头烂额了，没那个培养文学品味的机会。
长诗的从第一位无名的地狱之王开始赞颂，它歌唱闪亮如启明星的地狱之君被自己的父亲，兄长和朋友背弃，熊熊燃烧着从天而降，打通了九层位面。即使羽翼被烧焦，荣光被摧毁，他依然战胜了所有敌人，在九狱的最底层铸造了宝座。
接着长诗开始赞颂那些环绕在无名之王周围，自愿追随他的忠勇之士，熟悉的名字开始出现，迪斯，莉莉丝，墨菲斯托斯和光辉美丽的巴尔泽布。
然而诸神的嫉妒引来了祸殃，他们蛊惑了无名之王，让他变得狂暴感性，脱离了完美的秩序和理智。诸位大公不得不联合起来推翻了已不称职的地狱之王。
第二雄伟的巴尔泽布短暂的接手了一片混乱，但在它发现不可匹敌的阿尔斯蒙蒂斯远比他更适合带领巴托地狱走向胜利，于是他主动禅让给了最为美丽的阿尔斯蒙蒂斯。
欲魔们跟着严苛女士的节奏吟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霍珀头昏脑涨才听到严苛女士喊了停止。
“今天的早课就到这里”她宣布道，霍珀注意到阶梯上大多数蜡烛都已经熄灭了。“接下来是你们在烬炬堡最重要的课程之一。”
她停顿了一两秒，确保所有欲魔都在听她说话后接着开口。
“恩瑞耶丝是一个特殊族群。各位大公都授权于我，在详细确认你们的背景、优势以及一部分意愿后，我将为你们规划今后的晋升道路。现在你们可以稍作休息，稍后我会与诸位进行单独会谈”
说完，女校长就撇下所有新生，转身走入讲台后一扇小门不见了。
与此同时，大门打开了，银眸女士带着一列沉默的提夫林侍女捧着放满食物和饮料的铜托盘进来了。
就像不需要睡眠一样，魔鬼们其实也不会感到饥渴。但是在经历了一上午的念诵和吟唱后，霍珀还是决定给自己一点放松。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摘下兜帽，从托盘里拿了个圆面包和经过滤的血河水。
旁边走过来两个欲魔，是丹雅和蕾希。
“你们好，薇拉不吃点东西吗？”霍珀不太喜欢薇拉的小团体，不过她们好歹也是半个熟人，维持一下礼貌交往还是有必要的。
“薇拉觉得提供的东西太粗劣了，她宁可不吃。”蕾希耸耸肩，也从托盘上拿了杯河水抿了一口。
“而且她和娜拉聊的火热，估计也没空吃东西”丹雅挽了一下垂下来的黑发，霍珀顺着她的手看去，薇拉正和昨晚上那个和她带了一样多魔法物品，体型丰腴的欲魔开怀大笑。
“她们这么快就处成密友了？”霍珀有点吃惊，薇拉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容易接近的角色啊。
“谁知道呢，她们刚刚做早课的时候就在聊前一阵子的神降事件。”
“神降？”霍珀更讶异了，虽然巴托居住着相当多的神祇，但他们都和九狱之王保持着相当的默契，几乎不会直接插手地狱的事“是谁？在哪里？”
“听说是有人闯进了阿布里莫克的浅层牢房，还带走了好几个待审灵魂”蕾希显然对这个趣闻的谈兴很浓“据说是某位与爱情相关神祇的信徒来地狱拯救他的爱人”
“咦...”霍珀和丹雅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地狱的主流思想就是感情会导致凡人不理智，而不理智是导致混乱的重要因素。
“爱情相关的神祇？那选择面可有点广啊”霍珀说。单论与爱情沾边的神祇就包括了欢愉之蛇、丰收女士、文明的守护神火诞女士以及她的三位从神，要扩张一点范围还包括文学与诗篇之神，冒险者的庇护者甚至银月老妪等等。
这些神祇几乎都或多或少会庇佑陷入爱情中的恋人。而他们另一个共同点是，都和地狱作对，所以可以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出手的理由。
“谁知道呢，而且入侵者还顺利撤退了。前四层的大公前一阵子专门举行了听证会对守卫长葛扎锐进行问责”蕾希补充道“葛扎锐坚持说入侵者是合法来到第四层的，手持众魔法庭的通行证，是众魔法庭审核不严才导致如此严重的事故。”
众魔法庭啊，霍珀想到前一阵子自己当向导遇见的那个红袍法师也是要去众魔法庭。不过他最终被西诺以带走，这会估计都榨成人干了。
“如果他背后有神祇的帮助，除非阿斯蒙蒂斯在场，否则要逃掉总是不难的”霍珀理智的说。
丹雅和蕾希对视一眼，噗嗤笑了。
“大公们只在乎结果，可不在乎理由。其他三位大公一定会逼迫菲尔娜大公重新对整个阿布里莫克的职位安排进行大洗牌的。”
霍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第三十九章 历史
严苛女士没有让她们休息太久。
霍珀刚刚吃完小面包，小门内就飞出了一只硕大的渡鸦。它停在讲经台上，首先嘎嘎大叫了两声，提醒所有人它的到来，接着用粗哑的嗓音喊道:
“玛尔博吉的薇拉，请上前来。”
银发的欲魔听见后赶紧跳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袅袅婷婷地走进去了。
她只呆了不到一刻钟，就和渡鸦一起出来了。
“弗莱格索斯的娜拉，请上前来。”
娜拉迈开浑圆饱满的大腿和薇拉擦肩而过。后者冲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和丹雅她们开始咬耳朵。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霍珀隐约感觉到严苛女士似乎是按照新生们的背景来排序的，她们的父母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提前。
一个又一个的欲魔跨过那扇门，薇拉三人和娜拉的朋友们早就离开了。
所有的蜡烛都已经燃尽了，留在祈祷厅的欲魔越来越少。霍珀开始感到紧张了——她现在也不能确认自己到底属于个什么地位，严苛女士总不会直接让她回去等消息吧。
“霍珀，请上前来”最后一个头发血红的欲魔走出来后，她终于听到渡鸦的叫声，而此时祈祷厅里已没有其他人了。
霍珀深吸口气，跨过了那扇门。
烛火微微摇曳着，给忏悔室营造了一种幽微而神秘的气氛。三尊直达天花板的灰色石雕俯视着每一个进门的生物，居中的是手持火把和长鞭的复仇之女，涅墨西斯鞭笞着所有背信弃义者；左边不怒自威手持闪电长矛的是报应者，惩戒之雷，马里安；右边的神祇全身都包裹在飘扬的长袍中，头戴面具，手持天平，它是定罪者奥修斯。
在三位神祇的脚下放着古朴的石桌，严苛女士正等在那里。
“坐吧”女校长写完最后一行字，用修长的手指卷好纸张，收进桌面上的匣子里，又指了指面前的高背椅。
“你的特殊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严苛女士打开桌面上的一本写到一半的书，手指划过一条条记录“很少见，但并非没有，你并不是第一个被育魔转换的恩瑞耶丝”
霍珀松了口气，想想也正常，撒西诺以都堕落了好几千年了，莉莉斯不可能在如此长的时间里就转换过自己一个欲魔。
“正如我在早课说的，每个恩瑞耶丝都是地狱的宝贵财产，我会根据不同的情况制定你们的课程。你知道恩瑞耶丝有哪些进阶形态吗？”
“我隐约有听说过恩瑞耶丝有不同的进阶渠道，但是并不了解”霍珀斟酌了一下，诚实地说。
“与其说是进阶，不如说是不同分工”严苛女士打开另一本册子，介绍道“你们听说过最多的应该是巴瑞绮娜——欢愉魔，她们拥有欲魔中的万中无一的美貌，作为渗透者和引诱者常年待在主物质位面，负责引诱高阶神职者。”
“你最熟悉的应该是莉莉斯麾下的三种高阶欲魔，娇魔西诺以，司职用爱人的身份控制她人；育魔撒西诺以，司职用养育者的身份控制她人；月魔锡曼基罗弗，司职用恶意竞争来控制她人。除此之外，还有比列尔的宝贝耀魔拉合，只需要待在后方治愈伤员就行;如果你愿意学习艺术的话，艾谢丝的唱诗班可以把你晋升为悦魔。”
“你也可以保持欲魔的身份不变，通过学习其他知识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政治学院的院长迈斯丹姆就是个普通欲魔。”
“甚至你可以选择晋升为骨魔，从而走出欲魔的序列。”
“还有其他一些更为少见的选择，就只有在你加入了对应大公的阵营后，才有机会晋升。现在你也就无需了解了。”
霍珀从来没有想过欲魔还有如此多的变种，一时之间有些踌躇。目前看起来晋升欢愉魔是以后最稳妥的道路，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财力成为一位高阶术士，转换成骨魔那更是放弃了难得的优势，而晋升其他特殊的欲魔几乎就意味着加入特定的贵族的阵营。
选择权在地狱是一种用灵魂都很难买到的权力，如果可以的话，霍珀并不愿意上赶着和上头的高阶魔鬼们绑定太深。
她接过严苛女士手中的册子，逐字逐句的阅读，脑子里却在想其他的事。
严苛女士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欲魔。正如她所说，普通欲魔在地狱就已经是很特殊的存在了，攀上高位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霍珀不相信，如果她真的只是普通欲魔，为什么要把脸遮起来，她又不是自己这种无依无靠的可怜虫，不需要掩饰自己。
“尊敬的教授，有些欲魔，常年成长于宫廷之中，有足够的信息和渠道来确认自己今后要走的道路”霍珀恭敬地开口“您刚刚也说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并没有母亲为我铺路，只能期待烬炬堡给我足够的信息。是否能给我一些建议？”
“你不想进莉莉斯的军团？那你自己想要什么呢？”校长敏锐地开口。很明显，她察觉出来了如果霍珀愿意，就会直接在莉莉斯的高阶欲魔中选择。
“我很感恩夜之女士对我的帮助”霍珀摇摇头道“但是我喜欢独来独往，我想要更积极地在主物质位面追猎而不是在唱诗班歌唱。”
“哼，你比所有新生都更不知道天高地厚”虽然女校长是在斥责，但霍珀觉得自己听到了隐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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