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灯神
大琉克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听完马特乌什所有的话，才转过头来看了库克库克一眼，随后又继续转头看向战场。
“库克库克，你让我失望了”大琉克的声音苍老微弱，却足够霍珀听清了。令人惊讶的是，老兽人说的竟是人类的语言，甚至口音里还带着一丝南大陆的腔调。
“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向不败的独眼之神证明自己。”大琉克拢了一下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斗篷，即便身处火场，他看起来依旧很怕冷“去加入下面的勇士，拿下那座建筑里面的人类，我可以宽恕你的罪过。”
话音未落，窑洞坚固的大门终究还是支撑不住，在双手锤的暴力敲打下爆成了一地碎渣。
和碎屑同时爆出的是雪亮的刀光。挥锤的兽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格挡的动作就被一刀枭首，血洒当场。
“是”库克库克这样说。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单挑还是围殴
库克库克用力缠紧了尚未愈合的伤口，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长刀，脚步沉稳地走向战场。在兽人的社会里怜悯是不存在的，他们的世界只有两个阶级——战士或者奴隶，而最强大、最凶残的战士理所当然地成为首领。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到门边时，大琉克那苍老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要活的，里面所有的人类都要活着！”
库克库克没有回应，即便面对这陡然增加的难度，他也没有在脸上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除了地上那个把血喷得到处都是的倒霉蛋外，还有三个兽人参与了破门。从他们身上的半身甲和统一的灰色皮肤来看，他们的地位可能比库克库克或者马特乌什还要高，很有可能是大琉克的亲卫队。
也许正因为如此，刚刚那道刀光才震慑住了他们，让这些精锐士兵也生出了踟蹰之心。
而当他们听到大琉克的命令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扔下了手中的锤子，从其他兽人手中接过捕网和长戟，主动给库克库克让出了一个缺口。
门里的抵抗者很聪明，室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源。便是像兽人这样具备在黑夜中视物能力的种族，从外面火场的强光环境骤然进入这完全的黑暗之中，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而短短的几秒，就足以让他们丢掉性命。
不过，这种把戏对天生无视黑暗的魔鬼没有任何作用。虽然变形成兽人，使霍珀无法飞行，但那些不依靠肉体的力量依然完好无损。
库克库克还在门外就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这个窑洞应该是个议事堂，空间较为宽广。在洞底的最深处，好几个孩子蜷缩着，紧紧捂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而看上去唯二有战斗力的两人霍珀都认识——伊迪姆和茱蒂丝。
伊迪姆今天出门就没有穿甲，显然对他造成了不小影响，他的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伤口。但从他发亮的双眼和稳稳握着长剑、没有丝毫抖动的手来看，他的体力似乎还保存得不错，依然有着一战之力。
相比之下，茱蒂丝更让霍珀感到担忧。一方面，她需要遵守与茱蒂丝签订的原初契约，不能直接对订约人发起攻击；另一方面，她还指望着通过茱蒂丝来获取伊迪姆的灵魂，所以必须保证茱蒂丝的安全。
“库克库克，享受大琉克赐予你的荣耀吧”靠门最近的兽人低声吼道，显然已经开始对他停在原地观察的行为感到不满了。
库克库克哼了一声，把嘴里的嘲讽咽下去——霍珀并不清楚真正的库克平日里的作风，还是少说为妙，免得露出破绽。
他没有再犹豫，左腿猛地一蹬，如同被投石机发射出去的炮弹一般，向着伊迪姆冲了过去，手中长刀骑士的脑袋狠狠劈下。
伊迪姆大吃一惊，他根本来不及想原本的埋伏计划问题出在哪里，本能地双手持剑，向上奋力一挥。
挥空了。
兽人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长刀在半路就改变了轨迹，向着诗人斜劈下去。
茱蒂丝显然也给自己加持了黑暗视觉一类的魔法，她尖叫一声向后一倒，绝望地看着死神的刀锋迎面而来。
伊迪姆来不及恐惧，他生生扭转自己的腰肢，抡圆了手中的利剑，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奋力拦在长刀下劈的路线上。
库克库克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这次依然是个虚招，他再次改变了长刀的走向，横着向骑士的手臂砍去。
骑士为了赶上刚刚的斜劈，用上了十足的力气，此时根本无法变招。他急中生智，迅速撤剑，身体向后倒去，狼狈地就地滚了一圈，惊险地躲开了差点将他手臂切开的一刀。
库克库克对自己刚刚的一连串虚招很满意。茱蒂丝刚刚已经被逼到墙角去了，不足为惧，他现在只需要集中精力对付伊迪姆就可以了。
伊迪姆不知道兽人为什么没有乘胜追击。他只知道自己麻烦大了，面前这个兽人绝不是他先前斩杀的那些空有蛮力的野兽，而是一条凶狠的毒蛇。
“我要求和你决斗”骑士站直了身体，将剑竖在面前“一对一的决斗，如果我赢了就放过这些人，我依然受你们处置！”
“库克库克，大琉克没有同意你谈判！”库克库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随后跟进来的兽人厉声警告道。
“你看到了，骑士，我可没法答应你”库克库克耸耸肩，冲角落的孩子们露出堪称凶恶的笑脸。一个小女孩被吓得哭出声，又立刻被她更年长的同伴捂住了嘴。
骑士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场困兽之斗，希望十分渺茫。
后进来的三个兽人没有等候库克的命令，便径直分别冲向骑士，诗人和角落的众人。
冲向骑士的兽人最为狡猾，他拎着张桌子当做盾牌，借助着桌子的掩护，用长矛不断地尝试戳刺骑士。
伊迪姆被这种猥琐的战术搞得束手束脚，而角落那边压抑不住的哭声，更是让他内心焦躁不安。而最让他绝望的是，刚刚毒蛇般的兽人也加入了战斗。他的处境瞬间变得危急起来，只能用长剑左突右挡，勉强支撑着，疲于应付。
“啊！”茱蒂丝突然大叫一声，伊迪姆分心看去，只见她已经被兽人用网给罩住了。
就是这一分神，长矛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小腹。痛苦激发了骑士的血性，他用左手紧握住尚未抽出的长矛，身体一矮，躲过了砍来的长刀，手中的利剑向着桌子背后的兽人直刺过去。
兽人就像傻了一样站定没动，伊迪姆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把剑送入了他的嘴里。
“伊迪姆！”角落里的茱蒂丝大喊一声，一股带着玫瑰香味的轻风以她为圆心，在整个房间中吹拂开来。原本已经抓住她的那个兽人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骑士没有放弃同伴争取来的宝贵机会，他大喝一声，做出一个威严的前推手势，肩膀上的圣痕瞬间爆发出璀璨的银色光芒，虚空中宏亮的钟声炸响，直接将霍珀震得倒退三步。
“该死，早知道茱蒂丝还有这手，刚刚就不应该用法术控制那个蠢兽人的”霍珀警惕地横过长刀，防止骑士趁机追击，正好看到骑士背后的情形。
抓捕孩童的兽人晃晃脑袋，没有受到茱蒂丝法术的影响。他高高跃起，手中的盾牌带着千钧之力，朝着骑士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迎接他的是一柄熊熊燃烧的长剑。兽人，连带他的精钢甲和盾牌，就如同蜡烛一般，被那炽热的利刃轻易地一分为二。
解决完偷袭者，伊迪姆呼出一口粗气，转过身面对他最后一个敌人。
兽人笔直站立，歪着头，探究地打量着他。他的眼神和姿势都让伊迪姆感到十分熟悉。
“你没有受到睡眠术影响，你不是一般的兽人”骑士断言道“你到底是谁？”
回应他的是兽人的长刀。
长刀攻击的角度飘忽不定，但骑士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应对了。他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向前奋力冲锋，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白色的火焰从长剑燃烧至持剑的双臂。
兽人果断将武器掷向骑士，长刀还没靠近骑士就已经发红，然后被骑士轻松削断，甚至没有给半个身体都快烧起来的骑士造成一秒钟的阻碍。
兽人退得很快，但伊迪姆知道他不可能逃得出自己的冲锋。
然后，骑士突然感到脚下一绊，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紧接着，还没等他调整自己，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
“当”地一声响彻窑洞，即使是再勇武的骑士，也没法在自己的鼻梁被打断的剧痛下保持安静。伊迪姆哀嚎一声，全身的火焰化作了星星点点的火星，飘散在空中。剧烈的痛苦让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长剑是什么时候被夺走的。
伊迪姆眼泪模糊地看着兽人随手将手中的厚底锅丢到一边，而他夺走的那把剑已经被圣焰烧成了漆黑的废铁。
“打断施法成功，小骑士”兽人嘲弄道，肩头上冒出一截黑绳子。它就是绊倒并把骑士吊起来的元凶。绳子像条邀功的蛇般，蹭着兽人的脸，享受他粗大手指的挠痒。
又痛又急的骑士看到这一幕，大脑充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的话： 本来想双更的，但是实在灵感枯竭了，感觉自己写过渡章真的很一般。
就浅浅更个长章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被俘
四周一片漆黑，伊迪姆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瞎了。鼻梁处那被打断的部位火辣辣地刺痛，皮肤上干涸血痂带来的紧绷感，却让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脑袋，发觉自己正枕在某个人的大腿上。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静，一只小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有人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骑士先生，是我呀，您感觉好点了吗？”
伊迪姆对这个声音并不十分熟悉，但他猜测应该是议事堂里的某个孩子。
“我们现在在哪儿？”骑士小声回应道，“你们都还好吧？”
女孩小声抽泣了几声，才回答他：“那个兽人把我们都抓走了，丽娜、凯文，还有茱蒂丝女士。我不知道我们在哪儿，周围黑得可怕。”
伊迪姆本就没指望一个孩子能在兽人的惊吓之下知晓多少情况。他有些艰难地爬起身，小心翼翼地避免再次伤到自己脆弱的鼻子。。
尽管他的嗅觉和视觉都未能给他提供任何有用信息，但他仍能在牲畜的脚步声和车轮的碰撞声中，听到兽人们粗重的呼吸声；也能感觉到身下的地板在持续颠簸——他们都被关在了一辆囚车里。
囚车摇晃着转了个弯，头顶突然出现了光亮。原来，刚才他们一直在山腹中的隧道里行进，难怪伸手不见五指。
孤傲的红月高悬于天空，冷漠地俯瞰着人间。借助红月的光辉，伊迪姆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他和一打孩子被栓在同一辆由两头巨羊拉的囚车上。犯人们彼此转身都会相互碰撞，更不用说坐下。
令他痛心不已的是，仅有三辆类似的囚车上还有活人，更多隐没在黑暗甬道中的拖车上，堆满了层层叠叠、或残缺或完整的躯体。
而造成如此惨案的凶手——五十个骑着盘羊的兽人骑兵，此刻正在引领和监管着车队。
骑士本想寻找茱蒂丝的所在，一转头就看到那个把他打趴下的兽人。后者正勾着嘴角，冷酷地注视着骑士的一举一动。
“你醒了，小骑士，很及时，我们很快就要到鹰巢了。想必你从未想过自己会活着走进翡翠港一直企图摧毁的据点吧？”兽人的声音不大，却满含讥讽。
兽人伸手指向远方，骑士眯起眼睛，惊讶地发现在远方山峰黑色剪影的高处，闪烁着如萤火虫群般的光源，想必那里就是兽人们的匪窝——鹰巢了。
骑士没有理会兽人，他的脚被拴在囚车上，即便放手一搏，也只会白白送命，毫无价值。
假扮成库克库克的霍珀，本还打算再戏弄伊迪姆一番，可走在前面的兽人速度却慢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出山洞后的第一道岗哨。
她策羊向前，悄悄接近了大琉克的座狼。兽人们向来没什么规矩，指望他们一直列队整齐，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正因如此，霍珀向前的举动，并未引起任何兽人的怀疑。
岗哨建立在一条峡谷的开口处，因地制宜地用石头垒出了两座高塔和一座可随时收起的吊桥。霍珀也相信，石塔上密布的瞭望孔后肯定有不少弩箭警惕地指着这队人。
“....很不高兴”霍珀靠近时，正好赶上三个兽人从吊桥后走出来，向大琉克行礼并答话“大琉克，他不喜欢其他人擅自行动，您是知道的”
为首的兽人探头看了看装满活人和尸体的车队，压低声音说：“尤其是不喜欢私自去劫掠粉皮人。”
“提鲁拉，这是大琉克的事，你只需履行自己的职责就行。”骑行在大琉克右侧的灰皮兽人，驱使坐骑向前一步，低声吼道。
守门的提鲁拉慌忙低下头，露出自己的脖颈，以示臣服。
大琉克倒是没有像一般兽人那样发怒，只是扬了扬手，示意他们让开通道，好让车队通过。
吊桥缓缓放下，露出门后的峡谷。霍珀经过吊桥后发现，大门其实位于一座山谷的豁口，两条从大门延伸出去的道路顺着两边的山壁蜿蜒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颅棒氏族，把这些‘食材’送到仓库去。”刚刚呵斥提鲁拉的灰皮兽人下令道，看起来他在大琉克的麾下地位颇高“悬索氏族，把还活着的送去'深坑'，别弄死了。大琉克还有用。石符氏族，把所有财物都清点出来。”
霍珀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般来说，兽人的氏族名与他们的信仰紧密相连，通常是在神的徽记基础上进行一定的演化。颅棒、悬索和石符，应该分别源自兽人的畜牧女神、奴隶主与贪婪之神，以及兽人之父的配偶肉锅巫母。
问题在于，很少有氏族会将这些相对较弱的兽人神的标记作为自己的族名。大琉克的手下出现这些氏族，是巧合吗？还是说鹰巢隐藏着不为外界所知的秘密？
而且，更关键的是，霍珀不知道自己扮演的库克库克是哪个氏族。
“你！跟上。”好在灰皮兽人冲霍珀一指，让他跟着大琉克一行出发，免去了她的烦恼。
各个氏族们带着劫掠的财物和人口离开后，，整个车队规模大幅缩水。霍珀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算上那三个被伊迪姆干掉的兽人，大琉克真正带领的亲卫只有一个十人队。
以霍珀对兽人的了解，他们的混乱程度丝毫不亚于恶魔。他们只知道凭借暴力和欲望行事，毫无远见，也没有服从意识。在战斗中，别说背后偷袭其他氏族了，同一氏族内部发生内讧也是常有的事。大琉克对其他氏族的兽人就如此放心吗？这可不像是兽人的行事风格。
鹰巢以它的地势险要著称，刚刚的隧道和岗哨不过是这座据点的外围。霍珀按下心头的疑惑，默默跟随着大琉克的亲卫队，沿着向上的山路攀登了将近十里，才在一处山间村落停下。
兽人们离开被付之一炬的炊烟村时，已经过了午夜。而等他们在山间的村落安营扎寨，准备休息时，太阳已经越过了东边的山峰。
大琉克和他的亲卫队，理所当然地占了最好的几间石屋，而像霍珀这样的外人就只能偎在炉膛旁边的柴堆里凑合。
也正因如此，她第一个发现从远方飞来一个形似巨鸟的黑影。
巨鸟显然就是冲着山间村落过来的，待它飞得足够近后，霍珀才认出，那不是鸟，而是一头形似巨鹰，但头生巨角的鹿鹰。
鹿鹰边扑扇着翅膀降落，边发出尖利的叫声，几乎惊醒了所有兽人。直到它落地，众兽人才看清它身上的乘客。
霍珀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高坐在鹿鹰身上，皮肤鲜红，还长着一对短角和修长尾巴的兽人。
兽人血统的提夫林？这可真是太少见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鹰巢
在地狱的知识体系里面，提夫林其实是个颇为宽泛的称谓。任何受下层位面力量影响而诞生的孩子，都可被称作提夫林。
不过就霍珀所知，狭义上的提夫林通常是指魔裔人类。原因很简单，在常见的主物质位面居民中，只有人类社会的包容性，才勉强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兽人中的提夫林称作塔纳鲁克（Tanarukk）。绝大多数酋长和萨满很快就会发现，天生蛮力的塔纳鲁克给氏族带来的破坏，远远超过他们所能提供的武力保障。因此，这些魔裔兽人往往还没成年，就会被当作敢死队或祭品消耗掉。
魔裔兽人不等鹿鹰停稳，就高声叫嚷起来，大喊着大琉克的名字。
“闭嘴，奥尔罕。”最先作出反应的是大琉克的灰皮亲卫。他大声呵斥着，手里紧握着武器从石屋里跑出来。“对大琉克保持尊敬！”
“奥尔罕有紧急口信给大琉克。柯洛格说了，奥尔罕可以干掉所有阻拦的小个子”魔裔兽人根本不把他的警告当回事，直接从鞍上拔出自己的战斧，拉紧缰绳，就要策鹰撞过去。
鹿鹰发出刺耳啼叫，拍打着翅膀，头顶的鹿角对准了灰皮兽人，摆出攻击的架势。
然而，还没等奥尔罕发起冲锋，他座下的鹿鹰就哀鸣一声，双足一软，像只发了瘟的鸡般栽倒在地，开始浑身抽搐。魔裔兽人被自己的坐骑甩了下来，好在他皮糙肉厚，只是在泥地上滚了一圈就站了起来。
“柯洛格有什么要转达的，你可以说了。”大琉克手里捧着一个额头刻着鲜红符文的兽人头骨，缓缓从屋子里走出来。“不过你最好在我的耐心耗尽前就说完，不然下次就是你和这只瘟鸡一起遭殃。”
有那么一瞬间，霍珀觉得奥尔罕会冲上来给大琉克一斧头。但他最终还是松开了紧握斧柄的手，右拳在胸口猛砸两下向大琉克行礼，弯腰道：
“尊敬的大琉克，大酋长要求你尽快赶到鹰巢。”
“原因是什么？”
“奥尔罕不知道。”
大琉克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看魔裔兽人，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手中的符文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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