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我……”
10.世界蛇，往世乐土
塔贝纳斯沙漠，皎洁月光映照出这片暗黄色的天地，飞舞的沙粒被光照的宛若流星飞驰、跌落。只剩残垣断壁的圆盘角斗场竖立在这偌大的沙漠中央，从仅存几根劵柱上被风化却仍然瑰丽的花纹来看，这里曾有过超前的繁荣。
少女伫立在其中一根劵柱上方，月光顺着她牛奶般白皙的肌肤流淌，如瀑的长发散在身后，暗紫色的长发间于额前蜿蜒出如鬼神般的暗红色双角，与发色相同的眼瞳静如凝结的冰湖。
螺旋桨将暗黄色的天穹撕裂，嘈杂的风声中，黑白色礼服的裙摆随之拂动。雷霆在少女的身前闪过，裙摆不再摇曳，她似乎从那个世界中脱离来到自己的世界不受影响。
直升机在沙漠里降落后，穿着风衣的青年从舱门里走出，站在远地仰望高空的少女。
“芽衣，很久不见。”沈羽涅向着少女微笑道，“还是叫你雷之律者或是世界蛇里的称呼？”
芽衣注视着他，从十几米高的劵柱跃下，倩影在空中模糊穿越般出现在眼前，“不用了，我对于称呼并不在意。事情在之前联系的时候我都知道了，所以这次由我带领你去见到凯文。”
“谢谢。”沈羽涅点点头。视线中的少女和印象里温温和和的模样有极大的差别，此时更如同一柄锋芒毕露的武士刀那般，再也不会说出什么都办不到的话语，她若是想大概能破开天地去达成自己的目标。
而在这层坚硬的铠甲里，少女还是一如从前那样温柔。
芽衣转身朝着残破的角斗场内部走去，穿过拱门，在下沉的观众席间藏匿着深入地底的电梯。这里是世界蛇的总部，在地下运转的庞大组织。
两人一同走入电梯内，随后红色光线便落在沈羽涅身上来回扫描，从看不见的地方响起女人的声音。
“雷之律者，你带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胡狼，别太紧张，这是凯文认定的人。”芽衣冷淡的回答她，雷光悄然闪过，那些红线全都消失不见，“我们已经确定新的合作关系，如果你想阻碍的话当心你的狐脑袋。”
她抬手按动电梯里降落的按钮，金属门关闭。叫做胡狼的女人陷入漫长的沉默后才说。
“你太自作主张了。”
沈羽涅感受到重心向脚下偏移，想到先前这两名干部之间火药味弥漫的对话，他不由笑笑，“这里的氛围似乎不太好？”
芽衣瞥了他一眼，“不，世界蛇的干部不合是正常事。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即使祂就站在眼前，只有合作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对方的作风、性格更是一概不知，我们甚至会讨厌对方，只要不影响工作就没关系。”
电梯在下降数百米后打开，映入眼前的便是漫长的金属通道，两边每隔一段距离便设立监控，墙体间存在缝隙，似乎必要的时候会从里面伸出陷阱抵御敌人入侵。
踏过这条通道，随后出现在沈羽涅视线中的是装满大半个房间的仪器，链接的线路被规整在一起，偶尔还会闪过淡蓝色光芒，屏幕上跳过断断续续的符号。这台计算机似乎是坏了。
“被命名为梅比乌斯的超级计算机，用于纪念前文明某位英桀，还有部分mei博士的思想在里面。你现在所见到的是一部分，梅比乌斯存在于世界各地，每个地方都有相同的数据备份。这台因为损毁，被留在这里当做纪念物。”
路过时芽衣向沈羽涅介绍了这台计算机的由来。
“雷之律者，你的话太多了。”片刻过去，广播里响起胡狼忍无可忍的声音，“没必要向外来者介绍那么多，一旦我们受到袭击，这些暴露的消息都会成为致命弱点！”
闻言，沈羽涅耸了耸肩表示已经不再需要向自己介绍，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关心世界蛇的构成，既然在信息来往和这里达成合作关系，他就不会做出背后捅刀的事情。
两人快速走过许多的房间，整个世界蛇总部完全没有干部以外的人，如果需要她们很快就能各自统领极大一批人。这样就能够避免因为小人物导致计划失败，即使巡查起来也没有任何头绪。
踏过金属长廊，芽衣在尽头时停下脚步，平静的说：“这里是终点，接下来的路就请你自己走吧。凯文会给你答案的。”
沈羽涅再度向少女表示了感谢然后走入尽头。目光所及不再是充满科技感的金属壁垒，而是四根巨大伸入黑暗穹顶的柱子，表面篆刻最古朴的花纹，四面呈现出圆弧形状，在最深处是扇石质的大门。
死寂的气息在这里萦绕盘旋，像神话里接待死者英灵殿殿堂。随着新的身影拖着大剑从黑暗里走出，这里的氛围一改像是新的决斗场。
穿着礼服和风衣结合款式的男人，卡斯兰娜家标志性的银色短发，他拖着暗红色的大剑，冰冷和灼热两种感觉扑面而来。那双深邃眼瞳里的沉着超乎任何人，掀不起半分波澜。
凯文.卡斯兰娜。
下一刻火焰打破两人间沉默的气氛，凯文忽地挥动手中的大剑吐出烈焰，火光从四面八方涌向沈羽涅。直至发动攻击以后，他才开口：“我并不欢迎你，消灭崩坏本该是我的使命，由我领导去结束这段灾厄。我不相信世界的外来者能够解决，我们几万年都无法结束的事情。”
灼热的火焰似是能将世间万物焚毁，光芒收拢将沈羽涅吞噬。见到凯文放下武器，他迈步向前穿透火网，身后碰撞产生的巨大爆炸将穿着风衣的身影拉长。
沈羽涅释放出黑渊白花，“那你为什么表示合作。准备肃清我这个外来者？”
“合作是真的，但我需要你拿出资格。我不相信可我的战友相信，他牺牲肉体和灵魂永远的留在量子之海，经过数万年的观测过后，他告诉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无法打破规则的束缚。
在我背后是名为往世乐土的地方，那里记在了前文明最后一段时间发生过的事情。你想要的答案也在里面，可要过去你必须要拿出比我还强的证明。否则我无法相信你就是唯一有可能结束崩坏灾厄的人。”
凯文的话音落下，眼底映出无数道流星向他飞驰，沈羽涅也回敬了相同的手段。
厚重冰墙拔地而起，流星洞穿堵几墙，冲击力被不断的减缓最终停滞。随后寒冰消失不见，两人又相互见到对方的面容，这一次的碰撞以势均力敌的状况收场。
悠长的呼吸过后，两人在相同的时间冲向对方。
11.往世乐土，爱莉希雅和千劫
四根巨大石柱和圆弧天穹构成的角斗场内，光忽明忽暗，映照出烈焰和寒冰紧贴逐渐占领天地的每一寸。银发男人双手紧握名为劫灭无烬的大剑，每一次呼吸都有汗水顺着下颚线滑落，在空中摇曳化作冰晶跌碎，微眯起眼想从攻击中找寻谁的身影，细微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对这场战斗的认真和在意。
只可惜他想寻找到人并没有在预料中的位置出现，这让他的眼底推开惊讶的波澜，感知力搜寻整个决斗场都没有发现对方。现在倒像是他在演独角戏了。
冰与火相融的奇异景观横推整个决斗场，爆炸的冲击扬起起凯文的银发，他缓缓放下巨剑警惕心却丝毫没有收敛。心里正预判对方会从哪个位置出现，殊不知他脚下的地板悄然间软化下来。
凯文猛地回过神，劫灭无烬斩向脚下却没有伸出的那双手更快，他被拖拽到泥潭里，眼前呈现出无垠的黑暗。刺痛感随着狂风迎面吹拂，他不得不抬手遮蔽，只是痛感怎样都无法规避。
这是时间缝隙里岁月的洗礼，在时间推移的不断冲刷下再坚硬的磐石都会磨损。白色的光芒骤然亮起，凯文终于见到了想要寻找到人，躲避掉所有伤害的沈羽涅站在不远处，这个独属于他的领域里。
黑渊白花掷出，在这里它似乎变成了流星之枪冈格尼尔具备投掷必中的规则。
沈羽涅神情沉静，目光锁定在凯文身上等待对方制造出变数后再反击。这场鏖战持续的时间太久了，他必须要赢，然后去向得到答案的往世乐土里。
身处于量子之海的裂缝中，凯文不断承受冲击和锁定。面对黑渊白花直指胸膛，却迟迟都无法还击，在这里释放崩坏能会被消化成新的能量让他的身体无法吸收。
迟迟做不出反应就代表胜负已分。可下一秒，巨大的轰鸣声在耳畔作响，沈羽涅的视线被光亮彻底占据，身体变得沉重显然是已经从量子之海的裂缝中脱离，他揉了揉眼，自己已经站在往世乐土的大门前。
凯文攥着黑渊白花的枪尖，寒芒紧贴胸口只差几厘米就会将他洞穿。寒冰从掌心蔓延护着自己不会被锐利的枪尖刺伤，他抬眼望向沈羽涅，神情复杂。最终他松开手里的骑士枪，叹了叹气，“外来者，你赢了。如果是搏杀的话，即使我催动全部崩坏能，你也会冲上来和我拼最后一次吧。”
神之键回到沈羽涅手中，又消散变成腕部的手环，他平静道：“你放过我了，我能感觉到作为英桀的最强者，你还没用出全力。
可我只是要躲避那些攻击就已经消耗很大了。你比我强很多。”
凯文让开位置，已经完成考验后他并不准备继续逗留下去，“是否用出全力不重要，你已经证明你自己了。”
你想得到的答案就在往世乐土的最深处，那里是你旅途的终点也是人类文明的终点。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未曾见面的信任。”
男人在黑暗中退场，沈羽涅注视着巨大石门缓步靠近，那并非是石头而是另一种不知名的材质，触及上去灼热且沉重，似是在告诫尝试步入其中的人，往世乐土并非是简单的数据记录库。
感受着那份沉重，沈羽涅逐渐加大力量将大门推开，风顺着缝隙将古朴的尘埃吹起，暗紫色的世界在视线中清晰。破碎的天空和大地，残缺的建筑物介于这两样事物之间悬浮，远方看不见尽头，当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处于笼子般的巨型建筑物内部。
记载文明彻底毁灭前最后一段过往，那时十三位英桀已经失去了天地，有的大概只剩夺回一切的那颗心。
沈羽涅在平台上驻足，不远处尤为奇妙的生长着一颗焦黄的枫树，温热的风尚有夏末余温的金色枫叶飘落到脚边，身后开始产生大量的崩坏兽。从最普通的死士再到帝王级崩坏兽，怪物铺满大半个平台，感受到有人类的气息出现它们开始集合冲向他。
黑色雾气蔓延，神之键的凋零权能瞬间杀死大批的崩坏兽，沈羽涅安然站在原地，横扫黑渊白花将雾气释放的更远。
前文明和现在所有的怪物都相同，他只是刚开始就遇到帝王级崩坏兽，不知等走到更深处会是怎样的怪物出现在眼前。
触及雾气的怪物纷纷融作紫色的血水消融，连两只帝王级的帕凡提也不在例外。转眼间只剩最后一只帝王级，黑色雾气触及前，从天穹之上飞来一只晃眼的紫色箭矢将其钉死在地面。
口中积蓄的帝王吐息都被硬生生打断，它开始尝试挣扎，不曾想四肢却逐渐化作碎片散在温热的风中。与崩坏能、量子之海能量截然不同的能量威压绽放，沈羽涅能察觉到空气的温度在瞬间攀升。
威压将帝王踏碎，这处平台里已经没有怪物存在。沈羽涅看了眼四周，在不远处便有向下的阶梯，随后通过那里还有残破石廊能让自己去向更深处的地方。
他收回视线，再度抬头向其中一根柱子的顶点凝视。往世乐土是类似于数据库那样的存在，存在于这里的生命体只有十三英桀，例如此时那里就伫立两人，那根箭矢和恐怖的威压便是出于他们各自之手。
“为什么擅自出手?原本只需要我动动念头就能将这些虫子全都碾碎，为什么你要留下一只虫子？！”
带着面具，身材高大的男人用愤怒的声音向身边的少女质问，那股愤怒仿佛化作实质的火焰要将天地焚烧，与凯文的劫灭无烬相比也是只强不弱。
“千劫，你可不能对我们的客人那么不敬。你这种性格和语气该改一改啦，否则你会没有朋友的。”
少女笑着向他回答，随后从空中跃下来到平台。精致礼服的裙摆在空中飞舞，肩处所露出的肌肤如瓷般白皙，樱粉长发如瀑散落，在柔顺的发丝间是双酷似精灵那样的耳朵。
“你好，我是爱莉希雅，逐火之蛾十三英桀之一。”少女笑容如花般明媚耀眼，朝沈羽涅伸出白皙小手，“还有一个身份是引路人。”
沈羽涅没和她握手，语气平淡说：“来这里寻求答案的人，我认识你，也认识那位千劫。”
在他到来这里之前，天命的数据库已经找到有关前文明英桀的大部分信息，例如姓名、称号，擅长的能力。沈羽涅既然要寻求答案，自然了解过其中部分消息。
“认识？可我根本不记得你这只容易被碾死的虫子！”千劫落地，力度直接让地面龟裂开来，语气依旧是如先前那般狂傲。
他看向爱莉希雅，“我们只是来巡逻的，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爱莉希雅扶了扶额，小声嘀咕道：“千劫，你怎么就不能改呢？”
抱怨完，少女挡在沈羽涅身前，“他是客人，一位我早已经察觉会到来的客人。这次的巡逻就带上他吧，然后去基地聊聊。”
“逐火之蛾不欢迎弱者！”千劫说完直径朝着向下的阶梯走去。
只剩下停留于此无奈一笑的爱莉希雅和面无表情的沈羽涅，在对方开口前，他率先说道：“你似乎和千劫的思想不同，还有你说过你是引路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爱莉希雅的神情展现出瞬间的失落，“是呀，因为我记得每次灾难发生的所有细节，并且重复过无数遍。”
少女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被沈羽涅听见后他不由愣了一下，他疑惑道：“你重复过无数遍？”
爱莉希雅的表情已经恢复那明媚的笑容，抬手指向阶梯示意先走过去，她说：“所以说我还有一个引路人的身份啦~虽然是自封的，但我感觉很合适。”
沈羽涅跟在她身边前进，脚下的土地忽地开始剧烈颤抖，想来便是千劫那股强悍的威压正在清理崩坏兽。
“如你所见，这里是记录逐火之蛾英桀们最后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最后同时也便代表他们死亡的瞬间……
灾难发生过后，仅有两位英桀存活，凯文和hua带着人类的希望沉眠万年。其他人，就连我也死在那场灾难里。”
爱莉希雅走下楼梯，高跟鞋和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仿佛是在帮她所诉说的故事配乐。少女的话语无悲无喜，神情是经历太多次后的麻木。
“可当我睁开眼，我却发现我并没有死。在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战友告诉我今天该去巡逻。可那场巡逻后就是灾难发生，原本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在我眼前重塑。
我曾尝试过改变，可惜一切都会重蹈覆辙。我还会死，大家都会死，可我死后又会在这里复活经历轮回，一次次看着战友死亡。”
下一层平台，所有的怪物都已经被千劫泯灭。沈羽涅倒是轻松了，跟随对方走入长廊的背影前进，这样下去可能连战斗都不需要，他就会走到终点。
他问道：“那你为什么说自己是引路人？”
“我是精灵呀，这是精灵少女预知未来的能力~”爱莉希雅忽然笑道，她侧过脸露出发丝间的长耳朵，“看，这就是精灵少女的特征。”
“可据我所知，你是因为移植代号为‘大自在天’的崩坏兽基因才发生的变化。这些事情，你仍然存活的战友，符华亲口告诉我的。”沈羽涅立即就拆穿了对方的谎言。
爱莉希雅冲他吐吐舌头，“少女的美好的梦想都被你破坏了！”
安静几秒，少女才认真道，“告诉你答案吧，这里的深处有一扇门。这里偶尔会有人来，都是寻找各自答案的人，凯文和hua存活的事情就是上次那位雷之律者告诉我的。其实我死的很早呐~
见到那些人，我就有种预感，不断复活和保留记忆便是要让我引导客人走向终点的门。像是钥匙那样吧。
可惜他们寻求的答案都不在最终点。那你呢，新的客人，你的答案在哪？”
12.考验
身影行走在破碎天地间的建筑物内，按照爱莉希雅说法，他们正在这里巡逻。而这场巡逻结束之后便是终焉降临，除了华和凯文，所有人都会在那之后死亡，然后所有的事物开始进行新的轮回。
在走到第三个世界后，爱莉希雅将变成除了沈羽涅以外谁都不可见的状态，过去中她恰好也是在那段时间死亡。她早就该死亡了，最后也没能见到终焉降临。
是因为这个世界发生不知名的更变才导致她存活，可死亡的事实还是存在。等到不可见的状态后，她只能亲眼见到战友们在最后一刻所做的决定，随后整颗星球的文明湮灭。
先前来到这里寻求答案的人，没有谁走到终焉降临，他们大多是在将要抵达终点前找到自己的答案随后离开，或是去往爱莉希雅看不到的地方。她不确定沈羽涅要找的答案是不是终焉，她只是恪尽职守的执行自己引路人的身份，对这些不会被洗去的回忆已经完全麻木。
“十三英桀并没有全都活下来面对终焉律者。”爱莉希雅告诉沈羽涅。
两人走在通道后方，这里时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怪物，不过在他们前方还有千劫顶着，对方稍一释放威压就能将崩坏兽碾碎，帝王级在他手中也活不了多久。这倒是令沈羽涅轻松了，可以向这位知无不言的引路人提出更多问题。
沈羽涅说：“如今的文明也相同，每一次律者诞生都会有人死亡。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我身边的人……总之他们在为向共同的目标奔赴的道路上牺牲了。”
“崩坏总是先缠着实力强大的人，这是一柄双刃剑。”爱莉希雅双手背在身后，走的步伐轻快，这条路上少女基本不需要出力，“如果可以的话，我挺想向你介绍一个叫做樱的女孩，她也是我们英桀的一员，是个很温柔又坚定的人。
可惜这里只是某段记忆，在这里轮回时我从未见过樱。她死在我之前，为了她的目标去奔赴，在那条道路上牺牲。”
听到那个名字，沈羽涅的脸色微变又极快恢复平静，那些全都是过去的事情。他说：“我有一位爱人也叫相似的名字。在过去的痛苦沉浮，被我遇见救下，现在过的很好。”
爱莉希雅转头盯着他的脸，笑着说：“看出来你也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我会为你的善良送上礼物的，但不是现在，要等我们走的更远些。”
他们在这条道路上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身后是看不见的朦胧雾气。在又碾碎大片的崩坏兽后，走在前方的千桀忽地扭头看向沈羽涅，虽然看不到眼睛，但目光却灼热如火般落在身上。
“虫子，你似乎在靠我的庇护混到这里了？”
语气里的针对性十分明显，爱莉希雅已经重复过太多次，她也见过进来寻求答案，因为不满千劫语气而和他在路上打起来的。在语气愈发恶劣后，少女偷偷的扯一下沈羽涅的衣角，示意他要冷静。
沈羽涅倒是不在意的耸耸肩，“可你根本不给我表现的机会。”
“对付虫子也好意思表现出来？”千劫不依不饶的说，语气中嘲讽的意图更加明显。他很狂傲，但也并非只剩狂傲，似乎觉得沈羽涅话中存在道理，便继续说，“那接下来你就表现给我看吧，弱者不配被邀请到基地。”
沈羽涅看向爱莉希雅，想询问这位经历过无数次的少女意见。既然是在轮回，那么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便是每次都相同的。
“这是千劫对你的考验~”爱莉希雅点点头，“其实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会受到相同的考验，既然你们能走到这个地方，实力自然不用说。完成考验，你就能得到千劫的好感，好歹不会这样被嘲讽了嘛。”
“我听你的。”
从两人至今没表现出的恶意和知无不言的情况来看，沈羽涅决定相信他们。现在他也找不到第二条道路，不知去哪寻找答案，如果没遇到这些事，他大概也会在这里不断前进，经历一场又一场的厮杀战斗。
黑渊白花释放，神之键的威能令千劫发出的嘲讽散去很多。虽然很不屑，但他称之为虫子的人其实力量并不低，甚至他感觉沈羽涅和自己相当。
这种感受也令千劫少有的热血沸腾，有想和对方较量一番的欲望。
沈羽涅从千劫身边走过，后者来到爱莉希雅身边抱胸似乎准备安静看他表演，“如果你杀不死那些虫子，我会把你和它们一起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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