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大镖客 第102章

“任务中止，我去对付蚂蚁骑士，你们各自逃命，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说着，莫拉查食指猛插太阳穴，发出玻璃破碎的响声！

然后用力一拔，带出晶体碎片，闪烁辉光，飞入三人手中。

“这是记录走私水道路线图的方向标，用水肺或者鱼皮花生离开。”

说完，他后退一步，接着猛冲向沿街道发起冲锋的蚂蚁骑士！

艾诗礼眨巴着眼睛，其实，潜入失败的原因不是四人测试心灵幻化闹出的动静，而是她骗栀子安娜去睡觉，通过无罪之扉让纯白祭司发现了她是地表人的证据。

虽然莫拉查在栀子马格乔的床铺设置了阻扰器，让内应的思想免于监控，但漏掉了安娜的小床。

运气不错，正好在心灵测试的时候来了，这样一来，莫拉查就更不可能怀疑到她身上了。

蚂蚁骑士出现的同时，附近的菌毯纷纷长出三叶草，无死角监控这片区域。

当着纯白祭司的面藏进斜屋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总之，先脱离监控吧！

虽然是卧底，但艾诗礼并不想被菌人抓住。

即使菌人相信她的话，又愿意与联合城合作，她也不想让别人掌握自己的命运，哪怕是很短的时间。

况且，从无处不在的监控和频繁的思想检查来看，菌人可能也不是什么好鸟。

艾诗礼与同伙分开，取路狂奔，然而，附近的路面和墙壁追着她不断长出发光三叶草，如同GTA里警用直升机的灯光照射！头顶的星星在一颗颗增加！

脚步急转，冲进一户人家的客厅，趁着关门遮挡监控的瞬间进入斜屋，挑了只顺眼的菌人萝莉，扒掉并换上新的苔衣，再大摇大摆地绕回犯罪现场。

纯白祭司绝对不可能想到她随身带着这么多衣架子。

硝烟之中，莫拉查和维提克不知所踪，只有尤妮丝被蚂蚁骑士缠住，脚边都是蚂蚁和菌人的碎尸。

尤妮丝的苔衣兜帽已经掀开，齐耳短发随着轻盈的脚步毽子般的抖动着。

她的战斗方式很特别，双手张开，指尖操纵着十颗深红流萤。

以两颗流萤为端点，中间拉直一根高能量丝线，不论是金属制品还是虫壳甲胄，都被热刀切黄油般的平整分开。

「女巫之舞」！

这是艾诗礼复制到的能力，解析了一下，流萤需要用手指操纵，范围为10米，也就是说，高能量丝线最长是20米，同时激活，10颗流萤能制造出45条线组成的立体切割网！

缺点是激活时流萤无法移动，而且丝线只能维持两秒。

虽然眼神凶狠，不断发出威吓的尖叫，一次次地粉碎蚂蚁骑士的冲锋，但艾诗礼看出尤妮丝的色厉内荏，她已经无路可逃了。

就像GTA里消星失败，开启无双模式，就离读档不远了，但莫拉查有档可读，爱欺负人的小表姐可没有。

忽然，蚂蚁骑士停止攻击，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一个小身影慢慢走来。

看清来者，尤妮丝错愕地张大嘴巴，喃喃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人类？菌人？”

那是一只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小萝莉，在菌人王国，这样的装束简直不可思议。

但她也不像地表人，甚至不像人。

细小的手脚没有指甲，宛若用模具制作的硅胶制品。

一头泛着莹润光泽的长发，竟然是从颅内伸出的细密菌丝，嫩生生的像是豆芽一样，交织着披在肩头。

鼻尖微翘，但没有鼻孔，只是漂亮的装饰品，眼睛和嘴巴的空洞里挤满菌丝，层层叠叠，让人头皮发麻！

这具雪白粉嫩的萝莉躯体似乎只是容器，菌丝才是她的本体。

对未知的恐惧攫住了尤妮丝的内心，而在下一刻，这股恐惧就成为了现实！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从四肢的末端开始溃烂，先是指尖出现空洞，洞里蠕动着钻出菌丝，柔细好看的手指出现道道裂纹，接着如花瓣般翻开！鲜血淋漓！

这样一来，需要手指操纵的「女巫之舞」就无法使用了，剧烈的疼痛和躯体的残损让她发出凄惨绝望的哭喊。

然后是足踝，破溃而出的菌丝软化并蛀空关节，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壳之萝莉的嘴巴始终保持着诡异的微笑，而她的性格也像面相表现出来的一样，让艾诗礼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没有给尤妮丝一个痛快，菌丝在蚕食手脚后就停止了侵蚀，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不论是细细拷问还是成为她的小玩具，尤妮丝的下场都注定悲惨。

察觉到这点，少女尖叫着破口大骂，化身祖安选手，对着壳之萝莉疯狂辱骂，“杀了我啊！有种你杀了我！超市你！我超市你！”

艾诗礼默默叹息，恶徒们深知报应不爽，往往希望能死的体面一点，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感同身受。

看了一眼弹巢，没有录制到能力，也没有看到使用道具，说明对方的手段可能是生化类的。

一般人对于这种残忍到反胃的场景，早就不忍卒视了，但艾诗礼看得很仔细。

她发现，皮肤的破溃不像是从外部侵蚀造成的效果，而是从内部翻出，就像判断玻璃是从屋内砸破还是从屋外砸破一样。

这说明，在攻击发动前，菌种就已侵入体内了。

莫拉查的身体高度无机化，虽然死了十六次，但没有一次是被这种方法杀死的，所以并未察觉，其实这才是针对入侵者的大杀器。

菌种早已遍布空气、食物和水，在人体内循环，一旦活化，无论是入侵者还是试图反叛的菌人，下场都会如此凄惨。

艾诗礼转身离开，那只诡异的壳之萝莉还是不要招惹为好，说不定那东西就是纯白祭司。

-

栀子家。

栀子安娜迷迷糊糊的醒来，忽然一个激灵，翻身看向床头的篮子——球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姐姐说的是真的！”她奶声奶气地嚷嚷。

窗外的艾诗礼会心一笑，本来想把球带回去和安珀玩的，但转念一想，万一安珀问球上怎么有陌生萝莉的香味就糟糕了，明明没有偷吃，但是遭到误会，岂不是亏大了？而且很蠢。

干脆买几个新的吧。

艾诗礼来到呆瓜球专卖店，看到蒜辫一样扎成一串的呆瓜球，挂得老长，一些高级的表面还裱糊着精美的图案。

站着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菌人王国流通的是一种奇特的齿币，用巨型蚂蚁的大颚制作，采用横截面，而且只取带齿尖的部分，外形是椭圆带尖的饼状，再雕刻面值和防伪纹样。

这下艾诗礼犯难了，虽然斜屋里放着几千镑零用钱，但人家不认。

好在菌人王国是有典当行存在的，在这里，宝石和贵金属价格低，地表的东西价格高。

艾诗礼用一顶羊毛帽子换到了一大堆齿币，地底的养殖业不发达，动物制品是很值钱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模拟经营

艾诗礼折断贴片按在喉咙处，小心地走过三叶草监视的通道。

根据情报，派拉斯特的城市布局类似同心圆或是玫瑰柱状图，由一个圆心向外展开功能不同的扇区。

最外环的扇区是居民区，往里走是生产区和都市区，最中心则是纯白祭司所在的圣殿。

艾诗礼心情不错，早早挫败了星链意识的阴谋，小萝莉没有被‘重装系统’，自己并未受到怀疑，甚至还有闲工夫到处乱逛。

居民区连接生产区的是一扇镶嵌在墙壁上，由泛着金属光泽菌丝组成的小门。

虽然分不清是自然产生的，还是在模仿菌丝生长，但她挺喜欢这种繁复编织的美术风格的。

没有找到钥匙孔，在门锁的位置有一片感应区，似乎是内嵌式的生物机关。

自从知道菌丝可以用作导光纤维，艾诗礼就意识到切断任何线路都会引发警报，所以，强行破坏是行不通的。

想了想，取出腐海三件套里的‘饥饿之匙’，将牧杖的杖尖对准感应区。

它能在不破坏线路的基础上，使生物质自动分开。

如果刺入皮肤，连一滴血都不会流出，因为血管主动弯曲，重新排线，给它让开一条道路。

穿刺后，生物机关失效，菌丝门户自动打开，艾诗礼走进生产区。

带着好奇四下打量，铺着白色菌丝的通道里，像马一样大的巨型蚂蚁沿着路中间刷的一条黄漆列队行走，它们的后背长出苍耳般的钩毛或是分泌黏胶，用来固定货物。

见到艾诗礼，蚂蚁们并不攻击，反而在她经过时主动让路，驯养程度很高。

她注意到的，蚂蚁队伍里夹杂着如同油罐车的蜜罐蚁，圆鼓鼓的腹部贮满蜜露，晶莹剔透，像是一颗透明果实，需要用四轮滑板垫在底下帮助运输。

艾诗礼没有打扰它们，从旁边经过，逆向穿过一条弯曲的甬道，来到培育蚜虫的洞穴。

一只只拳头大小的蚜虫咬在植物根茎上，粉黄泛青，像是水果软糖。

几只体型较小的蚂蚁在照顾这片硕果累累的蚜虫田，它们用触角打扫污物，清理蚜虫的蜕皮，舔舐分泌出的蜜露，再喂给在旁边趴着一动不动的蜜罐蚁。

再往前走，如同复制粘贴，连续许多个洞穴都是这样的蚜虫田。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从前方传来。

艾诗礼迟疑地站住脚，响声越来越近，等到看清楚来源，她惊呼一声，“跳虫！”

只见，无数弹球般的肥虫子向她蹦跳过来！它们有力地跃起，通过洞壁的反弹，折线弹跳，速度极快！

跳虫大队沿路修剪菌毯，去除生长过度的菌丝和不需要的杂菌，并将螨虫和其它害虫从缝隙里挑出来吃掉。

除了几只撞在身上的跳虫，并没有给艾诗礼造成什么困扰。

终于离开蚜虫牧场，前方是堆放整齐的菌包，冒出大丛大丛的菌子，鲜嫩可口，其中不乏昂贵的鸡枞、松茸、羊肚菌等等。

有一种狗一样大小的切叶蚁在照顾菌田，并将品相好的蘑菇完整取下，放在木盒里，残缺的则切碎放在桶里用来做风味蘑菇酱。

地底的蛋白质摄入来源是一种以菌丝为食物的蚕，成虫前的各个阶段都可食用，不管是制作成酥脆的油炸食品，还是裹上糖壳定型，都很好吃。

艾诗礼越发感觉到菌人的统治者在玩模拟经营游戏，特别明显的是，明明没有美观的必要——菌人进出会带来的空气流动，为了让杂菌尽可能少，封闭管辖，菌人禁止进入，但一切都布置得宛如强迫症，每一块菌田都是相同尺寸的格子，每一片蚜虫田都配备六只维护蚁和一只蜜罐蚁，墙壁嵌入图腾元素，墙角摆放着装饰品……除了满足建造者的审美，想不出其他用途。

“纯白祭司难道是模拟经营玩家？又或者，玩家另有其人？”

艾诗礼察觉到一种细致入微的掌控力存在于派拉斯特，菌人们只是这个生态系统的一部分，甚至不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如果做出表格，蚂蚁创造的价值是最多的，菌人只是在享受蚂蚁的劳动果实罢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蚂蚁应该看成集体牲畜比较合适。

艾诗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穿过生产区，沿着运输通道来到一处较大的地底空间。

根据莫拉查的描述，这里是四环内的都市区，一共有三座都市，每一座都有地表的小镇那么大。

但它并非自然形成的地底空腔，而是像蜂巢一样，由蜡质、木浆和纤维制作成的轻便坚固的栅格组成的巢穴，深埋地底。

走在路面上，有种踩着悬空木板的空心感，这里是第十二层，抬头就能看到十一层的地板，大约二三十米高，一些庞大的建筑物甚至要跨越好几层。

所以，并非由轻薄的地板承载建筑，而是一座座建筑先形成稳固的框架结构，再将屋顶和阳台延伸出去，形成路面。

这里没有日照，由导光菌丝连接着的一盏盏球状或花瓣状的小灯提供关键处的照明，比如路灯、商店门牌、地铁站口等等。

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微光之中，神秘而又狭窄，像是在衣柜连接成的通道里爬行。

两颗光点沿着马路朝艾诗礼匀速接近。

到了近处，看清楚是一辆瓢虫小车，圆瓣状的大虫子节足滑动，不快不慢的向前爬行，上面坐着一只夹着公文包，戴方框眼镜的菌人。

艾诗礼很想试试瓢虫小车，但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购车，以及一间带车库的房子。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购房需要核实身份来安装无罪之扉，并向纯白祭司汇报思想。

还有更麻烦的事，万一被穿这件苔衣的小萝莉的父母亲朋认出来就糟了，一定会抓住她不放的。

还是不要那么麻烦了。

艾诗礼拿出意志之触，抽向停车位上的一辆蓝色瓢虫小车……

偷车萝莉坐在瓢虫上，大摇大摆地在城里闲逛，购买纪念品。

沿路打听，来到这座名为‘新裴洛克’的微光都市的市立监狱。

尤妮丝就关押在这里，还有别的地表人，比如利欲熏心的走私商和胆大妄为的探险者。

不管是高强度钢板还是生物质墙壁，艾诗礼都有针对的打开方式，没费什么劲就来到尤妮丝的牢房前。

少女的模样惨极了，像是一只被弄坏的玩偶，手臂齐肘、大腿齐膝盖断开，皮肉的破溃处涌出细密的丝线，四方拉扯，迫使她张开身体并缝在一面墙壁上。

失去四肢后，胸部就显得特别大，更像是玩偶了。

不知是被现实打击，还是沉甸甸的胸往下坠着，她的头和脖颈低得很深，一动不动。

突然，一只白嫩小手握住了其中一只！

第一百六十七章：微光之城-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