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夜黑猫
她被从身后推了一把,失去平衡,跌倒在巷子里的污水里。
扭身看到对方捋起袖子露出的缠绕在手臂上的纹身图案,心凉了半截,克罗伊认出,那是属于本地一个暴力团伙的标记。
“亲爱的,我们想看看你口袋里的小宝贝,希望不要不识抬举。”
帮派成员捏紧纹着字母的指节,发出可怕的爆响。
“不可以……”
美食街的后巷到处都是污泥脏水,但克洛伊顾不得了,翻身压住口袋,整个人埋在臭烘烘的水坑里,衣服鞋袜都被浸透,冷得浑身发抖。
已被逼到绝路。
就算当场把老鼠吞下去,也不能被人赃俱获。
如果被连人带老鼠被抓回去,那就是两只老鼠了,她也变成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帮派成员没有动手抢夺,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餐厅员工驱赶恶劣顾客的简单叙事。
老板是花钱请阿勒兰德帮来镇场子的,为了防备一条街上的同行或是私人恩怨什么的。
明明看到帮派成员在门口站岗,还要进来捣乱,这是当着一条街的面打阿勒兰德帮的脸,克洛伊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帮派成员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她的侧方,突然左脚蹬地,右脚瞬间爆发出一记下段回旋踢!
砰!
巨响过后,水花四溅,克洛伊的小身体像是从中对折一样飞向墙壁,狠狠地撞在墙上!
“啊……啊……”
滚落在地,克洛伊蜷缩成一团,发出带着哭腔的悲鸣。
她恐惧到了极点,颤抖的手指仍捂着老鼠,不明所以的老鼠也在颤抖,两个小家伙抖成一团。
腹部的神经像是火烧针扎,疼痛和麻木渗进腹腔,虽然经过肠子和脏器的减震,但冲击仍直抵那处,一瞬间浑身像是过电般的滋溜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接着,一只沉重的大皮靴踩在她的背上,柔弱的小身体向下挤压变形,像是一只被踩住的青蛙,凄惨无比。
帮派成员显然非常善于施加痛苦和恐惧,来回碾动鞋底,践踏着她的尊严,没有进一步凌虐,而是取出一支烟点上,沉默不语,只有烟头明明灭灭,暗示着这场折磨才刚刚开始。
“帮人看场子就像卖保险一样,大部分时候都能和和气气的把钱挣了,但偶尔就有一些像你这样的人,对吧?如果不把你打死打残,谁还会相信‘阿勒兰德商业保险’的赔付能力呢?没有人会买出事后赔偿费少得可怜的保险。没人买,帮派就没有钱,没有钱,我的一家老小吃什么?洋芋吗?”
帮派成员弹了弹烟灰,憋了一口烟,半晌才伤感地吐出来,惆怅道:
“这可能是我未来几十年里抽的最后一支烟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令人恐惧,扔掉烟头,从腰间抽出一把折刀,啪的打开。
“既然你这么喜欢老鼠,我就在你背上刻一个老鼠的图案吧,这样每一个从后面操你的人都会看到这只恶心的大老鼠。”
伴随着克洛伊的恐惧尖叫,廉价的布料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瘦而薄的肩胛。
克洛伊拼命扭动,却被鞋子牢牢踩住,连头发也被揪住并按在泥水里。
就在刀尖抵住雪白肌肤要下刀时,巷口出现一个小身影。
“够了,既然被人看到,你们也好向上头交差了,收手吧。”
蓝色碎发被巷口的微风轻拂着,背光的眼眸闪烁着暗沉的璀璨光泽。
“阿勒兰德帮办事,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另一个帮派成员走向她,嘴里威胁道。
“抱歉,我不喜欢看到事情失控。”
话音刚落,那人便惨叫着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膝盖,流血的膝盖骨上,赫然插着一根像是被嚼烂的扭曲变形的钢钉!
更可怕的是,钢钉沾着强酸,伤口除了鲜血,还涌出更多的黄白色气泡,伴随着皮肉烧焦的臭味!
“嘎嘎!”
鹦鹉拍着翅膀,来回转动小脑袋,欣赏它的杰作。
“你想与阿勒兰德帮为敌吗?!”
那人抬起疼得冷汗直流的脸,咬牙切齿道。
“我喜欢所有事情都按照我设计的发展,但你们失控了,让我们回到正轨吧,还来得及。”艾诗礼平静地回应。
后面提着刀的人走过来,按住伤者的肩膀,说:
“回去吧,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又抬头看向蓝毛萝莉,“不要以为你的那只古怪鹦鹉很强,这件事没完。”
那人扶着一瘸一拐的同伴离开,两人都是普通人,而鹦鹉显然已进入超凡领域。
察觉危险远去,萝莉记者克洛伊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但几次都失败了,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同时有种失控的解放感,好在浑身沾满了恶臭的泥水,遮掩了濑尿的痕迹。
她喘息颤抖,扭头看向艾诗礼,心里羞怒交加,兀自嘴硬道:
“我才不会承认是你救的我呢!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哼,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喂,你这劳改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我就可以大发慈悲的为你和那个女孩写一点好话!”
艾诗礼露出奇怪的表情,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手撑着膝盖,凑近说:
“救你?向店家揭发你揣着老鼠这件事的……就是我呀。”
第三十三章:失乐园
“是……是你?!”
克洛伊歪着小脑袋,眼神错愕,嘴巴大张,这副表情凝固在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脸上,显得尤为滑稽。
艾诗礼饶有兴趣地近距离欣赏着。
“你差点害我完蛋了!还挨了打!我和你不共戴天!”
回过神来,克洛伊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她趴在水里,咬着小牙,屈辱、痛苦、不甘、悲愤……各种各样强烈而复杂的情绪在心头来回冲刷。
不知是浸泡在冰冷泥水中,还是应激所致,她的小身体不停地发抖,这是一种狼狈不堪的颤抖,像是落水被捞上来的猫,夹着细溜溜的尾巴活抖。
“你知道吗?这个时候你是最可爱的,其他时候一点都不可爱。”
艾诗礼伸指,捏了捏她的脸颊。
“别碰我!你给我记住!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回去我就让你和那个女孩的变态扭曲的关系见报!犯罪家族的小公主和杀人鬼萝莉,嘻嘻,真是般配呢!”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会对我们造成伤害吧?”艾诗礼摊手道。
“我们走着瞧!”
这时,鹦鹉化作走地鸡,嘎嘎大叫着飞奔过来,一口就把记者萝莉口袋里的黑布袋叼了出来,用爪子攥住肉乎乎的大老鼠,灵巧地抽开活结,准备享用小点心。
“不可以,”艾诗礼制止了莎莎,“它已经够倒霉了,让它幸运一次吧,回头给你买一只烧鸡吃。”
老鼠被好心的萝莉放走了。
今天,艾诗礼的爱心着实有点泛滥,弯腰抱起记者萝莉,要带她离开。
“干什么?!放我下去!”克洛伊尖叫起来,并不领情。
施舍般的同情给了她本就濒临崩溃的自尊心最后一击,她仿佛听见玻璃碎裂一地的响声。
“因为你站不起来了呀,泡在冷水里,身体失温三小时以上就会因心肺功能衰竭而死亡,万一你出什么问题,我会担责任的。”艾诗礼认真地说。
“我才不要你可怜我!你装什么好人?!你这杀人犯的帮凶!流淌着罪恶血液的天生恶棍!你的人生已经结束了!你这辈子都是坏人!哼!”
最后还傲慢地哼了一声以维持自尊,然后拼命扭动,使劲推艾诗礼的胸口,想要挣脱。
“嗯……”
艾诗礼想了想,走到一个更大的水坑前,噗通!扔了进去。
求仁得仁。
“你干嘛?!”克洛伊已经混乱了,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我比你漂亮,你用这种态度跟一只更漂亮的萝莉说话简直不可饶恕,你一定是在嫉妒我。”艾诗礼目光瞥向一边,幽幽地说。
“啊啊啊啊啊!”
克洛伊在水坑里扑腾,四肢划动,已经快被逼疯了。
好在艾诗礼没有坏事做尽,叫来了报社的车夫,用马车把湿漉漉的克洛伊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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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兰德帮的两人互相搀扶着,贴着墙根慢慢往前走。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阿勒兰德帮从没怕过谁……”
“血债血偿……”
“我要用锯条慢慢锯掉她的小腿,让她以后只能用木腿走路,她可以挖空那条木腿,在里面装满糖果……”
两人正说着狠话,忽然,前方的巷口,一个瘦高青年斜靠在墙上,双手抱怀。
头戴一顶黑色海狸料鸭舌帽,磨毛呢子料外套和修身长裤凸显出瘦长的身形。袖子挽到肘部,露出手臂上大片发青的毛孔和一幅蠕虫啃食骷髅的诡异纹身。
“你们说,空手去见表妹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青年扭头看向两人。
阿勒兰德帮的两人面面相觑,这是在跟我们说话?
“虽然作为礼物,你们还不够格,但可以当做小贴纸粘在包装上。”
青年的眼眸幽冷深邃,瞳孔是两枚奇异的白色十字星。凝视久了,整个面目竟然在慢慢模糊,而双瞳融入到作为背景的深邃而柔软的夜之巨幕中,成为漫天繁星里不起眼的两颗。
“散落于人间的灵性,终将回归天幕。”
他的声音清冷疏远,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广阔而又孤寂的世界里吟诵诗文。
五指张开着向前伸,像是要攫取什么,突然往回猛地一攥!
“「失乐园」!”
阿勒兰德帮的两人惊恐地发现,脚下的影子仿佛成了活物,爆炸般扩大了几倍,肆意张扬,疯狂蠕动,从边缘游出一条条黑色的影蛇,游出一段距离便消散不见。
虽然意识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不可阻止地离去,但是越想内心就越迷茫,最后,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世界变得熟悉又陌生,他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以及所在何处,因为多年形成的认知已然崩塌,只剩原始的‘本我’站在废墟中央茫然四顾。
最后,他们连如何走路都忘记了,像猴子一样,蹲着往前走,边走边摆动双臂,好奇地触摸任何感兴趣的东西。
群蛇汇聚,衔着星星点点的白色柔光,青年瞳孔中的白十字星越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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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艾诗礼打扮得很正式,上装是一件银红色配白色蕾丝翻领骑马装,下装是一条黑色长裙,搭配柔软合脚的小羊皮鞋,优雅迷人,仿佛一位气质独立的小公主。
这套行头花了她足足40镑,十分肉痛,好在等以后长个子了,可以卖掉,回收一半的钱——前提是保存完好。
又花了5镑买了一套高级文具。
安珀这种喜欢念书的女生,送高级文具总没错。
但是,安珀意外地没有收,看向蓝毛萝莉的眼神十分复杂。
从最初几天的难受中恢复过来,她逐渐接受了艾诗礼是个爱撒谎的小骗子萝莉的事实,但是,她很想知道,一层一层剥开包覆谎言的内心后,艾诗礼是怎样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看待她的,无论如何都想知道呢。
每日烦躁无比又忐忑不安,时刻都在煎熬,难以入睡,哭湿了枕头,真想冲她大喊——给个痛快!不要让我继续难受下去了,让我死心吧,或者让我像抽中大奖一样疯狂!
“怎么,不喜欢吗?抱歉,是我自以为是地帮你选择爱好了,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有问你……没关系的,我可以原价退掉,不要因此感到心理压力,否则我会伤心的。”艾诗礼又换了一副面貌,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
“艾诗礼,你是因为想进审判所才接近我的,还是因为想和我做朋友?”安珀鼓起勇气问,强迫自己看着对方的眼睛。
不会吧?她长脑子了?艾诗礼吓了一跳。
“我想正大光明地走进去,而不是靠私人关系,即使你帮我找什么门路,我也会拒绝的,这个问题本就不存在。”艾诗礼凛然道。
安珀又陷入了疑惑,确实如此,艾诗礼问的是公开渠道,而且没有避开老师,如果说这就是利用,那可太侮辱人了。
“安珀,我之所以能变好,因为那一天,你的勇气压倒了我的邪恶,你抓住我了,抓住的同时也拯救了我,拯救了一个即将坠入深渊的灵魂。即使你疏远我,我也会铭记这份恩情,并卑微地伺机报答,就像小狐狸的报恩,我给你变好不好?”
艾诗礼语气很轻,充满了掏心窝子的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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