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藩镇,但是在西欧 第120章

作者:阿斯顿发

第二百七十五章 安洛山和法贵妃

淡淡的花香带着蓝粉色的气息,几只蝴蝶反射着七彩的阳光,围绕着法斯特拉达转来转去。

法斯特拉达的发丝虽然是棕色的,但在阳光的照耀下,居然有了几分金丝的质感,随风飘扬。

坐在酒馆外的长椅上,法斯特拉达轻轻抿着葡萄酒,两个仆从手持酒壶,向她的铜杯中倒着葡萄酒,在她的正对面,一座新房子正在建造中。

几个工人站在脚手架上,用绳子吊着砖头,上下搬运,他们踩在房屋中柱的边缘,小心翼翼地为这间砖瓦房盖上瓦片。

由于汉堡的砖窑工场就在附近,所以这一片的建材,像砖块、水泥和瓦片的价格并不高昂,哪怕是一些富裕的自由民,而冯森同样还免除了房产税,导致一些富裕的自由民,纷纷开始在城中买房,狠狠从周边吸了一大波人口。

不仅仅是富裕的自由民,一些商人乃至犹太人,出于置办资产的考虑,也在汉堡开始了买地买房,如今的汉堡的人口已经突破了一万人的大关。

一个一万口的城镇哪怕在中原都算得上是一个中县了,这一万的人口中,大部分都已经脱离了农业生产,这就导致附近的几个村镇产出的粮食甚至有些不够,还得向易北河上游买粮食。

加上来到汉堡城中买卖粮食的商人,流动人口更是让汉堡显得有一分拥挤的感觉。

法斯特拉达指着眼前房屋问道:“这是谁的屋子?”

一旁的里正老汉斯声音紧张得,都有些发颤:“这是雷普千户所买的房子,是为了以后作为旅馆而设计,属于旗丁们的集体资产。每年的收益,除了留存一部分来维持运营外,剩余的全部发给雷普千户所的旗丁。”

法斯特拉达扫视了一遍这间初具雏形的二层房屋:“他们自己凑的钱?”

老汉斯回答道:“差不多。”

“这位萨克森公爵治理得还不错。”用脚踩了踩坚硬的条砖地面,法斯特拉达居然有一丝羡慕,要知道,她生活的地方,虽然也名叫城市,但却只有两千人上下。

那座城市完全就是一个放大版的庄园,在城市内部,到处是荒草和荒地,各种牲畜牛羊在地上走来走去,地上都是泥土和粪便混在一起,唯有在自家的宅邸中才好一点。

所以,自从和查理结了婚,法斯特拉达一直都居住在帕德博恩的行宫中,那里更加干净和清爽。

法斯特拉达并不是一个喜欢到处旅行的人,中世纪的旅行是一件危险且奢侈的行为,除了那些低贱的商人,谁会到处跑呢?

但她此行来到了汉堡,却是带着任务来的。

第一个目的,是完成主……查理的任务,查理在信中的暗示,将儿女和周边的安定都交给她,就是叫她帮忙监视和压制那些位高权重的公爵。

毕竟,如果是伯爵还能为巡查使和王室使节的威势所迫,但对于公爵们来说,王室使节和巡查使算个屁。

第二个任务,是宣示自己的王后之位,要让大家都知道她是王后,并且身为王后的权力的无限的,就如同君主一般。

虽然冯森是查理的义子和教子,但在王座上,没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有时候,法斯特拉达甚至能感觉到查理对她都并非完全信任。

所谓的孤家寡人,莫过于此了吧。

第一站选取在汉堡,是因为冯森是王后争取和拉拢的对象,她的上一胎是个女儿,这让她十分失望,但如果,她能生出一个儿子,这些位高权重的公爵们的支持将会非常重要。

冯森是一个外臣,非常年轻,他肯定同样需要宫廷里的支持,但在这段同盟中,法斯特拉达得保证自己处于上位,所以,她得先打压,再安抚,将这位法兰克地界上的新星握在手中。

“祝你千岁不老,永远年轻,尊贵的王后殿下,向您致敬,我是萨克森的公爵,安东尼·佛瑞斯特·冯·洛山。”一个浑厚带着一点点沙哑的嗓音从身侧传来,法斯特拉达转头看去。

却是两个可爱的花童走了上来,他们带着纯真的笑容,向法斯特拉达献上鲜花与琥珀项链:“欢迎您的到来,欢迎您,姐姐你可真漂亮啊!”

在那两个花童的身后,一个身穿麻布袍子的青年正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高壮的青年,甚至和查理一样高,他眉毛刚硬,眼睛像星星一样闪耀,两边姓感络腮的短须环绕了他的嘴巴,但却依然能看出俊俏的脸。

看着冯森的脸,感受手中琥珀的硬度,法斯特拉达莫名其妙地耳朵微微有些发热,话语也在无意识间柔软了几分:“好啊,你是查理的教子,知道我成为了王后,却不愿意,咳嗯,却不愿意来拜见我,而要我来拜见你吗?

我明明是王后,本应该得到的尊重在哪里呢?远方的边陲倒罢了,居然连近处的疆土都一无所知。”

你谁啊你?我一个公爵的事情,难道不该给查理报告吗?你算什么勾八?

“这确实是我思虑不周。”冯森立刻严肃地说道,“从这个月开始,我会将萨克森的每月的公务报告送到您那里去,等您返回帕德博恩之后,我会亲自带着赔礼去拜访您的,王后殿下。”

舔舔嘴唇,法斯特拉达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她今年毕竟也才二十岁,还藏不住太多的心思:“倒也不用如此正式,我只是要看看您的忠诚,你和查理以父子相称,甚至被他也称作是加洛林,我们同样是家人。”

“那么请允许我一个小小的请求。”见法斯特拉达态度缓和,冯森马上打蛇随棍上,躬身说道,“按照规矩,我本来应该称呼您为义母,但那样实在是显得您太老了,您还很年轻,所以,我能否僭越地称呼您为法斯特拉达姐姐?”

法斯特拉达先是一愣,看样子并没有想到冯森的话语,但随即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柳眉倒竖,立刻大声喝道:“大胆,我可是王后,你胆敢使用那样的称呼?”

“原谅我的胡言乱语,您实在是太年轻,太漂亮了,将这样一位美丽年轻的女子称呼为老气的义母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恭维的话语如流水般从冯森的嘴巴里说出,他自己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玩意儿了。

难不成是最新之前那个加吸引力的特质在作怪?毕竟吸引力除了脸之外,气质和言谈也很重要。

“那,那就称呼我为姨吧。”法斯特拉达确实不太喜欢老气的称呼,在思考一阵后,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的,法斯特拉达姨母。”冯森马上露出了笑容,“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提前在我的宅邸中,为您准备了一个欢迎仪式和一个简单的下午茶,希望您能够赏脸,请。”

点点头,法斯特拉达刚想说话,但,但不知道哪一句刺到了她,上一秒她还是微笑的表情,下一秒脸色便莫名其妙地一沉,然后冷哼一声,转头越过冯森向宅邸走去。

无奈地向身后的韦循之使了个眼色,冯森又牵马微笑着跟在她的身侧。

“真是窝囊。”目睹法斯特拉达离去的身影,张世成不满地说道,“让这么一个女人训!”

韩士忠则轻笑一声:“窝囊,是窝囊,但大丈夫能屈能伸,那杨贵妃比安禄山年纪小,还被他称为娘呢?”

“这可不兴比啊。”一旁的韦循之蹙着眉说道,“但这王后喜怒无常,这一趟明显是来找事的,看着不像是个好糊弄的,最近咱们得小心点,可别让她抓住了把柄。”

第二百七十六章 法贵妃与安洛山的同盟

在偏房的卧室中,几个仆从手持热毛巾在冯森的宽阔的背部和擦拭着,早上刚刚锻炼完,正是满身大汗的时候。

一个小吏则盯着手中的文册,细心地汇报道:“这几天,法斯特拉达王后去了陈公堰的大坝,城外的村子和天父塔,港口,还在兴业坊以及城外的工场转了一遍。

大家都提前收拾过,甚至松焦油工坊还干脆停工了,王后并没有说些什么,不过她似乎对天父塔颇有微辞。”

“哦?是吗?”冯森从仆从手中拿起衣物,穿在身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她具体怎么说的?”

“没听清,只是有眼尖的,说是看见她对这个佛塔,哦不,天父塔,不太满意,甚至有些不屑。”

“知道了。”冯森挥了挥手,那名小吏并持着书册行礼后,离开了卧室,而第二名小吏也走了上来,“戈斯拉尔情况如何?”

“禀节帅,戈斯拉尔在得到那批新来,会探矿的工匠后,成功找到了矿脉,一共有两个,一个是表层矿,但基本在罗马时代就被采光了,但还有一个浅层矿,已经被探出来了。”这个风尘仆仆的小吏强忍着激动说道,“我们开采了一些矿砂,洗炼了一遍,那几个探矿的师傅说,不仅有黄金,还有白银和铅!”

“不错!但暂且不要声张,明白吗?”冯森对那个小吏说道,“你们继续去萨尔茨吉特山脊去探铁矿,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要让别人发现你是来干嘛的,明白吗?”

“明白。”

送走了这位从戈斯拉尔赶来的小吏,冯森这几天积压的郁气少了几分,王后在此处住了十来天,每天都能随机地给他添加血压。

有时候冯森是真不明白她的脑回路,经过这一天的试探,他基本了解了法斯特拉达的目的,只是,这个手段确实不咋地。

嘴上不饶人,只会让被拉拢的人感觉到被侮辱,而手上没什么动作,只会让原本该被敲打的人,认为你是软弱的。

这种刀子嘴豆腐心,换个心里没鬼或者脾气暴躁的公爵,估计这个时候早就要和法斯特拉达吵起来,甚至,闹到查理的面前去了。

叹了一口气,冯森迈步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戈斯拉尔的情况,戈斯拉尔的拉默斯贝格矿井确实是一座储量不低的综合矿井,因为其产出的财富之多,甚至在后世变成了神圣罗马帝国的首都。

但目前,由于采矿技术的原因,拉默斯贝格矿井还是一个未经深挖的处女矿,其开发的投入,不逊于冯森在卡尔克贝格开采的盐矿区和陈公堰。

现在的手上的钱,倒也不是不够,而是未来他既需要扩大西不列颠公司的运营,又要给牙兵发高昂的工资,还要开采重要的萨尔茨吉特铁矿,每一件都很重要,都需要大量的金钱。

所以,拉默斯贝格矿井的开采可以先放一放。

正当冯森低着头来到自己的书房时,却见到几个法斯特拉达的仆从正站在门外,而李宝镜,则眼圈微微泛红站在一边。

冯森眼睑抽搐了一下,随后便大阔步地走到了李宝镜的身边,她衣服有些凌乱,看上去应该之前和别人拉扯过,而衣服上的尘土和手腕上的红印也印证了这一点。

拿出手帕递给李宝镜,冯森微笑着说道:“你走吧,回去梳洗一下,我给你放半天假。”

李宝镜拿起手帕,点点头,正要离开,从冯森身边擦身而过时,她突然听见了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声嘱咐:“谁动了手,都记下来。”

李宝镜脚步一顿,用旁人难以察觉的动作点了点头,而冯森则挂起满脸的微笑,走入了书房之中。

“不好意思啊姨母。”冯森迈步走了自家的书房,“我每天早上都要练习武艺、文字和骑士技艺,早知道您要来这,我就提前来接待了。”

法斯特拉达随手合上了一份文件:“我派去欧波里特询问的信使已经回来了,当时确实是有人反叛,而王嗣断绝,你出兵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你写的那些报告和理由,我也看了,我很欣赏你保卫正信的态度,但这并不是你未经允许攻击法兰克盟友的理由,法兰克需要对我们的盟友做出态度和保障。

所以,在此,由天父赐予我的权力,由伟大尊贵的法兰克国王查理赐予的任命,我对你的行为做出宣判——在教堂忏悔五日,并罚款六千索里达!”

这夫妻俩,是真敢要啊,就嗯要。

这个数量的金币,冯森不是给不起,但还是之前的问题,现在有富余,并不代表以后有富余,未来的屯田,铁矿和士兵工匠工资,哪一样不要钱。

而且这个数量有些庞大了,杀一个权贵的赎杀金才1800索里达,现在这杀只是隔壁盟国的一个小酋长,居然要将近三倍多的罚金。

不过,冯森并没有慌张,他知道法斯特拉达既然试图与他结盟,在自己也伸出了橄榄枝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刁难自己的。

摆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架势,冯森回答道:“这样的惩罚,我是愿意接受的,但这个罚金太高了,整整六千枚金币,我实在是拿不出来。”

法斯特拉达则装作不经意地随意说道:“没关系,可以先拿实物抵,我看你的织机就不错。”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去,原先赔笑的几个小吏,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而冯森虽然在笑,却没有回话,原本流畅的对话瞬间安静下来。

这下连随同法斯特拉达的亲友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仆人甚至轻轻咳嗽起来。

坐在实木椅子上,法斯特拉达却不为所动:“怎么样?我的提议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冯森哈哈大笑起来,“您说笑了,这本来就是查理殿下的东西,换句话说也是您的,我怎么能把您的东西作为赔礼,赔给您呢?”

听着冯森话语间在查理这个字眼上的重音,法斯特拉达的眉毛挑动了一下,脸色渐渐向着阴沉转换。

“不如这样,法斯特拉达姨母,我拿西不列颠公司的股份来抵押如何?我曾经在天父面前立下誓言,这些技术必然先传播到那十七个商人手中,我不能毁约。

但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佛兰德斯开设呢绒工坊,在欧罗巴,目前最好质量的羊毛的产地,就是奥斯特拉西亚和弗里斯兰交界的那片地方。

我会将织机授予那些西不列颠公司的商人,并且让他们在佛兰德斯开设呢绒工坊,我派去的人可以帮忙建立和管理,并且传授技术,工坊会完全在您的控制之下。”

“哟,是吗?”法斯特拉达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些东西能够抵押罚金吗?怎么全是你自己的好处啊?”

冯森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姨母,是这样的,你看我不是没钱吗?那么没钱就去挣钱,你掌握着整个法兰克最好的羊毛货源,却白白将货源浪费在那些手艺低劣的农民手中。

但如果您能支持我在佛兰德斯开设呢绒工坊,我能够挣到钱来交罚金,而您也能获得收入和尊重,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啊。”

“哼,我,我……”法斯特拉达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急,连面庞都微微发红,“我怎么能参与到商贾的事情中去,这不尊贵……”

冯森看着她嘟嘟囔囔说不出话的状态,灵光一闪,马上说道:“您并没有参与到商贾的事情中去啊,是我参与了进去,但为了向您表达尊重的态度和租用土地的代价,向您支出了这些。

法斯特拉达殿下,您是我的姨母,您应该知道,由于种种原因,我不得不待在萨克森,远离查理国王的宫廷。

我知道因为我给商人授勋的事情,很多的封臣都在敌视和嘲笑我,甚至在查理的面前说坏话,我知道查理是一个能够明辨是非的英明国王,但抵不住下面的人,对我使小手段。在查理反应过来之前,加害于我。

我这样做,实际上,是为了求您帮我,我需要您在有人试图污蔑我时,告知我情况,让我提前做准备,并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我觉得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法斯特拉达紧张的神色舒缓了不少,“我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在宫廷里没什么权力……”

“您一定能为国王查理生下一个王子,只要我们的友谊尚在,我一定会支持他保护他的。”冯森大义凛然地说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 汉堡的造船业

法斯特拉达在汉堡鸡飞狗跳地闹了一周多,在得到了冯森的承诺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图林根。

不过,冯森听说了一个小插曲,在王后前往图林根的路上,从索布人的地盘附近路过,被一群索布人给抢劫了一番。

虽然王后本人没受什么伤,但是她身边的仆从死了好几个,连着随同她一起出行的亲弟弟都被砍掉了一只手。

但这已经和冯森没什么关系了,绝对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憋了一肚子气的王后,到了哈德拉德那边,会闹出什么事情,这就不得而知了,冯森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

送走了王后,安抚了李宝镜,按照日程,冯森就要去巡查一下他的重要产业,也就是造船业,在道路损坏殆尽的西欧,海运和河运是商人们重要的运输方式。

之前冯森招揽了不少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的诺斯船匠,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诺斯人的造船工艺,尤其在帆船和海船方面,是绝对领先于西欧人的。

在工商业和盐矿的盘子铺开后,冯森集中型的工商业为他聚集了大量的贵金属货币,于是,在去年年末,阿尔斯特河上四座船坞拔地而起,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河边。

墨绿色的茅草像是被人用笔涂过颜色,而在奔流的河水前,之前由陈崇义建立的阿尔斯特大桥上,马车的车轮碾过桥面的石子,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在船坞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大仓库,里面放置着阴干的橡木,本来这些造船的木头是要阴干十数年的,至少也得两年半到三年。

但冯森现在亟需用船,所以阴干+晒干,一年左右就投入使用了,这样虽然缩短了船龄,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这批旧船报废,阴干后的新式好船应该就已经下水了。

踏着野花和草地,冯森缓步走到了河边,望着停泊在岸边的克纳尔商船,陷入了沉思。

到目前为止,这四座船坞已经产出了四条克纳尔船,他们的制作方式都是和龙首战船一样,采用了重叠式的熟料技艺,这是一种在未来非常流行的北欧商船,但现在仍旧名声不显。

所谓的克纳尔是古挪威语,意为长途的海上航行。

在维京扩张期间,这种克纳尔船是维京海盗指定商船,最常见的就是在波罗的海和大西洋,但到了诺曼征服后期,甚至能在地中海看见它们的身影。

克纳尔船经常穿越北大西洋进行贸易,维京人携带绵羊和马等牲畜,将货物和物资运送到冰岛、格陵兰岛和文兰岛的北欧定居点,说不定维京人到达美洲的时候,就是坐着克纳尔船去的。

在几个船匠的带领下,冯森来到了一座船坞前,在船坞中,几个船匠正躺在地上,用松焦油和一种灰色的泥灰填补和连接船板间的缝隙。

在船只的一旁,还有一排石质的矮桌,那是木匠的专门工作区,十来个木匠正手持刨子、锯子和墨斗,将木头制成可用的木板。

穿过木匠的工作区,来到了船坞的正中央,被七八个架子支撑,一群船匠手持各式工具,在船体上敲敲打打或者是涂抹松焦油。

眼前的这艘克纳尔船尚未下水,但已经初见雏形,冯森伸手在实木的船帮上敲了敲,船体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