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藩镇,但是在西欧 第48章

作者:阿斯顿发

少年兵扶了扶头上的幞头,冷漠地站在缇比斯面前,用已经有些生疏的撒克逊语问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见到终于有一个会说撒克逊语的,缇比斯欣喜若狂:“我叫缇比斯,是吕讷的难民,也是天父的信徒,我和儿子被撒克逊乱军所迫,四处流浪,我的儿子吃了太多的橡子,拉不出屎,快要死了,我想请求您帮一帮我们。”

说到最后,缇比斯的声音越发颤抖,他用哭腔说道:“救救他。”

将缇比斯的话转述了一番,而方心如也随意地交代了几句,便又骑着马走了,而少年兵则一脸不情愿地站到了缇比斯面前:“队正跟我说,我们汉人不救外人,我们是不会帮你救你的儿子的,除非你投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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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更一章,晚上有时间再更,下午要做报告,不得不去。

第九十五章 难民眼中的汉堡 上

缇比斯从未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在那个名为冯威廉的撒克逊少年兵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一百来个人缩着脑袋,忐忑地跟在几个撒克逊包衣和旗人的后面,在码头上等待着。

按照那个叫做冯威廉的撒克逊少年兵的说法,他们一旦投旗,将会成为汉堡领主的包衣奴隶。

一般来说,成为奴隶是大多数撒克逊自由民无法接受的条件,但介于此时法兰克和欧洲这边的传统——人的地位基于恩庇者或主人的地位,难民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再继续走,可能也只是慢性死亡罢了。

更加可贵的是,这里看起来居然没有战乱,在这群撒克逊难民眼中,这可算是加了不少分。

站在难民们的前列,缇比斯四处打量着这处营地,这应该是一处简陋的采石场,人数大概在二百人左右,与别处的营地不同,这里的房屋基本都是用石片(瓦片)制成的房顶,而非茅草。

而这里的各色人等,虽然衣服简陋,基本都是麻布褐衣,但基本也是整整齐齐,不存在难民这种三口人共穿一条裤子的情况。

从罗森加滕那边的山壁采石场到码头的这段距离上,推着单轮小推车的撒克逊包衣们飞速地跑动着,但他们车上的石块却没有掉落到地上,而缇比斯这时才发现脚下道路的与众不同。

一般来说,像这种单轮的小推车,推动起来速度不会比慢走快多少,因为乡间土路的地面往往左边一个坑右边一个洼,推快了很有可能人仰车翻。

但这里的道路就不一样了,缇比斯抬起脚使劲跺了跺地面,反震感带来的疼痛贯彻了他的脚底板。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地面甚至有可能是几块大的石板拼接在一起的,从码头到营地差不多三百步的距离,而宽度更是在六步左右,哪儿来的这么长这么宽的石板呢?

真是神迹,缇比斯忍不住感慨,难不成真是天父显灵,要知道他们的神除了在祭祀身上附过身外,就再也没显过灵。

想到这,缇比斯换上了一副笑脸,讨好地走到了冯威廉的面前:“骑士先生,我的儿子情况如何了?”

“送到对面由专门的医师去治疗了。”冯威廉瞟了他一眼,心中不耐,“老实等着,假如你心中真有对天父的信仰的话,天父会保佑你儿子的。”

“赞美天父!”缇比斯赶紧学着记忆中老教士的样子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一船一船的青色石灰石顺着易北河向汉堡的方向驶去,就在难民们即将陷入惶惶之中时,一艘明显更大的龙首战船从不远处驶来。

站在龙首战船最前方的,是两个英气勃勃的少年,他们头戴幞头,手扶腰间的维京短剑,正是冯汉思与冯友德。

“二郎,三郎,你们来了。”冯威廉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向着冯汉思与冯友德挥手打着招呼,他们三个学着冯森讲的三国演义结为了兄弟。

“擦,大哥。”冯汉思马上挥手招呼道。

长船靠岸,首先是十来个士兵,他们上下了好几趟,最后将十来个木桶抱下了船。

在河边随便找了一处空地,给木桶注满水,又招呼着营地中烧几壶热水过来。

在支棱起一个个大桶之后,三冯又叫人搬来了桌子,而一个负责登记的侍从僧也施施然从船上走下。

“听好了,你们想要加入我们汉堡,是有条件的。”冯威廉站在椅子上,学着冯森的姿势喊道,“首先,第一步,大家都按照家庭来各自到桌子前面,报出你们的姓名、职业、年龄。”

拉上了妻女,缇比斯混在大部队中,走到了桌子前,登记完了自己的户籍,跟在几个引路的包衣身后,向着桌子后头走去。

桌子后的不远处,是十来个大木桶,被一道布帘隔开,先来的一个家庭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两个曾经做过剃头匠的包衣手中拿着剃刀,正在为一个撒克逊老人剃去毛发。

“第二步,是洗澡,洗澡代表着你已然皈依天父!而剪去毛发则代表着你以往的过错既往不咎!”

剪去毛发和泡澡是为了杀死寄生虫细菌和跳蚤,男女都一样,刮掉所有胡须,头发也全部剃成平头。

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缇比斯有些惧怕地停在了冒着滚滚热气的木桶前,这该不会是要把我们放到木桶里煮了吃肉吧?

“看什么?进去啊!”一个撒克逊包衣踢了一脚缇比斯的屁股,其他同样在木桶前迟疑的撒克逊难民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缇比斯。

作为带着他们进入汉堡统治下的领头者,缇比斯必须身先士卒,他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木桶的边缘跳了进去。

这木桶不深,里面的水顶多蔓延到缇比斯的腰部。

好烫!这是缇比斯的第一感觉,但他硬是咬着牙没有说出声。

“不要站着,坐下去!”说着,两个士兵便摁着缇比斯的肩膀,将他压到了热水中。

缇比斯的身体被烫得有些发抖,但过了一阵,当他适应了水温后,一股酥麻感从皮肤传来,居然慢慢变得舒服了。

泡在热水中,生疼的热气包裹着缇比斯,酥麻的感觉治愈着他因为多日行走而僵硬的肌肉和心神,瞬间,他近乎是忘却了腹中的饥饿和心中的惶恐,无穷的倦意袭上了心头。

但旁边的几个士兵却没有让他睡去,他们无情地拿出了泡软的猪鬃毛的大刷子,在缇比斯黑里透红的肌肤上使劲摩擦起来。

“哦吼吼吼!”缇比斯疲倦的大脑在不到半秒内清醒过来,他发出了一阵犹如汤姆猫一般的叫声,死死地抓住了木桶的边缘。

“乖乖站好。”一个士兵喝骂道。

坚硬的猪鬃刷子每次在缇比斯的身上刮过,都能看到几排长长的淡红色条条突兀地出现在黑色的背上。

洗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缇比斯终于在一阵晕眩中被拉出了木桶。

一盆热水兜头倒下,冲去了身上剩余的污水,缇比斯一个激灵,他低头看着淡淡发红还带着血色斑点的肌肤,只感觉身子骨都轻了一倍。

擦干了身上的泥点,缇比斯回头看向先前的木桶中,浓重的如同墨水的黑水倾倒在地面上,跳蚤和各式小虫的尸体在污水中流淌着。

不远处,缇比斯他们先前的衣服被丢到了一个角落集体焚烧了,火光熊熊。

缇比斯光着身子站到一个身宽体胖的撒克逊大叔面前,老叔斜眼乜了他一眼,又扔给他一套奇怪的衣服。

“把衣摆的一个角压到另一个角上,用腰带系上……前襟向左,右衽不是你能穿的!”缇比斯赶紧将衣服的前襟换了个方向。

“好,去前面找到你的家人,然后就可以领饭了。”

第九十六章 难民眼中的汉堡 中

将最后几口燕麦粥倒进嘴里,缇比斯盘腿坐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长叹。

而他身边,上百名村民同样坐在地上,他们手中小心翼翼地端着陶碗,拿着木勺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点了几滴猪油的黑燕麦粥。

这种粥并非是单纯的燕麦片,里面也有橡子面和小麦粉,就冯森看来,这坨糊糊颇有几分印度美食的风采。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的糊糊所能提供的热量,确实比普通方式制作的食物要更高,因为这些糊糊包含了大量淀粉的水解后的糖,其本质与糖水无异,非常便于吸收。

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又低头看了看身上崭新的衣服,缇比斯摸着满是发茬的脑袋感觉自己做出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都吃好了吗?”一个身着右衽的撒克逊旗人背着手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知道吃的是谁的饭吗?”

撒克逊难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缇比斯。

缇比斯硬着头皮站起身:“吃的领主大人的饭。”

“戳啦戳啦!”撒克逊旗人用着二手汉语的腔调说道,“你们吃的是撒克逊法兰克两旗主人冯大帅的饭,听清楚没?我再问一遍,吃的是谁的饭?”

“两旗主人冯大帅的饭!”难民们稀稀拉拉不整不齐地在缇比斯的带领下喊道。

“嗯,不错!”那撒克逊旗人瞥了一眼缇比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缇比斯,大人。”缇比斯连忙俯身回道。

“你这村子中一共三十户人家,总共一百一十人,你先当个权十户,这些人整合一下,算一个佐领,到我手下干活,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缇比斯马上躬身回应道。

“老子姓赵,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叫赵四,看清楚我的脸,我们来了,就是要干活了,看好腰牌。除了主人和我,谁管你们都不好使,明白了吗?”来自凯奇村的赵四百户趾高气扬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明,明白了。”

“好,跟我念几遍。冯大帅,赵百户,佐领,跟我一起念。”

跟着赵四一起将这几个词念了七八遍,赵四满意地点了点头:“多练练,明天我来检查,念不出来或者念错了,要打板子,一直念不出来,你这佐领也别当了。”

“是。”缇比斯想了想,用一种怪异地调子说道,“赵百户。”

“很好,你们都先在这采石场待七天,七天后,假如你们没有疫病,就能进我们凯奇守备了。”赵四向缇比斯点点头,“你跟我来。”

跟在这位身材有些矮小的小贵族身后,缇比斯这才有机会直视他的背影,他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麻布褐衣,但与缇比斯自己的左衽不同,赵四的衣服是右衽。

“你们一伙难民,本来我们也没有什么义务来拯救你们。”一边在前面走,赵四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但我赵四的凯奇守备正好缺人,就把你划拨了过来,也算是大帅心慈。”

“天父保佑冯大帅!”缇比斯感觉拿出自己和老教士学的为数不多的天父教祝福叫道。

赵四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还挺会说话,天父是肯定会保护冯大帅的,不仅天父会保佑,沃登也会保佑大帅的。

到了大帅面前,把你的聪明劲收一收,老实点听到没有。”

前一秒还在迷茫沃登和天父是怎么扯上关系的缇比斯,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他见过最大的贵族,也就那个管了五百多士兵的撒克逊小酋长了,能占下这么大土地的权贵,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啊。

“无论如何,你既然加入了我们两旗,而且还是我的手下,那我就得给你讲讲咱们两旗的规矩,不能出去丢了我的脸。”

走到了码头边,一艘小木筏正停靠在码头边,赵四向缇比斯招招手,上了木筏,在船夫划动的长桨中,木筏缓缓逆流而上。

“咱们两旗,说到底还是冯大帅的奴隶,只不过我是旗人,相当于冯大帅的亲兵队,是自由民身份,大帅是我的恩庇人,而你们则属于奴隶,大帅是你们的主人。”坐在木筏上,赵四面对着缇比斯娓娓道来。

“说到底,大家都是冯大帅的奴才!但也只有冯大帅愿意让奴才当亲兵队,甚至真正地成为自由民。”赵四向着缇比斯伸出了四根手指,“在汉堡,一共有四等人,第一等人,是纯血汉人与法兰克贵族,尤其是纯血汉人,他们都是主人的兄弟姐妹,相当于二主人,至于那些法兰克贵族,主人看他们也不爽,但拿他们也没什么好法子,咱们可别惹他们。

第二等人,就是外姓汉人与法兰克自由民,一般来说,还是外姓汉人地位高一点,先前那个冯威廉你看过没?他就是外姓汉人,那是能在一等人面前说上话的,咱们比不了。

第三等人,就是我这样的,旗人,地位跟撒克逊自由民甚至小贵族差不多,但咱们是主人的亲兵队,他们拿我们没奈何。

第四等人,就是你这种,包衣,就是奴隶,但你和普通奴隶不同,你是大帅的奴隶,比其他奴隶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见到别的撒克逊被奴役者或者奴隶,只要不打死,都能随便你,顶多赔几只羊罢了。”

这一通说辞说的缇比斯头脑发胀,他消化了好半天才问道:“那之前的edhilingui,frilingi和lazzi呢?”

“两旗里没有这些玩意儿。”赵四摇晃着脑袋,“你看我,我就是frilingi,不久靠着杀人立功当上旗人还有百户之职了吗?你这个权十户,做的好了,转了正,平日积一积功劳,不出五年,就能转旗人了。”

缇比斯有些发蒙,他是个被奴役者lazzi,从没想到有一天能变成自由民frilingi,而且,五年,只要五年就行了。

“那咱们是怎么积功劳呢?”

赵四掰着指头:“很简单,一个包衣辅兵斩首一级转战兵,一个包衣战兵斩首两级转小旗,转成小旗后就能任命火长队官,队官率兵出战,斩首数量高于对方四分之一,并且己方损失低于对方,算一功,积五功学会三百汉语即可转旗人,如果你已经是旗人,积三功就能补百户。”

“还要上战场杀人?”缇比斯头皮有些发麻。

赵四哈哈大笑道:“没卵子的,想当自由民想成贵族,哪有那么简单,就这样,都是别处没有的好处,咱们两旗就是要上场杀人的,不然要咱们干嘛?再说了,你要是怕,你可以不去啊,但是功劳就要被别人拿了。”

“那之前那个冯威廉阁下,他年纪不大,是怎么当上贵族的?”

“一是因为他是冯大帅的义子,天生亲近几分,二是因为他在汉堡小学堂入学,和那些纯血汉人亲近,三是他在之前击退维京人的战争中立了大功。”赵四眼神中带着几分“怎么不是我”的恨意骂道,“该死的幸运小子,老子远征丹麦,差点冻死,脚底板都走烂了,才捞到个百户之位,他倒好,上来就是外姓汉人……想想都气人!

算了,不说这个,除了这些,还有就是咱们两旗内的门道,也得和你说一说。”

赵四再次掰起了手指:“咱们是二十户或三十户一个佐领,由一位十户带着,佐领里有旗人有包衣,旗人出丁打仗,包衣在家种田或者跟着旗人去打仗。

但注意,你这个十户只是平时有用,一旦打仗,所有人都得听我的,明白吗?”

“明白明白。”

“嗯,接着说,两个佐领,加上我本人的佐领,一共百户,为一个守备,由一位百户,也就是我带着,战时出辅兵十人,战兵十五人。与另外两个守备组成一个队,自行推选队正。

本来上面还有个千户,不过咱们撒克逊旗现在一共就五个旗,暂时还没有千户。”赵四拍了拍缇比斯的肩膀,“等老子升了千户,你小子说不得也有个百户当当。”

第九十七章 难民眼中的汉堡 下

木筏在易北河上晃晃悠悠的前进着,它驶过了一道河湾,在阿尔斯特河口的码头处停了。

跟着赵四走上了岸,缇比斯抬起头,首先便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八月初,麦穗已然逐渐转黄,逐渐低下了头颅。

在麦田的不远处,竖立着两座二层的小楼,小楼的一面是没有墙的,只是挂着半边草帘,缇比斯从外向里望去,却是一个巨大的石磨被两匹高大的驽马拉着,缓缓转动。

不过与缇比斯看过的石磨不同,这里的人居然在用石磨磨石头。

石磨中的工人提着装满了碎石和熟料的袋子,像磨豆浆一样将碎石和熟料扔入磨盘之中,各色的粉末沿着磨眼流出。

不过这些石磨工却没有直接将其投入使用,而是拿出了一个树皮编的筛子,不断抖动着,将其中较细的粉末筛出,留下碎石子和杂质继续放入石磨中碾细。

这些碎石大多事先烤过,质地相对较脆,而熟料大多是碎砖和碎陶片,质地更脆,所以还能用石磨来磨,换成更加坚硬一点的材料,只能用钢磨了。

缇比斯向着远处眺望,石质的房屋隐藏在高大围墙的后面,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头,而围墙外的房屋大多低矮,但比起茅草来说,他们的石片屋顶看起来要好上许多。

“让一让,让一让。”几声呐喊从身后传来,缇比斯下意识地让开了道路,一艘砍掉了龙头的长船上,几个包衣和维京奴隶,扛着几大包黑麦、干鱼和毛皮运上了岸。

在搬空了长船上的货物后,一群法兰克包衣又扛着慢慢一箱子的货物上了船,缇比斯偷瞄了一眼,是那种放在屋顶上的石片和打磨的方方正正的“石砖”,然后就是盾牌和几瓶啤酒。

小酋长们大多是穷鬼,让他们买整副藤甲基本不可能,所以冯森最近把产量放到了藤牌上,至于出口砖头和瓦片,完全是那些小酋长和祭司也有建筑需求,比如屋顶漏雨或者要重修神庙之类的。

而啤酒最近才出来不久,口碑还没有打开,冯森让每次出航的时候都带上两瓶,免费赠送给贸易量最大的酋长。

“看什么呢?”赵四一巴掌拍在缇比斯的后脑勺上,“走了。”

瞪着新做的草鞋,缇比斯走上了一条与之前并不一样的道路,之前营地的那种道路是仿佛是一整块的石板制成,而这里虽然也是土路,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雨后那种坑坑洼洼和泥泞感。

冯森的三合土水泥都拿去铺采石场那边的道路了,汉堡本土的水泥道路尚未完全施工完成,不过外围的土路,冯森还是重新整修了一遍,提高货运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