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斯顿发
“我去通报,你在这等着。”
有些咸湿的海风掠过了博莱努斯的鼻尖,他沿着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在不远处,在奔涌的海面上,阳光折射出无数条金蛇,在水中游动,风帆如同密集的森林般随着小吏们的指挥缓缓驶入港口。
在海岸边,巨大的黑色灯塔高耸地站立着,如果是黑夜,这灯塔简直是《荷马史诗》中的独眼巨人。
“进去吧。”卡利赫塔臭着脸走了出来,打断了博莱努斯的思维和诗兴,“希望你真的只是来感谢塔拉西奥斯阁下的恩情。”
“谢谢。”博莱努斯对着他笑了笑,迈步走入了宫殿中。
在空阔但却朴素的房间中,除了正对着大门的实木桌子,便只有两边的书架,和书架上摆满了的书籍和卷宗,一个不算太老的男子正低着头,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地书写着什么。
“好久不见,愿天父保佑您,感谢您的仁慈,塔拉西奥斯阁下。”博莱努斯立刻躬身行礼,而塔拉西奥斯也抬起了头。
这个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尽管面皮上皱纹尽显,但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俊美的风采,他有着一对天蓝色的瞳孔,大理石般标准的鼻子与嘴巴,他没有笑,但却不会显得严肃。
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塔拉西奥斯仿佛是孩子气一般地说道:“我亲爱的侄子博莱努斯,你能来我这里,我很开心,但是我也很生气,为什么不愿意直接去我家找我呢?我很愿意在家中接待你,或者我们还可以开一瓶来自意大利的葡萄酒,但是你看,在这里,我们只能规规矩矩地坐着。”
“我不想叨扰您的家眷,因为前几次我来总是要给您添麻烦。”博莱努斯摸着后脑勺,向来厚脸皮的他居然露出了一些羞愧导致的红晕。
“别犯傻了,我的家永远欢迎你来。”塔拉西奥斯提了提他肩膀上金色的扣子,指了指面前的座椅,“坐吧,这一次前往萨克森,你有带来什么新的消息吗?”
“是的。”博莱努斯有些兴奋地说道,“您肯定不敢相信,我在萨克森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
“是一群赛里斯人。”博莱努斯手舞足蹈地说道,“就是丝绸和瓷器的那些赛里斯人,他们居然出现在了萨克森,而且还成为了法兰克人的伯爵,真是一个奇迹。”
塔拉西奥斯也提起了一些兴趣:“你确定他们不是阿瓦尔人,一些阿瓦尔人的贵族也自称是赛里斯人。”
“嗯……在凶恶程度上类似,不过他们更加文明,他们语言也和阿瓦尔语不同,而且他们除了鼻子塌了一点,和拉丁罗马人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黑发黑眼,而且身材高大,人人都是这样,比阿瓦尔人高得多。”
“所以那个赛里斯人叫什么名字?”
“他自称叫红哼,啊,对了,法兰克国王查理给他进行了洗礼,让他入了教,他的教名叫做安东尼,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才十七岁,就成为了一名法兰克权贵——汉堡的伯爵。”
塔拉西奥斯突然间不再答话了,他注视着博莱努斯的眼睛,看得他有些发毛,只能有些局促地搓着手,暗暗思考哪一句话说错了。
站起身,塔拉西奥斯向着一旁的书架走去,一边在书架上翻找一边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萨克森战争,欧波里特王国的公主柳德米拉在汉堡避难,齐诺瓦茨先生去朝拜公主,而我则听说他在创办一家进行北海贸易的商会,我们就是在商会中认识的,实际上,我还接受了他一项委托。”
“什么委托?”在书架上翻找着,塔拉西奥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别在意,你继续说。”
“他说他的土地上缺少聪明人,所以他希望能招募一些咱们罗马的小学老师去他们那里,他还说他的军队缺乏锻炼,想要招募一批罗马教官,哦对了,他还说他需要一些抄写员,帮助他处理政事,他希望我能帮他来君士坦丁堡招募。”
“他给了你多少钱?”
“200索里达的活动费和运费。”博莱努斯梳着指头说,“只要我能带这些人去萨克森,他可以以抄写员三个索里达,小学老师一个索里达的价格来支付辛苦费……我做错了什么吗?”
将一份卷轴摆到了桌面上,塔拉西奥斯将羊皮纸铺平,指着一段文字对博莱努斯说:“你念念。”
有些不明所以的博莱努斯低头看向了卷轴:“……十二月,汉堡伯爵安东尼击溃乌达两万叛军,几周后,汉堡伯爵安东尼在威悉河旁击溃了西格弗雷德与维杜金德的三万叛军。为了表彰功绩,法兰克国王查理,封汉堡伯爵安东尼为,为,为萨克森公爵……并授予全权?!”
博莱努斯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眼睛也瞪得溜圆,他看了一眼塔拉西奥斯,又低头扫视了一遍那段文字:“这个安东尼是我说的朋友安东尼吗?”
“如果你没说谎的话,应该就是他了。”
“可是,公爵!全权!该死的,我才离开一个半月!他才十八岁,就已经是法兰克王国的封疆大吏了吗?”
“不仅仅是这些。”塔拉西奥斯敲着脑壳,仿佛在脑中回忆着属下们曾经报告上的情报,“他被查理收为养子,现在勉强算得上法兰克王室成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查理对他信任宠幸至极,将他留在萨克森应该是为了对付东法兰克的贵族们。”
“那他现在的地位……”
“和我们在安纳托利亚的舰队将军尼基弗鲁斯是一个级别的高级权贵。”
“他才十八岁……”
“是啊,他才十八岁。”塔拉西奥斯坐在座位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法兰克的土地上又要出一个名为安东尼的望族了。”
博莱努斯有些愣愣地说:“那我到底还要不要……”
“不管你那个小箱子里装了什么,带回去,然后今天晚上来我家。”塔拉西奥斯将卷轴推到一边,抽出一张新的莎草纸,快速地在纸张上书写,“他要求你给他找一些学者和小学老师是吗?
没问题,这件事我来办,就算是对新任萨克森公爵的贺礼,至于你,保持好和他的关系,在商业上适当地让利也可以,明白吗?”
在一阵迷茫中,博莱努斯被卡利塔赫请出了塔拉西奥斯的办公室,但他仍然觉得有些梦幻,冯森?公爵?我现在有一位公爵的朋友了?
第二百一十章 只有真正忠诚的靖难军校尉才能看见真正的标题名
在数量高达3万索里达的资金注入后,冯森的一揽子计划终于能够开始了,肉眼可见地,在易北河的河道上,乌篷船与木筏越来越多,上面坐满迁徙的旗人与包衣。
在阿尔斯特河边,甚至建起了五座船坞,几乎以三天一条的速度疯狂地建造着乌篷船和木筏子,而在阿尔斯特河的上游,维京的造船工匠们开始了建造带龙骨的维京“商船”,以求解决西不列颠贸易公司运力不足的问题。
于是,从汉堡到马格德堡这一线的易北河河道上,每天都能看到运兵船和运粮船不断地来往,布厄提着手中射兔子的短弓,面带笑容地注视着挤满了维京旗人包衣的小船逆流而上,向着马格德堡的港口进发。
跟他的哥哥一起出海是布厄最正确的决定,他现在还能记得在北海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居住在斯塔万格,尽管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去开辟新的田地,但斯堪的纳维亚恶劣的天气和环境还是只能满足最低级的温饱。
随着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布厄能捕到的鱼越来越少,而且斯塔万格的雅尔居然对渔获的税收越来越高,在捕鱼的日子里,布厄甚至很少能吃饱肚子。
但现在则不同了。
拍了拍手掌上的泥土,布厄翻身上马,幽暗潮湿的森林中,他骑着一头低矮的小母马,在林间的小道中快速地通行着。
马蹄飞扬,溅起了泥土与砂石,布厄从森林中走出,一片宽阔的平原便出现在视野之中,冬季连绵的雨水冲刷干净了这片土地上的鲜血与灰尘,在旧日的马格德堡中,各色苦着脸的领主和贵族们骑着牛和马,带着家人和领民在旷野上扎着帐篷。
数十处工地在原先的马格德堡的城郊建起,一船一船的青砖和水泥从船上运下,向着不远处铺去,这些灰色的工地简直在原先碧绿的土地上缝上了一层层补丁。
在通往港口的道路旁,搭起了一座座小小的棚子,在棚子中,菜农大声叫卖着新鲜的紫萝卜,铁匠大力地挥舞着锤子,砸出了一连串飞起的火星,在铁匠的对面,一名老鞋匠低着头,借着微弱的天光,用小刀刻着鞋底的形状。
一名牵着驴子的杂货商大声地与一名渔夫争吵,痛斥渔夫无耻偷吸,抢走了他的摊位,而渔夫也不甘示弱,拽着一旁的编织藤筐的姐夫来为其助阵,争吵很快变成了斗殴,而两个负责维护秩序的旗丁气势汹汹地拎着大棒走了过去。
听着耳后的惨叫声,布厄知道,这两个争吵的人不仅要受伤,说不定还要给动手的旗丁奉上一笔辛苦费,而摊位的最终归属,将会由这笔辛苦费来决定。
穿过了人群,来到了马格德堡的港口边,这里正在发生一起群架,两艘木筏争抢着入港,导致一艘木筏被撞翻落水,木筏上的落水的旗丁和包衣们迅速爬到了另一艘船上,开始了斗殴。
鲜血与断牙落在了原先棕色的木筏上,将其染成了红色,时不时有人被打得落入水中,身边那三五个百户都聚集在港口前的凉亭中,喝着热牛奶,嘻嘻哈哈地指着那群打架的旗丁说笑。
将母马牵到马厩中系好,布厄三步两步走入了凉亭,而其他百户也为他让出一个位置,拿起杯子,从煮得咕噜冒泡的奶桶中给自己舀了一杯牛奶。
丝毫不在意牛奶中起伏的沉淀物,布厄将牛奶美美地一口饮尽。
“怎么样?挑得如何?”布厄活动着脖子问道。
一个百户笑嘻嘻地说道:“这批人还不错,我二哥在汉堡的港口做事,他告诉我这几天来的都是牙口最好,体格最壮,还没病的那批。”
“奥拉夫千户大人呢?”
“前几天有一伙索布人想要来打秋风,劫了一队商队,哪承想那商队里运的是祖千户的家当,祖千户都气炸了,已经带兵追上去了,这两天都是真慧教士在打理诸多事宜。”
这边言笑晏晏,那边的仗都打完了,那伙被撞下水的旗丁明显更加凶悍,直接将另一伙坐在船上的旗丁和包衣赶到了水中,只能自己游上岸。
在港口那几个十户的接引下,一共四十个旗丁和包衣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几名百户的面前,一名年纪最大的百户笑道:“我这里人满了,你们挑吧。”
“那,老规矩?”
“抽签吧,别废话了。”
布厄手臭,抽了个坏签,只能最后选,在一阵腰牌和名册的对比后,一个教士学徒分别为这几位百户填写了卷轴,并细心地归类好,放入了小箱子中。
看着眼前的这十个部属,布厄还是比较满意的,那个百户的哥哥没说错,今天的这批人牙口都好,也没病,体格也壮,平均水平很高,比两天前的那批老弱病残强多了。
两天前那次质量参差不齐,为了那几个仅有的青壮,百户们差点打起来,而布厄一如既往地抽了个坏签,只能骂骂咧咧地接收了最差的那几个。
“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大(和谐)脑袋。”布厄指着一个有些粗壮的小伙问道。
那个被叫做大(和谐)脑袋的大(和谐)脑袋小伙抓了抓他的大(和谐)脑袋:“我叫比格汉德尤库斯。”
“好长的名字,还是叫你大头吧。”布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短披风道,“你是有乡士的武勋吧,砍过脑袋。”
眯着眼睛,大头有些憨憨地说道:“没有,我是先锋冲阵立的功。”
“这这不错。”学着真慧教士的汉语口音,布厄用走腔的话语先是夸赞了一通,随后得意地笑道,“老子亲手砍了三级脑袋,你还得跟我练练啊大头,既然你有乡士的武勋,你就做个十户吧,这七八个人,你先领着,回头还要再调派。
从今以后,你就是老子的部属了,知道了吗?忠于冯大帅,跟我念一遍,忠于冯大帅,忠于老子,明白不?”
“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来,我带你去咱们百户所。”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快把铁竿庄稼端上来吧!
大头领着那些个旗人与包衣,跟在布厄百户的身后,沿着一条土路向前行进,很快,他们便走出了马格德堡城郊的地区,向着更远的地方行进。
踩着到处都是水洼的土路上,没走出去一里路,大头等人的草鞋中就灌满了泥沙,而布厄慢悠悠地骑在小母马身上,走在一队旗人和包衣的左侧,和大头说着百户所的规矩。
“听好了,我要说规矩了,只说一遍,要是没听清翻了事儿掉脑袋,老子可不会为你们说清。”清了清嗓子,布厄踢了一脚看上去有些走神的大头,“你是十户,更要听清楚。”
“这块地界,从今往后就是咱们的地盘了,到了地盘上,都得讲规矩。”布厄指了指天空,“天上的天父施恩,地下的奥丁援手,让着咱们成为了八旗,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交税了,种多少粮都是自己的,再也没有雅尔还是谁乱七八糟的来找咱们了。
不过,不用交粮是不用交粮,也有代价,这代价就是你得守冯大帅的规矩,冯大帅会念吗?跟我念——冯、大、帅、万、胜。回头多练练,以后有用知道吗?”
大头等旗人立刻点头应是,大声地复述着这五个字,不过走腔怪调频出,布厄摆摆手:“别叫了,咱们旗里有会的人,让他们教你们……这都扯远了,还是继续说冯大帅的规矩:
第一条,当兵吃粮,上阵打仗。咱们的粮也吃了,水也喝了,要是敢说不上战场,对不起,不答应。
第二条,公廨交粮。也就是说,咱们八旗种出来的余粮,可以选择交一部分到卫所的公廨库里,当然,也可以不交,看你自己。
咱们推举几位信得过的旗人兄弟,雇佣委托一些商队帮咱们运作,或者监督卫所中的官吏拿这些粮食去放贷或者售卖,得了钱再根据交的余粮的比例分账。”
“没好处谁交粮啊……”
不知道是谁在下面嘟囔了一句,但还是被耳尖的布厄听到了,他扭头在这些旗人中扫视了一圈,冷笑道:“好处当然有,每年余粮献得最多的,还有大比成绩最好的,都可以积一功。
而且要知道,一户旗人只能荫蔽嫡系亲属,换句话说,等你把旗人的位置传给你儿子,你另外几个孩子都得出旗,公廨库会发遣散费。
要是你生了女儿,总得嫁人吧,公廨库会出钱随份子。你要是运气好,能活到老,也是这公廨库出钱补贴,帮你养老。要是出了火灾,或者大雪压塌了卫所的房屋,同样是公廨库交钱修缮。
这余粮交得越多,这笔钱就越多,交不交,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卖粮食这么赚钱吗?我怎么没觉得。”
这回布厄听清了,就是大头这小子,他立刻上前,一马鞭抽在了大头的背上:“笨!卖粮的余钱在雇人开垦或者买田啊,不行还能开店,或者买马车组建商队,这些产业是卫所公产,有税收减免,赚到的钱也都还按出的钱粮给咱们分红的。”
这大头也是皮糙肉厚,一鞭子打在背上只是一条红痕,他嘿嘿地憨笑道:“那假如我出旗了,还能拿这钱吗?”
“想的美。”布厄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出旗,给你一笔遣散费算了,你要是升迁府兵,那就是贵族了,一个人的田地就顶得上咱们大半个百户所,还看得上这三两个子儿?
卫所公产的钱粮绝对没你当府兵拿的多,公廨发的钱粮你每个月找个有技术的女人就花光了,只是保你不至于没饭吃没衣服穿,真要说,拿钱害得是府兵。”
“那要是公产亏钱了该如何?”
“亏钱了就把裤腰带勒紧一点,还能咋办?”布厄不屑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一个鼻音很重的维京大汉问道:“那咱们出旗的话可以到公产做工吗?”
“这就要说到咱们的第三条规矩了。”布厄一字一顿地严肃说道,“八旗一律不得经商。咱们旗人就是为了打仗而生的,经商只会让你们满脑子钱,根本打不了仗。
这不得经商可不是仅仅说你们自己不准经商,你出旗的子孙,五代内也不允许到卫所公产做工或者当佃农,公产只允许雇佣外人。顺带一提,旗人被查到经商直接砍头,余丁出旗,连遣散费都没有,子孙三代不得重新抬旗。”
这些维京旗人立刻噤若寒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止。
“别这么害怕,咱们八旗的日子还是好过的,只要不犯事,每日没事就种种田,练练兵,不说旱涝保收吧,保证你饿不死冻不死。”布厄笑眯眯地说道,“真有了战事,咱们随军出征,一个不小心,诶,就像我一样,砍了人头立了战功,那立刻就是百户。
我告诉你们,咱们顶头上司,奥拉夫·祖归厚千户那可是三个月直升外姓汉人,你在别处见过吗?一个维京的小奴隶三个月当雅尔,这狗屎运……这话你们别在外面乱说。”
话说到一半,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布厄立刻住了嘴,色厉内荏的骂道:“敢乱说,看我怎么治你们。”
望着眼前这些旗丁和包衣们有些奇怪的眼神,布厄一时间真想要扇自己两巴掌,他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咳嗯,讲第四条规矩了啊,都听好,别走神想什么有的没的:
第四条,每年冬天,所有旗人都集中到千户所进行训练,每年夏天,所有旗人家中高于十二岁低于十五岁的男丁都集中到千户所参与夏令营。
这个夏令营呢,是全封闭式的,每次四十五天,进行预先训练还会请人来教授文字。
每年都有一个名额,表现好的,可以推荐到卫所的卫学继续深造,你要是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继承旗丁,保住家业,另一个到卫学深造,以后可以当小吏什么的也不错。”
“第五条,最后一条,旗人不得擅自离开卫所。”布厄的身体在马背上晃悠着,“你们知道什么是卫所吧?咱们这一块,叫百户所。十个百户所有一个千户所,五个千户所就是一个卫所,不允许离开卫所,知道吗?那样视同逃兵,要砍头的,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说到这里,原先还在晃悠的布厄突然停住了身形,他举起马鞭指向前方的一个土围子:“这正好,说完就到了,诸位,欢迎来到布厄百户所。”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快回来,所里发老婆了!
出现在大头面前的是一个大约两米高的土围子,不过才建了一半,在土围子的边缘,几根深深扎入土中的木桩边上,几块长木板竖起,将炒熟炒散的泥土牢牢地夹在中间。
带着松木香气的风从远处传来,卷动着包衣们的衣角,七八个左衽的包衣站在脚手架上,像是打年糕一般在版筑间锤击夯实土地。
布厄依旧骑在马上,指着不远处一片田地道:“看那,从这到那边,一共75英亩(大约3000亩)的土地,都是咱们的了,除此以外,这附近50英亩的山林可以养猪和放羊,还能打猎。”
“这么大的平原?”大头瞪大了眼睛,脑袋有些发晕,要知道,在北海老家群山环绕,地形破碎,很少有足够多平整的土地可供开垦和耕种,为了节省出更多的土地,雅尔和村庄都居住山上。
“那这些土地,怎么分呢?”一个维京汉子眼热地眺望着远处的土地,十来个包衣和旗人正扛着锄头给土地清着杂草。
布厄揉着脖子:“每个旗人户下属五户包衣,我下属十户包衣,每个旗人领四英亩多的地,老子本人领8英亩半,不过目前这开好的田只有25英亩,剩下的50英亩得咱们自己去开,不过咱们百户目前也就一百来口,这25英亩田地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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