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4章

　　最后的幸存者丹尼尔已经惶恐地握不住他的剑了，逃跑？求饶？亦或是与马里恩一样战斗到死？

　　丹尼尔的头脑完全被恐惧占领，根本无法思考，展现在外就是他一直呆呆得站着，不停发抖。

　　夏洛特没有展现出贵族小姐的慈悲，轻轻摆了摆手。

　　草木摇曳。

　　丹尼尔只觉得清风拂面，然后便被刺穿了喉咙。

第一卷 : 第6章第五章 口胡的夏洛特

　　甩甩银链剑上不存在的血迹，蕾妮把银链重新系回裙子上，接着就冲着夏洛特抱怨了起来：

　　“小姐就不能离远一点吗？伤到了你怎么办？”

　　别人在身死相搏，夏洛特就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席上看热闹，就好像她是什么无关的路人一样，事实上人家要取的就是她的脑袋。

　　“这不是没事吗？”夏洛特将自己被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查看那三人的尸体。

　　蕾妮帮小姐掸掉裙子上的尘土，然后又嗔怪道：“若是人家有一个荣耀壁垒，那我可就保护不住小姐了。”

　　夏洛特在马里恩·都兰的尸体上踢了踢，撇嘴道：“荣耀壁垒？就他？”

　　“大路货剑术士派系”二翼阶段有一定几率觉醒一个被称为“荣耀壁垒”的能力，这一能力完全是“铁壁”的升级版，它可以持续展开一个大范围的护盾，只要术士不累趴下，“荣耀壁垒”的大护盾就不会结束。若是那样，马里恩便有一手抵挡蕾妮，一手击杀夏洛特的机会了。

　　只是，夏洛特很清楚马里恩根本没可能觉醒“荣耀壁垒”，这不仅仅是因为“荣耀壁垒”的觉醒比“铁壁”小很多，更是因为修习该派系的剑术士要想觉醒“荣耀壁垒”需要在启灵仪式中大量使用一种名叫“辉钥石”的超凡材料。

　　马里恩是的父母都曾是佃农，佃租夏洛特母亲海伦·梅勒菲尔德的庄园田地耕种为生。

　　哦，当年的海伦还是加图王国的公主，姓霍洛温——加图王国王室与奥兰帝国皇室是同一家族。

　　年少的马里恩被检查出有觉醒成为术士的天赋，他的父母求到庄园总管的面前，马里恩才得到资助，接受了启灵仪式。但毕竟只是农户之子，马里恩得到的资助也只是刚刚够买最基本的启灵仪式所需的超凡材料罢了，辉钥石这种“DLC”不包含在其中。

　　马里恩想要在启灵仪式中使用辉钥石，只能自行购买，但黑市上一枚鸡蛋大小的辉钥石就要卖到数千弗索。佃农虽然属于平民，但收入也不比农奴高多少。马里恩家不吃不喝干一千年，也许能买得起一枚辉钥石。

　　所以，从一开始，马里恩就没有机会觉醒“荣耀壁垒”。

　　跨过马里恩和丹尼尔的尸体，夏洛特在那具不知名的侍从骑士的尸体旁蹲下。

　　夏洛特不认识这个侍从骑士，这本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况且侍从骑士根本不能算封臣，他们连贵族都不算，只能算是骑士的……说好听点是亲从，说难听点都是仆人。她一个封君怎么可能整天盯着手下带了哪些个仆人？

　　但是经历过刚才的战斗，夏洛特就无办法不注意到这个侍从骑士了。

　　方才战斗时，马里恩唯一一次露出破绽，就是蕾妮突然出剑袭击马里恩与丹尼尔时，他条件放射似的释放了“铁壁”，这唯一一次破绽让马里恩丧失了性命。按理说马里恩这种战斗了半辈子的老兵就算当他面杀了他的弟子，他应该也不至于如此慌张。

　　不是丹尼尔，那么就只能是这个不知名的侍从骑士了。

　　这个侍从骑士长相平平无奇，夏洛特拿着更树枝在尸体上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能证明他“来历不凡”的物什。回忆起来，这人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是，蕾妮与马里恩战斗时，丹尼尔被吓得瑟瑟发抖，他却还能保持镇定了。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反正都是被蕾妮一剑秒了。

　　夏洛特丢下树枝，拍拍手，陷入了沉思。

　　蕾妮见夏洛特紧皱眉头，沉默不语，便安慰道：“小姐不要太难过。”

　　“难过？”

　　夏洛特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确应该难过。

　　马里恩和他弟子丹尼尔或间接，或直接都受过海伦·梅勒菲尔德的帮助，然而海伦死后，他们不仅没有恪守骑士的忠诚美德，反而对海伦的女儿痛下杀手，这种行为足称卑劣。

　　然而，夏洛特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又是无耻的背叛罢了，这种事情见得太多，哪里还有什么感觉。”

　　蕾妮默然无言。

　　“不过，难过还是有的，”夏洛特忽而又轻笑道，“我手下也就那么几个骑士，马里恩还是唯一的三翼剑术士，他这一背叛，我平白损失了一个最强战斗力。我很奇怪，到底是谁撺掇他来杀我的？”

　　“肯定是那个亨利·霍洛温！”蕾妮报出了她心中嫌疑最大的名字，她一直对这位未来的皇储耿耿于怀。

　　“亨利？应该不是他。”夏洛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为什么？”蕾妮不解。

　　“你是没见到我受封时，亨利见到我吃瘪后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夏洛特笑道，“那小子现在应该还在得意的劲头上，不会再想着追杀我的。”

　　“那还有谁会想杀小姐？”蕾妮没有头绪了，这些年夏洛特到处“撒币”，结交权贵，认识夏洛特的基本都对夏洛特印象不错，类似亨利·霍洛温那种奇葩属于凤毛麟角。

　　“想不出，就随我去查一查吧。”

　　“去哪里查？”

　　“当然是去马里恩家里查。”

　　夏洛特捡起马里恩·都兰的佩剑，翻身上了一只巨鹰，蕾妮连忙收拾行装跟上。

　　五只巨鹰再次飞起，夏洛特和蕾妮两人轮流换乘五只巨鹰，除了偶尔补充水和食物，几乎不降落。

　　离开白金城第四天清晨，夏洛特和蕾妮终于进入了绿原公国境内，并在一处村庄内降落。

　　奥兰帝国分封制的最基本单位是“骑士领”。有些人会误以为一个骑士领等于一名骑士，或者说骑士领就是一名骑士的领土。但实际上，一个骑士领至少等于五名骑士——奥兰帝国的军事制度规定，当皇帝要进行对外战争时，每个骑士领都要提供至少五名骑士。

　　奥兰帝国的骑士一般没有自己的封地，拥有封地的贵族至少是男爵。骑士们效忠的封君通常也只会赐予骑士们一些农田或者庄园，骑士们可以购买农奴耕种，或者将田地佃租给佃农耕种。

　　马里恩·都兰就是这种情况，他的家和田地就在这附近。

　　五只巨鹰已经累得口吐白沫了，但它们轰然落地的动静还是把村里的村民们吓得够呛，他们趴在道路边，草丛中，污泥里，脸贴在地面朝夏洛特和蕾妮跪拜。这些村民们虽然不认识夏洛特和蕾妮，但他们知道能骑乘这种巨鹰的一定都是他们连可望而不可即的贵人。

　　“请问马里恩·都兰骑士家在哪里？”蕾妮温声询问那些村民。

　　村民们讷讷不敢言。

　　“村里最大的房子在哪里？”夏洛特喊道。

　　终于，有村民给指了一个方向。

　　两人依照村民所指，很快找到了一所隐藏在树林掩映中的房子。白墙红顶，房子周围有整齐的木栅栏和漂亮的花坛，在夏洛特看来这房子并不算大，与前世农村常见的独栋住宅差不多，但在只能住茅屋的村民们眼中，这大概已经是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超级豪宅了。

　　蕾妮上前敲门，不久一个有着深蓝色头发的妇人打开了门，她穿着整洁的细麻布长裙，贴身的长裙勾勒出了婀娜的曲线，蓝色的头发编成粗麻花辫，随意地垂在肩上，与白皙的颈部和谐相称。虽然称不上绝顶的美人，但也颇具成熟妇人的风韵了。

　　“梅，梅勒菲尔德小姐……”

　　这妇人就是马里恩·都兰的妻子，曾与丈夫一起见过夏洛特几次，不过那都是在贵人的城堡里，此时猛地看见大小姐本尊站在自家门前，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夏洛特点了点头，委婉地告知道：“你丈夫死了。”

　　那一瞬间，蕾妮都想翻白眼了，虽然马里恩是无耻的叛徒，但这么说话是不是略显直白？只是蕾妮的教养不允许她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家小姐做出那么失礼的动作。

　　那一瞬间，妇人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失去了血色。

　　片刻后，夏洛克和蕾妮坐到了骑士家的会客室里，她们对面是面色苍白的马里恩的妻子和一个泣不成声的少女。

　　马里恩·都兰的妻子名叫碧翠丝·都兰，少女是他们的女儿，名叫安娜·都兰。

　　“我回返绿原公国的途中遭遇了刺杀，马里恩骑士和他的侍从们为了保护我不幸牺牲。我为他的忠诚而感动，也为他的牺牲而痛心，当时情况危急，我只能将马里恩骑士的剑带了回来……”

　　夏洛特双手将那柄被奇迹·银链剑磕出了许多细小口子的精钢骑士剑递到母女二人面前，她眼睛红红的，仿佛满是对忠诚部下的缅怀。

　　“请，请您不要为此伤心，我，我想马里恩也不会因为为您牺牲而感到后悔的。”

　　碧翠丝·都兰接过丈夫的剑，她的手指和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安娜·都兰见到父亲的剑更是已经泣不成声了。

　　“马里恩骑士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帮他照顾好家人，我答应了，当然作为他的领主，我本就有那样的义务。”夏洛特又说道，“只是，我已经被册封为澜湾子爵了，很快就会前往封地，不会在绿原公国逗留太长时间。为了便于我更好地履行作为领主的义务，请问都兰夫人，小姐，你们愿意随我一起前往澜湾子爵领吗？”

　　“这……”碧翠丝·都兰连忙摆手，“您的善良令人无法忘怀，只是马里恩给留下了不少田地与住宅，足够我们母女生活了，您不必为我们这样的人太过操心。”

　　“我不得不操心啊，马里恩生前确实依靠着他的美德与勇力为你们挣下了许多田产，”夏洛特扫视了碧翠丝母女二人，轻叹一口气说道，“但是你们家大概没有人可以继承骑士爵位，我如果不在绿原公国，这些田产你们只怕很难保住啊……”

　　骑士与其他贵族头衔不同，它是帝国军队战斗力的基础，所以子女想要继承父辈的骑士头衔就有了一条硬性规定——必须已经觉醒成为术士。

　　碧翠丝母女二人都未曾觉醒，她们自然无法继承丈夫，或者父亲的爵位成为骑士。马里恩一死，她们就将沦为平民，在这种等级森严封建社会，一对平民母女想要保住骑士才能拥有的丰厚家产，希望确实有些渺茫。

　　或者碧翠丝也可以选择将女儿嫁给另一位骑士，甚至自己带着遗产改嫁。但是，夏洛特紧接着一开口便堵死了这条路。

　　“而且，我想安娜小姐也会想为她的父亲复仇，或者背负起他父亲的荣光的吧？如果她想的话，我将会雇佣优秀的教习培养她，如果她有资质成为术士，我可以为她准备启灵仪式，如果她愿意像他父亲一样对我宣誓效忠，我也非常愿意让她继承马里恩骑士的爵位。”

　　夏洛特拿起案几上的红茶，轻轻呡了一口。

　　“请不要感谢我，这都是为了回报马里恩骑士的忠诚！”

　　碧翠丝夫人却恍惚觉得，大小姐的重音似乎落在了最后的“忠诚”二字上，听得心头莫名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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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7章第六章 兄妹

　　“我要像父亲一样追随梅勒菲尔德小姐！”

　　小姑娘安娜·都兰显然被夏洛特鼓动了。

　　碧翠丝心中的惊慌几乎完全压过了丈夫身死的悲伤，她很想相信丈夫是为了保护夏洛特而牺牲的。

　　但是大约半个月前，马里恩接受夏洛特的命令离家前往白金城时，曾对自己的妻子说：“如果我将来被梅勒菲尔德公爵贬为奴隶，甚至……判处绞刑，你一定不要犹豫，带上安娜立刻逃跑，逃出绿原公国，去你父母家，到时候会有人庇护你们的。”

　　然后，他就死了。

　　碧翠丝不清楚马里恩到底干了什么，但绿原公爵肯定不会因为别人拼死保护了他的女儿就想要绞死人家的。

　　所以，尽管很迷茫，不知道丈夫死后，她们母女该怎么生活，碧翠丝也不想跟夏洛特一起走。

　　但是，为继承父辈的荣光是头衔而努力，甚至奉献生命，在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政治正确。

　　夏洛特以此为由邀请安娜，安娜也做出了那种表态，碧翠丝也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就表现得太异常了。

　　母女二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登上了巨鹰，碧翠丝本想收拾一下行装的，但夏洛特却说没有必要，她会让人把都兰家所有的财物打包送去澜湾子爵领的。

　　五只口吐白沫的巨鹰实在是不想飞了，但奥兰帝国的牧人训鹰的技艺已经相当成熟了，即使疲惫不堪，巨鹰还是拍着翅膀飞了起来。

　　夏洛特手指轻轻滑过座下巨鹰坚硬的羽毛，这三天三夜的行程令夏洛特对巨鹰的印象大为改观。

　　按照夏洛特的主观估计，这一路上巨鹰的巡航速度基本保持在了八十公里以上，这个飞行速度非常可观。而且，巨鹰的续航能力也相当不错，原本夏洛特都做好了累死两三只巨鹰的心理准备了，却没想到五只巨鹰全部都活了下来。

　　夏洛特想起，制作弓箭的匠人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巨鹰的翎羽本身就是一种人们尚且不了解的奇迹，这种奇迹似乎有着驾驭风的能力，能让箭矢飞得更远。

　　只不过，那种奇迹效果不强，只能稍微增加箭矢的飞行距离，巨鹰的翎羽本身又比其他鸟羽粗重，那么一点奇迹效果就显得更可有可无了，所以弓箭匠人们对巨鹰翎羽的使用量并不多。

　　现在想来，人们可能低估了巨鹰的奇迹·翎羽的效果，前世的知识告诉夏洛特适合长距离飞行的鸟一般都有着轻巧的体型和纤长的翅膀，巨鹰的翼展确实也很长，只不过比起它巨大的身体，那漂亮的翼展就有点不够看了。凭借着不适合长途飞行身体结构，也能长时间长距离的飞行，夏洛特觉得奇迹·翎羽的效果可能比人们所认知的还要强。

　　“蕾妮，你说为什么帝国的军队只喜欢用狮鹫，却不喜欢用巨鹰？”

　　在夏洛特的印象中，狮鹫巡航速度大约只有三十到四十公里左右，续航能力也不算很强，长距离行军时每飞行四五个小时，狮鹫骑士们就会让狮鹫休息一段时间，补充水和能量。可以说，狮鹫两方面都不如巨鹰，想到这里夏洛特不由心生疑惑，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军队不喜欢巨鹰，只喜欢狮鹫。

　　“呃……”蕾妮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仆，打打杀杀的事情她也不大懂，歪着头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直到二人的视野内出现了一座灰色城堡。

　　那灰色城堡的占地足有数百亩，望楼，箭塔，城墙，错落有致，远远望去便觉气势恢宏。城堡主体坐落在高地上，背靠陡峭的山崖，山崖下便是滔滔河水，地势险要，既易守难攻，又紧扼涅波河航道。城堡外花园，猎场，码头，军营等配套设施应有尽有。

　　夏洛特在白金城外购置的私人居住的小城堡根本不能与这座灰色城堡相提并论。

　　蕾妮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因为狮鹫有断钢之爪，巨鹰没有吧？”

　　“哦……”

　　望着越来越近的灰色城堡，夏洛特不由点了点头。

　　狮鹫身上有多种奇迹，奇迹·断钢之爪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个，它依附于狮鹫们与鹰爪相似的一对前爪上，使它们的前爪具备了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这个世界，领主们以城堡为中心统御自己的封地，一般领主的城堡都是以最坚韧的原木为城门，以巨大的山石为主体，以融化的铜灌注墙体夹缝，以钢铁包覆表面。更富裕的领主还会在城堡中添加各种超凡材料，以至于巨弩，攻城锤，投石机这些攻城器械面对城堡时往往只能刮痧。

　　夏洛特知道眼前那座巍峨的灰色城堡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如此一来，拥有着奇迹·断钢之爪，能够对堡垒造成有效破坏的狮鹫在战场上就拥有了难以取代的地位。

　　所以，蕾妮给出的理由肯定是成立的。

　　只是，夏洛特觉得鹰之大陆的军队普遍青睐狮鹫的原因不会如此单纯。

　　有空再仔细研究吧……

　　夏洛特没再为难蕾妮，毕竟人家只是一个小女仆啊。

　　轰轰……

　　五只巨鹰陆续在灰色城堡的城墙上降落，其中两只因为体力不支，降落后站立不住连打了几个滚。

　　从巨鹰背上一跃而下，脚踩着熟悉的灰石地板，即使再不喜欢这座古老的城堡，夏洛特心中也不由生出种种复杂滋味。

　　这座灰色城堡名叫“梅勒菲尔德河畔城堡”，顾名思义，它是梅勒菲尔德家的祖业，也是绿原公国的宫廷与军事行政中心所在，所以普通百姓们更习惯于称呼它为“领主城堡”或者“公爵城堡”。

　　夏洛特就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见证了母亲海伦·梅勒菲尔德的死，也在这里确定了自己这一世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甚至死于半途也没什么可惜的的人生目标。

　　城墙上的守卫们初见到夏洛特还有些犹豫不决，对方看衣着举止显然是一位贵人，但他们又不认识这位贵人。直到有军官认出了夏洛特的身份，并惊呼一声：“夏洛特小姐！”城墙上才骚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