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6章

作者:南子

  黑石堡侯爵是奥兰帝国“两王两公一侯”的势力格局中唯一一个侯爵。相比前四个王公,这侯爵的爵位也显得有点可怜。不过,在奥兰帝国任何一个贵族都不会小看这位的存在,因为黑石堡侯爵是一个手握重兵的“藩侯”。

  奥兰帝国北面是一个面积极大的内海——琉恩海,再往北有一个体量与奥兰帝国相当的国家,名为埃迪萨帝国。奥兰帝国与埃迪萨帝国的疆土以两个C字形将琉恩海包裹在中央,同时两个国家也出现了东西两条接壤的通道。

  在以往的千年历史中,奥兰帝国与埃迪萨帝国之间多有冲突与战端,每次战火燃起,东西两条通道都会顺理成章变成主战场。就像夏洛特前世记忆中,夹在黑海与里海之间的那条名为“高加索地区”的战略要道。

  即使和平时期,两个帝国也不得不派重兵把守这两条通道。

  奥兰帝国的首都白金城靠近西侧通道,于是西侧通道的方位就被交给了皇室的近卫部队——皇家狮鹫骑士团。

  另一边,负责东侧通道卫戍重任便是黑石堡侯爵了。

  现任黑石堡侯爵名叫布朗·列克芒,是公认的帝国名将。

  二十多年前,奥兰帝国又一次与埃迪萨帝国。埃迪萨帝国的大军从西侧通道攻入奥兰帝国,连(和谐)战连捷,兵临白金城下,似乎要将奥兰帝国一战灭国,就连当时已经是储君的利奥波德·霍洛温也被迫走上了战场,死守白金城。贵族中有流言称,利奥波德皇帝当时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所以现在才有英年早逝的迹象。

  大厦将倾之时,是布朗·列克芒果断率军从东线出击,抢在埃迪萨帝国攻占白金城之前,成功击破当面之敌,并长驱直入,威胁埃迪萨帝国最重要的粮食产区。

  白金城久攻不下,身后的粮食产区又危在旦夕,埃迪萨帝国被迫撤兵。

  那一战埃迪萨帝国几乎动用了倾国之力,结果却不败而败。战后,埃迪萨帝国一蹶不振,皇室也因内斗分裂成了两支。如今的埃迪萨存在着两个皇帝,各自控制着约一半国土,人们分别称之为东埃迪萨和西埃迪萨。

  虽然此后二十余年,埃迪萨与奥兰帝国依然会有大大小小的摩擦,但曾经那个与奥兰帝国平起平坐,争雄天下的埃迪萨帝国终究是不存在了。

  不仅保住了白金城,还反过来击倒了奥兰帝国上千年的死对头,奥兰帝国的贵族们欢欣鼓舞。那一战的最大功臣,布朗·列克芒也成了人人称颂的帝国第一名将。

  布朗·列克芒战场上骁勇无敌,在闺房里似乎有点无力,直到晚年才得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阿瑟·列克芒。

  由于列克芒家族常年戍守边境,阿瑟·列克芒在贵族社交圈子里并不出名。夏洛特也没见过阿瑟·列克芒,只听说他是个十八(和谐)九岁的少年人。

  不过,在罗茜和伊迪丝·帕斯特面前,夏洛特肯定不会那么说,她脸上露出了纯情少女的羞赧红晕:“可是我在白金城时听说,阿瑟·列克芒那个,那个有点问题……”

  听到这话,帕斯特夫人给了夏洛特一个暧昧的笑容,劝说道:“男人啊,都是贪嘴的猫儿,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再长大一些就懂了。再说了,列克芒侯爵的儿子,就算有点小毛病,也是难得的丈夫人选啊。”

  伊迪丝·帕斯特以为夏洛特说的是阿瑟·列克芒喜欢拈花惹草。

  夏洛特虽然是公爵的女儿,但她毕竟只是个女儿,绿原公爵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儿子。罗茜和何塞·梅勒菲尔德都正值壮年,未来很可能再生几个。而布朗·列克芒却只有阿瑟·列克芒这一个儿子,以黑石堡侯爵的生育能力看来,他未来大概也不会再有儿子了,阿瑟·列克芒将是黑石堡侯爵唯一的继承人。

  在帕斯特夫人这样的贵族看来,这婚事若能成显然是夏洛特赚了。

  丈夫喜欢拈花惹草是什么问题吗?不是。阿瑟·列克芒养再多的情人,侯爵夫人不还是夏洛特吗?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贵族们最常见的婚姻观。

  “是啊,哪有男人不拈花惹草的。”罗茜也附和道。

  然而,夏洛特却羞羞怯怯地说道:“但,但是,我听说,阿瑟·列克芒只喜欢男人。”

  帕斯特夫人和罗茜都沉默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这,这可能有点麻烦……”半晌,帕斯特夫人才说道。

  夏洛特哪里知道阿瑟·列克芒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凭空污人清白。

  黑石堡侯爵极少离开边境,帝国内地的夫人们也不可能去找阿瑟·列克芒求证真伪,夏洛特口胡起来毫无负担。

  两位贵族夫人终于不再聊夏洛特的婚事了,转而聊起了另一些贵族的家宅闲话。

  夏洛特在白金城听过许多贵族八卦,凭借着信息优势,她与两位夫人也聊得十分融洽。

  中午,两家人一起用餐,梅勒菲尔德家作为主人用极其丰盛的大餐接待了帕斯特夫妇和他们的女儿。

  安德烈和安妮再次出现时,安妮脸上重新带上了幸福,快乐的笑容,显然安德烈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又重新安抚住了这位帕斯特小姐。

  下午,何塞·梅勒菲尔德终于有了时间,将夏洛特重新叫到了书房中。

  “你那子爵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塞·梅勒菲尔德坐在书桌旁的皮质沙发上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巴西力克叔叔非要把他的爵位给我……”夏洛特背着手,摇晃着身子说道。

  “不要和我油腔滑调!”何塞·梅勒菲尔德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夏洛特,语气中都带着审问的意思,“巴西力克是怎样的家伙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好吧,”夏洛特撇撇嘴说道,“澜湾子爵是我花钱从巴西力克叔叔那里买来的。”

  “你买这么一个子爵做什么?”

  “我想建造一个自己的领地啊。”

  “难道你还打算亲自去治理澜湾子爵领?”

  “当然了。”

  “不许去!”

  “为什么?”夏洛特反问道。

  何塞·梅勒菲尔德被气得发笑:“你知道澜湾子爵领是多么穷困的地方吗?你以为你在那边还能像在白金城一样生活得那么舒服?而且澜湾子爵领北边是部落的土匪,南边是城邦的佣兵,那些野蛮的家伙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敢做,你以为你那几个骑士真能保护得了你?我会派人去黑石堡,给你说亲的,你给我乖乖呆在黑石堡等着嫁人!”

  “嫁人?”夏洛特反唇相讥,“嫁人就能活得很舒服吗?嫁人之后不还是得让我女儿看着我自杀?”

  “你说什么!”何塞·梅勒菲尔德暴怒起身,举起右手,似乎就要一巴掌打在夏洛特脸上。

  夏洛特却迎着何塞·梅勒菲尔德的目光,扬起了下巴,眼神中满是嘲讽:“怎么?我说错了?您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您不记得了?父亲大人!”

  何塞·梅勒菲尔德巴掌举了半天,最终却还是无力放下,他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海伦的死与我无关。”

  何塞·梅勒菲尔德的语气也软化了很多,但夏洛特却还是没给他面子,一开口依然像刀子一样:“是吗?你再说几次或许我就信了。”

  何塞·梅勒菲尔德沉默良久才又说道:“但你不可能一直不嫁人。”

  夏洛特知道这或许是何塞·梅勒菲尔德的底线了,她也收起了脸上嘲讽的笑容,思忖了片刻,说道:“我二十岁之前不想结婚。”

  “最多十九岁。”何塞·梅勒菲尔德说道,“你今年十六岁,我允许你再玩两年。”

  “好吧。”夏洛特鼓了鼓脸,微微点头,看起来很不情愿,但又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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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0章第九章 夫妻

  入夜,河畔城堡灯火摇曳,奔流的涅波河和浮动的人心令这座古老的城堡始终无法真正安静下来。

  “您真的同意让夏洛特去那个什么澜湾子爵领了?”穿着深色睡裙的罗茜给正在伏案处理公务的何塞·梅勒菲尔德端上了一杯红茶。

  “是啊。”何塞·梅勒菲尔德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澜湾子爵领在边境吧?位置还靠近坎裴山区,难道不会很危险吗?”罗茜说道。

  “我会派一队骑士和她一起去的,实在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也能强行把她带回来。”何塞·梅勒菲尔德说道。

  罗茜的双手却渐渐捏紧了裙摆:“您不是说要尽快安排夏洛特和阿瑟的婚事吗?”

  “我答应夏洛特两年之后再结婚。”何塞·梅勒菲尔德又说道。

  “什么?”罗茜面色大变,但她依然努力保持着僵硬的微笑,“那,那列克芒家怎么办?之前已经说好明年春天就订婚,这样随意违约会不会让黑石堡侯爵不高兴?”

  “之前也只是口头约定罢了,这算什么违约?”何塞·梅勒菲尔德语气依然平静,“而且,布朗老侯爵也说,阿瑟·列克芒不急于成婚,所以再推迟两年他们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阿瑟·列克芒还只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年人,不急着结婚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由于夏洛特之前造的谣,罗茜自然而然地想到——不想结婚?难道阿瑟·列克芒真的只喜欢男人?

  不过,这个念头并没有占据罗茜的头脑太久,毕竟阿瑟·列克芒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就算是两年后结婚也应该把夏洛特留在河畔城堡好好管教吧!”罗茜脱口而出道。

  罗茜一言既出就有些后悔了,这话说得太过冲动了,暴露了太多东西。

  果然,何塞·梅勒菲尔德终于放下了手头的公务,端起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转身看着罗茜,轻啜一口红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作为母亲,教导孩子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吗?”罗茜硬着头皮回答道,“况且,夏洛特那孩子常年在外,我也想在她嫁人之前多与她相处些日子啊。”

  “是吗?你与夏洛特的感情真的那么好?”

  “当然是真的。”

  “那么今年圣恩节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冈波亚那奴隶为什么还活着?”

  何塞·梅勒菲尔德这句话说出,罗茜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圣恩节,据说是神主伊格向人间布施恩德的日子,也是这个世界大多数地区的新年。

  去年年末,夏洛特没有留在白金城,而是选择了返回绿原公国与家人们一起过圣恩节,当时她乘坐的是马车——奥兰帝国的正经贵族小姐都是乘坐马车出门的,巨鹰什么的,实在是有失优雅。

  当车队在绿原公国境内的一家旅店歇脚时,夏洛特意外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冈波亚。

  冈波亚曾是夏洛特的生母,海伦·梅勒菲尔德的车夫。海伦·梅勒菲尔德去世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绿原公国境内曾有一个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海伦公爵夫人生性淫(和谐)荡,与她的马夫通奸。冈波亚就是流言中的那位马夫。

  当夏洛特再次见到冈波亚时,这位马夫正一边举着劣质酒畅饮,一边与一群浑身骚臭的酒客们吹嘘前公爵夫人的身体有多么柔软,肌肤有多么细腻,在他的身下叫得有多么浪荡。

  当时夏洛特身边的骑士们都已经握住了剑柄,毫无疑问只要夏洛特一个命令,这个无耻的马夫就会被当街砍成肉泥。

  然而,夏洛特并没有开口,她只是微笑着向冈波亚行了一个优雅的提裙礼,然后便离开了。

  当时,罗茜就在对面商店的二楼上,她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评价夏洛特的那个提裙礼,反正见到那一幕的她只觉得浑身冰冷。

  海伦·梅勒菲尔德去世后,夏洛特曾在母亲的墓碑前发下极其恶毒的复仇誓言,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少,六岁的小小姐出门身边肯定要跟着多位仆人的,夏洛特发誓时也没有背着他们。人多嘴杂,也就流传开来了。

  不过,当时夏洛特才六岁,这么些年过去,也没见夏洛特杀了谁报仇。所以,知情者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多是当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谈来讲的——大家都知道公爵夫人是自杀的嘛,自杀还能找谁报仇?公爵小姐显然干了一件好笑的蠢事,不过年幼无知,可以理解。

  罗茜最初听说的时候,也是仆人当笑料讲给她听的,刚嫁入梅勒菲尔德家的罗茜最初也当成笑谈听了。然而,随着她在河畔城堡居住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对夏洛特的戒备之心也越来越重。

  这个继女对于任何人都笑脸相迎,穷困潦倒的人她能慷慨地伸出援手,帮助她的人她会反复地致以最真诚的感谢,暗算她的人她也会流着泪饶恕对方的过错,仿佛她就是一个善良柔弱,不谙世事,偶尔有些精灵古怪的贵族小姐罢了。

  然而,每当罗茜尝试着去掌控夏洛特时,却一次又一次地遭遇了挫折,这个继女的滑不留手远超她的想象。

  每每罗茜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总会有人出来阻挠,或者干脆就直接当面劝告她对继女好一些。罗茜这才发现,一方面,夏洛特利用自己幼年丧母的“优势”极好地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弱势的形象——不管海伦是怎么死的,孩子总是无辜的受害者;另一方面,平素善良慷慨的举动又给夏洛特赢得了相当好的风评。所以,夏洛特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姐在梅勒菲尔德一系的贵族中居然拥有着相当多的同情者和拥护者!罗茜若是不想在贵族中平白得一个刻薄后母的名声,那她就不能对夏洛特采取过于强硬的手段。

  罗茜知道夏洛特常常称呼安德烈为“我愚蠢的哥哥”。确实,罗茜也觉得,与夏洛特那丝毫不显山露水,但其实已经极其庞大的人脉,安德烈的确有点不够看了。

  罗茜也尝试过用一些暗中的办法控制夏洛特,这些办法也是成少败多。甚至罗茜能够确定,夏洛特早已知道自己的后妈在算计自己。

  但即使知道真相,在外人面前,在何塞,安德烈,肖恩面前,夏洛特却依然表现得与罗茜十分亲密。

  每当夏洛特搂着自己的脖子,亲热(和谐)地叫她“妈妈”的时候,罗茜都只觉得毛骨悚然,就像一条毒蛇缠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的女儿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你最好早点把她关进笼子里,不然她会咬死所有人!”罗茜很想这样大声告诉何塞·梅勒菲尔德,但很显然现在这么说只会让何塞·梅勒菲尔德更加恼怒。

  “冈波亚为什么还活着?”何塞·梅勒菲尔德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海伦死后,何塞·梅勒菲尔德曾派人追杀潜逃的冈波亚,骑士追杀了一年多时间才成功找到了东躲西藏的冈波亚并杀了他,至少何塞·梅勒菲尔德当时得到的回报是这样。

  所以,何塞·梅勒菲尔德得知冈波亚再次出现后,无比愤怒,直接让人将冈波亚以及当年负责追杀冈波亚的那支骑士小队的成员全部抓了起来,一起处死。

  冈波亚这么一个马夫为什么能在骑士的追杀下活下来?为什么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进入绿原公国?这件事情肯定另有玄机,只是当时何塞·梅勒菲尔德没有追查。

  罗茜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何塞·梅勒菲尔德却依然对此耿耿于怀。

  “我,我……”罗茜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冈波亚为什么还活着!”这一次何塞·梅勒菲尔德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罗茜花容失色,连连摇头。

  “不知道?希望你真的不知道吧。”何塞·梅勒菲尔德语气再次平静了下来,但面色依旧阴沉,“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也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我提醒你凡事适可而止。夏洛特只是一个女孩,绿原公爵和梅勒菲尔德家祖业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来继承,和你这个公爵夫人不会有任何冲突,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类似冈波亚的事情,只能有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我就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了。”

  罗茜咬着发白的嘴唇,垂着头,半晌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声:“是。”

  PS:前文肖恩·梅勒菲尔德的年纪已经做了修改,出了一点差错,非常抱歉。q裙①榴吧二伊77①溜

第一卷 : 第11章第十章 不翼而飞的宝石

  河畔城堡东南角落三楼位置又一扇百色大理石雕花边框,窗口还摆着翠绿的盆栽,那就是夏洛特的卧室。

  夏洛特的闺房与河畔城堡整体的灰色(和谐)色调格格不入,夏洛特曾有一段时间是粉色控,大概是九岁十岁那两年,所以她把整个卧室都装扮成了粉色,粉色的床帘,粉色的壁画,粉色的梳妆台,粉色的公主床,就连吊灯用的都是粉色的水晶……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童话的浪漫气息。

  之后又过了两年,夏洛特对粉色的热情消失了,但当时她已经打算去白金城了,于是这个粉色的闺房就被一直保留了下来。

  当绿原公爵夫妇谈话的时候,夏洛特正坐在自己那张已经显得有点小的粉色梳妆台前,看着面前的木盒皱眉不语。

  木盒中摆着一只用白银,水晶,珍珠,宝石打造的公主冠。夏洛特的手指拂过公主冠中间那个最高的尖角,这只公主冠的七个角上都镶有一块宝石,唯独这里空空荡荡。夏洛特对这个公主冠非常熟悉,因为它是海伦·梅勒菲尔德留下的遗物,她知道这个位置本有一块宝石,那个宝石是深蓝色的,水滴形的,一眼看上去仿佛有水波在其中荡漾……

  那块宝石比整个公主冠都要宝贵,因为它是一个奇迹。据说那个奇迹能让任何濒临死亡的人,甚至死亡不久的人回到一天前的状态,理论上只要佩戴着就能被触发,没有任何限制条件,效果非常霸道。

  当然,它救不了自己想死的人。

  海伦·梅勒菲尔德自杀前特意将公主冠摘下,并把它送到了自己年幼的女儿手中。

  夏洛特也知道母亲活着有多么痛苦,于是她只能捧着能救命的奇迹,看着海伦·梅勒菲尔德的生命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消逝。

  夏洛特前往白金城时并没有把公主冠一起带去,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东西放在自己家也能被“偷”了!

  “是夫人说需要参加宴会的头饰,让我将这件首饰取给她的,夫人还回来的时候,上面的宝石已经不见了……”

  一名小侍女跪在夏洛特脚边,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