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谁让略微幼态外貌和乐器收纳箱的组合太具欺骗性，只要没有开箱验证，绝大多数人都会被骗过去。
又来到了停车场，拉斐尔她们放松了下来。她们放下伪装武器箱，喝水、吃点东西。
铃音还脱掉了防晒外套，上面满是尘土的味道。
夕阳余晖离去，夜幕降临。拉斐尔也想放松一下，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就像老电影情节里的那种“总觉得好安静啊，安静得过分”。
突然，传来了一系列爆炸和喊叫声。
多枚火箭推进榴弹向她们射来。绿辉很快注意到这些RPG正好瞄准的是她们刚才经过的车道。埋伏者估计她们会马上启程离开，所以估算着时间便开火了。
这阵爆炸结束后马上便是机枪快速扫射。
该死的，绿辉心想。那不是普通的机枪，而是一挺需要三脚架的德仕卡高射机枪。这可不是小事，敌人拥有德仕卡机枪，意味着他们不仅占据地理优势，还可能占据装备优势。
最要命的问题在于，他们是怎么把这种大家伙弄到手的？总不会是洗劫了某个人的私人军事装备展览馆吧。
这玩意儿的口径是12.7，上世纪30年代在苏军中装备的对空武器，对低空飞行的战机能构成威胁。
而且它还不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废产，德仕卡的确击落了不少德军草履虫。
它的射击距离可达1.2公里，能够穿透任何防弹衣，连混凝土墙都支撑不了多久。
这挺德仕卡机枪朝整个停车场疯狂扫射，被战术人形小队临时用作隐蔽物的车库管理员房间也挨了好几颗子弹。
虽然搞不清子弹是从哪里来的，拉斐尔和其他人还是马上寻找掩蔽物。
扫射持续了42秒，撼天震地的轰鸣声渐渐散去。但没有人敢出现在空旷地带。
10分钟过去了，既没有第二轮扫射，德仕卡高射机枪也没有再次开火。要不是四周都是高射机枪子弹留下的窟窿，绿辉还以为是她幻听了呢。
她的XM5/M7步枪安装了LPVO快速瞄准镜和脚架，长距离射击用得上的战术配件一应俱全。
只是，等她扫过射界内的所有窗户，都未能发现敌人的踪影，更别说德仕卡高射机枪的影子了。
她只能在无线电里报告说：“我看不见敌人！拉斐尔，你能找到吗？”
拉斐尔的XM5/M7步枪的配置几乎与绿辉相同，但她的位置恰好看到车库正门的左侧斜对面的窗户中，有好几个人影在围绕着什么东西晃动。
“我找到了。”
拉斐尔随即报出目标方位、距离，还有窗口特征与楼层数目。
只是，她们此行携带的武器都是步枪，敌人完美利用了德仕卡的射程优势。无论如何反击，都毫无效果。
真是见了鬼，抓住全城警力都调往游行示威占领街区的空挡，真是糟糕透顶。
说起来，这伙人也够精明的。早前人形小队在天台观察警方行动时，他们没有选择动手。很可能是因为不远处就是警察部队，天台上还有个外交部的官员，所以才没有正式行动。
要知道天台的围墙很脆弱，只是用来避免有谁想不开而砌上的半人围墙。
就连556子弹都能击穿，压根没有防护性能。
他们若抓住机会，德仕卡一梭子过来，人形小队全都得报废！
“正在移动。”
绿辉弓着身子在停车场里穿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可以看见拉斐尔描述方位的射击阵地。
片刻后，她把脚架搭在停车场的围墙上，自身在外壁承重柱后面藏着，以非常别扭的姿势架设起步枪来。
“我来负责左边两人，”绿辉说。
“收到，机枪射手交给我。”
“3、2、1，Fire！”
两支选用了18英寸枪管的XM5/M7战斗步枪同时开火。被盯上的两人瞬间倒下，绿辉微调瞄准对象后，再次开火。
拉斐尔就简单多了，她干掉机枪射手后，继续冲着正门斜对侧建筑的窗口持续开火。
这种时候，拉斐尔和绿辉要做的便是对德仕卡机枪阵地进行压制，为铃音和飞鸟的撤离工作争取时间。
反正不能指望斯图加特的警务治安力量。他们抽不开身来，就算能抽出援手赶来，这对她们来说也是个不好的消息。
按照德联邦法律的要求判断，这种武器是不允许拿出领事馆的。
就算用持枪管理法来看，可以全自动的军规武器就是违反了他们的法律。
再者，她们要是无法处理这种层级的威胁，会让很多对自律人形有期待的人失望。
第98章 尘归尘、土归土
拉斐尔她们没有选择与谁进行联系，铃音参考拉斐尔和绿辉的位置测算出敌人的网格坐标后，立即从吉他盒中拿出M320榴弹发射器。
绿辉看着稀薄的烟雾随着40毫米榴弹离开炮口，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最后在德仕卡高射机枪附近爆炸。
那间屋子顿时浓烟滚滚。
战斗结束了。
就当她们松气打算放松时，停车场的东面又传来一阵轰鸣。
拉斐尔看到飞鸟马上缩了一下脑袋，铃音直接扔掉手里抓着的空弹匣，猛地朝墙根扑下去。
她们已经做好承受火力打击的准备了。
但过了一会儿，没有半颗子弹飞过来打进停车场。
铃音鲤鱼打挺站起来，吐槽说：
“原来不是冲我们来的呀。这怎么比中东战区还要离谱。”
拉斐尔收起枪，弯着腰走回来，满腹牢骚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刚开始时，她以为是军内的疯子杀过来了，想要趁着城市秩序崩坏的机会下黑手。
上次他们在美茵·法兰克福动用空中力量，这次动用高射机枪也说得过去。
现在回过神来了，这就是一帮疯子。可能是难民群体中的烂人吧，她想，这番袭击搞下来，除了激化矛盾外不会有任何帮助……
等等，激化矛盾？
拉斐尔转头看向同样沉默不语的飞鸟，只见她点了点头，默契十足。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个点上。
若真按她们所想的发展，这当中就有很多东西值得细细品味了。
若让东德因外来难民而陷入永无止境的内耗，就像当年两德合并时刻意拆解的东部州经济那般。
“警方频道接入完成。”绿辉给无线电接上了功放，“斯图加特警方完全搞不清状况了，都在问是哪里在打枪。”
各种呼叫层出不穷，大家都慌了神，都没顾得上无线电频段的使用规范。
有人在报告枪击、有警员在呼叫支援，还有警员在崩溃地哭嚎，他的同伴被打成了碎肉。
调度台的指挥官不知道在搞什么，他被短时间内庞大的信息流给冲击得找不着北，不停地给出错误的指令。
拉斐尔等人听得满面愁容。不过，变成这样可以理解，但对那些受了伤和已经在对抗一线的警员来说，就无法接受了。
“我们很幸运。”铃音对她们说。
在这次长达两分钟的交火中，人形小队无人受伤。如果敌人再晚一些开火——当她们上车前往莱比锡或沿原路返回时——后果不堪设想。
几分钟后，人形小队换上了战术插板背心，互相掩护着离开停车场，前往武装暴民的设伏地。
穿过公路后，她们在通往目标建筑的街上发现了血迹、打烂的肉块和骨头，染血的汽车等等。
遭殃的不只是她们所在的停车场，而是整条街……她们是被波及了。
敌人架设德仕卡高射机枪的楼房，已经被火海吞噬。
整栋浴在橙红的火光中，宛如一座巨大的火把。浓烟滚滚，狰狞的火舌舔舐着建筑的外墙，烈焰发出吞噬一切的咆哮。
窗玻璃被高温撕裂，火光从中迸发，如同恶魔的眼睛注视着这片被毁灭的领域。
突然，“哐”地一声，有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他还活着，但已经离死不远了。
拉斐尔站在外面，望着浓烟滚滚中的楼房，忍不住摇了摇头。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外，依稀能听到里面绝望的呐喊声，是生命在这场灾难中的挣扎和终结。
逃不掉的，烧得太突然、太迅速了。
或许她们发射的40毫米破片榴弹就是引发火灾的元凶，但率先起火的地方应该是爆炸的位置。
可根据现场火焰的走势判断，不是被榴弹命中的房间，而是临街面的入口处。
“撤吧，没我们的事儿了，也跟我们没关系。”拉斐尔拍拍铃音的肩膀，“毫无疑问，是恐怖袭击。”
之后不久的情报显示，通过对当天截获的无线电通信进行声音分析，这场灾难的策划者来自外国，可能是波兰人——比较极端的那种。
今天后，拉斐尔应邀又来到了火灾现场，想知道恐怖分子为什么要在这个位置设置机枪阵位。
要是设在这条街尽头的T字路口处正对的商场二层，就可以将德仕卡高射机枪的所有威力发挥出来。
在那阵扫射当中，大多数子弹都落在了地面和紧急停下的汽车上。
早前地上乱飞的碎肉看上去血腥可怕，实际上才死了不到14个人。这14个人的判断依据来自法医，他们从那堆碎肉中拼凑出来14个人。
“……几日前，发生在斯图加特的举世瞩目的恐怖袭击案有了最新进展。波兰军事工业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理查德·科瓦尔斯基被认为是第一目标，被使用12.7口径子弹的德仕卡高射机枪命中，当场死亡。
嫌犯为一名会计师，据其称自己曾经是理查德·科瓦尔斯基的同性恋人。嫌犯称对方在分手后袭击自己导致大脑受损，丧失了以前的记忆。他这么做是为了复仇。
理查德·科瓦尔斯基的妻子表示嫌犯的指控纯属无稽之谈。随后警方透露，他们在两人的社交账号中找到了自拍证据……”
“这个新闻……”
拉斐尔看了直皱眉头，以非常夸张的迷惑表情看着她手机上刷出来的新闻。
啊这，同性恋人和妻子又是什么鬼！这人玩得也太花了吧。
就算编故事好歹也严谨一点吧，拉斐尔觉得这家伙能从她们的精准反击中逃走，靠的肯定不只是运气。
这种明摆着说出来糊弄人的口供，与公开挑衅警方的行为不存在差别。
拉斐尔收起了手机，百无聊赖地倚着路边的栏杆，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距离恐怖袭击和火灾才过去几天，这条公路又染上了生机。
只有被烧毁的那幢楼前，有许多人摆着纪念品和死去人们的照片。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在那前面驻足默哀或在身前划十字为死者祈福：“我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第99章 首笔投资
德仕卡高射机枪在市区出现令人不安。这座城市不是靠近波兰的边境城市，居然出现了俄制的重武器，尽管它在年龄上可以说是老古董，比有些活着的人还要古老。
高温烧毁了很多东西，但留下来的更多。
警方从尸体身边找到了突击步枪，国防军在十多年前就撤出编制的G36突击步枪，不知道哪国仿制的RPG发射器和RPK轻机枪。
还有几颗M67手榴弹幸免于难，没有在高温炙烤下殉爆，足以称得上奇迹。
可这些东西除了证明恐怖分子的装备五花八门外，对案件的侦破起不到半点助力。
唯一的俘虏到目前为止嘴硬得很，似乎接受过俘虏拷问训练，对大记忆恢复术的抗性非常强。
谈判专家、犯罪心理学家轮番上阵，结果都不怎么美好，全都是离谱得要命的故事。
这人没有牙医记录，指纹也与系统不相匹配，就连那个“财务”身份都是假的。波兰军事工业集团提供了员工名录和影像资料，没有人可以与之对应。
当局除了震怒外，找不到任何办法。
面对敌人如此的挑衅，柏林方面在进入迁移状态前，最后发出的公文命令便是强化警务队伍和增加城市反恐力量的投入。
夜空下，窗外繁华的大都市灯光璀璨，视野内有几十座摩天大楼。钢筋铁骨赤裸裸的伸入天空，就像人类不加掩饰的野心。
密布的高层建筑背后，遥远天边暗淡的弯月在夜幕中若隐若现。
几个小时前，拉斐尔接到电话。
“……就是说，你要我以出面与之交涉？”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那位叫费舍尔的外交部二等秘书联络说：“波兰军事工业有许多优质资产可以考虑拿下，虽然它因为北极光事件的影响，失去了相当大一部分研究和生产部门。”
“等等，这种事情真能办到吗？”
拉斐尔很吃惊，这个公司与通用动力陆地系统公司签署了合作协议，承接了不少M1系列坦克在欧洲的零备件和引擎维护工作，甚至能生产M1坦克。
因为在23年，波兰与美国签订了购买合同，总共订购了250辆M1A2主战坦克。其中前150辆为美国原产（翻新），后100辆作为技术转移，在波兰方面进行组装，借此掌握组装和大修维护的技术。
“作为军队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我们负责支持部队后勤，保持波兰军队使用或将要使用的每一种装备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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