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抱歉,瑟西莉亚小姐,请不要找我泻火,我不是你摆在床头的布偶娃娃。”
拉斐尔后退半步,一把抓住拳头。
“保持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东尼因为你那药物变得要死不活,你还要否决……的通行证。”
“这是我的问题吗?”拉斐尔回答说:“进入暗区前,我已经说过了里面的风险,但你们是怎么做的?”
“吃了污染区的食物。”瑟西莉亚显得很沮丧。
“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到时候接你们的人我可不认识,最好的结局是被当场击毙,最坏的结局是被送到某个不知名的研究所成为被研究对象。”
拉斐尔凝视着面前的人,盘算着扣除两个人和装备的重量后,能有多少载重冗余。毕竟从水下走很麻烦的,万一被河底暗流裹挟走了,也是个让人伤心的麻烦。
这个时代的材料还是太重了,她心想,要是再轻一些就好了,能坐飞机谁愿意当走地鸡呢!
在不断的对射中度过了一夜。
武装暴民拂晓又来第三次进攻。他们没有能力正面攻击百眼巨人小队据守的那几所房子,他们只能在小队的左右两面突破了广场边缘。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突破防御。
早上九点钟,道格·撒顿在他的无线电里听到瑟西莉亚的声音像平常一样有一点哑的、不满的声音:
“喂,东尼的情形怎样,你撑得住吗?”
“撑得住。”
“那就这样吧,我马上过来。”
这是她在无线电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过了一分钟,瑟西莉亚穿过中间的空旷地带,出现在道格面前。
她义愤填膺地述说了拉斐尔的无情之举,就吃了一点东西,就要剥夺阿尔基的撤离资格,他们的真应该相信这样的混蛋吗?
道格看到瑟西莉亚的举措,只能无奈地提醒她,愿意为他们提供撤离直升机的就只有DARPA。
而拉斐尔是DARPA的人,她要是从中作梗的话,哪里会带上他们呢。
归根结底,变成如今的状况起码主要责任来自他们本身,而不是不知不觉中成为中间人的拉斐尔。
第65章 ELID感染者的狂欢夜
这天晚上,阿尔基悄悄走到地窖,把他手里的抗坍塌辐射药片交给了妇人,告诉他们身体出现异样时服用。
因为数量有限,尽量谨慎和用在必要的地方。只有充分利用手里的物资,才有更多活下来的机会。
道格站在二楼,注视着阿尔基所去的方向,没有出声惊动隔壁书房睡觉的拉斐尔。而瑟西莉亚为了用行动强调她的态度,选择在楼下的卧室休息。
足足过了十分钟,阿尔基才从工具边屋走过来。
他们真以为能瞒过谁吗?拉斐尔缓缓睁开双眼,脚步带来的细微震动未能瞒过她的传感器和拾音耳机。
深夜是ELID感染者的天下,他们占据了公园后面的露天广场和公园前面的正街。
拉斐尔和百眼巨人小队的人陷入了一种新的形势,这种形势对于不夜城暗区的幸存者们来说,虽然变化无穷,但它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包围”。
夜间外出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任何噪音都会引来ELID感染者的注意。
这些感染者要是跟生化危机中的丧尸一样就好了,那些同样散发着腐烂气味的丧尸可没有铜墙铁壁,随便用枪打两下就能弄死了。
ELID感染者就很恶心,子弹动能若是不够,就很难打动那些陈年尸体。
至少在太阳升起前,这里必须要保持安静。
拉斐尔从铺上坐了起来,掀开被盖的同时拿起了武器,而后把枪架在窗户上。
看样子她得守在这里,一方面不让身份不明的夜行者过来,一方面要避免ELID感染者上门挑事。
附近的感染者像是捕捉到了细微风声,慢悠悠地朝这边走过来。
希望不要交战吧,她同时在想,自己或是对百眼巨人小队的仁慈了。
如果她再强硬一些,拒绝了同行的请求,可能已经找到坍塌液炸弹或容器的所在位置了。
爆发战斗的话,他们便是死路一条。
在不远处的土地上,ELID感染者和幸存者的尸体以各种不同的姿势躺着。没有人在乎他们——既没有功夫,也没有力气,也没有愿望……
咚——咚——咚——从视线死角寻声过来的ELID感染者正在用脑袋敲门。
该死的家伙啊,拉斐尔想到那个叫“阿尔基·胡博斯特”的混蛋,这就是违反规则的下场。
她把手搭在窗台上,XM250的脚架也是如此。四肢关节发出白色亮光的人影在苍白的世界中清晰可见,瞄准镜正中红色的准心落在了感染者坑坑洼洼的后脑勺。
“所有人注意,我要开火了。”拉斐尔平淡地说。
“什么?”
小队无线电中传来一道惊呼。
事已至此,拉斐尔扣动了扳机。噗一声还未散去,用脑袋敲门家伙应声倒下。但这也引发了连锁反应。
外面游荡的感染者慢慢拧过脑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迈开脚步。
睡在一楼卧室的瑟西莉亚听到了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慢慢拖着双脚前进的声音。
她揭开被子,拿起突击步枪对准连接走廊的大门,她这才反应过来那是ELID深度感染者寻找到蛛丝马迹后徘徊寻找发出的声音。
今天到底有什么问题?总是出现预料外的事故。
东尼继续闭目养神,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鸡尾酒强化注射剂的带来的负面效果太严重了,还有因为那支抗坍塌辐射感染药物而焕发新生的免疫系统正在与变异细胞展开殊死搏斗。
其实,真的应该听从拉斐尔的劝告,这样就不会引发后来的麻烦了。
倒是阿尔基此刻真的慌了神,在道格面前有些语无伦次,他真的不知道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早前要是待在室内没有出去的话,外面徘徊的感染者就不会注意到在此地休整的他们。
他还意识到,要是那些家伙们找到地窖的入口,住在地下的妇人和姑娘们可就彻底完蛋了。
阿尔基抄起突击步枪,郑重地举起武器,瞄准,开枪,看到目标眉心间出现了一个小洞之后立刻把视线转移开。
虽然听到了道格的呵斥声,但他仍然没有表示出在乎。
于是,百眼巨人因为脱离SHD和理想后产生的混乱,逐渐爆发了出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指望来自各行业的翘楚做到令行禁止,实在是太困难了。
他们都非常有才华,个性鲜明。
除非有个比他们更加强大的成功人士站出来,否则很难达到想要的结果。
抛壳窗飞出的子弹落在地板上,发出稀里哗啦的脆响。而这些声音又被ELID感染者仅存的听力捕捉,直接导致源源不断的敌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唯一让东尼感到庆幸的是,疯了的感染者们无视了边上的工具小屋,直奔公园管理室所在的小房子而来。
拂晓来临时,百眼巨人小队的几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杀死了多少感染者。他们中没有任何人向拉斐尔发问,尽管知道她肯定数过了。
抛开成见,他们不得不承认拉斐尔在这一块是个经验老道的高手。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吗?”她用无线电问道。
阿尔基看着外面的尸体,过了良久之后,他耷拉着肩膀低头凝视自己的作战靴,同时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得精疲力竭……甚至自暴自弃地认为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
瑟西莉亚想要回答,但被道格拉住了。她疑惑地看去,后者慢慢摇头,示意这应该由始作俑者来回答,尽管他是小队的一员。
又过了好一会儿,阿尔基的左手落在无线电PTT按钮旁,挣扎片刻,按下发送信号开关:
“我是阿尔基·胡博斯特,隶属于百眼巨人小队,目前在曼哈顿暗区,向拉斐尔报告:我……我错了,我违反了夜间静默规定,直接导致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战斗。”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杂音。
也许是频道设置问题,也许是电池空了,没能让电台工作。阿尔基一个一个地尝试,重复发送相同的信息。
几分钟后他忽然想起来,对方是个拥有电子战设备的独行侠,此时屏蔽了附近的无线电信号,完全不想听见事后的道歉。
的确,要是“Im sorry”能解决一切问题的话,这个混沌运行的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冲突和杀戮了。
第66章 解扣
临近中午时,那个妇人悄悄走进公园管理员房间,将一个饭盒放在桌子上。
“汤烧好了,尝尝吧,”这个女人说。
“谢谢你。”已经无所谓的东尼·加吉亚小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回答说,“我已经很久没喝到这么好的蔬菜汤了。”
“如果喜欢吃,我再给你们拿来。”
拉斐尔朝她看了一下,没有回答。地窖里住着三个孩子,一个能拿出食物分享的妇人……这一切都是奇怪的,几乎是不可能相信的。
同时这里面又有一种异乎寻常的镇静功夫,就像身经百战的战士拿起他手中的狙击步枪,他本应该将那烟扔掉并用靴子碾熄的,但是他却把没有吸完的香烟放在土架子上,准备等战斗结束后再将它吸完。
在这个女人身上,在她到这里来的时候也有着同样的情形……
“多谢。”
阿尔基看着她仍旧默默地站着,又说了一遍,他忽然明白了妇人等待着什么,便从3日包里拿出汤匙。
“真好喝,”他也称赞说:“非常好喝……您先回去吧,不然马上又要交战了。”
仅一墙之隔,道格和瑟西莉亚则安心啃着MRE干粮自带的高热量压缩饼干,就着一口齁甜的蓝莓酱吃得津津有味。
拉斐尔站在两拨人中间,好似一面隔离墙,把这小小的空间划分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妇人收拾好东西,拎着食盒离开后,拉斐尔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她看着饱餐一顿的自暴自弃二人组,发现他们嘻嘻哈哈的外表下隐藏着快要漫溢出的无边疲惫。
他们因为缺乏足够的资料以建立对坍塌辐射和坍塌液的认知,更别说对广域低辐射对人体的影响了。
当后者影响诞生的异常超过人体的耐受阈值——每个人的承受上限都有所不同,像东尼那样的特殊适应者更是少之又少——个体的认知会逐渐发生退行性变化,生理上也会出现相应的改变,如认知能力下降,肢体力量上升和行动迟缓。
感染者拥有的特性,想来他们在昨夜的战斗中彻底理解,知道ELID感染体有多么难以对付。
要知道,ELID的硅化程度是根据时间而推进的,也就是说,昨天夜里出现的感染者不过是刚入门的级别而已。
要是换成越战时期遗留下来的ELID感染体,就不是枪械能处理的对象了。
她不知道暗区其他地方怎么样,虽然从枪声和爆炸的声音判断起来,周围到处都是战斗。
可是有个铁一样的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这两所房子、被击碎的窗户、被破坏的公园、她、还活着却互相厮杀的人们、地窖里带着三个孩子勉力度日的妇人,近乎扩散到暗区全域的坍塌辐射,所有的这一切构成了冰冷残酷的暗区。
隔壁屋,费劲吞咽压缩饼干的瑟西莉亚小姐已经彻底消停,反而时时刻刻注意盖革计数器的微妙读数。
拉斐尔自身不会有ELID变异细胞——毕竟铁疙瘩和仿生材料,不会产生坍塌辐射污染。所以用现在的实时读数减去历史环境读数,就能知道涨幅是多少。
当然,这有可能是误差或背景辐射上升了。可还有个别的推测,那便是小队中已经有人开始转变了。
坍塌辐射直接诱导有丝分裂中的细胞产生变异,并且这种由坍塌辐射引发的基因变异是有规律的定向变异。
新的变异细胞不但会继续有丝分裂,而且会产生一种全新的细胞器,会释放出跟坍塌辐射一样波段的射线,这也是感染者具备传染性并出现异常代谢的原因。
瑟西莉亚到这时候,才完全理解了拉斐尔的全盘规划。
她提出指责几乎等同于污蔑,这让瑟西莉亚感到无比羞愧,以至于她快要无法面对拉斐尔了。
因为对方的全盘考量都是为了带走百眼巨人小队,而他们本身却把这份难得的善意视作有所图谋的邪恶算计。
瑟西莉亚避开拉斐尔扫视的眼神,扭腰背对,就着工业味十分浓厚的餐后饮料服下药片。
午后,道格几乎是押着瑟西莉亚找到拉斐尔,迎着拉斐尔的毫无感情眼神,磕磕绊绊地为昨天毫无依据指责的行为感到抱歉,并希望对方原谅。
她很不习惯这样,但必须要在下一步行动开始前解决横两人中间的问题。
拉斐尔不习惯地微笑着,在室内来回走了两次,后来把自动步枪弄得响了一下,在桌旁坐下,身体靠着桌子,最后费力地使脸上模仿出少有的那种闷闷不乐的神气,用她原有的声音问到:
“能遵从我的命令吗?”
“该死,我能。”瑟西莉亚回答说。
“说白了,是你们不爱惜人,不爱惜自己。”拉斐尔说:“不爱惜,很不爱惜。其他都不错,但自视甚高和傲慢才是问题。”
道格·萨顿队长站在旁边,微微点头以示肯定。他突然想起来刚刚奉命进入纽约的自己和整整一个半月的战斗,不禁突然感觉到疲惫得好像骨头都要断了。
不仅要完成来自邮局前进基地的任务,还要扮演家长的角色,成为其他队员的粘合剂。
为了不丢人的倒下,他便站起来,靠着墙,费力地抬起酸痛的手臂查看时间。表上是9点15分,从昨晚ELID感染者用脑袋敲门开始,整整过了7个小时。
而他又是前半夜的守夜人,差不多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能休息。
等到拉斐尔和瑟西莉亚谈完,她们才发现道格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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