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战锤太假了 第161章

　　“鲜血”的主角名叫摩根o布莱克（注1），一个生活在16世纪末期的苏格兰大胡子，医院骑士团成员，也是历代布莱克中唯一真正见过青春之泉的人；“寒冰”的主角约翰o布莱克，摩根的孙子；“钢铁”的主角艾米莉亚o布莱克，约翰的孙女。重点是，摩根曾经喝过青春之泉的泉水，而这人一直活到了艾米莉亚的时代！

　　青春之泉既不能让人永生，也不能让人一直维持青春，不再衰老，但它确实拥有延长寿命的能力：摩根在第三幕出场的时候，已经是个须发皆白、走路需要借助拐杖的老头。从摩根的时代到艾米莉亚的时代，中间差不多过去了两百年岁月。考虑到摩根在饮下泉水时已经是个中年人了，青春之泉差不多能把人类的寿命提升到将近三百岁。

　　光看这一条，似乎青春之泉的效力也就那样，中古战锤世界的有的是延寿的法子，就算想要永生也不是做不到——无非会有点“小小的”代价罢了。然而青春之泉的优势在于，它产量大啊！在剧情里，青春之泉的出水量大到能够形成一座湖泊，名为月之湖，湖里生活着成群结队的鲈鱼，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也能活上三百年。

　　狭义上的青春之泉特指这口天然喷泉，而广义上的青春之泉则是一座从湖面上升起的石山，喷泉就位于石山顶部，石山上还有人工修建的通往喷泉的小路和拱门。拥有神奇魔力的泉水喷涌而出，在石山顶部积聚成一潭清澈的池水，而多出的泉水则顺着岩石山体一路往下，汇入形状如同一轮弯月的月之湖中。

　　“……虽然青春之泉是战役里特有的东西，不过我也能拿到，”陈建军一边抽着皱巴巴的香烟一边说道，“我一直都藏着这个秘密，不让那个老妖怪知道。”

　　安霁月稍稍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妖怪”是指德拉肯菲尔斯。

　　“我可以交出青春之泉，”陈建军依依不舍地抽掉最后一口香烟，这玩意是为数不多跟着他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个人物品，“但我要有自由挑选功法的权力！”

　　节度使看着这个把“不舍得”三个大字写在脸上的中年男人，接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包未开封的软中华，在对方活见鬼的表情中递了过去：“送你了。”

　　当中年社畜忙不迭地拆烟时，方士少女说道：“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我真心奉劝你不要把从网络小说里得来的认知，套入到现实当中。记住，陈大郎，在修行的诸多要素当中，功法只是最次要的那个。‘获得了绝世功法然后修成绝世神功’这种套路，向来只会出现在说书先生的嘴里，事实是修行所需的资源才是最关键的。”

　　说着，安霁月扭头看了锦织繁一眼，副千户随即取出一本蓝色封皮的线装书放在桌子上。陈建军拿过书，发现封面上写着《国朝玄道总纲》六个大字。

　　“单纯只是修行，不追求神通术法的话，光是看这本书就够了，”人设是南天师府嫡传弟子，可惜莫得虚假记忆，对此缺乏直观认知的少女如此说道，“把书翻到最后一页。”

　　陈建军将信将疑地照做，结果看到在书本最后一页的左下角，赫然有着两行小字，其中一行是“巍京朱记印书局”，另一行则是“两百钱”。

　　“两百钱就是两百文。在我麾下，一名步军战兵一个月的军饷是六贯，也就是六千文，这放在民间已经是非常高的收入了，”少女继续说道，“第一，功法是最不值钱的，甚至可以放在书店里公开发卖。第二，功法不分高低，只有修士才有高下之分。”

　　“钟灵毓秀的洞天福地、护佑魂魄的秘宝法器、功能各异的灵丹妙药，还有熟悉修行之路上的各种关窍要诀，能够随时点拨指正你的老师，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你想象中的拿着一本秘籍，然后找个隐秘又清净的地方蹲起来，一通修炼之后神功大成，接着出山大杀四方、威震天下——通通都是癔症罢了！”

　　“别的不说，修行功法确实传播得到处都是，直接找个正规书店进去买就行，但法术可不是这样的。除了【长明灯】之类的小把戏，真正厉害的法术都是垄断在朝廷以及各个门派手里的。尤其是朝廷，你给我记好了，朝廷才是全天下最强的门派！”

　　“因为朝廷掌握了最多、最好的修行资源？”终于缓过神来的陈建军问道。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安霁月赞许地看了这人一眼，“只可惜你当不了方士。而且以你的年纪来说，当武师也很难有什么像样的成就。”

　　陈建军皱眉道：“你都没教，就断定我当不了方士？”

　　“当方士需要特殊天赋，国朝称之为‘玄意’，泰西人称之为‘第二视觉’，简单的来说就是你必须天生就能感应到太虚元力的存在，”安霁月摇了摇头，“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强求不得。虽然也有无玄意却能施展法术的法子，但那纯粹是仰仗外物罢了。”

　　“我没有‘玄意’？”

　　“没有。况且你酒色财气样样沾边，若踏上修行之路，简直就是业障叠业障、心魔挤心魔……还不如去当个武师算了，武师没我们那么多的清规戒律。”

　　“那么，”陈建军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如果我一定要当方士呢？”

　　“我有秘术，可以把你变成其他种族，通过人工干预让你获得玄意，”安霁月答道，“但这样一来，你的生死就真的完全掌握在我一念之间了。还有，你不用想着试试去找其他人做交易，除非你投奔太虚，否则无论你找的是谁，最后青春之泉还是会落入我手里。”

　　“……你读我心？！”

　　“对付你不需要读心，何况我几乎从不使用读心，”尤其是不会对你这种油腻中年男人用这招，“青春之泉是个很有价值的筹码，但除了我们之外，你压根无法让别人相信它的效力乃至它的存在本身。好好地想想吧，陈大郎。”

　　陈建军什么话也没说。最终，这个中年男人心事重重地离开了震旦大使馆，走的时候还不忘捎上那本《国朝玄道总纲》。而就在他离开之后，另一个人被领了进来。

　　“欢迎你，贝拉女士，”安霁月道，“或者，我应该叫你米尔米迪雅？”

　　双眼中闪烁着金色光辉的提利尔美人走了进来，神态自若地坐到外神之首的对面：“请随意，阁下。对于你我而言，对彼此的称呼不必那么拘谨。”

　　死神莫尔与正义女神维伦娜之女，战争与胜利之神米尔米迪雅（注2）刚一坐稳，安霁月突然说道：“请问陈建军先生的‘技术’怎么样？”

　　“……贝拉是我的神选，”女战神脸上的表情差点没蚌住，“我并非时时刻刻都附身于她。而且你不觉得对于一位未婚女士来说，你刚才的言辞太过冒犯了么？”

　　“没事，我也没结婚，”安霁月摆了摆手，“说吧，找我什么事？”

　　“伊莎玛拉，为何你的北约将埃斯塔利亚排除在外？”米尔米迪雅问道：“你不找巴托尼亚人我能理解，我的信徒向我报告了一些传闻……虽然听上去很匪夷所思，但确实是莉莉丝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看来考尔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正确的称呼总算是传播出去了，”安霁月并未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先说起了另一件事，“至于你的问题，北约不是草台班子，它也不能变成草台班子。提利尔至少在名义上统一了，可埃斯塔利亚呢？”

　　“他们不该被排除在北约之外。他们同样也是秩序阵营的一员，理应获得庇护和帮助，”米尔米迪雅说道，“埃斯塔利亚人绝非可有可无，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伟大的英雄来带领他们。试着给他们一个机会，好吗？”

　　“那你不如先让提利尔的米尔米迪雅教会，和埃斯塔利亚的米尔米迪雅教会和解并重新团结起来，”安霁月吐槽道，“我听说这两拨人互相之间的关系和敌人差不多。”

　　“教会的分裂并不是他们的错。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该发生的悲剧……好在统一的曙光已经显现，”米尔米迪雅神情肃穆，语调低沉，“陈的出现简直恰到好处。”

　　安霁月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都没问过，陈建军的帝国时代3系统究竟是哪个国家。想到这里，她用意念链接上聊天群，找到了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艾雯。

　　【群主#安霁月：@艾雯o德o黎塞留#陈建军的帝国时代3是哪个国家？】

　　片刻之后，选帝侯的回复过来了。

　　【艾雯o德o黎塞留：我记得是西班牙。】

　　西班牙。

　　“是啊，”外神之首听到她的声音这样说道，“确实是恰到好处呢。”

　　……

　　注1：我特意去查过，这人的名字和王姐的名字是同一个单词，妈耶。

　　注2：其实就是战锤雅典娜，背景设定和神职、权柄几乎就是照着抄的。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第一更，也是补昨天的更新。昨天的情况用最简单的话语来描述的话，那个人渣又来了，而且换了套打法。见撒泼打滚我压根不在乎，改成找人说和、让别人来劝说我“大度”了。

　　另外章节末尾里的图片就是青春之泉。

第五零一章 索加德

　　安霁月与米尔米迪雅的交谈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即便是万中无一的神选冠军，也无法长时间承受神灵的【降临】，哪怕附着过来的仅仅只是神灵的一缕意志。双方在这场短暂的交谈中达成了一份口头协议，陈建军仍然得去可往堡当五年的后勤大队长，期满后他将会在米尔米迪雅以及圣典之主们或明或暗的支持下，带着他的系统军队发起埃斯塔利亚统一战争。

　　以米尔米迪雅信仰在南方诸国的地位，这个中年男人只要别半路上不小心噶了，那么他注定要成为战锤板鸭历史上，第一任统合了所有城邦的国王。至于陈建军的震旦人身份以及模糊不清的来历，这在神权面前通通都不叫个事。华美丝o德o里昂尼斯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照样不妨碍这位战锤贞德成为统治一个公国的实权公爵。

　　交谈结束后，金光从贝拉的双眼中散去，这个凡人女子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她急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安霁月行礼，哪怕节度使并非她所侍奉的神灵。

　　“所以，”安霁月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你是米尔米迪雅给他准备的王后？”

　　“如果这就是吾主的决定的话。”贝拉低垂着脑袋说道。

　　“真棒，国王和王后都不是埃斯塔利亚人……虽然这在旧世界很正常就是了，”安霁月说着摆了摆手，“退下吧。记住，你今天没来过。”

　　贝拉以无可挑剔的动作再次行礼，随后倒退着离开了这间房间。

　　“有什么话就说，”待到贝拉离开后，安霁月瞥了一眼自己的侍女，“别憋着。”

　　“此人曾嫁作人妇，早已不是完璧之身，”锦织繁道，“她也配母仪天下？”

　　“泰西人又不在意这个。何况就算是我们，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有这种讲究的，”节度使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周天子别说人妻了，连胡女都娶呢！”

　　说着，银发红眸的方士少女伸了个懒腰：“嗯~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我还得再去拜访一次索尔葛林，算算日子，诺斯矮人的代表差不多也该到了。”

　　想要远征诺斯卡半岛搜寻申珠的下落，诺斯矮人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自从混沌第一次入侵凡世，群山王国就与这群北方亲族断绝了联系，而且一断就是将近七千年。直到两百年前，当时还不是至高王的索尔葛林跟随前任至高王阿里克森出征，在基斯里夫城下与其他秩序联军一道迎战前任永世神选艾萨瓦o库尔的混沌大军。

　　索尔葛林本人在战斗中失踪，其他矮人一度以为他已经死在了战场上。由于阿里克森没有儿子或是其他合适的继承人（索尔葛林是阿里克森的侄子），这位因为抠门而风评不佳的至高王于是作出决定，在规定的期限内做出了最大功绩的人将会成为新的至高王。

　　因为这个决定，屠夫王阿格里姆差点就当上了至高王。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索尔葛林恰在此时归来，并带来了一位来自独龙城的大使：在抗击混沌的战场上失踪之后，索尔葛林阴差阳错之下跑去了诺斯卡半岛，找到了失落已久的亲族。

　　哪怕不考虑索尔葛林是阿里克森的侄子，本身就有强宣称，光是与诺斯矮人重新建立联系的功绩就足以压过屠夫王一头。最终，索尔葛林继位为新一任至高王。

　　虽然诺斯矮人重新与群山王国建立了联系，但他们并未回归群山王国。漫长的分隔让这些矮人发展出了独有的文化，就连使用的语言都产生了显著的差异。他们自称为诺斯矮人，以示和南边的亲戚的区别。尽管仍然尊奉先祖诸神，但诺斯矮人并不认可至高王作为矮人一族最高领袖的地位，且拒绝向至高王宣誓效忠。

　　不管是在法理上还是在实际运作中，诺斯矮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势力。他们拥有四座城塞，分别是独龙城、雷霆堡、鸦栖城和鹰峰堡。其中独龙城和鹰峰堡均出现在八版矮人军书的大地图上，且都是依然掌握在诺斯矮人手中的状态。

　　四座诺斯矮人城塞中，独龙城既是最强大的也是最富有的，现任国王是索加德o科洛姆森。索加德本人同时也是诺斯矮人的最高领袖。与至高王（High-King）类似，以索加德为代表的历代诺斯矮人总扛把子也有专属的特殊头衔，叫尊王（Great-King）（注1）。

　　出于种种考虑，虽然对诺斯矮人拒绝效忠的行为颇为不满，不过群山王国并未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毕竟诺斯矮人再怎么说，终归还是信奉先祖诸神的，比某些不要祖宗的混蛋强多了。

　　在定下了远征诺斯卡半岛的大战略后，安霁月通过永恒峰的渠道联系上了独龙城。虽然群山王国和诺斯矮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不过两边的矮人其实交流还挺多的，像是屠夫们就很喜欢往北方跑，毕竟诺斯卡半岛别的可能没有，乱七八糟的怪物是真的多。

　　考虑到自己和矮人们的关系，尤其是和先祖诸神的关系，安霁月觉得诺斯矮人应该不至于把自己拒之门外，至少为远征军提供补给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好，女士，我是索加德o科洛姆森，独龙城之主，诺斯矮人的尊王，”在索尔葛林的帐篷里，一位挺胸凸肚的矮人自我介绍道，“从第一次接到你的信起，我就一直在期待今天的会面。”

　　时间是和米尔米迪雅会面的第二天，地点是基斯里夫城外的矮人营地。安霁月听说诺斯矮人的代表到了，于是带着锦织繁和一队随从来到了城外的矮人营地。

　　“……我还以为我会见到一位大使，”和矮人打交道的经验极为丰富的安霁月眨了眨眼，直截了当地说道，“索加德，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为何是你亲自前来？”

　　“他们说你能直接与先祖神交流，”索加德目光炯炯，“这是真的吗？”

　　“必须是在先祖神的神殿中，或者其他具有特殊意义的地点才行。”安霁月点了点头，反正这些事情早已传遍群山王国，乃至整个旧世界的所有矮人聚居地。

　　“所以，”尊王咽了口唾沫，“铠甲的事情也是真的？格朗尼真的送了你一套祂亲自打造的铠甲？哦，抱歉，我是说，我能看看吗？”

　　“索加德，”这间帐篷的主人忍不住开口道，“你给我冷静点！”

　　“永恒铠甲现在不在我身边。我原本是准备等北约成立大会结束，前往独龙城的时候再穿上它，”安霁月说着看了索尔葛林一眼，“你会有机会看到它的。”

　　“我的城塞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女士，”索加德说道，“大伙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迎接自从独龙城被收复以来，诺斯矮人一族最为尊贵的客人了。”

　　“这是我的荣幸。”安霁月矜持地点了点头。

　　……

　　注1：“尊王”是我自己翻译的，不然总不能叫大王吧？大王听上去也太那啥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第二更。感谢大家的关心，我肯定不会傻到听信这种鬼话的。

　　回答读者“猿园”：

　　安氏震旦的方士施法原理比较特殊，他们的法术自成体系，其他法师学不来的。

第五零二章 大会之始

　　基斯里夫城如今汇聚着整个旧世界的视线。

　　在安霁月以天廷名义发出的邀请下，除了几个本人实在是来不了、只能派个全权代表过来的，旧世界最有权势的大人物们在这座北方城市齐聚一堂。政治家、军事统帅、外交官和间谍，肩负着各种使命的人在冰雪王国的首都来来往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编织成一张繁密的大网，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会面和谈判在进行着。

　　而除了明面上的这些受到邀请的势力，许多没有受到邀请的家伙不请自来：艾辛氏族的黑衣鼠人、杜鲁齐的凯恩刺客、莱弥亚家族的吸血鬼、信奉邪神的邪教徒……各路牛鬼蛇神纷至沓来，试图在这场盛会中达成某种目的。

　　契卡的特工们已经在超负荷工作了，依旧难以应付如此复杂的局面。好在安霁月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基斯里夫人，当受邀参加北约成立大会的大人物们尚未动身时，一队队锦衣卫就以各种身份抵达了冰雪王国，现在正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在暗中观察了一小段时间后，锦衣卫的外勤们开始挨个收拾起这帮嚣张的混蛋——和旧世界的秩序阵营们正好相反，无论是官方震旦还是安氏震旦，都很擅长这种阴影中的对抗，而真炁之力正好抹平了人类与某些种族的先天差距。

　　即便是单体战斗力最为强大的吸血鬼，在锦衣卫的围杀下照样只能饮恨，毕竟能被派来执行这种任务的锦衣卫外勤，必然是身怀真炁之力的武者。作为超凡者，当帝国的猎巫人需要依靠数量、战术、陷阱和牺牲，有些时候还得加上运气才能杀死一两个不入流的吸血鬼时，安氏震旦的武者们仅凭硬实力就足以格杀这些非人之物。

　　只用了数天的时间，原本还气焰嚣张的牛鬼蛇神们纷纷缩回老巢中，准备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兴风作浪。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锦衣卫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信息，随后就是震旦人与基斯里夫人的联合抓捕行动……

　　说是联合行动，实际上只是给东道主一个面子而已。契卡总部的监狱很快就“人”满为患，哪怕锦衣卫们在行动时已经尽量下重手了。好在这对基斯里夫人来说不算什么难题，契卡的特工们随即通过简化审讯和判决流程的方式搞定了这个问题。

　　当时间来到这一年的十月份时，除了个别实在是藏得太深的家伙外，基斯里夫城的整个地下世界被反复清洗了好几遍，别说是那些真正的危险存在了，就连普通的帮派分子都是死的死、抓的抓，一时之间城市的治安大为好转。

　　10月5日，上午七点整，基斯里夫城郊外。

　　“……现在签署协议还不晚，丫头。只要一点对于天廷来说微不足道的金子，我的王宫就是现成的会议场所，”骑在白熊厄斯金的背上，全副武装的鲍里斯o博卡哈喋喋不休地做着最后的努力，“反正也不是你掏钱，天廷难道还缺这点经费吗？”

　　在红沙皇面前，来自整个旧世界的军队簇拥着他们的领袖，在一片提前清理过的平整空地上排列成一个个大小不一、旌旗招展的方阵。基斯里夫的城郊原本遍布着农场与庄园，为城市提供着维持其运转所必须的各类农产品。借助别洛夫亲王的人脉，安霁月悄无声息地买下了数座相邻的农场，然后派人把上面的一切通通铲平。

　　北约成立大会的与会者们很早就被告知，会议的举行地点并不在城市里，而是在城外进行。许多人都以为自己会在帐篷里见证这个前所未有的军事同盟的诞生，只有极少数人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震旦人说不定正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而本地的东道主则属于第三种看法：红沙皇认为震旦人只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而已，最后肯定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向自己租借博卡哈宫来举行会议。为此，鲍里斯o博卡哈早早地准备好了一个“慷慨”的报价，哪怕这遭到了卡塔琳的强烈反对。

　　已经11岁的小萝莉认为自家老爹的图谋必然失败，毕竟她从没见过鲍里斯在安姐姐面前占到丝毫的便宜。与其到时候丢人现眼，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予以配合，反正光是北约成立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让基斯里夫受益匪浅了。

　　红沙皇一边恼火于自家小棉袄那胳膊肘向外拐的态度，一边自信满满地设法摆平了冰雪王国内部的各路山头，确保基斯里夫城内所有能够用于召开一场会议的设施，绝对不会与震旦人达成任何协议。为了搞定最难缠的乌果尔人，他甚至被迫在卡塔琳和尤里的事情上做出让步，承诺不会干涉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由发展。

　　至于鲍里斯o博卡哈是否会信守诺言，只能说发誓如放屁乃是毛子的传统，无论是哪个世界的毛子。

　　“作为一个震旦人，我永远都无法理解你那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来源于何处，”斜了一脸得意的红沙皇一眼，安霁月用一口发音极为标准的戈斯帕达语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让客人久等可不是待客之道……阿染！”

　　原安西军节度副使、现北庭军节度使，克虏伯殷似染听到自家老大的招呼，慌忙将一块啃了一半的糕饼塞进怀里，伸手接过安霁月用念动力递过来的物件，一个看上去极为精致的堡垒模型。她骑着自己的貔貅坐骑拔地而起，飞到距离军阵大约两百米的位置。

　　下一刻，【口袋要塞】内置的一次性御土术被激活，大地剧烈地变形，泥土和石块翻滚着被推挤开，随后无数青砖由内向外延伸开来，化作一座四四方方的震旦风格堡垒。

　　现场鸦雀无声。鲍里斯o博卡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座凭空出现的要塞，盘算落空的恼怒完全被震惊所盖过。他木然地看着堡垒的正门缓缓向外打开，一队队仍沉浸在震惊当中的人马被震旦人引导着进入堡垒，在各自的位置上就位。

　　“厄孙啊！”红沙皇用近乎于咆哮的方式喊道：“你在我的城市门口盖了个要塞？！”

　　“【口袋要塞】为了控制成本，变形都是一次性的。不过你面前这个是特制的，能够变回模型，”安霁月一边策动身下的独角兽一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跟上。”

　　安西军节度使很少骑乘坐骑，比起坐骑她更信任自己的法术。不过若是有必要的话，有些时候她也会骑机关马，或是摩根赠送的独角兽出行。

　　花了点时间把各路人马安顿完毕，四方形堡垒的城墙上很快就站满了从服饰到装备都有极大差异的战士。随后，真正能够决定旧世界命运的大人物们，连同他们的侍卫和随从一起，被请到了位于堡垒最中心的一座兼具防御工事作用的府邸中。

　　会议开始了。

第五零三章 基础框架（上）

　　“在会议正式开始前，首先我必须声明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