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侠吃香蕉
在这吼声如雷中,几乎还不待群臣和朱温反应过来,那骑卒已经再次大吼:“那么,吾北地归朝健儿,何以效忠!”
轰——
下一刻,原本只距城楼不足百步的大军突然猛地踏步,而后重重的单膝跪下去,无尽的长矛直举天空,其下答声齐整,振聋发聩。
“归德尽忠、为报君恩、愿为陛下效死!!”
进而,只听所有矛杆在地上齐整一震,所有将卒突然垂首,人人大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蹄声响起,萧砚孤身一人纵马于阵前,进而一个翻身下马,单膝下跪,执军礼放声道:“臣萧砚,携归德军健儿,携战死忠魂灵位,归朝献忠!请陛下检阅!”
鬼王猛地闭上眼睛,此时此刻,他已然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只知道,什么准备,都付之东流了……
萧砚此子,在汴京竟也能压他一手……
至于朱温,这会已经快步走到城墙边,大手拍在垛口上,竟是一时被热血冲了头顶,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存了一股豪情壮志的情绪,不断的重重拍著城墙。
他之前只知道当了皇帝是万般满足的,今日才晓得,还有这么一种情况,于其中得到的满足感,居然能比坐皇位还有过之而不及!
当此之时,他对城下这个单膝跪下去的孤臣,甚至只能亢奋的吐出三个字。
“好、好、好!”
第221章 再会女帝(完)
且说朱温在城头一口气吐出三个好后,已然是对萧砚的满意度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提萧砚本人,单就是看著上万人分列出数十个方阵在御街间次第就位,尽皆垂矛俯旗行礼,乃至其前的诸军大小将领,都随萧砚一并一动不动的诚心单膝跪在彼处,他就已然觉得整个天下都拜伏在了他这个‘真命天子’的脚下,一股以前从未有过,今后可能也极其罕有的豪情壮志,自然就油然而生。
在这个世道,本来就对武力二字推崇到了极致,更不用说作为天下最大军头的朱温本人了。他前半生已经把能吃的苦都吃尽,现下需要的,正是这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这种远超所有的虚荣感。
大丈夫在世,除却权力二字,还有什么值得去卖命追求的?
而舍命追求权力所为的,正是这‘成就’二字,尤其是朱温这种得位不正,每逢作战都被李克用那个独眼龙冠以‘窃国贼’骂名的人,他对这两个字可谓是完全拒绝不了,特别是能够当著整个汴京百姓的面,当著他大梁子民的面,他是无比渴望这两个字的。
所以,他才会兴师动众的不惜花费几十万贯也要举办这一场大典,为的就是宣扬自己这个皇位的正统性,乃至让自己这个朱家俘获天下人心,今后也开创一个四百年王朝。
在这之前,他是并不能脑补出一个什么样的场面才能填补他那股成就感的空缺,也对这所谓的大典其实无感,更看重的还是告慰太庙和郊祭这两个仪式。
但偏偏就在当下,就在眼前,就在此时此刻,正有这么一个被鬼王那厮冠以不忠二字的臣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了他一个从来未有过的新鲜感受。
整齐到夸张队列,从未见过的正步走,尤其是最后那直白的效忠宣言,一切的种种,都让似乎让朱温这个野猪吃了一回细糠,再会想起以前见到的什么禁军精锐,那些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在当下,朱温看著在队列前单膝跪下去的萧砚,才终于良心发现似的恍惚想起来。
这个看起来分外有风仪的前唐降臣,似乎恰才入梁得官就献出了取燕良策,而后又顶著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压力马不停蹄的入河北拼杀,仅仅八百骑,就一路攻城略地,还摧垮了想要摘桃子的李存勖,甚至为了不弱他大梁的国威,出塞厮杀了两月余,奋战上千里,狠狠让漠北王室认清了他这个中原皇帝的威名。
甚至再回头一想,这个青年在朝中几乎没有援助,没有后台,连传闻中是其靠山的朱友贞在关键时候也没有多说过几句话,而这些功劳仅仅是其一手凭借八百骑硬生生杀出来的,偏偏就是这样,还要承受朝中对其无休止的攻讦,以致若无敬翔私底下力保此子,他这个皇帝都已然打算冷处理这个将才,若是萧砚稍有一丝不忠的表现,就即刻要其沦为朝中党争的牺牲品。
若说孤臣二字,真真是为萧砚量身打造的,朱温此刻思来,甚而都良心发现般的惭愧了一瞬。
明明是这等将才,为了抵消朝中对其的攻讦,甚至只能费尽心思的向他表忠以求自保而已,看其那副憔悴的模样,显然在班师途中忧心了一路……
这等根基浅到底的人才,就算真有什么私心,恐怕也无非是讨好他这个君王以求富贵罢了,再说就算真是重用,没有个十数年,难道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培植起一番势力不成?
且萧砚恶了朝中不少人,又独自一人吃了太多的功劳,挡了太多人上位,本就天然的和其他大将成对立面,除了他这个君父,他还能为谁效力?
除非去投奔李克用那个独眼龙!
朱温想到这,便不禁想要厌恶的瞪一眼鬼王那厮,但他终究是上位者,在这个时候又反应了过来,就算真要打压鬼王提拔萧砚,也实在容不得快意行事,不然既能让朝中的平衡被打破,也容易让萧砚这厮志得意满。
还需下去后好好和敬翔等几个智囊好好权衡一番才行。
所以马上,他就当即大手一挥,重赏了萧砚一批金银,然后又赏赐了归德军上下所有人铜钱两贯、御酒五斤,除此之外,他还当场下令,因归德军上下俱是北地儿郎,准给假半月,好好在汴京城中逛一逛,待城外大营扩建完成,再从此正式入驻禁军军营,为禁军之列。
这一安排不管如何,就已经标志著萧砚从此正式成为禁军大将,在整个大梁上下都能居于前列的重将之人,而归德军也初步在汴京站稳了脚跟。
起码,不用惧鬼王和冥帝使什么手段,且今后也能够慢慢招架二人的构陷,甚至是反击。
所以萧砚当然只是感激涕零的谢恩,那番样子,分明就是天大的冤屈得到了平反,一腔忠勇遇见了圣明之君。
且不提归德军即刻转向离开这御街,鼓角门上的朝官中各样心思皆有,这股威武之气,却仍然弥留于在场诸人的心头,尤其是亲眼见过了归德军这副军容后,又哪里不知萧砚必然会被重用?
天下战事频繁,一个武夫的超迁提拔,正是通过不断的军功而获得的,而萧砚这般本事,只要不是昙花一现,今后少不得会活跃于各个战场上,其中能得的军功自也是无法想像的,少不得真是一个‘准郡王’……
而在这么一番大场面后,随著归德军抵定于鼓角门下,这场献捷盛事似乎就已经完全结束,后面虽然还有龙虎军和神武军次第入城献捷,但此时的百姓朝官,满腔期待感都已被归德军的气势而消耗殆尽,哪里还想再看其后的献捷景象。
真正的汴梁禁军是什么样子,他们中的大多数自然明白,毕竟每次大军出征班师,都是不会避著城中百姓的,以谓之扬威。可以说禁军亦是强军,但气场必定是远不如归德军的,更不可能有那副整齐、统一的军容。
不过话虽如此,多多少少还是有人继续留著等候的,但果不其然,场面比起前头的归德军实在是差的太多,故在极大的落差下,等在后面的百姓们终于耐不住酷热,几乎是一哄而散。
所以鬼王费尽心思想要打压一番萧砚,但落到头来,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提其他,单是花费在龙虎军和神武军上面,为其装点的军需器械,不花一番心思,也难以强行收回来。
更不用提,他还需面临冥帝的一番怒火。其中得失,唯有血亏无本四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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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大典,真正意义重大的本应该是告慰太庙和郊祭这两桩事,但卷起的热潮,却唯有归德军献捷的场面,就算已隔了好几日而去,这市井讨论的话题恐怕也轻易不会转变,甚至再过半月一月,这个话题仍然有时效性。
不过对于有心人来说,归德军献捷的这场事,重要性是远远轻于萧砚这个人的。
譬如,一个从蜀地跋涉而来的严肃中年人。
他一身朴素袍衫,身上隐隐散著淡淡的草药味,不明显,但却平添一份稳重的气质。
作为一个远道而来的人,尤其是看起来就很穷的中年人,他本来没有那般多的钱财登上那等已被炒至数十贯才能够入席的高等临街酒肆,更不用提近来价格愈高的安乐阁了。
但偏偏是这样,他却堂而皇之的跪坐在安乐阁的二楼临街食位上,且桌边放有一顶普普通通的遮阳斗笠,一行囊。
几日前献捷仪式的时候,他就是在此一边饮茶,一边默默注视著那一万人瞩目的青年。但今日于此,却当然见不到什么献捷,明显是在等人。
“你也真是不嫌热,大热天的喝热茶,来,喝这个,保管神清气爽。”
旁边探来一只白的过头的手掌,先是拍了拍中年人的肩,继而持了一碗淡棕色的凉饮过来,稳稳放在桌上。
在声音中,上官云阙一掀额前碎发,随意的坐在中年人对面,指著那杯凉饮道:“新式凉茶,没喝过吧,论起来,和你们那些草药还有些关系呢。”
后者却并未接受好意,只是一边静静看著那茶气缭绕,一边道:“所谓,心静自然凉,上官兄习武之人,当不该惧热才对。”
“凉个鸟,能痛快的解暑,还遭这个罪作甚,解热的内力不是内力啊?”上官云阙不禁翻了个白眼,进而探手过去,竟是一把夺过中年人身前的茶杯,然后得色道:“尝一尝。”
中年人也不恼,唯只是一笑了之而已,然后持著那碗凉茶先是缓缓饮上一口,进而闭眼品味了下,方才惊讶睁眼,似乎有些奇异。
“哈,味道独特吧?”上官云阙捂嘴发笑:“我说你一天板著脸,这些年取了个道号,还真就在青城山那山上修道不出了呢,竟也能下山来中原?”
这眼前一身严肃气质,同时不失正气的中年人,自是从青城山剑庐一路而至中原的阳叔子了,而有上官云阙在,也就不难解释他为何能够登上价高的惊人的安乐阁了。
但当此之时,阳叔子却反而沉吟了下去,继而从身侧行囊中取出一方悬有小锁的小匣子,道:“拜托上官兄的事,可有消息?”
上官云阙盯著那方小匣子,愣了下,显然有些眼熟这东西的样式。
继而在思忖了些许后,他将一直把弄著额前头发的手指放了下来,而后身子略略前倾,稍稍压了声音:“不瞒你说,这昔日在宫中,我和林圣手亦有几分交情,如今他不幸身故,却反倒是解脱,你可莫要因此……”
“不是这个意思。”阳叔子摆了摆手,然后用内力隔绝了左右,才道:“昔日僖宗皇帝避祸于蜀中,我就此归隐于青城山,彼时和林兄道别,他忠于大唐,我却只顾己身,就知此生我二人或已再难相见,生死二字,于我而言没什么好计较的。”
上官云阙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警惕的左右扫了一眼四面,方才道:“林圣手确实是故于曹州,这和前年的劫废天子一案相关,但所葬之地确实不知在哪里,兖州分舵的人都是萧郎……呃,天暗星的心腹,我不好打听,只从几个第八代不良人那里听说,上一代天暗星,也便是萧砚之父的尸身,是由萧砚亲自安葬于兖州的。”
说罢,他又想了想,方才皱眉道:“不过林圣手的尸身么,似乎也和天暗星有关,但真要问清楚,恐怕只有他一人知晓……对了,你寻他的尸身作甚?”
“此次下山,本就是为了拜访故友。奈何,下山后,才知他已然身故……”阳叔子捋著下巴上的短髯,沉吟了下,摇了摇头:“寻找尸身,也不过是只想祭上一杯酒,聊以慰籍罢了。”
上官云阙不禁唏嘘,唯感世事无常而已。
但马上,他又叹道:“真想知道,大可直接问天暗星,不过那般,你可就要提前与他会面了。不过念在你之前说先见林圣手再见天暗星,故我才没有在他那里多嘴。”
“现在不是时候。”阳叔子沉默片刻,却只是摇头:“若是再有什么消息,再告知我便是。”
“行吧。”
上官云阙不疑有他,只是指著那小匣子询问道:“对了,我若记得不错,这小匣子当是宫里的制式,里内装的甚,需让伱随身携带著?”
“此物,需托你替我交给天暗星。”
“我?”上官云阙讶道:“你自己为什么不给?”
“不是时候。”阳叔子却依然摇头。
“行吧。”上官云阙挠了挠后脑勺,收下那小匣子,却留了个心眼,道:“这东西,当没有什么危险吧?”
阳叔子却不答,只是一边拿上那行囊,一边拎起斗笠起身。
“若是天暗星问起,就说此物是乃林兄替他保管的故物,只是在机缘巧合下到了我手中而已。如今,物归原主。”
“这这这,你倒是说明白……你这就回去了?”上官云阙有些摸不著头脑,起身追上去:“要不,你去见一见天暗星,他现在就在楼上。”
“就在楼上?”阳叔子皱眉转身。
“害,怕你不来,所以没告诉你。”上官云阙打了个哈哈,指了指头顶,小声道:“上头,有歧国的人……岐王。”
“岐王?”
阳叔子眼睛一眯,却是在原地默然思忖许久,似乎是在下定了决心后,突然一把取过那小匣子。
“带我上去。”
请假
陪对象过生日,今日请假
第222章 皇嗣(一)
安乐阁,庭院顶层阁楼。
阁楼不算大,建造的却极为精巧,间修造有长廊,正通前院酒楼,但其中有迷惑之处,等闲人并不能轻易寻到这条廊道所在。
这也便是这阁楼设计的心机之处了,若有紧要的消息或者来客送至安乐阁,却为了不引人注目,便可经此引入后面的阁楼之中,从外人的视角内,似乎只是入了一间雅房用膳,但其人实则已然从中消失。
整个安乐阁中,这等掩人耳目的小设计还有很多,毕竟是一座疏通整个汴京乃至中原南北的情报中心,向西至凤翔,向东到兖州,北可出塞,南亦能抵达各个要镇,随著外卖业务在汴京城中愈来愈广,每日被携带来的情报也越来越多,甚而已致络绎不绝的地步。
其中的情报,都会被细致的分为‘政’、‘商’、‘武’三门,政字门,就可囊括天下大半诸侯的朝政消息,诸如什么世子相争、收买朝官等等,都会经由专人接手。
而商字门,则是包括粮庄、马行、茶叶、瓷器等等所有在内,江南哪里粮食丰收、哪里茶叶折价、哪里有囤积的瓷器因战乱而不能脱手,都会经由各地的线人报告给当地的负责人,通常来说,小宗交易负责人就可拍板,但大宗的交易,就需要先请大区负责人商议,再不能决定的,便会第一时间上报给安乐阁。
且格外需要一提的是,马行交易通常都是由大区负责人做主,下面的地区负责人只负责联系买家,或地方军阀、或大宗诸侯,但并没有交易权,而交易权只有大区负责人才能够拍板。
至于所谓的大区负责人,便就是萧砚按照初唐时对中原以南的地域划分而设立的五个负责人。
这五个负责人分别处理山南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岭南道这五大区的商业交易,俱是由不良人中有商业才能者担任。
不过其下的各地区负责人,倒是不良人和幻音坊的人互相掺杂,因为这类的人才并不好培养,那五个所谓的大区负责人,其实有三个都是赶鸭子上架,没奈何,实在是这制度才初创一年余,还没有彻底形成专业体系,所以难免需要幻音坊支援人力。
毕竟萧砚麾下实际掌控的,仅有兖州、洛阳这两个分舵的不良人,外加半个沧州分舵、大半个瀛洲分舵,甚至瀛洲分舵还是近来才诚心投效的,里内九成的不良人都是那种纯粹的杀才,不能用在这一途。
而另外两个半的分舵里,当其中的人才是有不少,甚至有世从商事的不良人,但想要一口气挑出一套完整的班底来,却实在是强人所难,所以新的人才还在培养中,不过萧砚已经在安排公羊左和游义让河北士族出人了,想让他们凑出个商事智囊团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除此之外,鱼幼姝还建议萧砚联系不良人天贵星,毕竟这个大佬据传产业遍足天下,甚至这座安乐阁都是其人送给萧砚的,手底下应是不缺这等人才,但萧砚在思忖过后,终究还是拒绝了。他并不了解这个所谓的天贵星,更不知其是否在暗地里活跃于袁天罡身边。
他是有私心的。
天贵星固然慷慨,但终究是三十六校尉之一,他不想让自己下面创建起来的体系,与之或者说其背后的袁天罡牵扯上太大的关系。
或者说,萧砚这一路来所做的的一切,本来就是在慢慢撬袁天罡的墙角,所以他才会尽力培养第九代不良人,因为这些年轻人的热血终究要多一些,对袁天罡的畏惧终究要少一些,只有这样,他才能借不良人之名,谋一己私计。
所以在短暂来看,在商事一途上,还是有必要加强与幻音坊的合作,毕竟幻音坊怎么说也能够在天下组织中位列前三,家大业大,已活跃了有数十年,其下的可用人才不会少。
且马行一事,本就是最开始联合歧国一起铺展开来的,马匹来源在陇右,打通的商路也是陇右、中原、江南一线,虽说萧砚现在已经能从漠北获得比陇右更多的马匹,但能够吃歧国的,何必急著用自己的?且想运送漠北的马匹到江南进行交易,陆路的成本太高,海运也需要花时间准备,所以萧砚并不急于一时。
故在这一年余,萧砚虽说本人是一直在河北厮杀,但中原围绕安乐阁铺展开来的各路商线却是一刻不停的在发展,虽然仍然还处于初创的阶段,但各地的商线却已基本搭建出来,这也是萧砚集团现在获利的最大一项来源,但是各地铺建开来的商行,这一年为萧砚带来的现利统合起来都有近二十万贯,还不提什么粮食、丝绢、布匹等等,算起来已经勉强能够达到大梁一年税收的十分之一了。
实在是江南各镇有钱,这些东西又俱为刚需,买卖很容易,就算给不起铜钱也能以物换物,从中收了茶叶、瓷器、布匹,萧砚再转手丢到草原上,又能够换取一批暴利,如牛羊、各式皮子等物……
这些,就是萧砚养得起麾下不良人以及几部私军,乃至这一支庞大情报机构的底气来源,这也是女帝愿意极力与他合作的原因。
歧国,从中得到的利益也不少,这项投资的回报,早已超出女帝所料。
至于最后这一个‘武’字门,最是低调,但实际上却是最为紧要的。各地的战事情报、江湖纷争、兵马调动,都尽可能的会被搜拢过来,进行一个统筹。
虽然大多数时候,这些情报都不会有什么用处,但在关键之时,却能够成为萧砚推测各路诸侯大动作的小细节。且除此之外,诸如江湖之事,一些派系也会被萧砚收为编外人员,参与各地商行的运送与保护,当然,他们不会有机会知晓内情。
所以现今的萧砚集团,是不良人和幻音坊围绕安乐阁,或者说围绕汴京为中心向整个天下铺展,以政事、商事、军事获取最大的利益,虽说大多都为草创,但效率很高,已然超脱原本的不良人结构,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萧砚一人之私物。
甚至在这个转变中,很难有不良人真正的反应过来,或者说,他们原本就不愿反应过来。
不过当下,这一目标仍然只是放在中原以及江南,对于河东晋国,却很难有什么突破。毕竟较于不良人来说,江南各个诸侯设立的什么组织大部分都难有什么作为。
而中原一地的玄冥教,确实是在几十年如一日的替大梁监管天下,不过格外让人诧异的是,这玄冥教好似就是一个筛子,明明是天下第一大教,其中反而漏洞百出,竟对不良人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实在让段成天在内的一众不良人不解。
反观晋国通文馆,起码在河东一地,已经在数十年间被其打造成铁桶一块,若没有当时萧砚突然要三千院去替代那巴尔,竟是轻易不得渗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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