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道安
“我只是暗中联络,不方便出面,让我姐姐来替代吧。”
一场简朴的火锅商事就这样结束了。
......
李星河转入第二场,应國分文也的邀请,去高档料亭里见这老头。
为了硬撑,李星河去厕所扣喉咙催吐,再让心疼的李代瑶擦脸化妆,才出门赶往料亭。
李星河到的有些晚,一进门就看到國分文也和另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先生坐在一起喝茶,國分月伢、國分真壁姐妹,竟然和堤礼実瞪眼。
搞不懂阵势,李星河进门问好:
“國分先生。”
國分文也大笑,为李星河介绍:
“这位是堤浩幸,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吧,有鉴于你和堤礼実的朋友关系,我特意邀请堤先生一起参加这场研讨。”
这还是李星河第一次与堤礼実的爸爸堤浩幸见面。
“多谢你帮助照顾小女,不胜感激。”
堤浩幸长得不错,可惜常年的巨额债务压力打垮了他的肩膀,使得他有些驼背、头发夹杂苍白。
李星河有些搞不懂,國分文也为什么要把堤浩幸拉过来。
不但把他请来,连堤礼実也穿着长裙和肉丝,跪坐在旁边,与國分姐妹大眼瞪小眼。
“堤先生所在的富士通公司,是日本最大的IT服务商。做网约车需要的云计算、云存储是他们的本行。”國分文也给李星河解惑。
现在,李星河左边是丰田公司的懂事國分文也,可以为新公司提供电车租赁服务、右边是富士通公司的懂事堤浩幸,作为日本最大IT服务商,能为公司提供云计算储存能力。
两家都是世界级的企业巨头。
國分文也不愧是老商人,对于李星河找的情人也并不排斥,他更欣赏李星河能成事的能力。
借助于双方的这层关系,两位老岳父定下了分别从丰田、富士通引入投资战略的商业合作。
但这只是公司层面,相当于他们整了一个投资委员会。
具体怎么做,他们不懂。
堤浩幸看着计划表,问李星河:
“至于你说的滴滴收购那边...”
在这件事情里,李星河其实主要负责拉关系。
李星河说到:
“中国方面的商业联络,我可以代为联络商讨。其实我还有一个中国姐姐,能联系到全华联、日华商与大使馆...”
中国那边的资本能挤进来,主要还是仰赖于滴滴分公司旧有的完整技术,能让日本的老钱资本捏着鼻子,允许他们蹭一蹭福利,挤进上流国民的社交圈。当然也是因为负责人是李星河的血缘姐姐,有家人代持的成分在里面。甚至可以说在他们的意识里,完全没有外国参与的想法。只是觉得李星河能想到用外国家属代持股份,也是一种思路清奇且隐蔽的办法。
别问,问就是自己人。
既然如此,事情明了,几个商人并没有废话。
开干。
他们的开干,就是物理意义上的开干,國分文也有自带的商业团队,现场给大家表演如何设计一家公司。
“Sally,我们认为这个词最适合新的网约车公司平台。”团队思考后提议。
日本的新生代年轻人,其实有着很深的美国殖民影响。
李星河所想的什么霓虹,在國分文也、堤浩幸看来或许还行,但根本不讨年轻人喜欢。
Sally这一单词有多重含义,俏皮话、趣游、漫游、感情迸发,是一个对年轻人特攻的趣名。在针对年轻人的商业团队看来,喜爱英文的日本年轻人更容易接受和使用英文名字。综览近些年的日本新软件,大都是英文占据主要权重。
连广告词他们都想好了,找了一个元气十足的小美女,摆出掐腰举手的姿势:
“Sally!On!”
小美女哼了几句,就给顺成了一首洗脑广告歌。
这样的口号没什么含义,但就是简单洗脑。甚至不需要翻译成日文,反正日本人看不懂,只要有趣好听就行了。
李星河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心生感叹。
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英文和日语汉字差异,背后却是中文文化圈和英语文化圈的力量博弈。
只能说,对于目前的李星河,想把日本年轻人的喜爱偏好从英文,修改回中文,就是一场看似简单,实则很漫长的人生马拉松。
“看什么呢!”
國分月伢掐他的手腕,心含怒火。
“没,在感叹我起的名字也不是很差嘛。”李星河为自己找补。
但即便关系好,國分月伢摇头,國分真壁扶额,连堤礼実都难为情的别过脸去。
在日本新生代审美里,就是英文好听。
当生意场的联合已经进入实质阶段时,李星河就没啥用了。
在快散场的时候,國分文也才和女婿在厕所一边撒尿,一边商量:
“还记得小泉首相的新能源推动战略吗?我准备以Sally公司为基础,搞一个类似于中国的新势力电车的集团。一边做网约车,一边去造自己的车。”
看得出来,國分文也这老头一辈子兢兢业业,在晚年的时候想整点大的。
这家公司如果搞得一般,套中国供货商的壳子整一些样车,无非就是越南VinFast的水平,一年卖几万台电车巨亏几十亿美刀,在美股上市被资本拿来割韭菜。VinFast被美国资本炒成越南恒大汽车,最后的结局相当凄惨。
但若是能瞒天过海把车卖出去,塑造成日本唯一新势力电车公司,拿政府资助、借丰田背景、蹭中国产业链,确实有机会从上流国民,挤入顶级富豪的行列。
“好,我支持。”
李星河自然无比赞同。
......
一直到深夜,当李星河有些迷糊的出门招手,准备打车回家时,一辆网约车停在旁边。
吴建中露出头来:
“刚从名古屋回来,你又整了个大事,现在国内的各个社交平台上,全都是日本人恋童癖啊。”
惊喜啊,老吴竟然回来了。
李星河拉开车门上车,疑惑的问:
“你有事?”
“你最近在忙什么?没有干正事吧?有没有好好泡妞啊?”老吴关上车门开车。
由于李星河的业绩过于突出,已经到了中美都要压住他的程度。中情局要求他蛰伏回去应付查账,另一个老中这边,吴建中则要求李星河别干正事,多去泡妞。
李星河为自己解释:
“忙着做生意,看看有什么创业机会。比如接住网约车全面开放的春风。”
听完李星河的陈述,吴建中淡定的说:“行,国内的关系我去疏通。而你,现在给我去办点勉强算是正事的特殊内容。”
还以为他在钓鱼,李星河反驳:
“什么嘛,我现在很老实,啥也不做。”
老吴扔给李星河一份名单:
“没逗你,组织上知道你掌握到亚洲自民连协那帮反贼窝,给我们发了几个重点需要铲除的汉奸,该锄奸了。”
这是一份多达四个人的锄奸名单,其中包括一个早年逃窜的杀人通缉犯;亚洲自民连协的协会长,藏独分子白玛嘉波;南蒙古独立组织的头目奥尔胡诺德·达坎;日本东突协会的首领伊力哈木·马哈木提。
除去那个罪孽最大的杀人犯,其余人的来历都很神奇。白玛嘉波就是跟着达赖喇嘛跑到印度的那批人之一,与日本的藏独学者连上线后跑到了日本,可以说是基本不了解中国,然而天天在写一些中国灭佛、中国灭藏的离谱谣言。
奥尔胡诺德与伊力哈木,这一蒙一藏,别看是少民,其实一个是内蒙师范大学硕士、一个是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肄业,俩混蛋都是90年代跑到日本,拿骂娘卡搞区域分裂的。和被李星河干掉的石平太郎是相同经历。
这些人虽然号称自己是少民,但除了白玛嘉波是达赖那一拨人,其他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信念破碎,随机开始反华魔怔的典型,与民族关系不大。
李星河看着名单,有些头秃。
这不是一般的锄奸,这一下子就要把整个自民连协的户口本铲平一大半啊。这他的工作怎么开展?
李星河问吴建中:
“现在都杀?”
吴建中想了想,说:
“也不至于,可以一个一个清理。比如先从白玛嘉波开始。”
李星河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新帕鲁月岛南砂发去消息:
“我现在已经是亚洲自由民主连带协议会的幕后负责人了,你派两个女警,抽空去财务省提取下白玛嘉波的财务记录。”
“啊?为什么?”
月岛南砂疑惑的反问。
李星河当着真正共谍的面,冷酷吩咐:
“废话,用抓共谍的理由啊。我现在怀疑,这个白玛嘉波和中国方面有不正当的资金往来。因为我发现他和一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的见面。”
一边说着,李星河一边用吴建中提供的银行账户,给白玛嘉波转了1万日元。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文中的反贼都是真实存在的。
第三百五十八章 手冲,干杯
交流完铲除奸贼的任务,吴建中听李星河说起要团结全华联、日华商进行投资的事情,不禁感慨万分的点起一根烟:
“海外华人的层次其实非常复杂。有两个世纪前就出去的,一个世纪前跑路的,解放战争后逃跑的,还有60、70、80、90年代多层次出去的人。香港、台湾、东南亚,还有东北、福建和广东,各处的移民虽然都是华人,但很难说真是同胞。大家若能求同存异,合在一起做生意也是好事。”
吴建中到日本的时间很长了,娶日本妻子,带着孩子生活,大风大浪见过无数。但真的看到许多华人能聚集起来干点大事,还是第一茬。
“别烦,以后事会更多。说不定会蹦出来比我更会弄事的人呢。”
李星河挠挠头。
华人不团结这个印象,很大程度上是一个特殊的历史阶段里,特定的社会情况。不团结尤其是指在美华人,一方面是美式全球战略的敌视,另一大原因是改开以后中国大量虹吸全球华人精英,把大量在外华人的骨干都抽回去了。就像心脏在泵血,把全身的好血往回收,导致了末端肢体的紊乱崩坏。
不过其实多数在外华人仍然保持着稳定的组织,比如老挝、马来等国的华人一直有华文学校与社会团体。而改开后向外移民的新华人们,又在塑造新的社区存在。主要崩坏的部分恰恰在美国。
如今形势变化,很多说起来是固有印象的东西,其实本身存在的时间就不长,自然更要改改了。
吴建中敲打李星河:
“你小子可要听话,你姐和我说好几次,你不是很老实了。”
李星河则讪讪一笑,厚脸皮的假装无事发生。
吴建中一路把李星河送回家,临走时吩咐道:
“对了,也没让你杀人啊。只是让你尽量让这帮人闭嘴,别整天恶心人。让他们在需要的时候再开口,比如说东南亚峰会的时候,让这些各国反对派去狗叫几声,促进我们和东南亚国家的友谊。”
该如何利用这些组织,其实老中很有对抗经验。
李星河则表示:“放心,我会给这个组织改方向的。”
懂了,把他们折磨到死,此亦是一种长期酷刑。
作为一个国人,李星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信仰崩裂后天天搞国家分裂的杂种,不过亚洲自民连协这种垃圾组织,确实有其存在的必要。若没有他们天天狗叫,又如何破坏日本在东南亚本就不多的影响力,塑造一个东亚共敌呢。
打开房间门,家里意外的没有人。
桌子上留着藤理惠的纸条:“我和阿姨在法务省办案,最近怕出事,小爱就先在学校寄宿。等平郢美和太凤回家,你记得给她们提醒注意安全。”
放下纸条,李星河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决定也给自己加一层安全保险,去住到平郢美的房间。
日本政治确实越来越有极化的特征。尽管国会里还是一群老头轮椅竞赛,然而私底下开始动手的小登们是一个不少。没想到苏联轰然倒塌不到30年,世界局势瞬息变幻,谁都看到了时代又要变革的风声,但谁能走到下一个时代,恐怕并不好说。
走过两栋房子间的长廊,李星河打开平郢美的房间。
简单的一张床垫、一个书桌、一个衣柜,还有几个健身器材。
从一个人的房间最容易看出人的性格,在李星河看来,平郢美其实并没有做一直落脚的打算,她就像随时可能被惊飞的林雀,心没有落定的安稳,只有草木皆兵的恐惧。很难想象生活在这种高压心态下的人,精神有多紧绷。
所以当李星河注意到房间里有平郢美安装的安全监控时,陡然心生一计,给平郢美发了一条消息:“抱歉,太累了,今天借用下你的床。”
说着,把衣服一脱,在逼近十一月的寒冷夜晚里大喇喇的躺在她的床垫上,裹紧她的小被子。
远在名古屋,刚刚从泳池里上岸的平郢美打开手机,看到李星河的短信,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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