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煮干丝
“没错。”
“真厉害啊……”
听到八幡海铃对丰川祥子的赞叹,鸣濑律只当是对自己具有识人之明的赞美。
他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点头符合道:“她的水平确实挺厉害的。”
不,其实我说的是你。
不过这句话只是在八幡海铃的心里想想,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自她介绍那个网站才过了几天,鸣濑律就已经找到一个外表可爱(客观事实)、实力过硬(他单方面宣称)的美少女来为他作曲。
而且从她一路观察而出的结果来看,那么少女似乎已经适应了与鸣濑律的相处距离。
“真是可怕。”
闻言,鸣濑律看了眼自己手里还剩下几口就能解决的香辣味巧克力螺,将其塞入嘴里后默默为八幡海铃添上不喜欢吃辣的tag。
然而八幡海铃并不知道他的胡思乱想,在鸣濑律眼中被辣得不轻的她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位朋友。
虽然自己从来没谈过恋爱,但少女的直觉告诉她,椎名立希大概对鸣濑律抱有某种情愫——不足以称之为爱情,但也不与友情相近。
她有一种继续观察下去的冲动,但“朋友”的枷锁禁锢住她的想法,令八幡海铃做不出刻意算计椎名立希的事。
“我要去【RING】,你呢?”
站起身,少女笔直光润的腿部肌肤在路灯照射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然后旁边的古龙只是盯着袋子、默默里面的面包种类与数量。
“立希她们应该还在打工,我也去看看吧。”
下午练习,晚上打工——这是高松灯与椎名立希的周末安排。因为是鸣濑律负责安排众人练习时间等琐事,所以他对此一清二楚。
当鸣濑律稍稍靠近一些,他的气味便萦绕在八幡海铃的鼻尖。
其中既有来自巧克力的甜腻,也有辣椒香辣打碎磨合于一起的香辣,同时还具有水果的淡淡芬芳。
不是像印度料理那样粗糙混合起来,最后归于糊糊状的以量取胜的香气,而是层层递进,宛如高明的厨师发挥他的毕生所学所烹饪出的一套定食。
可是在鸣濑律距离与她稍稍拉远之后,这种气味并没有因此减弱。
这时八幡海铃才意识到产生香气的根源在于自己。
她无从得知这到底是脑海中的臆想,还是因为那股气味太过深刻而令自己没办法立即遗忘,但她本就无需纠结于这种与她无关的烦恼。
八幡海铃不着痕迹地将距离再度拉远一些,同时为鸣濑律身上那股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安逸舒适的氛围而咂舌。
不久,他们两人就抵达目的地。
走到二楼,他们便在灯火通明的咖啡厅里看见正在打工的两人。
不过说是打工倒也不太准确,因为她们两人一个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一个则皱着眉头拿着几张纸反复查看。
听见自动门的动静,两名正在忙碌私事的店员急忙抬头,随后不约而同地露出大相径庭的表情。
128.单方面的善意
递来招待用的冰水,椎名立希脸上的疑惑仍未消失:“你们……”
知道椎名立希想问什么,八幡海铃只是将她与在商店街遇到鸣濑律的事说了出来,并没有提及还有另外一人曾出现过。
“商店街?”
忽然想起自己曾看到过Afterglow今天会在那表演的消息,椎名立希瞬间就理解八幡海铃会在那出现的原因。
至于鸣濑律,他的行踪早在下午她们练习的时候就自曝出来了。
“但为什么现在会来这里?”
“来取委托保养的贝斯。”
这是早就决定好的行程,并非临时起意而塘塞过去的谎言。
作为支援乐手,八幡海铃更喜欢亲手保养自己的战友——不过她有时也会产生歇一歇的念头,让这位战友自己去接受更加专业的技师所使出的全身spa。
“他的话,是来看望你们的。”
“哈?”
八幡海铃看不出自己这位朋友脸上的不解出于何意,但她看得出来椎名立希少有的展现出了类似“害羞”的情绪。
“另外,我推荐你尝尝香〤 <笼扒屋寺( 〩柳扒 棋辣味的巧克力螺。”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八幡海铃就端起面前这杯冰水静静喝了下去,没有任何解释这句话的想法。
而另一边的鸣濑律与高松灯,他们正对着桌上这袋巧克力螺讨论哪边是头哪边是尾的哲学问题以及为什么填充了辣椒的“辣椒螺”却被命名为“巧克力螺”的语言学课题。
椎名立希听不懂那些,但不妨碍她对两人之间的氛围感到些许嫉妒。
内心的自尊令她明白这种嫉妒是丑陋的,所以她只能对自己生着闷气,将目光集中于修改数次的乐谱上面。
忽然,鸣濑律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振动。
先进的面部识别自动解锁屏幕,让他无需打开line就能看见八幡海铃发来的消息。
——看看另一个。
疑惑地看向对方,鸣濑律没能从她的脸色得知任何有用的信息。而当他的目光转向椎名立希,他才发现这个像是在和乐谱较劲的少女有些古怪。
如果只有他和椎名立希两个人,鸣濑律大概能找到合适的话题来当作踏入对方禁区的依仗。
可在其她人的注视下,他一时还真想不出更合适的方法去向椎名立希搭话。而他今天施展数次的大投喂术,估计也对她起不了太大作用。
作为观察者的八幡海铃叹了口气,她兀然感觉自己更适合在远处观察,而不是现在这样暴露在观察目标的视野中。
在店里坐了一会儿后,她就起身道别,背着她保养完毕的贝斯离开此处。
而鸣濑律与另外两人,则是到了下班的时间在一同走出这栋寂静的大楼,行走于只有汽车引擎与轮胎摩擦地面声音不断响起的街道。
虽然鸣濑律与椎名立希都没有开口,但他们都默认最先送高松灯回家。
与这位小动物道别后,鸣濑律才有机会问出他蓄谋已久的问题。
“我突然发现,灯似乎有点怕你?”
这是从他认识灯与立希之后就意识到的事,而今晚他站在咖啡厅门口时再度确认了这一点。
听到他的话,椎名立希脸上的表情虽称不上天崩地裂,但也和看见自己精心打磨水口补色渗线消光——完成了一系列改造的模型却惨遭熊孩子毒手的胶佬相差无几。
“我没有指责立希的意思,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灯会有那种想法?”
发现身边的少女疑似陷入自闭,鸣濑律叹了口气,只好自问自答般地说出自己的猜测。迩澪玐舞令就san硫久-
想想椎名立希一开始同意千早爱音组建乐队时的态度,再想想她之后练习的那副严苛模样,就不难得出她第一次组建乐队,即【CRYCHIC】时的表现。
而按照高松灯这副敏感怕生的性格,多半是从那时起就被椎名立希威吓到,从而产生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至于椎名立希现在明显发生大逆转的态度,【CRYCHIC】解散后的高松灯大概是没机会感受到的——毕竟两人不在同一个学校,而高松灯也不可能主动找人交流。
这么一看,椎名立希的遭遇还挺幽默的。
鸣濑律并不知道自己脸色的笑意被路灯曝光出来,直到走在身边的椎名立希瞪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不过这种行为终归还是打破了他们之间略显沉闷的氛围,这时候倔的像头驴的某人又变回原来冷酷独狼的模样。
不过鸣濑律更喜欢将这种“冷酷”称之为“傲娇”。
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他开始发挥所有看客生来就有的侃侃而谈的能力,将他的一己之见挥洒出去。
在他看来,如果单方面释放出的善意一直没有被对方察觉,那就必须由自己主动开口才行——哪怕这会让自己可能感到尴尬。
如果一直让这个事实被掩埋在土壤,它既不会变成萌芽的种子,也不会被人从土里发掘,因此别人也永远不会知道在TA的世界中可能出现过这种善意。
而这样的结局的不论对哪一方来说,都充满了遗憾。
然而令鸣濑律没想到的是,在他说完这些满是个人偏见的话语后,椎名立希的脸上充斥着他看不懂的忿怒。
“那你呢?”
当他听见椎名立希的责问后,他愣了一下。而这副不明所以的态度反而更叫眼前的少女不断向他逼近,同时令他不由自主地后退,直至靠在路边的树下。
“明明你也差不多吧!不论对谁都是这种态度,轻视自己,把其她人的事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从文字角度分析,这番话可以理解为夸奖或是赞美,但少女的群撩贰玖龄污掺 8企引傘语气却明显是在责备对方这种与她类似的行为。
仿若宝石的紫瞳倒映出对方模样,令她心中的责怪褪去色彩,暴露出被她遮掩的某种底色。
话未说完,椎名立希心底的躁动就在提醒自己与他过分接近了。
后撤步拉开距离,直到快要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她才心甘情愿地向对方小声说了句“谢谢”,随后闷头冲向被她惊起声控灯的光亮楼道之中。
12qi令VIII污泗翏覇气弃9.上议院:别急,我在思考
距离live举办的日子越来越近,无需其她人开口,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去训练。
鸣濑律一大早就就被枕边手机的振动吵醒,睡眼惺忪地打开屏幕,才看见聊天群里宣布上午集合加练的通知。
关我啥事,睡了睡了。
不过在床上躺了许久,他也没睡成回笼觉。
鸣濑律必须承认,他有点不敢去那间录音室了。
一边要和自己的两位女朋友努力不让其她乐队成员发现这桩离谱事,一边还要防止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双倍的刺眼目光。
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只不过叫他有点……额,有点〩仪亻尔'~玲陕陾0泣斯捌难以适应。
鸣濑律不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但也不是不看气氛张口就打出直球的人。主要原因在于,他担忧心思敏感高松灯会率先意识到这点。
而高松灯表现出异常,就可能引起其她人的关注,进而引发椎名立希的连带反应。
当然,这只是鸣濑律想象出的最糟糕的场景——现实未必会有他想的那么糟。
但也未必会变得更好。
年轻的思想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时节尤其活跃,无限接近于人类的古龙早就脑补出一套完善的未来规划。
告白交往的阶段已经结束,现在正是酝酿情绪、让时间进行沉淀的阶段。
在这段等待自己所爱的人学习、毕业、走上社会的时间里,他必须为将来结婚乃至可能会发生的诞下后代的事做准备。
正如许多动物到了繁殖期会筑巢吸引异性,鸣濑律也得趁这段时间构建出一个舒适、起码可以容纳他们三人的居所。
而如果有后代的话,他就要一边提防恐怖的“中年危机”,一边为后代成长再作打算。最后与爱人一同等待死亡先一步带走对方,留下自己承受孤独所带来的痛楚。
人类常说“婚姻是一座坟墓”,鸣濑律确实清晰看见了未来自己站在两座坟墓前上香的画面。
从结婚到入土——生活带来的沉重感让古龙都难以抵抗。
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又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发现正巧有一封被他遗忘的邮件等候他打开。
看见邮件署名为“超绝吸血鬼猎人——贝尔蒙特敬上”,鸣濑律好奇对方为什么突然又换回与德古拉伯爵对立战斗的传奇家族名号。
不过这个无足轻重的疑问随即被他甩在一边,他急切打开邮件,希望看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先是一顿夹杂了地方俚语的莫名其妙的问候。自动略过这些废话,鸣濑律才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内容。
——“多做几次不就知道了?”
???
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回答,以至于他都能脑补出对方的语气。
这句话看起来有点道理,但实际上也确实有点道理——不过它就像红烧牛肉味方便面里的牛肉,你不能说它不存在,但含量懂的都懂。
虽然古龙的原始欲望有抬头的迹象,同时鸣濑律心底也承认他对婚前性行为的态度秉持中立原则,但他内心道德告诉他更加深入的未婚先孕是一种不怎么正确的行为。
纵使世界上流传“没带就是没做”这句俗语,可如果真的要去做,他觉得至少也要准备好小雨伞这种防护措施才行。
鸣濑律的道德底线一向灵活。
在面对两份不得不面对的感情时,他有充足的理由为自己辩解;而在他面对没有甩到他脸上的既定事实时,他仿佛又成为最遵守社会公德的地道人类。
因此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上议院颁布的某项法案就会被下议院推翻。
继续向下看去,鸣濑律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有关某个灭尽龙的行踪。
据她所言,涅露露似乎是与黑蚀龙或是天迴龙打了一场。浑身一股狂龙病毒臭味的她找上自己,在她那暂时摆脱了那个难以致命但会恶心古龙的影响。
另外鸣濑律还从信里得知涅露露似乎磨刀霍霍、准备向他发起复仇之战。
罗马尼亚那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贝尔蒙特”小姐似乎非常乐于看见鸣濑律受难的模样,主动给这位复仇者加练,顺便把他和人类谈恋爱的事抖了出去。
好吧,自己的麻烦事是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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