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彗龙，突入重力场 第80章

　　就像考试之前大伙一起联机打游戏时都嘻嘻哈哈说自己没认真复习，考试结束后又嚷嚷自己这次考砸了，挂科边缘的红线已经在向他们招手。

　　然而在成绩出来的那天，只有真的听信这种鬼话的倒霉蛋独自面对补考乃至重修的惨淡前景。

　　当然，这种负面案例不要学，要学就要学千早爱音这样的内卷行为。看她这副熟练的样子，鸣濑律估计她以前上学时没少耍出这一招。

　　真厉害?裙屋疑崎巴-巴B〣十〞灵霓$壹啊，学生会长。

　　大概是读懂他戏谑目光所暗示的含义，千早爱音一脸心虚地移开视线，转而拿起勺子愤愤将面前的小蛋糕削下一块放入嘴中。

　　临近live，店长也十分贴心地没有为这两名店员排班。休息时间结束后，众人也都离开了二楼咖啡厅准备各回各家。

　　虽然长崎素世很想与鸣濑律再进行一些深度交流，但她回家的方向不允许她这么做。

　　而且由于千早爱音尚未在其她人前表示这一点，不甘认输的她也不会采取抢先表明身份这种事来为自己赢得毫无用处的先手权。

　　毕竟在她看来，千早爱音就和秋后蹦跶的蚂蚱没什么区别。

　　翻看历史就能明白，坐拥地利不代表稳操胜券。哪怕是长江天险，江东铁壁最后的结局也是一碰就碎。

　　秉持优雅的长崎素世带着贝斯最先离开，吃完芭菲、脸上完全看不出忧虑的要乐奈也不知带着她那堆装备跑到哪里去了。

　　而就在鸣濑律准备向另外两人道别之际，他忽然感觉高松灯似乎有话想和他说。

　　大概是顾虑到身边还有其她人的缘故，她只能不断重复“略作思考——欲言又止”这一行为。

　　有些困惑灯有什么事不方便当面和他说，鸣濑律取出手机不着痕迹地向她晃了晃。

　　而高松灯同样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点了点头后就没有再表露出罢伞磷咎O8鳍（九）屋岜:刚刚那副有些局促的举动。

　　于是在半小时后，坐在家里的鸣濑律看见了高松灯发来的消息。

132.重力魔法先天圣体

　　世界上最煎熬的一段时间就是假期开始的前一天。

　　不论学生还是社畜，他们都必须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度过这一天，只能在脑海中畅想自己即将迎来的美妙时光。

　　为了让自己融入学生群体，鸣濑律同样换上了一套月光馆高中制服站在羽丘不远处的街头等候。

　　他将上身的黑色拉链型西装敞开，露出里面系有黑色蝴蝶结缎带、作为内衬的白色立领衬衫套。下装则是笔挺的黑色长裤，以往常穿的运动鞋也被他换成了学生制服套装中常见的皮鞋。

　　然而这套本想用来混入学生中的制服似乎起了反效果——毕竟在这片由羽丘浅灰色西服组成的灰色浪潮之中，他一个外来者还是有那么一点显眼。

　　尽管他不在乎周围学生对他投以好奇目光，但考虑到灯的性格，鸣濑律又默默找了个僻静角落等她——顺便把自身定位发了过去。

　　不久，他便看见一双小巧的黑色制服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视线上抬，掠过包裹洁白小腿的及膝袜和遮盖在圆润大腿处的格子百褶裙，鸣濑律就看见高松灯惊讶的目光。

　　“下、下午好……”

　　第一次看见这番打扮的鸣濑律，高松灯仿佛一下子又变成初见时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不过很快，身边所传达出来的熟悉平稳的氛围又令她逐渐适应，回到了平时与之相处时的样子。

　　回到正路，周围女学生传来的嬉笑声不绝于耳，与安静走在身边的小动物形成了鲜明对比。

　　等到环境稍微安静了些许，高松灯才小声说道：“抱歉…占用了你们的时间……”

　　“‘你们’？”

　　“因为，爱音和素世好像也有话想和律说……”

　　……有点吓人了你这。

　　她们明明没透露过与自己的关系，为什么灯会这么想？难不成觉察力高的人连这方面都看得一清二楚吗！

　　趁着鸣濑律沉默的这段时间，正在等待绿灯亮起的高松灯打开书包，将一张门票小心取了出来。

　　“那个…live门票，请收下……”

　　看到她从书包里取出的门票，鸣濑律愣了一下。

　　不忍拂去这份好意，但又不愿欺骗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我的话不用担心，进场的问题立希已经帮我解决了。到时候我会先陪大家去休息室，等到表演的时候才会去观众席。”

　　“抱歉……”

　　听到意料之外的信息，高松灯在失望之余，表情不免有些灰暗。见她心情骤然低落，鸣濑律很快又想出一个勉强可用的主意。

　　“如果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这张票买下送给别人吗？”

　　“别人？”

　　“就是灯之前在陆珊瑚台地见过的那两个，刚好我手里还多出一张票，这样就能凑出两张门票去邀请她们观看live。”

　　虽然事情的发展与自己所想的有点出入，但看到门票成功送了出去，原本身体紧绷的高松灯终于缓缓放松。

　　理所当然的，即便鸣濑律主动提出由他买下这张门票，她也不会答应。

　　至于其中缘由，只有高松灯自己清楚。

　　而在鸣濑律眼中，明明是在赠与他人物品的少女却像一只收集了满满一窝过冬粮食的松鼠，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可爱表情。

　　此时还没到黄昏时分，不着急回家的两人慢慢行走在街道边。

　　大多时候都由鸣濑律主动引起话题，谈论生活中的种种琐事，以及有关乐队的事情。不过有时候高松灯也会小声说出她的想法，体会过去她很少体会过的与人交流的快乐。

　　不知不觉，两人又来到了他们曾经坐着聊天的地方。

　　并不是人来人往的中央公园，而是那个镶嵌在居民住宅附近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园。

　　看到这片空无一人的公园，高松灯忽然停下脚步。而当鸣濑律回头看向她的时候，她便听到少女吐露出的心声。

　　“自从认识以来……发生了好多事。和大家组建了乐队，受到大家帮助……也很期待每天和大家见面。”

　　与琥珀色的瞳孔对视，鸣濑律隐约看见其中倒映出的自己。

　　“和律、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所以我想说……”

　　说到此处，高松灯露出了对她而言极为少有的、害羞的表情，而直面此景的鸣濑律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某个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想说，明天的live我会加油的！”

　　面对怯懦小动物敢于表达内心的行为，作为旁观者的鸣濑律一边暗地松了一大口气，一边献上了夸赞与喝彩。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听到他的夸奖后，这只感情细腻的小动物反而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低落。

　　而当他询问后，他却对高松灯低落的原因感到诧异。

　　“因为我没有向爱音说放学后会去找律……明明我和她就在同一间教室……”

　　“额…但是这种事正常来说也没必要通知爱音吧？”

　　“可是爱音她……”

　　说到这里，鸣濑律觉得她可能真的意识到潜藏于乐队平静下的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可他们三人未曾有一人道出实情，如果高松灯没有想到这方面的话，他现在说出口无异于不打自招。

　　更何况明天就是举办live的日子，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动摇其她人的内心。

　　好吧，尽管他有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但他必须承认他又有点畏惧了。

　　刚刚高松灯的眼神，令他感觉纠缠自己身体的枷锁似乎又要多出更为沉重的一大块，这种时候他宁愿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引他如此烦恼。

　　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由鸣濑律打破寂静，令两人再次动了起来。

　　来自十几天前由他亲手掷出的回旋镖如今正中他的脑门，令他不敢继续深入思考有关高松灯的那方面的事情，可现在来自对方的沉默又叫他陷入到一种诡异的负罪感之中。

　　“不管怎样，明天的live一定要加油喔？”

　　“……”

　　似乎预感到live结束后会发生某种改变，高松灯沉默地点了点头。

133.记录下的彩排

　　live的前一天晚上，无论是千早爱音还是长崎素世都没有再来找他闲聊，而乐队的聊天群里也同样陷入了沉寂。

　　鸣濑律自然也没有打扰她们的念头。

　　对千早爱音而言，这是证明自己并弃二掺球酒V}II厁司靈/梦非遇到困难只会逃避的荣耀之战；对长崎素世而言，这是登上场地重整军心寻回过往成员的复辟之战。

　　鸣濑律希望她们能双赢，但她们眼中的双赢大概只会是自己赢两次。

　　一想到live失败的可能引发的一连串后果——包括且不限于主唱化为小闭灯、猫猫重归大自然、鼓手压力过大直至爆炸、贝斯手暗自偷笑准备换人的种种可怖画面……成功主义谋士就有种黑化变成失败主义谋士的冲动。

　　就在鸣濑律忐忑不安的睡眠中，他迎来了第二天。

　　午饭时间结束后，鸣濑律就和在外等他一同前往【RING】的千早爱音共同出发。

　　现在虽是正午，天上却阴云密布，给他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张感。

　　他感觉自己就像担心孩子驾考的父母，生怕自家傻孩子把刹车当油门踩，指不定在几小时后的新闻中看到熟悉的面庞。

　　走到一楼大厅，鸣濑律就感觉今天的客人比平时多了许多，而她们讨论的内容大多也离不开今天最为闪耀的两名乐队。

　　但一想到千早爱音她们现在只是不被重视的小卡拉米，他忽然轻松了许多——反正她们只是负责填场的乐队，再差也不会怎样。

　　不过这种近似摆烂的说法，他是不会现在说出来动摇军心的。

　　会场开放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半，live开始则在三点，而少女们真正登台表演的时间是在傍晚六点之前。

　　在尚未轮到她们填场的时候，她们需要度过一段紧锣密鼓的彩排环节以及数小时用来调整心态的时间。

　　胸口挂着店长小姐友情赠送的身份牌，鸣濑律就这样与千早爱音一同进入后方的休息室。

　　虽然他不曾担任什么职务，但那位偶尔被人戏称为“成田路”的凛凛子小姐似乎已经默认他是乐队的编外成员，前几天特地把这个交给了他。

　　不过鸣濑律总觉得她那热情洋溢的态度源于其它地方——比如一份漂亮的咖啡厅财报。

　　当他与千早爱音走进暖黄色的休息室，粉色少女像是在水下憋气到极限的潜水员浮到水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一样，整个人突然显得无比轻松。

　　琴盒被她靠墙放着，随身携带的包包则被她随意丢到一边，千早爱音就这样松松垮垮地躺在沙发上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即便鸣濑律用尾巴戳了戳她的小腿肚，她仍是一副紧张过度的模样。

　　坐在千早爱音旁边，他上下打量着对方，寻找有什么办法能消除这种负面状态。

　　然而在他的目光下，他看见少女所并拢的双腿略有不安地摩挲着，而她身上的其它小动作似乎也在悄悄道明千早爱音期待与紧张并存的另一个对象究竟为何物。

　　更重要的是，在这样一个狭小且只有6虾9~爸 〇; 师笼邬他们两人的房间，彼此心跳上的变化都无法瞒过对方。

　　在灯光的照耀下，千早爱音樱粉色的发丝显得朦胧且具有魅力，这让鸣濑律心中某个不可直说的XP小小欢呼了一声。

　　而当他环腰轻搂少女，在这间并无监控的休息室品尝那满是不安的唇瓣时，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在他们俩的心底纵马奔腾。

　　起先，躯体的颤抖更加剧烈。但随着进一步的交流，颤抖抵达峰值后如海水退潮，而那股不安也被尽数驱散。

　　几分钟后，当椎名立希推开休息室的门扉，她只看见房间里的两人静静坐在沙发上。

　　似是察觉到空气中曾弥漫着的火热氛围，狐疑的目光从她眼中一闪而过，但随即又被对于几小时后live的忧虑所占据。

　　很快，剩下的几名成员也都来到这里。集合完毕，众人便前往舞台准备今天的彩排环节。

　　至于鸣濑律，他正站在通道出入口，从侧面举起摄像机默默记录这值得纪念一刻。

　　他由衷希望在live结束后这份录像不要从纪念变成缅怀……

　　可惜现实从不会让人事事如意。

　　一把抓住从台上跑下来的猫猫，鸣濑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而他手里的要乐奈就像一只被拎住命运后颈肉的猫咪，以一种恬淡的目光瞧着他。

　　——回去。

　　似是读懂他的目光，要乐奈小声解释道：“没轮到我。”

　　作为旁观者的鸣濑律看得很清楚，当椎名立希试音的时候，要乐奈就轻轻晃着身体，似乎跟随她心中的节奏摇摆。

　　喜欢音乐的猫咪大概很难忍受别人发出富有韵律的节奏时，自己只能傻乎乎地站着。而在这种感觉达到临界点后，以自我为主的猫咪就忍不住一爪挠向琴弦。

　　猫咪躁动的心情他勉强能够理解，但不论如何，他绝不会允许要乐奈在这种情况下乱来。

　　一边画着live结束后的举办庆功宴时的大饼，鸣濑律一边装出严厉的模样用语言将猫猫推回了舞台。

　　而当他做完这件事，他发现旁边两位他曾在咖啡厅见过的店员——现在是Poppin'Party乐队成员的两名少女正以讶然的目光看向他，仿佛他做了什么特别了不起-&绫 梦岜笼蹴.陵9wu 捌的事情。

　　“好厉害，居然让乐奈酱乖乖回去了！”发型与猫猫头有些类似的少女两眼放光，隐隐有把鸣濑律当成猫咪训练师的趋势。

　　“倒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鸣濑律看了看这名少女头上的那两团既像猫耳又像粽子的发型，心中已经把对方归为要乐奈的“同类”。

　　旁边那位梳着马尾辫的少女似乎有些顾虑，只是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解释道：“因为乐奈酱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这儿，有时候都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呢……”

　　“这样啊，听起来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