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不求生 第49章

作者:宇文

  一部分意军士兵还试图反扑,浮士德便一手鲁格P17、一手战壕杖,直接走进科尔宾要塞。

  要塞内部道路狭窄,一条走廊只能供三人并肩行走,浮士德横冲直撞的杀进去,一个人就是一堵墙,直向反扑的意军碾压过去。

  意军人数虽多,却因为道路狭窄,根本发挥不了人数和火力上的优势,反在混乱中,叫浮士德一路杀穿。

  地面上狼藉一片,全是意军尸体,几十名意军士兵沿着要塞走廊赶到楼上,他们还没来得及举起手里的步枪,就已经被浮士德冲到近处,身影交错的刹那,便是血花飞涌。

  一支战壕杖左冲右甩,敲在谁的脑壳上,谁就能看到自己的脑浆迸裂出来。

  瓦西里和普塔切克中尉,也带着其余突击队员冲了进来,支援浮士德,但等他们冲过走廊的时候,就只看到浮士德浑身是血,手持战壕杖,站在几十具意军尸体中间,活像一个死神。

  意大利士兵惊骇莫名,本来就濒临崩溃的士气,没多会儿功夫,就在浮士德的杀戮下彻底完蛋,成批士兵开始逃出科尔宾要塞。

  “我们要防止意军炸毁科尔宾要塞前的桥梁。”

  在科尔宾要塞前面,有一座桥梁沟通内外,位置十分紧要,浮士德也有所担心,意军士兵如果焦急之下,直接炸毁桥梁,还是会影响到德军的攻势。

  浮士德一路向前,他跑到科尔宾要塞一处回旋式炮台前,这里视野良好,能把要塞前的钱粮,全部收入眼底。

  “意大利人聚集在桥梁前面了!”

  浮士德抓起望远镜,他的视力太强,配合上蔡司的八倍镜,足以从科尔宾要塞楼上,清晰观测到桥梁前意军士兵的一举一动。

  浮士德看得十分清楚,大约有六七名意军士兵,聚集到桥梁前头,开始准备引爆爆炸装置,炸断桥梁。

  浮士德目测他和桥梁间的距离,距离在一千二百米以上!

  即便是改造以后的G98,一千二百米的距离,也属于理论射程,正常的G98步枪有效射程顶多也就五百米到八百米左右,改装以后,也很超过这一范畴。

  一千二百米的距离,就算放到二战,也是一个只存在理论上的狙击距离。

  可浮士德也没时间了,他跑得再快,也没法这时候从要塞楼顶跳下去,狂奔一千多米去控制住桥梁。

  嗯,应该是做不到吧?

  浮士德将手里的G98步枪,架在科尔宾要塞炮台的围墙上,屏住了呼吸,一千二百米的距离,完全在G98正常的有效射程之外,不过,G98理论射程,子弹确实能打到一千二百米之外,还依然保持杀伤力。

  “11点方向,方位西北,风速三级,距离1189米,准备……”

  “砰!”

  浮士德虎口发力,子弹顺着枪管内的螺旋膛线,加速旋转,然后稳稳的飞了出去,下一个瞬间,桥梁前的一名意军士兵,脑袋上便立刻爆开,应声倒下。

  浮士德保持着冷静,继续微微调整枪口,在桥梁前那几名意军士兵环顾周围的时候,浮士德继续开火,每一颗子弹,都在一千二百米的逆天距离上射杀一名敌人。

  G98步枪使用机械瞄具时的有效射程为500米,使用光学瞄具时有效射程也小于800米。有效射程是指在这个距离内,射手可以较为准确地命中目标,并保证一定的杀伤力。而在1200米的距离上,虽然子弹能够到达,但受各种因素影响,命中精度和杀伤力会大大降低。

  所以浮士德的每次射击,都必须精准命中敌军士兵的头颅,这样才能产生击倒敌人的效果,否则,一千二百米外的子弹,杀伤力就会不足。

  浮士德的脑中计算着距离、风速、温度,调整角分,一切就绪后,便再度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一千二百米外又一名意军士兵脑袋晃了晃,接着身体就栽倒下去。

  意大利人都被吓坏了,他们四周环顾,怎么都找不到敌人在哪里。

  确实,一战时期的一千二百米距离狙击,这和从太空开枪打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意军士兵只能选择放弃炸毁桥梁,他们都向战壕逃去,想躲进去,可在逃跑过程里,每名意军士兵都遭到浮士德点名,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倒在地上。

  德军突击队员则腾出手来,竞相炸毁大炮、炮台,瓦西里和普塔切克还很快找到了科尔宾要塞内部的一处弹药库,两人在弹药库中安装好了定时引爆的炸药以后,便离开要塞,等到炸药带着弹药库殉爆后,一股浓浓黑烟便马上冲上天际。

  地动山摇过后,布伦塔河附近正和德奥联军作战的意大利人,也都能听到背后传来的隆隆声,这次爆炸再度给意军士气一次沉重打击,大部分意大利人很快意识到科尔宾要塞已经遭到攻击。

  就和科尔宾要塞的守军一样,意军第一时间当然联想不到滑翔机奇袭,他们都觉得科尔宾要塞完蛋,就意味着德军有一支大部队已经迂回到了意军战线的后方。

  为了防止遭到德军合围歼灭,意军各团、各营,很快就做出了一致的选择:纷纷开始放弃一线阵地,朝着身后撤退。

  

第一百一十四章 俄国十一月革命

  这么突然的全线后撤,隆美尔肯定不会放过大好机会,他带着大德意志团的自行车部队继续追赶,一路撵着意大利人跑,很快就使意军的后撤变成了一次溃败。

  意军完全崩溃,阵地上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钢盔一顶挨着一顶,隆美尔刚做好了开火的准备,然后他向意军喊话,要求他们投降。

  这些意大利士兵就转过身,一脸惊愕的看着德国人,他们手中的枪支也掉落在地上,开始整团整营的缴械投降。

  在逃亡途中,意大利士兵们丢掉了所有碍手碍脚、沉重的东西,于是进攻方缴获了各种口径的大炮和大量弹药。

  巴格多里奥师长情知维琴察已经无法防守,他劝说布鲁萨蒂将军带着剩余部队撤向帕多瓦,这位整个会战期间一直在忙着开会的司令官,现在反倒变得硬气起来一些。

  布鲁萨蒂上将反过来劝说巴格多里奥不要去帕多瓦,他告诉巴格多里奥:“第二集团军的路易吉·卡佩罗将军,他和我们的总参谋长卡多尔纳元帅关系不和,我不相信卡多尔纳元帅这种心胸狭隘之人,会拼死去救援卡佩罗的第二集团军。”

  布鲁萨蒂上将双手握住巴格多里奥的肩膀:“我已经老了,无所谓了,你还年轻,不要去帕多瓦,也不要去皮亚韦河和威尼斯送死,快带着余下部队向南撤退,撤退到波河对岸去,到那边去组建新防线!”

  “那您呢?司令官阁下。”

  布鲁萨蒂上将哀伤道:“我要为我的集团军负责。”

  布鲁萨蒂上将送走了巴格多里奥师长,还有意军其他一些残留的部队以后,他就在意军第一集团军的司令部内继续指挥战斗,一直持续到德军完全突破维琴察的防御。

  当布鲁萨蒂将军在司令部内,都已经隐约听到德军的枪声时,他才拿起桌子上伯莱塔手枪,塞进自己的口中,砰的一声,自杀来陪葬他的集团军。

  意大利人在维琴察的防御迅速崩溃,德军则还在继续前进,德奥联军的八个师像个巨人,推着巨石往前滚动,下一个目标就是帕多瓦,占领帕多瓦,意军的一百万军队,就都会被包围在威尼托平原。

  剩下……

  剩下的战斗,不必多说,意大利人做不到坚守帕多瓦,在德奥联军逼向帕多瓦的过程中,意军已经全线动摇,德奥联军的其余部队,奥匈帝国第十集团军从皮耶韦南下,奥匈帝国第二集团军从第里雅斯特西进,直逼威尼斯,德军第十四集团军也渡过了伊松佐河,攻占乌迪内。

  经过11场失败的伊松佐河战役,意军将士们内心已经积攒了许多不满、绝望、沮丧的情绪,一旦他们认为军队已经战败,情绪的洪水便冲破了军纪的约束,成决堤之势。

  在意军的志愿人员中,有一名从美国远道而来的急救人员,名叫欧内斯特·海明威。

  海明威问起他认识的意军军医,军医满脸焦色:“我在师部听说,奥军突破了第二十七军阵地,直逼卡波雷托,北边成日恶战,情况很不好,倘若那批龟儿子真的让他们突破的话,我们就成为瓮中之鳖了。”

  “进攻的是德国部队。”另一位军医强调说,一提到德国人,大家谈虎变色,“一共有十五个师德军,也可能是二十个师德军,他们已经突破过来,我们全完蛋了。”

  在崩溃过程中,流言发挥了重要作用,这种作用超过了流言对战争本身的影响,毕竟战争本来就是流言的发源地。流言夸大了某些事件的严重程度和发展势头,所以可以加速事件的变化发展;但流言也会引起恐慌,而这种恐慌又导致流言越传越多、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

  流言扰乱了军队秩序,打击了士兵的士气,最终还导致一场有序的撤退演变成疯狂的大逃亡。

  战线被突破,撤退,逃亡,恐慌——在意大利第一、第二集团军瓦解的过程中,是流言在推动意大利的败局一步步升级。

  意大利的军队高层试图以强硬的手段、坚决的态度阻止军队瓦解,所以公开处决了那些被认定是逃兵的士兵。军方想要毫不含糊地表明,和继续战斗的士兵相比,逃兵面临更高的死亡风险。

  为此,意军总司令卡多尔纳元帅下令对涉案部队执行罗马时代的“十一抽杀律”,即每10人处死一人。

  这个抽象的命令,反而造成更严重的恐慌,意大利军方遵循的基本原则是军官的责任高于普通士兵,所以军官如果被发现没有和他手下的部队在一起,就会立刻被处决。

  兵荒马乱之中,海明威跟着大部队一起撤退、逃亡,途中他就遇到了一支获得宪兵支持的巡逻队,拦住了大批撤退的士兵,人群中如果有军官没和手下的部队在一处,他就要接受审问。

  审问官据说是位战争英雄,身份地位很高,他留着一种有些艺术家色彩的细长牛角胡,看起来冷静能干,威风凛凛,操人家生死大权的意大利人大致是这个模样,因为他们光枪毙人家,没有人家枪毙他们的危险。

  海明威询问那位审问官的名字,审问官只是瞪着他说:“我代表意大利!”

  好半天功夫以后,审问官才出示证件,证件上写着他的名字:加布里埃尔·邓南遮。

  海明威在来意大利当志愿者以前,是美国堪萨斯报的记者,文化水平不低,他当然听过邓南遮这个名字,意大利很有名的作家,写过《无辜者》和《火》两部名作。

  尤其是《无辜者》里面,对一个被戴了绿帽的男人,心理描写细致入微,很贴合这时代意大利民族主义带来的焦虑情绪。

  战争期间,风流成性、债台高筑、品格恶劣的邓南遮,也成了战争英雄,他过去的黑历史便一扫而空,现在还能如此威风。

  邓南遮质问一名军官:“你属于哪一旅的?”

  军官回答问题过后,邓南遮又问:“哪一团?”

  军官如实回答,邓南遮接着问:“为什么不跟你那一团人在一起?你不知道军官必须和他的部队在一起的规矩吗?”

  军官无奈:“你经历过撤退吗?我找不到我的部队。”

  “就是你们这种人,放野蛮人进来糟蹋祖国神圣的国土!”

  邓南遮当场命令他的部下:“墨索里尼,按审问顺序处死所有没和他部队在一起的军官。”

  名叫墨索里尼的青年人,兴高采烈高喊口号:“意大利永不撤退!”

  墨索里尼在战前是意大利社会党的党员,也是一名社会主义者,他和海明威相同,均为记者出身,有着比较高的文学素养,一早就是名作家邓南遮的粉丝。

  在军队里,墨索里尼和邓南遮相识以后,很显然,邓南遮这种写绿帽小说来制造民族焦虑感的人,很符合墨索里尼的口味,也对墨索里尼的思想造成了巨大影响。

  墨索里尼望着邓南遮的眼神,可谈不上纯洁,那种差不多快要满溢出来的仰慕,几乎接近于爱慕的地步,说是快达到南通的浓度,也毫不为过。

  邓南遮带着宪兵,到处审判和处决溃兵,试图遏制意军的全面溃败之势。

  然而在上百万军队大崩溃的局面里,一个人的努力,根本毫无意义,在最前线,除了意军第一集团军、第二集团军有大约十万部队撤向波河一线以外,意军四个集团军中余下的近九十万人,宣告灭亡。

  意大利损失的九十万士兵,其中只有两万余人阵亡,八万余人受伤,总计不过十万伤亡,剩下的八十万人,大部分都是变成俘虏,还有很多人化妆为平民,逃入民间。

  德奥联军则顺势占领了意大利北方的大片领土,除了历史上德奥联军占领的皮亚韦河北岸地区以外,皮亚韦河南岸的阿尔谢罗、维琴察、帕多瓦一线,也被联军占领。

  无险可守的威尼斯,随后便宣布为不设防城市,向德奥联军投降。

  同盟国终于在意大利战场上,取得了一次无比辉煌的决定性胜利,短时间内,意大利人将再也无力还击,就连西线的英法,为了帮助意大利稳住崩溃的局势,也不得不分派兵力,紧急组织了一支远征军赶到波河,帮意大利人稳住阵线。

  俄罗斯、意大利……相继被解决,鲁登道夫终于能够集中德国所有兵力,照他的想象,在西线,赶在美国发力之前,彻底击败英法联军。

  波河战役,成为了同盟国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一次胜利,也是最后一次胜利。

  浮士德也带着他的军队进驻名城威尼斯,在1917年的十二月初,浮士德收到了总参谋部晋升他为陆军上校的委任状。

  但这不是浮士德最关心的事情,浮士德在这一天,更关心他在俄国真理报上看到的另外一桩新闻。

  莫斯科起义。

  布尔什维克与临时政府之间的矛盾,终于爆发,列宁已在莫斯科发动起义,星火燎原,誓要把世界带向一个全新的时代。

第一百一十五章 威尼斯的修女

  德军将士的马靴,踏在圣马可广场的石板路上时,暮色正为大教堂的五个拜占庭式穹顶镀上冷金。

  浮士德仰头望着那些在海风里矗立千年的青铜尖塔,马赛克镶嵌画中的圣马可正展开紫色披风,士兵们推开青铜大门的刹那,潮湿的焚香气息混着海水咸涩扑面而来,四千平方米的金色马赛克在烛火中浮动,基督的瞳孔里凝固着拜占庭工匠八百年前的的巧思。

  中世纪的威尼斯共和国,号称“八分之三”个罗马帝国。

  这个绰号映射威尼斯商人一段丑陋的历史,他们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中,收买十字军偷袭了同为基督教国家的拜占庭帝国,攻破君士坦丁堡以后,从君堡掠夺了大量的圣物和艺术品,还霸占了拜占庭众多领土。

  所以才号称是八分之三个罗马,概因威尼斯占领了拜占庭帝国的大片领土。

  圣马可大教堂的青铜门,就来自君士坦丁堡,大教堂穹顶上的那四匹青铜马,也是从君士坦丁堡的赛马场夺来。

  熟谙欧洲各国古代历史的希特勒,戏谑道:“这4匹铜马的身体与真马同大,神形毕具,惟妙惟肖,当年威尼斯人征服拜占庭以后,看中它们,就夺来圣马可教堂安置。后来拿破仑征服意大利,也看中这四匹青铜马,便又把四匹马夺到巴黎。”

  浮士德淡淡一笑:“威尼斯人和法国人,都以为战利品能证明帝国的永恒。其实他们的伟大帝国,都成为海中一粟,掠夺来的战利品,反暴露威尼斯和法国辉煌胜利下的丑恶一面。”

  “我们德国人就不做这种事情。”

  跟在浮士德和希特勒身后的隆美尔,信誓旦旦,浮士德却很怀疑,德国人真没干过这种事情吗?

  德国人确实未能在殖民时代里掠夺到许多东方国家的重要文物,可那不是因为德国人心善,完全是因为德国人未能获得“阳光下的土地”。

  只要有机会,德国人也不惮于掠夺文物,八国联军侵华之役,德国就从北京掠走大批文物,在非洲,德国殖民喀麦隆、纳米比亚和坦桑尼亚时,同样掠夺了许多有历史价值的珍宝。

  隆美尔的话,实在言过其实。

  威尼斯的地势独特,建在潟湖之上,加之圣马可大教堂的设计,浮士德一行人离开大教堂时,潮水便漫过广场边缘的石阶,确实美不胜收。

  沿着朱代卡运河前行,修道院的哥特式尖顶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圣扎卡里亚修道院是威尼斯城中的另外一座名胜古迹。

  从九世纪建立以来,圣扎卡里亚修道院就是威尼斯最古老的修道院之一。其历史可追溯至864年,由威尼斯总督彼得罗?特拉多尼科为纪念圣徒扎卡里亚而建。

  中世纪时,圣扎卡里亚修道院是威尼斯贵族女性修行的场所,建筑同时带有拜占庭和文艺复兴的风格,乔瓦尼?贝利尼的《圣母与圣婴》在晨祷室的壁龛里垂眸,金箔背景映着修女们的头巾。

  车马萧萧,大批打着绑腿的奥军士兵打破了修道院的静谧,他们正用帆布包裹起好些座雕像,然后整个拆卸下来,装车北运,就仿佛在复刻当年威尼斯人掠夺来这些艺术品时的场面。

  在修道院的木门前,一大群修女手握玫瑰念珠,拦在门前,她们不愿意让奥军闯入修道院,可奥军士兵并不怜香惜玉,士兵们用木质枪托打倒了两名修女,就这么直接闯了进去。

  浮士德也大开眼界,他紧皱眉头,吩咐希特勒:“你去询问一下,这是哪支部队?纪律这样差!谁允许他们抢掠修道院的物品呢!”

  希特勒对威尼斯的艺术品,也很眼馋,所以小胡子才不允许奥军随意掠夺,他发起脾气,可不好惹,尤其在奥军面前,希特勒很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复仇感,他要让奥地利人都知道,这个曾经在维也纳落魄不得志的流浪画家,现在是德国军队里多么了不起的一个人物。

  希特勒颐指气使,用一口憋出低地德语口音的话,训斥士兵,那些奥军士兵,暂且停下手里拆卸艺术品的动作。

  一位中尉走到浮士德和希特勒面前,他瞅了一眼浮士德的德军上校军衔,面色骤然严肃起来:

  “上校阁下!我们是奉康拉德元帅的命令行事,旨在将意大利在上一次战争中夺走的奥地利文化遗产,都夺回来。”

  上一次战争。

  奥军中尉提及的上一次战争,应该就是在普奥战争时,意军作为普鲁士盟友,对奥匈帝国发起的那次战事。

  那场战争里,意大利表现奇差无比,被奥匈帝国一支偏师打得落花流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攻入奥匈帝国腹地掠夺文物的可能性。

  浮士德明白,这只是奥军掠夺威尼斯艺术品的借口。

  就在浮士德前方不远处,还传来皮靴踢打的闷响声,一名圣扎卡里亚修道院的意大利修女,特别固执,她拼死抓住一名奥军士兵的军装,不让他搬着修道院的画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