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终末旅行 第43章

　　恐怕传说中神话里的“北冥有鲲”，也不过如此了吧？

　　“北冥有鲲，鲲之大，一锅塞不下。”他如此想着，干脆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一锅一锅塞不下，一只赤城全吃下！”

　　身边传来少女的轻笑声，他稍稍低头，便看到时雨捂着嘴，笑得正欢。

　　“牧野先生，您再说这种话，当心我回头看到赤城老师，让她把您按着打。”

　　“又不是加贺，不用怕。”牧野拍了拍胸，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点奇怪，像谁来着——哦，是米哈伊尔。

　　少女很快止住了笑，随后扯了扯牧野的袖子：“牧野先生，要上船了呢。”

　　冲锋舟已经停下，自极北舰低段降下一截扶梯，供人走入。等他们顺着扶梯走到尽头，就代表那约定的“一路到极北舰”的旅程，就此到了尽头。

　　牧野排着队，轮到他时，伸手抓住扶梯，正要爬上，忽然身后的少女扯了他一下。

　　他扭过头看，印入眼中的是那张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娇俏面容。

　　“牧野先生以前，是提督么？”

　　他微微一愣，这个问题，时雨从来没有问过他。

　　而后点了点头。

　　紧接着，踏上了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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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客真的太不智能了！分卷都不能拖动，还得重新编号才行！

　　把番外扔到最前面去了，以后更新番外的时候会在ps里面说，记得去看嗷。

　　说出舰娘名字的时候才会附上图，因此昨天的没附图。

　　嘶，这么一说，是不是电的图也没附？

第95节 九十三. 我不配

　　一进入极北舰内，顿时感觉身处的地方完全换了一个环境。原先的空气干而冷，六月份的天还凉飕飕的，但进船之后好像一下子到了纬度三四十度的夏天，至少身上这身厚实的棉衣是穿不住了。

　　但要说换衣服他现在还真拿不出来，时雨的舰装里塞的都是厚衣服，除非他愿意穿女孩子的衣服。

　　很显然，不行。

　　极北舰内部的环境一下子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看起来更像是工厂而非船舱。不过牧野想了一想，极北舰的下方包含着方舟的动力系统，能源系统，各种杂七杂八能让船开起来的基本都在这。如果像船舱反而不方便检修维护。

　　前面有人带路，别的几人都是熟门熟路的跟着走就行，很快坐上一个电梯，在哐啷哐啷的响动之中，电梯快速上升着，很快便停了下来，走出门就是一个精装修过后的接待室，前方是办事柜台。

　　“Buon giorno～欢迎回来，提督和舰娘们。”

　　柜台前坐着的女孩俏生生地说道，声音中满是活泼。银色的长发落在身后，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有活力，一看就是舰娘。

　　“西北风？”

　　女孩欢快地点头。

　　西北风，意呆利的驱逐舰舰娘，西北风级的一号舰。已知的姐妹舰娘共三艘，西北风，西南风，东北风。不过意呆利的舰娘牧野着实不熟悉，当初翻图鉴的时候也没有记太清。

　　只记得三姐妹里有一艘看起来特别成熟一点，很色气。好在名字总算没猜错。

　　“提督们请出示一下提督证，谢谢合作啦～”

　　“好好，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提督，欢迎回来～”

　　“莱克提督，欢迎归来～”

　　“佛朗西斯提督，欢迎欢迎，这次回大不列颠有什么收获么？”

　　老绅士微笑着小声说了两句，紧接着就到了牧野。

　　而后只看见牧野一摊手，一仰头，两眼一翻。

　　“牧野先生，您在干嘛啊。”时雨扯了扯他。

　　“装死。”

　　“这位提督的提督证——没带或者遗失的话提督码也可以哦，打开极北通app搜索极北舰提督码，即可享受大量优惠，还有购物券可以抢哦～”

　　……好熟练的广告词。

　　牧野继续一摊手：“我也没手机。”

　　“欸，那难道说你是新提督么？”

　　驱逐舰舰娘的眼睛忽然一下变得闪亮亮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稀有东西，激动万分地叫了出来：“呜哇哇哇，极北舰已经好几年没有新提督了，你是哪的？东方人？但看你德意志舰娘好多，一定是德意志的提督吧！”

　　好自来熟的女孩。

　　“这些只是路上的同伴，嗯，这才是我舰娘。”牧野指了指时雨。

　　“欸，原来还是东方的提督嘛……啊总而言之欢迎来到极北舰，这里要登记一下您的个人信息，之后会有人来给您送物资，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提供向导，都是没有提督的舰娘哦～”

　　“不需要了谢谢。”

　　牧野简单写下自己的名字，牧野，又在舰娘那一栏写下了時雨。四个方块字在那张空荡荡的表上到也没显得多不合群，不过莫名地有一种流落他乡的异国提督带着自己的舰娘讨口饭吃的可怜感。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东北风也在向导队伍里的哦，我还真想看看是谁能把她捞走。”

　　过了柜台，再在接待处七弯八绕地走了一会儿。当然不是因为要过什么检查疫苗的关卡，纯粹是因为电梯并不直达第三层，而是在一个三层地下的尴尬位置，得一路走上来而已。

　　这一路异常地沉默。前面的提督们说说笑笑，最后到了门口和牧野打了个招呼，示意有空一起耍，牧野点头答应，随后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舰娘们。

　　“到啦。”

　　他想了想，最后故作轻快地开口。

　　“到了。”齐柏林抱着双臂答道。

　　“这一路下来，要多谢各位的照顾。”

　　“好公式化的台词。”欧根皱了皱鼻子，像是被欺负了的邻家妹妹，“牧野就不会说点好听的么？”

　　“好听的？”牧野想了想，“比如说？”

　　“比如说不会离开我们，还继续给我们做饭……之类的。”

　　“你就是想吃我的饭。”牧野一语戳穿。

　　“唔……谁不想吃嘛！”欧根鼓了鼓腮帮子，突然大声叫道：“就连齐柏林都想吃！”

　　“你说话别带上我。”

　　“那你想不想吃嘛！”

　　齐柏林沉默，而后低下头：“想。”

　　“想吃饭也可以以后继续来吃啊。”牧野忍不住笑了，“都在极北舰上，串门还是可以的。”

　　“但提督，我们想每顿都吃。”

　　蓝发的少女静静地说出自己的诉求，“早饭，中饭，下午茶，晚饭，夜宵，还有各种小甜点。很多以前没机会没法做的，到极北舰后，我们都想吃。”

　　“小馋猫。”牧野道，“我可不是什么提督。”

　　“但牧野先生以前是提督啊。”时雨这时候开口，“以前是提督，现在不也能继续当提督么。”

　　“或许能吧。”牧野不置可否，“但是当提督是要有资格的。”

　　“不是单纯的那个可以和资源和舰娘产生联系，有建造出舰娘能力的资格，那个很多人都有。”

　　他抬起头，看着有些晦暗的天花板。

　　“而是能否担当得起身为提督，去做该做之事的责任。”

　　——深海密密麻麻，乌云低的像是能吻到掀起的潮水，暴风雨中的少年将女孩挡在身后，开着一艘快艇夺路而逃。

　　“很快就没事的，很快就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可能是一个还算不错的人，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提督。”

　　——研究所的灯光忽明忽暗，重症的灯自红跳绿，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自房间内走出，轻声告诉他：

　　“手术成功。”

　　“但她不会记得你了。”——

　　“我担不起这份责任。”牧野直视着面前的姑娘们，轻声念道：

　　“因此我不配。”

　　——少年深深鞠躬，几乎埋到膝盖，再抬首时，涕泪横流，但表情平静。

　　“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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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啦！

　　西北风的图片明天再插。

第96节 九十四. 办证

　　极北舰的第一层，像一般的城市一样以环状一圈一圈建设。越是中心的地方越是繁华，围绕着极北舰舰长区块的那一块更是核心中的核心。

　　不过事实上舰娘们大多不会住在那块核心区域。有提督的舰娘在那里聚集地会多一点，而其他的流浪舰娘则大多居住在一层或是二层的最外圈，看似冷冷清清的地方。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住在外围的区域方便出击，住在里面还要赶好长一段路的车程，等到出击的位置的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牧野坐在电车上，电车摇摇晃晃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颇有一种老式地铁的感觉。他看了一圈周围，车厢里为数不多的人基本都是捧着手机在刷刷刷刷，根本没有书籍上写的什么“旧欧陆的人很好学，坐地铁的时候都会看书”这种事情。

　　可别和我说那堆金发碧眼的家伙都是东方人，打死都不会信的嗷！

　　思来想去，大抵是因为手机的信号很好，不会像那些地铁一进隧道就收不到任何信号根本玩不了手机只能看书——

　　再说了，这儿用的是舰娘特有的网络，怎么可能信号不好呢？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是他刚办下来的居住证以及合同等等一系列听起来就很头疼的东西。他坐的电车走的就是从一层的中心开往他新居的线路。

　　给他办这些证件的也是舰娘。事实证明海军政权倒台之后舰娘接管的政权确实做得很出色，一个办事大厅里的接待员居然百分之六十都是舰娘。

　　不要以为舰娘是一些只知道炮轰深海没有行政能力的武斗派，可别忘了，在一个镇守府里是有明确的“秘书舰”这一职位的。

　　这个职位在海军政权的年代里负责的就是与海军军方的对接，上至任务的委派，资源的调度，联合舰队的编成，下至自己镇守府的补给问题，资源统筹问题，出击时间问题。最开始的时候可能提督会做的多一些，但很快人类就发现在这方面一般舰娘要做的比人类都要好太多——

　　比如说你花费一个上午才完成的工作，舰娘可能在手上一个小时就解决了，甚至已经将其对应的一二三四列出任务分配下去了。这种工作效率的差距让许多的提督很快放弃了自己做事，而是全权交给舰娘。

　　当然也有许多人呼吁提督应该捡起这些活，全部自己来做，不然要被舰娘养成废人了——

　　可是，有美少女能替你将一切都完成的妥妥当当，还可以亲亲搂搂抱抱结婚当老婆，这样的废人，谁不愿意去当呢？

　　不过牧野这次碰到的舰娘显然并不是擅长文职类工作的，或者说原本可能擅长但因为今天碰巧的状态所以显得很不擅长——

　　他拿着号牌，站在负责接待自己处理居住证事物的柜台前，看着里面趴伏在桌上，头枕在手臂上，脸被熏得红红的灰发舰娘，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那个……”

　　“啊，是，波拉很精神的哦~”

　　里面的舰娘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抬了一下头，露出了漂亮的小脸，那双眼睛紧闭着，一点睁开的意思都没有。

　　紧接着咣当一头栽在了另外一条手臂上，继续入睡。

　　……怎么感觉这舰娘那么不靠谱呢？要不重新排个队吧？不行不行，我已经排了一个半小时了，再排一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短暂的心里纠结之后，牧野决定摇醒这个名为波拉的舰娘。随即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掐在少女颇为有肉感的大臂上。

　　“办理居住相关请拨1，请我吃饭请拨2，请我喝酒请立刻拨打0~0~0~”

　　好荡漾的声音，一点要醒来的感觉都没有。

　　“1，1 ，1！”

　　牧野配合着回应道，结果那姑娘将脸一扭，眼睛完全不朝外面：“今天已经下班啦~”

　　“早上十点半你就说下班了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看到小姨子也没法忍。牧野当下转变策略，一伸手，揪住了少女的脸颊：

　　“醒醒！干活了！”

　　“呜呜呜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