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108章

荒魂之火展翅飞翔，尽管破碎的法与理无法让它飞上高空，但燃烧着的无形羽翼仍然低空掠过，将被自己穿过的亡灵全数烧成灰烬与火星，仿佛它们只是一张易燃的纸。紧跟在不知火身后的是沙耶与万里川的大魔法，一排排骨枪和地刺在亡灵中划出了死亡的弧线。而九夜的符咒和南希的神术把亡灵阵开，为队伍清出了一条逃生通道。

“不要站着不动，我们往前！”铃音没有收起“幽世剑”，抚子那无形的身体出现在她的背后，搂住铃音的脖颈，“会武技的人殿后！遥和沙耶快确认地图，我们需要一条新的路！”

“我知道一条。”白晓突然说道，“往南走。”

铃音只愣了一下，就立刻听从了白晓的建议，“跟着阿晓走，快！”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另一条道路

黎明前的古树林中，一团耀眼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

火焰、金光和幽蓝色的乌鸦交替闪烁，不时还传来人们的高喝声。黑压压的亡灵如同掠食中的蚁群，拼命追逐、撕咬着这支小队。已死动物们的残肢断臂到处散落，被尚且活着的人们踩在脚下。

调查小队正在浴血奋战。

“往南，往南！”

有人大声重复着小队的命令，但大家的声音都已嘶哑，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不知火低低地从树林间掠过，被神火所灼烧的树木拦腰断裂，为队伍开出新的通道。幽蓝色的翅膀掠过之后，一道耀眼的金光带着巨剑劈开身躯残破的巨兽，修女刚刚提剑转身，身侧的亡灵体内就炸出了无数骨刺，将背后的大军也拦在了队伍外。

神火那强大的杀伤力大大鼓舞了队员们，在开路的不知火和大家的努力下，众人终于冲出了那团数量巨大的亡灵群。然而，这支巨大的亡灵队伍仍然紧追不舍，那些迈着诡异步子，身上有着发白的伤口和破损的动物亡灵们没有一点放弃他们的意思。

“阿晓！”铃音喊道，现在已经只能这样才能可能让对方听见了，“我们什么时候向东？”

如今，调查小队已经不可能走谨慎前进的路线。要真的继续前进，就必须一刻不停地厮杀、战斗，一路冲出古树林的边界，来到宽阔的伊川河床，依赖地势摆脱亡灵群。从谢莉尔杀死飞行亡灵，小队被亡灵群盯上后，整支队伍已经与亡灵搏杀了一整夜。

若不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白晓也总能在队伍无力抵抗时准确地出手击退亡灵，恐怕没过多久，队伍就要葬身在这片树林里了。谢莉尔·戴维斯虽然闯下大祸，但与亡灵战斗时倒也不负那个“我的剑术还是能见见人”的说辞，自然，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对她进行清算。

然而，伊川河床——也就是出云古城的方向，毫无疑问在古树林的东边。在白晓的引导下，队伍一路向东南方走了很长一段道路，如果再不转向正东，就不可能在队伍精疲力竭之前赶至伊川河床了。

难道白晓真的要完全展现剑圣的力量，靠蛮力把大家安全地带出去？铃音知道，如果白晓这张底牌毫无保留地展示在队内可能会有的邪教徒面前，身在暗处的对方就会占有更大的优势，这是她无论如何不愿意看到的。

“到了。”

白晓忽然说，小队跟着她跌跌撞撞地停下来。殿后的南希和谢莉尔用力劈开两只亡灵的身体，万里川茉莉用力掷出手中的一枚光球，一团冷光照亮了面前的森林——

那已经不是森林了。面前是一道十人高的悬崖，悬崖下方本应是林间的河流，但河流早已干涸，只剩下鹅卵石、水流的痕迹与干枯的大地。很显然，这条林中河流是古伊川河的支流，和古伊川河一样，它也在三百年前的灾难中消失了。

“你知道这里有能用的地形？！”铃音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此时背后的亡灵群又一路涌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遥挥手命令自己的亡灵一起殿后战斗，谢莉尔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但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再对此说些什么。

“我上一次走的路。”白晓只是简单地说，“能过去吗？”

“过去就能找机会甩掉亡灵了，”铃音迅速寻找着周围环境里可用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办法——”

“注意保护！后勤组跟我来施法！”万里川哑着嗓子喊。他们刚一开始唱破解读，队伍四周的魔法防御立刻就被削弱了。在后勤组齐唱的咒文声中，失去魔法支援的队伍的防御几乎立刻就要崩溃，见此状况，白晓迅速将手按在了剑上。

一团巨大的影之月从队伍中心开始膨胀，淹没了四周的亡灵。影之月散成无数的蝴蝶，留下一大堆被四分五裂的动物尸体，而铃音终于也露出了些许疲态：驱使朔月之蝶进入这种模式是要消耗魔眼中储存的灵魂的，在得不到补充的咒诅荒原中，几乎是用一次少一次。

“桥。”沙耶忽然说，众人转头一看，在万里川和后勤组的法术下，大量的泥土，从悬崖的这边一路向对面延伸，最终凝结成了一座稳固的桥梁。

“快！”

不需要九夜提醒，所有人都立刻往桥对面跑去。战斗组的大家一边掩护后勤组撤向对岸，一边用法术击退迎面而来的亡灵。当殿后的南希和谢莉尔也来到桥这边时，万里川茉莉带着后勤组一起撤掉了法术，重新化作泥土的桥梁哗啦啦地坠入河床，亡灵们接二连三地摔下去，失去了继续追击的能力。

“继续走，快走！”铃音深吸一口气，“只是暂时摆脱它们了。古树林这段时间会变得很危险，我们不能停，一定要早点出去，”

不知火落在铃音伸出的手臂上，化作一大团火焰，消失在“门扉”的背后。铃音匆匆看了一眼那些亡灵，它们正不依不饶地跳下河床，试图越过悬崖爬到这边来——要是时间足够的话，它们绝对能用身体填满这个小悬崖。

“这里是哪里？”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们在古树林的哪个地方？”

“我不大确定。”白晓说道，“但我走过这条路，知道怎么往前走。”

小队连停下来清点损失、检查队伍状况的时间都没有，就疲惫不堪地开始沿着河床向东走去。大家已经累得连话也说不出口，都只是自顾自地检查身上的小伤口，或喝下一些补充魔力的魔药。

塞贡逐渐从远处升起，将咒诅荒原中特有的晦暗光照投在大地上。很多人都已经昏昏欲睡，就连已经不再是人类的铃音也感到了疲劳，更别说遥这样的学院学生。但铃音仍然强打起精神，叫上了战斗组的成员。

“还有谁状态还可以的？阿晓就不用说了。”铃音问，九夜、南希和谢莉尔都简单地示意了一下，“我们在队伍外围巡逻，尽量快点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简单扎营让大家修整一下，但不能停太久。”

“但——”遥张开嘴。

“学姐去休息，”铃音坚决地说，“还有你，戴维斯小姐，在我们确定你不会再犯错之前，你不用跟着我们行动。开始巡逻吧。”

————

本来今天可能也没空……感谢@酸菜鱼！ 的宝箱！

看到这个就只能挤一章出来了，现在我确实没办法对这个宝箱做什么保证（之前的那个你也……），因为11月整个都会忙到昏天黑地……

总之非常感谢！我这个月也会想办法保持连载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百年前的营地

不论如何，小队现在的状况都可以称之为“劫后余生”了。

哪怕魔力再充裕、体力再优秀，一整晚的战斗之后，大家的精神都显得有些衰弱。然而，由于树林中随时可能再有亡灵发动攻击，大家还是只能一边前进、一边寻找可以扎营的地点。

“大家都没有受什么重伤，突围行动可以说很成功吧。”

小修女微笑着说道。她独自一人在队伍的最前头开路，而铃音和白晓则守在队伍内，负责担当起警卫工作——九夜则在队伍的最后方殿后。在四人的保护下，小队里的大家得以在前进的同时来分出精力休息、检查装备。

“情况还好，毕竟亡灵大多都是些普通动物。”万里川茉莉说道，她的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光是听上去就让人有些难受，“物资和仪器都没有丢失，也没有人受重伤。后勤组消耗了一些卷轴和魔法道具，但最重要的是大家现在急需休息……”

“万里川小姐，你先休息会儿别说话。”铃音忍不住说。

“没事，老毛病。之后喝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她疲倦地笑了笑，“九夜小姐和南希修女战斗了一整晚还能负责巡逻，她们难道是铁人吗……雨宫小姐也是，我以为你是个学院派呢。”

“我确实算是……嗯……学院派啦。”铃音有些尴尬地说，“只是正好擅长这种拉锯战罢了。”

此乃谎言。换了一个月前的铃音，没打多久就得让抚子抱着走了。

“唉，实力也有些出乎意料。”万里川想去摸自己的烟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碰，“雨宫小姐是人偶师？那只蓝色的乌鸦，破坏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万里川小姐很好奇吗？”

“唔。要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魔法师哑着嗓子说，她休息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除了白晓大人以外，这只队伍里估计没人有正面击败你那只人偶的把握……还在二年级就有这种力量，哪怕现在告诉我雨宫小姐是光辉学院的学生，我也一点都不会惊讶了。”

“琉璃月学院也是有很厉害的学生的。”铃音回答，她心里想的是琉璃。

“和雨宫小姐相比？”

“嗯，我没有把握能接住她的一刀。”

万里川的表情显然是介于信与不信之间。开什么玩笑，琉璃可是被悠评价为“假以时日必然会获得宝具”，一刀切落神明的雷电的人，作为琉璃月名副其实的“第一”，铃音确实没什么打败她的把握。

再说琉璃也不会砍自己的女朋友。

“虽然对雨宫小姐的人偶很好奇，但再问就显得有些失礼了。”她最后说，“接下来的路途还要麻烦你，只是……”

万里川露出了些许犹豫的表情，铃音好奇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开口。

“……只是，为什么白晓大人一直没有真的出力呢？”万里川略微压低了一些声音，“我若要求白晓大人做什么，那肯定是僭越了……但，难道她还是以试炼的性质看待这次调查吗？她希望考验你们三位，还有我们队伍的能力吗？如果是这样，白晓大人是不是有些……”

“毕竟阿晓她一个人就能杀进荒原最深处吧。”铃音说道，她没办法把真正的理由说出，“至少她会在我们有危险的时候出手。”

“说得也是……”

万里川茉莉没再说话了，铃音也松了口气：有时候聪明人比笨蛋还好对付，因为他们会自己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来。

小队正走在林间一条狭窄的、大约只有一人半宽的泥土小路上。这条小路看上去是猎户之类的人留下的，由于森林早已枯死，它也从三百年前留存到了现在。据白晓所说，三百年前她深入咒诅荒原时，伊川森林中的大路挤满了亡灵，她就是走这条路穿过森林的。

由于队伍已经远离了通向出云城的大道，原本的计划基本是不再适用了。既然白晓有穿越咒诅荒原的经验，众人也只好顺着她走过的路继续前进。然而，小队毕竟是由十六人组成的，这条最多供两人通过的狭窄小道仍然让他们走得十分艰辛。

“前面有营地。”白晓忽然说，铃音回过头，发现她正在抚摸着四周树干上的痕迹。

她说得没错。再往前走了一段后，路边果然出现了一小片可供扎营休息的平地，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片平地上居然有一个小型的、由干枯的树枝搭建的简易庇护所，可供一人侧身躺在里面。地面上还有生火留下的焦黑痕迹，简直像是不久之前才有人休息过似的。

“这里是……”

遥甚至忘掉了自己的疲累，声音里有一丝迷惑：这可是三百年的生命禁区，现在却突然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铃音在火堆附近低下头，甚至发现了一些蔬菜碎屑和小片骨头，它们已经变得干巴巴的，但并没有腐烂，给人一种煮一煮还能吃的感觉。

“我……”白晓的表情有些晃神，“当年在这里扎过营。”

“可这里看起来就和昨天才住过人一样，真神奇。”南希在营地里探头探脑，后勤组的人们也显得很好奇，但其中有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已经明白过来了。

“咒诅荒原里的一切都死去了。”铃音说道，“死代表着静止，哪怕三百年过去，这里应该还是和阿晓当年扎营时一样。”

“我们能休息多久？”九夜问道，她还是更在乎最关键的问题。

“亡灵会来。”沙耶说，她低着头没有看书，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让铃音觉得颇为有趣。

“没法扎营了，我们必须尽快走出古树林。”铃音干脆地说，“我们四个状态比较好的人负责巡逻和警戒，剩下的大家在这里弄两个帐篷，喝完魔药稍微睡一觉。午后立刻就要出发。”

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听某个人的指挥恐怕是最有效率的行为，因此这个提议很快一致通过了。铃音看着他们挤进空间扩容过的帐篷里，钻进睡袋后倒头就睡。而她自己则看着这片营地，稍微皱起了眉头。

总觉得这里有些怪怪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微妙的痕迹

队员们睡下之后，铃音借口自己要调试人偶，在营地担任起看守和警戒的工作。趁着其他担当警戒任务的人在外巡逻、谢莉尔垂着头坐在帐篷旁不知所措时，她独自一人来到帐篷附近，那据说是三百年前留下的简易庇护所旁边。

和刚刚看到的一样，这个庇护所是用树枝和枯叶搭建的，像是猎户在野外时会搭建的小营地。可以想见，当年的白晓肯定没有她们现在这么好的条件，不管是用法术扩容过的帐篷、还是装有物资的军用级空间储存器，她那时应该是一概没有的。

还好，那时古树林中应该还有幸存的生命，不然她说不定有时候还得吃亡灵……

「怎么了？」

抚子懒洋洋地问道。两人早已心意相通，最近铃音又没什么需要专门问她的事，抚子也正好乐得清闲，有事没事就翻一些古东国的资料，在铃音睡觉前摆到她脸上转来转去的。

「我觉得这营地有点奇怪……」

「奇怪吗？本小姐倒是没感觉有哪里不对的。」抚子思索着，「你是说它看起来像新的？在这个鬼地方，三百年什么也没变不是很正常吗？」

「我倒不是对这个感觉奇怪……只是一种直觉。」铃音在那个庇护所面前蹲了下来。

「嗯——直觉吗。」抚子将信将疑地说，「那就检查一下？你的直觉本小姐还是很信任的，毕竟感知能力被加强过……」

铃音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庇护所，她沉下心看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感受到的违和感是什么：面前的枯木庇护所搭建得纤细整洁，实在太巧妙、太秀气了。从感觉上说，铃音很难想象它是出自“现在的”白晓之手。

铃音把这种感觉告诉抚子之后，她也沉吟了片刻。

「本小姐不大能看出来……年轻时的剑圣还有这样一面，有趣。」

「这里面还有她躺过的痕迹呢！」铃音有些惊奇地用手摸了摸庇护所下的干草堆，「稍微有点凹下去……和现在差不多一样高……」

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神奇，在万物都死去了的荒原中，三百年前留下的痕迹被完美地保留到现在。铃音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面前的干草堆还有些温热，三百年前的少女白晓刚刚还躺在这里，无声等待着伊川森林的夜明。

「别摸了，感觉你和痴女一样。」

「哈？！我这是正当调查！」

铃音和抚子拌起嘴来，她听着抚子列举自己的“罪恶”，用手轻敲着庇护所的枯枝。为了能找到足够搭建庇护所的材料，当年的白晓显然费尽了苦心：干枯的树枝不够用，她显然砍下了一些还长在树上的枝干……

「断口好整齐，好像被法术切开了一样……剑真的能做到这种事吗？」

「谁知道，人家毕竟是东国的“剑圣”。」抚子说。

「但三百年前她还不算剑圣吧？」铃音有些犹疑地说，「虽然已经靠自己杀了八岐就是了……」

两人没有再在庇护所旁边停留。铃音转过头，去研究地面那堆营火的痕迹了。从那些细小的食物残渣看，白晓吃的东西应该是两三只老鼠，个头倒还不算小。其中一节骨头看起来已经有了点亡灵化的倾向，她一个不懂法术、没法处理这种东西的武人，就吃着这种东西去出云城还没出问题，真不知道该说她是运气好还是身体好。

「如何？有什么东西吗？」抚子笑着问，「你还打算找出“剑圣一个人左手打右手训练剑术”的痕迹之类的东西？」

「确实没什么……只看得出她还挺能吃的。」铃音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自己都脸红了，「算了，总感觉这里那里都有点怪怪的，但我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怪了……」

她还是放弃了。正当铃音打算起身，读一本幽灵花交给自己的亡灵魔法笔记来消磨时间时，她忽然注意到一旁的树上好像有些什么。铃音两三步跑到那棵树身前，立刻就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浅浅的、形状奇怪的凹痕，好像有人抱着剑在这里坐了许久——这么一说，白晓刚刚抚摸、触碰的，也正是这棵枯树。

「又怎么？」

「我在想能不能找到阿晓的脚印什么的……」

「想得美，这些学剑术的人都很会控制力量。」抚子嘲笑道，「你见过琉璃在野外走路时留下过什么特别明显的脚印吗？再说了，不稍微处理一下脚印的话，之后可能会被亡灵追踪的。」

「说的也是，这片营地里也没有什么魔力和灵魂留下来……唉，不过这些东西和痕迹不一样，三百年早就该消失了。」

正午的时候，在外面巡逻的南希、九夜和白晓返回了营地。尽管帐篷里的人老大不情愿，大家还是把他们挨个叫了起来，以最快速度收拾好了行李。

“我们要什么时候能走出去？”遥揉着眼睛问，她从铃音手中接过一张地图，看起来显然还没睡够。

“明早。”沙耶回答，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遥伸手帮忙压了一下。

“急行军的话，入夜就可以出去，”白晓忽然说，“我走过这里，知道哪边最快。”

“嗯，这倒是个好消息。”南希说。大家也都提起了些许精神，如果能在入夜时离开古树林，他们也许还能扎营睡个好觉。

“那就拜托剑圣大人了。”万里川小姐疲惫地说，她取出了自己的烟斗，“抱歉，我能抽点吗？”

“嗯，恐怕不行。”铃音耸耸肩，“我们作为目标已经够明显了，不要再制造奇怪的气味比较好。”

“不喜欢。”沙耶的话听起来则更直白，“烟味，讨厌。”

“抱歉……”

然而，比起因为抽烟被训的万里川，谢莉尔看起来则更加凄惨。基本所有队员都对她冷眼相待，唯独南希还肯和她说上一两句话，毕竟对于这位贯彻“公平”的修女而言，犯罪嫌疑人和一般好市民在“聊天对象”这点上不分优劣吧。

尽管知道这样的气氛不好，但铃音也不好多说什么。在分配好守卫们的位置后，小队强打起精神，跟着白晓向着东方快步行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古伊川河

穿过森林的一整天中，铃音一直在忍不住注意着四周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