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子同学沉默不语
“我们主要的敌人是圣堂教会。埃德加是个聪明人，他会在小茜的住所旁边布置很多防护措施，防止我们闯进去。实际上，他确实是这么做了。”
铃音伸出手，大家发现那张地图上出现了许多奇怪的小蝴蝶，这些蝴蝶环绕在乌拉妮娅的宅邸旁边，不时微微移动。
“你还在监视圣堂教会的人？”薇薇摇了摇杯中的红酒，“真不错，他们喜欢穿什么款式的内衣？”
“……那整支小队全是男性，我对大叔的内衣没有兴趣。”铃音翻了个白眼，“我把‘朔月’布置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影子里，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这只小队的行动和对话，因此圣堂教会的所有计划对我们而言都是透明的。当然，我的脑袋处理不过来那么多情报，所以这些都是交给抚子的。”
抚子懒洋洋地举起一只手，薇薇对她挑了挑眉，似乎很惊讶抚子能不动声色地做到这种事情。
“好羡慕。”小茜小声说。
“既然抚子小姐现在监视了圣堂教会的每一个人……”琉璃对抚子点点头，“我们要潜入乌拉妮娅小姐的宅子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吧？”
“说得没错，但也没那么简单。”抚子用手摸了摸铃音肩膀上的小人偶，小铃音倒是意外地乖巧，也许是感受到了和主人相近的气息。
“没那么简单是指……”
“就是说，埃德加他也知道我能监视圣堂教会的情况，所以他的一切计划都是建立在‘会被我知道’的前提下做的。”铃音替抚子解释道，“所以，虽然我们差不多能保证抵达乌拉妮娅家的地下室，但他们的小队很快会注意到入侵。”
“就是要速战速决的意思咯。”薇薇说。
“也可以不听笨薇薇的话，我们直接回琉璃月。”小茜哼了一声，“薇薇怎么这么麻烦，还要调查我的身世！我自己是怎么样的，自己还不知道嘛。”
“好了好了，小茜。”铃音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这只血族少女的脸有些发红，很快又乖巧地坐回铃音的怀里，“乌拉妮娅的地下室里也许有她的魔法笔记，虽然我之前一直在抱怨，但是她的笔记是重要的学术资料，就这样让圣堂教会糟蹋掉也太可惜了。”
“好吧……”
小茜嘟哝着，用脑袋往铃音的手上蹭了蹭。见大家都接受了这个方案，铃音又开口道：
“我们今晚就可以行动，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要提前告诉大家。”
“你说呗。”薇薇耸耸肩。
“虽然现在我们能知道对方的一切情报，但圣堂教会迟早会找到清除影子里的蝴蝶的方法，不能指望它永远维持下去。”铃音坐直身体，表情略微有些严肃，“还有，我的人偶‘朔月’被派出去做了侦查的任务，它就无法留在我的身边保护我了——实话实说，那是我最强的防御人偶。没了它，我现在只是一把破坏力强大但是易碎的玻璃刀，你们明白吗？”
壁炉前的众人暂时沉默了。正当铃音想用一些比较轻松的话打破沉默时，琉璃却忽然开口了：
“我明白了，那就由我来寸步不离地保护铃音吧。”
“哎？”
“连睡觉和洗澡也是！”
“……哎哎哎？！”
第二十三章 神明之禁制
“……琉、琉璃。”
“铃音，怎么了吗？”
“那个，我想和抚子聊一聊某些事……”
“好呀，铃音和抚子小姐开始吧。”
“……琉璃，真的不打算先回避一下吗？”
“不行，我现在必须要寸步不离地保护铃音。”
“你这女人也太倔强了吧……”抚子目瞪口呆。
在别墅的小房间中，铃音有些尴尬地坐在床上，琉璃则坐在铃音的对面，一脸认真地盯着她不放。抚子叹着气，双手抱胸漂浮在两人的中间。
“铃音说过了，现在‘朔月’没有跟在你身边，自我保护的能力弱了很多。如果遇到什么意外……”琉璃摇摇头，不但表情变得比刚刚还要认真，还往铃音的位置靠近了一些，“我现在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铃音才行。”
“唔……”铃音有些为难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是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琉璃看起来有点委屈。
“不是！真的不是！”铃音最怕琉璃露出这种表情，“怎么说呢，因为某种意义上算是抚子的私事……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原来如此……”
琉璃转头看向抚子。这位刚刚获得了身体的系统小姐仍然双手抱着胸，一副仍在思考的表情。让琉璃盯了几秒之后，抚子才慢慢地开口：
“……罢了，没关系。把本小姐的事全部告诉琉璃吧。”
“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值得藏的。”抚子说道，“还有，以本小姐现在和琉璃的关系，这些事以后总会说出去的。”
“……抚子小姐！”
琉璃开心地抱住了抚子，后者无奈地叹着气，伸手拍了拍琉璃的脑袋，示意铃音可以开口了。铃音虽然心里仍然在想“这两人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但还是严肃地咳嗽两声，准备把情况向琉璃全盘托出。
“是这样的——琉璃应该知道，我与一位按照东国的说法，可以被称作‘神明’的……东西，签订了一个契约。我是她的契约者，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我是她的巫女。”
“嗯，铃音确实说过这件事。”琉璃点点头，“收服神火的神器，还有让铃音变得更色了的‘赐福’……都是那位神明给的。”
“不许说更色！”铃音又羞又怒地把枕头扔到了琉璃的脸上，“琉璃知道就行了！”
“然后呢，本小姐便是那位上司派来辅助铃音的‘协助者’。”抚子替铃音说道，“本小姐和契约一同寄宿在铃音的灵魂中，没有身体、没有容器，只是一个很难称之为‘活着’的意识。”
“唔……”琉璃把枕头从自己脸上抓了下来，“所以，铃音才会想要为抚子小姐制造身体吗？”
“嗯，因为……”
“本小姐和铃音有个约定，”抚子打断了铃音的话，“‘总有一天，铃音会成为伟大的人偶师，为本小姐创造一具身体，到那时……’”
“后、后面的就别说啦！”
铃音开始胡乱地挥动双手，但琉璃的脸色已经红了起来。毕竟，琉璃和铃音之间还有一个“次生”的约定，正是由于这一道约定，铃音才会一直因为琉璃的某些行动而困扰和……忍耐。
“我明白了……”琉璃仍然有些脸红，但她仍然真诚地对抚子点了点头，“抚子小姐，真的很感谢你能在铃音最艰难的时候陪着她。”
“不用道谢，除了本小姐，支持铃音的人还有你自己。”抚子哼了一声，故作傲慢地扭过头去，“而且本小姐是铃音的搭档，协助铃音是应该的。”
“那真空的事……”铃音小声问。
“那是大人的交易。”抚子立刻说道，“现在！仍然！有效！”
琉璃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最后决定不去深究这件事：“那么，铃音和抚子小姐的这个约定……现在进展地怎么样了？抚子小姐已经有了自己的身体，但似乎还没有完全完成？”
“我就是想和抚子单独谈谈这件事的。说实话，我本来以为给抚子创造出这一具身体后事情会变得很顺利，但是……抚子，你过来一下。”
“少使唤本小姐。”
抚子回嘴，但她还是让琉璃暂时放开自己，飘到了铃音的面前。铃音闭上眼睛，随着枫红色魔力光开始扩散，抚子的身体稍微变淡了些许，显示出了无数循着奇妙轨迹飞行的细沙。这些细沙随着铃音的手势而聚散，琉璃好奇地看着铃音的动作，但每当这些细沙试图彻底与灵魂化为一体时，它们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似的，重新变回沙子的状态。
“这是……”
“抚子的身体现在是个半成品，她能感受、能说话，但对其他东西的影响还是很有限。抚子依附于悠小姐为我们锻造的那把‘幽显一心’上，而且也不能像生物一样进食。”铃音说明道，她皱着眉头看着抚子体内的细沙，“我本来预计最后一步会在一两个月内完成，因为根本没什么技术难点。但好像有一道奇怪的禁制，它锁住了抚子的身体，不让这最后一步完成……”
“……嗯。”琉璃有些疑惑地捏了捏抚子的上臂，“触感确实有些奇怪……”
“喂，你拿本小姐做什么实验呢？！”抚子抗议道。
“这个禁制既不是法术，甚至也和这个世界的法与理没有关系。”铃音松开手，严肃地看向琉璃和抚子，“它并非无法绕过，但它实在是非常强大，我只能认为它是‘神明设下的禁制’。”
“神明设下的……”琉璃喃喃地说，“就是抚子小姐和铃音的……？”
“的上司。对。”抚子叹了口气，“说实话，本小姐想不懂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嗯，我觉得我们的那位上司不像是不想让抚子获得身体的那种人。”铃音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虽然她从没有和我们进行过直接的联系，但……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她并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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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应该是有一天没更……
这两天某位大小姐（其实就是画封面那位）来找我玩了，和她住在外面。我想着还是得更新就把电脑也带了出去，这两天都是挺晚回到酒店里尽量写的……不然就真的更得太少了！不过还是有点少总之对不起！
然后没更的那一天就是要准备出去的东西+工作有点忙，一下子就没空更只好睡了……
情况就是这样，之后还是会尽力正常更新的！
第二十四章 三人的初次密会
“铃音侍奉的那位神明……嗯……我能用这个说法吗？”
琉璃询问道，铃音和抚子交换了一个视线，然后一齐点了点头。
“这么说也可以。”铃音说。
“毕竟铃音也算是某种巫女。”抚子看向琉璃。
“嗯，铃音和抚子从来没有和那位神明交流过吗？”
“不，没有。”铃音答道，她和抚子交换了一个视线，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了些许不安，“上司她……给抚子留过言，给过我许多‘回报’，但我们并没有真的交流过。”
“或者说，上司和我们之间的交流是通过‘契约’来完成的。”抚子向琉璃解释道，“通过那个契约，铃音完成的——”
“任务。”铃音插言。
“铃音完成的任务会上交，而上司也会遵照契约，给予铃音奖励。”抚子回答，“至于本小姐，本小姐和上司之间有一个额外的契约。”
“额外的契约是指……”琉璃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认真地听着抚子解释道。
“简单来说，本小姐是那位上司所创造出来的一个意识。”抚子答道，“本小姐要负责引导契约者、协助契约者完成任务。等本小姐的任务完成，她便会给本小姐自由。”
“给抚子小姐‘自由’……”
琉璃喃喃地说，她和铃音都在思考着那位“上司”所说的话的含义。抚子看起来有些烦躁，但也没有打破这份沉默。
“我忽然在想一件事，”铃音说，“如果我完成了那个约定，真的让抚子拥有了身体——抚子就算是‘自由’了吗？”
“……不知道。说到底，自由这一定义本身就很暧昧。说句实话，本小姐从未把希望寄托在这么模糊的约定之上，比起上司，铃音更实在、更可靠。”
“你还真是现实……”
铃音有些无奈地说，琉璃忍俊不禁。片刻之后，换琉璃开口了：
“我有些问题想问……那位不知名的神明大人该怎么称呼？”
“她叫自己‘心之妖怪’。”铃音答道。
“那么，这位心之妖怪大人……她给了铃音什么样的力量，又要求铃音为自己做些什么呢？”
“她给我的第一个力量，就是当我掌握新的知识时，能够从她那里获得新的能力。我的魔眼、找到澄明之心的方法，最初都是从她那边获得的能力。”
铃音说道，她和抚子一齐伸出手，看着琉璃看不见的一道“进度条”。这条进度条上次获得的点数让铃音成为了门扉之身，而随着铃音对抚子身体研究的突破，进度条如今又即将走满……没过多久，门扉的能力就会更进一步吧。
“第二个力量，则是通过让我完成一些任务……”铃音用口型小声说了“写日记”，“……来从她那边获得一些珍贵的物品。”
“比如铃音用过的那个……容纳了神火的容器？”琉璃好奇地问。
“差不多。”
“唔……”
琉璃思考着，铃音和抚子看着她的表情，随后，琉璃忽然说出了一句让铃音和抚子有些吃惊的话：
“第一个力量，听起来有些奇怪呀。”
“……哎？”铃音愣了愣。
“第二个力量，是一种契约，也就是‘交换’对吗？”琉璃认真地说，“东国的人民敬奉神明大人，神明大人回以庇护，这也是一种‘交换’。第二种力量是可以用交换解释的，铃音完成一些任务，那位神明大人则回以珍惜的物品……但第一种力量并不是。”
“本小姐还以为那是赐予契约者的力量，”抚子皱起眉头，“就像有的神明会赐予巫女权能……”
“那应该是极少数受到神明偏爱的巫女才对。”琉璃坐直了身体，“铃音对于那位神明大人而言很特殊，以至于可以被授予这么强的力量吗？”
“……不，”抚子这回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说实话……本小姐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在那之前，本小姐还有一个‘编号’。从这个编号上看，除了铃音以外，应该也有许许多多的契约者才对，铃音并没有特别特殊之处。”
“倒也先不用这么疑神疑鬼……”铃音抓了抓头发，“其实有很多可能性的，比如我们的上司很强，赐予契约者这点力量根本不在话下——从她表现出的力量来看，这的确是有可能的。不过，还是谢谢琉璃能听我们说这个……这个角度，我和抚子以前从来没有想过。”
“我随时都可以听，能帮到铃音就好啦。”
琉璃微笑着说，铃音脸色有些微红。千鸟琉璃对外是受人爱戴的学生会长，对她通常是一副你不答应就一直缠着的黏人样子，现在又变得这么可靠，让铃音又有些心动了。
“琉、琉璃，说起来……”
“说起来，琉璃。”抚子忽然说道，打断了脸红着不知道想说什么的铃音，“你想不想知道一点有关铃音的事？作为刚刚聊天的报答。”
“哎？！可以吗？！”
又变回缠人模式了。
“可以啊。比如，铃音很喜欢被抱着。她去年这段时间不是卧病在床吗？是因为有你抱着她，才不会一直做噩梦的。”
“抚、抚子……！”
然而已经太晚了。琉璃两眼放光，凑近抚子认真听着，铃音怎么都拦不住她。抚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挡在想要逃跑的铃音面前，伸手搂住了铃音的脖子。
“来试试吧，琉璃。她那个时候一被你抱，整个人就会变得乖乖的……”
“是、是这样吗……！”
“琉璃你等下……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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