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131章

“干掉了！”有位圣堂骑士欢呼起来，埃德加却面色一变，他两三步冲向雨宫铃音所在的位置，甲板上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大洞。

“跑了。”埃德加愤恨地说，“检查队员的情况！我们把伤员带下船！”

此时，一只巨大、无形的蛇类正在银鱼河的深处优雅地游曳着。铃音、琉璃和薇薇坐在蛇头上，黑发的小茜则躲在铃音背后，好奇地打量着河底——她刚刚等在船舱中，铃音、琉璃和薇薇骑着巨蛇把船舱内撞得破破烂烂时，顺便将这位血族少女捎了上来。

颇为神奇的是，尽管她们四人都处在水中，却仍然能如常呼吸、对话。灵体的巨蛇微微发出月白色的光芒，如同倒映在水中的一轮明月。

“辛苦你啦，抚子。”

铃音说道，抚子在她的身边重新成型，双手抱在和铃音一样谦逊的胸前。琉璃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那把“雷切”，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很想问问铃音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现在找个地方休息更重要啦。”薇薇懒洋洋地接话，这位教授从刚刚开始可谓是一点力都没有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顺着河往下游走一段，然后找个旅店住下吧。”

“顺便一问——”薇薇从“雏”的脑袋上坐起来，看着身边的铃音，“圣堂教会那个头子的影子里是什么？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影魔之种。”铃音心情不错地哼着歌，“今年八月在咒诅荒原的时候，我从一个邪教徒那里没收过来的，没想到还用得上。”

抚子和琉璃交换了一个视线，琉璃露出无奈的笑，抚子则耸耸肩，似乎想说“这人就是这样”。

“啊，美好的普拉维亚城。”铃音学着布朗船长的语气感叹道，“圣堂教会短时间里管不了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度假了。”

“铃音铃音，”小茜摇了摇身前的铃音，“你不怕他们再来抓我们吗？”

“我们和这支小队算是结下了梁子，所以最后这件事一定得有个了解。”铃音无所谓似的说道，“不过嘛，现在他们正自顾不暇呢。”

——正如铃音所说的，现在的普拉维亚城港口正是一片乱象。

白月号上发生的异变，即使从城中也能清晰地看见。埃德加启动宝具时的光亮自然不提，即使是现在，仍然还有无数漆黑的蝴蝶环绕着白月号飞舞。这些蝴蝶成群结队地飞向天空，在银鱼河的上空形成了不祥的阴云。

所有船只都不敢接近港口，所有人都吓得远离了码头。第三小队的所有人都从船上下来，东倒西歪地坐在码头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呻吟声和处理伤口时的痛呼声。埃德加是受伤最轻的那一批人，他神色憔悴地走到地上的一个圣堂骑士面前，后者的双手已经完全消失了，那伤口似乎被雷电灼烧过似的焦黑一片，尽管让这人不再失血，却带来了可怕的痛楚。

“呃……队长……”

“阿诺德。”埃德加悲哀地说，“我说过让你保护自己……”

“可我们……不能让她们……就这样逃走……”

“你先不要说话了。”

埃德加说，一些还有余力的队员面色沉重地帮他处理伤口。他自己亲眼看见了那伴随着雷霆的一剑，那剑伴随着可怕的杀伤力，速度奇快无比，似乎出剑便是要决胜、出剑便是要取对手性命。以往，埃德加只听说过东国的剑术特殊，这次却是第一次看到顶尖的高手出手，心里不由得有些震撼：他修习的剑术强调攻防一体、保全自身性命，而这种可怕的抢攻能力，很可能会让他失去哪怕任何一丝的容错率。

失误等于死，埃德加在心底为对方的剑术下了结论。此时，兰诺走到了埃德加的身旁，他的面容疲累，但身上似乎没有大碍。

“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兰诺开门见山地说，“我不知道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不是您让我们都启动圣光帷幕，恐怕我们都死在这里了。”

“那个人偶师，她是真的想杀了我们。”另一个圣堂骑士说，他的右手血流如注，而他正在试图给自己止血，“那些蝴蝶实在是……”

“恐怕乘客里发出的尖叫声，那些忽然把事情的矛头指向我们的声音，全部都是她们自导自演的。”埃德加用苦涩的语气说，“我们的计划被她们反过来利用了，这是我的责任。”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兰诺皱起眉头。

“我希望利用乘客，把雨宫铃音一行人的情况传到全城。这样哪怕她们杀光船上的人或是逃跑，都很难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我们要抓住她们也会变得非常简单。”埃德加冷酷地说，看着极远处遥望港口，不敢过来的人们，“但我们的情报错了太多太多，导致整件事都在她的控制之下了。”

第二十章 语言即锁链

“我不懂您的意思，队长。”

“第一。”埃德加叹了口气，“我们以为圣光能对付雨宫铃音的人偶，但那人偶的力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恐怕，那天你和阿诺德在舵手的影子中发现的蝴蝶，本身就是她的诱饵。那只蝴蝶本来就能逃脱圣光的牢笼，它只不过是假装自己被困住了，放松我们的警惕罢了。”

“抱歉，这是我的失职……”

“这是我的失职，兰诺。我的。”埃德加咬着牙说，“计划是我执行的。我们的聚会被雨宫铃音引导，她在人们接受圣光洗礼的时候创造了恐怖的氛围，让我们成为了邪恶的一方。现在，那些乘客和船员会把我们施展邪恶的巫术，让所有人的影子变成魔物的事传播出去。我们不得不应付美德教会、应付魔法师协会……”

“但是是她召唤出了这些该死的蝴蝶！”阿诺德吼道，失去双手的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又被身边的队友按了下去。

“那说明不了什么。”埃德加哑着嗓子说，“有几百人‘看到’了我们，有几百个目击证明。我们百口莫辩。不要愤怒，阿诺德。这一招我们对异端使用了无数次，剑总有刺向主人的时候。”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有个队员问道，“我们根本不可能花出时间去追捕他们，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圣光啊，我们玷污了圣光的名……”

“守住目标的家吧，不要再主动出击了。”埃德加疲累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们可能会回来找‘大罪之人偶师’留下的禁忌的知识……我们必须要花时间洗清罪名，没有余力追捕她们。”

“……也只能是这样了。”

“我必须指出一个问题，队长。”兰诺说，他的嗓子也有些沙哑，“雨宫铃音策划的这次反击太异常了。她必须了解我们计划中的每一个步骤、了解我们的每一个设想，才能如此恰到好处地反将一军。譬如在酒会上营造恐怖氛围……若是不了解我们的计划，是绝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的。她为什么能知道我们想做的每一件事？”

“……你是想说，我们的队伍里有内鬼？”另一个队员的语调变了，但埃德加却很快地摇摇头，说道：

“不，这不可能。”

“队长，您的意见是？”

“我想到的答案更加可怕。圣光在上……请你们原谅我，在刚刚，我甚至觉得宁愿接受我们的同伴里出现了背叛者，也不愿接受这个答案……”

埃德加的声音非常痛苦，痛苦中还有一丝绝望。兰诺和另一位队员沉默地交换了一个视线，最后由兰诺开口了：

“队长，我们做好准备了。”

“你们可否记得她最后说的话？”

“光并非阴影的杀手，而是阴影的同伴，正因有光，才会有影。这蝴蝶的名字叫朔月，‘朔月噬光’。”兰诺重复道。

“这话确实有些奇怪，”另一个队员喃喃地说，“她怎么会向我们交代自己的能力呢？她说的是谎话，还是说……她只是太过兴奋？”

“雨宫铃音不是这样的对手。”埃德加说，“她是故意说的这句话。事实上，她在回答我们曾说过的一句话。那晚在甲板上，兰诺曾说道……”

“‘它的本质是影，圣光本就是影子的克星’。”兰诺说，他忽然皱起了眉头。

“你明白了吗？”埃德加咳嗽两声，“她是在故意回复这句话，她在告诉我们‘我听到了’。”

一阵寒意忽然蹿上其他人的脊背，兰诺眯着眼睛，细细咀嚼着埃德加的意思。片刻之后，兰诺才缓缓地、慢慢地说道：

“队长，您是说……她想告诉我们，她听得到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是的。”埃德加的声音冰冷，他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看似无辜的影子，“船上每一个人的影子中都有蝴蝶，恐怕连我们也不例外。那蝴蝶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恐怕它能不但能躲在我们的影子里，还能知晓我们的一举一动。”

“……您是在说……我们现在说的话……”另一个队员的瞳孔缩了缩，“她很可能也听得见……？”

“我们必须这么想。”埃德加说，“她是故意把这件事告诉我们的。这是一个莫大的威胁，从此以后，我们必须假设雨宫铃音知晓我们的一切行动、知晓我们的一切计划。我们的对话对她而言是完全透明的，在找到驱除影子中的蝴蝶的办法前，我们必须这么做。”

“那个恶毒的——”

圣堂骑士破口大骂起来，埃德加没法怪他，但他自己却提不起一点骂雨宫铃音的兴趣了。他知道对方是个棘手的对手，可从未想到居然棘手到如此地步……

“我们能向总部请求支援吗？”兰诺问道，“派出一两个人，告知我们遇到了强敌，需要执行部的支援。”

“不要忘了，兰诺。必须假设我们知道的事，雨宫铃音也能知道。”埃德加疲累地说，“派出一两个人去报信，他们绝对会被拦截，这等于是让我的队员去送死。唯一的办法是我们整队离开普拉维亚城，宣告任务彻底失败。只要找不到破除蝴蝶的办法，我们就仅有两个选择：要么和她彻底分出胜负，一方杀死另一方；要么举白旗认输，逃回总部，永远也抓不到她。”

“……”兰诺沉默了，“队长，您的思维真的很敏捷。”

“还比不过她，否则我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的。”

“她简直就是个魔女！魔鬼！”还躺在地上的阿诺德忽然爆发了，“只有一句话！她只对我们说了一句话！”

“阿诺德，你现在的所有狂怒，所有咒骂，都会落到雨宫铃音的耳中。”埃德加说道，“我们输了这一步，只能自食苦果。好了，兰诺……告诉所有的队员，我们必须对雨宫铃音的情报绝对保密，一但不幸泄露给其他的教会成员，那就必须让这些成员处在我们的保护下。我绝对不会让我的敌人派出援兵，想必雨宫铃音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呢，队长？”

“看守好目标的家；研究驱除影子中的蝴蝶的办法；如果有可能的话，调查雨宫铃音本人，虽然我对此不抱希望。”埃德加说，他转向了普拉维亚城，“还有，先准备对付美德教会和魔法师协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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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全勤的）加更一章，大家元旦快乐~

感谢在2021年陪我走过来的你们，不然我也不会每天工作十三个小时维持这本书的更新啦（其实成绩并不是很好w）

2022年也继续偷窥铃音的故事吧，心之妖怪们！（）

……还有，1月1号我要休息一天，1月2号休不休看我累不累了（？）

第二十一章 来自远方的客人

普拉维亚城今日下起了雨。

纷纷扬扬的小雨覆盖了这座古老的城市，青黑色的砖石被雨水打得湿透，在雨幕之中，行人们打着黑伞，低着头在街巷中穿梭。

在普拉维亚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拉莫书店的客人们坐在书桌旁，读着普拉维亚城今日的报纸，悠闲地喝着红茶，偶尔看着玻璃橱窗外的雨。此时，一位身着修身的连衣裙装，看起来格外特立独行的女士正放下茶杯，皱着眉头看着报纸的头版：“白月号”发生事故，黑蝴蝶漫天飞舞。

昨日，在普拉维亚城港口发生的事故已经传遍了全城，也顺着银鱼河向上游和下游逐渐扩散了。这位女士把这页报纸折了过去，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有数百位旅客与船工提供了证据，当时在场的一位“怪人”（据本报记者确认，此“怪人”确为圣堂教会骑士）组织了一场可疑的仪式，引发了这场事故。目前，“白月号”的所有者布朗船长发布声明称……

后面的部分被女士的手指遮住了。她又端起茶杯，心里想着有关圣堂教会和恐怖分子之类的事。这些信仰所谓“圣光”的教徒在阿尔玛王国也有分布，哪怕是位于东部国境的普拉维亚城，也有一座属于圣堂的教会——他们向阿尔玛王国捐出了数目可观的金子，以此在这里扩展自己的宗教势力。

可是一个当代的阿尔玛人更应该寻求美德教会的帮助，而不是这些神神怪怪的奇怪宗教。女士咂了咂嘴，她很不喜欢阿尔玛王室的某些政策，但也无力改变。正当她打算翻过报纸时，忽然发现从窗外射来的昏暗光线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她抬起头，才发现身边站着个好奇的女孩子，正弯着腰，凑过来看着自己的报纸。

看见对方的一刹那，这位女士就立刻挑起眉毛，让它们在自己脸上形成了一个滑稽的形状。这位女孩子的肌肤呈现着漂亮的浅棕色——那看起来像是长期受太阳照射而成的，略带活力和健康感的颜色。无论如何，一位居住在普拉维亚城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肤色的。

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堪堪算得上是成年，她穿着一身怎么看都不像是阿尔玛人的衣服，若是走在路上，绝对会吸引整条大街的人的目光：破破烂烂的黑色披风；露着腹部、脖颈与肩膀，只包裹住小巧胸部的上衣；还有微微勒着大腿的热裤。再加上她的肤色，少女看上去完全不像城市居民，而像个在热带跋涉的旅行者。

以这位女士的目光来看，这个女孩子的衣着完全不像一位淑女，不如说是寡廉鲜耻到一定程度了——然而，女孩子这一身装束和她的外观实在给了人太强的冲击力，根本没办法分出注意力去批判她裸露的肌肤。要说她让人注意的地方，既不是这身衣服，也不是日晒过一般的肌肤，而是全身上下的“颜色”。

“黑”与“白”。

少女的头发扎成长长的马尾，垂到腰际，那是白到无法用其他形容词染指的“纯白”；少女的眼睛却和身上的衣服一样是黑的，那也是黑到极致、看不出一丝光亮的“纯黑”。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女士保持着这个滑稽的表情。瞪着女孩子一言不发——换了平时，女士那是绝对要教训她两句的。

“哎哟，”女孩惊呼了一声，伸手遮住自己的嘴——她正套着纯黑色的露指手套，“不小心让你注意到菲因了……”

“……您是什么意思？”女士总算是回过神来，“您怎么穿着这种不体面的衣服，站在拉莫书店里？这可是全阿尔玛王国最好的书店！”

她说完之后，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让女士惊讶的是，四周的人都只是自顾自谈笑，好像这个穿着奇怪的女孩只是一杯茶罢了。

“抱歉呀，菲因太好奇报纸上的东西了。”女孩子笑眯眯地说，“编号是HL27……啊不，菲因的名字是菲因！报纸上说的白月号，现在停在哪里呀？”

“虽然不知道您究竟是……”古板的女士把眉毛挑得更高，“顺着这条街向前走，看到银鱼河再向东，很快就找到港口了。”

“啊哈哈，谢啦谢啦。”

自称菲因的女孩打了个响指，她漆黑的左眼中忽然出现了飞速流动着的符号海洋，仔细一看，那数以亿计的符号中似乎只有两种不同的类型而已。这些符号同样出现在她的指尖，而菲因对女士招了招手，就转身离开了这间书店。

而坐在座位上的女士只是摇摇头，说了声“普拉维亚城的怪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就又低头读起了报纸。不过，若是之后有人询问起“你遇到了什么样的怪人”，这位古板的女士大概才会皱着眉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吧。

“代行者，代行者……”菲因嘟嘟囔囔地在街上走着，路边的行人对一身奇怪衣服的她视若无睹，“可千万别做出傻事呀……菲因能赶得上吗……？你到底在哪？”

……不过，她好像是向着那位女士所指向的相反方向走的。

真的没问题吗？

——与此同时，普拉维亚城商业街。

“小姐，您穿这身衣服……确实十分合适。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能形容您的赞美之词了，请原谅。”

“啊哈哈，不用说这种话……我也挺满意的，一会儿去结账。你去把我的朋友们带过来吧。”

侍者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成衣店的深处了。在落地窗前，一位黑色头发、暗红色眼睛的少女正对着镜子，有些脸红地转动身体、看着自己的样子。黑色的纱裙覆盖在她娇小的身体上，白皙的背部与微微突出的肩胛骨在这身由缎带固定、露出一小片背部的衣服下若隐若现，而黑色长袜则包裹着纤细的双腿，踩进了一双点缀着深紫色缎带的小皮靴。

店内柜台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人偶，她穿着一身东国的传统服饰，正用死鱼眼盯着自己的主人——

没错，换了任何一个朋友，恐怕都没法一眼认出这位少女的身份。

“好了，去叫琉璃她们吧。”铃音满意地呼出一口气，“入乡随俗嘛！”

第二十二章 作战会议！

“我宣布——”

普拉维亚城市中心住民区，一间两层带小院的街边别墅内。五位衣着各异的女孩子围坐在壁炉前，铃音坐在正中间，高高举着自己的一只手：

“可爱又迷人的小茜的住宅潜入会议正式开始！”

“不许可爱又迷人！”

小茜一个飞扑，把铃音重新撞回了沙发上。坐在铃音身旁的琉璃微笑着看着铃音摸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茜的脑袋。和换上了西方服饰，顺利融入了普拉维亚城氛围的铃音不同，琉璃仍然穿着一身东国的传统服装，听她的意思，似乎其他的衣服穿起来都有不少部位“太紧了”。

当然，铃音知道琉璃身上根本没什么多余的脂肪，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感觉不舒服了……

“我已经付过了租金，马维斯夫人很乐意把这间屋子暂时租给我们。”铃音摇摇头忘掉那些奇怪的想法，开口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得快点着手准备完成任务了——或者说，完成薇薇教授那个‘委托’。”

“我们的目的倒是挺简单的，闯入茜小姐的闺房，然后从地下室里面拿走乌拉妮娅的研究资料和笔记。”薇薇端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身着一身鲜红色的晚礼服，“说计划吧。”

听到“闯进闺房”，小茜回过头，在铃音怀里对薇薇做起了鬼脸。抚子居高临下地侧坐在铃音背后的沙发靠背上，看着小茜一脸无奈地摇着头。

“唉，我们家铃音真是喜欢招惹女孩子……”

“抚、抚子小姐，也不能这么说铃音吧。”

抚子哼了一声，琉璃只好带着无奈的笑容，看着把脸扭到一边的抚子。小茜则嘟哝着“什么叫招惹女孩子，听起来好色”之类的话，也乖乖坐在铃音的怀里，等待铃音宣布接下来的计划了。

铃音从自己的空间手链中取出了一张足有桌面大的纸，她伸手将这张纸抛到空中。小铃音一挥雨伞，这张纸便悬浮在她们面前，随着小人偶又一挥雨伞，一些星星点点的墨迹出现在纸张上，从点延伸成线、再相互连接，最后形成了一张简单的城市地图。

“我们现在位于市中心，而根据小茜的情报，她的家在普拉维亚城北城的外围。”铃音解释道，小铃音用伞尖在空中舞动着，一个红点出现在地图上，标示出了乌拉妮娅的宅邸，“再根据小茜的情报，只要用她的血就能解开地下室的魔法封印，拿出里面的东西。所以——”

“所以我们直接溜过去把地下室打开不就成了？”薇薇问，“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嘛。”

“差不多，我也是这么想的。”铃音点点头，“不出意外，我们今晚就能拿了东西走人，再直接回东国，不出意外……”

“每次这家伙说‘不出意外’，就没有哪次是真的没出意外的。”抚子趁机说道，琉璃掩着嘴笑了起来，铃音气鼓鼓地瞪了抚子一眼，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