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3章

“她对你很愧疚，琉璃觉得她应该让每个学生都能好好在学院中生活，而不是遭受某些人的迫害，”天川泉继续说，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了些，“所以琉璃最近开始着手做一项工作，想彻底根除和校园欺凌有关的问题，再有一两个月就能看到成果了。雨宫铃音，世界很大，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恶言相向，看在琉璃的份上，多珍惜一点自己的生命吧。”

“……”

铃音看见那个窈窕的身影在医院门口等待着自己，没有回答天川医生。

第三章 轮椅上的作战会议

在这片被妖精们称作“花园”，被龙唤为“最初之卵”的大陆上，有一片不算宽阔的国土——东国。在遥远的神话时代，东国曾在海外孤独漂流，最后才与大陆重新合并，也因此，它发展出了一套独特的，与大陆各处甚是不同的社会文化。

东国南部沿海的海外有一座海岛，琉璃月学院就位于这里。从沿岸的月沙城登上船只，半日不到就可抵达。它是东国三大魔法学院中最为年轻的一所，建校至今虽然仅有六百余年，但其实力与另外两所名校相比也不遑多让，要进入这所学校进修魔法，非得有优秀的法术天赋或扎实的魔法知识不可。

传说当年，由巨大海蛇所化的幻想种与侍奉其的巫女共同建立了这所学院，而学生们的校服（男性为神官服，女性为巫女服）也是对此历史的纪念。在这座地处热带，四季如春的海岛上，一道结界将男女学院一分为二，学生、教师宿舍伴海而建，每至授课时间，学生们便身着校服，穿过有月棕树遮阴的宽阔道路，从宿舍向岛中心的教学楼和实验室前进。

而今日此时，月棕树那摇曳的大片树叶下，有两位少女从岛内向宿舍缓缓前来。其中一位双眸暗红，身体纤弱，坐在一张轮椅之上；身后推动轮椅的黑发少女的身材玲珑有致，正微笑着注视着面前少女的身影。

在这副如画般虚幻美丽的画面中，轮椅上那位少女的心里会在想些什么呢？她也在看着四周的美景，默默享受着这份静谧吗？

……才怪啊。

其实是激烈的辩论大赛。

「这些能力怎么想都没用吧？！」

「你在说什么呢，这些“特殊能力”都是本小姐筛选出来的那些满足“前置要求”的能力，你努力找总能找到好的。」

「这能力的页数根本看不到头好吗！」

而本以为能用契约的研究点获得一些好用能力的少女，在面前的面板上看到的是——

热爱学习：你很热爱学习，更容易专注于学习。前置条件：智力3。

锻炼：你学会了锻炼，它是一些力量能力的前置。前置条件：力量11，敏捷11。

坚定！：你能抵御心灵攻击。前置条件：意志8。

如此等等。

「这有啥用，这有啥用？！而且名字也太土了吧？“坚定！”又是什么啊？为什么还要加上感叹号？！」

「这世上没有一上来就教你中子灭杀的游戏的。」

「谁要那种灭绝文明的武器了！至少也给点“直○魔眼”，“幻○杀手”之类的东西吧？」

「这些也有，但前置条件是你承受不起的，」抚子淡淡地说，「如果一开始你就得到太多，“食粮”想必也会变得无趣。故事的主角需要考验，用有限的资源做出漂亮的决策，“她”才会给你更多回报。」

「……我懂你的意思了。」铃音叹了口气，「好吧，这契约已经足够了，我会想出对付那些讨厌学生的办法的。」

「与强大的个体签订契约，通过背负义务来换取利益，这件事在无尽虚空中是很常见的——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就更常见了。你很聪明，知道这力量已经足够强大。」抚子说道，「但本小姐并不能帮你太多，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存在于你灵魂中的意识罢了。」

「……抱歉。」

「为什么道歉？」抚子哼了一声，「本小姐不需要同情。」

铃音的脑海中暂时安静了下来，她轻轻叹气，听着月棕树在海风中摇曳的声音。思考良久后，少女心中似乎已有解答，她侧过脸，用那双漂亮的暗红色眼睛与琉璃对视。

“琉璃会长……”

“怎么了？”身后的琉璃马上就回应了，她微笑着空出一只手，替身前的铃音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我之前说过，想要转修其他的专业。”

“二年级学生通常还没决定研究方向，所以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我要提醒铃音同学，这么做会很辛苦哦？那可是之前从未涉足过的新专业，如果没有天赋的话，承受不了压力而退学的人也是有的。”

“没关系，我已经决定不再学习精神魔法啦。只是我对我想要修习的专业还不是很了解……可以为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琉璃笑着说，“请问吧。”

“有关‘人偶学’……”

“这是一门制造‘人偶’，让人偶完成某些工作、或辅助法师战斗的学科，”琉璃会长自然地说，流利得仿佛事先就准备好了答案，“而人偶学的子学派也是多种多样的。从纯粹炼金术创造的炼金造物、难以捉摸的虚体人偶到巨大的魔像，都可以算做‘人偶’。铃音同学如果想要钻研人偶学的话，需要提前想好自己专修的方向才行。”

“嗯，”铃音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惊讶，她接着问道：“什么样的人偶才能容纳一个看不见的灵魂呢？”

“如果铃音同学想要创造出生命，炼金是最好的研究方向，”对于铃音这个语焉不详的问题，琉璃会长也回答得相当仔细，“如果想要承载灵魂，那又不得不和与研究黑魔法搭上关系。也许可以走和亡灵法师类似的路，研究灵体制造的人偶……”

“灵体制造的人偶……我觉得这……很适合我！”铃音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旋即笃定地拍了拍自己（一贫如洗）的胸部，“不如说，只有这个方向才能解决我的问题！”

“……看来铃音同学早就想好了呢，那我也不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琉璃会长无奈地笑了笑，那表情简直像是宠溺妹妹的姐姐，“一切人偶学的基础——炼金术——自不必说，亡灵魔法当然要主修，黑魔法和诅咒魔法也应当有所了解。铃音同学，这就把‘黑之翼’三魔法占全了呢，我听说很多女孩子会被亡灵魔法吓退的哦？”

“这、这个嘛，灵体应该没有尸体那么可怕……”

所谓“黑之翼”，即是亡灵、黑魔与诅咒三门法术的统称。在现代的魔法体系中，言灵、自然和精神三门魔法被称做“白之翼”，与黑之翼三法遥遥相对。在黑白两翼中间，支配七种不同元素的“元素学派”充当着“边界”，而空间、奥术等零散却不能成系的法术如同繁星般洒在它们四周，共同构成了被称作“七翼”的魔法体系。尽管身为名校学生，在场的两人都知道知识不分善恶，但黑之翼的法术更具侵略性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按照某些传统观念，实在不能说算是一种“适合女孩子”的魔法。

但铃音既然决心已定，琉璃会长也不再出言阻拦，只是和她延伸有关未来选课、学习方法等话题。在对话中，这位琉璃月的学生会长充分展现了自己的知识储备和能力，让刚来到异世界，心里还有些忐忑的铃音平静了不少。

不但能力优秀，外观与气质也如此出众，恐怕找遍整个琉璃月，也不会有比千鸟琉璃更加完美的女性了吧。

等两人一路回到宿舍门口，对话总算告一段落，琉璃会长用法术将轮椅轻轻一托，将少女推上了楼梯。

「……这就是你的计划？」

「正是！」想出了解决办法，心情正好的铃音愉快地回复道，「我是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哪可能那么容易就和别人正面战斗？不如借助其他力量，用“别的东西”替自己战斗。法术人偶不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吗？」

「那你要怎么对付那些学生？」抚子追问，但铃音对这个问题显然也已胸有成竹了。

「和琉璃会长同居的这段时间里，我要开始恶补人偶学知识，争取在康复之前制造出第一只属于自己的人偶，用它来保护自己。为了达成这个目标……」

铃音的面前出现了那个“特殊能力”的屏幕，她用视线轻轻一拖，其中一条就跳了出来。

心无旁骛（同类特殊能力只可选择一项）：专注于某项活动时可大大提升效率，效果受智力影响。前置条件：智力15。

「就它了，」铃音笑眯眯地说，「雨宫小姐本来就是个优等生，再加上我那个“人类观察”的天赋，应该能在琉璃会长的帮助下掌握人偶学的基础。」

「加快学习进度的天赋……原来如此，加快学习速度，就可以更快获得更多的研究点，是一条长远发展的道路。但即使你学会了制造人偶，又要怎么制造出优秀的能保护自己的人偶呢？雨宫铃音是个穷学生，买不起贵重的炼金材料。」

「心象网络里的好用道具虽然都不便宜，但一些原材料的价格我就能支付得起了。只要从里面换一些高质量的材料的话……」

铃音回答道，然后有些得意洋洋地期待着抚子的回答。难得的，抚子没有趁机损她一句。

「……你利用了能利用的所有资源，给出了既漂亮，又有你风格的解答，」抚子最后评价道，「明明看起来像个笨蛋，脑子倒是挺清楚的。但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我吧？」

「嗯？什么事？」

「不需要自己上去战斗的方法有很多，召唤师也是其中之一。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人偶师，还特意指名“灵体”的人偶师？」

「那还用说，」铃音忽然笑了，此时琉璃会长正推着她在走廊中前进，「当然是为了以后给你造一个容身之处嘛。」

「哈？」

「你是我在异世界遇到的第一个朋友，让你一直被困在我的灵魂里也太不像话了，是吧？诶，话说这个心无旁骛的能力怎么还没加到我的属性栏里……」

「……今天的网络条件不大好。」

「还有这事？！」

此时，琉璃会长正说着“请不要取笑我的房间”之类的话，与那个突然对自己身上的“系统小姐”表达了善意的女孩聊起天来。真神奇，抚子心想。真是个奇妙的人。

“真的有点乱啦……”

“没事的没事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房门前，琉璃会长用钥匙打开房门，露出了铃音即将入住的……房间？

虽然勉强还能看出厨房、卫浴或书房等区域的轮廓，但这些设施上已经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书本、衣物和包装好的食物？两卷被子懒洋洋地挂在衣架上，一本绘画练习册在地面上向上摊开，露出了用儿童画一般让人哭笑不得的线条混乱的蜡笔画。此刻，大概是被开门的动静破坏了平衡，一只躺在书桌上的笔滚动了几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位完美的学生会长脸色微红，用手指挠着自己的脸，铃音则一脸震撼地呆在门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点’乱？”

第四章 在病床上学习是未来的第一步

无论如何，铃音的死亡冲锋式学习法还是有了成效。

距雨宫铃音出院已有两周，十三月历法中的第九月——枫果之月也转入下旬。不知不觉间，琉璃月学院新学期的第一个月已临近月末，学生与教授们的生活逐渐开始走入正轨，这座既古老又年轻的学院慢慢展现出它的活力来。绿荫小路边的石亭中，几位刚刚入学的年幼女孩叽叽喳喳地围成一团，对着从魔法牌里跳出的幻术投影低声惊呼；而窗外的宿舍空地上，两位女学生正争论着法术的细节，一只巨大的风蝴蝶在她们的面前懒洋洋地扇动自己的翅膀，抖落照在自己身上的海边阳光。

而宿舍楼上，还有位读书读到昏天黑地，满脑子只剩下法术原典和基础知识的少女。

铃音正半睁着那双暗红色的眼睛，躺在这杂乱无章的房间中一张小小的床上，似乎还没有彻底睡醒。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大概在思考着“我又穿越了？”之类的问题。

“嗯？醒了吗？”另一位身着琉璃月巫女制服，坐在书桌前的黑发少女注意到身边的响动，回头看着还半睡半醒的铃音，“早上好，铃音同学。我准备了早饭哦。”

“……琉璃会长做的？！”铃音的脑中马上出现了一盘洒满树莓的凉拌曼德拉草，吓得从床上直直坐起，刚刚还有些朦胧的双眼立刻清醒了。看到她的反应，琉璃会长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是从食堂带过来的，放心啦。”

“啊……”铃音喃喃地应了一声，又重新倒回床上，念念有词起来，“根据戈科姆特定律，复合魔法的原典虽然短于其原型魔法的总和，但缺损的法术结构会……”

她又下意识地背诵起教科书上的内容，上一次学习学到昏天黑地已经是上辈子学生时代的记忆了。要不是异世界的魔法多少让人感到新鲜，自己学习后又能切切实实地看到契约者界面的研究条逐渐积攒——很快又到了即将再获得一点研究点的程度——铃音早就两眼一翻，躺在异世界的宿舍里当起懒狗了。

当然，从契约上获得的特殊能力也没有辜负自己，在名为“心无旁骛”的能力的影响下，少女学习时的时间仿佛被大大减缓了。每当她学完一大部分，抬头准备休息时，却发现时间还早，只是自己看得实在太快，钟表的指针都追不上自己而已。

「谁让你学那么久的基础知识？人都学傻了。」抚子漫不经心地说，这位系统小姐还连接着心象网络，大概正在翻阅那些千奇百怪的特殊能力以作消遣吧。

「你懂什么！」铃音忽然来了精神，「有句话说得好……“基础不牢，地动山摇”！研究魔法这么危险的东西，要是以后在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行了行了，」抚子厌烦地说，「已经讲了三十七遍了，你学就是了。」

这时候，一阵柔软的触感贴在少女的头上。端着一盘糕点的琉璃坐在她的旁边，用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铃音同学真的很聪明呢，学东西的速度让我都有些吃惊了……好了，先起床吃点东西吧，我去收拾一会儿出门要用的材料。”

“啊……好……”在自下而上的视角中，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的铃音脑子里已经不剩下魔法原理，只留着“白又圆”了。抚子颇为不满地发出咂嘴声（她怎么发出来的？）。

「每次辅导你学习的时候这人都从背后抱着你，是不是很享受这样才认真读书的？」

「你这是污蔑，我喜欢贫乳！」铃音抗议道，「而且抱着我嘿嘿傻笑的明明就是琉璃会长！」

入住千鸟琉璃的卧室两星期，这位温柔可人的学生会长的形象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一干二净：做饭宛若炼金实验，画画仿佛是在驱妖避邪，卧室乱得像神话时代的战场。每次铃音想稍微收拾一下都被琉璃拉住手，哀求着“整理了我就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了”，简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以上这些倒还可以说是生活作风问题，衣柜里那些型号明显不对，专为铃音这种“身材古典”的女孩子设计的和服就实在有些可疑了。借住在这里的两周内，铃音几乎每天都会拿到一套新的衣服，然后被留影水晶记录下来……要不是知道琉璃会长确实对她抱持善意，绝非心怀不轨，铃音大概早就吓得半夜开溜了。

“一会儿要去炼金术教室尝试制作人偶，”琉璃会长站在柜子前，准确地从一片混乱的书堆里抽出一些有用的参考资料，“铃音同学的身体怎么样了？”

“嗯，已经可以不用轮椅了，”铃音回答道，一边啃着嘴里的食物一边翻动书页，“感觉再休息几天就能回去上课了……”

“那就要折腾选课了呢，”琉璃说道，那几本厚书莫名其妙就消失在了少女手上的小小手袋中，“得联系一下雷克希尔教授，跟她说铃音同学已经不修精神魔法了……然后是亡灵魔法的基础课……”

多亏了铃音那自杀式的高强度学习，她在昨晚成功通过了琉璃会长布置的小测验，被会长宣布“已经能跟上人偶学课程，可以进行实践了”。自然，人偶制作的事早就被提上了日程，前几日的铃音借口让琉璃“帮忙回原宿舍取一下自己的行李”，自己则悄悄用3个心象点换来了珍贵的炼金材料“银鸟之骨”——当时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不少发光颗粒，在少女的手上组合成了一包用油纸包裹着的魔物骨骼。契约书上说什么物流、海关，真正送起商品来还是挺“魔法”的。

……顺带一提，这几天的日记则根本没在心象网络里激起一点水花，只在剩下的那个数字2后面加了个可怜巴巴的小数点。铃音不无恶意地想到，这也许和那些“签到领蚊子腿”的游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至于珍贵素材的由来，铃音则向琉璃解释“自己早就有转系的打算，只是一直不敢下定决心”，这包魔物骨骼正是自己之前省吃俭用攒钱买下的。作为人偶师生涯的第一步，铃音打算设计一个能随身携带，并且可以应对突然袭击的炼金人偶——反击的第一步是自我保护，这句话放在哪里都不会有错。

“铃音同学，我准备好了哦。”

“嗯，我马上来。”铃音总算放下身边的课本，将手伸向窗边的那件琉璃月校服——女式校服有黑白与红白两款，过去的铃音为了“弄脏后不容易看出来”选了黑白色。但就在她即将碰到校服时，手腕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琉璃会长抓住了。

“……”

“……”

“琉、琉璃会长，学生在学校里应该穿校服。”

“但铃音同学还没有复课，穿点别的东西应该没关系吧？”

“这是学生会长该说的话吗？！”

“虽然学校的巫女服也很好，但铃音同学这副谦逊的身材，只有穿和服才不会浪费！”琉璃会长严肃地用一只手搭在胸前，“如果像我这样，怎么穿都会有难看的褶皱的！”

“我反而应该自豪？！”

与会长的争执无果，铃音只得满脸通红地任凭对方褪下自己的睡衣，换上一身夏日祭典时才能看见的浴衣式短摆和服。虽然黑底枫纹的和服与铃音的外貌很衬，但裸露的大腿着实让少女相当不适应。一切就绪后，还在“嘿嘿”地笑着的琉璃会长又取出了一枚新的留影水晶——

“琉璃会长！”

“让我拍！”

这人已经不打算掩饰了！

就在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两人一同看向窗外，那只被两位学生创造出来的风蝴蝶脱离了控制，张开翅膀迎着太阳飞去，那对翅膀扇起的狂风搅得宿舍楼下一片狼藉，随之响起的宿管员的怒吼简直要震破窗玻璃：

“不许在宿舍广场上做实验！”

“啊，我得下去看看发生了什……铃音同学？！”

当然，黑发红瞳的少女早已趁机摆脱琉璃的魔爪，悄悄打开房门提前出发了。

第五章 “大人”们的黑暗交易与新的能力-上

炼金术教室——

作为现代最大的综合性魔法学科之一，炼金术几乎是每位法师都要多多少少掌握一些的必修课。自然，身为三大名校之一的琉璃月学院为炼金术研究所准备的设施也相当完善。铃音与琉璃身处的这间教室整齐地安置着炼金坩埚、熔炉、容器、萃取和配比装置等设施，教室边缘的柜子与材料室中则摆放着诸多或神奇、或诡异的魔法材料，铃音甚至看到一个被符文绑在盒子上的黑色矿石忽然颤抖起来，似乎想要挣脱魔法的束缚。可以说，这间炼金术教室充分满足了铃音心目中对“魔法实验室”的幻想（毕竟她上辈子没怎么去过化学实验室）。

“这间教室是给低年级学生准备的，差不多所有的基础实验都能做。”琉璃会长说道，谨慎地打开房间内的通风管道，一圈魔法纹路亮起，整个实验室的空气开始流通起来，“炼金课程都在下午，上午这间教室基本都是闲置的。如果一般学生想要在课余时间借用，需要向学生会递交申请——当然，因为我就是学生会长，所以铃音同学借用实验室的申请我就通过啦。”

“大家平时不需要来这里做实验吗？”铃音有些好奇地环顾四周，“我没想到会这么冷清……”

“宿舍地下都是有简易的炼金实验室的，只是为了完成作业的话在那里就够了。”琉璃会长回答，又开始检查起两人打算使用的器材，“至于攻读炼金术的学生……实验室用得实在太频繁，很多都直接租校内的个人炼金实验室用啦。如果突然有很多学生申请使用这里，肯定是因为某个教授又布置了一大堆作业，宿舍楼下的实验室挤不下了。好了，我们开始制作人偶吧？铃音同学，《炼金实验安全守则》都记下来了吗？”

“嗯，我已经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