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9章

由人偶师与人偶组成的双倍火力立刻就在蝙蝠中撕开了一块缺口，小魅魔诧异地看了身边的少女一眼，但还是漂亮地指挥剩余的飞弹，驱赶蝙蝠群重新飞向岛屿深处。铃音再次发动了几次“魔法飞弹”，她肩膀上的人偶与她一起发射这些无形的魔力冲击，将一些离群的蝙蝠轻松击坠。很快窸窣声逐渐远去，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它们都不会再想回来了。

“呼……”小魅魔伸了个懒腰，可惜黑色的法师袍实在固若金汤，根本看不见她可爱的身体曲线，“终于解决了！铃音同学这么厉害，之前不会是在故意逗我吧？”

“没有！”铃音立刻板起脸来，虽然她实在有些心虚，“是温蒂珀斯教授给了我灵感！”

“好好好，是人家太厉害了~”

小魅魔笑嘻嘻地拉过少女的手，这位自称单身主义者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能脸红着挠了挠脸颊。抚子哼了一声：

「谁害羞就是谁有……」

「住口！」

“嗯，人偶与自身协同作战，的确是增加火力的好办法。不过作为法师，要尽量节约自己的魔力，用最少的魔力做出最多的……”

“教授！”铃音赶紧叫停这场半夜小课，“那些蝙蝠没问题吗？”

“啊，都是些小东西，我马上联系一下清兰教授。”小魅魔说，她手掌虚握，随后一只发着光的小蝙蝠——看起来比刚刚的魔物可爱多了——扇动翅膀，向着宿舍的方向飘去。铃音看着它消失在夜色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也是‘水洞’那边的异常状况吗？”

“嗯，我觉得也是。这些蝙蝠平时在洞穴深处居住，通常只吃老鼠之类的小动物。”雷克希尔教授若有所思地看向月亮，玩着自己的一束粉发，“清兰她可能想到了这点才让我们来巡逻的……而且，那个叫声不像是蝙蝠的……”

小魅魔又带着铃音走了一小段路，便与一位蒙着黑色面纱，神秘而纤细的少女见了面，对方接过魅魔手中的提灯，连头也不点，就独自一人继续前进了。将铃音一路送回宿舍后，雷克希尔教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她说“明天的比赛加油”后就转头离开，而铃音则匆匆跑回宿舍，在浴室中重新清洗干净——琉璃会长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用还半睡不醒的声音在被窝里问道：

“铃音同学？”

“刚刚去和教授见了一面，马上就回来睡——”

琉璃很快又睡着了。等到铃音重新换上睡衣，躺到床上被对方拉进怀中的时候，琉璃还迷迷糊糊地轻嗅着铃音身上的香味和还有些湿润的头发，弄得少女满面通红。不过，当这个夜晚重归安静后，被抱在琉璃怀中的铃音已经又一次打开了灵魂之中的契约，为心之妖怪记录起了今晚的遭遇：她确信在这个平静的校园中，还是有在发生一些不平静的事的。

第十七章 用魔法牌带来笑容-上

第二日一早，广场上人声鼎沸。

虽然琉璃月的魔法牌水平在魔法学院中相当普通，但作为学生们少有的娱乐活动，一月一次的魔法牌大赛仍然非常受人欢迎。卡牌爱好者们即使第一天没能来现场，也会在第二天赶到现场看看决赛，这副热情让铃音颇有些意外，她不得不顶着观众的注目和对手忌惮的视线走上台前——身着振袖和服的铃音颇有种古典美女的沉静气质，让一些奇怪的学生开始盯着她拍照，弄得担忧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的少女苦不堪言，不得不一直检查自己衣服下的“安全魔法”。

「牌打得不行人倒是挺多……」铃音在脑海里抱怨，「人菜瘾大……」

「你站在喜马拉雅山的肩膀上，还好意思嘲笑没有互联网的原住民？」

「是我得意忘形了！」

「呼呼呼……不错啊，真不错啊，」抚子看着铃音走上舞台，心满意足地说，「穿着这样的衣服，站在学生们的视线下……是不是比平时还要紧张！没错，脸再红一点，双腿再并拢一些——」

「你，你这家伙……」铃音羞得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和抚子斗嘴，「你以为我会在乎吗！这才是第一次，以后去其他大场面也得这样穿，我迟早会习惯的！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往好处想，你的对手是被这样的你打败的。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没有，除了这样穿很色以外我没有感到一丝安慰！」

“请多指教！”铃音怒气冲冲地说，把第一张“魔力源”牌拍在面前。第一战抽到铃音的对手完全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火气这么大，吓得缩了缩脖子。

与此同时，魔法牌比赛也正式宣告开始。

“欢迎各位来到现场！”

此时，在舞台旁边新搭建的解说台上，有两位身着魔法师长袍的男性并排落座。其中一位较为年轻，他手执长筒状的炼金道具，刚刚响彻全广场的声音就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这位解说员咳嗽两声，满意地重新拿起炼金扩音器——

“又是琉璃月学院每月一次的魔法牌大赛了！九月的月末，枫果月的比赛是新学期的第一场！”解说员颇有热情地喊道，下面的学生中也传来一阵阵可爱的欢笑声，还有的人对他伸手打招呼，“我会和往常一样为你们解说这次的比赛——当然，还有我们来自魔法牌协会的卡里斯顾问！卡里斯先生，这次的比赛里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选手吗？”

“当然，”另一位中年男性清了清嗓子，发出了比身边人要沉稳得多的声音，“地区冠军幽谷小姐不负众望地进入了主赛，相信大家对她都已经非常面熟了。不过，这次我们也有一匹新的黑马，有位美丽的少女在选拔赛中……”

比赛顺利开场，16位选手被分散在舞台的数层，以淘汰赛的形式逐步决出胜利者。一些法术投影显示在广场的四周，向广场各处的学生们展示着牌手的战况，而两位解说员不时根据战况的激烈程度解说着不同的比赛——毕竟只是校级的魔法牌大赛嘛。

“第一个晋级！”解说员发出惊呼，“太快了！雨宫选手漂亮地赢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丝毫不拖泥带水！她的卡组相对于昨日的比赛似乎——？”

“是以亡灵魔法为主题的构筑，但战术目的非常清晰，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出伤害、击败对手。这种成熟的思路在学生中绝不多见，相信大家还记得十年前世界大赛上那一场经典的……”

16进8、8进4，4进2，每一场比赛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舞台的某一角，由黑色所控制的亡灵们将未能架构完毕的魔法结界层层击穿，又被调转阴阳、试图以生阻挡死之行进的法师拖慢了脚步，最后与一位立于风中的“传说人物”陷入苦战。在锐利的长枪刺穿和服少女单薄的胸口前，亚龙的尸骸撕开了如雨的枪尖，抢先一步将对手送入死神的怀抱。两位解说的声音交替响起，广场上的学生们也比刚刚更加密集，让人感叹这一座小小的岛上居然装下了这么多少女，真不知道这些学生们平时究竟藏在哪里。

“赢了吗？能赢吗？伤害够了！”解说的声音和台下一些举着横幅呐喊助威的女生们混在了一起，“多么激烈的战斗！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这场决斗中是雨宫选手先拔出了剑！第一位决赛参赛者决定了！”

“通过极端的攻势逼迫对方中止自己的计划，把双方拉入激烈的白刃战之中，”卡里斯评价道，“这是非常冒险，让人心跳加速的策略——哦，我不否认我喜欢这个，虽然我再过十年也不会这么打牌。”

“是的！这真让人印象深刻，我们能看到牌手们显然做足了对付雨宫选手的准备，但还是——对了，赶紧把画面转向另一边！幽谷选手与我们可爱的社长刚刚开始第二局！不论是谁晋级，这场比赛都——”

解说的声音让铃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舞台之上，她伸出手与一位个子高挑，黑发高高扎起的女孩握手，正是这位女孩控制着被称作“传说人物”的卡牌与她作战，差点让铃音迎来异世界的首败——如果不是第一局抓到了先手，胜利可能就要易主了。

“干得不错！”那女孩笑着拍了拍铃音没有坐着人偶的那边肩膀，其力道之大险些触发小铃音的防御机制，“牌风很帅气嘛，脸那么可爱，打起来牌居然是这样的！以后有机会就来社团找我！”

“噗咳！好、好的，请多关照……

铃音看着对方走下舞台，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被按得有些发软了。如此一来，场上就只剩下了另一场还在战斗的半决赛，目前为止似乎还未决出胜负，因为仍能听出台下观众不时欢呼，不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两位解说的情绪也很高昂，可惜看不到场上发生了什么，不在现场的铃音只能听个热闹。

「……进了今天的比赛后，都没有遇到讨厌的家伙呢。」

「聪明人谁搞校园霸凌？」抚子嗤笑起来，「你看到观众的表情了吗？好像在梦游一样。解说对你很中意呢，本小姐觉得他们肯定愿意约你周末去月沙城共度良宵……」

「在旅馆里打一晚上牌？」

「那还用说？」抚子看起来心情不错，「本小姐忽然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大家都喜欢看到好事发生……有实力者得到认可，努力者得到回报，正义得到伸张……」

「……你怎么忽然转性了？」铃音没心没肺地问，「我还以为你巴不得舞台中途爆炸——」

「是啊，把你的衣服和牌一起炸到天上去。」抚子没好气地说，「决赛开始前还有休息时间，你打算下去找找那个大胸会长吗？」

「嗯……不了，打完之前就不下去见她了，」铃音说，有些紧张地用手指戳了戳小铃音的脸，人偶则用双手抱住铃音的手指，「我就留在这边等她吧。这么一说，不知不觉真的一路杀到决赛了……」

「你本来不是冲着冠军来的？」抚子嘲笑道，「拿点自信心出来！就算在互联网创造的那么多恶魔里，你也是打牌打得最好的那类吧？」

「不，就是……」铃音叹了口气，「抚子，我没有想那么多。我想的很简单，来打牌，拿个好成绩，用奖金去做新人偶、享受学院生活之类的……就像玩游戏参加活动那样，我从来没以为自己能拿到第一名，真的就是这样。现在决赛都近在眼前了，反而感觉有点不真实。」

抚子没有马上回答，这时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铃音转过身，听见解说台的声音：

“——结束了！一场完美的胜利！恭喜地区比赛的冠军，琉璃月魔法牌大赛的常胜将军——恭喜幽谷百合晋级决赛！让我们有请两位选手登上最高层！”

「你不打算对我说点鼓励的话？」铃音紧张地用脚尖踢着地面，「“你一定能行”“打败她们”或者“拿下冠军吧！”之类的？倒是说点什么吧！」

「雨宫铃音，」抚子轻声说，「你觉得心之妖怪会在乎你有没有赢得冠军吗？」

铃音愣了一下，暂时停下了脚步。

「少得意忘形了，」抚子的语气和以往一样平静，「本小姐想说……“输了也没关系，游戏一场罢了”。放手去做吧。」

下一个瞬间，铃音感到自己的嘴唇上传来某种柔软的触感。没等她说出什么，观众的欢呼、解说台的声音和魔法牌社团的学生们就把她推上了舞台的顶端。在琉璃月的社团广场上，原本遥远的蛇神之首如今近在眼前，以它一贯的平静与慈爱注视着上台的两人。铃音看见一位身着颇为宽松的休闲装，幽黑长发中有着一缕鲜红的少女，对方的神情淹没在台下的观众里，深棕色的眼睛与铃音暗红色的双眸对视。

不约而同的，两人从卡组中抽出了手牌。

“Duel！”

第十八章 用魔法牌带来笑容-中

“决赛！由一路表现优异的新人牌手雨宫铃音对决暮港地区的总冠军幽谷百合！抽签的结果是——雨宫铃音先手！”解说台看见裁判所展示的硬币，“比赛开始！”

“由我先攻！”

把最后一点心思从抚子在嘴唇上留下的触感抛开，铃音把自己的意识全心全意地集中到手牌上：她的卡牌质量本就不高，这一手牌也很可能在几回合内就打得空空如也……

放下“魔力源”卡，铃音选出了从昨天开始就一路陪伴她的“古董店讯使”。巨大舞台上也如实地投影出这只长着四条腿的茶壶，它飞快地穿过战场，对幽谷百合——那个同样全神贯注的少女发动了一次攻击，铃音抽空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她也以一种认真的神情注视着自己。在那个瞬间，铃音认识到自己被她当成了真正具有威胁的对手。

“又是古董店讯使！”被炼金器材增幅过的解说声响彻全场，“从未参加过魔法牌大赛，初次参与就一路过关斩将的雨宫选手最常用的卡片！我们请魔法牌协会的卡里斯顾问来为我们分析一下这张卡——”

解说的声音滔滔不绝，但铃音并不介意，她确认自己做好准备后便宣布回合结束。而对面那位幽谷小姐也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动作，她看了一眼自己用两只手指夹住的新卡，挑出了手牌中的另一张：

“放置魔力源‘苍翠之径’，随后使用‘藤蔓魔弹’，给予任意炼金器具2点伤害。”

一道苍绿色的光贯穿战场，那个有着四只脚的金属壶立刻开始生锈并缠满无数攀援植物，很快融入到了地面的草坪中。

“另外，场上的魔力环境因为炼金生物的消亡发生转化。苍翠之径在魔力环境发生改变时……”

「……不对劲。」

「怎么了？不就炸了你一只怪？」

「如果抽到后手，等召唤出的生物可以行动的时候，第一回合我放下的怪都踢了两脚了，」铃音明智地说，「和现实的魔法一样，魔法牌的恢复手段很少，所以在资源累积到足够逆转场面前，这种低性价比的小法术是阻止速攻牌手的最好方法。她是第一个给出“正确答案”的人。」

区区一个生物的交换没有引起解说和观众多大的波澜，但场上的两个人都知道战斗已经开始。铃音熟练地放下更多的魔力源，制造出了第一批带有死亡特效的生物——它们可以消耗魔力从墓地中苏生，一向是有效提供持续输出伤害的好牌。轮到幽谷，她一动不动地继续发动自己的魔法：

“发动‘自然生长’，抽取一张牌，并将额外的一张魔力源从我的手中放置到场上，另外，由于当前的元素浓度足以施法，我发动这张‘低语之森’，在结界法术的持续回合中，它每回合都可以用自然法术干扰一个对手的生物。”

战场上立刻荆棘丛生，铃音刚刚创造的骨犬烦躁地踢着腿，却被荆棘死死缠绕住了骨架，很快便动弹不得了——倒不是它想要消极怠工，只是骷髅生物天生就容易被这种东西束缚。如果亡灵无法死而复生，只是单纯地被控制在了场上，那想要创造更多的伤害也是天方夜谭。现在幽谷百合可以说摆明了告诉铃音：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打算。

“连续两回合没能打出有效伤害！”解说喊道，“这对于一向速战速决，喜欢在几回合内结束战斗的雨宫选手似乎不是个好消息！卡里斯顾问，请问——”

“用魔法将亡灵摧毁会放出更多的亡灵，但只是限制攻击就不会了，”顾问回答，“可以看出幽谷小姐是有备而来。”

双方的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在“亡灵法师”与“自然法师”的对抗中，大量的亡灵艰难地从玫瑰的高墙中穿过，试图对站在身后的牌手造成伤害。幽谷百合的藤蔓生物将骷髅高高吊起，更多的法术则将幽灵挡在墙外——随着一声龙鸣，亚龙的尸骸从天而降，一脚踩碎了其中一面玫瑰墙，在战局中撕开了一个缺口。

接下来的几回合中，那只亚龙被“蔷薇之刻印”和“亡灵使役”不断争夺控制权，最后用锐利的一爪劈在铃音身上，弥漫的花粉还未散去，幽谷百合再次打出了“藤蔓束缚”，数条植物的投影将铃音的身体缠绕住，让少女没法顺利地释放更多的法术。终于，那张身上到处缠绕着藤蔓的亚龙忽然碎裂，喷发的黑雾让身旁的那些已经伸出数条藤蔓，能主动发动攻击的生物也被殃及，最后逐渐枯萎。在黑雾散去后，两人场上空无一物，幽谷百合的生命虽然被削去不少，但仍在铃音的斩杀线以上，而铃音吃了刚刚那一下直伤，血量已经岌岌可危。

「还有什么招数就……嗯？！」

出现在战场上的是一位身着纱衣，看起来像是成长了十岁的幽谷百合的人影，她优雅地举起右手——

“出现了！”解说的声音被淹没在观众的欢呼中，“在世界大赛中获得冠军的选手才能获得的奖励牌——”

「那不是她老妈吧？！」

话音刚落，场上的魔力向这张牌的身上不断聚集。这只生物的攻击力从1跳到2，由2跳到4，最后由4跳到8，直到法师们战斗废墟中的魔力被抽得一干二净，她的动作才终于停了下来。铃音看了看自己头上大大的“6”，叹了口气。

“轻点……噗！”

比本人大一号的的幽谷百合双手一抬，在飘扬的纱衣长袖后，几只藤蔓像活着的生物一般高速生长，直接穿透了铃音娇小的身体。

——HP归零。

“赢了！”解说大喊，“在参加比赛以来还未失利过的雨宫选手的首败！胜负的天平立刻就向幽谷选手倾斜了！在接下来，我们请卡里斯顾问为我们回放这场比赛，给两位选手空出时间去调整她们的套牌，卡里斯——”

“谢谢你，拉里克，”顾问说道，“请后勤魔法师播放一下刚刚的录像，我们放到第二回合……”

调整卡组的时间很短暂，尽管从未遇到过如此多维度的抵抗，但铃音在准备时仍然考虑到了这种最坏的情况。还好，对手的卡组还没有全能到在多方面干扰下还能快速回复生命值，否则这场比赛实在是没法打下去了。

铃音重新将卡片放入和服的手袋，对着镜子重新别好头花，她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那个娇小的雨宫铃音也看着自己，恍惚间铃音以为早已死去的她重新回到了身体中，正忧郁地和自己对视。

“……好了，”她对自己说，“放轻松点，游戏一场罢了。”

对于舞台下的观众而言，比赛是最直接的感官刺激，而赛后的分析就可以一边和朋友闲谈，一边听一听专业人士对牌手脑子里那些自己从没想到的想法做分析，是个足够愉快的休闲时间。很快，喧闹的人群重新压低了声音，那两个牌手又一次来到场上，交换了上一把的位置后，开始新的一场比赛。

“由我先攻，”幽谷说道，抽出了第一张卡，“发动‘地形创造’！”

又一次的，一黑一绿两种颜色将舞台上的场地一分为二，外貌狰狞的亡灵生物、人工制造的人偶对翠绿的森林发动着自己的攻势。但眼尖的观众注意到，黑色那边的生物显然要比上一场少得多。

“又是‘低语之森’！”解说喊道，“这次也能顺利限制雨宫选手的攻势吗？哦等下，天呐！”

被藤蔓所限制的生物几乎立刻就被那个穿着和服的少女牺牲，新的幽灵对着荆棘墙穿墙而过，幽谷百合则下意识地抬手做了个阻挡的动作。战场发生变化一向是台下的观众愿意看到的，她们笑着拍起了手，一些选手的粉丝（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寥寥几个少女在支持初次登场的铃音）则对台上的选手助威。

“很精明的判断，主动把被控制的生物转化为伤害，”顾问卡里斯评价道，“我们会发现雨宫小姐的构建牌组的能力让人惊奇，幽谷小姐的卡组恢复能力不算特别强，看来是咬中了她的弱点。”

“那您如何评价幽谷选手的战斗？”

“我曾观看过她在地区大赛的一些表现，尽管这次针对雨宫小姐的卡组调整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大量的低费魔法和她卡组本身的思路兼容性不算太高，我认为一定程度影响了卡组的强度——哦，问题已经出现了。”

“……魔力源溢出！”解说惊声喊道，“幽谷选手场上的魔力消耗不完！不知道雨宫选手是否——”

那只数次出现的亚龙尸骸踩着植物的尸体再次出现，它毁灭性的腐蚀吐息过后，那位穿着和服的黑发少女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让它当场爆炸，清空了两人的场面。

“防止幽谷小姐取得它的控制权，”卡里斯评价道，“很凶狠的一手，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但似乎起到了作用。”

幽谷百合没说什么，她低头看了看留在手上，无法下场的“老妈”，并默算了铃音手中的伤害，最后对裁判点了点头。

“这局可以了，”她说道，“我没有能够逆转的卡片。”

第十九章 用魔法牌带来笑容-下

「果然会出现这种事吧？」

抚子的声音如果不是在铃音的脑海里，一定被解说和观众的声音淹没了。解说员拉里克用手拍着桌子，宣布冠军将由两人的最后一场比赛决出。

“……针对性的调整影响了卡组的稳定性！”

“没错，双方前两把都赢得非常艰难。想必幽谷小姐和雨宫小姐已经在调整自己的套牌……”

解说的声音逐渐远去，在前两场你来我往的对局中，观众都从原本的看热闹或起哄状态脱离出来，整个广场沉浸在一种略带紧张和兴奋的气氛中。回到场上的两人像之前那样交换位置，然后从裁判洗完的卡组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牌。

这一次是铃音先攻。

“好……抽卡！”她刚把手放在“古董店讯使”上，忽然愣住了，“咦……”

「没抽到魔力源！」

「啊？」抚子也有些傻眼，「这也能抽不到？」

随着铃音一张牌不出就宣布“回合结束”，广场上的观众都开始骚动起来。解说也惊奇地发出了询问声，只有幽谷百合面色不变，似乎见过无数次对手卡手的场面了。

“雨宫选手居然没抽到魔力源！”解说倒吸了一口凉气，“卡里斯先生，你认为这对接下来的展开会有什么影响？”

“她的卡组很追求速度，一张1费就能出的生物往往可以输出2~3点左右的伤害，”卡里斯评价道，“在这种构筑下，出现卡手事件的概率应该是很小的。不过，魔法牌就是有随机性，就像法师战斗时并不总是站在运气好的那一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