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寒
战争结束了。
但对边境领来说,更大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在某些,比如南方联盟的语境里,绿皮在边境领的入寇被称作“第二次绿皮战争”,把其视为埃斯塔利亚卫国战争,也即宣传中“第一次绿皮战争”的延续,再演绎,而这个“延续”的前提,是将整个边境亲王领视作了“南方”的一部分。
如果这样看的话,第一次绿皮(卫国)战争后,紧随其后的就是第一次南方统一(吞并)战争,提利尔人把隔壁换了当家人的老邻居视为一栋被绿皮野兽冲撞的破破烂烂,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破屋子,只要他们踹上一脚,就能狠狠地从埃斯塔利亚人身上爆出大量的收益。
结果是联盟(埃斯塔利亚)的新话事人是一个身高两米六浑身石头肉头上长犄角的恶魔人,直接冲了出来把挑事的提利尔人暴揍了一顿,还被反闯入到家里,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自己反过来被对方所吞并。
那么“第二次绿皮战争”之后,是不是有人又会要打一次“第二次统一战争”.......
这是一些人所担忧的,当然,这在边境亲王领这一无法被当做一个整体来看待的“区域”所面临的问题里,只是属于比较轻微的那种了。
不管怎么称呼,搞毛亮发动的waaaagh对边境亲王领来说,造成的打击在一些方面是“毁灭性”的。
就像德国战败,一个玩了九年钢铁雄心的老玩家,结婚后第三天就死了现在知道结婚有哪些危害了吧(划掉)———就像德国战败了,但至少,他在1940年五到六月的时间里,永久性的摧毁了法兰西的威望一样,搞毛亮也在它实际上,为期只有不到半年的战争里,永久性的摧毁了边境亲王领作为一个独立的“势力”存在的合法性和名誉。
向绿皮投降就已经够太丢人了。
还交人质、还组建伪军给绿皮打下手,更丢人。
在军阀的突击中,“望风而降”的大小城邦据点不计其数,开城纳质以免兵灾成了西部边境领某种程度上的“一致共识”。
马托卡人起了一个很恶劣的头,他们想着把抵抗的责任甩给其他人,但别人也不傻子,你投降了我死撑———凭什么?
这就有赌气的成分,加上又对“外国干涉军”心存幻想,“假意改信”“曲线救国”成为了当时的主流思潮也就不足为奇。
从获益的角度出发,在已经有人开了头的情况下,他们选择投降,不仅能保全城邦,还不用负担太大的心理包袱,反之如果有一座有分量的城邦在之前做出了表率,以全城人的性命战斗意志,坚持到底,宁死不屈,那么对其他地区来说,或许投降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更值得他们考虑,但可惜的是这么做的米尔米登位置在黑湾半岛,排在军阀这次突击攻势的最后,以至于没机会成为“表率”发挥作用。
他们这样做在当时固然,或许也可以辩解一声“力有不逮,情有可原”,而结果看起来也是好的,来自北方帝国和南方联盟的夹击,把野蛮丑陋的怪物从秩序的土地上轻易就驱逐了出去,看似边境人似乎只付出了一小点代价:
比起和绿皮死磕,破城后全城被屠来说,代价确实只算“一点”。
就获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很快他们就无奈而悲剧的发现了这样一件事实:
作为参战并且“胜利”的一方,不管是在帝国、矮人,还是在南方那言语和善态度亲切看似亲近的联盟眼中,“边境领”都没有资格坐上划分胜利果实的谈判桌。
严格来说,他们,幅员辽阔,地广人稀,冒险者的乐土,移民的乐园.......广袤的边境亲王领(西部),其上的无数座大
小城邦、村镇、聚集地,就是“胜利果实”本身。
边境人用屈服逃避了本该自己承担的荣耀、独立、尊严的责任,换取了生存。
那么作为帮助他们捍卫了“生存”权力的救世主们,显然也不会那么大发慈悲,把边境人自己丢掉,践踏的支离破碎的东西给他们收拾完好再送回去,等着下一次再来一个什么绿皮、海盗、吸血鬼之类的邪恶势力入侵,再来一次远征支援非亲非故的边境亲王领?
“化外之民,迁居南地,数代以来,久不通王化,礼崩乐坏,道德沦丧......以至沃土化为丘墟,信仰蒙尘荣耀扫地,西格玛之裔,屈膝于野蛮大敌!先祖诸神闻听,莫不痛哭哀泣于九天之上矣!”
帝国人的态度大致就是这样,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把边境人痛骂指责一顿。
当然,这只是表态,后半段的意思就是:
要独立?
谈自主?
你能吗你就嚷嚷?
做不到!知道吧,根本没那资格,没实力!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都这样子算了我就吃点亏,把你们收回来,给你们认祖归宗的机会,反正都是西格玛子民,归入大家族一起聆听阿尔道夫圣训好了。
嗯?
不乐意?
当帝国天兵是假的啊!
比起艾尔的联盟对边境温水煮青蛙式的循序渐进,还名义上扶持起了一个“边境保卫战线”为傀儡,不断渗透、加强掌握这种“温和”的手段而言,帝国的吃相要难看的多,态度也更粗暴。
作为打赢了伟大圣战,已经把自己当做秩序执牛耳,旧世老大哥,人类物种精神祖国的人类帝国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魄力这么做。,
他们基本是直接开除了边境亲王领的“独立资格”,类似于“除你教籍or人籍”,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将势力插入边境,利用驻军和指派官僚、贵族,大举扩张在边境亲王领的势力范围。
连放附庸吃地都懒得做,比直接兵发布拉格还夸张,也就和“正义事业”半斤八两。
要知道名义上边境领只有马托卡一地是向帝国献土称臣,内附帝国了的,其他地方理论上还是独立地区。
但帝国径直就将其作为本国领地、殖民地来看待了。
别的不说,就问你绿皮来了你开门,现在帝国天兵兵临城下要你开你不开,几个意思?
第二五三:故事
奥古斯汀在马托卡北方败了一场,导致十万大军东征功亏一篑,损兵折将不说,还让帝国丢了大脸。
而奥古斯汀从军事上重新找回场子,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也因为艾尔奇袭绿皮成功,搞毛亮东撤而丧失了,这让奥古斯汀愤怒之余又不免为他的军事和政治生命感到绝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打了败仗的征战首席很快就会被阿尔道夫一纸命令调回,骂名、审判,将接踵而至,最终将奥古斯汀·乌斯诺夫打入身败名裂的深渊。
作为一个“外族人”,征战首席在帝国内根本谈不上什么根基可言,这样耻辱的失败,他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臂助帮他斡旋,失败必然由他来背锅,传统武勋们显然也不会放过一个打了大败仗的外族人继续坐在征战首席的位置上,如果奥古斯汀被搞了下去,征战首席的位置他们也就有了竞争的资格。
而面对双重,甚至三重———包括物理生命终结的威胁,奥古斯汀在绝望之中突然发掘到了一线生机,那是在用胜利洗刷失败耻辱的机会随着敌人的跑路而消失后,唯一能被他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那就是当黑手套。
帝国要朝边境领扩张,最好是将这块庞大不亚于新世界殖民地的地盘直接纳入帝国疆域进行统治,因为绿皮肆虐,如今依然算是地广人稀的边境亲王领能够很好的疏散帝国国内面临的人口压力,农民,人口只需要有足够的土地就会源源不断的出现,他们会逐渐发展出新的城市、庄园、工人、工厂......
虽然如果不改变最根本的问题,这一切对帝国如今面临的来说只是治标不治本之策,毕竟人口会越来越多,但土地确实不能增加的东西。
但只要能够短暂的开创一个“繁荣”的时期,对高居御座的皇帝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而虽然前面提到过那么多,边境领的问题、已经不被视为可以作为一个独立实体存在......但说到底,那些大大小小的独立城邦,毕竟还是同属人类文明的一分子,长的或许能追溯到几百上千年前的那些“亲王”们身上,短的也有几十近百年的独立时间。
就算帝国决定大举进入边境领,朝这里扩张,也不太好过于粗暴,搞成一场以大欺小的武力征服,那样的话对帝国的声誉也是一种消耗,面子上不太过得去。
所以帝国对边境领的政策,就面临着“里子我要,但面子也不能损失”的矛盾局面。
而奥古斯汀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样一个矛盾之处,下定决心,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这样的机会:
在边境领,理论上帝国最高的军政长官就是他,帝国的征战首席。
虽然经过一场失败,但重新集结部队,重整军团后首席的麾下还有着多达六万人的部队,又汇合了马托卡的帝国守军,兵力很快又恢复到了接近鼎盛时期的规模,这个兵力要是对上绿皮,虽然不敢说稳赢不输......但在边境领,对当地人来说这力量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了。
奥古斯汀知道要怎样表现自己的价值才能让自己不被,或者被追究失败责任的时候棍子轻一点,如果做得好,他付出了名声,但至少还能保住权势,于是在绿皮东逃,战争结束的消息传来之后,备受折腾的西边境领诸地还来不及欢呼,就马上迎来了下一位骑在头上的“新征服者”。
绿皮围马托卡的时候,征战首席的远征大军从索尔领南下入边境,在西北地区“解放”了那里诸多被绿皮“占领”的城邦,以拯救者的姿态得到了当地居民的一致欢迎,随后组建联军(仆从军)浩荡东征,用的名义好歹还是帝国和边境诸地联军作战,虽然实为宗主国带着小弟,但至少当时帝国还没有表现出大举插足边境政事的态度。
随着战争胜利之后,为了给自己的失败找补,奥古斯汀一狠心,在去信给阿尔道夫说明自己情况后,直接以帝国在南方最高军政长官的名义开始颁发命令,而这些军令无不是调遣驻军、安插官吏,已经超出了军事统帅权责范围的命令。
他在和马托卡守军汇合后马上又转向西北,边境人以为首席是要开一场庆功会或者返回帝国述职,虽然他们私下也有所非议奥古斯汀的大败,但面上对这位代表着帝国权威的统帅还是“敬重有加”的,于是也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但谁知道他们迎来的是一道道不容置疑的军令,以及蛮横的帝国士兵。
帝国需要边境领的利益,但同时又不想吃相太难看,被指责以武力手段强行对同为秩序一环的边境进行扩张,而如何让帝国又能吃到肉,又不背锅,至少部分不背锅......
那自然是要有人提前把黑锅给背过去。
一个蛮横无理,自行其是,越俎代庖的跋扈统帅,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对象。
奥古斯汀要用自己的名誉为御前把脏活累活干完,等到之后御前会议或元老院一次弹劾,军部把他调回,“严厉训斥”“严惩不贷”,帝国在边境领所做的事,民愤主要系在他的身上,国内严格“处置”他,那边境人的民愤也能消去一大部分,他自己也好歹能通过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办法侥幸逃脱战败带来的后果。
所以在奥古斯汀和国内的心照不宣
之下,一场十万大军因为一个人的跋扈,而“独走”的荒唐戏剧就在边境领召开那
首席签发的军令就是最高命令,在帝国国内有意的忽视之下,完全没有人能够约束到这点。
奥古斯汀到西北,立刻召开大会,强烈的批评之前那些率先溃败的边境联军,指责他们就是导致一场耻辱失败的罪魁祸首,甚至有勾结绿皮的分子在其中故意作祟。
一切如同艾尔在埃斯塔利亚故事。
他把之前的“解放”“受占领”用词也直接挑明了,指责当地的城邦之前向搞毛亮屈膝,和绿皮合作,背叛了文明秩序,是通敌!要严惩不贷。
然后就派兵强行接管了主要城邦、交通要道的控制权,有议会的被强行叫停,宣布在帝国方面肃清勾结绿皮的叛徒之前,议会已经不被信任;寡头控制的,则从中找出愿意为帝国效力,认可边境领被并入帝国境内的识时务者进行合作。
这般粗暴的行径吓坏了边境人,尤其是在帝国军队用刺刀逼着议会进行改选,选出来的代表们没有通过“鉴于战争以来......巴拉巴拉,决定公投并入帝国”的决议后,又直接当场按图索骥,捉拿那些反对的议员囚禁,进行二次公投后,首席,首席背后的帝国对边境领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第二五四:跋扈之军
奥古斯汀的手段粗暴的让人震惊,但在已经和国内通了气,帝国方面有意的装聋作哑,默契配合之下,去申诉、告状的声音都石沉大海,甚至过不了索尔领就会被拦下。
奥古斯汀自己很识趣的,要为国家背好大锅,他们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一把已经缺了口的刀,不管是放在壁挂还是随身佩戴,都有所欠缺,但要是用来劈柴、宰杀牲畜,倒也还能物尽其用。
脏了再丢掉无非是。
帝国在边境领本来就自带有地位优势,加上奥古斯汀宣称是因为本地的边境城邦中有和绿皮勾结的叛徒出卖,才导致战争失利,因此颐指气使,作风粗暴似乎也有了“师出有名”的理由。
第一步就是控制边境领本地的权力机关,要么扶持合作者傀儡上台,要么就干脆直接以帝国驻军实施“军管”,同时虽然对上获得了国内的默许,但要如何指挥动部下,服从一个打了败仗,已经注定要下台的长官指挥,听从奥古斯汀那些明显超出军队权责范围的“军令”,征战首席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许之以利,放开手脚。
投身军伍,对那些帝国武勋的子弟们来说,是接过家族世系传承的权利,同时也是他们身为帝国武勋必须要尽到的“责任”,对那些在瑞克领有着皇帝赐予的“御田”,享受着极低的甚至免税的政策优惠,属于优质自耕农的“世军”家庭来说,把至少一个家庭男丁送入瑞克卫队中,为皇帝效力,是维持他们阶层不跌落,其他成员能够继续享有当下优惠的必要付出。
而对帝国那庞大的军团规模来说,这其中百分之八九十的士兵,参军入伍的目的其实都很简单:
有一份旱涝保收,过得去的工作罢了。
但即便如此,军饷也不是能一直准时足额的发到手中的,这几乎是任何还处于“封建时期”的所有国家的通病。
当兵虽然要比进工厂,脚上戴着镣铐被拴在工位上体面舒适的多,但普通的大头兵、行省部队收入也只能说一般,在帝国依然只是中下层,而军制的败坏,以及社会的发展,又让像是博戏、嫖妓、吸食致幻物之类的各种恶习都在军旅中高度传播,和平时期,军官自身都无法以身作则,吃空饷、以兵为仆......自然更别谈严肃军纪了。
这些劣行也频繁的让上到军官下至士兵消耗着钱财,更进一步败坏了部队的纪律。
当一支保家卫国的部队连最基本的“需求”都无法满足时,又没有其他方面比如信仰上的加持,是无法保证其战斗力的。
奥古斯汀对国内拍板要承担完所有的脏活累活,对部下也要诱之以利,才能让他们听自己的命令,帮着一起干完脏活累活。
如果到了帝国召回他的时候,奥古斯汀一方面确保了帝国对边境领的实质掌控,让皇帝、元老院面子上都过得去,又让跟着他出征的远征大军上上下下都捞的心满意足,抵消了此前战败带来的威望损失,那他或许还是保不住首席之位,但平调或是退职(降职的柔和做法)去地方上当守土长官也不是不行,最少也还有一个富家翁的保底。
一个名叫阿尔伯特·冯·康拉德的帝国男爵的事迹给征战首席带来了启发。
奥古斯汀溃败后重整队伍,竟意外收到了一批来自矮人的“资助”,大喜过望的他详细调查后才发现了这是康拉德在卷铺盖“撤退”到北方后出资向矮人换取的援助,阴差阳错之下让败兵的首席关注到了此事,于是前前后后的一切就都难以隐瞒了。
奥古斯汀惊叹于男爵的“创造力”和勇气,也为边境领的富饶而心动。
在他看来,康拉德带着不到一千人老弱病残,扯着虎皮,打着帝国的旗号就轻易让一个数万人口的大城向他俯首称臣,唯命是从,因为道理有亏,私下僭越,统治本地的埃德家族畏惧帝国惩戒———其实只要阿尔伯特以帝国的名义出面宣布阿尔道夫不承认所谓“埃德家族”对岩堡的一切治理权利就够了,没人会去管帝国的认可在边境有没有法理基础,被压榨了如此之久的当地领民只要有一个恰当的时机就能起来推翻埃德。
于是作为本该维护本地利益的统治者家族,埃德优先选择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把岩堡的财富源源不断的输于阿尔伯特·冯·康拉德之手。
这种打着大军、国家的名义对一地领主进行实质上的敲诈勒索,并且还自命为“最高长官”的行为实际上也是一种犯罪和僭越,但奥古斯汀只从中看到了机会,可能,财富!
一个只有两万左右人口的岩堡都能把阿尔伯特和他下面那千来号人的部队喂得膘肥体壮,这一仗如果不出意外,阿尔伯特可以直接回家退役过上富家翁的悠闲生活,哪还需要在行伍之中冒着被剥夺爵位、掉脑袋的风险吃空饷。
这在溃败之前的奥古斯汀看来或许不值一提,他有更远大的抱负追求;但在输给绿皮,并且翻盘无望之后的他看来,无疑就是一条尽管不名誉,但却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了。
“边境人积累了如此庞大的财富,却没有实力去保护!绿皮来了他们就给绿皮劫掠,南方人(联盟)来了又向南方人屈膝,帝国为了他们的自由与安全奋战
,付出了如此之多的牺牲,难道他们不应该对我们的付出做出‘回报’吗?!”
奥古斯汀把阿尔伯特·冯·康拉德带在身边,专门推他出面来为军团的上上下下数百号上中下层军官、各级指挥开了个“经验会”。
被强行绑上贼船的阿尔伯特知道自己被首席抓当当了“正面典型”,他在岩堡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在无数双眼睛面前,唯一的选择就是让大家都跟自己做一样的事,大家都拿,大家都贪,大家都犯错就等于没犯错。
元老院总不能一口气惩罚整个边境军团。
于是他也竭尽所能的,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讲述自己如何拿捏那些边境领土著,把如何借助上国驻军的优势,各种从本地人身上榨取利益的“经验”都分享了出去,更是一发狠让家仆扛着大包小包来到开会现场,倾倒了一地的金银珠宝,明晃晃,金闪闪的财帛如此动人心魄。
埃德家族向他一次赠送的礼物,就抵得上阿尔伯特几年的军饷收入,他是吃了不少空饷,但那又不全是落在他口袋里的,甚至军饷本身也不是足额发下的,加上军官又有贵族身份,薪水本身就比普通的士兵高出数倍,他吃空饷的收入累计起来还真没在边境领“打仗”赚得多,在国外还不用负担风险,真要是敲骨吸髓竭泽而渔的榨取,把自己当成“名正言顺的占领军”,能榨出来的估计会更多。
这让很多军官都红了眼。
一方面,帝国内部没有指示———没有指示,就是最好的指示。
服从是天职嘛,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服从征战首席—帝国的命令,所以这是其一。
第二自然就是最最基础的,财帛动人心。
于是奥古斯汀靠着这两手,轻易就让经过失败的远征军因为利益相诱而团结在了他的身边,而奥古斯汀也为了让部下为自己实现,他则是为帝国实现把边境领纳入帝国疆域的计划,同时也是为了捞钱以图以后,而大搞“分封”工程。
他分析了阿尔伯特以千余老弱控制万人城堡的操作,又借鉴了搞毛亮在边境领采用的先进经验,进行打法优化,结合过往优势,对边境领形成迭代打击。
奥古斯汀派遣部队,以一千到三千单设一军,凡万人以上者必有一军驻守,把控城防,监督议会,对内勾连愿意为帝国效力的合作者控制政府,外部又以肃反除奸、军务安全两个理由,以帝国驻军接管一切军事事务,旧的城防军不是被解散就是指挥权转交,对当地人形成了绝对的武力优势。
而帝国驻军自然也不会白干活。
不管有没有帝国的驻军,只要是在帝国势力范围内的边境势力,大城也好,小村也罢,都要向驻军支付一笔不菲的,还结合了人头税在内的“驻军费用”以供应大军,同时帝国人还打着严查人奸的旗号,一开始是少数几起,后来逐渐发展成对本地有钱人、权贵们的大规模“调查”,实为敲诈。
又有私设关卡,收取高额通行费;强征商铺,地产,或是以极不合理的价格进行强买强卖,又可以趁机勒索......
帝国驻军的跋扈和恶劣军纪,让几乎每天都有数起涉及流血情况的恶性事件在其北部控制区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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