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335章

　　一股奇妙的触动在艾尔心头泛起涟漪。

　　【你不会失去她的】

　　一个偏中性的柔和女声在艾尔耳畔响起。

　　那是万物牧神的声音。

　　【我从未来看到了你和你的子嗣们荣光的旗帜，伴随着拯救的征战之旅，遍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在那个未来，光荣，伟大，只有落幕，没有崩塌】

　　【善良......爱......你一直都是......尽你的所能，孩子】

　　【就像你曾......两个世界......依赖于你，你不会被辜负，也无惧如此】

　　最后的两句话有些断断续续，牧神的话里缺失了一些关键词，但不知为何，仅是现存的就已经让艾尔感到了一阵心安。

　　万物牧神。

　　这位存在感一直都很低，主要受野兽人，“环保主义者”比如原木精灵崇拜的神祇———至少就艾尔心灵空间内那别名“四个妈和一个崽”的聊天群最活跃的匹娜森林时期，牧神也日常性的“潜水”，不发一言的沉默，艾尔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感知到后者的存在是否是因为牧神和慈母太过贴近而产生的一种幻觉，实际上“群里”只有他们五个，后面挤进来一个莉莉丝。

　　在艾尔心里的地位并不低。

　　他曾怀疑过这位不管是领域还是信徒都和慈母高度重合，极其罕见的，允许“双重信仰”存在并且十分广泛的神祇是不是慈母身上披的一件马甲，也许还有某位喜欢搞事的“干妈”莉莉丝女神的影子，但随着艾尔知道的东西更多，他也更多的理解了关于魔域，以及诸神的一些秘辛。

　　万物牧神是上次本该灭世，但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大概可能比如旧的混沌四邪神，四小贩内部分裂，变出了“雌性”异格版的对位神明，恐虐——血母；纳垢——慈母；色孽——欢愉；奸奇——全知。

　　因此对世界造成了许多未知的未明的影响后，灭世没能成功，混沌衰颓，物质世界迎来全面大复苏的过程中的最后这个，“世界复苏”的力量中所诞生的神灵，是这股伟力的意识化。

　　世界复苏是一股无必庞大的力量，是不为凡人，包括神明的主观意志所更易的“自然之理”精灵诸神也是借助了这股“大势”，才重塑了奥苏恩，变成如今精灵种族的天堂国度。

　　东方震旦的龙帝月后也是“顺应大局”，不过“以我为主”的对天朝的环境复苏做出符合了他们心意的更改。

　　而在世界范围内，帝国的人口井喷，基斯里夫的迅速恢复和扩张，矮人和精灵生育率提高，隐约能够试图重新攀登黄金时代......等等等等，都和这股力量分不开。

　　这种力量———“规则”强大，但严格来说也是可以被利用，被夺取的。

　　比如正版“慈父”纳垢，如果祂夺取了代表“自然复苏”的力量，那祂就可以腐蚀复苏之力在凡世的显化，把世界朝一个臭烘烘脏乱差的粪坑“花园”转变———随后，就是腐烂之神的领域扩张，将凡世吞没。

　　四母为了给新神阵营增砖添瓦，同时稳妥起见，在不去尝试夺取这股力量的前提下，她们另辟蹊径，促成“复苏”之力诞生了自我意志，从自然的规则中走出了一位神明。

　　即为“万物牧神”。

　　她是一位诞生才不久的神灵，年龄也许是几个“妈妈”里和艾尔差距最小的了。

　　艾尔很信任她。

　　不在其他，只在一点：

　　抗击毁灭阵营及其背后四大boss，抵御并打败那注定要到来的受膏者、灭世总帅永世神选所率领的毁灭大军，从燃烧的末日铁蹄下，拯救中古世界。

　　上，他可以绝对的相信万物牧神。

　　关于原本的时间线中，终焉之刻，中古末日的到来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即世界轮回的真相。

　　世界是在毁灭和新生中不断反复的，有提到精灵诸神们是从上一个世界的灭亡中幸存下来的人，然后在新世界，也即艾尔如今所在的中古重新创造了精灵文明。

　　而祂们的摆烂、祂们的沉默，祂们在族群乃至世界的存亡面前的冷漠不作为态度，也能从这点上找到理解：

　　反正，世界毁灭，还有新世界。

　　混沌毁灭世界是世界循环的一部分———尽管艾尔尚不知道那些自己脑中所知道的关于世界的奥秘，至少是关于灭世那部分剧情的，在如今并未出现，自己的到来改变了许多的情况下还是否属实。

　　四神把在混沌魔域中那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维度的永恒竞争，称为“伟大游戏”，而作为在凡世领域同样高高在上的秩序诸神，秩序和混沌的争斗又何尝不是祂们眼中的“伟大游戏”？

　　“棋子”被吃光，棋盘被掀翻，还有重开一局，还有继续坐在下一把游戏位置上的机会。

　　但要是亲自下场，和西格玛那样上阵搏杀，就有如泰瑞昂和马雷基斯决战，两边一个凯恩化身一个阿苏焉神选差点被影王阿里斯·安纳尔双杀一样的危险。

　　凯恩神剑仅此一战报废被扔入大海，附身于泰瑞昂身上的凯恩也随着泰瑞昂一同死去尽管后

　　者后来被复活为光明之风化身———泰格里斯偷走了白狼之火，复活了自己的哥哥，这一步直接把米登海姆几乎坑到了万劫不复，白狼神到现在也没缓过来，白狼的信徒四散流亡，在世界各地流浪寻找重燃圣火，复苏狼神的办法，而精灵那边也差不多，凯恩的信徒建立了一个“凯恩之嗣”的教派，依然供奉着精灵的血手战神，其领袖是被称为凯恩之女的一批人，同时也在寻找复活他们神明的办法。

　　......

　　综上，不求功，只求不犯错，洗牌后还有机会，但要是没搞明白稀里糊涂下场，就有直接被橄榄的风险。

　　精灵天堂冥府诸神加起来，有神名的怎么也有个大小三位数，就算里面一大半都是互穿马甲，两位数的神祇，在大战中出手的有多少？

　　但纯看戏也不是没有风险，死灵大法师大骨佬———纳迦什，为了给自己登神，为世界带来永夜，实力强大到已经比肩神明的它一口气吸死了一堆各神系的死神。

　　你看，摆烂也不是说就能稳拿新世界的门票保底。

　　而牧神不一样。

　　作为从“自然规则”中诞生的她，某种程度上她就象征着中古世界本身。

　　复苏是中古世界的复苏，自然也是中古世界的自然。

　　诸神作为超然的个体，甚至那些强大的凡人也有机会在旧世界毁灭的废墟上前往新世界继续下一个轮回，但作为被毁灭的对象，万物牧神就是中古世界的一部分，中古被灭世也意味着她的死亡，终结。

第三二九：互不辜负

　　在阻止终焉灭世的这个大方向上，万物牧神是值得信任的，她的存在本身和这个世界息息相关，作为从“复苏”之力中诞生的人格化新神，即便作为其存在根本的“世界复苏”阶段结束，只要这场影响整个中古世界的气候复苏影响依然存在，那么万物牧神也仍可以作为一位属于自然领域的神明长久的存在下去。

　　而如果终焉之刻秩序方救世失败，中古被混沌所灭，那万物牧神的结局也会和那许多名字埋没在浩瀚历史尘埃中，曾经尊贵无比的神祇一样。

　　要知道光是凡人所能把量的，在世界以内的时间尺度，就已经磨灭了多少伟大的存在，何况世界的灭亡与新生，轮回这般发生在更宏观维度下的事，牧神的存在将和中古世界一同死去，也许会有少数遗产被旧世界的幸存者所继承，而这些上个轮回的死剩种们也许会在新世界，成为新的神明。

　　但那也是一次全新的轮回，和已经灭亡出局的没有任何关系。

　　......

　　牧神的力量很强，也很弱，并且还在可持续性的衰弱下去。

　　她代表的复苏之力很强，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是作为中古世界当下的自然之“理”中作为“大势”，“天命”存在，是一种斗转星移，潮涨潮落的自然伟力，理论上，她如果能完全掌握这股力量，那么塔尔“自然之神”的头衔也将轻易被其夺取，但作为“规则”存在的复苏之力本身是不会被任何外力所完全控制的，哪怕这个操控者是诞生于其存在本身的神明，也不可能。

　　牧神就像是一辆沿着既定轨道奔跑的列车诞生了自己的灵智，她可以推动复苏加速减缓，可以让火车在某些“站台”多做停留———比如对匹娜森林，对艾尔治下南方王国的特别关照，但却不可能扭转列车的轨迹，跑到另一条道上，也不可能变成火车人，跳起来暴揍敌人，牧神只能动用这股力量所代表的“势”中的部分，去做自己的事，但“列车”注定是要抵达终点的。

　　她的力量在复苏阶段，在艾尔降临之前达到过顶峰，但随后就缓慢而坚定的步入衰弱，复苏之力就像地震、海啸一般作为一种自然现象存在，那么有其鼎盛，自然也就有平复的时候。

　　在全知者曾向艾尔展示过的一些对未来的推演、预案中，他们曾经有提前结束复苏阶段，让列车提前停车，尽可能保留复苏之力的计划，让万物牧神以身为刃，化作一位超越了凯恩之剑的强大“武器”，由一个被选中的人执拿，进入纳垢花园，劈开慈父的坩埚，然后给胖爷爷狠狠来上一下，让其中的复苏之力和瘟疫之神的力量相碰撞。

　　自然的复苏之力和纳垢所象征的万物之腐一体两面，相生相克，如果一切顺利，那这一记伤害不仅将会重创邪神中的最古老者，甚至还能够“杀死”纳垢，把不生不死的瘟疫之神，腐败之神短暂的送入“死亡”。

　　而这个“短暂”是以神灵的尺度来看，以凡人的生命长短来看，哪怕最最悲观———对纳垢信徒来说乐观的预计，瘟疫之神也要以凡世尺度中的几千年才能回归领域。

　　而在这之前，混沌阵营缺失了最重要的一角，纳垢的陨落导致其“缺席”将会让混沌阵营无法再“完整”，其他的三位邪神也不会放过这种侵蚀纳垢领域的机会，这一博浪沙之击的计划，虽然成功的概率渺茫，但如果功成，却至少能为凡世延续数千年的寿命。

　　但持握武器的人至少也要有拔出凯恩之剑的，艾纳瑞欧的水平，此计才有十一的成功可能，最终也没为四母采取，慈母作为牧神的“老大姐”表示了坚决反对。

　　但由此也可见得，万物牧神在五印阵营中地位比较低，在那四个女人的后面只作为小跟班，在全知妈和血母的眼中甚至干脆和“武器”“工具”一档。

　　现在的牧神是算上四母和莉莉丝，六个“女人”中最弱的一位神明，在艾尔建国后，有意的扶持尊崇自然宁和、万物共存、均衡之道等信条的牧神教派扩张，让“第三方”作为辅助制衡现在或许稳定，但等到混沌重来后就不定会出多少问题的被五印主导的联盟社会。

　　四母和四神的信仰都是推崇感性的，哪怕看起来最为“理性”，理科思维的全知信徒中也有这类问题，自然宁和———万物均衡之道，能够作为很好的制衡，防范措施。

　　战争教会的遗产也被艾尔分了一部分给牧神信徒，让万物牧神的信仰在联盟这个本土人口近千万的国度中扎根发芽，神明也得到了来自信仰的注入，这样也能保证即便复苏之势终结，万物牧神也不会一蹶不振，尽管作为自然神明而非四神（母）那样的存在，信仰的辉煌并非直接决定牧神神力强大的根本因素，但有好过无。

　　牧神的力量弱小，存在感也一直很低，四母要和艾尔发“通告”或是“秘信”，都是直接到他本人耳边，而牧神则需要通过一些辅助手段，比如这次通过祭司、法场来和艾尔达成“面对面沟通”的效果。

　　是的。

　　当面。

　　......

　　艾尔抬起头，看着鹿女，后者腼腆一笑，目光中泛着如秋水般的温柔，将他拥入怀中。

　　【基石，厚土，承载一切之人......我永远在你的身后

　　】

　　艾尔感受着祭司的体温，她的柔软，以及那种萦绕在他心头的奇妙触感。

　　他和一位成熟，温柔，纯洁的神灵祭司在神祇的图腾前相拥，亲密的宛如恋人、母子。

　　而那位神祇却并非高高在上的旁观，怒视或是默许。

　　她切切实实的来到了现世，来到了艾尔的面前，就在她的这具化身，这具躯壳的体内，和艾尔相拥。

　　“你的温柔抚慰了我。”艾尔贴在牧神的耳边喃喃自语，目光似乎看到了那充满战火、杀戮、血腥斗争作为主旋律的虚幻未来。

　　“但愿我们彼此都能互不辜负。”

第三三零：不知道知道

　　“朝觐”结束后，艾尔离开了牧神的自然神庙。

　　这处牧神的殿堂坐落于玛格丽塔郊外的乡野，位置并不算偏僻，因为其却有“神异”的原因，平时总是少不了来参拜，祈祷的信徒。

　　艾尔的座驾这次不再是雄壮威武的狮鹫女皇，而是一辆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因为太过低调，即便是过路的乡人也不会对其存在包括对坐在里面的人产生什么对大人物的敬畏之心。

　　艾尔的座驾在驰道上驶过，同样过路的旅人最多只是将目光投去，短暂片刻后，便不再多关注了，没人知道这辆非常看起来非常普通的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联盟之主，他们尊崇的国王陛下。

　　艾尔透过帘帐，看着外面许多行人，其中不少都是专门前来此处自然神庙祭祀的牧神信徒，联盟是一个宗教氛围很浓厚的国度，信徒们会乐于主动展现自己的身份，他们大多身上会披一件用藤蔓、树藤枝条编成的外衣或斗笠，非常容易识别。

　　联盟是目前全世界范围内，排得上名次的大国里也许唯一一个非常，非常，把宗教信仰不仅和政治高度绑定，并且还和社会运转，人民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无处不在散发着影响的大国。

　　这不仅是出于神明领域的需求，也是出于现实政治的必要，艾尔以小族入大国，他的核心势力盘目前依然以野兽人为主，并相对于后来的“新人”们占据着很大的优势，这是一种隐患，一种隐性的社会分裂。

　　但因为各种原因，艾尔也不可能完全“汉化”，去拥抱南方王国的传统，那样他必然要依赖大量的“旧人”，旧体制，旧精英们，这和他把国家完全按照自己目标改造的目的就有所冲突。

　　同样艾尔也不可能本着不敢放弃基本盘就抱残守缺，搞出“骑射乃大清立国之本”“我部落兴于林海与南国无涉”“尔南人，一日三餐，夜又饮酒”“部城不得通婚”之类的枷锁。

　　而要弥补这个所谓的“联盟”在文化、传承、社会体制上的隐性分裂，自然，没有比要建立一个超过一切的“共同认同”更好。

　　而这个“共同认同”，可以是共同的敌人，比如入侵埃斯塔利亚的绿皮大军阀搞毛亮·飞龙；也可以是一个伟大的共同目标，比如终焉之刻掘弃前嫌，抗混救世；也可以是身份上共识，比如你是基督徒，我也是基督徒，你是康，我也.....那我们就能有基本的互信，应该互相帮助———前提，是不要把异端之争扯进来。

　　艾尔运气很好，前者搞毛亮给他送来的，后者他生来自带，至于最后......

　　既符合老妈们的需求，又符合艾尔治国的需要，还有比这更合适不过的嘛？

　　所以“信仰”成为了联盟一根非常重要的支柱。

　　信慈母的都是秉持“仁爱”“宽容”“善待他人，善待一切”的好人。

　　那信慈母的南方人和信慈母的野兽人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我们都遵循着慈母神的教诲，都乐于互相帮助，善待自己，善待身边的一切，那有什么敌对，有什么因为无法更改的种族标签对对方另眼相待的必要？

　　同理，信仰血母的战士更主要的只会关注一个人的品格、能力，勇气，而不是最无关紧要的出身。

　　宗教信仰为联盟创造了一个更高的，超过了种族、身份的共同身份，宗教的影响在联盟社会中无处不在，只要其在官方的认可之下，在五印六芒星的大旗之上，就和国籍一样是一种被作为第一判断标签的身份，有人把这称为“迷信”“愚昧”，但对联盟人来说，在生活得到了满足，并且大为丰裕的前提下，用真实存在的奇迹填补自己心灵空间的需要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总比那些在玛丽安堡大放厥词，一会“诸神已死”一会“恶魔是谎言”，热衷于各种粉色沙龙———银趴，把道德沦丧称为人性自由、灵魂解放的所谓“哲学家”们来得好。

　　艾尔没有任何敌视这些“伟大灵魂”的意思，在另一个世界，也有和他们同样放荡不羁的思想推进了文明的进程，他只觉得可悲，可怜：

　　他们并不知道世界的“真相”，或是太过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在一个神明确实存在，恶魔，腐蚀，混沌威胁也确确实实的世界里，这些激进的哲学家们提出的观点，显然.....

　　......

　　“走快点吧，早点回去。”

　　艾尔放下了帘幕，不再去看外面的事物，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牧神的启示中一定包含着特别的东西。

　　否则她不会大费周章专程让艾尔出来一趟，跑到她的领域中去，并还附身在祭司身上和他对话。

　　那些前去自然神庙膜拜的信徒们认为这处牧神的庙宇非常神异，那是自然不过，因为虽然艾尔也搞不清到底那位祭司是牧神专门创造出来的分神化身，还是一位强大到能够承受神降并且事后丝毫不见异常的神选者，不管哪种身份都让这座神庙和里面的人是如此的特殊。

　　前者是真神化身亲自接待来访的信徒，后者也是一位大主教、神选者，这样层次的人哪怕再亲和，一般的平民信徒可也轻易接触不到。

　　不会失去......

　　承载一切的基石厚土？

　　落幕崩塌......一直都是.....两个世界依赖于我？

　　作为被四母称之为“吾等以吾血共造之亲子，命定之子，新王，未来之神”的艾尔，他并不是那种哪怕作为第一神选者，也要被顶头上司用像是梦呓的谜语折腾的打工人，某种程度上他和四母们平起平坐。

　　有什么计划有什么目的，一般来说四个亲妈不会太瞒着他，而那个干妈则是表面笑嘻嘻亲和力拉满暗地一肚子的盘算，她就算大大方方告诉艾尔她的计划，他也不大会全信。

　　但有的事，如果真要瞒着他，那就是绝对，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让他提前知道的。

　　用全知妈的话来说，这种情况属于“变数”。

　　艾尔知道和不知道，早知道和晚知道，都会为事件带来难以想象的变化，她们尽可能的事选择最稳妥成功率最高的那一条。

　　而至于“不受宠的小妾姨娘”，牧神偷偷的给注定要“继承家业”的少爷去信传话，邀请艾尔去“私房”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