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养成计划 第48章

　　要说一点赌气的心思都没有，那是假的，齐苏在风临城住了好几年，期间数次亲上前线，作为半个马上天子，尚且不是一个完全体的政治生物，他也有脾气，但更多的的确是怒其不争，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要指望天降猛男来拯救这个国家......尽管这片神州大地上时常会天降猛男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但这种事,庙堂上的人是万万指望不得的。

　　因为通常而言，那些天降猛男就是从他们中冒出来的，如果连他们都指望那个虚无缥缈的武安公，那还有谁能救得了这个国家？

　　每个人都在等天降猛男来救自己的话，那么这个天降猛男就永远不会出现。

　　“......况且，假的终究是假的。”齐苏略微感慨一声，望向北方，“无论伪装得多好，迟早都有暴露的那一天，如果有那么一天，他暴露了，那么在这先前积攒下来的脆弱士气就会在一瞬间崩溃......”

　　这倒是实话，这消息一爆出来，提供了多少士气，事发时都得加倍吐出来。

　　齐苏缓缓道：“所以，朕其实一直不想用他，并且烈卿你越是看重他，朕越是不想用他，朕用他，他就废了。”

　　烈羽飞心中一动：“官家的意思是......？”

　　齐苏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问了个有些奇怪的问题：“烈卿，如果你是朕，你愿意拨这个钱吗？”

　　烈羽飞赶紧把头埋低，声音肃然起来：“臣不敢想。”

　　“呵呵......”齐苏无奈笑笑，“朕不是这个意思，况且你我这么多年君臣，朕如何会这般......也罢，朕就直说了吧。”

　　他略微顿了顿，旋即说道：“如今国库空虚，朕的私库里也着实掏不出多少银子来了，这纸条上的药材，朕心中估摸着，出个一半就是极限了，所以朕才问你，愿不愿意拨这个钱，补上剩余的一半。”

　　这问题着实给烈羽飞问得微微一怔。

　　他的确认为姬照是个能成事的奇才，但如果是个奇才他就要去资助，肯定是没这道理的，需知朝廷资助一个武夫，那是为了......？

　　烈羽飞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齐苏也以寻常的语气开口说道：“待会你去库房里找一找吧，有的话就直接拿走，没有的，朕出钱买些，剩余的，你自己补齐......该和那人说什么，你心里应当有数，朕就不多说了。”

　　烈羽飞行礼：“谢官家。”

　　齐苏挥挥手，烈羽飞当即退了下去。

　　“......”

　　齐苏沉默片刻，忽然微微蹙起眉头，旋即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齐苏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待得咳嗽停止时，手帕都已被鲜血浸透。

　　不知何时，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出现在齐苏身前，声音低沉：“官家，要传御医吗？”

　　“......传他们有什么用。”齐苏瘫倒在椅子上，微微喘息着，“他们是能解毒，但朕不是中毒，朕是被咒的，不过，这却也是个好消息，宁人这般不留余力地咒杀朕，正代表他们怕了......朕怕只怕，北伐大业未成，朕就要先倒下，平儿是个不成器的，纵使有些忠臣良将辅佐，也难以担此大任，彼时北伐大业一停，人心思安，只怕这股子心气泄掉，就再也起不来了。”

　　燕国的皇帝在被宁国的巫蛊之术咒杀......这一消息传出去，只怕难免又是几番动荡，齐苏大抵也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用尽一切推动着北伐。

　　那黑袍人沉默不语，政事上的东西，其人一窍不通，以至于在此时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齐苏吐出一口浊气，把胸口的那阵子血沫咽下，只怔怔地望着天空，如梦呓一般呢喃。

　　“再抗一阵子吧......”

　　————————

　　翌日上午，烈羽飞找上了姬照。

　　“你或许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因为那显而易见。”烈羽飞看着姬照，“即便如此，你也想听这个会令你觉得自己十分不体面的话吗。”

　　“还请大人明示。”姬照说，“否则我不会死心。”

　　“官家拒绝了。”烈羽飞干脆利落地说道，“官家本来就不是很想靠弄虚作假来提升士气，你倒好，居然还敢这般狮子大开口......”

　　“......是吗。”姬照轻轻叹息一声，“我清楚了，此事真是劳烦大人了。”

　　“看来你也清楚这些话很难说出口。”烈羽飞说道，“老实讲，当年我麾下只六百人，却要突袭万人的宁人大营时，我心里都没这么坎坷过，想把这张纸条交给上头的人看，真的很需要勇气。”

　　“......草民叩谢威武侯大义。”

　　“你莫不是以为，我是在向你诉说自己的辛苦？”烈羽飞忽地嗤笑一声，“自己答应下来的事，就是应做之事，我还不至于要拿这种事向你邀功......小子，我是在夸奖你的胆量。”

　　姬照露出些许意外的神色，烈羽飞却是继续说了下去。

　　“官家的抉择，某不配评价，但某作为一个武人，却是有些属于武人的想法......你这个年纪就能激活青山不改，日后必成大器。”烈羽飞顿了顿，目光幽幽，“恰巧，某南征北战多年，家中尚且有几分余财，如果愿意勒紧裤腰带凑一凑，说不得能凑齐这些药材......”

第四卷 沉吟屈指数英才 : 第四十二章 联姻

　　在不知道几岁的时候，姬照听说过这个一个小故事，大意是一个皇帝想要知道这天底下所有的真理，于是让大臣们去整理，然而臣子们整理出之后，他嫌太多，又让臣子们继续删改......如此反复数次之后，臣子们把天底下所有的真理整合成了一句话。

　　这句话就是......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个故事的真假性堪比‘外国人要把盘子刷八遍’，没什么可说的，但其中要传达的道理，着实是天底下最朴实的了，一个人只要能记住这十个字，不知道能少走多少弯路，少被骗多少次。

　　就像是现在，姬照情知烈羽飞不是做慈善的，他必然还有后文......又或者，这个后文需要姬照自己主动提出来。

　　【“公若不弃，照愿拜为义父......？”】

　　明明是显得很严肃的场合，姬照却不知为何想起了这句经典台词，琢磨着待会他不会也要来上这么一句吧。

　　“草民愚钝。”姬照说，“还请大人明示。”

　　烈羽飞忽地轻笑一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太沉重的事......我是个武人，便是想学着那帮人装腔弄势，怕也是学成一副四不像的模样，况且你这小子年纪虽小，却也是个明白人，我这边就直白点讲了。”

　　姬照静静地聆听着。

　　“我不是做慈善的。”烈羽飞上来就点出了这最不用讲却也最需要讲明白的一点，“你需要的这些药材，总价格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不止是钱的问题，即便是我，也得托上许多关系，用上许多人情，这才有可能凑齐，这样一笔钱花出去，我说得不客气点，侯府怕是连当下的运作都无法维持了......”

　　他顿了顿，略微加重语气：“我相信，你值得这笔钱，一个能在这年纪激活青山不改的人，我身上有一百个子，我就敢把一百个子全丢进去......可，这笔钱丢进去后，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回来。”

　　话说到这里，姬照便是再愚钝，又怎么能不明白烈羽飞的意思呢......他需要与姬照建立一种联系，说得难听点，就是双方要捆绑利益关系。

　　一念至此，姬照当即沉声道：“公若不......”

　　“恰好，我有个女儿......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大人请继续讲。”

　　烈羽飞这厮也是个心大的，此刻居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继续说道：“我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在我身边当副官，二儿子在他处修行，至于我这小女儿，今年正十五，小你一岁，长相随她娘，虽不说如你们洛河阁那姓符的那般倾国倾城，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我有意将她许配给你......姬照姬明晦，你意下如何？”

　　说到捆绑利益关系，那么，这件事就是逃不过去的。

　　不论是什么形态的社会，不论是什么制度的时代，联姻都是最有效最有力的手段，血脉的传承高于一切，比任何联系都要来得深刻，这是刻进所有人类dna最深处的律令。

　　不过，就姬照这个现代人的视角而言，这番话着实惊悚了点————他甚至都还没见过烈羽飞女儿，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结果这就谈到许配的话题了？

　　这进展未免太快了吧？

　　这也算是他的思维还没有转换过来了......需知烈羽飞乃是当世宿将，封侯的大将军，如今朝中数一数二的武将，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家庭乃至于宗族中，必然是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的，纵使平时在小事上再怎么宠爱放纵女儿，但一谈到大事，不用讲，其他人的态度根本不重要，全是由烈羽飞说了算。

　　所以，他女儿的想法不重要。

　　至于姬照这边......以烈羽飞的身份，说夸张一点，他女儿就是有三百六十斤重，京城中想与他结成亲家的士族子弟也是一抓一大把，何况如今姬照还是有求于人，这要是给拒绝掉，就已经不是不识好歹的问题了，只能用天生逆骨来形容。

　　毫无疑问......姬照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是何人？

　　背负着救世/灭世之责的武神，一切行动都以这个最终目的服务，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没有感情基础？

　　没见过人连名字都不知道？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自己喜欢的那款？

　　......

　　诸如此类，对于一个想要成就大业的男人而言，算问题吗？

　　根本不算......甚至于，说出这些话都显得有些可笑，在事关数以百亿计的生命存亡面前说什么男女情爱，简直就像是在恢弘的史诗歌剧中出演三流的偶像剧片段一样可笑。

　　烈羽飞也正是看出了这点，他笃定姬照不会拒绝......他看人一向很准。

　　姬照神色肃然，行了个大礼：“照出身卑贱，筋脉俱断，已是一废人，今蒙公不弃，得受此恩，怎会这般不知好歹。”

　　“好！”烈羽飞听闻，精神一振，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当即扶起了姬照，称呼也亲近了许多，“明晦莫要妄自菲薄，你这般年纪便能激活青山不改，待得经脉恢复后，定能成大器，便是不成，以你这般心性毅力，也定然会在其他领域有所建树......”

　　烈羽飞是真的高兴，不是装的......他发自内心地相信自己的判断力，需知他一介武夫，兵书没读过几卷，却成为了当世宿将，无数次大破宁人，除了那当世罕见的勇武之外，还靠着那临阵之时近乎天授的灵感与直觉。

　　姬照也给他这种感觉，像是一头潜藏在水中的蛟龙......纵使姬照出身卑贱，更是筋脉俱废，烈羽飞也不在乎，就好比说股票，通常来讲，在价格最低的时候买进才最有意义。

　　如果这是个抽卡游戏，那么烈羽飞这一下的确抽得很准，姬照的确是全世界屈指可数的ur卡之一......可惜的是，姬照可不是什么等待着风云的蛟，而是要掀起无尽风暴的灭世之龙。

第四卷 沉吟屈指数英才 : 第四十三章 烈莲

　　“来来来，我带你去见见我女儿。”

　　或许是到了兴头上，烈羽飞开口呼唤了姬照。

　　姬照心细如发，却是觉得有些不妥，按他这现代人的看法，万一烈羽飞的女儿有什么喜欢的人，又或者得知这个消息觉得无法接受，以至于表情管理没做到位乃至于当场驳回烈羽飞的安排什么的，岂不是闹得大家都很难看？

　　————虽然说烈羽飞在这个家庭中享有绝对的权威，但那是事后从结果来看，就当下的情况而言，这十五六岁的青春期叛逆少女，脾气上来了哪能控制得住自己？

　　姬照虽然这么想，可事发忽然，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得体的推脱之辞，当下也只得跟着烈羽飞身后。

　　烈羽飞虽然贵为威武侯，但府邸却算不得大......当然，大抵也是因为这里是最北方的风临城，抗宁的第一线，便是再疯狂的巨富贪官，想来也不敢在这位马上天子的眼皮底子下搞什么排场。

　　因此，姬照还没走几步，甚至连心理准备都没怎么做好，就见到了这位基本能算是天上掉下来的未婚妻。

　　其人身着一袭寻常的素衣，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面容姣好，全然不似她那相貌粗狂的老爹，反而一派江南女子的温婉之相......姬照稍微有些意外，他觉得，以烈羽飞这性子与家庭背景，大抵会将女儿养成一个将门虎女之类的形象，没想到却是这般模样。

　　“莲儿，过来。”烈羽飞呼唤一声，也让姬照得知了这女子的姓名，烈莲。

　　那烈莲闻声，当即轻挪莲步到了烈羽飞身前，柔声道：“女儿给爹爹请安......这位公子是？”

　　烈羽飞倒也不是真的完全不体恤子女的心情，没有一上来就显露出很强硬的姿态说什么‘这是你未来的夫婿’，而是笑道：“这位就是我近些日子来常与你提到的洛河阁少侠，他姓姬，单名一个照，字明晦。”

　　“原来是姬少侠。”烈莲盈盈行了一礼，“小女子姓烈，单名一个莲字，这些时日时常听家父提起少侠的名字......他说，少侠的血战体质举世罕见，乃是当世一绝，小女子当时就想着，要是能有缘见上一面就好了，没想到如今就圆了这番心愿。”

　　这番话，烈莲说得不急不缓，语气中带着些许自然的欣喜之色，不论她这番话到底是否出自真心，但这姿态着实令人生不起半分恶意来。

　　姬照作为一个现代人，此刻心情还是比较微妙的，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愧疚，但如今着实不是个给他道歉的场合，当即在脸上挤出些许笑容：“烈将军过赞了。”

　　“是不是过赞，我心里有数。”烈羽飞笑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女儿身边，相比于先前，语气倒是温和了些许，“若是在你面前讲的，兴许有几分勉励的意思，但在我女儿面前讲，总不至于是些假话。”

　　烈羽飞说着，却是没有立刻进入正题，而是天南地北和两个小辈聊了起来，他人生中有过这么一段时间弃官闲游，依靠着那强大的体魄，在短短几年间走了许多人一辈子也走不了的路，因而见识相当广泛，人生阅历之丰富，常人难以想象，如今聊起天来，也是相当自然地掌控住了话题。

　　三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被烈羽飞引到了洛河阁上。

　　“岱宗山也是一块宝地，昔日武安公之所以选址于此，想来也是看中此地钟灵毓秀，物华天宝。”烈羽飞说着，略微顿了顿，“莲儿，你两位兄长都有武艺在身，你本来也该学一些，毕竟我们家不是寻常人家，只是为父考虑到你不喜舞刀弄枪，而军中大多武艺又粗野霸道，不适合女儿家，这便没有多提，今日趁着洛河阁的姬少侠在场，为父且问你一问，若是将你送到洛河阁去，学那么两年艺，你愿不愿意？”

　　烈莲微微一怔，却是轻声问道：“可是女儿有哪里叫爹爹看得烦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烈羽飞摇摇头，语气有些感慨，“风临城......这地方，你一个女儿家，其实总归是不便久住的，恰好如今洛河阁的姬少侠和阁里的师父一起来了，想着如今时机正合适，就想把你送过去......你若是不愿意的话，为父自然也不强逼。”

　　“女儿没什么不愿意的。”烈莲轻声说道，“全凭爹爹做主。”

　　“你若是愿意，自然是最好了。”烈羽飞点点头，“姬少侠与阁里的秋师父要在府中住几日，待到他们要走的时候，你就随他们一同出发吧。”

　　“......是。”

　　烈莲应了一声，这事就算这样定了下来......其实迄今为止，烈莲入阁这事还没有问过任何与洛河阁相关的人，不过以烈羽飞的身份地位，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论个人实力，烈羽飞和柳寒英谁强谁弱不好说，但论地位，破虏将军这个封号之重，在当下的确是比洛河阁主重要太多了。

　　敲定此事后，烈羽飞又简单与烈莲谈了几句，便和姬照回到了正殿。

　　“关于婚约的事。”烈羽飞说，“我会在你们出发前和她说清楚......至于成亲，就等到你在洛河阁的修业结束吧，那是个好地方，你便是留在我身边，也未必能学到那么多，再然后，若是还在打仗的话，你参军来当我的副手，怎么样，可以接受吗？”

　　这便算是以长辈的身份安排姬照的人生过了。

　　姬照自然没意见：“全凭大人安排。”

　　烈羽飞笑了笑：“虽然有些早，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叫大人吗？”

　　姬照微微一怔，那句岳丈就喊出了口，他知晓，那些药材的事，烈羽飞大抵是能替他搞定了。

　　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不知为何，姬照心中非但不觉得轻快，反而更觉几分沉重，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淡淡悲伤弥漫在心头，像是那连绵不断的阴雨。

　　【“......”】

第四卷 沉吟屈指数英才 : 第四十四章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想要弄齐那张纸上的药材不是件容易事，许多东西不是靠着有钱就能买到的，但这里是风临城，抗宁的第一线，城中的武夫论质论量，都是神州最夸张的地方，全国可以供给修行的物资也大多算是往这边供应。

　　烈羽飞靠着齐苏的支援和自己的人脉，东奔西跑一阵，许出去一些承诺，总算是堪堪凑齐了药材，其中的开销着实是令人发指，这年头，药材的价格溢价太多了。

　　这些东西，烈羽飞倒是没有与姬照多说，他相信姬照能懂，他如果非抓着对方说什么‘明晦你不能辜负我’什么的......实在是太那啥了，这辈子的英雄气全耗在这么句话上了。

　　在凑齐药材之后，烈羽飞将东西交给了汉宫秋，旋即派了一小队甲士，护卫姬照汉宫秋与烈莲三人一同回阁。

　　“路途漫漫，小女子身娇体弱，这一路上，还请姬公子和秋师父多加关照了。”

　　按照烈羽飞所说，烈莲已经知晓了关于婚约一事，可在见到姬照时，她却没有丝毫表现，依然是先前那副模样，

　　姬照也摸不太准对方在想什么，他依然维持着许多现代人的道德观念，在联姻这件事上，其实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但他情知这种感情是阻拦自己成就大业的阻碍，因此，没有更多的表示，事到如今，他不可能去说什么‘你不愿意就算了’。

　　————其实一个真正的枭雄，此刻大抵是要与烈莲培养一下感情的，但姬照做不到，他说不清是为什么，总之，有些从心底抗拒此事。

　　回阁的路途相当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