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从千禧黎明开始 第103章

美国国务院还为此制定了一系列特别计划,包括定期进行“公正”的民意调查,资助独立媒体报道选情,向总统候选人和独立媒体提供法律援助,派竞选问题专家赴乌帮助尤先科竞选总部搞竞选等等。就连格鲁吉亚的新总统萨卡什维利都掺和进来,他第一个出访的国家就是乌克兰，但他不去与乌克兰的总统库奇马见面,却与尤先科打得火热，两人还分别代表各自的政党签署了“合作协议”,要共享“革命经验”。

某种程度上,莫斯科给马卡洛夫和瓦格纳部队在伊拉克开展行动打开的“绿灯”，是希望作为暗中交易的筹码与华盛顿方面谈谈，如果华盛顿愿意谈，愿意不继续掺和乌克兰的事，莫斯科就坚决支持美国在伊拉克的“反恐行动”，“严查军火倒卖”和“军火走私出境”。但华盛顿方面可不会就此停手，小布什政府只懂一条策略,那就是升级矛盾,让对方屈服为止。

于是，坐在莫斯科的普京,突然收到了一条情报，美国媒体居然采访了俄罗斯重金悬赏的车臣武装头子―—巴萨耶夫，这个屡屡派出手下深入俄罗斯境内，劫持人质来威胁俄罗斯政府谈判的恐怖分子。

美国媒体不仅采访了，还不顾俄罗斯驻美大使馆的强烈抗议，把采访内容放了出来。而在此之前,美国方面可是把巴萨耶夫定义为恐怖分子的,如今却突然灵活的对这个进入美国的恐怖分子视而不见了!

“大兄弟，我得先离开伊拉克了，后续的武器装备供应不会出问题,继续在巴格达给美军狠狠的放血!”

“俄罗斯那边出什么事了?”

“瓦格纳要去逮巴萨耶夫了，这家伙就在俄罗斯和格鲁吉亚的边境徘徊,一看到情况不对,他就溜回格鲁吉亚这边。俄罗斯的正规军没法越境出手,相比之下，瓦格纳拥有更自由的行动空间。”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位置?”

“如果他没有去美国录节目，我自然不会知道,但他既然敢来美国，就要做好被人定位的后果。”

尽管巴萨耶夫做节目的地方在纽约,不是被经营成玩家大本营的加州，但纽约这个城市在玩家心中的人气值也一直很高，不少玩家进入到各行各业中,其中当然就有媒体行业,被人畜无害的玩家盯上自然是再正常不过。在节目中侃侃而谈的巴萨耶夫又哪里会知道,自己身边的美国媒体人已经准备好把自己送给一个俄国佬当“献礼”了呢。

但在马卡洛夫和阿卜杜勒两人聊天的时候,有一件事还是出乎了马卡洛夫的意料。自巴萨耶夫策划莫斯科工人文化宫人质绑架案后,马卡洛夫就不断提醒俄罗斯政府加强边境管控,不要再让类似的事发生。而在今年9月,马卡洛夫更是亲自来到别斯兰，与一些瓦格纳部队潜伏在附近,准备等车臣恐怖分子一来就重拳出击。但别斯兰整个9月都没有发生恐怖袭击，让马卡洛夫觉得这肯定是时间线发生了变化导致,于是，他转为提醒当地边防部队和警察多加戒备,然后重点投入到伊拉克这边的事务上来。

马卡洛夫毕竟只是一个所谓的普京的“亲信”，一个没有任何公职的人，他不能名正言顺的要求地方官员、部队和警察做些什么。当时间快走到2024年年末时，别斯兰还是出事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别斯兰人质事件(—)

别斯兰第一中学的体育馆，此刻正成为整个俄罗斯的焦点。

恐怖分子劫持了学校1200多人作为人质，被集中在别斯兰第一中学的体育馆。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反射着微弱的光线。窗户大多已经被打碎,留下参差不齐的边缘。一些人质被迫站在窗口，身体紧贴着窗框,遮挡住了外界的视线。这些恐怖分子还吸取了莫斯科工人文化宫人质劫持事件的教训，特意砸碎了全部的窗户以确保良好的通风。

体育馆内挤满了人质，他们蜷缩在地板上，相互依偎着寻求安慰。许多孩子的脸上布满泪痕,眼神茫然而惊恐。一些成年人试图安抚身边的孩子，轻轻拍打他们的背部或紧紧抱住他们，现场弥漫着恐惧和绝望,还有一些血腥味，恐怖分子为了震慑人质，已经随机枪杀了几名人质，并把他们的尸体从体育馆拖走,留下的血迹依然留在地面上。

窗外，别斯兰第一中学外的人焦急万分，大量持枪的家长和军警围在学校外围,形成了一道道人墙。家长们的脸上写满了不安，有些人泪流满面，有些人则愤怒地抄起枪要冲去和恐怖分子拼了。现场一片混乱，抵达现场的官员和军警既没有想出解救人质的办法，也没法与恐怖分子进行有效沟通,更无法劝走四周焦急万分的学生家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质和外界的人们都显得越来越疲惫。体育馆内，一些人质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和缺水而虚弱不堪。外面的家长们也同样疲惫,有些人靠在树上或坐在路边,但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学校。现场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只有偶尔的啜泣声和低声的祈祷打破这种寂静。时间似乎在这里停滞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这场噩梦的结束，等待着希望的到来。

“我不理解,这些军警都不把这附近的持枪的家长劝走的吗?等会儿万一打起来怎么办，大伙儿一块冲?”

坐着直升机原本准备去抓捕巴萨耶夫的马卡洛夫,中途转道，去了北奥塞梯共和国别斯兰市。这个距离对直升机而言倒是也不远，如果说“千日防贼，难免百密一疏”让恐怖分子混入别斯兰尚且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别斯兰第一中学现场秩序的管控就可以说是在场官员无能的体现。

而马卡洛夫不是那种能够接受无能表现的人，马卡洛夫的声音通过广播声响起:

“俄罗斯同胞们,听我说!我是马卡洛夫，你们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认识了我,我理解你们此刻的愤怒和焦虑,我们都希望尽快解救人质,但你们聚集在这里只会增加风险。相信我，我曾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知道这种情况下最需要的是什么。现在,每一个拿着武器的人都是一个不确定因素,都可能引发意外。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走火走漏风声,都可能导致人质伤亡。我知道你们是出于保护家人的本能,但此刻最好的保护就是退后,给专业人员腾出空间。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如果是我的家人在里面,我也会坐立不安。但是我们必须保持理智。我们面对的是一群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现在，我恳请你们离开这里，回到等候区。我们会及时向你们通报情况，保证信息的透明。你们的离开不是放弃，而是为了给人质平安离开的机会。”

现场的俄罗斯军警和地方官员都很懵逼，他们没有收到消息说现场的指挥权交给这个马卡洛夫,但考虑到马卡洛夫本人的特殊情况,以及万一营救失败可以“甩锅”给马卡洛夫这个考虑,现场的军队指挥官和地方官员不约而同的做出选择,那就是听从马卡洛夫的指令。

而在马卡洛夫身边，也有人私底下给马卡洛夫建议不要掺和别斯兰的事儿，因为马卡洛夫管这事儿吧，名不正言不顺的，成功的概率低且好处有限,失败的概率大且很容易招来一堆骂名例如“要不是马卡洛夫瞎掺和,说不定别斯兰事件中的人质可以顺顺利利的被救出来”这样的批评。批评的声音会顺着马卡洛夫一路延申到批评普京,而这又会让普京和马卡洛夫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

毕竟，马卡洛夫做这事,真的没得到普京的授权啊，但马卡洛夫还是像个莽夫一样干了，他不仅向民众喊话,还走到大家面前,让大家看到自己。他不断的安慰那些心急如焚的家长，劝他们离开这里,马卡洛夫讲的口干舌燥,但他的操作还是稳定了不少人心,许多人相信马卡洛夫和一般的俄罗斯官僚、军警不太一样,还有一些人迷信的觉得马卡洛夫是一种“车臣克星”，肯定能顺利的解决这事。

把现场的家中劝离的差不多了，马卡洛夫又出手管控起了现场的媒体,所有的有对外发言内容必须经过马卡洛夫的审核才能发出去,这让许多媒体记者觉得不可理喻,什么时候马卡洛夫这样的一介莽夫也能管“无冕之王”了?但马卡洛夫不是那种官话一套套的人,他随便拿记者稿件中的一条内容说道:

“体育馆里面有1200多人,你们报道只有300多名人质,我不懂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显得这里的情况不是那么糟糕?降低事件的影响力?但那些恐怖分子看得到这些报道!你们的报道会把那些希望搞个大新闻的恐怖分子惹恼的!”然后，马卡洛夫也懒得说更多了，总之，任何瞎报道情况的媒体都会被强制请离。

在马卡洛夫控制现场的时候,更多的人和特警单位来到了别斯兰。首先是与恐怖分子进行交涉的谈判代表，但恐怖分子提出来的条件是:“1.俄罗斯军队撤离车臣。2.俄罗斯承认车臣独立。”这压根就是没法谈的条件,而在没达成条件前,恐怖分子拒绝做更多释放诚意的举动，甚至就连让外面的人给人质送点吃的、喝的都不行。

几个小时后，马卡洛夫突然表示，自己有可能让恐怖分子的态度软化一些。谈判代表一听,连忙说马卡洛夫你别胡来，你要是去和恐怖分子谈，那.......那能谈吗?车臣恐怖分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你一走上去，说不定他们直接掏枪崩了你，那枪战—爆发，一切都结束了。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去跟他们谈。”“那你准备让谁去谈?”

话语间,躲在学校内的恐怖分子头目阿里携带的一部手机的铃声响了，阿里看到来电号码，很是惊讶，巴萨耶夫老大怎么敢用这种方式呼叫自己?不怕被俄罗斯人找到位置然后炸死?

在距离别斯兰遥远的一个地方，这里遍地狼藉,屋子外面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和残肢断臂，一个瓦格纳士兵拨通了电话，然后把电话放到被绑在椅子上的鼻青脸肿的巴萨耶夫耳边。

第三百七十六章别斯兰人质事件(二)

"兄弟们，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巴萨耶夫被俄狗抓住了。""什么?这怎么可能?如果连巴萨耶夫都被抓了，我们还能指望什么?"

"闭嘴!你这是什么态度?巴萨耶夫的被捕只会让我们更加团结。我们要让那些俄罗斯人知道，即使没有巴萨耶夫，我们也能让他们付出代价!难道你们想投降吗?那我们之前的牺牲算什么?那些在战斗中死去的兄弟们算什么?"

“但是,我们可以用人质换取巴萨耶夫的自由。这样至少能保证他的安全。"

"哈!你真天真。你以为俄罗斯人会信守承诺吗?一旦我们放了人质，他们会立刻杀了我们所有人!"

来自巴萨耶夫的电话,给了别斯兰市第一中学的恐怖分子一记“重拳”，让他们措手不及,甚至变得认知失调起来。一些恐怖分子由此产生了强烈的内疚感，他们会感到自己辜负了领导人的期望，认为自己的行动间接促使俄国人骤然间采取了不惜一切代价打击车臣武装的方式,不惜越过边境线冲到格鲁吉亚那边去抓捕巴萨耶夫，导致了领导人的被捕。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利用人质威胁俄国人撤离车臣，并承认车臣独立;但俄国人用行动获得了新筹码，以巴萨耶夫的安全来换取人质的释放,这种直接的交换提议对一部分恐怖分子而言，比其他更抽象的政治承诺更具吸引力，因为它提供了一个明确的、可验证的结果。

在正常情况下，恐怖分子提出的都是一些他们知道不太可能被接受的极端要求。但巴萨耶夫在俄罗斯人手中的话，他们当中忠于巴萨耶夫的人,现在变得更倾向于接受一个相对温和的解决方案，以确保他们的领导人的安全。从他们的视角来看，巴萨耶夫被捕意味着整个行动已经失败，因此应该寻求尽快结束对峙的方法,行动目标应改为确保巴萨耶夫的安全和自己的安全。

但恐怖分子当中，也有一些人并不是那么在乎巴萨耶夫的状况,这些恐怖分子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们的行动更多地受到意识形态和个人信念的驱使,而非单纯听从某个领导人的指挥。所以，如果巴萨耶夫被捕了，那作为领导人的巴萨耶夫就应该有为他们的“事业”去“牺牲”的觉悟。

在巴萨耶夫的领导下，恐怖分子之间存在清晰的指挥链和决策机制。但在他被捕后,谁来做出最终决定就成为了一个问题。这种内部分歧导致恐怖分子群体内部出现巨大的决策困难,也间接削弱了他们的整体行动能力。对俄方而言，一个巨大的突破是,在马卡洛夫的“威逼利诱”下，恐怖分子同意外面的人把一些食物和水送到学校内部，以延长谈判时间，作为交换,瓦格纳不许虐待巴萨耶夫和其余被捕的车臣武装分子头目。

马卡洛夫答应了这个条件,并建议对方再释放一些人质出来表达善意，因为现在双方的谈判目标已经变了不是吗?让俄国承认车臣独立这样的要求，车臣武装自己都不觉得会成功吧,但如果改为释放巴萨耶夫和其余恐怖分子头目来换取对方释放别斯兰第一中学的人质呢,说不定俄方考虑到上千名人质的安全,真有可能达成协议呢。

"也许我们可以释放一些妇女和儿童，以示善意，然后............ ."

"示善意?对敌人示什么善意?我们是来复仇的，不是来做慈善的!你们为什么要信马卡洛夫这个毒蛇的谎言?马卡洛夫杀了我们多少兄弟!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

"但是整个行动已经失败了!连巴萨耶夫都......我们应该想办法让我们自己全身而退!也包括确保巴萨耶夫他们安全离开。"

"你再说一遍?你这是叛徒的话!"

"冷静,冷静!我们不能内讧，但是这位兄弟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确实需要考虑接下来怎么办。也许.....也许我们可以先答应马卡洛夫提出的条件,让他们送一些食物和水进来给那些人质，也为我们的谈判多争取一些谈判时间。如果人质都饿死了、渴死了，那我们就没有谈判筹码了。我们可以要求定期与巴萨耶夫通话,确认他没有被虐待什么的。"

“我们真的会用人质换人质吗?”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只对人类信守承诺,而恐怖分子已经被开除人籍!”

马卡洛夫从来没打算真的用释放巴萨耶夫和其他恐怖分子，来换取恐怖分子释放人质,因为这会开一个非常不好的好头,倘若下次再逮捕个什么危险人物,他的部下—想到别斯兰人质事件,就会想着去绑一批人质来威胁俄罗斯政府和瓦格纳，做人质交换。

客观条件也不容许马卡洛夫做这样的交换,首先,普京那边传来的要求是,可以允许马卡洛夫利用巴萨耶夫,欺骗别斯兰第一中学内的恐怖分子，延长解决人质危机的时间和创造解救人质的机会窗口,但绝不允许真的放巴萨耶夫一马来换对方释放人质，巴萨耶夫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抓回来明正典刑。

而马卡洛夫的瓦格纳部下，也最多能让别斯兰第一中学内的恐怖分子知道他们的头儿巴萨耶夫被捕了，但无论瓦格纳他们用了多少手段，都没法逼着巴萨耶夫下令恐怖分子释放人质。

这次借着”运送食物、饮用水，和搬走那些被枪毙的已经开始腐烂的人质尸体“理由，让俄方能够派更多的人进入别斯兰第一中学，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契机。瓦格纳已从突袭巴萨耶夫的据点那儿找到了这次别斯兰人质事件中的恐怖分子人员名单和武器数量,又从工程师那儿拿到了别斯兰第一中学的设计图，并据此设计了突击路线和行动顺序。

“最好的办法是让瓦格纳战士进入体育馆内部，第一时间击毙那些拿着炸弹的,那些可以直接拿枪扫射人群的。要做到这点,就需要有人把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体育馆内，混入体育馆内的人要能让恐怖分子放松警惕，还最好能有时间把所有恐怖分子进行标记，在冲突发生后的几秒钟内,让瓦格纳不需要在这几秒内把所有恐怖分子和人质区分出来，可以提前分配射击目标，冲突爆发的瞬间直接掏枪朝着恐怖分子开火，十秒之内解决冲突。”

马卡洛夫感叹道:“为此，我们需要一支纯粹由玩家组成的突击队。”

第三百七十七章别斯兰人质事件(三)

站在教学楼顶层的恐怖分子握着一副军用望远镜,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缓缓驶来的几辆汽车。手指不自觉地摩裟着望远镜的调焦环,捕捉每一个细节。

"头儿，"观察手转向身旁的恐怖分子头目，说道,"来的都是普通的民用车，不是军车，看起来没耍滑头，没有看到武器，像是送补给的。"

"继续观察,俄国人到底有没有耍滑头,要仔细检查才知道。"头目对着对讲机下达了指令:"体育馆门口的兄弟们注意，有车辆接近。做好准备，但不要轻举妄动。"

体育馆附近的恐怖分子,无一例外的把手指搭在扳机上，一旦车子里的人有任何轻举妄动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汽车最终停在了学校门口,车门打开，几个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非常规矩的举起双手表示没有威胁。恐怖分子们慢慢靠近,开始对他们进行搜身，过程不久粗暴，甚至堪称侮辱，在检查的过程中不仅要扒光衣服检查每一个可能藏匿武器的位置,还借机拳打脚踢,发泄怨气。

与此同时,其他恐怖分子开始检查车辆,他们掀起座椅，搜查后备箱,那些放着食物和矿泉水的箱子也——被拆开,挨个儿检查，确保没有藏匿任何通讯设备或武器。

"头儿，车上和这些人身上都没有问题。就是些吃的喝的。"

头目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俄国佬不耍花招?这不符合他们的习惯啊........但既然真的没搜到异常，他就还是下令道:"让他们把东西搬到体育馆走廊上。记住,不许靠近人质。"

但这个时候,却有两人突然靠近那些持枪的恐怖分子，如果不是她们穿着白大褂，而且还是女人，恐怖分子早就抬枪一梭子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护士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请听我说,那些人质已经被困三天了，他们的身体状况肯定很糟糕,请让我们进去看看他们。"

恐怖分子头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压根不想打理。但女护士没有退缩,她继续说道:"你们想要谈判，对吧?如果这里的人都死了，你们拿什么去谈判?让我们救治这些人,对你们也有好处。我们愿意留在里面，为那些虚弱的人提供基本的医疗照顾。难道你们这些车臣人还怕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吗?"

这句话让恐怖分子头目非常恼火，瞪大了眼，一副凶狠无比的模样打量着这两名护士。沉默持续了几秒钟，最后，头目开口了，"给她们做更仔细的搜身，如果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立即处决。"

恐怖分子们立刻对这两名护士进行了更仔细的检查，不仅是医疗包里的内容，搜身也是重要一环。就像前面检查那些男人一样,所有的衣物都要脱掉，检查每一寸肌肤。女护士摆出一副忍受屈辱的模样,咬紧牙关,眼中含着泪水，但却不敢吭声拒绝。搜身结束后，恐怖分子向头目报告:"头儿，她们身上，确实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或武器。"

"好吧，让她们进去，如果你们敢耍花样,我们会立刻处决你们和体育馆内的所有人质。"

直到这时，这两个女护士才被允许重新穿衣服，拿起医疗包，跟随恐怖分子向体育馆内部走去,而那些男人，则无论如何都不被允许与人质接触，只被允许搬运食物和水去走廊。

当体育馆的大门缓缓打开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上千名人质挤在一起关了三天，有些人已经饿到翻个身都没力气了。两个女护士在人群中穿行,检查那些看起来最虚弱的人质，给受冻的孩子发退烧药,给伤员的伤口消毒,但她们并不是全心全意的在为大家做医疗，而是利用在体育馆内穿行的机会，把内部的恐怖分子一个个标记，重点标记了手里拿着爆炸遥控器的恐怖分子。

“能够现在立刻赶到现场的瓦格纳部队的女玩家，就俩。”

“有两个也不错了，总比一个都没有好。”

借助那两名混入体育馆的女玩家提供的共享屏幕,正在把食物和水搬运到走廊的其他突击队玩家以及马卡洛夫终于看到了体育馆内部的情况。

“目前看来,有两个最危险的目标,都是可能引爆炸弹的人，其中一个是拿着遥控器,还有一个最麻烦,他好像是踩在了某个机关上，一旦把他击倒,机关启动，就会立刻引爆炸弹。那个拿遥控器的，第一时间开枪就能干掉,但这个踩在机在关上的，必须近战处理。”

“这俩可能引爆的炸弹的,包给我们俩”那个共享屏幕的女玩家说道，“我去处理这个踩机关的,另外一个交给我妹妹。”

“成,那其他恐怖分子交给我们，我们十秒内突入内部，然后争取三十秒内解决全部战斗。我们分一下击杀目标........”

话语间,两个女玩家各自开始了行动，一人借着照顾伤员的幌子走向固定不动的踩机关的恐怖分子，另一人则向拿着遥控器的恐怖分子头目走去,边走边说希望恐怖分子头目能给一些发烧的小孩儿提供一些毛毯,这可把恐怖分子头目逗笑了，他说道:“你把这里当作了什么?还要毛毯?你怎么不说.........”

女护士其实并不在乎对方会不会给毛毯,在屏幕前的两个女玩家，在语音频道中一起念到:“3、2、1......”

“动手!”

一把突击步枪突然出现在护士手中，恐怖分子头目第一时间就懵了，因为他分不清到底是女护士手太快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掏出了突击步枪,还是凭空出现的一把突击步枪,但下一秒，在头目来不及举枪射击也来不及按下遥控器的按钮时，一梭子子弹已经飞来，打穿了自己的手腕，子弹穿过手腕，又打进了自己的腹腔。

另一边也是如此，那个靠近恐怖分子的女护士猛的飞扑过去，一手掏出匕首，狠狠的扎在恐怖分子踩机关的脚上，匕首扎穿了靴子和脚掌,把脚钉在了原地;另一个手掏出一把乌兹冲锋枪突突,子弹从恐怖分子的下颚进入，从天灵盖穿出。

体育馆内突然发生的战斗，尤其是那两个女护士突然化身女杀手，大杀四方，让体育馆内的恐怖分子大为震惊,但他们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拿起枪就向女护士射击。体育馆内的战斗对这两名女玩家来说很是不利，敌人来自四面八方，体育馆本身又没有足够多的掩体,非要说掩体,就是那些人质。但且不说这些人质根本挡不住敌人的突击步枪子弹，玩家本身也不想利用平民当掩体。

子弹呼啸而来,准确地击中了一名女护士的胸膛,她的身体猛地—颤，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白大褂。另一个玩家的后背中弹,枪从手中滑落。两名女护士倒下了，鲜血从她们的伤口不断涌出,在地板上汇聚成一片猩红的湖泊,缓缓向四周蔓延。

在混乱的枪声和哭喊声中，外面的玩家已经在十秒内消灭了体育馆外面的恐怖分子，并迅速飞奔向体育馆内部，与体育馆内的恐怖分子发生激烈枪战,两个女护士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一个死死护着爆炸遥控器，一个在死前把自己的身体压在了机关上，不让机关触发。

“三十四名恐怖分子已清除，爆炸物已被控制!”“收到，人员伤亡情况!”

“有二十多名人质被流弹击中，需要立刻抢救!我们的队员，有两人牺牲。”

第三百七十八章别斯兰的双子星

别斯兰中学的最后一声枪响落下，外面的军警和医护人员迅速向学校内部涌来,维持秩序，抢救伤员。但在场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无法把全场最重要的大功臣—―那两名女护士抢救回来,被子弹打成了筛子，失血也特别严重,头部也中了弹,把原本姣好的面容都毁了。

“她死了，可以百分百确定死了........"

“但她之前手还动了一下!她倒下的时候,还有话要说!”一个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当作止血带,摁在女护士身上止血的学生喊道。

“孩子，这是一个悲伤的事实，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在学生还准备说些什么时，一个声音从学生和医生的背后响起:“牺牲并非完全不可接受的事，我已征询过这两名战士的意见,她们都同意冒险接下这九死一生的任务。每一个瓦格纳战士都做好了为意义的事牺牲的准备。”马卡洛夫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又转身对附近的军警说道，“我们得把这对姐妹带走，为她们寻一个安息的地方。不要直接这样放在担架上抬出去,这不是尊重英雄的做法，我们得拿点什么盖在她们的遗体上。”

那些已经逃出来的学生和老师正在他们亲人的怀里，一起抱头痛哭，但在痛哭之余，逃出来的人也没忘记把体育馆内发生的事儿说出来,他们说到了那两个女护士突然开枪让恐怖分子措手不及,谈到了外面的瓦格纳士兵是如何的行云流水般冲入体育馆内清理了所有恐怖分子，谈到了那两个先开枪的女护士被恐怖分子四面八方的火力击倒,血流满地。

别斯兰这个城市本就不大，一所中学的师生被劫持就足以牵动全城人的心,体育馆内发生了什么，很快也被整个别斯兰的人得知。忽然人们看到学校的大门那儿，两具被国旗覆盖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抬出。周围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仿佛连风都停止了呼吸。在人质事件中死亡的平民都是被白布裹着出来的,这两具被国旗覆盖的遗体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抬着遗体的军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逝者的安宁。人群自动分开，为遗体让出一条通道。路边站满了人，有当地居民、警察和军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有些人闭上眼睛,有些人的嘴唇微动,似乎在无声地祷告。记者们则尽全力捕捉着这个历史性时刻的每一个细节,相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但没有人发出别的声音。

发生在别斯兰的事儿被各路媒体争相报道发往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时候,马卡洛夫也在向普京汇报这里的情况。在整个别斯兰事件的结果出来之前,普京的心也是一直悬着，那些在莫斯科坐镇的特种部队和警察部门的头头们都觉得让瓦格纳这种雇佣兵部队去解救人质非常不靠谱,质疑马卡洛夫此举越权，并且会给现场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但当普京问在场众人，我解除马卡洛夫的指挥权可以，谁去别斯兰现场指挥时，头头们又开始互相推荐起来。

大家都知道,别斯兰人质事件不好处理，立功的概率贼低，出事了要背锅的风险贼高。所以当普京问谁去接替马克洛夫的时候，大家谦让来谦让去，得不出一个结果,又默认不如让马卡洛夫在那儿干好了，反正出问题了让马卡洛夫这个“临时工”背锅就行。

普京审查了来自各个部门提交的行动方案，这些方案无一例外的都做了悲观估计，死亡人数肯定要上百人，这还是在行动顺利的情况下，因为恐怖分子手里有炸弹，人质又多，武装冲突爆发的一瞬间,对方只要引爆炸药，让体育馆塌陷下来，就足以在短时间内干掉上百人。至于如何阻止炸弹引爆，军警单位表示,我啥情报都没有,我也没法子啊。

当马卡洛夫的电话打来时，普京紧张到了极点，他生怕这个在莫斯科口出狂言的年轻莽夫把事儿办砸了，但当他从马卡洛夫那儿得知伤亡人数后，悬着的心迅速轻松下来了。普京不用因为放任马卡洛夫接管现场指挥权导致行动失败而承担批评了，相反，行动非常成功，这就可以反过来证明普京“知人善任”。

除了一如既往的表扬马卡洛夫外，普京还从这位现场指挥官口中得知了更多的细节，他立刻意识到这两名伪装成护士的女特工在事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也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马卡洛夫,我现在要去准备全国电视讲话，你在电话中的请求我已知晓,我向你保证,这两名英雄会获得她们应用的荣誉,她们会被追授俄罗斯英雄勋章。”

晚上的黄金时间档,普京在镜头前向俄罗斯做全国电视讲话，用饱含感情的语调说道:

“亲爱的俄罗斯同胞们，今天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在这里缅怀在怀别斯兰悲剧中失去生命的无辜者。首先,让我们为所有在这场悲剧中逝去的生命默哀。每一个逝去的生命都是我们国家的巨大损失。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些同胞,他们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中。

在这里，我要特别向解救人质行动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并英勇牺牲的两位勇敢的姐妹,她们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用生命保护了无数无辜的孩子和平民。她们的牺牲体现了我们国家最崇敬的品格——无畏、忠诚和自我牺牲精神。

别斯兰的前线指挥官马卡洛夫先生告诉我,这对姐妹是前苏联时期在华约国家招募的KGB女学员中的佼佼者。她们的故事让我想起了我们伟大祖国的光荣历史，是的,时代在变,但是为祖国奉献的精神永远不会改变。这两位姑娘，就像我们每个人的女儿、姐妹。她们用行动证明,女性同样能够在保卫祖国的事业中发挥重要作用。

俄罗斯决不饶恕策划这―事件的恐怖分子，事实上，在我讲话时,我们的行动人员正在押送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巴萨耶夫前往莫斯科。我向全国人民保证,我们将用行动来告慰逝者。同时,我们也将加强国家安全措施，提高我们预防和应对类似威胁的能力。我们将投入更多资源,加强我们的安全部门，确保我们的特工和安全人员得到最好的训练和装备。我们还将加强学校和其他公共场所的安保措施,确保我们的孩子和平民能够在安全的环境中学习和生活。对于遇难者家属，我们将提供全面的支持和帮助，确保他们得到必要的经济援助和心理辅导。

为了永远铭记那两位英雄姐妹的牺牲,我们将在别斯兰设立纪念碑，她们的名字将被铭刻在我们国家的英雄纪念册上，成为激励后人的永恒榜样。我们还将设立以她们名字命名的奖学金，用于培养未来的安全人才。这样,她们的精神将永远传承下去。

让我借用普希金的话来表达我们的决心:“暴风雨越猛烈，我们航行得越坚定。"恐怖分子和车臣分裂武装给了我们巨大的伤害,但我们俄罗斯人从不畏惧挑战。我们的历史就是一部克服困难、战胜逆境的历史。从蒙古入侵到卫国战争，我们的祖先一次次证明了俄罗斯民族的坚韧不拔。现在,轮到我们来展现这种精神了。

最后，让我们再次向所有在这次悲剧中失去生命的同胞致以最深切的哀悼。愿逝者安息,愿生者坚强。我们将永远记住你们,你们的牺牲不会白费。谢谢大家。愿上帝保佑俄罗斯，保佑我们所有人。”

俄罗斯人在电视中听到的是普京的话语，但看到的却不只有枯燥的演讲片段。

他们看到两具棺木并排而立，上面覆盖着鲜艳的俄罗斯国旗,周围环绕着数不清的花圈和花束。白色的菊花、红色的康乃馨和蓝色的风信子组成了俄罗斯国旗的颜色,普京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覆盖棺木的国旗,仿佛在安抚逝者的灵魂。他们还看到镜头中,红场边上的无名烈士墓前,普京面对着花圈笔直地站立着,仿佛—棵挺拔的松树。大雪不断落在普京的肩膀上,很快就在他的肩头上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但这些雪花并没有被拂去,而是被允许停留。

普京的演讲影响了不少听众,其中就有一个俄罗斯人，他快步走进自己的工作室，抓起一支笔和一叠空白纸,手指不停地在纸上划动。几分钟后，他又站起身，走向角落里的一架钢琴,手指轻轻抚过琴键,然后开始弹奏。起初，旋律断断续续，但很快就变得流畅起来。他时而停下,拿起放在琴上的纸上匆匆记下几个音符。

“沉重的钟声响彻夜空两朵玫瑰在风中摇曳她们曾在晨曦中起舞如今踏上未知的征程

镜中的倒影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