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从千禧黎明开始 第84章

话音刚落,约翰就看到这些工人的神情似乎有些动摇，他趁热打铁道:"相比之下,我们公司才是真正关心你们的。我们公司虽然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但前景是光明的。我们计划明年扩大生产规模,开拓新的市场。只要我们能挺过这个难关,未来有的是机会等着我们。想想看，等公司发展壮大了，你们可比那些准备罢工的更有机会升职加薪。”“

"好了，各位，我知道你们需要时间考虑。不过请记住，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希望下周能在工厂里看到你们。"

中国工人们离开总经理的办公室时,夜幕已经降临,天空被晚霞染成了橘红色。而在工厂附近的一家中餐馆里,家具厂工会的骨干们已在这里聚集,这里是那些中国工人们几乎每天都去的餐馆。

"伙计们，情况不太妙。公司那边态度很强硬,看来这场仗不会那么快结束。"

""所以我们更要争取到中国工人的支持,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是关键。"

话音刚落，餐馆的门被推开,家具厂的中国工人果然不出所料的来到这家餐馆。

"嘿，伙计们!这边，这边!我们请客"一个工会成员夸张地挥舞着双手，引导中国工人们走向他们预订的大桌子。刚刚跟总经理谈完的中国工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小声对身边的同伴说:"咱们真的要跟他们聊吗?别惹麻烦啊。"

"听听也无也妨，反正饭是他们请。"

等所有人都坐下后，工会主席汤姆清了清嗓子，说道:"在决定说些什么之前,我们先点些好吃的怎么样?"他转向服务员说道:"我要，呃...宫保鸡丁!"

等菜上来后，正式的交谈这才开始。

"我们知道,公司刚刚喊你们开会，肯定对你们做出了一些承诺。加薪,奖金，听起来是不错。但是伙计们,我们得看清楚这背后的真相。公司这么做，无非是想分化我们。他们希望你们能继续工作,好让工厂维持运转。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罢工失败了，这些所谓的'优惠'还能维持多久?"

"但是至少现在能拿到钱啊。谁知道罢工什么时候能成功?”

"王，我明白你的顾虑。确实,眼前的利益很诱人。但是,让我们想想长远一点。通过罢工,我们争取的是长期的、稳定的权益。更好的工作条件,更完善的福利制度,这些才是真正能改善我们生活的东西。在没有工会保护的情况下，公司如何随时可能收回那些许诺给你们的"优惠"，甚至进行裁员或降薪"

"可是，参加罢工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工作签证?我可不想提前被遣返回国。"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在加州，参与合法的工会活动是受法律保护的,不会影响你的签证状态。你们可以找律师咨询，也可以去问把你们带到加州来的官方机构,他们会告诉你参加罢工绝对不会影响签证。"

老王却仍然有些担忧:"可是，罢工期间我们怎么生活?工资可就没了啊。"

"我们工会有罢工基金，基金的来源就是工会成员平日里缴纳的会费，可以为参与罢工的工人提供基本生活补助。虽然不多，但至少能保证大家不至于在罢工期间陷入困境。"

夜色渐深，中餐馆里的谈话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餐桌上的菜肴已经快凉了,但没人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汤姆抑扬顿挫的饭桌演讲上:"伙计们，咱们美国工人今天享受的很多权益,都是上百年的斗争中争取来的,那时候,工人们的处境可比现在艰难多了。12小时工作制,没有周末，更别提什么带薪假期了。工厂里充满危险,工伤事故频发，但老板们根本不在乎。那时候的工人就跟机器一样，被压榨得连人样都快没了。但是，我们的前辈们没有认命,他们团结起来，组织了大规模的罢工。"

"那个时候，工人罢工不会被抓起来吗?“

"当然会。很多工人被警察殴打,被关进监狱。但是他们没有放弃，1886年，25万工人走上芝加哥的街头;1912年劳伦斯的面包和玫瑰罢工;1919年的钢铁大罢工。我还知道，中国在那个年代也有这样轰轰烈烈的工人运动，比如1922年的安源路矿工人大罢工，一群真正的硬汉。伙计，这种精神可是流淌在你们血液里的!所以来吧,加入罢工，看到你们这样挺身而出，你们的先辈会为你们感到骄傲的!“

沉默片刻后，李强是第一个出来表态的:“我以前有个工友，也是个木工，去沿海打工得了尘肺病,没人管、没钱治，只能回家等死。我以前就想不通，为什么老板会如此的没良心，既不肯发劳保装备，也不肯赔钱治病，甚至都不认这个责任。现在，我是想明白了，哪里是什么美国的老板更有良心，只是他们被斗的没办法而已。汤姆主席,你都把自己和家里人的财产都公示了,我觉得你至少不会害我们。在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众人拾柴火焰高'，所以，罢工算我一个!”

陆续又有几人决定火线突击加入工会，加入罢工，虽然没有全部的中国工人表态,但这已经很不错了,汤姆见到气氛正好,站了起来,举起了他的杯子说道:"伙计们，Together we stand, divided we fall!"

加州的阳光总是很明媚,但约翰经理的心情却阴云密布。他窗外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往日繁忙的工厂大门紧闭，平日里热闹的生产线静悄悄的,仿佛一座被遗弃的孤岛。工厂外的马路上，一群身穿各色T恤的工人正举着标语牌，高声呼喊着口号。约翰眯起眼睛,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天被请进办公室许以重利，平日里兢兢业业的中国工人们。

"该死的!"约翰一声咒骂，他原本以为至少能靠那些中国工人撑过这次危机,没想到他们也加入了罢工的行列。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秘书珍妮推门而入，

"老板，我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报告。"珍妮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事?别告诉我还有更糟的。"

那些没有参加罢工的中国工人...他们也没有来上班。他们集体请假了。”

约翰立刻明白了过来,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狡猾的中国人!他们是故意的!”

此时此刻，在工厂大门外，汤姆伸出的手与李强、老王他们紧紧握在一起,汤姆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他中国工人因为不熟悉美国的劳工运动传统,以及还是担心参与罢工的后果，所以采取了这种"软性"参与的方式。汤姆表示完全可以理解，只要不破坏罢工，那就是工会的朋友。

第三百零六章在纠察线上

家具厂门口的气氛凝重得如同一块巨石，工厂大门紧闭，平日里热闹的生产线此刻寂静无声。门口的人行道上，工人组成的纠察队正在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轮班值守。清晨5点，天色还未大亮，一辆福特皮卡缓缓驶来。车上的工会主席汤姆停好车，拿出一个装满咖啡的大保温瓶和几盒甜甜圈，向夜班的同事们走去。

"早啊,伙计们!"汤姆高声招呼道，"昨晚还算平静吧?“""还行,有几个混蛋想偷偷溜进去，被我们及时拦住了。"汤姆点点头，开始给大家分发咖啡和甜甜圈。"干得好!罢工能不能成功，关键之一就是纠察做的好不好。但我们不能在这个过程中暴力殴打他们,不然，可能不好过警察那关。"

"放心吧，我们都懂规矩! "

随着太阳慢慢升起,更多的工人来到了罢工现场。他们穿着印有类似"团结就是力量"这些文字的鲜红色背心,举着横幅和标语。他们的主席汤姆则爬上福特皮卡，举着话筒对大家喊话:

"兄弟姐妹们，今天是我们罢工的第三天!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我们不能退缩,我们必须坚持到底!公司想削减我们的医疗保险，拒绝加薪,这简直是对我们劳动的侮辱!我们都记得，在上次年会上,经理喝醉了，在台上摇摇晃晃的感谢大家，因为公司业绩又增长了不少。然后，经理和其他高管们调高了薪酬,拿了丰厚的奖金。经理不是感谢我们吗?表达点诚意啊!约翰经理,别把钱包捂那么紧嘛!感谢的话张嘴就来，不给点实在的?“

台下的工人们笑成一片，就听汤姆继续喊话道:"一些被老板忽悠瘸了的人说,老板们拿的更多是因为承担了更多的风险。他确实承担了风险,但谁没有承担风险呢?来洛杉矶、旧金山这些大城市漂泊的打工人也承担了风险啊!谁知道能不能获得工作?谁知道上班给的钱够不够?谁知道是不是上了一天班,第二天就被告诉说不用来了。如果你还贷款买了房,风险就更大了,谁知道会不会失业然后断供呢?大家都在冒风险!区别在于，雇主冒风险，但他可以把风险分担给雇员!当约翰经理有麻烦时，他会怎么转嫁风险?”

“把我们炒了!“台下的工人齐声回答。

“完全正确!雇主冒了风险，却又不愿承担责任。如果冒险该得到回报,那么所有人都应该有份啊!兄弟姐妹们,我们站在这里,就是要继续战斗，来保证我们得到繁荣工资(超过基本生活需求,要根据实际生活成本的变化和通货膨胀的水平逐步增加工资)，而不是仅仅获得维生工资(仅能满足基本生存需求的工资)!”

在演讲的最后,汤姆补充道:"牢记我们罢工先辈的经验和教训，激进但保持克制,不要给警察任何借口。如果有人想进工厂,不要动手,我们只要施加压力就好!"

话音刚落，一辆豪华轿车驶来,停在工厂门口,那正是约翰经理的小轿车。

"早上好，约翰，"汤姆走上前,心平气和地说，"是来看看我们的决心吗?”

"汤姆，你们这样做只会伤害公司。如果继续下去，这对双方都没有好结果。"

"约翰,我们都知道,从罢工一开始,就是双输的局面，无非是看资方可以坚持更久,还是我们工人能坚持更久!"

罢工一开始，就是一场互相损耗的"战争”，无论是资方还是工人，都会在罢工期间遭受损失。资方面临生产中断、收入损失和市场份额流失的风险，而工人则面临工资损失、失业风险和长期的职业发展影响。然而,双方都希望通过坚持不懈来迫使对方让步,最终达成有利于自己的协议。因此，胜负结果往往取决于谁能坚持更久。

一般来说,资方拥有更雄厚的资本,“血量"比一群打工人要厚的多。他们或是靠砸钱硬撑;或是招募临时工人来填补空缺;或是积极做公关活动争取社会同情;或是分化工人，向部分工人提供更好的条件。

但历史上数次罢工取得胜利，也证明斗争不一定就是财大气粗的一方取胜。在砸钱方面，工会也早早建立了罢工基金,让加入工会的工人们早早缴纳会费，为的就是此刻能为罢工工人提供经济支持;为了反制资方招临时工来补缺,工会就会采取设立纠察线等方式,确保资方不能继续维持经营，维持罢工的势头和工人的士气;在争取社会同情方面，工会也尽可能的组织广泛的宣传活动，争取公众和其他工会的支持。例如强调工人的艰难处境,或者资方的不公平行为，赢得公众同情。

尽管中国工人没有站在资方一边，他们或是加入罢工，或是选择了中立的"集体请假”，但约翰经理还是迅速而高效的找好了外地临时工"，准备入场。场

"伙计们，有情况!看那边,大巴车来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辆满载着人的白色大巴车正缓缓驶来。熟悉资方那些伎俩的工会主席汤姆知道,那辆车里八成装的是来替代罢工工人的临时工。如果让他们进了工厂,今天的罢工就算前功尽弃了。

"汤姆，我们该怎么做?"

“根据法律,我们不能直接堵住工厂门，那样会惹上法律麻烦。但是，我们可以在门口散步!来,大家手拉手，围着工厂门口绕圈走。记住，我们只是在散步!"

工人们纷纷心领神会，手拉着手，围着工厂大门绕圈行走，工人组成的"长蛇"仿佛一条不断蠕动的彩带,将工厂大门围住。经理约翰气急败坏地跑到移动纠察线外，斥责道:“你们这是非法行为!你们在堵塞工厂的出入口!”

""约翰，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在散步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工人们和经理争执不下的时候，一辆路过的警车停在了路边，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看到警察来了，约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快步迎了上去:“警官，太好了，你们来了，这些罢工工人在非法堵塞我们工厂的出入口，请你们立即制止他们的行为!"

汤姆也不甘示弱，走到警察面前:"警官,我们只是在和平散步,没有违反任何法律。“

一名年长些的警察扫视了一圈现场的情况,然后慢悠悠地说:“根据我的观察,这些工人确实只是在散步。他们并没有用任何固定物体堵塞道路或工厂门口。"

约翰经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警官,你睁大眼睛看看,他们明明就是在..."

警察抬起手，打断了约翰的话:“先生，我知道法律，只要他们保持移动,并且不完全阻碍通行，他们就没有违法。"

约翰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懊恼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嘴上还骂骂咧咧道:“加州的法律真是太偏向工人了。”另一边，警察则慢悠悠的从汤姆这里取走了两个甜甜圈，叮嘱一句:“不要闹出暴力事件或者别的什么明显违法行为，好了，祝你们散步愉快。"也转身回到警车，准备继续巡逻。

工人们见警察没有把自己这种游走于“灰色地带"的行为判作违法,士气更加高涨,无可奈何的满载临时工的大巴车只好掉头返回。而警察为啥这么干呢，那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警察局长(一般就是玩家了)打了招呼,“只要不是暴力伤人和明显违法，那就不要去为难罢工。”

另一边，跟在汤姆身边的李强则拿出了他过去在厂里当学徒工的习惯，时不时问上几句，然后拿出纸和笔写写记记,而跟在李强身后的老王则嘀咕道:“你记这些有啥用啊?你还打算回国后用这里学的东西?国情不一样的好吧..........”"

第三百零七章智斗工贼

翻开记录本，李强在纸上默默写道:

“斗争的关键是破坏生产,让老板因为无法开工而亏钱，这样就不是单纯的打工人被老板拖着，老板自己也会拖不起，让老板有压力，他才愿意谈，甚至就怕你不跟他谈。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被老板三言两语蒙骗，一定要坚持围绕工作岗位斗争，直到谈妥为止。

另外，汤姆告诉我，如果这种激烈的罢工不被法律允许的话,那么照章怠工也是一种可行的方式,它没有罢工那样激进,但能让从没罢工过的工人体验到团结的威力。具体来说，可以频繁请示汇报，增加管理层的工作负担;坚持按章报销,绝不自掏腰包垫付任何费用。对流水线工人来说，每次操作前都进行详细的安全检查，降低生产效率;发现任何轻微的设备异常都立即停止工作并报告，等待维修人员处理。对餐饮业服务员而言,顾客提出的任何特殊要求都需要请示主管后才能执行;严格执行卫生规定,频繁洗手消毒，即使这会降低服务效率.........."

李强又翻到第二页,写道:“还有一点就是要争取公众同情，引起..…”

“嘿，李，不要再写了，先过来捡垃圾!”“OK! ”

罢工的工人们每天―大早就来工厂门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声势倒是壮观，但也不避免的影响到附近的社区，而为了争取到附近居民的理解和同情，工人们还组织了一支特别的队伍，去帮助附近的社区清理垃圾。当纠察队在工厂门口组织纠察线时,没有分配到纠察工作的人，则手持垃圾袋和清洁工具,来清理附近社区街道两旁的垃圾。

李强收起纸和笔,走到垃圾桶边,弯下腰，捡起一个“没有投篮命中"的汽水罐放入垃圾筒中。

"嘿,李，"一个同事擦了擦汗,嘀咕道,"你觉得这样做真的有用吗?我是说,我们本该在工厂门口抗议的。那才是我们该干的事儿!而不是沦落到当环卫工........."

“在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李强说道，“我们不能只是站在工厂门口喊口号,我们需要让社区理解我们,支持我们。至少，得让社区不反感我们，愿意卖热狗和汉堡给我们吃。"

另一边。

"Fuck,还是有工贼混入工厂了!”

罢工斗争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总有纠察队一时疏忽的时候,约翰经理趁着纠察队疏忽大意时，安排了一批工贼冲过纠察线，成功进入工厂上班。这些工贼丝毫听不进工会的任何劝告，在双倍、三倍工资的诱惑下，他们鬼才管你“长远目标”、“工人团结"这些东西，只想舒舒服服的赚这两倍三倍的薪水，哪怕只干一两个月也好。

"团结就是力量!"

"不公平待遇必须改变!""工人权益不可侵犯!"

这些口号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就在这时,人们看到先前闯过纠察线进入工厂的临时工们走了出来。

"看!那些工贼!"

"卑鄙的背叛者!"

"你在毁掉我们的生计!”"工贼!叛徒!”

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作为工贼之一的杰克是满头大汗，心跳如鼓,但还是咬紧牙关冲了出去，好在他赌赢了，虽然在冲出去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挨了几拳，但毕竟没有被人围起来殴打,让他成功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杰克立刻就调整好心态,他自言自语道:"管他呢，只要能多赚点钱，这些都不算啥，明天继续找机会冲到工厂里面去。"

然而，当杰克快要回到家时,他猛的注意到身后似乎有人跟踪。他加快脚步，时不时回头张望，果然看到三个人一直尾随着他。杰克的心跳再次加速,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下。慌忙掏出钥匙,打开门冲进屋内，再反手锁上了门。等到他靠在门上,确认身后的人没有闯过来砸门时，他才从屏气凝神变成大口喘气，心想:"总算安全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吉他的声音。杰克凑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只见那三个尾随他的人中，一个留着长发的家伙正坐在路边,抱着把吉他弹唱起来。

"哦，杰克，杰克，你这个可怜的工贼，为了几个臭钱出卖了良心，

你以为自己赢了，其实输得一塌糊涂，

当你老了，回首往事，只会后悔莫及.….…"

杰克听得目瞪口呆,这家伙居然把自己的名字编进了歌里!而且,被他这一闹,街坊邻坊居都会知道自己是个工贼，他妈的,直接社死了。就在杰克被这一下搞得不知所措时，电话铃突然响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杰克,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听着，兄弟,我是为你好。别再去那个该死的工厂了，你这是在帮资本家剥削我们!想想你的良心，想想你的工人兄弟们!"

杰克不等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也是在这刹那间，额头上已冒出了冷汗。电话挂断后，他脚软到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发呆了好一会儿。

夜幕降临，杰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打开一看，是好友鲍勃发来的消息。

"兄弟，你火了!我刚刚上网的时候,在本地论坛看到你的照片,有人号召大家抵制你这个'工贼'。看看这张照片,是你今天早上冲破纠察线的样子，够帅的!"

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杰克颤抖着接起电话。

"喂，请问是杰克先生吗?"一个听起来就是糙汉子的男声传来。

"是...是的。"杰克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看到你的小广告了，你提供的"特殊服务'是什么价格?”

杰克愣住了，"什么特殊服务?什么小广告?”

"别装了嘛，就是贴在电线杆上的那张小卡片啊。上面有你的联系方式。"

杰克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大吼一声:"我没有贴什么该死的小卡片!"然后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整个晚上，杰克辗转反侧，几乎没有合眼。第二天清晨，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提心吊胆地准备出门。当他打开窗户随意看—眼楼下时,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他目瞪口呆。只见楼下站着七八个工人,他们穿着家具厂的工作服,列成两排,正跟着一个中国人练习中国功夫。

看到这一幕,杰克终于破防了，他对着楼下大喊:"你们走吧!你们走吧!我发誓，我再也不去那个该死的家具厂了!"

而楼下的工人们仿佛没听见似的，似乎真的只是来这里打拳搞锻炼似的,他们打完了一整套拳后,才尽可能压低兴奋的声音，互相招呼着:"走吧，咱们去找下一个工贼。"

第三百零八章企业外流了怎么办?

“工人兄弟姐妹们，刚刚，我们与资方进行了新一轮谈判。我们原计划是涨薪20%，公司表示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钱。经过谈判,公司做出了妥协，同意了涨薪20%的条件，但要分四年逐步上涨。现在,请工人代表上台来投票表决，决定是否同意这个条件!”

“计票结果显示,支持通过这个协议的票数达到72%，符合与资方达成谈判—致的规定，兄弟姐妹们,我们胜利了!为我们即将签订的新合同欢呼吧!”

顿时，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家具厂门口沸腾了，数百名工人挤在工厂大门前的空地上,他们欢呼雀跃，互相拥抱。有人开始高唱工会歌曲;有几个壮实的工人抓住汤姆的胳膊和腿,将他高高举起;有买了手机的工人立刻给家人朋友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还有人从车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槟,"砰"的一声，金色的酒液喷涌而出,洒在兴高采烈的人群身上。大家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兴奋地欢呼起来。

还有年轻人拍下了现场的照片,然后迅速赶回家中，去Twitter (在玩家们的努力下，早了3年研发出来)上发文:

“《罢工胜利!老板终于学会了'尊重'二字》

"兄弟们,我们赢了!看来老板的钱包比他的良心先痛了。#×xx家具厂工人罢工"

没过一会儿，就有同一个厂子关注了自己的工友们陆续接话道:

“今天我们都疯了!但这种疯狂太爽了!希望老板吓得不轻，以后老实点。”

"老板看了估计直冒冷汗,不过放心,我们明天会好好干活的，大概吧。"

“不过说真的,我建议下次最好不要用香槟，改用啤酒，便宜。”

相隔不过1个小时，工会主席汤姆就在Twitter上的工会官方号更新了一条内容:

"经过艰苦的谈判，我们终于达成了协议!感谢所有支持我们的人,这证明了团结就是力量!#胜利"

越来越多的人，既有家具厂的工人，也有附近社区的人，还有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参与到这条推文的互动中来。实际上，早在今天谈判胜利之前，汤姆就利用上了Twitter来分享工会组织罢工的每日行程,例如工人们如何组织纠察线、给纠察队员发甜甜圈、组织工人去附近的社区打扫卫生等等,通过网络这个平台传播工会的声音。这个方式也确实新颖，吸引了许多素不相识的网友关注了这个账号，每天等着汤姆更新罢工实况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