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通吃
“哦，那就没什么大事。”
女老师的父亲是个带酒糟鼻的中年人。确认女儿没惹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他还有心情自斟自饮喝-杯。
“爸爸，你认真点。"拉扎科娃把有奖销售的主意说了遍，还拿出周青峰给的首饰样品。
酒糟鼻老爹对九块九包邮’的货色瞧了几眼，倒不怎么在意，反问道:“孩子，你有情人了?”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有人生经历。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落在我们家而不是别人家，唯一一的解释就是有个混蛋把我的漂亮女儿给睡了。”
拉扎科娃瞪直了眼睛，最后颓然承认道:“爸爸，你说话总是不给我任何脸面。但你说对了，我确实有了个情人。那么你的意见是.
"我当然接受了。有奖销售'，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我想过一等奖是伏特加，但又觉着太普通;我还想过一等奖是全欧旅游券，但那东西太贵了。
现在这珠宝来的正合适，它看上去闪亮闪亮的，朝橱窗-摆肯定吸引人。"酒糟鼻'老爹接过女儿拿来的样品，“这几件就算那混蛋睡我女儿的代价，由他免费提供。”
拉扎科娃大惊。
‘酒糟鼻'老爹继续道:“孩子， 记得别相信男人的任何鬼话，别想着离婚，更别被搞大肚子，否则你会被无情抛弃。
另外，有奖销售的主意非常不错。有空带你情人来家里吃个饭。我觉着他比你丈夫更聪明些，应该能跟我聊到一块。
对了，他年纪多大?能随手拿出这么多珠宝的人，应该是个富裕的人。该不会和我差不多年龄吧?
拉扎科娃脸色很难看。
‘酒糟鼻'老爹大惊，“孩子，你该不会真找了个比我还大的情人吧?这 ....有点难堪了。在床上应付糟老头是辛苦的差事，他们可变态了，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性癖。”
拉扎科娃反问道:“爸爸，你怎么很了解这事似的?你背着妈妈找了年轻姑娘当情人?”
父女俩脸色都难看了。
35章我笑你不懂俄罗斯
1881年的9月4日，圣彼得堡涅瓦大街的哈达耶夫鞋店出了- -张新告示。
上头写着'尊敬的顾客，只要您在本店消费满十卢布就将获得一张免费奖券 ，有资格在抽奖活动中赢取价值上百卢布的宝石胸针或其他实用物品’。
‘酒糟鼻'老爹贴。上这张告示，周青峰站在其身后嘲讽道:“哈达耶夫先生，你这‘有奖促销’的告示写的也太简单。
如果换我，会用大红大紫的彩纸写满半扇墙，再雇两个吹鼓手或滑稽小丑在店门外吹吹打打的吸引行人注意。总之，广告嘛，要把声势搞大些。’
‘酒糟鼻'老爹回头怒视，冷冷哼了声,不想搭理这小畜生。
老爹不是舍不得花那些钱，他除了贴了张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告示，就将女儿拿回来的‘宝石胸针用个精美的木盒装着，放在店铺的玻璃橱窗内进行展示。
周青峰再次嘲讽，“哈达耶夫先生，我真劝你在报纸上打个广告，这对招揽客流很有帮助。否则你的想法再好，没人知道也是白搭。
‘酒糟鼻老爹置之不理，反而非常嫌弃，故意看都不看小畜生，还要摆脸色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情况是昨晚开始的，起因是老爹强烈要求女儿把情人带来给自己看看，然后老爹的三观破碎--把自己女) L睡了得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酒糟鼻'老爹没法接受，这比几十岁老头靠金钱诱惑而女儿当情人还让他难受一- -因为他就干 了类似的事。
周青峰也没个好脸色，处处针对眼前这位喝多了伏特加而红鼻子的准岳父。他还开了直播，直播间里正热闹，屏幕刷的哗哗朝向翻。
"这主播到底咋回事?他不带货，反而给我们放自制剧集不成?这布景不一般哟，堪称真实还原上世纪俄国革命前的圣彼得堡。”
"说实话，我也闹糊涂了。这主播今天拍一点，明天拍一点，看似毫无逻辑，但细细看又有点意思。”
“好像是生活情景剧。但要说普通的演戏吧，它的演员素质特别高;要说不是演戏吧，这剧情又过于离谱。
"这演员素质真心没话说。梅厄夫人绝对世界级女高音，居然在戏里当配角。
现在这位老爹，他生气的模样毫不做作，光是眼神和表情就让我体会到他发泄不出的气恼。相比之下，我们的流量明星只会瞪眼。
“诸位，你们要明白俄罗斯现在经济差啊。当年苏联解体的时候，造核弹的科学家在美国纽约开出租车，在大学里当门卫，你能想得到?”
“该死的，难道现在的毛妹真的很容易上手?我要支持普大帝!”
“算了吧，普大帝的厨子都在造反了，那个裱糊匠能善终就算上帝保佑。”
贴出告示，五分钟不到，在涅瓦大街巡逻的治安官奥列格就挺着孕妇般的大肚子，带着两个随从走进鞋店。
“哈达耶夫，我的朋友，你门口的告示是什么意思?”
"亲爱的奥列格先生，早上好啊!我打算搞个有奖促销’，回馈常年照顾本店的顾客和新老朋友。”
'酒糟鼻'老爹总算甩开他的臭脸，把治安官领到橱窗前，“为了这次活动，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
您看这枚宝石胸针，用的是罗马尼亚产的细粒水晶，中间镶嵌来自非洲刚果的硕大钻石。
最难能可贵的是工艺，瞧瞧这精雕细琢的活，它可是法国皇家工匠流失在外的艺术珍品。
我花了一百金卢布才从黑市将其买下，只为感谢能踏足我这小店的各路贵宾。
周青峰在旁边直摇头，觉着酒糟鼻'老爹还是有点胡说八道的本事。‘草 包肚'治安官则完全不懂，瞪着铜铃大眼，对着橱窗里的首饰瞧了好一会。
‘酒糟鼻‘老爹讨好的将首饰从橱窗取出，小心翼翼的递给对方，特意提醒道:“您女儿应该快成年了吧?
如果她能在学校的成人礼用上这么一枚胸针， - -定成为最靓眼的姑娘，说不定会有富家少爷当场向她求婚。”
‘草包肚治安官干笑几声，觉着酒糟鼻‘老爹这枚促销奖品确实叫人喜欢。他问道:“这么胸针要一-百卢布?”
“任何人在本店消费满十卢布，可以有机会参加抽奖而赢得它。而我相信，以您的运气-定会中奖。”
‘草包肚和酒糟鼻"彼此堆笑，哈哈哈的乐个不停。
"您确定我能中奖。”
“我相信以您的身份运气-定不会差。”
。啊....哈达耶夫，你该不会是想变相的向我行贿吧?这可不行。”
"这怎么是行贿?如果您得到这枚胸针，必然是好运降临于您。”
"那我就试试吧。十卢布也不算太责。”
‘草包肚'在店内转了半圈，买了双还算高档的鞋子。一算账，十二卢布。‘酒糟鼻'老爹拿出一-张.. . .. 手写的奖券递给对方。
周青峰觉着这也太应付事了。
‘草包肚治安官问道，“怎么知道奖券有没有中奖?”
酒糟鼻老爹答道:“本店每天抽取一名幸运顾客，您明天再来就知道有没有中奖。”
'草包肚带着鞋子和奖券，又瞧了几眼橱窗里漂亮的胸针。周青峰瞧着对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店铺，忍不住问道:“这位先生是认定胸针归他了吗?”
‘酒糟鼻'老爹还是哼了声，不搭理这才长毛没几天的少年准女婿。
‘草包肚走出鞋店却还是不放心，派手下盯着酒糟鼻‘老爹的鞋店。不一会手下就气喘吁吁的跑来汇报....
“奥列格先生，不好了。刚刚市财政厅的比尔霍夫先生进了哈达耶夫的鞋店，也买了-双鞋，笑呵呵的离开。
‘草包肚心里一沉，暗骂道:“糟糕，那件胸针太漂亮了，喜欢的人肯定多。哈达耶夫那个奸商只怕要把他给别人。早知这样，我刚刚就该开口把它要到手。”
没一会，手下再次跑来汇报，“奥列格先生，又不好了。警察局的卡夫卡先生也进了哈达耶夫的鞋店，他在里头待了好久，到现在都没出来。”
‘草包肚捂住心口，跺脚骂道:“完了， 十卢布算白花了。我家孩子正缺几件体面的首饰。
没有漂亮的首饰和衣服，她怎么去参加社交?她会被会嘲笑到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要那双鞋有什么用?我要的是那枚胸针。”
又- -次，手下急着过来喊道:“奥列格先生，刚刚鞋店那边来了- -辆轿车，我没看清进去的是谁。但哈达耶夫亲自出门迎接的。”
草包肚'脸色发灰，“没想到啊，区区一个胸针而已，怎么这么多人想要?我区区一个街道治安官怎么抢得过?
可这不算完，手下半天功夫汇报十几次，到最后已经懒得打听，直接跟草包肚报告.....
"奥列格先生，去哈达耶夫鞋店的人越来越多。我已经数不过来了，好些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屁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草包肚心里腹诽，“真正有钱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找首饰，有专门的人替他们挑选并主动送上门，喜欢就能留下。
能去哈达耶夫鞋店的人都是些小官小吏，跟我一样上不了台面的角色。大伙没啥资源，只能吃上面大人物留下的些许残羹冷炙。就这还要靠抢呢。”
回想在鞋店见到的那枚胸针，草包肚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果断花钱将其买下一-哈达耶夫那个奸商肯定报了虚价，说不定稍稍施压，五十卢布就能将那枚胸针买走。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草包肚‘想了一上午，午饭过后他又来到哈达耶夫的鞋店，阴着脸表示要把上午买的那双鞋退货。至于奖券么，自然用不上了。
"啊，我亲爱的奥列格先生，真的很抱歉。“酒糟鼻’老爹双手抱在胸口，-脸的歉意，“按照我们的友谊，其实我应该将这枚宝石胸针送给您的。但现在弄巧成拙..
“闭嘴，退钱。"草包肚'很不耐的递上那双鞋子，“你哈达耶夫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你根本就没想把那枚胸针卖给我。
酒糟鼻却将那双鞋按了回去，贴近'草包肚'的耳边，低声道: "我亲爱的朋友，您这可就想错了。我还是可以卖点宝贵的东西给您，只是价格上需要上涨些。
‘草包肚’眼睛一亮，欣喜道:“哈达耶夫，你肯定不止一-件首饰，对不对?把其他货色给我看看。只要漂亮，我保证不还价。”
酒糟鼻'马上拿来一条翡翠项链，“奥列格先生，您看看这个如何?
看到项链的一瞬，草包肚'就想将其抢过来，他来不及仔细查验，- 把按项链盒子，然后左右看看，深怕有人来抢似的。
“亲爱的哈达耶夫，到你里屋谈谈。我觉着这项链还算可以，三十卢布如何?”
“您刚刚还说不还价的。”
“你个奸商的东西至少虚标一倍的价钱。三十五卢布，便宜你了。”
“这可是难得的珍品，您好歹给个九十卢布，可不能太欺负人。”
"骗谁啊?这说不定是贼赃。你能提供货源证明吗?提供不了，我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您这是在侮辱和威胁我。我在市里还是有几个朋友的。比如宪兵队的柳宾斯基少校上午就来过。”
“啊，你个混蛋什么时候跟宪兵队搭上关系?这样吧，四十卢布，不能再多了。”
"八十卢布不能再少了。”
“四十五。”
“七十五。”
“五十。”
“六十。”
“五十五。”
“成交!”
‘酒糟鼻'老爹紧紧握住'草包肚'的手，双方来回较力，搞得满头大汗，总算把这买卖给敲定了。
‘草包肚再次查验翡翠项链的成色，非常满意。他惋惜的看看那枚宝石胸针，摇摇头，交钱拿货。
等店里安静，'酒糟鼻'老爹一脸傲然的鄙视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周青峰，不屑的说道:“小子，你笑我不懂商业，我笑你不懂俄罗斯!”
36章啥事都找来
酒糟鼻'老爹笑的太早。
拉扎科娃拿回家的首饰确实受到欢迎，但数量太少。只一天功夫，七八件廉价而精美的饰品就被来涅瓦大街闲逛的顾客买走。
圣彼得堡好歹是沙俄首都，还是俄国距离西欧最近最好的港口。这里产业集中，人口众多，资源汇聚，消费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有点像原历史中国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帝都--在全国农民穷的叮当响，大部分工薪阶层月收入才几十块的情况下，帝都中产阶层开始普及两三万的‘大哥大。
当那件当奖品的宝石胸针也被一位有点权势的小官以原价求购后，有奖促销'不得不在头一天就结束。
货物卖空，酒糟鼻’老爹哈达耶夫手里多了差不多半个月的利润。愣了几分钟后，他不得不看向坐在店内翘脚的少年，挂上好脸色想与其谈谈。
“亲爱的维克多，后续的货源..
周青峰伸出三根手指搓了搓，懒懒说道:“老爹，你的销售渠道看来还不错。给我一半的利润，过几天或许能给你补充些新货。
“一半?“酒糟鼻'老爹肉疼的很，手里的钱还没焐热就不得不重新掏出来。他必须给，因为这钱赚的太轻松，换别人来能轻易取代他。
“维克多，晚上一起用个餐吧。我打算把家里房间重新整理一下， 你若是有必要可以过来住。我们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太客气。”
老爹想拉近些关系，可少年却不领情。他接过递来的钞票，还从老爹手里又抽了几张，摇头道:
"晚餐就算了，我最近很忙，想请我吃饭的人挺多。房间倒是可以准备准备，也许用得上。
周青峰拿了钱，扬长而去。他是不得不如此，并非故意搞饥饿销售’--虽 说奢侈品本来就不能敞开供应，但他发现自己目前真供应不了圣彼得堡的市场。
想要购买未来的商品，必须用魔改世界的商品和服务在未来赚钱进行支付。
周青峰现在能赚钱的就只能靠直播打赏，虽说他目前播放的内容有点小火，吸引不少猎奇的观众，但愿意打赏的还是极少数。
在没找到新的赢利点之前，周青峰对电商页面数不清的货物望而兴叹。
这两天别说酒糟鼻‘老爹要货，梅厄夫人也在要货，马林斯基剧院另外-一些 老师和学员也纷纷表示想坐一-坐少年的云霄飞车'， 感受-把升天的快感。
现在是拿到货就能赚钱，谁能不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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