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通吃) 第157章

作者:通吃

家里十几口还在想今晚这餐只怕要养坏肚皮,不知下- -次吃到如此美味得什么时候?以后再吃烤土豆只怕要难以下咽。

没想到少年的目标是天天吃肉--这可是土豪暴发户才有的生活啊!

尤利娅气呼呼的答道:“如果每餐要有肉蛋奶,每天就得花掉五六卢布。我们家是负担不起的。”

沙俄也是金本位,一卢布差不多兑换零点七七克黄金,差不多相当于后世三百块人民币。全家十几口想要大鱼大肉,每天伙食费不是小数目。

阿奇科夫当中学教师,月薪才三十几卢布,已经是令邻里羡慕的高薪。由此可知周青峰愿意花十六卢布租房子对这个家庭来说是很大的一笔额外收入。

但周青峰当初被爷爷收五百日元住宿费,他也是咬紧牙关去赚钱,从没想过要节省。尤利娅报的餐费看似很高想吓退少年,可他反而觉着这等花销很便宜很合理。

于是周青峰转而向阿奇科夫问道:“先生,在圣彼得堡月收入两百卢布以上的工作好找吗?”

阿奇科夫全家面容古怪的盯着少年,每个人心里只-句话--两百卢布以上的月薪,你小子在异想天开呢!

周青峰特意降低了心理目标,他还委屈呢--我这 辈子从来没赚过这么少的月薪。

06章搭档

“维克多。“阿奇科夫家的小罗曼敲了敲周青峰的卧室房门,“我爸爸让我给你送来这些报纸,说你也许用得上。”

“谢谢。”周青峰调亮了煤油灯,从五六岁的小屁孩手里接过一叠油印报纸, 顺手从桌上抓了几颗糖递给小罗曼。

卧室里,四个阿奇科夫家的孩子围着方桌打转,他们趴在桌面上看周青峰翻阅报纸,虽然不识字,但依旧津津有味。

一则周青峰 会给糖吃,二则少年还会把报纸上的内容念给他们听。

“维克多,你真能找到月薪两百卢布的工作吗?”有个女孩问道,“我爸爸说这绝对没可能。因为能赚这个收入的人都是大官。

两百卢布相当于百年后的月薪六万了,确实是高收入。

报纸的招聘信息大多是些低薪工作。比如扫大街的月薪才七卢布,包吃住的烧饭女仆月薪四卢布。维持街道治安的辅警也只十二卢布,想存钱就得指望捞些外快。

总之,靠这些工作连养活自己都难。

周青峰也-眼扫过这些招聘信息,也就加深对当前圣彼得堡现状的了解。他重点关注些其他方面的新闻。

比如上个月一伙无政府主义者袭击了诺夫哥罗德的邮局,抢走了邮局押运的两千卢布税款。

又比如新中华回应了法国外交部的调停建议,表示愿意就中俄停火进行谈判,但中国军队绝不会在战线上做任何退让。

俄国国家杜马的十多名议员联合抗议外交部和军方的软弱,媒体报道称抗议议员来自东部被占领区。

连续翻阅两个小时,周青峰做了些笔记,稍稍理清当前圣彼得堡和沙俄内部纷乱局势,好歹知道有哪些派系哪些人物,更搞清楚手握实权的官员和将军具体是谁,背景如何。

等时间到夜里十点,几个小屁孩被各自父母喊去睡了。倒是阿奇科夫过来,问问少年有何具体打算?

“我发现这份《生意人报》很有意思,它报道内容五花八门,消息来源非常广泛,且欢迎各界人士为其提供信息,稿酬从优。

周青峰乐滋滋的拿着一张报纸, 指着二版中缝的告示道:“这家报纸招聘兼职记者嘞。我觉着我可以去干。”

阿奇科夫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少年,斟酌半天后委婉劝道:“维克多,记者这份工作可不好做。尤其你这种外乡人怎么挖掘新闻?

如果你想赚钱就得获得第一手的报道, 就得深入第一-线去调查。可这些事非常危险,特别对当下圣彼得堡乱的很。

是啊,眼下的沙俄首都就跟哥谭似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全被放出来了,从朝堂到学界再到商界军界,全是些不疯魔不罢休的家伙。

乱局中真能弄到什么确定消息,肯定不愁赚不到钱。可真勘破什么隐秘黑幕,只怕离死也不远了。

阿奇科夫不愿丢了周青峰这样优质的租客,很是费心向其讲解当记者的难度和风险。周青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然后拍板定下就当记者。

“放心,我特别适合干记者这行。风险什么的,我完全了解。”

周青峰暗想自己-堆超能力,光读心术就特别适合刺探机密,不干记者简直就是浪费天赋。特别是他对赚稿费是念念不忘,有机会总要争取一番。

阿奇科夫气死,发现自己讲半天,这小子完全没听进去。

隔天,周青峰按报纸上的地址,坐电车找到《生意人报》在圣彼得堡的报社总部,见到- -位叫米哈伊尔的报社负责人,表示自己想从事媒体行业。

米哈伊尔是个五十多岁的壮硕男子,听了少年来历后,他坐在办公桌后哈哈大笑,引发整个报社办公场所众人围观。

“至于笑成这样吗?”周青峰气恼的启用读心术’,直接了解一下主管当前有什么难题需要解决。

“今早杜克码头捞上来一具浮尸, 警方还没查清死者身份。为什么不让我去跟踪这个案子?或许有什么值得报道的新闻。”

听少年毛遂自荐,米哈伊尔总管笑容收敛。他疑惑问道:“我半小时前才从警局的朋友那里知道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多听多看呗。”周青峰耸耸肩,“我在来的电车上就听人说杜克码头发生命案。刚刚进报社,门口也有人在议论这个案子。

据说死者衣着华贵,随身携带外交文件,后背中枪,码头应该不是第一案发地。 已经有舆论猜测这案子背后藏有黑幕。

一般人应该不愿接受这种案子,但我愿意试试。

米哈伊尔的眉头皱起,好一会后朝办公室外大喊- -声:“瓦西里,给我滚进来。”

门口进来个身材消瘦的年轻人,战战兢兢的出现后低声问候道:“阁下,找我有什么事?”

“我给你派个新搭档。"米哈伊尔一 指周青峰,“小子,你叫什么来着?”

“维克多。”

“好的,维克多。认识一下瓦西里吧。你们两个去调查杜克码头的浮尸案。看看这该死的案子有什么值得报道的新闻。”

瓦西里主动伸手,朝周青峰挤出个笑容,“你好,我是瓦西里.舒金斯基。

“我是维克多。"周青峰握了下手,连忙松开。他对这个搭档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对方的手特别潮,汗津津的,说话不够有力,- 副软绵绵没啥力气的模样。

“好了,你们两个给我滚吧。别在我眼前碍眼了。“米哈伊尔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要两人离开自己办公室。

“等等,难道不该谈谈待遇吗?”

“待遇?小子,等你搞到足够劲爆的新闻再来跟我谈待遇。现在你都不算报社正式员工,没待遇。”

周青峰生气的哼’了声,转身离开报社。瓦西里明明比他大个七八岁,却像个跟班似的尾随其后。

出了报社,少年从兜里掏出个钱包来,迅速清空里头的钞票,并将证件什么的塞回钱包,丢回报社门口。

瓦西里在旁边看得直瞪眼,惊呼道:“这这.... .这是米哈伊尔阁下的钱包,怎么在你手里?”

钱包里有个二十几卢布,周青峰随手抽了- -张拍在瓦西里的手里,嗤笑道:“这不废话吗?我进办公室时,那位报社总管起身去酒柜倒酒,我顺手就拿过来了。’

“你.... .这是偷! "瓦西里将到手的纸币还给少年。

“真不要? "周青峰打量瓦西里寒酸破旧的衣服,以及露出脚趾的胶的鞋,“还是嫌少?’

“我绝对不会要偷来的钱。” 瓦西里坚决的很。

“好吧,品格高尚的先生,我们就此别过。再见。"周青峰收了钱,转身就走。

“等等,杜克码头不是这个方向。”

“我没打算调查什么浮尸案。”

“可你答应了米哈伊尔阁下。而且我们是搭档。

“你是不是傻呀?那家伙没谈待遇就想指使我干活,我怎么可能真答应为他工作?我有原则,但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说完,周青峰大步离开,毫无心理负担。可他走出一段距离,发现瓦西里居然跟在他后头,“你干嘛? ”

“我喜欢你这种性格,干脆利索。“瓦西里拖后两三步,似乎怕挨打,又不离太远,“你是个酒脱的人。不像我,总是瞻前顾后,一事无成。”

“所以呢?”

“我们是搭档。

“别开玩笑了,没看见我刚刚偷了主管钱包吗?我得去其他地方找份工作了。”

“对了,钱包。“瓦西里又快步朝回跑,趁尚且没人注意,将周青峰丢了的钱包捡回来,"这钱包不能丢报社门口,得丢远点。米哈伊尔不会想到是你偷他的钱包。”

“你到底想干嘛?”

"我这人优点是知道的事多,对城里各种消息门清,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能办成什么事。可我的缺点也很突出,我什么事都办不成。”

这会叮叮当当的电车经过,瓦西里快步跳了上去,朝周青峰挥手,“上来吧,我们能力互补,正好去杜克码头查案子。

“你确定?”

“不管是以什么形式,你已经拿到你的预付薪水了。有什么理由不干活呢?快上车吧!”

周青峰深吸一口气,对这个看似窝囊废的印象大为改观。他跳上电车踏板,疑惑问道:“你性格不算差,可为什么被人像奴仆般呼来喝去?”

瓦西里替少年付了电车票,两人.上了电车二层的观光座。他叹声道:“我在报社干了很多年了,之前是大街上买报纸的。

大街上正好有几名报童在吆喝。

“对,就是这种。我从八岁就出来工作,卖过报纸,当过门童,干过店员,现在是《生意人报》的跑腿线人。

我每天东跑西跑就为了多打听些消息,然后想办法把消息卖给有需要的人。我得时刻小心,因为干这行稍有不慎就会送命。”

“混迹街头十多年,想来你一定经验丰富。"周青峰虽然这辈子是富家子,但他深知每个从底层爬上来的都是人精,必须是脑子灵动,运势极好。

瓦西里苦笑道:“是的,我是经验丰富,但我过的并不好。我加入报社后,每-个搭档都死于非命。别人都躲着我。”

“啥?”周青峰愕然。

“我第一个搭档是报社的老线人,在圣彼得堡生活了五十多年,熟悉城市的每-个角落, 每一点隐秘。他号称‘不死',教会我很多,打算再干一年就退休。”

“然后他就死了?”

“是的,那年冬天他出去喝酒,隔天被人发现倒在街头,全身成了一块冰坨坨。 警察说他喝多了,醉倒街头活生生把自己冻死。

可我知道,那个老家伙当晚其实是去跟某个大人物接头获取私密消息。可能消息过于惊人,于是被灭口了。”

“哇偶,幸好我从不喝酒,不用担心死于这么稀烂的理由。”

“我第二个搭档是个退休警察,非常正直的人。他希望靠自己过往的关系网向媒体揭穿官场罪恶。”

“然后他也死了?”

"有天他回家被人伏击,全身挨了十几发子弹。我们找到他时,他全身血都流干了。

“失去公权力的保护又想挑战黑暗,这属于没脑子,死了很正常。

“维克多,你很懂嘛。

“你还有几个倒霉的搭档?”

“有的,有的。第三任搭档是病死了,死于肺结核。第四任是想当黑帮老大的街头混混,有天消失的无声无息,连尸体都找不到。

第.任么..没印象了。

第六任是个大学生,新闻专业的,很有志a气要在报社干一番事业。 结果他干了半年,被米哈伊尔外派出差,半路车祸丧命。

后头还有第七第八第九任搭档,死法各不相同,反正很惨。现在就是你了,我的第十任搭档。

瓦西里拍拍少年肩膀,“我有种预感,你肯定能活久-点,不会死的太快。

周青峰对此直翻白眼。

07章揭开谜题

“三十多年前,有个叫杜克的美国商人跑到圣彼得堡来经商。当时伊凡六世陛下刚刚继位,很高兴外国人来投资,亲自接见了对方。

杜克先生在圣彼得堡砸了十万美元,这笔钱到现在也是个大数目。他主要经营航运,在城内修建了十几个码头。”

圣彼得堡是涅瓦河的入海口,城市内有不少大小岛屿。彼得格勒区便是其中之一。 瓦西里带着周青峰乘坐电车抵达港区,沿着河岸走进-座码头。

“杜克先生的经营卓有成效,只花不到二十年时间就成了俄国首富,控制了圣彼得堡对外航运的命脉,六十几岁还娶了俄国豪门女子为妻,成为沙皇陛下最信任的人。

几年前据传他要成为财政大臣,然后就死了。”

瓦西里讲故事的腔调阴阳怪气,特别喜欢拉高调门再用简单的言语猛然急转直下,让听故事的人错愕不已。

周青峰被这怪趣味折腾几次,对这嬉皮笑脸的家伙连个白眼都欠奉。因为对方是个话篓子。哪怕不理他,他也能一直说个没完没 了。

"官方说杜克先生是病死了,但传闻说他其实是被新婚妻子毒死的,目的是霸占他上千万金卢布的家产。

我的第一任搭档曾经说杜克确实被毒死,但下毒的并非其妻子,而是我们的伊凡六世陛下。至于其中原因,那个老家伙没来得及说就醉酒倒毙街头。

杜克先生死后,他的家产陆陆续续被变卖,很多地方都改了名字,唯独他抵达圣彼得堡后建的第一个码头还叫'杜克码头', 也算是对他的一-份纪念。”

瓦西里带着周青峰走到码头边,扶着河堤的栏杆,指着哗哗流过的涅瓦河水,“喏,今天早上就从这里捞起一-具浮尸。

警局的朋友说,死者是个秃头胖子,斯拉夫脸型,穿的是带铜纽扣的棉麻短外套,随身带了个公文包,里头有外交文件。

不清楚具体文件是什么,但死者随身财物没了,背后中了两枪,看起来像是夜里被人持枪抢劫,遇害后被推入河里。

瓦西里说话间顺带打量周青峰一番。 他早就看出这少年衣着打扮不同寻常,袖口有金丝纹章,皮鞋侧面也有。

纹章极为精细,细看是个裙角飞扬的少女,线条精巧分明。这手艺绝不是随随便便找个街头裁缝能搞定的,也代表能用这徽记的人非富即贵。

瓦西里混迹城市多年,熟知圣彼得堡以及周边城市和国家几乎每个贵族的家徽,但想破头也不知道这圣光少女算那家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