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通吃) 第47章

作者:通吃

这涉及到权力根源来自何方的问题?

能搞土改的统治阶层要么实力够强,能压制大地主大资本;要么是带领无产阶级闹革命,天然跟大地主大资本为敌。

武田既没有压倒性的势力,更不是领导无产阶级,他的权力根源就来自大地主大资本,他做不到土改啊。

“这个田中森一脑子犯浑了。 ”捏着要求土改的报告,武田信繁非常恼怒,“加濑阁下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他怎么就有信心解决?”

报告末尾,武田看到田中给出的具体解决方案,赎买。

大意是:首相阁下,你抄华族的家不是正好弄到大笔财物么?土地房产什么的,直接分了;几亿英镑资金拿来购买粮食,先免去全日本农民一两年的地租,恢复经济。

好家伙,你说分就分,你说买就买,你说免就免。

武田如何不知道自己抄家抄来的财物极其惹人眼红?他更知道当前日本急需一场财产 再分配来缓解越演越烈的社会矛盾。

"阁下,我怀疑田中此人是维新党安插在政府的头号内奸。"内务大臣松方正义面见首相,指出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武田根本不信,"田中森-是加濑阁 下认可的。虽然他的态度差了点,但其才能和忠诚无需置疑。”

松方正义是日本穿越九人众,被手下负责特高课的检察长夺了不少权力,心里正不爽。得知田中送来- -份烫手的报告,他立马来上眼药。

“阁下,人是会变的。田中会不知道我们正急着扩军抵抗中国入侵吗?这时候将大笔财物用于安抚民心,看似忠诚,实则居心叵测。

这是沽名钓誉,完全不把首相您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此外,我观察田中此人在同僚中也格格不入。他就一个妻子,两个女儿,住简陋的两层小楼,家里才三个仆人。

田中没有情人,也不受贿,更不挪用公款,对待下属特别宽容,喜欢提拔年轻人。我去他家看过,沙发上都有补丁啊,还是他夫人亲手缝的。

我松方正义在官僚体系中算清廉的,只拿该拿的钱,从不越界捞金。可我也没穷到田中这样啊。该有的情人豪宅仆人存款,我都是有的。

这田中森一看着就不像是我们的人, 他- -定有问题。”

内务大臣此番话言之凿凿,把内阁首相给气坏了,拍桌骂道:“松方君,你这是在骂我吗?

我手下就不能有几个清廉的官僚?难道必须个个都像你一样贪财好色,专横跋扈,挥霍无度?”

松方正义立正并腿,‘嗨了一大声,却继续补刀,“阁下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田中跟我们不是一种人。他肯定有不同想法,说不定在为今后做打算。”

武田听着烦,挥挥手让松方正义滚蛋。他又不得不将在千叶县的田中森一唤回来训斥--钱没有,活要干。要有大局观,别再发些没法处理的报告。

可以适当给农民分些田地,减些地租,但只限于维新党活跃的地方,以免当地农民被逼的加入反政府武装。

田中森一先鞠躬表示自己考虑不周,给首相阁下带来困扰,然后严肃的举报道:“阁下,我认为有必要对松方正义阁下进行调查。内务大臣很可能已经叛变。”

这又是一颗惊雷,武田信繁当场气的爆炸,破口骂道:“没完了,是吧?一个说对方是内奸,另一一个说对方叛变。

对松方君,我很了解。他就是无能了点,贪婪了点,享受了点。可他的忠诚还是可以保证,绝不可能叛变。

这点毋庸置疑。

你们都是大日本的高级官员,如今国事艰难,更应该精诚团结,而不是相互拆台,故意内斗。”

田中再次鞠躬道歉,却不肯改变自己的观点,“阁下,松方正义也许过去忠于您,但他现在可能另有想法。

根据我的调查,松方正义- -直在收受不明来历的资金,将内务省管控的收缴财物转手倒卖给维新党,以此谋取巨大利益。

比如维新党用来收买农民的粮食,近半就由松方正义控制的代理人出售。这是地地道道的叛国行为。

在下更有理由怀疑正是内务大臣松方正义在暗中通风报信,导致特高课长期没法抓到维新党党魁周青峰。他是全日本最大的叛徒。

不除掉松方正义,日本绝无宁日。还请阁下不要徇念私情,挥泪斩马谡,拯救国家。

面对固执的田中森一,武田信繁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气的浑身发抖,“八嘎,我现在怀疑你们两个都是叛徒!”

66章抢着要造反

田中森一明知自己会挨骂也上报了解决维新党的方案。还留在千叶县的周青峰立马尝到了这位特高课检察长的厉害。

赦免所有暴乱罪行瞬间缓解了官方和民众的矛盾对立;承认维新党私下的分田行为和两成地租,更是不花一-分的让利, 让底层农民大大安心。

维新党白干了大量基层工作,好不容易收拢些民心却被田中森-随手揽了回去,等于给日本政府做嫁衣。

对了,敢跟田中叫板的千叶县知事被特高课送进监狱,罪名是贪腐。这一下令东京官僚极为震撼,却让民众大声叫好。

周青峰带着卫队和民兵骨干在千叶县的山野丘陵东躲西藏,还以为特高课会带着大量正规军漫山遍野来搜捕,等了几天才在电台里得知局势大变。

“有危险,原本支持我们的农民会掉头成为敌人。”周青峰立刻用电台向所有维新党成员下达转移和潜伏的命令,并切断跟地方民兵的联系。

果不其然,田中森一虽然受到申斥,但权力不但无损反而加强。这小老头立马着手在千叶县布下天罗地网。

乡野贫民本就谈不上什么长远考量,压力-松便对周青峰头上挂着的赏格感兴趣,正到处打听他的行踪。

这导致维新党内的成员都逐渐变得不可信。

最困难时,周青峰躲在千叶县长南町的一座寺庙内压根不敢露面,身边只有两名卫兵以及老武士冲田。

预见'技能获得的信息模棱两可,显示周青峰有极大可能的被抓。

电台只能接收不能发报,因为电波测向会暴露位置,犹如大号收音机。少年只能每天收听新闻,以及哥哥从神奈川守备守队发来的信息。

清君侧'的计划很自然陷入低潮。

困于寺庙,周青峰每日只能跟老武士下下棋来打发时间。博弈时,他问对方为什么不抓自己去领赏?

老武士板着脸,嗤笑道:“我见多了官家的背信弃义,从来不信有那个官僚会真正看重平民。

若不是你来闹一场,东京的老爷怎么可能给我们分田减租?这分明是被逼急了的缓兵之计。

我更见多了无知农民的愚蠢和短视,他们注定要吃几次大亏才会醒悟,知道该跟谁走才能活命。

等着吧,用不了多久那些官僚就会原形毕露。哪怕田中检察长想搞改革,他底下的官员也- -定会把事情搅黄。”

周青峰没这么自信,棋盘上无甚建树。老武士干脆拉他练习剑道,说要破例传他新阴流的剑术。

少年这边暂时平静,但另一边分散撤离的欧阳君却因内奸出卖而被逮住。七八个千叶县的农民推着一辆架子车, 将欧阳君绑在车架上推着朝县治方向走。

出卖欧阳君的是千叶县卧龙凤雏中的教书匠福山。他也坐在一辆架子车 上,跟在欧阳君的‘囚车’后头。

欧阳双臂被缚,蔫头耷脑的。他似乎认命,脑袋随着颠簸的山路摇啊摇。车轱辘吱嘎吱嘎的转,推车的农民彼此交头接耳的闲聊。

“我们把这个囚犯送去县治,真能领到钱吗?”

“应该可以吧。现在管事的是东京来的田中阁下,他宣布赦免所有跟维新党有瓜葛的人,承认分下的田地归我们所有,还把县里的知事老爷丢进监狱。”

“维新党给我家分了五亩地,只要官家说话算数,给我两亩就够了。地租哪怕再涨点,三成也是好的。就怕那些老爷在骗我们。

“我也有点担心,从没见过那个老爷会赦免穷苦人的罪,他们不要我们的命就不错。要是哪天翻旧账就麻烦了。”

“可眼下没办法呀,能捞点好处就捞点吧。”

农民们面对官家显然没啥信心,嘀嘀咕咕看向上年纪的教书匠福山,想听个准信。

老教书匠被弄烦了,不悦答道:“你们怕什么?我也算入了维新党的。我都不怕。尽管放心,田中先生是个好官。”

这回答不能让推车的农民们安心,毕竟泥腿子跟教书匠还是有很大差别。或许福山没事,但别人就得送命。

架子车推了半天,快到县治所在时,队伍停下来稍作休息。

欧阳又累又渴,双手双脚被捆的血流不畅,半边身子都麻了。他想要口水喝,却被老教书匠拒绝,直言拿他尸体也能领赏。

欧阳抬了抬眼皮,没力气说狠话。他也谈不上后悔啥的,只希望真要死的时候痛快点,别遭太多活罪。

可这想啊想的,道路前方忽然来了一伙人,气势汹汹的逼近,大呼小叫的喊着找到了,找到了,就是他们’。

推车的七八个农民看着对面人多,顿时吓的半死,慌里慌张的摆弄手里的燧发枪,又觉着打不过想逃命。

教书匠福山从架子车上下来,眺望几眼后松口气,“别慌,是茨城县的人,我认识他们,都是朋友。”

茨城县在千叶县北面,同样挨东京很近。对面来人二三十号,-拥而上将福山等人全部围住。

领头的四十来岁,走到架子车前先瞧了一眼,再向教书匠福山行礼,问道: "福山先生,我是茨城县的阿部,听说你们抓了个维新党的头目要送到东京去,是这位吗?'

老教书匠看对方人多,点点头,“没错,这人叫欧阳君,是个中国人,职位是维新党千叶县的书记。我们确实要把他送到东京去。

匆匆赶来的二三十号人都满头大汗,听这话无不松口气。领头的阿部满脸欣喜,商量道: "福山先生, 开个价,把这人卖给我们吧?

.....?

老教书匠不解其意,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买?”

茨城县的人群中有声音喊道:“我们都打听清楚了,这个中国人原本是来帮千叶县的,可你们出卖他。不就是为了赏金么,我们出双倍,把他卖给我们。”

老教书匠还是不解,“这人是特高课田中检察长点名要抓的,你们为什么要卖他?他这家伙只会给你们带来灾祸。”

茨城县的人嘲讽的大笑。

"福山先生,你这就是在骗我们了。维新党在千叶县闹了一场给你们带来多少好处,当我们不知道吗?

“又是分田地,又是减免地租,答应要建学校和医院,还把拼命捞钱的县知事给送进监狱。这么些好处,凭什么就你们千叶县有?”

“对啊,对啊,茨城县也想分田地,也想减免地租。既然有好处,必须让维新党也来我们那儿闹一闹。”

茨城县的队伍鼓噪不休,老教书匠气急骂道:“你们竟然要从匪?这是要杀全家的重罪,是绝不会被饶恕的。”

这话更是引来大笑。

领头的阿部更是面露不屑,"福山先生,你当我们是傻子么? "特高课看你们闹得凶,不得不安抚千叶县,啥罪行都免了。

现在你们过河拆桥,得了便宜就把维新党的人交出去换赏金,这也太坏了。我们茨城县可真看不下去啊。

老教书匠怒声道:“你们想怎么样?若是救走维新党头目,不怕官家事后算账吗?”

这话惹得茨城县的人更大声嘲讽,倒是千叶县七八个农民脸色苍白。阿部更是懒得多废话,“你们千叶县都不怕,我们茨城县为什么要怕?

这欧阳先生现在可是个宝,你们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反正今天我们要把他带走,茨城县也有维新党啦!

荒唐!

“你们....你们疯了不成?居然主动拉个维新党头目回去造反? "老教书匠觉着匪夷所思,“你们可要想清楚。闹太大了可没好处。”

"放屁,你这老家伙最坏了,尽想骗我们。闹小了才没好处,闹大了才有好处。”阿部-挥手,“给欧阳先生松绑,请他回去。”

茨城县的人七手八脚的将千叶县的农民挤开,割断捆住欧阳君的绳索,还主动给他揉揉手脚回回血。

欧阳被捆了大半天,绳索-松,肌肉酸痛,皮肤如针刺。他像个瘸子般靠人扶下架子车,龇牙咧嘴的走动几步恢复血液流动,又讨要水和吃食,把肚子填个半饱。

老教书匠福山被挤到人群外,咋呼几声却完全无人理。他气得跺脚大骂,反而惹来嘲笑。

千叶县的农民拉着他衣袖,表示对方人多,还是别惹事为好。

"等等...吵闹的人群中响起一-声喊,缓过劲的欧阳君大声道:“想要我去茨城县,可以。但不能放那老东西走。

欧阳君抬手一指,指尖方向人群纷纷让开,露出尚未离开的福山。这老头跳脚骂的正欢,被这-指便发愣,....你想干嘛?”

福山先生,你出卖维新党,害我们党内不知多少干部被抓被害。今日不除了他,我绝不罢休。

你们茨城县想要分田,可以;想要降租,可以;想要发财,都可以。但先得满足我的要求,我要这老家伙的命。”

来抢人的阿部早有心理准备,就没想过能简简单单把欧阳君‘请"回去。他瞟了福山- -眼, 抬手抽出腰间一把左轮....

福山举手挥舞,喊了声'等等。对面扣动扳机,一枪命中其胸口,将他当场击毙。

杀了人,欧阳念头通达,又坐回到架子车上捶捶自己发麻酸胀的大腿,叹声道:“好了,我没啥要求,走吧。

不就是挂名造反么,这事我熟。你们想干嘛都好,我都不管的。能闹出多大声势,全看你们自己能耐。”

茨城县的人大喜,推着架子车如同伺候老爷般把欧阳君弄回去,-路上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可等快到茨城县境内,半路杀出百来号穷凶极恶的劫匪,一下将茨城县的二三十人团团围住。劫匪头目恶声恶气的大喊:

"喂,对面茨城县的马鹿们听着。我们是枥木县的,快把维新党的欧阳先生交出来。分田减租的好处不能让你们一家独占,我们也要有。”

茨城县的人大惊失色,没想到乐极生悲,自己出门打劫,反而成了猎物。想拉维新党造反的居然不止一家。

架子车上的欧阳君也觉着事情滑稽,苦笑叹气:“真没想到,我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居然还有人把我抢来抢去。”

67章不要啊,别过来!

千叶县,成田町。

‘抢劫'欧阳君的队伍到了此地愣是走不动了,东京周边好几个县都派队伍前来发动偷袭。结果几家势力争执不下且分赃不均,不得不停下来商量。

成田町如今还是个大农村,后世的市区现在是神社和寺庙前由农民自发形成的集市。

来自茨城县、枥木县、琦玉县等地的队伍足有两三百,为避免火拼,不得不挤进成田町的新胜寺内商量个对策。

寺庙里没啥金身佛像,只有简陋土墙和破旧大殿。寺里的僧人只当遇到悍匪,被吓到不敢动弹。

寺院的前庭布满杂草,架起三五个火堆。各县的武装农户借了寺里的大锅烧水,熬点稀饭肉粥啥的填个肚子。

欧阳君没精打采的坐在火堆中间,脑袋上顶着稻草,身上披件僧袍,捧着个破碗,盘腿坐着在喝粥。

火堆周围,几家队伍的头领正在彼此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