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大镖客 第11章

“莎莎！”

艾诗礼一骨碌爬起来，面露喜色。

这只叫莎莎的鹦鹉是她和汐汐一起养的，从一坨肉乎乎的怪东西开始养，慢慢地长出全身绒毛，却仍是短头短尾，看起来傻乎乎的，过了大半年才长成漂亮的大鹦鹉。

透过玻璃看到萝莉，鹦鹉欢快的来回蹦跶，激动无比。

“艾诗礼！艾诗礼！”

它叫嚷着，萝莉的小手刚打开窗户一条缝，就猛地窜进来。

“我的小艾需要帮助。”

莎莎还没有聪明到会自己组织语言的地步，所以，这是在复述汐汐表姐的话，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在萝莉的指头上蹭了一会儿表达重逢之喜后，大鹦鹉扭头从翅膀底下叼出一封袖珍信件。

第十七章：表姐来信

芙洛拉被响声惊动，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头发散乱，睡眼惺忪。

瞧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便看到艾诗礼坐在窗前，逗弄一只火红的大鹦鹉。

“诶？是梦吗……”

艾诗礼没瞒着她的室友，扭头冲她眨眨眼睛，接着，继续用纤细的指尖剥开小巧精致的黑色信封。随着信纸展开，勾勒在表面的银线延伸进内部并舒卷展开成典雅的花纹。

笔迹优美飘逸。

‘亲爱的艾诗礼

我即将动身前往北方的裂痕城

听闻那里有一次超过八年时间的深潜返航，位列百人大会第四席的传奇艇长斯梅德利和他的长香螺号浮出黑水，他们带回的古代遗物中可能有意义非凡的考古发现，希望可以验证我的一些猜想，解开这个世界的谜团

天空是怎样坠落的

红河又是怎样喷涌的

在有泥土之前，像虫子一样蠕动爬行的名为人类的生物，究竟以什么为食

真相蹑足潜行在受难者的梦境里

……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切都在变得糟糕

小心那些从混乱和死亡中汲取营养的家伙

就说这些了。

想念你的小牙，再一次吮咬我的指尖

汐汐·撒迦利亚

附：

‘生骸’的炼制方法我做了一些改进，主要是提高效率和降低副作用，希望可以帮到你’

信件附带的缩印纸张上印刷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有大量的公式和注释。

艾诗礼拿出纸笔，在月光下回信。

汐汐不在通缉名单上，与她通信并不违法，而那张配方是基于甄金斯家族秘传生物科技改良的，与市面上的生骸制法大相径庭，即使被审判所拦截，也看不懂它在描述什么。

鹅毛笔勾勒出优雅圆融的字迹，写完后呼呼的吹干墨迹，折好用饭米黏儿一粘，交给鹦鹉。

艾诗礼想拿一些小零食招待它，但是没有。

“我应该在白天抢银行的，这样就有好吃的榛子和花生了……没钱啊，没钱。”

艾诗礼郁闷地眯起眸。

身后的小床上，芙洛拉还在呆看，被子滑过细瘦的肩膀，落在腰上，略微着凉地皱了皱小鼻子。

在她眼中，斑驳的月光里，一只漂亮萝莉坐在桌前，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翻转一枚镍币，大鹦鹉的脑袋随着在指间滚动的硬币晃来晃去，这幅场景着实有些魔性。

艾诗礼总结了一下，有三种赚快钱的方法。

一是赏金猎人，抓捕保释期内逃跑的嫌犯并获得赏金。倘若一个借了300金镑‘保释贷’来支付保释金的嫌犯逃跑了，抓捕归案后，就能获得5%-10%的佣金，即15-30金镑。

联合城的货币体系，1金镑兑换240便士，可以买到四十块肥皂或者一百份塔可。

但是逃犯不太可能躲在城里，而她被手环限制，无法出城。

二是打捞。

艾诗礼的身体没有进行水下作业方向的改造，只能参与浅层打捞，赚个辛苦钱，好处是可以低价入手一些生物科技，初步建造自己的实验室。

三是洗屋。

听起来比较简单，死过人的房子，进去住一晚，代表这间屋子没事。

门槛低酬劳高的好差事是不存在的，早被特权了或是卷成贱价了。

而且，这个世界没有灵异，非正常死亡往往与超凡力量或是未知生物有关，如果不具备专业知识，洗屋相当于做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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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种方法，都需要有生产力工具……

艾诗礼钻回温暖的被窝，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只萝莉像是有共时性似的，不约而同的一起醒来，一起穿着同款蓝白睡衣被冷风冻得瑟瑟发抖，一起蜷紧脚趾，一起挤在卫生间里刷牙，一起低头吐牙膏水，一起梳头，一起穿外套穿丝袜小脚丫塞进小皮鞋一起用小手指勾着提起鞋跟……

到后面，其实是芙洛拉有意模仿艾诗礼的行动，她觉得莫名有趣，内心愉悦放松。

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不用扯谎完成日行一善，不用费劲地指教那些顽劣的少年犯走上正道，心里的重压已不复存在。

虽然没有自由，但她也不知道自由可以做什么，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

-

早餐是棒子面糊拌鸡肉丝玉米粒青瓜块，青瓜煮过火了，味道不好不坏。

两只萝莉你吸溜一口，我吸溜一口，然后，小嘴巴像豚鼠一样蠕动，唇瓣沾湿，晶莹泛光。

“上午我要去做博物馆的义工，时薪8个积分。”艾诗礼说。

“我……我也想去。”芙洛拉怯怯地说，她不想一个人呆着，跟在艾诗礼身后，当个小尾巴是最好的。

“你没有做过功课，当不了导游，只能打扫卫生，而且只有时6，你会刷厕所吗？”

“啊……”芙洛拉说不出话来，面色犹豫。

“别勉强自己了，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没有技能是不行的。”

艾诗礼用勺子边缘刮干净碟子，端起来走向洗碗槽。

这里是社区小食堂，少年犯们一日三餐都在这里取食，到了饭点，喧闹嘈杂得像是鸭舍。

少年犯们在背地里称呼芙洛拉为‘微笑魔鬼’，因为她还是领班的时候，那张充满正能量的小脸上总是挂着治愈的微笑，但是一转眼，就把昂纳宰了，实在有些恐怖。

“她一定是微笑着对昂纳说，今天是个好天气，所以，请你去死一死。”

“真是可怕。”

“这样才真实呢，哪有圣人，只有装成圣人的虚伪家伙。”

……

芙洛拉被流言蜚语追杀着，害怕地躲到艾诗礼身边。

“我、我要刷厕所！”她下定决心说。

“诶？”

“我不要一个人留下来，绝对不要！”

芙洛拉慌张摇头，她害怕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害怕被注视，没有艾诗礼她会崩溃的。

“你是不是为了跟着我，可以做任何事？”艾诗礼忽然问。

芙洛拉点头如小鸡啄米。

“那就好办了，使劲刷厕所吧。”

艾诗礼心想，芙洛拉意志力不强，导致她做出的决定和下的决心都是软弱无力的，刷厕所会帮助她重塑人格，重要的不是刷厕所，而是战胜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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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维列提斜街老博物馆。

“现在我站的地方是夜行生物馆的入口，首先映入眼帘的黑色大怪物是在源泉地区出没的一种变异生物——尖啸魔鸦。”

萝莉导游戴着一顶广告帽，松散的蓝发簇拥着她的漂亮小脸，手里挥舞着一支小旗帜。

“好可爱的小导游！”

“看看人家孩子，这么小就学会当导游了，声音又好听，哪像你，囫囵话都说不好。”

“小妹妹，快给我们讲讲尖啸魔鸦吧。”

第十八章：勒索

艾诗礼发现，博物馆里小型动物标本很多，鸟类、啮齿类、昆虫……但大型动物很少，而经过超凡蜕变的就更少了，有的只有一鳞片爪放在展台上，有的空空如也。

尖啸魔鸦仅有一幅画和一根黑色长绒。

画像是等身的，目测直立至少有两米高，如同一个披着黑色蓑衣的怪人。那根绒羽质感轻盈蓬松，泛着黑亮的光泽。

变异的直观表现是怪异的头部。它的头颅是一整颗球状外骨骼，连接着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喙。骨球上有六七个孔，瞬膜进化为将孔洞封闭起来的透明晶体。无瞳孔的眼球通过这些‘视窗’向外窥视，散发着诡秘不详的深红暗光。

“尖啸魔鸦是普通乌鸦啄食‘血芽’发生变异，一般由数百个小集体乌鸦伙伴组成的超大集体鸦群才会出现一只。

诞生后它就会垄断栖息地的所有血芽，所以，同一地区不会诞生第二只魔鸦。

血芽是一种蕴含超凡力量的真核生物，行为模式类似藤壶，以岩缝为家，稍有动静就会缩进去。

而聪明的乌鸦会悄无声息地接近，趁其不备，用尖锐长喙猛啄，咬住并扯出来吃掉……”

艾诗礼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还模仿着吧唧嘴儿，逗得游客们捧腹大笑，一时间夜行馆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旁边的厕所挂着‘清洁中’的牌子，一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金发漂亮萝莉穿着不合身的工作服，半蹲着，手里握紧小刷子，用力刷着便池，清洁剂挥发的刺鼻气味混合氨气熏得她睁不开眼。

“呜呜呜……好臭……我中毒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辛苦只能赚一小时六个积分……而她只是动动舌头就能赚一小时八个积分……她的舌头好厉害……我的笨舌头比不过她……”

到中午歇工的时候，两只萝莉坐在员工休息室里吃工作餐。

芙洛拉头昏脑涨，恶心得吃不下去，艾诗礼却吃得津津有味，小嘴蠕动，吧唧吧唧，把脆嫩的莴苣嚼出很大声音。

“好难受……我快死了……嗯哼哼……”

金发萝莉在沙发上蜷成一团，面露痛苦。

艾诗礼起身过去，给她盖上一条毯子。

“下午的活我帮你做，你就休息吧。”

“呜呜呜……谢谢你……我好没用……”

艾诗礼微微一笑，回到桌前，翻看一大堆资料。

这才是她选择博物馆打工的目的——尖啸魔鸦的详细资料。

她还打听到城北丘陵地带有人目击到尖啸魔鸦。

纤指移动，用尺测量目击位置与最近的城墙的距离，按比例换算——3.7公里。

然后，笔尖转动，在城北一间影院的图标上画圈，拉一条直线，再次测量距离，4.5公里，刚刚好。

最后，画着安珀傻笑蠢脸的纸片被手指推到电影院，艾诗礼的笑容愈发灿烂。

“看来，我需要一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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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艾诗礼在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粉发少女聊天。

“梅薇丝馆长，我注意到部分展位缺少标本，您希望补全它们吗？那样可以更加直观地展现出生物的多样性，增加博物馆的吸引力。”艾诗礼姿态优雅地背着手，侃侃而谈。

馆长并未意识到眼前的小家伙准备亲自狩猎，还以为她认识什么收藏家，想当掮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