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大镖客 第18章

打捞物是不可再生资源，想要获得只能继续下潜，去深层挖掘。

但是，城区是禁止动土的，本就是湿陷性土质，再乱挖，很容易导致大面积沉降。

这就意味着，城外被挖得一干二净，城区则是一大片未开发的处女地！

纳尔逊想得很美，地面自然塌陷，进去捡到一两件古代遗物，合法合理，就算需要上缴，也不会被认为有罪。

所以，他没有选择上报，而是用木板盖住洞口，草皮覆盖遮掩。

探窟是一项大工程，动静太大，他知道自己没办法独吞，所以联系各首领，打算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四天王联合，对少年犯集体的控制力空前强大，虽然仍有泄密的可能，但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晚便组织了一次探索。

“鹰王，我们找一条近路，挖到外面去，搬运我们的收获——走正门太容易露馅了，顺便还可以随意出入社区，不用每次都申请外出。”鼻环少年犯语气兴奋地说，他是鹰帮的二当家。

“好主意，但要严格控制外出的人数，”纳尔逊沉声说，“要是大量少人，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这处地陷当然是艾诗礼打开的。

少年犯们偷偷收集煤油制作矿灯，挤出荧光笔的笔油绘制路标，撕床单结成长绳，躲在房间里绘制地图……她全都看在眼里，但假装看不见，低头走过。

毕竟，她的人生目标是做一个好人，当然是不会参与这种集盗掘、越狱、危害公共安全于一体的可耻犯罪的。

因为怕节外生枝，四天王没有邀请她参加，倒是更利于撇清关系。

-

被鹦鹉咬烂的金渣出手了，回收黄金的店铺没有怀疑来源，因为已经看不出来源了。

一共卖了18镑8先令11便士。

艾诗礼从中取了15镑用来支付欠债，证明自己的还款能力，毕竟大乌鸦还停在维罗妮卡的维修车间。

虽然只还了零头，但对方感受到她对信用的重视，十分高兴。

那么，剩下的3镑用来做什么呢？

艾诗礼想买一把小手枪，理想款是长度不超过15厘米，隐蔽携行的紧凑型手枪。

绑在大腿上，用袜带紧紧勒着，从今天起，做一只杀手萝莉。

但后坐力是个问题，她的纤细手腕可能承受不了。

所以，还是买霰弹枪吧！双手用力握住，枪托抵在小腹位置，用全身去承受后坐力。

虽然开枪的时候小腹会像是被打了一拳

，但敌人可是吃了一枪啊！

嗯……不好不好。

艾诗礼摇头，霰弹枪太大了，对袜带来说是个考验，万一在博物馆当导游的时候，大庭广众下从裙子里掉出来，那就成甄金斯家族的又一杰作了。

-

-

深夜，宿舍一楼窗外的铝合金防护框被几双手推开。

这里防护框被拆掉螺丝，固定处改成活页，是一处隐蔽的出口。

接着，几个少年犯蹬窗跃出。

黑色衣靠，腰间挟着绳卷，手提‘黑灯’。

黑灯是一种灯罩涂黑的不透光的煤油灯，通过推拉一块弧形的活动板块调节光量。

溜门撬锁的贼最喜欢用它，因为不会像普通的灯在夜色中绽放出一个显眼的大光圈。

纳尔逊掀开草皮伪装，率先跳进洞中。

落在松软的土壤里，然后需要弯腰才能通过最初的一段甬道。

走过两三米，直起腰，来到一处天然形成的地底溶洞。

喀斯特地貌的特点，地底到处都是裂罅、古溶洞和喀斯特泉。

纳尔逊拇指一抹，光门打开到最大，一片扇形光芒照亮了整个溶洞，幽深静谧，连绵起伏的钟乳石反射着细腻晶莹的光泽。

扭头看向身后，人已到齐。

小队六人都是来各团伙的重要人物，四天王来了三位，除花园雄鹰和仓库女王外，那位虎踞人工池塘，掌控喷泉的‘水沟司令’斯宾塞也来了。

虽然他的旗舰是一条平时用来清理池塘垃圾的小船，但无疑是社区里最大吨位的船只。

“这就是那个东西？”

贝蒂一惊，目光落在纳尔逊手里的球形仪器上，透明玻壳中，精密的谐振陀螺仪缓慢起伏，指针来回晃动。

“没错，这就是指向超凡的迈尔斯陀螺仪，我的叔叔是艇长，我找他借来的，在地底搜寻古代遗物和超凡生命，陀螺仪是必需品。”

和地表不同，在地底行进极其艰难，每挖穿一堵墙都会消耗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每穿过一条曲折狭长的水道都会冒上巨大的风险，所以，确认方向是最重要的，不会浪费有限的人力和辎重。

等六人进入下一个洞窟后，一只蓝毛萝莉走了进来，静静伫立在黑暗中。

本来想着打开一个洞，这些人会越狱，自己再浑水摸鱼进出，没想到，他们竟然想要收米！

太愚蠢了！

艾诗礼很清楚，收米绝对是找死行为，正规渠道的任何交易都有记录或人证，不出手，藏匿起来，很容易人赃俱获，而走私赃物更是罪加一等。

以这个临时拼凑组织的松散拉胯程度，都不用审判所出手，市警就给你办了。

所以，最佳策略是苏格拉底式犯罪——去找麦田里最大的麦穗。

艾诗礼的策略是在发现的打捞物中挑一件最有价值的带走，不出手就没有交易痕迹，就算被查出来，也可以推说是家族里的。

而数量一多，就解释不清了。

第二十八章：探窟

艾诗礼走了另一条路，地底溶洞错综复杂，与少年犯探窟团碰头的机会很小。

正在前进的这条隧洞越来越窄，最后一段距离只能侧身过去，挤过湿滑墙壁的时候，艾诗礼惊叹自己的身体是如此柔软，说不定能蜷缩进一只30公分长宽的盒子里，就像章鱼一样。

萝莉的体型和柔软度理论可以钻进肩膀横截面大小的窄道，而且没有累赘胸部会在关键处卡住，真是太好了。

钻出洞口，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上尖下圆的洞穴，碗状的底部盛着一汪幽深清澈的泉水，泛着暗沉的绀青色，长长的钟乳岩垂到水里，散发着与世隔绝的幽静。

艾诗礼不像四天王一伙收米心切，她的计划是只取一件，那么，稳步推进就行了。

用试管取了水样，收起后，小心地绕开潭水，防止水里有毒素或致命病菌。

并非空穴来风，她闻到细菌分泌的硫化氢味道，不仅有毒，还说明溶洞里存在能量供给。

这不是一片没有生命的死寂世界，而是生机勃勃的，而且，在长时间地理隔离中独立进化的病菌和生物非常危险，一只不起眼的小虫都可能要了人的命。

艾诗礼也使用黑灯，虽然视蛋白能够感光，但前提是有光源。

她的黑灯和陀螺仪是从小黑脚那儿借的，相当专业。

小黑脚一天到晚都在忙碌，啥活都干，业务包括修理生骸、生物材料处理、修水泵电机、用普车车机件……

小黑脚有一个梦想，将她的小工坊发展壮大，成为顶级实验室，在那一天，她会穿上鞋套，走在实验室的无尘地面上，从小黑脚升级为小鞋套。

艾诗礼决定助力她的梦想，因为那双黑脚实在是太想把它们洗干净了。

穿过两三个地底空腔后，陀螺仪的指针突然颤抖起来，小幅摆动。

这说明有一个散发超凡波动的源头位于前方约30度的扇区里，从晃动的频率来看，距离20米到30米。

艾诗礼内心微微激动，随着接近目标，扇区的角度也在逐渐缩小，最后，笔直地指向一处。

一眼就看见那东西了，直径约二十公分，镶嵌在溶洞的墙壁中，并不是深埋在土壤里的。

一大团覆盖着苍白表皮的囊泡，肿胀怪异，点缀着一颗颗鲜艳欲滴的红色凝胶质。

“这东西，我记得是编号级遗物，具体几号忘记了。”艾诗礼嘀咕道。

在地层中存在着名为‘古代遗物’的超凡物品，据说是第一次和第二天启时代人类使用的生物科技，种类繁多，囊括了战斗、生产、医疗、建造等等领域。

古代科技失落在地底深处，而仓促逃往地面的人类从零开始发展，短时间无法复刻曾经拥有过的技术，所以，古代遗物的科技含量是高于现代的。

其中编号遗物是最常见的古代遗物，简单来说就是流水线产品。

比如，挖出一个‘富士康’仓库，发现堆放在一起的同批次生产的遗物，所以，一个编号对应着所有功能相似的量产型遗物。

而非量产或是保存量少的遗物都有正式的名称，以字母分级，从S到D，一共五个等级。

探窟前艾诗礼做过一些功课，粗略翻了一遍古代遗物收录大全。还在家族的时候，她也了解过大量相关知识。

没有贸然去碰它，绕过后继续探索。

两小时后，脚下的路中止于一条湍急的地底暗河前，艾诗礼决定返回。

-

第二天，艾诗礼拿着采集到的样本去小黑脚工坊检测，顺便打听有什么潜水工具可以穿梭地底暗河。

“要分水质，水质好的话，推荐用「水肺」，编号0872的遗物，能让你像鱼一样在水里呼吸，要注意的是，水里的氧气不足以支持长时间的运动，一段时间后就会进入缺氧状态，需要停下休息或是浮出水面。”维罗妮卡一边干活一边详细解答道。

“那么水质差的呢？”艾诗礼自然而然地打开一份午餐便当，开始往嘴里扒拉。

“C级遗物「鱼皮花生」，全覆式仿生鱼皮潜水服，通过皮肤呼吸，它的高流速稳态反渗透膜可以隔绝细菌、毒素和重金属盐。至今为止发现有上千种鱼皮花生，鲨鱼、海豚、鱿鱼、螃蟹……对应着不同的水下能力……喂，为什么你在吃我的便当啊！”

“因为付了一部分账单，心理不平衡，我要找补回来。”艾诗礼把小嘴巴塞得满满当当。

“付账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多谢款待！”艾诗礼舔了舔嘴唇。

听到这一句，鹦鹉DNA动了，在旁边蹦蹦跳跳重复了好几遍。

莎莎不喜欢呆在屋子里，艾诗礼出门基本上都会带它一起，像遛狗一样。

离开黑脚工坊去贸易市场询问「水肺」，售价70-100镑不等，直接把她劝退了，而另一种C级遗物更别想了，不是钱能买到的，只能用同级别的遗物或是超凡材料交换，因为提供的未必是对方想要的，往往需要多方交易，耗时很长，一般是委托给中介。

好在古代遗物是可以租赁的，只要花几个先令就可以租到水肺了。

那条地底暗河的水质样本化验结果是干净的，偏碱性。

至于探窟发现的第一个遗物，艾诗礼翻阅资料，发现是编号1393的「永久菌」，品种是‘恶魔之牙’。

永久菌是可以永久保存的蘑菇，有很多种类。

外层蜡质包裹住内部休眠状态的真菌，只要外壳完好，就可以一直保存下去。

这是一种食物，蕴含大量糖分、蛋白质、脂肪、维生素等等营养物质，艾诗礼看到的那颗棒球大小的恶魔之牙，浓缩了成年人一周所需的食物量。

在社区里，艾诗礼继续扮演着透明人的角色，暗中观察少年犯们的探窟进度。

四天王派人轮流挖掘，挖出一条通向社区外一间废弃房屋正下方的道路。

向上挖了两铲子，泥土崩塌，露出上层致密光滑的夯土地基，继续挖掘，直到碰到松散的地板。

纳尔逊眯起眼，沐浴着从洞口落下的自由之光，身后的马仔们齐声欢呼，热泪盈眶，仿佛受到了心灵的洗礼。

“鹰王！”

众人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二当家沿着隧道匆匆跑来，面色慌张。

“怎么了？”

“哈罗德失踪了！”

“谁啊？”纳尔逊皱眉，想不起这号人。

“虽然跟咱帮派不熟，但他失踪，警察一定会来调查的，说不定会盘问出盗掘的事情，班巴请你过去商讨。”二当家飞快地说。

纳尔逊心里一沉，他很清楚这些家伙的成色，即使警方不是在调查盗掘，一旦心理素质差，被恐吓住，就成了漏风的口袋，什么都招了。

四天王在一间地下室聚首，商讨对策。

“哈罗德是我的人。”

说话的是掌控社区八大公厕，四天王最后一位——‘厕所矿头’班巴。

可别小瞧厕所，班巴帮是这里最挣钱的帮派。

他们定期组织人手刮厕所里的芒硝-，再把芒硝卖给皮匠，芒硝是鞣制皮革的重要原料。

虽然卖的钱不多，但帮派成员的兜里总是有点小钱，三五个人凑钱买包烟恰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