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大镖客 第61章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竭尽全力地去办事吧。”

艾诗礼心里一喜，就等着分红了，从今天开始，咱就是穿山甲！

不过，虽然形势不容乐观，但家族在源泉城唯一的联络人已经被干掉了，只有恢复联络才能行动。

这次会面是达成合作意向，后面的博弈还有很多，而且，双料间谍被清算是常有的事。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黄昏少女在她临走前问。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艾诗礼想了想，说。

“瑟丝柯娜。”少女说了一个略微拗口的名字，迎着风，伸指捋了捋耳畔的秀发，“很怀念呢，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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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一趟只是从家门口走到第四大街，但一件件事旋踵而来，信息量爆炸，艾诗礼感到小脑瓜涨得满满当当的，急需消化。

首先是家族想要以百万灵性点数为基础，在她身上进行某种仪式。

转化的结果是什么？是水晶头颅的怪物？还是一只发光的大虫子？说不清楚，反正与人类相去甚远。

艾诗礼非常在意莫拉查头顶的星光。

那些凝成丝线的光芒，让她想起前世的光纤，那么它可能是一种实时传输的线路。

她是见过虫屋的基因转录程序的，用不着实时连接，只要记录在载体上，就能转录到生物体内，再自动运行。

所以，针对这种情况，艾诗礼猜测有两种可能：

一是幕后黑手判断莫拉查在发动恐袭后无法脱身，一定会被杀或是被擒，为了保护核心科技，防止源代码外泄，采用远程连接的方式。莫拉查是个纯纯的工具人，说不定在死前把意识上载了，黄泉之光湮灭掉的是一具空的躯壳。

二是加强控制，幕后黑手在通过卫星+光纤的方式确认情报的真实性，说明整个计划的容错率是很低的，任何一点虚假情报造成的误判甚至是情报的延误都会造成巨大损失。

改造计划因为鼠鼠的吸收和瑟丝柯娜的瞬杀中断了……

想到这里，艾诗礼从口袋掏出鼠鼠，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朵宛如多肉植物的小花。

肉质厚实的花瓣密密匝匝的挤在一起，质感是朦胧透明的天空蓝，带着浅粉色的边缘，美轮美奂。

这朵花点缀在一颗仙人球般的血色根茎上，隐隐有光芒从内部透出，映照出缠结的丝络和一颗苹果形状的心脏。随着心脏的搏动，无数光点在丝络中流窜，神秘而又梦幻。

“二循结束了，原血和灵性还存留不少，形成膨大的茎，但是，该如何开启三循呢？”

艾诗礼陷入思考，显然，在培养基外还需要满足隐藏条件，毫无头绪。

这时，身边的小黑脚支招道：

“疑似的王虫蜕壳是从‘腐海’打捞上来的，那里或许存在完成多次循环的物种，研究它们的生态，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的启动条件。”

“组建一支腐海探险队的造价可不低，而且不在我的待办事项里。”艾诗礼摇头道。

“第七大平层‘腐海’已经接近原始地层了，属于百强深潜队的领域，不过，我们可以购买情报，交给我办吧。”

说完，小黑脚将二循的鼠鼠放上仪器检测，发现蕴含的超凡波动越发强烈了。

“我有种预感，它在形成某种超凡能力。”小黑脚猜测道。

“超凡能力？那不是特异点形成的吗？献祭珍贵之物，获得超凡力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变异生物也会形成超凡能力，比如你的魔花螳螂，但它付出了吗？”小黑脚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特异点是面对人类的业务窗口，就像与恶魔交易？”

“普遍是这样认为的，但它是自然形成的，如果是有意识地剥夺人类拥有的美好，也太恐怖了点。”小黑脚抿了抿唇说。

第九十八章：采摘无花果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圣多默社区入口前的街道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四匹纯血大马拉车，皮毛光滑如绸，没有一根杂毛。

车盖四边垂下金色的流苏，四角各悬着一枚银铃。

用砥石粉和生漆调膏反复涂抹的黑漆外壳，镶嵌着优美典雅的螺钿漆画。

艾诗礼目光扫视，一共四只羊头人，两人驾车，两人站在车尾的横杠上，前后挟持，以防她逃跑。

这种冒犯的邀请，等同于胁迫，让她非常不爽，但想到能捞点外快，也就忍了。

虽然手握「黄昏永灭」和「失乐园」两大BUG能力，但可惜是一次性的，终归没有十足的底气。

艾诗礼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脑海里浮现出在红岩哨所初遇小疫医的场景。

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说话，用不带感情的小手行医，摔在地上，像是被遗弃的玩偶一样不叫也不动的怪萝莉。

唯有大乌鸦让她的空洞眼眸泛起了光。

但她遇见了我。

所以，她不仅得不到大乌鸦，还要失去小无花果捏～嘻嘻。

艾诗礼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不过，笑完她就陷入一股莫名的惆怅，只想这件事快点结束。

马车驶出城门，朝着密斯卡岱山区方向驶去。

这一带都是土壤肥沃的砂质土，适合葡萄生长。有大片的橡树林，是增加葡萄酒风味的橡木酒桶的制作材料。

这次行动，艾诗礼孤身一人，连莎莎都没有带在身边。

蓝毛萝莉扶着窗框，看着向后掠去的沿途风景。

她穿着一身和风女仆装，头戴女仆发箍，身穿小振袖百褶连衣裙搭配蕾丝围裙，塑造出优美腿型的黑丝长袜，踏着一双娇小的白船鞋，小手小脚和宽松的衣服形成可爱的反差。

斯克里普斯家族让她以女仆的身份在宴会里出场，这不是去参加趴体，而是去伺候客人。

马车来到酒庄入口，在那里，载具换成飞行生骸的吊篮。

酒庄占地广阔，连马车通勤都有些不便。

随着吊篮升空，艾诗礼看到山坡上成片的橡树林，野猪拖家带口的在林间穿梭，这是个打猎的好地方。

从高空俯瞰，山坡周围的平地覆盖着法兰绒般的密集整齐的葡萄田，以及光秃秃的刚扦插的枝条，蔚蓝的湖泊点缀其间，宛如散落在长绒上的海蓝宝石。

一座座简约风格的纯木长屋坐落其间，偶尔看到工人们在搬运原料和酒桶。

飞行约半小时后，终于来到了密斯卡岱酒庄的主建筑，一座教堂弥撒室风格的拱形大厅。

站在门口往里看，两排笔直矗立的巨柱向前延伸，如同列队的士兵，上端交错成层叠的透视圆拱，散发出威严肃穆的气息。

高处悬着粗如手臂的大蜡烛，高低错落的十几根为一簇，交相辉映的烛火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巨大的立柱用金线刺绣的猩红挂毯装饰，四面垂落，黄金镶边，宛如经卷。

地面铺着相同风格的地毯，但色泽更深，脚踩在上面，软软地下陷，仿佛在沉入一片暗红色的沼泽。

宴会看起来就要开始了，女仆们有的提着裙子，匆匆穿过大厅跑进另一边的偏厅，有的合力抬起银盘，上面堆满流淌着不知是鲜血还是汁水的柔软而怪异的血红筋肉，有的手挽一叠餐布，麻利往席位上铺，有的捧着各色鲜花，插入间隔排列的高颈花瓶……

“你就是艾诗礼吧？”一个法令纹深刻的年长女仆站在蓝毛萝莉面前，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她，责备道：“你迟到了！快跟我来！”

神她喵的迟到了，服从性训练？

艾诗礼不动声色，从指定穿女仆装到劈头盖脸的训话，这种PUA小手段对于没什么见识的蠢萝莉可能有用，对她来说，目的性太明显了。

“来喽～”

艾诗礼提起裙子，跟着女仆长来到偏厅的屏风后面。

“时间紧张，来不及训练了，只能紧急教你一些礼貌用语。”

女仆长的身高本就快到一米八，高挽的发髻更添威势。

“现在，跟着我做这个动作。”

她将双手握在一起，按着小腹右侧，微微欠身，用不容置否的语气说：

“来，用带着感情的声音说——是，主人。”

“闭嘴，你这母猪！”

艾诗礼一鞭抽去！

女仆长立刻满地打滚，疯狂喊着：

“是！主人！是！主人！……”

艾诗礼踩住她的后背，询问发现，确实有一套服从性训练等着自己，后续还有穿小鞋（物理）、刷马桶、无端责骂、拧滚烫的毛巾等等。

“真是惊奇，觉得这是他们的老巢，可以随意拿捏我了？”

艾诗礼对鲜血贵族的观感大打折扣——沉溺于蝇营狗苟的屎尿屁家族，全家老小都指望着一个小女孩的无花果，真是奇葩。

虽然鲜血贵族在吃人喝血，但感觉和甄金斯家族比起来，反人类程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会是一群虚逼吧？

不过，还是要尊重一下这些人千年延续的古老智慧，傲慢才是生存的障碍，对她来说亦是如此。

艾诗礼一番心潮澎湃后复归平静，让女仆长带路前往偏厅尽头的休息室。

再次见到小医生，场景意外地相似。

小萝莉像个洋娃娃似的被放置在一把椅子上，脚不着地，手被提起并锁在椅背高处，表情木然地盯着地面。

米棕色长发的发梢编织成锯齿状的怪异发型，类似鸟颈的羽毛，身穿一件白色病号服，小小的脚丫露在外面，像是两团凉凉软软的白麻薯。

看到艾诗礼，小萝莉黯淡无光的眼神慢慢转为惊喜，激动地说：

“姐姐，你是来卖大乌鸦给我的吗？”

还搁哪儿惦记我的大乌鸦呐？

“不是。”

艾诗礼摇头。

“原来不是啊……”

茵苏鹤林叹了口气，小脑袋耷拉下来。

艾诗礼想了想，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抱歉，我把你的未婚夫宰了。”

“素未谋面的人，也能成为未婚夫吗？”茵苏鹤林踢了踢小脚丫，“如果你觉得内疚的话，就把大乌鸦卖给我吧。”

“不卖。”

艾诗礼摸了摸鼻子，又说：

“你的长辈笃定我是你的好朋友，逼迫我摘除你的……他们说是圣杯，我一般称呼为无花果的东西。”

茵苏鹤林摸了摸柔软白嫩的小腹，作为医生，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你觉得内疚的话，就……”

“不卖。”

“我恨你。”

“你……你就对大乌鸦这么执着吗？”艾诗礼万分不解，“连无花果都不在乎？”

“茵茵想要大乌鸦，你不同意！茵茵不想被拿走无花果，爸爸和爷爷不同意！你们有什么区别？你们都在欺负茵茵！你们从来不在乎茵茵的意见！从来不！呜哇——！”

小萝莉被她的话无意中触动心弦，咧着嘴，崩溃痛哭，小脸揪成一团，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过脸颊，在下巴尖上汇成盈盈晃动的一大滴。

第九十九章：电波萝莉不会受伤

面对茵苏鹤林的质问，艾诗礼一时语塞。

倒不是被问住了，而是感到莫名其妙。

就好比兽医准备给小母猫做绝育手术的时候，猫突然哭诉起世道的不公，并要求兽医将门口的小电驴送给它。

我不造啊！

我就是来做飞刀手术的，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小电驴？

本以为小医生要崩溃了，接下来就是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但她下一秒就止住了哭泣，眼神空洞而平静，用不带感情的腔调说：

“大乌鸦只是幼儿心理阶段的替代性客体，爸爸不要茵茵了，茵茵没有安全感，那就把爸爸替代掉好了，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人类的悲伤、绝望、恐惧、愤怒都是无意义的神经信号脉冲，茵茵才不会被无意义的感情欺骗呢，哔——！电压门控钾离子通道开启！神经膜静息电位再极化复位！现在，茵茵是没有感情的有机体机器了，茵茵没有感情，所以，没有大乌鸦也不要紧了，丢掉无花果也不要紧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