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大镖客 第62章

诶？电波化了？

艾诗礼满脸黑线，挠了挠头，疑惑地问：

“既然不要紧了，为什么还会哭咧？”

“眼泪，99%的水分，1%的杂质，没有意义，没有意义……”小萝莉不断重复最后四个字。

这孩子……

艾诗礼暗暗叹息，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心有了一丝波动。

没过多久，女仆们鱼贯而入，手脚麻利的在她们周围布置挂帘，然后，往火盆丢入大块松香和各种香料，融化搅拌成麦芽糖状。

似乎是某种仪式，艾诗礼默不作声地看着。

小医生被女仆们的七八只手剥得像只嫩嘟嘟，滑溜溜的糯米团子，被软软地提溜着，然后，给她戴上一只由黄金打造成的鸟嘴礼器。

礼器是没有开孔的全覆式头盔，用了五公斤足金，相当沉重，在黄金表面镌刻出眼睛和羽毛纹理，再用黑漆填充刻痕，黑金二色，显得贵重而典雅。

但小医生就很难受了，沉重闷热，又不透光，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艰难喘息，软软嫩嫩的小脸蛋憋得通红湿润。

这时，一名女仆用一根扁竹条搅起一团滚烫的松香，迅速抹在小医生的身上。

呜！

艾诗礼分明听见礼器里传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再看那雪嫩柔软的小身体瞬间强直，接着在余痛中缓慢而用力地扭动着。

嗤啦！

女仆用细指捉住开始冷却硬化的松香涂层的边缘，用力一撕！

礼器里顿时响起一声崩溃似的呜咽，小身体如同被雨水淋湿的小动物般颤抖起来。

艾诗礼瞪大眼睛，这……这是在粘毛吗？可是，人家身上没有啊！连汗毛都不放过？

好怪！

但是再看一眼！

不知不觉中，就看到仪式后半段了。

小医生浑身软趴趴的瘫在椅子上，肌肤浮汗，滑腻柔软，而且又红又肿，像果冻一样充满弹性。

这时候，女仆开始一根根往她的身上粘一种黑色的鸦羽，雪色肌肤逐渐覆上乌黑。

片羽长达一尺，而翎羽的长度更是超过一米，后腰和手臂整齐排列着翎羽，宛如翅膀和尾翼，肚脐周围留出手术的空白区域。

小医生的折磨终于结束了，她看起来气息奄奄，已经不怎么动了。

女仆解开铁锁，架着她来到大厅里。

在分属两大家族的餐桌中间区域，以洁白的石膏塑底，用橡树枝条筑巢，直径超过两米的鸟巢里点缀着橡子、落叶、松露和金箔，女仆们将头戴礼器，身披黑羽的茵苏鹤林放进去。

她蜷缩成一团，胸口低低的起伏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认命了。

艾诗礼站在女仆队伍里，好奇地打量两张桌上不同的菜肴。

一方是给羊准备的，一掐出水的晶莹红果，血红透明的笋块，颗粒巨大宛如糖果的红米，以及黑红色的糯玉米。

另一方是给乌鸦准备的，切成肉丝的鲜嫩里脊，滑腻肥美的肠子盘成意面状，点缀着无神的眼珠，开孔的颅骨供鸟嘴啄食，脑浆里爬满活虫，更添趣味。

这一切，宛如地狱的飨宴，似是魔鬼的盛会。

就没有人吃的食物吗？艾诗礼腹诽，看到料理内容，不被允许参加趴体的遗憾顿时淡了很多。

而且，她打心眼里对吃席不感兴趣，一群人聚在一起就为吃顿饭，莫名其妙，干点什么不好。

黄昏已至，菜肴齐备，但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艾诗礼的目光转向空荡荡的门口——客人还一个未到。

正疑惑间，忽然，头顶响起教堂的宏伟钟声，回音叠加，在深黛的暮霭中层层散开。

这时，门扉的吱呀声传来，循声望去，在弥撒室布道台的位置，地板掀起一块活板，沿着楼梯，一排戴着没有表情的白面具的乌鸦人拾级而上，鲜红纹金的绸缎长条拼缝成身上的长袍，弥漫着邪恶的肃穆感。

而另一边，仆人端起一枚羊角号，吹响后，空气泛起层层涟漪，从扭曲的空间漩涡里走出一排白袍裹身的羊头人。

随着一位位宾客盛装入席，这场宴会的仪式感渐渐堆积到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程度，随着两位大人物的压轴出场攀上顶峰！

艾诗礼看向左边，体型庞大，从颈部向后延伸的脊椎足有碗口粗细，缓慢蠕动，如同一条骨龙。通体覆盖兽皮，只是略具人形，自然不用穿人类的衣服，仅围着一条金线刺绣的鲜红绸带。

它的头顶伸出五六根虬结扭曲的犄角，如同恶魔，而白皙圣洁的皮毛又让它从别的角度看宛如神兽，皮肤里镶嵌着一颗颗带着不规则棱角的锋利血晶，放射着破碎而刺目的光芒。

族长——厄戈里·帝王血钻·麦金托什。

她又看向右边，是上一次在丹朱庄园里见过面的鸦先生。

鸦先生的形态又有不同，体型巨化，身高超过三米，浑身散发着漆黑而深邃的暗光，层层波动，令人无法直视。

浓密厚重的羽毛间镶嵌着一颗颗仿若黑水晶雕刻的鸟形颅骨，嘴部拉长成喙，但依旧保留着人类的切齿和臼齿，像是人类的颅骨异化而成。

族长——莱索托·先祖袈裟·斯克里普斯。

双方族长端坐上首，家族精锐两班排开。

艾诗礼不动声色地转动弹巢，撞针对准「凡性的提醒」形成的子弹。

能力激发，眼前的世界悄然变化，她看见大厅里的超凡波动宛如海浪冲刷激荡，形成无数暗涌和漩涡，如同妖魔的巢穴，要是罗伊队长在这里，一定会被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这个能力和波尔波透镜的区别在于，它能清晰地看到强弱的层次感。

从弱到强的顺序是：

淡蓝-深蓝-蓝黑

光芒-雾气-液态-实体

艾诗礼目光扫过两方族长，发现它们身上的血钻和先祖头骨都具现出蓝黑实体的超凡力量，相当恐怖。

她心里寻思，那些血钻，应该是原血的结晶，就像贤者之石一样，已经高度浓缩了，而先祖头颅，或许记录着一代人的知识和力量，累积迭代，宛如一座庞大的数据库。

第一百章：说，谢谢大乌鸦

不知为何，艾诗礼心里涌动着紧张和烦躁的情绪，目光来回扫视着大厅里的一切。

没有命令，她私自走到鸟巢旁，指尖轻扣黄金礼器，发出好听的叮咚声，笑道：

“嘻嘻，我看了半天，没有找到一个为你说情的人捏～你的人缘就这么差吗？”

“……茵茵一个人就够了，茵茵不需要朋友。”小萝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这句话对她的脆弱心灵又是一发暴击。

“很奇怪，都没人讨论你的事，他们像在避讳什么，你的名字现在是一个禁忌，对了，你的父母呢？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过来安抚女儿的情绪吗？看来，父母和家族都抛弃你了呢，等摘掉小无花果，你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像垃圾一样丢掉，而你的小无花果，将会用来孕育一个孩子，你的孩子会献祭给某个隐秘而恐怖的存在，想想就可怕。”艾诗礼毫不留情地说。

“为什么要告诉茵茵这么残酷的事……茵茵讨厌你……”小萝莉忍不住抽噎起来，“你坏透了……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

“那么……想不想我帮你呢？”艾诗礼眼珠转了转，问。

黄金礼器里瞬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如果你想，就说，姐姐救我。”艾诗礼补充道。

小萝莉拼命压抑着激动的哭声，颤声说：“救……我……姐姐……救我……”

艾诗礼心里一颤，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蒙，思绪飘回在无花果里她向小表姐求救的那一天，虽然过去许多年了，但就像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是真的吗？你……你愿意帮我？可是……该怎么做才能脱身……”小萝莉瞳孔放大，喘息急促，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咯咯咯，骗你的，我可没有能力救你，也完全不想救捏～”艾诗礼发出小母鸡般的欢快笑声。

“呜哇——！我恨你！你是世界上最坏的大坏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这一下小萝莉彻底破防，拼命挣扎，用头猛撞黄金礼器，但马上就被注射了一剂镇静剂，浑身酥麻。

几分钟后，螺丝角羊头人带着两名医生过来，示意不用艾诗礼做手术，只要最后取出‘圣杯’就行了。

“你们聊得还愉快吗？”他问。

“当然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艾诗礼笑眯眯地回答。

“哦。”螺丝角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两大家族的人都在这里了吗？”艾诗礼问。

“高级干部来了十分之一，鲜血贵族可是比联合城更早进行资本积累的，如今各家产业庞大，仅仅是抽调人手，这里就快坐不下了。”螺丝角的语气透着一股自豪感。

“哦。”艾诗礼轻轻点头，真遗憾，想要一网打尽是不可能了。

“待会儿完成手术，你就把圣杯转移到这里。”螺丝角指着托盘上爬满鲜红脉络的肉质基座说，这是一种带有维生功能的古代遗物。

这时，鸦先生起立致辞，声音不大，却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它代表在鸦、羊两家的精诚合作下，终于诞生出纯净的‘容器’，获得觐见【血之王】的资格。”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连艾诗礼都不忍破坏气氛地鼓起掌来。

两名医生得到示意，开始动手术。

手术非常简单，局部麻醉后，像洋娃娃一样剪开茵苏鹤林的腹部，沿着需要切除的部位缝两道线，再从中用热压钳剪开，最后涂上促进愈合和消毒的药剂。

艾诗礼双手捧着仍冒着袅袅热气的小无花果，没有转移到血肉基座上，而是十分自然的往自己肚子里一塞，穿过一道交织着血红脉络的裂口，变魔术般的消失了！

宴会上的人还在觥筹交错，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近在咫尺的螺丝角，羊头人浑身发抖，冷汗沿着鬓角往下流，压低声音道：

“你疯了吗？快拿出来，我可以当做没看见，如果你被发现了，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艾诗礼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当做没看见，我可以饶你不死。”

螺丝角张口结舌，心里反复忖度这句话，突然，他发现大厅里不知何时漂浮着一颗颗幽绿的萤火，而且，分明记得已是暮色昏沉，大厅外却如回光返照般又亮了起来。

螺丝角干咽着唾沫，脑袋没反应过来，但直觉到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两条腿都在哆嗦，拼命的想要尖叫逃窜！

异象越来越明显，大厅里陆续有人察觉到。

“这是……「黄昏永灭」？”

“看起来一模一样，那天我在源泉城里见过！”

“别吓唬自己，就是腐草生萤而已，从野外飘过来一些。”

“有人消失了！”

“不要离开萤光范围！”

“源泉城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永灭大人！这是何意？！”

……

每个人都被绿萤封锁在原地，不敢稍有逾越，眼里交织着恐惧和骇然。

艾诗礼从容不迫地摘掉小医生脸上的黄金头罩，扔在地上，咣当一声，顿时引起一片应激的尖叫。

然后，双手从她的后背和腿弯穿过，轻轻抱起。

小医生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蓝毛萝莉，牢固的臂弯和坚定的目光给她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呜咽一声，情不自禁地蜷紧身体，往她的怀里钻。

鸦先生在后方发出一声愤怒到极点的咆哮，浑身的羽毛根根直竖，黑光喷涌，一圈圈颤抖着向外扩散！

“带走她是永灭大人的意思吗？！”

艾诗礼没有回答，沉稳有力的向前迈步。

“你知道惹怒我们的后果吗？！”羊先生在前方怒吼，地板节节爆裂，从地底钻出蔓藤般的漆黑扭曲的犄角，向着艾诗礼绞杀而去！

但下一秒，地面就削平如镜，断角的横截面泛着金属的光泽，而座位上的羊先生同时消失！

艾诗礼皱了皱眉，那家伙没有被黄昏之光湮灭，而是通过扭曲空间逃走了。

看来，还是有一些手段可以躲过这种不讲道理的灭杀，不过，只是避其锋芒，做不到正面抗衡。

‘时鸟’并未录制到能力，说明厄戈里使用的是生物科技或遗物能力，并非本身的能力。

族长生死未卜，剩余的家族成员都不敢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艾诗礼走出大门。

黑光乍现，大乌鸦从天而降，劲风鼓荡，沿着翅膀向外吹出一道道小型旋风。

“圣杯我放在体内了，想要就来找我吧！”

回望一眼，丢下这句话，然后，艾诗礼一手抱着小医生，一手抓着乌鸦的爪子升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