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29章

　　所以夏洛特的小车目前就造出了一辆“概念车”，每天孤独地摆在工地上，被领民们当成谈资的作用远超过它作为运输工具的作用。

　　塞西莉亚对小车的称赞带有太多出于礼貌的水分，但是见到夏洛特开心的样子，塞西莉亚决定还是先不要戳穿真相了。

　　“这片区域平整出来之后，将它围起来，”夏洛特在地图上画了一个椭圆，说道，“我要建一个拥有跑道，围栏和观众席的赛马场。”

　　“赛马场？”塞西莉亚疑惑地问道，“您是想把比武大会吗？”

　　“不是，”夏洛特摇了摇头，“我打算赌（和谐）马。”

　　在一个没有资源，没有耕地，甚至没有多少人力的商贸中转地，该用什么方法赚钱呢？这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种答案，夏洛特选择的是——赌博。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博彩成本低，来钱快。

　　自澜湾子爵领来来往往的主要都是行商和他们雇佣的索克亚佣兵，一趟商路走下来，他们身上多多少少会携带有一些现金。而这两类人又不是喜欢对自己吝啬的人，尤其是佣兵，他们除了战斗以外，最喜欢干的事情大概就是吃喝嫖赌了。

　　在索克亚半岛上“佣兵的钱袋子”就是“空空如也”的代名词。在战争频发的地区，佣兵赚钱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索克亚佣兵爱挥霍早已众所周知，他们总是喜欢在血汗钱到手的第一时间就将其挥霍一空，就好像他们觉得自己活不到第二天一样。

　　为了让那些佣兵和行商把他们口袋里的钱花在该花的地方，例如澜湾子爵领，夏洛特不仅为他们准备了赌马，还有赛车——马拉战车，还有比较传统的纸牌，骰子，比较血腥的斗鸡斗狗斗兽，甚至夏洛特还别出心裁地让工匠制作了几台机械式的赌博机——主要是各种弹珠机，不知道为什么，夏洛特设计的机械式老虎机转不起来。

　　为了让客人赌得开心，赌得畅快，夏洛特派人去绿原公国收购粮食的时候，还叮嘱了他们，让他们多买些酒水回来。

　　赌鬼嘛，自然是和酒鬼更配喽。

　　夏洛特将自己构想的澜湾博彩业宏伟蓝图描绘了一遍，塞西莉亚听完沉默良久，半晌才说道：“这……万一教会干涉怎么办？”

　　按照《教典》的训诫，赌博是明令禁止的恶行，虽然教会一般不会对参与赌博的赌徒做什么——那是当地领主的管辖范畴，但如果像夏洛特这样明目张胆地发展博彩业，想必教会也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吧？

　　“没关系……”

　　夏洛特摇着头，刚想说“《教典》还说不能淫乱呢，主教们不还是有那么多侄子吗？”

　　结果，赫尔曼·格林的身影匆匆策马而来。

　　“小姐，天使大圣堂有客人来访。”赫尔曼·格林下马单膝跪地道。

　　“天使大圣堂？”夏洛特花了几秒钟才想起那是什么地方。

　　天使大圣堂是索克亚半岛上最大的一个教堂，位于翡第城邦南面的阿尔贝山上，阿尔贝是神主伊格座下的一位天使，据说阿尔贝山就是他登临天使之位的地方，所以天使大圣堂也叫阿尔贝大圣堂。

　　教会的人来找我做什么？我这博彩业还没起步呢。

　　还是说与碧翠丝有关的事情……

　　夏洛特心中疑惑，但还是让赫尔曼·格林把人带了过来，结果夏洛特没想到自己居然见到了一个熟人。

　　“很高兴见到您，梅勒菲尔德子爵阁下，在下乃是神卑微的仆人，博罗丁，这位是我的弟子，班纳吉。”衣冠楚楚，白白胖胖的博罗丁向夏洛特鞠躬道。

　　“您好，博罗丁阁下，”夏洛特想博罗丁问好，又冲着博罗丁身后的清秀年轻人点了点头，疑惑问道，“博罗丁阁下是一位审判官吧？为什么说自己来自于天使大圣堂？”

　　天使大圣堂是一座教堂，审判官所在的宗教裁判所，一般来说应该是与教堂是一个互相平行的机构，所以一个审判官说自己来自于某某教堂实在是一件不常见的事情，除非是圣城莫耶斯。

　　“我确实是翡第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官，但在索克亚宗教裁判所也属于天使大圣堂的一部分，索克亚半岛情况特殊，教皇曾颁布谕令，让天使大圣堂总揽索克亚所有宗教事务，毕竟我们对面就是狼之大陆。”博罗丁解释道。

　　“哦……”夏洛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又微笑着问道，“不知博罗丁阁下大驾光临是我这偏僻的小地方为了什么？”

　　“我听说子爵阁下处死了一位死灵术士？”博罗丁说道。

　　“是的，”说到这个话题，夏洛特的面色就黑了下来，“那个忤逆神主的恶魔肆意屠杀我的领民，我侥幸抓住了他，将他处以极刑。”

　　博罗丁见夏洛特说得情真意切，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认同：“是的，每一个死灵术士都是忤逆神主的恶魔。我追捕这个名叫雷格巴·丹多的死灵术士已经两个多月了，本以为这一次要让他逃出生天了，没想到那恶魔落入了您的剑下。不知子爵阁下，是否能让我带那恶魔的尸首返回大圣堂复命？”

　　“尸体？当然可以。”夏洛特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又说道，“另外，那恶魔还有一些亵渎的遗物，审判官阁下就请一起带回去吧。”

　　说话，夏洛特将蕾妮招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蕾妮点点头，立刻去取东西。

　　过了片刻，蕾妮抱着一只布包和一只木盒过来了。

　　博罗丁身后那位名叫班纳吉的年轻人走上前，从蕾妮手里接过物品。他首先打开布包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只笔记本和一些衣服佩饰，确实都是雷格巴·丹多身上搜出来的遗物。

　　笔记本上记录着死灵派系的许多知识和雷格巴·丹多本人的修习心得。夏洛特当然抄下了一份，虽然她不打算修习死灵派系，但知识总归是有用的。博罗丁也没问夏洛特抄没抄，反正贵族嘛，还会说实话？就算夏洛特坦诚抄了，博罗丁一时也拿夏洛特这样的大贵族没办法，只会图惹尴尬。

　　所以，还是不看，不听，不问，不管得好

　　反正奥兰帝国又不是他的辖区。

　　班纳吉收起了布包，又打开了那只精致的木盒，他的眼睛顿时一亮，仿佛被金灿灿的弗索闪到了。

　　没错，盒子里全都是金灿灿的弗索。

　　“这……”

　　班纳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都知道雷格巴·丹多逃跑的路上早已丢弃了所有的财物，遗物中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多弗索？

　　夏洛特微笑着刚张开嘴，似乎是想劝说博罗丁和班纳吉收下这些钱，却突然被人打断了。

　　“小姐，博罗丁和班纳吉修士都是托钵僧，托钵僧不能沉浸于财货享受。”赫尔曼·格林沉声说道。

　　这话是在劝诫夏洛特不应行贿，也是在提醒博罗丁和班纳吉谨守托钵僧的苦修清修的戒律。

　　“这位骑士说得对，托钵僧不应超出饮食所需的财富，”博罗丁神情肃穆地训斥道，“班纳吉，还不快将钱财还给子爵阁下。”

　　班纳吉虽然不舍，但还是只能将木盒递还给蕾妮。

　　“啊……这是我考虑不周了，竟然对品行高尚的托钵僧做出了这种失礼的事情。”夏洛特歉意地笑着，让蕾妮将木盒与弗索收起来。

　　“不，”博罗丁摇头叹道，“是如今的教士们过于浮华，贪图享受，以至于人们看到我们教会中人都觉得我们贪婪成性，这不能责怪梅勒菲尔德小姐。但我们托钵僧是不一样的，当初托钵教团的前辈修士就是因为看不惯教会的风气才决心脱离教会，走上清修苦修的道路的……”

　　夏洛特也跟着附和了几句，称赞托钵教团的虔诚与高风亮节，然后又指了指身边的赫尔曼·格林介绍道：“这位高尚的骑士其实也与托钵教团有些关联，他是大修士梅乌·鲁恩的养子。”

　　“哦？居然是梅乌·鲁恩导师的样子？”博罗丁顿时面露惊讶地说道。

　　梅乌·鲁恩是托钵教团现任的最高领导者，托钵僧们都称其为“导师”。

　　赫尔曼·格林又重新向博罗丁行礼，这一次行的是教会的礼节。

　　不过，博罗丁虽然惊讶，但也只是稍微与赫尔曼·格林亲近了一些，寒暄了几句，并没有太过激的表现。

　　因为梅乌·鲁恩大半辈子都在四处行善，救济儿童，收养过的孤儿孤女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些孤儿孤女留在托钵教团内部的确实可以算是一股很强大的势力，像赫尔曼·格林这种早就脱离了托钵教团的，就不值得博罗丁太重视了。

　　最终，博罗丁和班纳吉也只是带走了那只平平无奇的布包——雷格巴·丹多的尸体还要去澜湾地峡关卡领取。

　　两人登上了来时乘坐的马车，刚才还怅然若失的班纳吉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带着惊喜的轻呼：“诶？”

　　博罗丁循声望去，却见马车的座椅上还摆着一只木盒，比刚刚蕾妮递给他们的更大，班纳吉打开木盒，果然见到里面装着更多的弗索。

　　博罗丁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诱人的金币，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抬起眼睛，对班纳吉说道：“将我们准备的回礼给那位子爵阁下送过去吧，就说我们非常感谢她帮我们抓住了那名死灵术士。”

　　“好的。”班纳吉点头应道。

　　没过多久，夏洛特被收到了一只大概有两个手掌长的精致小圆筒。

　　夏洛特打开圆筒，筒内露出了几根涂着金色花纹的羽毛笔。金边羽毛笔，这是宗教裁判所专用的办公用品。

　　羽毛笔当然不值什么钱，即使上面涂了金子，但是很显然，这羽毛笔和那本破破烂烂的《教典》一样，代表了一份值钱的友谊。

　　夏洛特拿出一根来自一位审判官的友谊，在塞西莉亚面前摇了摇，笑道：“看到了吗？神批准我办赌场了。”

　　PS：感谢“好饿啊”，“樱花色的夏”大佬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月票刀片推荐票。

　　PS2：修改后的第37章还是被禁了，脑壳疼……现在大家只能通过书友群观看第三十七章了，咱正在积极修改，争取重新解封，非常抱歉。群衣六8217七①⑥

第一卷 : 第47章第41章 成长的坎坷与突发事件

　　对于一个农业社会来说，冬天一般都是最萧条，也是最清闲的时候，然而对于澜湾子爵领南部的农人来说，这个冬天却有些不一样。

　　领主将他们召集了起来，让他们修路，盖房子，让他们在原本可以休息的冬天，也不得不面对沉重的劳役。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新任领主比较大方，每天麦粥能让他们吃到饱。

　　虽然夏洛特有时候会让人在麦粥里加麦麸，不过这些饱经磨难的农民们不是很在意，反正他们平时也吃麦麸。

　　实际上，这些农民几乎没有自己的土地，他们的农田早就南方骑士及其家族数百年的治理下被侵占殆尽了。这些农民们不得不佃租骑士老爷的农田耕种，还得要从骑士老爷手里借贷购买每年的种粮，每年粮食收割之后往往有大半粮食需要拿去给骑士老爷还债，剩下的粮食往往不够他们吃到第二年夏粮收割，于是只能用麦麸，野菜果腹。

　　虽然这些年因为索克亚的战争，贸易繁荣了起来，南方骑士不再依赖土地生活，但这并没有能让农民们的生活好起来。骑士老爷们宁愿把农奴卖掉，让农田抛荒，也没想过把祖辈侵占的土地归还给农民。相反，他们提高了佃租农田的租金和借债的利息，直到农田里的收成再也不足以偿还欠债，背负着沉重债务的农民们被帝国和教会的法令限制不可随意迁移，于是只能破产，卖身给骑士老爷们为奴，然后南方骑士们又可以把这些新出炉的农奴卖给索克亚的奴隶商人，又可以赚一笔钱。

　　相比之下，虽然夏洛特也喜欢往他们的锅里加麦麸，但她也加麦子啊！

　　领主还允许所有人每顿吃到饱，即使是干不了活的老人小孩。

　　所以，被征徭役的领民们觉得至少在吃这方面领主大人挺大方的。

　　只是，虽然夏洛特让他们吃饱了，但这些领民们依然缺乏工作热情，在他们看来他们就是在给领主盖房子，满足领主自己的欲望。

　　磨洋工只是最常见的小问题，这些领民们劳动时还会故意损坏工具，拖延工作效率；给牲畜的饲料中添加不知名的草料，使牲畜身体不适，走得慢一些；夏洛特带来的抄写员担任的监工训斥这些领民们偷懒，这些领民们就假装听不懂监工的外地口音，将这些未经历练的年轻抄写员们气得七窍生烟。

　　可以说是反内卷的先锋了。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塞西莉亚按照夏洛特教她的思路统计各村的工作量，给每天干活最多的村庄奖励肉食。结果，塞西莉亚却发现总是只有那么三个村庄能吃上肉，所以工作效率提升并不明显。

　　起初，塞西莉亚感觉疑惑不解，因为在夏洛特的要求下，一些规模较大或较小的村庄被强制打散合并成了七个规模中等的村庄，如今民工营地中各个村子的人口都差不多，按理说所有村子都应该机会竞争吃肉的机会。但还不等塞西莉亚查清楚其中原委，一场工地群体斗殴事件就戳破开了其中荒谬的真相。

　　原来，这三个村庄的领导者暗中约好了，每天大家轮流多干点活，轮流吃肉，这样既不用出太多力气，也能沾上便宜。

　　这三个村庄抱团起来人多势众，其他村庄不敢与他们抢肉吃。若不是其中一个村庄失信，想要多吃一天肉，引发了一场群体斗殴，塞西莉亚还不知道要被隐瞒多久呢。

　　“我都已经和那些村民说过很多次了，只要集市建造起来，他们就会有很多很多赚钱的机会，他们就能够经常吃饱穿暖……他们，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为什么只想着会回他们那穷困的村子？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城堡书房里，塞西莉亚在夏洛特面前控诉着，她双眼红彤彤的，睫毛上还有泪珠，显然是刚哭过一次。

　　对待集市上的事务，塞西莉亚比夏洛特要求的更加认真。作为一个出身平民的女孩，塞西莉亚真切地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那些底层民众，不说过得多么好，至少能够得以温饱。所以，她这些天几乎是把全部热情投入到了工作上。

　　塞西莉亚知道在夏洛特的规划中，澜湾南部几乎完全是一个商业区，会建成很多赌场，店铺，工坊，仓库，码头……到时候必然需要很多人为此工作。对于穷困潦倒的南部领民们来说，这必然是一次吃饱饭的机会。

　　然而，不管塞西莉亚怎么说，这些领民们就是无法真正积极地工作起来。

　　夏洛特托着腮，看着梨花带雨的塞西莉亚，眉眼含笑。

　　“你在笑什么？”塞西莉亚擦了擦泪水，问道。

　　“我在笑你哭得真好看。”夏洛特脱口而出道。

　　塞西莉亚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对于塞西莉亚的遭遇，夏洛特一点都没感觉意外，前世夏洛特就看到过类似的事例。

　　据说一些医疗援助机构在贫困国家和地区设置医疗点，帮助当地人对抗痢疾，他们给当地人开出的药是一种口服补液，这种药既可以有效的治疗痢疾，又可以减少抗生素的滥用，还十分便宜。然而，当地人来到医疗点之后却发现这里的医生只给他们开口服补液，不给他们开一堆抗生素，也不给他们静脉注射——当地人认为只有直接进入血液的药物才是最有效的，就好像没有治疗一样，于是就再也不来了。

　　即使有当地人的痢疾确实在服用口服补液之后痊愈了，他们也只认为这是他们自己运气好的缘故，而不会认为这是医疗点的医生给他们治疗的成果。如果他们再次生病，他们依然会固执地去寻求大量的抗生素和静脉注射。

　　这种困境往往是严重的认知差距所带来的，很难避免。

　　不过，夏洛特并没有开口安慰塞西莉亚，而是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手指轻敲桌子说道：“这件事情你作为管理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吗？”塞西莉亚被夏洛特说得一愣。

　　“设立奖惩机制固然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但你事先有没有想过你的奖惩机制真的能够公平地覆盖到所有人吗？”夏洛特语气认真地问道。

　　塞西莉亚嘴唇微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洛特也没有等到塞西莉亚的回答，她摊开手说道：“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根本不能。那些已经抱团，并且自然诞生出领头人的村子，可以轻而易举地垄断你的奖励。而其他的村子，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说竞争了。我既然无法保证公平，你的奖惩机制就毫无意义。”

　　塞西莉亚低头反省了许久，才说道：“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那三个抱团的村子与其他村子有什么区别吗？”夏洛特反问道。

　　塞西莉亚略作思考后说道：“另外四个村子基本都被迁出迁入了很多村民，这个三个村子因为人口刚好，所以几乎没什么动过。”

　　“这样答案不就很简单了吗？将所有村子打散，然后重新组成七个村子，让他们站到同一个起跑线上。”夏洛特说道。

　　“嗯……”塞西莉亚微微点头。

　　“还有一点，你只让村民们吃几片肉是无法改变他们想要回他们原本的村庄所在地的想法的，你想让他们安心在集市附近定居下来，就得要给他们一些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比如农田。”夏洛特又说道。

　　“在榆树村外围给他们分配一些农田？”塞西莉亚反应很快。

　　“嗯。”夏洛特点了点头。

　　“可是您不是说今后榆树村附近都是商业区吗？”塞西莉亚有点疑惑。

　　“等到日后集市需要扩张的时候，再农田收回来就是了，”夏洛特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相信到那时候，这些村民们就没这么在意农田了。”

　　“好的，”塞西莉亚站起身，重新振作了精神，“我这就去办。”

　　夏洛特却又开口，淡淡地说道：“另外，你最好将那三个村子的领头人绞死。”

　　塞西莉亚刚要朝书房外走的脚步一顿，她朝夏洛特看去，只看到夏洛特已经在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书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明白了。”

　　城邦，安布拉图。

　　“克莱默长老，你好。”

　　“你好。”

　　“克莱默长老！”

　　“你好。”

　　“克莱默长老，今天怎么没把小克莱默带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