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我们都渴望与英雄并肩作战,渴望跟您一起作战。”
“我是苏台德人,我写的申请书是登上了德国报纸,经过了法金汉将军和康拉德将军的批准,所以才能调到浮士德您的部队来。”
……
这些专门写申请书方才调入大德意志营的新人,基本都是德军部队里的佼佼者,士气都很高,起码比西线堑壕里大部分意志消沉的老兵要坚强。
还有一些新士兵,则是来自于奥匈帝国。
奥匈帝国的皇族哈布斯堡家族,本来就是德意志民族里最强大的一个诸侯,只是在过去几百年间,随着哈布斯堡家族在德意志人边疆地带的不断扩张,哈布斯堡皇室统治的奥匈帝国,才逐渐从一个德意志族国家变为了多民族国家。
奥匈帝国的统治民族,还是德意志族,可这些德族士兵在军队里并不如意。
军队里为了包容奥匈帝国庞杂的异民族,设置了许多非常离谱的规矩,一名德族人想当军官,至少就要学会三四门语言才行,所以不少奥军的德族人,一有机会就想跑到德国去参加真正的德意志军队。
比如小胡子,他本来就出生在奥匈帝国的林茨,是个货真价实的奥地利人,可一战爆发的时候,小胡子就不想报名参加奥匈帝国那支规矩繁杂的多民族军队,而是专门跑到了德国的慕尼黑参军。
奥匈帝国的德族人,在血源、文化、语言等各方面,都和德国人没有任何差异,这三年来,德奥两支军队又长期并肩作战,作为同盟,在紧密的军事联系之下,奥匈帝国的德族人就变得更加向往和亲近德国了。
几个月前,沙俄发动的布鲁西洛夫攻势,又在东线重创了奥军,此役过后,奥军作为一支独立的主权国家军事力量,其实就算是不复存在了,完全是依靠着德军的援助和输血,才保住了最后一口气。
作为代价,那便是奥匈帝国现在完全受到德国的支配,德、奥两国军队,也愈发统一了起来。
大德意志营的第三连连长舍尔纳,是慕尼黑人,不过他少年时期大部分的时光,就是在奥地利度过,也拥有奥匈帝国的护照,算是德、奥双重国籍。
舍尔纳在战前就是登山运动家,大德意志营在罗仑兵营召开第一次整编会议的时候,就是舍尔纳率先发言。
舍尔纳准备好了一本厚厚的笔记,里头写满了他作为资深登山家所积累的大量山地活动经验,还有以这些经验为基础,对德军山地猎兵部队提出的改进建议。
浮士德简单翻了翻笔记,里面的内容确实扎实、可靠,很有建设性。
“协约国方面,特别是意大利人和俄罗斯人,一直认为高海拔山区并不适宜军队进行大规模作战,即便是帝国军队,通常也不认为营级以上的山地兵,能够在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的雪山进行规模性作战。”
“大德意志营的任务,就是挑战这种默认的观念,我们要掌握在高山进行大规模渗透突击的能力,猎兵们要学会在缺乏植被的高山无人区行军和生存,要知道如何在雪山快速行动,我们的装备也要做改进,要使用滑雪杆、勾爪、白色的新型雪地军装……”
第三十三章 轻巧夺权
大德意志营用适应山地作战的火炮取代了普通步兵师装备的常规火炮,这些山炮的特点就是能够拆解以后依靠人力,或者单匹骡马,就能运输。
所有官兵的服饰上,也增加了山地兵特有的“雪绒花”标志。
雪绒花是奥地利的国花,这种花在阿尔卑斯山脉中,通常生长在海拔1700米以上的地方,而且只生长在非常少有的岩石地表上,因而极为稀少,德奥两国的山民、猎人和登山家,都会冒生命危险攀登陡峭山峰,只求摘得一朵雪绒花,作为英勇的证明。
因为大德意志营的士兵,全都是老兵,所以也不用再进行新兵的基础军事训练,所有人都熟悉队列动作,也都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身体素质都是精挑细选。
大德意志营的士兵里面,很多人都来自巴伐利亚、奥地利,有比较好的登山基础,可作为一个整体的部队,依然是需要进行专门的山地训练。
在会议上,埃普上校对舍尔纳提供的那本笔记内容,不假颜色,他认为舍尔纳的笔记内容根本不符合德军的作战手册,全是一些民科式的荒诞想法,根本不值一晒,毫无重视的必要性。
埃普上校在会议上,还是仗着他老牌贵族的身份,教训舍尔纳:“德国军队的作战手册,是几代军界伟人创造出来的产物,它集合德国军事领域数百年的经验和成果,并不是你随便拿一些民间登山运动的小技巧,便妄图替代。”
埃普上校手里喜欢拿一支拐杖,他没有腿伤,更不是元帅,就只是喜欢拄着拐杖,摆出一副老牌贵族的做派。
“王太子殿下授权我来组建和训练大德意志营,部队一切训练章程,都必须最高标准的符合作战手册,我没有时间给你们玩把戏。”
这时候,克劳斯中将已经离开了罗仑兵营,他作为西线集团军群的参谋长,当然还有大量军务在身,不可能为了一个猎兵突击营的事情,就在慕尼黑待上好几天时间。
克劳斯中将离开以后,军衔最高的大德意志营营长埃普上校,就成为了罗仑兵营里最有权威的人。
埃普上校也很喜欢敲打手下这群年轻人,他站起来,拍着桌子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今天就要立刻展开训练,明白吗?我是说真正的训练,而不是舍尔纳上尉搞的这些马戏。”
舍尔纳上尉被埃普上校这样直球羞辱,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只是以德军纪律之严,舍尔纳上尉也不便有所发作,只能忍下一口气来。
等到散会以后,浮士德就马上找到了舍尔纳,浮士德很乐见自己的临时上司埃普上校是这么傲慢的人,因为这就更方便浮士德招揽军心,把整个大德意志营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浮士德拿着舍尔纳的那本笔记,翻开说:“攀岩、抱石、延绳滑下法、高山滑雪法、山峰识图作业……”
“这些东西,都很讲究,也都很专业,埃普上校太过迷信权威,其实他并不明白,第二次工业革命在物质层面让人类突飞猛进,让人类拥有了征服高山和极地的能力,这些东西,上世纪的军事家再有远见,他们也想不到几十年后人类会发明新材料的登山缆绳、勾爪和防寒服,所以军事家们编写的著作,一定比不上现代登山家的经验技巧。”
舍尔纳上尉受到了埃普上校的羞辱以后,本来脸色特别难看,现在受到浮士德的宽慰,他才找回一点面子。
舍尔纳说:“可没有埃普上校的同意,我们就还是只能沿袭旧式的山地兵训练方案。”
浮士德双手抱胸,笑道:“我听凯塞林上尉讲了,听说你在战前就是个登山明星,舍尔纳上尉,我绝对支持你按自己的想法进行训练,我和隆美尔的第一连,也会使用你的方案做训练。”
舍尔纳上尉有些担心:“埃普上校才是营长,我们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浮士德说道:“你放心,只要下面的四个连长合作,埃普上校管不到那么多。”
在埃普上校离开以后,浮士德便打了个响指,余下的四位连长都看向他,浮士德轻声说:“我支持舍尔纳上尉的训练方案,猎兵的训练就应该结合登山家的经验,舍尔纳上尉登顶过楚格峰,埃普上校呢?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伟绩。”
隆美尔立刻说道:“我支持浮士德,诸位,高层组建大德意志营,就是听取了浮士德少尉的意见,他是德国军队里最擅长突击作战的士兵,并且没有之一,我们都应该信任浮士德的战斗经验,否则,你们谁能俘虏一百名法国士兵?”
在余下的三位连长中,舍尔纳上尉当然无条件支持他自己的训练方案,剩下的凯塞林上尉和隆美尔是老相识了,他也很快就被隆美尔说服。
只剩下一位贵族出身的冯·托马上尉,他还在犹豫,不敢随便违抗上级的埃普上校。
浮士德走道冯·托马上尉,他把威廉二世授予自己的蓝马克斯勋章别在冯·托马上尉的胸前,说:
“你们跟我合作,大德意志营很快就能获得第二块、第三块和第四块蓝马克斯勋章。如果中间事情出现任何纰漏,高层追究下来,我和隆美尔上尉,还有舍尔纳上尉,可以负全责,不会让你们沾上任何责任。”
舍尔纳上尉本就不满埃普上校瞧不起他那套方案,所以立即就加入浮士德的阵营。
隆美尔也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他说:“大德意志营不是德军其他部队的复制品,如果只按照作战手册来,我们永远不能取得突破性的成果。”
冯·托马上尉还是犹豫不决,他把目光投向凯塞林,凯塞林就站起来说:“行,我加入你们。”
听到这话,冯·托马上尉才摘下军帽,他把军帽放在桌上,伸出右手与浮士德握手:“我也加入你们,浮士德先生。”
浮士德很容易就争取到了大德意志营所有连长的支持,大家都知道这支部队成立的初衷,本来就是因为鲁普雷希特王太子对浮士德这个战争英雄的看重。
只有埃普上校,贵族派头太足,竟然没把浮士德这种名声轰动全德的英雄放在眼里。
搞定四位连长以后,大家都一致同意采纳舍尔纳上尉的训练方案:
大德意志营所有排级以上军官,要由舍尔纳进行专门的登山和滑雪训练,其余士兵不用掌握那么专业的登山和滑雪技巧,可也要强化基础。
因为时间紧张,浮士德希望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大部分训练项目,所以整个训练过程异常辛苦,所有士兵的时间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所幸,隆美尔和舍尔纳都是很有主观能动性的军事人才,他们安排的训练科目,内容虽多,形式上却很灵活,大部分训练科目都被结合到了有趣的攀岩、登山和滑雪游戏里,看起来非常累,实际参与进去,大部分士兵却都十分享受。
浮士德又能以卓越的精力,起到模范作用,接下来的几周时间里,不管是山区攀岩、高山滑雪,还是长途行军训练和射击搏斗训练,浮士德在其中的任何一项,都以超级兵王、雅利安超人的真实力,获得了大德意志营所有官兵的一致爱戴。
至于埃普上校?
浮士德说服了冯·托马上尉去稳住大德意志营的这位营长,让埃普上校相信,大家都在按照他的方案进行训练。
为了能让埃普上校安心,浮士德还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自己动笔,花了一天时间就写出了两百封感恩信。
这些感恩信,有的是以慕尼黑市民的名义赞美埃普上校,有的是以大德意志营士兵的名义夸赞埃普上校,还有的是以妇女名义向埃普上校求爱。
每封信的末尾,浮士德又都附上希望埃普上校能够回信的请求。
这样每个训练日,埃普上校只会在早上七点钟晨会的时候出现一次,剩下的时间里,埃普上校就都会待在他的指挥部里,花一整天的时间读信、写信。
大德意志营日常的组建、训练工作,就都落到了浮士德的掌控之中。
第三十四章 灌输者
1916年的最后一个月,浮士德带着一个排的士兵,携带全部登山装备,所有人都穿着作战服套着滑雪板,爬上了托瑞那山脊陡峭的斜坡,这里的海拔约为1800米,站在山脊上,一侧是国王湖,另外一侧就是奥地利的萨尔察赫山谷。
考虑到山地部队的特殊作战环境,山地部队很少以营以上的规模在山区作战。
德国的山地猎兵部队,在地形复杂的山区,惯常以连排为单位,配备了轻机枪及迫击炮等支援武器的小部队,要比大部队具有更好的战术灵活性,也可以更容易避免雪崩和泥石流一类的危险。
不过大德意志营要做的训练,那就是要在战役行动里保持至少营团级的行动规模,部队需要悄无声息,在极短时间内让一整个营、一整个团的猎兵穿山越岭,横穿阿尔卑斯山脉的高峰。
大德意志营的山地工兵可以将堵塞道路的落石用炸药清除,或是在山区开辟一条新的道路,搭建跨越沟壑的绳桥,在山区的急流中搭建浮桥。
医务兵要知道如何使用特制的山区用担架,这种担架可以确保伤员被安全地沿着峭壁缓慢下送。
根据舍尔纳的山区经验,医务兵还要知道如何处理冻伤、暂时性雪盲症、绳子造成的擦伤以及其他一些在登山中常见的伤病。
炮兵部队的成员们,除了要学习正常的火炮瞄准、射击技能之外,还要训练快速组装和拆解他们使用的火炮,此外,他们还得学习利用山区地形构筑隐蔽又射界良好的火炮阵地,以及在山地中如何定位和校正炮火。
对于缺少重装备火力的大德意志营来讲,射击准确的炮火,一定程度上才能弥补重火力的不足。
一发正中目标的七十五毫米小口径炮弹,远比十发射失的二百毫米榴弹重炮,更有效果。
浮士德轻松的靠在滑雪杆上,其他士兵则都已经气喘吁吁,大家享受着短暂的休息时间,身上风雪外套的风帽压在头上的短布山地帽上。
周围的环境一片雪白,除非浮士德这样视力,不然一般人只能辨别出机步枪的反射光泽,为了保护双眼,浮士德还提出,要给大德意志营的士兵每人都配上一副铝架的浅蓝色墨镜。
铝这种东西,放在普法战争那个年代,还是非常珍贵的金属,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拿铝做餐具,在当时人看来就特别的奢侈,但随着德国化工业的崛起,铝在近几十年来价格暴跌,已经成了平民可以随意使用的一种金属。
浮士德摘下帽子,经过几周的高山野外训练,帽子遮挡的发际额头白色皮肤,跟脸上的深褐色皮肤,已经形成明显的反差,由于时间紧迫,大德意志营采取了特别斯巴达的训练表,全连士兵晨曦时起床,在雪地洗漱,做体操,吃早饭,然后开始练习滑雪课程和高山绳降。
山上的风一刻不停的刮着,导致山脊上的雪特别坚硬,还结了冰,一旦失足跌落,即便不死,百分之百也会残疾。
以大德意志营这么严格紧张的训练进度,本来隆美尔都觉得训练过程里就是出现上百人因伤退伍,都不奇怪。
可结果,大德意志营在整个紧张的训练过程里,竟然没有出现任何一名伤员,更别说死人。
不奇怪,这自然又是浮士德的功劳,有他这么一个“雅利安超人”在,你想故意摔下山去都很难,就是真摔下去,浮士德也能用登山缆绳就把人又给救回来。
本来大德意志营的士兵们,很多就是因为仰慕“圣康坦齐格飞”才申请来到这支部队,经过这几周来的高山训练,不少人又受了浮士德的恩惠,夸张点来讲,说是受浮士德救命之恩也不奇怪。
浮士德在部队里的威望,受到的尊敬,自然是与日俱增。
做登山训练的时候,浮士德还要求士兵们都背上负重。
所有士兵都在山下的村子里,用帆布背包装满四十斤重的土豆,这样攀爬时候可以适应负重,登顶过程里,还可以给住在山上的居民送些食物。
遇到有人实在爬不动的时候,浮士德就靠近士兵说:“坚持住,士兵,你能做到的!把你的步枪给我,把负重给我,我帮你扛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看看你做得怎么样。”
行军训练有时会延续到夜间,部队在阿尔卑斯山的星光下穿过一个个宁静的山村,跨越结霜的山野,穿越高山浓雾,趟过掩着积雪的碎石坡,用绳索做桥跳过山涧……
红色的晨光照耀着德军士兵进行高山攀爬训练,结束以后先进行一次下山跑,然后就是射击训练,射击训练中最重要的项目是机枪移位。
机枪移位训练是隆美尔和凯塞林提出并设计的,浮士德起初都觉得这训练很离谱,看起来很像是那种无脑特种兵小说的幻想,可是鉴于隆美尔、凯塞林两人的业务能力,浮士德还是选择相信。
士兵们要把轻机枪夹在一种船样的三人雪橇上,两人在前,机枪手在后,这样形成一个滑雪的移动机枪组,看起来,还真和春秋战国时的战车兵很相似。
开始出发以后,部队长官,如班长、排长,冲在最前面,机枪组紧跟其后,其他的猎兵再尾随其后,滑雪步调要统一,这样才能保证部队的最快移速。
因为浮士德对旧帝国的军队、资产阶级国家的军队,经常保持着一种类似于中国KMT军队的想象,所以自然第一印象都会联想到这类旧军队里的阶级压迫。
很明显,德军跟浮士德的想象并不完全相同,德军军官还是有着身先士卒的勇气,哪怕是贵族出身、性格又特别傲慢的埃普上校,专业能力也非常合格。
只是浮士德专门想了办法调开埃普上校,好方便他独揽大权,要不然,即便是埃普上校这种门阀望族出身的军官,一般也应该来亲自带队参加高山野地集训。
而且,因为普鲁士在拿破仑战争时代被法军打败的非常彻底,所以后来沙恩霍斯特实行军事改革的时候,就在很多地方模仿了法国大革命时代的共和法军,破除了贵族和平民、军官和士兵间的许多差别待遇。
到了今天,德国军队虽然是一支属于半封建、半资本主义的军国主义帝制军队,可它的专业程度却是世界第一,军队内部,军官和士兵的关系,也比欧洲大部分国家要好很多。
当然,德皇陆军不是一支红色革命军,它内部的官、兵平等,是跟英国、俄国相比来说比较平等,比起美国、法国,平等优势就都不明显了,更遑论是与真正的革命军相比。
入夜时分,所有士兵都会围着篝火休息,众人席地而坐,一同唱歌,或者倾听哪个有文化的士兵背诵诗词,浮士德则最喜欢站在篝火前,向大德意志营的士兵们灌输他的理念。
护国革命,革命救国。
“我们不是厌战者,我们不是失败主义者,我们不想看到德国的战败,可是从莱茵河到阿尔卑斯山,总参统帅愚不可及,柏林的银行家只把士兵的尸骨当做交易所账簿上的数字!”
“看看你们胸前的铁十字勋章——它能喂饱慕尼黑贫民窟里哭泣的婴儿吗?摸摸你们磨破的军装口袋——那里装得下容克地主抢走的最后一袋黑麦吗?维也纳的皇帝还在用金盘子吃鹿肉,柏林的军火商数着沾血的马克发笑,而我们的母亲正在用炮弹壳煮土豆汤!”
“有人问,宣扬革命,是不是给前线添乱?不,我们的革命,就是要铲除德意志的蛀虫,铲除那些真正给前线添乱的贵族门阀和无良资本家……”
阿尔卑斯的高山,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事实上成了以冰雪作墙的修道院。
在这里,浮士德不管乱说什么话,也没有宪兵会来干预,而士兵们处在这个独特的封闭环境里,也更容易接受浮士德这些无比激烈的思想和话语。
大家早就习惯了接受浮士德的帮助和智慧,所以也很容易习惯接受浮士德灌输的国社党思想。
第三十五章 小胡子的演说
封闭的高山训练环境,很容易让浮士德一个人的思想,同化全营,变成大德意志营整体的思想。
这不奇怪,德国人在战前其实早已经有了相似的演习。
在一战爆发前,德国社会出现过一种强烈的青年崇拜思潮,“只有青年,才能在已朽的过去中找到一条新的道路”,而作为被崇拜主体的青年人,则因为没有赶上前四十年的繁荣时期,大多数人没能享受德国经济增长的红利,却要接受德国经济高度发达以后导致的高昂物价、大城市病和破碎的熟人社会。
所以一战这一代德国青年,他们在童年和少年时期,已经习惯了德国的胜利、德国的高速发展,对社会抱有不切实际的过高期待,等到进入社会以后,却发现德国在国际上已经触碰到了英国这一世界霸主的玻璃天花板,除非彻底打败英国,否则看起来德国的高速发展似乎就已经触顶。
德国青年在这种结构性的扭曲里,产生了很多强烈的矛盾心理,他们一方面热衷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物质享受,同时又因为自己不像父辈那样在时代红利里发了财,所以又站在道德高度上鄙夷资本主义的消费理念。
这些青年人充满着强烈的爱国情绪,而且不可一世,自视甚高,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就是这群人逐渐形成了一股名叫“候鸟运动”的大浪潮。
候鸟运动表面上就是一种青年穷游运动,它号召德国的年轻人以苦行僧的方式在全国穷游,漫步德国和欧洲,进行野营锻炼精神和体魄,可实际上,这种运动就在原本是封建邦国、贵族和资本家统治的社会里,产生了青年人的自组织,并从中酝酿起革命的因子。
只不过这场革命,是向左,还是向右,在当时还未有定论。
参与候鸟运动的青年,会使用专门的问候语“Heil”,并自由选出一位“领袖”,这位领袖有时候被冠以向导、统帅、领袖、队长的名称,最为后世熟悉的名称,则莫过于元首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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