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不求生 第20章

作者:宇文

  “征服过后,八百万罗马尼亚人民,要怎么度过这个冬天?”

  隆美尔的脸上也有一丝同情,可他没有浮士德的悲鸣,只说:“我们是德国军人,只能对德国人民负责,没有办法对罗马尼亚人民负责。”

  浮士德叹了口气:“即便不谈人道主义,只从战略上来说,德军如果对罗马尼亚盘剥太甚,造成人道主义灾难的话,结果也只是将使协约国坚定抗争到底的决心,摧毁一个罗马尼亚的结果,就是将使敌人更不愿意投降,因为协约国将感到,投降的结果就是被被德国榨干,与其被占领军榨干鲜血,还不如流尽最后一滴血来抗战。”

  隆美尔也沉默下来:“我们没能力影响到总参谋部的决策。”

  浮士德在山顶上用力跺了一脚:“所以,不管是为了欧洲人民的福祉,还是为了战争的胜利,我们都该组织起全德国唯一一个战斗性的革命政党国社党,用国社党的利剑肃清世袭的贵族、腐败的官僚、贪婪的资本家和无能的总参谋部……”

  “诸君,与这样的虫豸在一起,能搞好政治吗?!”

  山顶上的大德意志营军官们,面面相觑,小胡子却第一个站了出来:“历史的前进,从来都是伴随着鲜血,如果我们因为害怕流血而在伟大的历史时刻面前退缩,以后就一定会流更多的血,几千万人的血!”

  浮士德说道:“如果你们眼前有两条路,一条路很短,只需走几步就能得到个人的荣誉与成功;另一条路很长很长,可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才能走到终点,却有可能改变整个世界,使人类进入到一个真正理想国的黄金时代,你们,会选哪条路?”

  舍尔纳、凯塞林几人一时之间,难以回答,隆美尔则站出来说:“我不知道黄金时代会是什么样,人类上万年文明历史纠缠不清,消灭或者解脱,不可能光由我们一小撮人来做选择。”

  浮士德说:“你说得对,我亲爱的隆美尔上尉,德国人民还在沉睡,他们需要新的思想来唤醒,来睁开眼睛好好的瞧一瞧新世界的曙光。也许只有这样,德国的未来才能迎来转机,这些,皇帝办不到,容克和克虏伯也办不到,只有依靠我们自己,依靠国社党……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浮士德肃立在山顶的凛冽寒风之中,他面向众人,傲然道:“男儿前进的路上,岂能只有欢声笑语,决心要走的路,怎能没有暴风阻拦,诸位,谁愿意与国社党一起前进?”

  说着,浮士德就拔出了腰间的M1913军官佩剑,中尉佩剑的镀银护手上刻有巴伐利亚的菱形方格与狮子纹章,其余众人,或者有所意动,或者还在犹豫,是隆美尔第一个跟着浮士德拔出佩剑。

  隆美尔的佩剑带有普鲁士鹰徽,剑鞘镀黑漆,深色剑穗垂落,剑身则搭在了浮士德的剑上。

  德军只有军官配发有这种礼仪短剑,小胡子没有佩剑,他就用手里带着刺刀的毛瑟步枪,也搭在浮士德的剑上。

  接下来,舍尔纳、凯塞林、托马等人,都相继仿效,将佩剑交错搭在一起,浮士德带头立誓:“我,誓为完成国家社会主义的理想而奋斗,必要时,即牺牲征途,也在所不惜。”

  其余几人,小胡子毫不犹豫的跟着宣誓,隆美尔稍稍犹豫以后,也参与宣誓,其余军官,则还带着些犹豫的情绪,是浮士德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时,才缓缓参与宣誓。

  小胡子抬起手臂,向着浮士德行罗马礼,道:“我在无声的世界面前宣誓,我将无条件地服从国社党领袖维特·浮士德及德国人民,我以勇敢的德意志人身份,保证誓死遵守誓言!”

  小胡子的这句誓词,跟前面浮士德宣誓的誓词性质截然不同,前面的誓词只要求服从国家社会主义理想,这段誓词却是要求对浮士德个人指名道姓的忠诚。

  隆美尔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怀疑,可气氛使然,原本还对宣誓十分迟疑的另外几位军官,舍尔纳、凯塞林、托马几人,全都被小胡子激昂的情绪煽动,未加更多思考,便一起宣读誓词,隆美尔只能被裹挟其中。

  “我们在无声的世界面前宣誓,我们将无条件地服从国社党领袖维特·浮士德及德国人民,我们以勇敢的德意志人身份,保证誓死遵守誓言!”

第四十六章 凯撒或辛辛纳图斯

  混沌萌芽中,道已存在。

  浮士德最早向希特勒提出国社党构想的时候,已经规划好了“二十五点纲领”的政治提纲,可对一个政党来讲,仅有道路,还远远不够,尤其是对浮士德所设想的“战斗性革命政党”来说,国社党更需要的是组织、是纪律、是人员……

  德军针对勒苏路易高地的总攻,即将开始,大德意志营的军官和士兵们,各就各位,都携带武器,低伏在昏暗的天幕之下。

  用现代政治的眼光来看,德意志一直缺乏民主传统,。自19世纪以来,民主体制就一直被视为“西方文明”的产物和“空无血肉的形式主义”,德国人历来对此二字充满怀疑。

  德国战前的候鸟运动,自然而然萌生出了定于一尊的领袖原则,小胡子就深受影响,他拼命想把浮士德塑造为自己理想中的领袖。

  可浮士德还是坚持民主原则,浮士德要求国社党的所有党员,无论地位高低,一律使用“同志”(Genosse)一词互相称呼。

  这个词汇,本身起源于十九世纪的德国熟练工人行会之中,被候鸟运动的各色青年团体纳入到了他们的仪式之中,得以成为一个政治性词汇,产生国际性的影响,最后是几乎在全世界范围内,德国创造的同志一词,都取代了法国大革命创造的公民一词,成为了革命者的第一代称。

  战场生活,使官兵关系更加密切,形成一种共患难同流血的手足之情。

  士兵们对领导他们进行交手搏斗的人充满信任,如若这位战壕里的领袖——而非总参谋部里的统帅!——总能领导士兵赢得胜利,士兵更会佩服他到五体投地。

  “对德军士兵来说,战壕里的领袖,不是指挥官,而是元首!他们是他的同志!他们对他盲从,如有必要,可跟他下地狱!”

  旧日的候鸟,在肮脏的战壕里感受到了真正的民主,并以这份肮脏的民主自发、自由推选出他们的领袖。

  这位领袖,可能是凯撒,也可能是辛辛纳图斯。

  取决于浮士德将怎么做。

  距离总攻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可浮士德还是坚持立刻写好国社党所有党员的花名册,并给每个人都颁发了一张简陋的党员证,就是在一张便条纸上写下党员姓名、职别和党员号,再加上党员本人的签名和浮士德的签名。

  国社党目前依然还是只有个位数的党员,这花不了多少时间,浮士德如此坚持,也是不想让其他人再后悔。

  浮士德给每个人写下的党员证编号,全都是从“1024”开始排序,这恰好是大德意志营的兵力总数,因为浮士德已有把握,使整个大德意志营都成为国社党最初的平台。

  国社党的组织形式和纪律章程,就还并不明确,小胡子坚持领袖原则,要求所有人首先要不顾其他坚决服从浮士德,可这没有落在纸面上,没有形成党纪党章,只是小胡子个人对浮士德崇拜的一种表现而已。

  小胡子还坚持,现在大家就应该改变对浮士德的称呼,要一起尊称浮士德为“领袖”。

  浮士德则一意否决,一个数人小党的“领袖”实在太像小丑,非要隆美尔这类骄傲的人,说出这种尊称,也只会适得其反。

  到达前线后,天气还是非常恶劣,寒风吹过,就像是针扎在脸上一样,罗马尼亚人在勒苏路易高地上的防守重点,是一座古老的东正教修道院,这座修道院在高地东边的山坡上,和山顶的距离不算远,形成一个天然的射击矫正目标。

  加尔维茨军长和龙德施泰特少校,都到了前线指挥这次总攻,他们调动了第二十二军将近一半的主力部队,按照军部命令,大德意志营还是作为先锋发动攻击,第22军的火炮则将以“炮火华尔兹”的形式,为大德意志营提供支援。

  炮火华尔兹的发明者,是德军炮兵上校“破阵者”穆勒,他也是蓝马克斯勋章的获得者。

  破阵穆勒认为,西线堑壕战中,那种动辄好几天甚至好几星期的炮击,并不会在进攻中产生多少积极影响。相反,这种机械的炮击不仅摧毁了敌人阵地前后的地面,导致地面崎岖,还摧毁了绝大部分的交通设施,让接下来的推进极为困难,德军自己进攻部队的推进和后勤物资向前运输,都极受阻碍。

  同时,长时间的炮击给了敌人足够预警时间,敌军得以把主力提前撤出前沿阵地,让炮弹浪费在无人区域,等到炮击结束后,再返回一线阵地作战。

  换言之,传统的大规模炮击战术,只是把炮弹浪费在空无人烟的战壕里,根本炸不死多少敌人。

  破阵者穆勒提出的炮火华尔兹战术,便认为炮兵的目标不在于造成多少死伤,而是集中起来用尽可能高的射速,在短时间内将尽可能多的炸药投送到敌军的步兵堑壕和炮兵阵地,以瘫痪敌军抵抗能力。

  这种新战术,目前仅在东线流行,对来自西线的大德意志营来讲,就还是一样新鲜东西。

  开始总攻击前,保卢斯向大德意志营解释“炮火华尔兹”的战术,说道:“为了让这种战术足够有效,我军仔细研究了各类火炮的终端弹道特性,并按照口径和射程将它们大致分为速射炮、步兵支援炮和重型炮三大类,其目的在于让每一种火炮都能在战斗中各司其职,发挥自己的特长,用精确的弹雨打击敌军阵地的各个重要目标。”

  “速射炮威力比较有限,但高射速的优点很适合执行反炮兵任务,二百毫米以上的重型榴弹炮有炮弹破片向后飞的特性,容易误伤自家的进攻部队,但它射程更大,可以对敌军纵深目标构成威胁。”

  “炮火华尔兹的实施过程中,第一阶段是短促的奇袭,用于瞄准敌人的指挥和通讯中枢;第二阶段为反炮兵炮击,瞄准敌人的炮兵阵地;第三阶段是纵深炮击,瞄准敌人的预备队集结地区;最后就是收尾炮击,对敌人的前沿阵地进行一连串饱和式炮击。”

  浮士德问道:“那我们步兵的进攻窗口是什么时候?”

  保卢斯回答:“为了防止敌人发觉真正的进攻时间节点,我军将在炮火华尔兹的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中间,穿插一些引诱式的饱和炮击,让敌人认为进攻将至,开始将部队派驻前沿,这样我们就可以用炮击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然后便是大德意志营进行渗透突击的窗口。”

  “现在,炮击就要开始了。”

  保卢斯拿出怀表,大家对好时间以后,便屏住呼吸,等待第22军的炮火华尔兹,很快,大量红色和绿色的照明灯先飞向天空,照亮整片山地,接着,熊熊战火的帷幕开启,密集的咆哮接踵而至,迅雷巨响,大量火炮同时发出怒吼。

  浮士德从掩体后远眺,只见勒苏路易高地的修道院上方烈焰冲天,震耳欲聋的轰隆不断,大德意志营的面前竖起一座由烟雾、尘土和飞雪组成的墙幕,弹幕向前推去,所到之处,就像火山爆发。

  保卢斯最后一次确定时间,向众人说道:“时间到了!”

  浮士德提起步枪,又是第一个跳出掩体:“我们再到山顶汇合!”

  大德意志营的一千多名士兵,很快就以分散开的小组队形冲上山去,大家毫不费力穿过一堆炸得七零八落的铁丝网,轻易越过罗马尼亚军第一道基本看不出原来形状的堑壕。

  冲锋的浪潮铺天盖地,山上面已经出现了敌军的队伍,浮士德向前行进时,时不时停下来射击,罗马尼亚人在山坡高处修筑了很多个加固的地下掩体,可这时候都受到德军炮火严重破坏,很多罗军士兵主动从冒起烟雾的掩体里逃出来。

  大德意志营立刻发起进攻,人们或以散兵队形,或成列,或成班纵队的方式向前推进,只有一处坚固的碉堡,还卡在大德意志营进攻的必经之处,不少德军士兵受到碉堡内机枪火力压制,伤亡不小,难以动弹。

  小胡子见到这么多袍泽伤亡,他愤怒的把手榴弹和炸药包都系在身上,眼看马上就要冲向碉堡。

  浮士德从小胡子手里夺过炸药包,然后稍稍计算一下时间,马上点燃导火索,双手将炸药包高高举过头顶,用力一丢,马上就把炸药包掷到了罗军碉堡的机枪眼处。

  炸药包也在这时爆炸,将罗马尼亚人的机枪火力炸哑,机枪一哑,浮士德也不怕寻常的栓动步枪,他马上扛着另外一个炸药包冲出去,跑到碉堡面前,从刚刚炸开的枪眼处,将炸药包塞了进去,然后碉堡里的罗马尼亚士兵,就都仓皇失色,全都苍白着脸逃了出来。

  大德意志营的官兵全部跟进,众人毫无阻碍的到达制高点,修道院已在眼前,德军的炮弹照样不断落在修道院周围爆炸起来,在勒苏路易高地的其他方向,德军的炮火华尔兹也成功压制罗军,符腾堡山地部队的突击也获得很大成效。

  罗马尼亚守军相继溃散,太阳渐渐露了出来,阳光照亮了炮火中的修道院,也照亮了修道院高楼上罗马尼亚人的好几处火力点。

  浮士德大声喊道:“给我一杆带瞄准镜的G98!”

  浮士德从向导员铁托的手中,接过一杆毛瑟G98带侧装镜架的狙击改进型,然后拉动经典的旋转后拉式枪机,每拉一次枪栓,每一次枪响过后,便精准射落一名高楼上的罗马尼亚士兵。

  差不多将近一千米的距离,在浮士德眼里,也是完全可以百步穿杨的距离。

  修道院的罗马尼亚守军哑火以后,大德意志营便很快从修道院的侧面长廊攻了进去,敌人在修道院内部的阵地好像还没修完,很多工事才做一半,突击队员们又射击又投弹,追上罗马尼亚人时则用工兵铲和匕首肉搏,要不了多长时间,大德意志营就完全占领了这座修道院。

  隆美尔和舍尔纳前来向浮士德报告侧翼战况,罗军防线已经完全崩溃,德军的炮火压制战术取得极大成功,其余来自符腾堡的部队,也都攻上了勒苏路易高地。

  浮士德点点头:“稍作休整以后,我们就要小心穿越密林,进攻机场,这一回,没有友军也没有炮火支援,只有大德意志营。”

  小胡子则兴奋道:“再获得胜利以后,上面也该 容许大德意志营扩建为一个团,国社党的力量就可以翻倍了。”

  浮士德先是沉默,然后是微笑:“让我们用总参谋部的升迁状,拼成勒死他们的绞索。”

第四十七章 浮士德击落法国飞机

  大德意志营接下来的任务,便是由勒苏路易高地出发,穿过一片人迹罕至的林海雪原,要在不被罗马尼亚军队发现的前提下,以一个营的单位独立行动,摧毁托勒敏机场。

  只有浮士德先完成这个战术目标,接下来第22军的大部队,才能从容向协约国军队驻守的斯库杜克隘口发起迂回攻势。

  森林中的积雪有七八厘米深,雾气弥漫,能见度很低,大德意志营往前面和两侧都派出了警戒部队,在前面探路的部队,由希特勒和向导员铁托带领,他们前出到主力部队前方的二百米左右,重机枪则拆卸成三块零部件,用山地马背负,轻机枪拆卸以后是用人力背负。

  原先龙德施泰特还为大德意志营争取来了几辆卡车,不过实际使用以后,浮士德很快就发现,卡车在积雪密林中行动不便,噪音也太大,很容易引起守军警觉。

  所以大德意志营还是放弃了这几辆卡车,重武器一律依靠马匹和人力运输,遇到马匹过不去的山坎,就由浮士德以人力,将重要的机关枪零部件依次背过去。

  希特勒和铁托指挥的先遣队,速度最快,小胡子在阿尔卑斯山区的高山训练里已经学会滑雪,铁托战前就会滑雪,他们好像汪洋大海里的一群梭鱼,冲着波涛般起伏的山浪,飞速前进。

  喀尔巴阡山的一座座山峰,如高大的浪头,好像在向着先遣队相反的方向激涌,一个一个地被抛到后头去了。

  小胡子在队伍的最前头带路,他全身是劲,在这样长途的急行军中,几乎听不到他的喘息声。

  铁托一直对小胡子种族主义偏见很反感,可他也对小胡子这种意志力,觉得十分佩服。

  在托勒敏机场外围,还有一处山涧,这是最难穿越的地方,黎明前天色又暗,仅有林梢上还挂着一团灰冷的月光,借它的残辉,大德意志营的士兵们看清楚了山涧距离,脚下的深谷,黑洞洞万丈深渊,巨石吊悬,阴风飒飒,刮肉透骨。

  山上的大树,也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喳喳乱响,因为林梢的摆动,映射得好像所有的山都在摇晃,让人头晕目眩。

  “迅速点,天快亮啦!维德尔,你来!”

  小胡子低声下达命令,先遣队里的攀登能手维德尔就赶了过来。

  维德尔是什切青人,这个普鲁士的省份用德语叫做斯德丁,用波兰语叫做什切青,是个沿海又密布森林的地方,维德尔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林业工人,他从小一直就跟着他们在山林里长大的,很善攀爬。

  维德尔选中了最大最高的一株冷杉树,他十分熟练的将一根几十米长的缆绳,系在树上,另一头打了个攀岩常用的普鲁士绳结,然后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一切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吗?”

  小胡子没做声,拉着绳子亲手检查了缆绳的安全性,又伏下身向山涧伸过来的树梢再测了一下距离,当小胡子确信准备工作确无问题时,便向维德尔伸过手去:“维德尔同志,祝你成功!”

  维德尔紧紧握了握他的手,庄严的说:“同志,过去再见。”

  接着,维德尔回身向先遣队队员们一招手,便拖着大绳站上悬岩的边缘,他把手中的绳子一松,只听刷的一声,他就溜流下悬岩不见了。

  维德尔吊在石壁悬岩的半腰,手握缆绳,脚蹬岩壁,像一个抽丝的蜘蛛,向下攀去。当绳子完全放尽,他又脚跐岩壁,向山涧相反的方向攀去。

  小胡子看着怀表:“三分钟时间。”

  维德尔已攀到自己适合的角度,他再测了一下距离和角度,便全身用力一收缩,然后猛一伸张,双脚向石壁猛劲一蹬,全身一纵,飞在空中,一口气便越过山涧,来到了悬崖对面。

  小胡子惊呼出声:“成功了!把绳子再系紧些!”

  维德尔将绳子系紧在悬崖对面,形成一道绳桥,先遣队队员们就都挂在绳桥上,一溜烟滑过山涧。

  到了山涧对面,小胡子一挥手:“走!”所有队员都伏着身体,跟随希特勒前进,罗马尼亚人在山涧对面有一处哨所,可是他们对这方向全无防备,也是,谁能想到先遣队能用这种方式越过山涧悬崖呢?

  等到先遣队队员包围过来时,哨所里的罗马尼亚士兵还在睡觉,铁托小声说:“妙极了,哨兵还在睡觉,怎么样?我们马上打掉哨所,后面的大部队就能安全通过。”

  小胡子一摆手:“别急。”

  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又看了看远处,说:“对面还有哨所,维德尔同志,你控制住这处哨所,其余人随我来。”

  小胡子手一挥,向山林中走去,剩下的队员都成战斗队形跟在后头,林子里有新锯倒的几棵大树,是罗马尼亚士兵在这里砍树取材,准备修建新的防御工事。

  小胡子带领的先遣队员们,动作都很小心,五名罗马尼亚士兵还在那里继续锯树枝,丝毫没有发觉德军已至,小胡子把手一指,比划了一个手势,几名机灵的小伙子完全领会,马上从大树背后绕过去,飞身向罗马尼亚士兵扑去,敌人一点没有发觉,立刻就被德军用工兵铲和匕首解决。

  只剩一名罗马尼亚士兵,一面挣扎,一面求饶,小胡子赶到他眼前,端起刺刀,就顶在罗马尼亚士兵的胸口,让铁托用罗马尼亚语问话:“你们的哨所有多少人?共有几处?说实话。要是说半句假的,我活活开你的膛!”

  罗马尼亚士兵被吓得满身乱抖,话不成声哀求道:“我,我是,我就是一个勤务兵……”

  小胡子怒目圆睁:“哨所有多少人?共有几处?不说立刻捅死你。”

  “四、四处哨所,外加三十多人……”

  “带我们过去,别废话,不然也宰了你。”

  小胡子抓着罗马尼亚士兵的头发,骂骂咧咧,那罗马尼亚人也是连滚带爬的带领先遣队绕过哨所,一一指明了一共四处哨所的位置。

  先遣队队员们,立刻从好几个不同方向冲进哨所,罗马尼亚士兵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吃早饭,全无准备,一瞬间就叫先遣队全给端掉。

  哨所屋里的罗马尼亚士兵,乱成一团,有人从墙上摘下枪来,对准小胡子想要射击,站在小胡子身后的铁托,马上一发子弹过去,把罗马尼亚士兵射倒。

  先遣队的士兵们,枪口对准刚爬起来还没穿上裤子的罗马尼亚人,怒吼一声:“不许动!谁动打死谁!都躺回去!”

  被吓呆了的罗马尼亚人,还真纷纷躺回行军床上,小胡子领着铁托,将哨所房屋里的敌军枪支全都收缴,然后才派人向大部队报告消息。

  小胡子的先遣队,行动这么干净利索,也很让浮士德意外,没想到希特勒除了一张嘴巴,行动力也这样强!

  其实不奇怪,能做到小胡子那么高位置的人,除了画画以外,无论在哪方面都不大可能是庸才。

  先遣队拿下哨所以后,大德意志营就能安全通过山涧,这样距离托勒敏机场就已经非常近了,浮士德爬到哨所屋顶,不用望远镜,就已经隐隐望见了托勒敏机场平坦开阔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