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浮士德叹口气:“你们这些王子大公,怎么能明白,前线百万大军,多少人在战壕里受尽折磨。你们总想着去前线,不是你们更加英勇,而是你们养尊处优,就是真到了战壕中消磨人生,也总有退路!所以才能那样从容,那样慷慨。”
浮士德对瓦西里,也不想再过多渴求,如果哈布斯堡的皇族,也能在浮士德这里被锤炼成对未来新社会有益的人才,当然是好事。
浮士德站起身,他走到窗前,在百叶窗上拉开一点缝隙,室外蒂罗尔山麓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将浮士德的人影拉得长长的。
“瓦西里,你就多了解了解我们吧,用不了太长时间,至多一年,我们就该分道扬镳。”
瓦西里还听不懂浮士德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离开前,倒是想起另外一桩事情。
“总监阁下,我那位堂妹,您还记得吗?”瓦西里提醒道,“就是卡尔陛下最小的妹妹,阿涅丝公主。”
浮士德忙于公务,对这个小公主,早就忘记到天外云霄,瓦西里提醒过后,浮士德还是紧蹙眉头,努力回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有想起来阿涅丝公主是个谁。
瓦西里见状,略带苦笑:“阿涅丝公主听说您来到蒂罗尔州以后,就非常强烈,一定要来因斯布鲁克犒赏盟军。再过两天时间,阿涅丝公主就要到了,她过来,肯定是想见您。”
浮士德摸了摸后脑勺,哪来的什么封建婊子,跟我有这么熟吗?
在浮士德还不知道的时候,阿涅丝公主从柏林回到维也纳不久,便日日期盼着能再与她心目中的英雄见上一面。
之后,浮士德被调来蒂罗尔的消息,不胫而走,阿涅丝公主本来就很认真在搜集有关浮士德的消息,当然不会错过这一情报。
小公主非常欣喜,她马上就找到自己的哥哥卡尔一世,使用的理由,当然是冠冕堂皇,就是想到奥意前线去代表皇帝陛下犒赏军队。
公主若能出面,亲到前线,想来是肯定有利于挽救奥匈帝国濒临崩溃的军心,奥匈帝国的小皇帝卡尔一世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阿涅丝公主获得允许以后,马上就以犒赏军队为名,乘坐特快专列,第一时间赶来了因斯布鲁克。
这种特权做派,本来就是浮士德最讨厌的事情之一,阿涅丝公主还总想着,她和浮士德第一次会面,就是当时在夏洛腾堡宫的庭院上骑马,所以到了因斯布鲁克,刚一下车,便又干出件十分抽象的事情——
在城中盛装骑马,去见浮士德。
第一百零六章 旧日世界的最后一年
阿涅丝公主白纱长裙,侧坐在骏马背上,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小步快走在因斯布鲁克的街道上。
马上的公主,面容清艳,才只十四五岁的年龄,白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飘,肌肤胜雪,长得一尘不染的脸,确实是脱凡绝俗级别的美丽。
因斯布鲁克的市民、军人,无不侧目,大家还是认得到奥匈帝国的这位小公主,有些人听说过夏洛腾堡宫发生的事情,也有些人是通过维也纳的小报,听闻阿涅丝公主和战争英雄浮士德之间有些暧昧。
所以大家第一时间,就联想到阿涅丝公主这是来找浮士德了。
如此清纯明艳的公主,骑着快马,主动跑来找你献殷勤,哪个男人看了,不会羡慕啊。
可浮士德首先想到的事情,就是阿涅丝公主以公谋私,她这种做法,是要置浮士德的英雄形象于何地啊!
浮士德的脑袋里面,已经升起一股子无名火,他在司令部前见到白马上的阿涅丝公主时,脸上的表情,已然是蓄势待发。
阿涅丝公主还在那里做着王子公主重逢的美梦,浮士德已经冲上前去,他一把拉住白马的缰绳,双眼怒瞪着小公主:
“公主殿下,德军的司令部是军事禁地,没有德国军令,谁也不得擅自进入,您是公主,也不能例外,请立刻离开,否则……”
阿涅丝公主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是浮士德严守纪律,真是一位好军人啊!
小公主还是满脸开心无比的笑容:“没关系的,我是奉陛下的命令来劳军,陛下已经允了,你就放心吧。”
浮士德也顾不得德奥邦交,继续冷酷道:“维也纳的命令,不能指挥德国军队!不好意思,公主殿下,为了德奥两国的外交关系,还请您不要再向前走了。”
浮士德指了指地上,说:“您只要再向前一步,就是擅闯军事禁区,我将亲自依法逮捕您。”
阿涅丝公主这才稍微觉得有些慌张起来,她不明白浮士德这是什么意思,一位地位无比尊贵的公主,这样大老远主动找上门来,浮士德这是应有的待客之道吗?
阿涅丝公主原本满含笑意的嘴,开始向两边沉了下来:“浮士德中校……我只是想来见见您……我们好久不见,我好想念您……”
浮士德恨不得高声大叫一声,你是谁啊!很熟吗?
他忍住没有发作,直接就开始把阿涅丝公主的白马,往后推。
“公主殿下,您真的不能再进来了,而且我有非常繁重的工作,根本没空见任何外人。”
“我怎么是外人呢!”
阿涅丝公主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可怜楚楚地望着浮士德,又叫人同情,眼神又显得特别深情。
浮士德头皮发麻,他不喜欢阿涅丝公主这类型的小女孩,更不想招惹哈布斯堡公主这样额外的麻烦,只能打着哈哈说道:
“等到战争结束,等到战争结束,公主殿下,战争结束以后,您有很多机会再见到我。”
阿涅丝公主脸上的表情,又悲伤又可怜,她憋着嘴巴,看来就要哭出来:“我们那么久没再见面,浮士德先生,您就从来没想念过我吗?我给您寄过的书信,您还记得吗?”
自打浮士德成为战争英雄以来,他收到的信件可就太多了,哪有功夫每一份信都拆开仔细阅读啊。
浮士德早就托希特勒,帮他把书信都挡了下来,集中收藏保管起来,要等以后真有时间再去读。
浮士德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您……请公主殿下离开德军驻地吧,此间战事结束以后,咱们再见面。”
一大滴泪水终于从阿涅丝公主精致的脸庞上滑落,她丧魂落魄的翻身下马,又向前走了两步,想扑到浮士德的怀抱里。
浮士德直接伸出手,按在阿涅丝公主的额头上,拦住她。
阿涅丝公主哭泣起来,哭得泣不成声:“中校先生!您为什么要这样的绝情?至少,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就是对待朋友,也不该是这样!我在您的心目中,就没有一点点位置吗?一点点!我记得您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睡梦中,都是您的样貌,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司令部周围的德军和奥军军人,现在都看得目瞪口呆,大家震惊阿涅丝公主这样豪放,也震惊浮士德是有多大魅力啊。
凯塞林团长扒拉着头发,有些发晕:“真想请浮士德同志教教我,就教我两招,不,教我对付女人的一招就行。”
相貌英武的铁托,笑着摇头:“这怎么教啊,这教不了的,学不来,根本就学不来,浮士德同志的办法,吃的不是技巧,是天赋。”
奥匈帝国的一位公主,皇帝陛下最小的妹妹,居然如此大胆直白地表露心迹,在此时的社会环境下,这要多么勇敢才能不顾名声和流言当众这么说出来啊?
浮士德也想到了奥匈帝国的茜茜公主,还有已经殉情自杀的鲁道夫皇储,他更担心起来,自己和阿涅丝公主绝不是一路人。
浮士德在心里,暂时不用封建婊子来称呼人家,他只想着,应该尽快切断关系,不然未来真又搞出一个鲁道夫皇储事件,对谁都不好。
“公主殿下,您越界了。”
浮士德这回十分认真,指着地上的一条白线:“你越过了军事禁区的界限,按照德军的纪律,我只能逮捕您了。”
“啊?”
阿涅丝公主摆出一个“O”字型的嘴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浮士德已经挥挥手,几名宪兵先是犹豫,然后在浮士德的厉声训斥下,才总算动手,把阿涅丝公主包围起来。
宪兵们都不敢随便碰小公主,只能先把她围起来,然后再按浮士德的要求,将阿涅丝公主带去禁闭室。
阿涅丝公主这下是真急眼了,她哭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大声,浮士德也很头疼,只能派人赶快去联系康拉德元帅,叫康拉德元帅来把这尊瘟神带走。
等到其他军官们,过来询问浮士德情况的时候,凯塞林还悻悻道:“浮士德同志可真厉害,太厉害了,我只剩下佩服。”
浮士德咬咬嘴唇,不许凯塞林再开这类玩笑:“我只关心国家,我只关心人民,德意志人民和整个世界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物,我等胸中抱负,不仅超越私人之间的感情,而且超过所有国家、民族的藩篱,一般人,我是同她们没什么共同话题!”
众人之中,唯独希特勒最能理解浮士德。
希特勒听着浮士德这话,也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们的事业……是解放全德意志的事业,与此相比,任何事情都显得太不重要!”
宪兵先把阿涅丝公主关入禁闭室内,然后通知康拉德元帅前来接人,等见到康拉德的时候,浮士德跟他随便提了几句小公主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堵住康拉德的嘴,浮士德还赶紧抖出那份大计划来。
“我们已经仔细研究了元帅您的波河计划。”
浮士德抛出诱饵:“德军方面,经过讨论以后,普遍都越来越信服元帅的军事才能。波河计划真可谓是天才想法,虽然执行难度很高,可是德军有办法完成任务,我们相信,只需要在波河计划的基础上,再略作修改,德奥联军,是有可能达成抵达波河的目标。”
康拉德元帅马上兴奋起来:“我早说过!可是没人相信。维也纳的那般蠢货,以他们的智力,确实很难理解我提出的作战计划。”
在大德意志团内部,其实浮士德对隆美尔、凯塞林的主张,还不是十分信服。
浮士德也明白,自己不是军事天才,军事方面的才能,比起隆美尔和凯塞林这种历史证明过的真军事天才,肯定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在一战的技术条件下,要靠纯步兵部队,就依靠步兵的两条腿,浮士德真的很怀疑能不能实现一次“坎尼”式胜利。
鲁登道夫在坦能堡,赢得过一次坎尼会战式的辉煌胜利,可那是一次防御“坎尼”,康拉德要打的却是一次进攻“坎尼”。
同样是两翼包围,歼灭中央敌军,防御中对部队机动要求肯定比较低,进攻中就需要部队速度很快才行。
德军在对付沙俄的时候,俄罗斯那么广阔的战场,自从坦能堡以后,德军也再未能取得一次坎尼式的歼灭战胜利。
浮士德参与的里加湾行动,算是有些接近,可里加湾行动是依靠海军,才完成了侧翼的快速包抄,就这,最后俄军还逃出去好几万人。
除非,德军找到一种办法,再尚未出现装甲部队的时代,拥有一种类似于装甲部队的机动方法。
汽车?
那肯定不行,虽然1914年的马恩河战役,法国人依靠巴黎的出租汽车挽救了法国,可德军和奥军现在都很缺少汽车,意奥前线的阿尔卑斯山区,也缺乏可供许多汽车通行的公路。
只是在康拉德元帅面前,浮士德还是摆出胜券在握的模样:“德军内部已经经过充分讨论,我们的军官做了好多次兵棋推演,都证明老元帅您的方案特别睿智,既能出人意料,又有可执行性,只要实施,必然带来一次辉煌胜利。”
康拉德元帅的心情大好,他也就不再去管浮士德关了阿涅丝公主禁闭的“小事”,后面连维也纳那边问及此事,康拉德元帅都帮着浮士德遮掩一二,也算很够朋友。
浮士德顺道提出其他要求:“这段时间,我们正对您的第十一集团军做摸底排查,除了查出很多不在清点名单上的逃兵以外,还发现许多军官,违反规定,犯了诸如擅自延长假期一类的错误……”
浮士德眼睛朝上,看着天花板:“这些错误,也谈不上特别严重,可是之于全军士气,确实产生了很不良的影响,您看,该要如何处置?”
康拉德元帅大手一挥:“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人问过来,就说是我的意思。浮士德中校,今天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在蒂罗尔是一体的,所有政治上的责任,我都帮你扛下来,我只要一件事,那就是尽快发动波河战役。”
波河战役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只有奥军第十一集团军单方面发动,至少也得把康拉德的幻想计划拿去给德军总参谋部看看。
浮士德也犯了难,真把康拉德荒诞的计划提交到鲁登道夫那里,以浮士德对鲁登道夫的了解,鲁大师是绝不会批准这一计划。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先把康拉德的计划好好修改,改成更为现实、更有可行性的模样。
浮士德再用心,好好糊弄好康拉德,让他相信,德军方面一直批准的都是老元帅那个版本的计划。
等到战役结束以后,就算事情败露,浮士德也已经趁机接管了蒂罗尔州好些关键位置的基层管理岗位,还清洗了第十一集团军,安插了大量自己人。
到时候就是和康拉德元帅闹翻,浮士德也不吃亏。
更何况,战役结束以后,浮士德估算着,距离第一次世界大战整个的结束,也不会太久远。
是啊,今天都已经到了1917年的九月中旬,仲夏远去,阿尔卑斯山的秋景风光绝伦,浮士德可以想见冬季在这里会很寒冷。
蒂罗尔山周围的诸多村民木屋,他们砍下的木柴,都堆在门外,冬天就要用来焚烧取暖,这些木柴那时将在烟筒里变作白云,从屋顶飘出。积雪的大山会以一种安静的银白来迎接这种飘动的银白,然后两种银白在半空中相融相依,直到1917年的世界,慢慢结束。
浮士德直到,俄国的十月革命,不在十月,十月革命是在俄历的十月份,按照公历来算,其实是在十一月份,但也很不远了。
在东线,德军已经重新对沙俄的临时政府发起大规模攻势,一路军队越过普斯科夫湖,目标是彼得格勒,一路从华沙出发,目标直指白俄罗斯的首府明斯克,还有另外一路军队,据说正在逼近基辅。
德军在最近两个月取得的进展,占领的俄国领土,已经差不多快要等于过去三年的全部进展,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浮士德还真担心,万一德军真在十月革命之前就占领了彼得格勒,那可怎么办!
浮士德愈发感到,因为自己的活动,国社党的存在,世界历史正在朝一个自己没办法继续预测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那狂澜之中,1917年,就要结束。
1917年。
将是旧日世界的最后一年。
第一百零七章 梦回1940年啊
在蒂罗尔的山间,因斯布鲁克郊外的山区小别墅中,天气正是晴好的时候,高山落雪来得很早,十月份就开始降雪。
雪花飘落在这间别墅庭院的矢车菊上,几只鹰鹫在高空盘旋,偶一鸣叫,声音也是悠远已极。
别墅一间书房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浮士德从自己正在写的文稿中抬起头来,贴身的警卫瓦西里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名穿着军便服的年轻人。
他朝书桌前的浮士德用力敬礼,然后绷紧的身体就又放松了下来,脸上带着笑意,走进书房。
浮士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古德里安!又是你,你已经好几次来请求见我一面,这回又要讲什么,还是讲波河计划的事情吗,我早跟你们说过,康拉德的波河计划是痴人说梦,大家敷衍着应付一下就行,不用太过认真。”
古德里安在德军军官之中,算得上一个异类,比起大部分以理性、严谨和保守著称的德军军官,古德里安的性格底色却是冒险,他是个才气纵横,同时又很随和的人,进入大德意志团,也才不长的一段时间,人缘却就已经很好。
这点,隆美尔他们都比不了,隆美尔是对自己严格,对别人也严格的类型,舍尔纳则是理性到了有点残酷的那种人,凯塞林人缘最好,可也没像古德里安那样随性。
古德里安看着浮士德有点无奈的样子,又扑哧一声笑出来:“总监,您说的很对,这次求见,还是因为我又修改了波河计划,重新拟了一份计划,想请您过目一下,这回的可执行性绝对很强。”
古德里安也有执拗的一面,隆美尔和凯塞林虽说都对波河计划有些感兴趣,可他们也都承认,德军缺乏足够快的机动办法抵达波河,所以最后都和浮士德一样,更倾向于去敷衍康拉德元帅。
只有古德里安一人,他不知道从哪听来波河计划的消息,之后每天时间,就埋头案板,在康拉德的波河计划上进行修改,想把这份十分大胆的幻想计划,改成一份兼具大胆和合理性的计划。
古德里安前面,已经向浮士德提交过了十六份他修改过后的计划,直到这回,已经是第十七号计划。
浮士德看都没看,他接过古德里安递来的计划书,就随手放到桌上:
“古德里安上尉,我不想现在就给您下个定论,说您是一位鲁莽的赌徒,因为未来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几十年后您就赌赢一次大的。”
古德里安却很自信:“您还未看过,就这样讲,同样是种鲁莽,总监阁下,鲁莽比怯懦,更接近勇敢。”
浮士德无奈的翻开第十七号波河计划,没想到,浮士德翻开的第一页,就让他双眼亮了起来。
“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古德里安挺直腰板:“我们很容易囿于思维定式,总认为要执行波河计划,必须拥有一种能在山路快速行动的机动方式。其实不然,意军一直蔑视第十一集团军,认为这是奥军的鱼腩部队,不相信奥军会从蒂罗尔山方向发起主攻,所以他们对蒂罗尔山出口处的阿尔谢罗,几乎没多少防守可言。”
古德里安说的起兴,就拿起浮士德桌上的一支红色铅笔,顺势在地图背面画了起来:
“我们只要顺利翻过蒂罗尔山以后,占领阿尔谢罗,整个波河平原,就将在德军面前敞开怀抱。接下来的难事,不是翻山越岭多么困难,相反,那是无需过虑之处,难点在于,从阿尔谢罗抵达波河北岸,一路都是交通便利的开阔平原,我们的行动会很方便,意大利军队调集援兵阻击的速度,也会很方便。”
“西线之所以陷入僵局,一个特别显著的问题,就在于不管是我们,还是协约国,双方的预备队都太多了,且部队的突破速度,根本赶不上预备队向前增援的速度,所以突破总是很少,因为预备队总能及时填补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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