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古德里安越讲越兴奋:“波河计划胜负的关键,不在于我们翻越蒂罗尔山的速度多么快,而在于我们从阿尔谢罗直到维琴察、帕多瓦,直到一路打到波河北岸的速度有多快。”
浮士德听着古德里安的讲解,恍惚之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来到了1940年的阿登森林。
他带着古德里安走出别墅,一出木屋,蒂罗尔美妙绝伦的山色雪景,就让浮士德又赞了一声好。
古德里安掬起一捧落雪,扬向空中:“使用我的方案,德军抵达波河北岸的速度,一定比意大利人在波河北岸建立第二道防线的速度,快得多。”
浮士德已经开始仔细阅读起古德里安的第十七号波河计划修订版,他越读,越为古德里安超人一等的军事创新思想感到惊奇。
看来,“闪电战之父”的头衔,并非是浪得虚名,更不是因人成事。
古德里安又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和统计,德军三个猎兵团中,可用的那种关键交通工具,有数百之多,如果再从其他部队抽调,还有使用奥匈帝国已有的交通工具,完全有可能实现意大利人始料未及的高速突破。”
浮士德沉吟道:“西线和东线,都没有采取过这种策略。因为你所说的办法,难以携带重炮,没有重炮,即便机动速度很快,也难以突破混凝土碉堡、铁丝网和雷区构成的混合防线。”
古德里安脸上带着锐气十足的笑容:
“我们可以结合渗透突击战术,步兵们不以夺取阵地为目标,而是以渗透敌人防线为目标。而且,意大利人,我向奥军充分收集了意军的作战方式,意大利军队特别担心他们的后方出现敌军,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意军就很容易感到自己已被包围,士气将迅速崩溃,不需要进攻他们固守的坚硬阵地,意大利人就会自己投降。”
浮士德摸了摸他唇上长出的青色胡茬,这段时间,浮士德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军事方面,契卡正在清洗第十一集团军中的贵族军官,浮士德还要插手管理蒂罗尔州一些具有战略意义的民政工作。
军民一手抓,国社党人在军事方面有足够人才,民政方面,相关人才可就太少了,这让浮士德烦恼不已。
浮士德在因斯布鲁克的司令部内,每天要见的人太多,阿涅丝公主,虽说已经叫康拉德元帅想办法哄回维也纳,浮士德又生怕这位惹他厌烦的小公主,再度找上门来,所以这才离群索居,离开因斯布鲁克,搬到了郊外的这栋山间小楼暂住几日。
“就按照你的十七号计划,这次行动依然空前大胆,我们要冒的风险特别大。”
浮士德把手放在别墅庭院前的铁艺栏杆上,他放目远眺,蒂罗尔的风景特别好,因斯布鲁克的郊外,山山水水,都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安静下来的美景。
古德里安又说:“成功的作战,一定要冒风险,军人的核心品质,就是兼具大胆和细心,缺一不可。”
浮士德沉思片刻,道:“我们确实没办法掌握全面的情况,能像你这样,做出如此违背常规的军事部署,胜利的天枰,怎么都该向咱们多倾斜一些。”
在别墅外,这时候,浮士德也隐隐约约又看到了几辆汽车的影子,希特勒、铁托,还有隆美尔和凯塞林几人,都坐汽车来找浮士德。
山风浩荡,每个人都给浮士德带来了不少好消息:
部分基层政权的接管工作,的确存在很大的干部缺口,不过德军军官和士兵的受教育水平都很高,军官不用多说,一般士兵也几乎最少拥有小学学历,很多人还读过职业中学和文理中学,即便是专业不对口,暂时也堪堪可用;
契卡的行动,已经取得巨大的进展,浮士德拟定的清洗名单之中,百分之七十的人员已被开除出第十一集团军。
希特勒还有额外的好消息。
此前不少奥军军官,为了完成找回缺勤士兵的任务指标,很用了一些非法手段,这些军官与被他们找回来的逃兵,关系特别紧张。
契卡秋后算账,在战地法庭上公开审理了一批军官案件,处置了不少平日里喜欢欺压乃至殴打基层士兵的奥军军官,嗯,这里面匈牙利人又占了多数,比德意志族的人都还多。
这次清算过后,很多回到部队里的缺勤士兵,都得到安抚,不再逃跑和开小差。
归根结底,士兵们并不是每个人都非要开小差,之所以离开部队,无非是两个理由:
一是钱没给够,军饷拖欠不说,本就定额的食物,也经常缺少,二就是受了委屈,部队里一些贵族军官,态度倨傲,动辄打骂工农出身的士兵,短时间还好,长此以往,谁能忍受。
浮士德也赞扬起开了窍的希特勒:
“你做的很对,契卡不能光靠暴力威慑,特别调查部队与战地法庭、严厉惩罚乃至于公开枪决,这些做法都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提高士兵的待遇,这一点我们暂时做不到,那至少要让士兵们不再受委屈,要约束军官的行为,要把大德意志团官兵一致的做法推广到奥军里去。”
浮士德拍了拍希特勒的肩膀:“契卡也要重视宣传教育的作用,我看了一些阿道夫你制作的宣传册,还有海报,还有你最擅长的集会演讲,要让士兵们明白,即便奥匈帝国不值得保卫,然而意大利人更强不到哪里去。”
最后,浮士德面向隆美尔和凯塞林,他把手里那份古德里安计划举了起来:
“古德里安上尉刚刚构思出一桩进攻式坎尼的计划,大家都能看一看,都提出自己的意见,我们在军事上也要进行充分的民主讨论,然后……”
“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抵达波河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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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宇文对未来的剧情走向,暂时有两个剧本,会根据大家的意见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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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公主不要去地下室
“东线对彼得格勒的围攻开始了。”
俄历的十一月到来之前,浮士德就从龙德施泰特、佐尔格、曼施坦因……多个消息渠道,了解到德军将对彼得格勒发起总攻的消息。
他很担心,如果德军这次进攻真的顺利占领彼得格勒,未来十月革命的历史,怕是会发生无限变化。
列宁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德军占领下的彼得格勒策划起义。
即便德军最后未能攻克彼得格勒,光是这次围城可能对城中局势造成的影响,浮士德也不知道,历史会因此转向哪个拐角!
“奥军第十一集团军的部队,经过我们的整训,重新编为五个师,每个师暂且都算满员。”
负责契卡事务的希特勒,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报表,放在浮士德桌上,经小胡子努力,软硬兼施,各种上得了台面、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一起施展,奥军的缺勤缺编确实获得一定改善。
原本第十一集团军下辖的七个师,每个师的兵力都不过才五千人,就这五千人里头,还包含了一些散入民间不参加训练和作战的士兵。
希特勒铁腕清洗掉一大批贵族军官,又提拔了不少基层士兵做军官,七个师被重新缩编为五个师,只保留了奥军历史比较悠久的五个师番号,尽量做到每个师满员,使第十一集团军的总兵力,由原先的不足四万人,提高到了大概五万人。
第十一集团军的七个师里面,浮士德只保留下了奥军第三“达尔马提亚”山地师、第十一步兵师、第十二地方师、第二十二地方防卫军师、第二骑兵师,一共五个师番号,包括三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一个山地师。
第三“达尔马提亚”山地师,还接受了德式猎兵的训练,经过国社党的整顿以后,精神面貌有所改善,战斗力自然也提升不少。
武器方面,德国这回提供给奥匈帝国的援助相当多,几千车皮的武器装备、弹药辎重,哪怕是康拉德元帅这么不招人待见的角色,也狠狠得到一次补充。
奥军给养情况,大为改观,七个师缩编到五个师以后,奥军每个师的士兵数量都得到充实,尸位素餐的军官岗位,则被大砍特砍。
要知道,奥匈帝国末期的一大严重问题,就是人浮于事,冗官现象实在太过严重,第十一集团军里问题原先最严重的第十一步兵师,一个师的前线战斗兵总共只有一千七百余人,不需要参加战斗的军官岗位,人数却多达八百。
除此以外,因为一个集团军只剩下五个师,实在有点骇人听闻,七个师还能勉强撑起集团军架子,都缩编到五个师,第十一集团军这都没什么存在的必要性了。
可维也纳方面,还需要用第十一集团军这支鱼腩部队安置康拉德元帅,不好直接裁撤第十一集团军的番号。
这便给了浮士德又一个向上争取资源的理由。
为了充实第十一集团军的框架,浮士德通过了柏林、维也纳两条路线,向上级提交报告,请求再拨给第十一集团军一批增援部队。
在柏林,浮士德的人脉已经不少,德国社民党的左中右三派,都乐于拉拢浮士德,帮他一点小忙,军事独裁者鲁登道夫,也欣赏浮士德近来的表现,大笔一挥,就直接给浮士德调来一个德军师,把原来德军冯·比洛的十四集团军,抽出一个第四十步兵师,调至蒂罗尔地区配合奥军十一集团军作战。
维也纳方面呢?
浮士德在维也纳,只收获迷妹,可没有发展出政界、军界的靠谱人脉。
浮士德在维也纳的唯一人脉,居然就是阿涅丝公主。
他可不想再拉下脸,去找这位被自己狠狠收拾了一次小公主,何况天真率性的阿涅丝公主,浮士德也不想让她参与到政治里来。
在浮士德的记忆中,奥匈帝国的哈布斯堡皇族,下场好像是比沙俄的罗曼诺夫皇室好得多。
末代皇帝卡尔一世,还有皇帝的兄弟姐妹们,都并未像俄国那样被新政府处决。
这是因为哈布斯堡皇室的统治,要比沙俄更为宽松、更为柔和,也更有技巧性。
在奥匈帝国内部,最严重的问题,不是皇室代表的政府对人民的压迫,而是帝国内部,不同民族相互之间的矛盾。
那些有能力以民族解放为名义奋起反抗皇帝的民族,都希望压迫其他民族:匈牙利人欺负斯洛伐克人,波兰人欺负乌克兰人,意大利人欺负克罗地亚人,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在各民族之间,哈布斯堡皇室反而成了唯一的粘合剂,这并不完全是文过饰非。
哈布斯堡家族的确关爱其各族臣民,至少在王家行省,在其力量和财富所及之地确是如此。好几个世纪以来,哈布斯堡家族都善于使用各种语言,吸纳各种习俗,以便于其施行统治。
如老皇帝约瑟夫声称,他们的爱是四海一家的、不偏不倚的、自私自利的、粗心大意的,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是恰到好处的。
瓦西里曾告诉过浮士德一句话:“我们家族的种族成分非常复杂。”
他们几乎无法被归类为任何一个民族,至少,大部分人都不认为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等于德意志人。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哈布斯堡家族拥有某种经过遗传而获得的民族性,他们自成一族。现代民族主义通过家族隐喻来发挥作用,断言民族同胞都是兄弟姐妹,拥有共同的祖国。
最和现代民族主义不相温和的哈布斯堡家族,却是最符合这个隐喻的人群。
哈布斯堡皇室在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口号是“爱”,“爱”曾通过联姻,创造今天的哈布斯堡帝国,可待字闺中的哈布斯堡公主,如今已不可能再用“爱”做些什么事情。
爱不再能够扩张帝国,但也许能够维系帝国。
自从在战场上败给意大利和普鲁士以后,哈布斯堡王朝在谈判桌上就处于弱势地位,帝国只能对一个又一个民族屡屡做出让步。
1859年,在败给意大利之后,帝国在1860年就只能颁布《十月诏书》,宣布向哈布斯堡王家行省内某些省议会授予了一些权限,以此平息那些古老民族的传统贵族统治阶层的怨气。
1866年,在败给普鲁士之后,哈布斯堡又只能和匈牙利达成妥协,确立二元帝国的体制。
一个多民族帝国能够在民族国家林立的欧洲幸存吗?如果能够,那么这个多民族帝国的立国原则是什么?
第一条原则是与富有历史底蕴的民族妥协,即授予那些拥有庞大贵族阶层且声称拥有传统权利的民族自治权。
哈布斯堡王朝在授予匈牙利及其贵族阶层内部主权不久后,又授予波兰贵族加里西亚自治权。
第二条原则是扶持农民社群以平衡显贵民族。
哈布斯堡在1848年宣布废除了残存的农奴制,1867年,又颁布宪法正式宣告各民族一律平等。自1879年起,帝国更进一步,逐步推行全体成年男子平等投票权,及至1907年选举,最终实现全体成年男性公民普选。
这些做法,都是沙俄皇室不曾做过的事情,虽然是出于哈布斯堡皇室维系统治的权术,毕竟也给了人民更多的权利。
或许因此,哈布斯堡家族在历史上的帝国解体以后,才没有再受到惨烈的清算。
浮士德就是有些担心,如果因为他,使阿涅丝公主违反了哈布斯堡皇族一贯政治中立的做派,与德军牵连太深,将来还不知道将带给小公主什么样的灾难。
第一百零九章 流产的十月革命?
阿涅丝公主年龄还小,哈布斯堡帝国的统治又历来比较宽松,她身上沾染的血债与仇怨,或许的确不多。
可当帝国真的崩塌之际,谁和政治牵连较多,谁肯定就要遭受更多来自历史和人民的清算。
浮士德觉得恋爱脑的小公主,实在有点烦人,他不喜欢这样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可如果因为自己的需要,就把阿涅丝公主牵扯进来,浮士德也会觉得有些良心不安。
当然,依据涅恰耶夫的《革命者教义问答》,其中的第六条——
“革命者对自己是严酷的,对别人也应该严酷。一切亲属、友谊、爱情、感激等温柔脆弱的感情都应该被唯一的革命事业的冷静激情抑制下去。他只有一种柔情,一种安慰,一种褒奖和满足——革命的成功。他日日夜夜只应该有一个思想,一个目的——无情地破坏。他沉着地、不倦地致力于这个目的,因此他应该准备牺牲自己,并且准备亲手摧毁妨碍达到这个目的的一切东西。”
还有,在《革命者教义问答》的第二十一条,作者涅恰耶夫干脆指出来,革命者就理应利用女人——
“妇女分为三种人:
一种是内心空虚、思想愚钝、麻木不仁的人,理应加以利用;
另一种是热情、忠诚、能干的人,但不是我们的人,因为她们还没有锻炼到具有真正的、毫无空话的、实际的革命认识的程度,应当拉着他们前进;
只有最后一种,即完全接受了我们纲领的人,才是真正能够接纳的。”
涅恰耶夫和无政府主义的鼻祖巴枯宁往来密切,他的《革命者教义问答》吸收了俄国外高加索山民很多秘密结社组织的原则,除了有很重无政府主义的色彩以外,还有更为浓厚的恐怖主义色彩,以至于后世常有历史学家认为,涅恰耶夫就是现代恐怖主义的鼻祖。
这一套东西,当年就把马克思吓坏了,马克思那时候还误以为《革命问答》的作者是巴枯宁,为此跟巴枯宁大打嘴仗。
老马对《革命问答》的评价是:
“……《革命问答》把资产阶级的不道德品行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种革命道德纯粹来自耶稣会的教条,《革命问答》只是把耶稣会教条夸大到荒谬的程度,并且用自己的超无政府主义的、破坏一切的神圣革命事业,代替耶稣会教徒的神圣的天主教的、使徒的、罗马的教会罢了。”
马克思不会知道,涅恰耶夫的《革命问答》以后会在俄国产生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在本就民风彪悍、暗杀横行的外高加索地区,《革命问答》的道德观,可以在高加索山区塑造出坚刚不可夺其志的大革命家。
浮士德想了半天,除小公主以外,他在维也纳唯一再能够动用的人脉,似乎就只剩下那位皇太后?
浮士德不清楚奥匈帝国的约瑟芬皇太后,愿不愿意帮助自己。
他只能托瓦西里,让自己这位哈布斯堡皇室出身的卫士,去给维也纳的皇太后写一封信,请皇太后帮帮忙,帮帮可怜的第十一集团军。
再怎么说,一个集团军只有五个师,那也太寒酸了些。
在维也纳的宫廷中,奥地利人已经不再宣传这场战争是什么“新三十年战争”,也不再继续宣传,说这场战争是巴黎、伦敦、彼得格勒诸匪帮,强加给爱好和平的奥匈帝国。
因为奥地利的高官权贵都打累了,他们现在更担心国家权柄落入德军手里。
奥匈帝国的老百姓,更早早厌战,大家不再相信宣传内容,尤其不信那些编造宣传内容的政客。
即便同盟国近来获得不少胜利,可奥地利人更愿意相信,“德国人不惜消耗金属,我们不惜消耗人命”,奥匈帝国损失了几百万人,是时候该退出战争。
维也纳宫廷中满是停战之声,小皇帝卡尔一世刚刚接见了几位克罗地亚政治家,他们都向卡尔一世提到了美国总统威尔逊最新提出的十四点原则。
“陛下,协约国不要求奥匈帝国解体,只要求奥匈帝国基于民族自决的原则进行重组,英法仍极乐见出现改革后的奥匈帝国,作为战后防止德国或俄国扩张的屏障。”
“对,如果陛下想要帝国抽身,此刻就得抽身。俄国人已被打退出战场,换句话说,机不可失。”
卡尔一世在会客厅里,还是表现得犹豫又软弱:“现在退出战争,就是等于背叛德国,我们该这样做吗?”
来自克罗地亚的政治家,都急不可耐:“陛下!德国正在接管奥匈帝国境内所有事物,我们的部队,我们的铁路和公路,我们的军火和工厂,一个个都要沦为德国的财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奥匈帝国将变成德国的仆人。”
当天的会议结束以后,卡尔一世已经变得倾向单独媾和,约瑟芬皇太后便是在此时,收到了瓦西里送来的信件。
雍容华贵的皇太后,看过信件以后,就找到她的儿子卡尔一世,开口说:“陛下正准备单独媾和吗?”
卡尔一世被皇太后揭露小心思,有些惶恐:“母后,帝国真没实力在继续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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